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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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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龙霄手中有剑,攻势更猛,其人好似猛虎添翼,“阳炎心经”的内力在经脉中迅速涌动,一道灿然真气凝在剑身之上,继而挥剑而去,“流星炽雨剑”的几道犀利剑气纵横而来,劈射向彩蝶娘子!
彩蝶娘子手无兵刃,不敢硬接,身影连连闪动,堪堪避过这几道剑气;贴身而过的剑气还是划破了她的衣衫,贴着皮肉飞过!
彩蝶娘子感到剑气擦身之处火辣辣的疼,心知此人剑力非同小可,更加谨慎,眼看着纷沓而至的道道剑气不敢有一丁点疏忽,凝神闪避!
场面的形势有些逆转;段龙霄身承祖师段成辉的武学脉源,剑掌双绝,手握一柄长剑如得神助,势不可挡;彩蝶娘子虽灵巧躲闪,暂无险情,但更难找到段龙霄的破绽!看着彩蝶娘子满场躲来闪去,段龙霄心中暗自冷笑,照这个形势下去,不用多久,他便能将彩蝶娘子的功力渐渐好磨殆尽,而后一剑将她劈成两半!
其实彩蝶娘子并未使尽全力,而是略有保留;虽然形式对她不利,但她在这暴风骤雨般的拼杀中仍然冷静地伺待着时机……
段龙霄的身形再次前欺,逼得彩蝶娘子在闪避中接连后退;段龙霄披剑而去,竟收剑出掌,一道掌气扑去,几乎是同时长剑直刺而去,浩然掌气之后是一条犀利剑气!这是“流星炽雨剑”的绝杀之式??“火影神弓”;那道掌气如满张之弓,其间的那道剑气却正如一根利箭,形似一条金灿灿的巨大弓弩一般射向彩蝶娘子!
彩蝶娘子没料到段龙霄竟突然全力发难,使出这般招式,她已无处躲避,眼看着这道巨大弓影击来,根本无遐思索,就在那一瞬间凝起十二分力气,凭借十八年“水内心法”修炼而来的傲世功力,强行汲起地面一块木盆形状的岩石,悬于那道弓影面前!
又见“汲水之境”!
这是凌汀的境界!彩蝶娘子竟然也达到了这等无上的内功境界!
可怕的“水内心法”,这究竟是怎样的魔功?
“轰??!”岩石被这无坚不摧的一击打得粉碎!再寻彩蝶娘子,她的身影已在那团碎石和粉雾中倏然消失;段龙霄的双眼何等尖锐,立刻察觉到她已飞身至自己头顶!
彩蝶娘子虽未被击中,但穿透石块的力道仍旧伤到了她的内经;若不是那块岩石,她恐怕已经毙命于这一击之下!而在岩石粉碎的一刹那,她强忍胸口的剧痛,借助碎石之力弹身而起,跃至段龙霄头上!
段龙霄刚要提剑击去,尘雾中突然有个东西带着尖锐的风声疾射向他的面门!本能之下他提刀抵挡,“啪!”那东西击在竖起的剑刃上,被劈成两半,原来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段龙霄不知何故,心中疑窦顿起,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耳边林铮、薛宁二人同时发出的惊呼声传来:“盟主小心!”就在同时,段龙霄感觉头顶有一股煞气隐隐传来,纵有飞天本领也无法躲去;他的心里刹那间冰寒到底,暗叹一声:“完了……”
彩蝶娘子双臂如翅,飘舞而下,如一只巨大的毒蝶一般!就在段龙霄提剑挡下那块石头的眨眼之间,彩蝶娘子在他的头顶张开双臂,以内力吹下一片五彩花瓣!
段龙霄没有躲,因为已经没有躲的必要了。
那片花瓣看似盈盈飘落,却朵朵都如钢刀一般,顷刻间便将段龙霄割划得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从半空跌落到地面上!
这就是高手对决中分神一瞬间所付出的代价!
一阵山风吹过,吹散了那团尘雾。段龙霄看到那边的江迁正在面带阴笑地看着自己。那块石头,无疑就是他趁乱所发,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彩蝶娘子也以极其敏锐的反应把握住了这个难逢的绝佳之机,给了段龙霄致命一击!
段龙霄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江迁!他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字恨语:“江迁……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是一口乌黑的血喷了出来!
彩蝶娘子落地,随着一口口的喘息,一股血水也从嘴角淌下,显然已被段龙霄的那招“火影神弓”所创!若不是江迁出手相助,只怕自己很难坚持下去了。
还没喘上几口气,林铮、薛宁二人同时冲下了殿台,一左一右冲向江迁,却见彩蝶娘子挡在他们面前;二人怒喝,齐齐拔剑,击向彩蝶娘子!
彩蝶娘子见二人来势凶猛,心知他们功力非凡,不敢硬接,硬提起疲惫不已的身躯向后闪退,同时一双手掌又祭起了两团冉冉蓝气!
狰狞二使刚击了几剑,刺耳的剑气割地声中传来段龙霄沙哑喊声:“住手!”
狰狞二使不知何故,疑惑之下停止了攻击;彩蝶娘子见他们二人停手,凝在掌间刚要击出的功力也嘎然收止,毕竟自己早已力不从心了。
段龙霄体内剧毒发作,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脸上泛起一层青黑之色;他不顾身上的毒,对二使喊:“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决斗,既然败了,你们就走吧!”他心中清楚,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命令众堂主群杀彩蝶娘子已经不太可能,狰狞二使留在这里迟早被杀!
二人哪肯罢手,却又不能违抗段龙霄的命令,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彩蝶娘子的眼珠微微一转,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自己此刻不能再犹豫,必须立即出手,否则就这样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引起段龙霄和狰狞二使的怀疑,认为她无力再战;如果真要和这两人打下去,恐怕胜算还真不会很大!
这个念头瞬间一闪而过,彩蝶娘子不作任何迟疑,大喝一声:“谁都休想离开这里!”便又提掌而起,挥过一片湛蓝,向狰狞二使击去!
这一掌气势浩荡,直扑向二使!
众人触目惊心,彩蝶娘子竟还能使出这样的功力!他们却没看到,彩蝶娘子在击出这一掌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神色。
段龙霄眼看着彩蝶娘子仍有这般浑厚的余力,浑身颤抖着狂喊道:“狰狞二使!我段龙霄以西昆仑掌门人的名义命令你们停手,立刻离开……”后面的话还没喊出口,“噗??”一口血水喷了出来;他不顾毒蚀身躯,仍拼命喊着:“快走!快??走??!”
狰狞二使在合力抵过彩蝶娘子那一掌之际,听段龙霄喊得凄惨不已,犹豫之间双双向后退去;他们仍不愿扔下段龙霄,齐声悲切喊道:“掌门!”
段龙霄心中一阵感慨!
这是何等的赤胆忠肝!
只有在这样的生死之间,才能清楚地看出一个下属的忠诚与否!
彩蝶娘子又凝起真气,飞身而来;段龙霄用尽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再不走,我死也不会瞑目??!”
段龙霄撕心裂肺的喊声混着血水一同涌出口!狰狞二使不再作任何迟疑;他们一同向段龙霄鞠躬一拜,算作送他最后一程,而后提功飞去;很快,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彩蝶娘子停住脚步,暗自舒了口气。这是她所期待的,当然不会追去;她收式之后略微调理了一下内息,原本已经苍白的面色渐渐有了一点血色,而后语气平淡地说:“段龙霄,你已经中了我的‘淬心花毒’,很快便会全身腐烂而死。”
段龙霄因刚才那阵呼喊而加快毒侵血脉,脸色愈发青紫,样子十分可怖!他的面部肌肉抽搐着,牙关不由自主地??碰撞着,却极为不甘,“我……平生只承认是……凌汀一人的手下败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遭到小人暗算……”说话间嘴里又有血水汩汩涌出,颜色比先前的更显乌黑!后面的话他实在无法说出来了,只是浑身颤抖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彩蝶娘子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他面前,见他如此惨状,却漠然一笑,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胜负已分。不过只要你肯臣服于我,向众人宣布将盟主之位让给我,我可以为你解毒,给你一条活路。但是你的十二经脉受‘淬心花毒’的腐蚀,已经枯萎,这辈子也别想再使出武功了。”
段龙霄惨笑,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休想……”
彩蝶娘子微怒,“段龙霄!我念你不愧为一代枭雄,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才想留你一条命。就算你不向众人宣布让位,这盟主之位仍然非我莫属!”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朗朗有声,响彻全场,似乎在向众人宣布自己将成为他们新的主宰!
段龙霄已经支持不下去了。他脸色一片乌黑,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浑身肌肉扭曲,双目圆瞪,样子十分恐怖;继而身体一抖,双膝点地,两手支地,无论怎么努力蠕动身体都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张开口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
彩蝶娘子冷眼睥睨,“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你想活命,愿意臣服于我,那就点一下头。你听到了吗?”
段龙霄艰难地抬起头,模样已经不堪入目了,看样子只剩一口气了!他看了看彩蝶娘子,又微微侧过头,望向立在那里满脸得意的江迁,一丝迷离凄惨的神色从眼中滑过;而后他紧盯着彩蝶娘子的双眼,头突然向前猛地一震,一口口水混着血水喷吐向彩蝶娘子!
彩蝶娘子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口水喷了一身!
无法忍遏的狂怒让她暴吼一声,震得全场都在抖!便见她右掌飞起,手起掌落,“啪”的一声重重击在段龙霄的天灵盖上!
刹那间段龙霄脑浆迸溅,顷刻毙命,死状惨不忍睹!
所有的人都被这惨状吓得瑟瑟发抖!
几名堂主面露痛悯之色,再也不忍望向段龙霄的尸体,纷纷闭目!冷九云更是被这一幕惊吓得面若土色,两腿早已失去知觉,差点失禁!就连站在远处的江迁都对彩蝶娘子的手段深感震慑,感觉背后凉意森森!
彩蝶娘子仍是怒气未消,因愤怒而微颤着身体;她的双眼闪烁着凶狠的神色,冲着段龙霄的尸体狠吐一口口水,恨恨地说:“不识抬举!”
这等凶残狠毒,这等人性泯灭,与野兽何异!
平息了一会儿情绪之后,彩蝶娘子跨过段龙霄那团已经腐烂的躯肉,缓步向殿台走去;台上众人如遇厉鬼般向两侧迥避,满脸惊惧地看着她走上了台!
在这间隙,江迁心中却突然略有盘算,“适才在与段龙霄的对决中彩蝶娘子拼尽全力尚无任何胜算,又与狰狞二使一番拼杀,此刻的她已然功力耗尽,在短时间内应该与普通人无异。如果我号令众人将她杀掉,这盟主之位岂不是我江迁所有?毕竟众人就算臣服于她也只因慑于她的凶残,并非心甘情愿……”
彩蝶娘子在怀义堂门口停下了脚步,立在全场最高处,继而回过头,环视满场,高声道:“从今天起,我彩蝶娘子将取而代之,成为山河会的新盟主!”
众人虽然已无法否认这个事实,一时间却没有反应过来,仍然惊愕在那里,无法言语!
彩蝶娘子狂怒吼道:“我的话你们没听到么?”
众人心中一寒,不敢再疑愣下去,纷纷跪地行礼,呼道:“恭迎彩蝶盟主继位!”
江迁也被这一声吼震慑住心魄,赶忙打消了先前的念头,跟着众人一齐跪下了。
彩蝶娘子这才面露满意之色,微点了一下头,“好。希望你们是真心臣服于本座。你们听好了,如果谁敢背主叛逃,纵然追到天涯海角,本座也绝不会放过他!”
众人哪敢再言,只有点头称是!中原武林,就此落于魔女股掌之间!
33 彩蝶盟主草菅人命 魔尊驾临中岳嵩山
冥水宫。藏月山顶的悬崖边。广袤无边的蓝天碧海尽头,苏媚霞就立在这世间的尽头,将天地尽收眼底。她此刻的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舒爽感觉,是因为凌花落已转危为安;但她在宽心之余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母亲与她的决裂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四岁之前与父母在一起的幸福记忆莫名清晰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父亲的臂弯,母亲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甜蜜。可惜这甜蜜只持续了短短四年,便如泡影般破碎了,她由一个本该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孩子变成了孤儿,在姥姥的照料下成长起来。
一想到姥姥,苏媚霞心中又是一紧,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姥姥如果知道自己放弃了十八年的血海深仇,爱上了仇人的儿子,她会怎样?或许也会和娘一样,大骂自己是个忤逆不孝之女,然后与自己断绝亲情关系吧?
那在这世上,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亲人了。可是就算这样,她也咬紧自己的牙关,不作任何后悔的想法。她告诉自己,为了凌花落,为了自己的爱情,她愿意抛开仅存于世的那点宝贵亲情,割舍自己的一切,只为奋不顾身地爱着自己的所爱。“凌花落”这三个字现在对于她来说,就是活在这世间的全部理由。
可是,如果他对自己并无儿女之情,自己又该怎么办?自己还剩下什么?恐怕什么都没有了。若真是那样,茕茕孑立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苏媚霞越想越忐忑不安,就像正在进行一场押上毕生所有赌注的赌博一样。
正在苏媚霞心乱如麻之际,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惊觉之下回过头,便看到杨孤鸿和陆菲菲满脸愁容,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
还没等站定,杨孤鸿开口了,“苏姑娘,我们刚从冥水宫海槽堂堂主葛良那里得到一个坏消息,与令堂有关,希望你能镇定。”
苏媚霞一惊,“我娘?她怎么了?”
陆菲菲:“苏姐姐请不要紧张,令堂并无危险,只是……”她犹豫着说不出口,便用眼角瞟了一下杨孤鸿,示意他对苏媚霞说明情况。
杨孤鸿皱起眉头,“令堂回到中原,杀了段龙霄,成为山河会的新盟主。”
苏媚霞这才略作宽心,继而惊惑地问:“我娘竟然能杀得了段龙霄?”
杨孤鸿摇了摇头,“虽然难以想象,但这是事实,葛堂主是亲耳从冥水宫前去镇江易物的弟子说的,毋庸置疑。”
陆菲菲:“真可怕。那日我们见过凌宫主与段龙霄交手,段龙霄的功力绝非小可,天下间能与之匹敌的人屈指可数。想来令堂的‘水内心法’已修炼至凌宫主般的境界。”
苏媚霞深叹一声,“娘竟会染指中原武林的权力纷争。看来她已经完全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娘了。我好担心……”她停住了,好象在想着什么。
陆菲菲:“苏姐姐,你担心什么?”
苏媚霞:“娘的性格现在变得那么暴躁,现在又当了武林盟主,我怕她会独断独裁,草菅人命,对中原武林不利。”
陆菲菲摇了摇头,“苏姐姐你多虑了。我想令堂恨的只是冥水宫,应该不会对中原武林之人痛下杀手的。”
杨孤鸿却摇头道:“苏姑娘的担心不无道理。正是因为彩蝶娘子痛恨冥水宫,才可能在登位山河会盟主后将中原武林的矛头再次指向冥水宫;而凌宫主的死已经打消了中原对冥水宫的敌意,如果是在彩蝶娘子的刚愎号令下与冥水宫敌对,中原众人心中定会不满,以彩蝶娘子现在的性格来看,是决不会容忍别人不从于她的。事实上当日彩蝶娘子离开冥水宫的那一刻,在我心中就隐隐有种不安。我想凌公子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才会那么急于修成‘冥寒九旋刀’的正果,以备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恶战吧。”
苏媚霞吃惊道:“杨掌门,你是说,我娘会与花落交手?”
杨孤鸿点了一下头,“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迟早都要发生。就算凌公子不去找令堂,令堂也早晚会转过头来对付冥水宫,这十八年来的桎梏之苦令她对冥水宫恨之入骨,你也看到了,即便是凌宫主的死也无法消除她的心头之恨,她绝不会与冥水宫善罢甘休。”
苏媚霞担忧焦虑,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陆菲菲抚着苏媚霞的胳膊,安慰她道:“苏姐姐,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该发生的事情我们也只有面对,到时候我们尽力将他们劝和就是了。”
苏媚霞明白这只是陆菲菲无奈之下的劝言,心中的担忧并未减轻多少。她又一次陷入矛盾之中,并且更加不安起来。“到时候娘和花落动起了手,我要怎么做才好?”
山河会,怀义堂内。彩蝶娘子经过短短几日的修养,很快便神采奕奕,恢复如初。此刻的她正傲立堂台之上,用冷漠的眼神睥睨着众位堂主;江迁站在她的身边,身份已经由原先的天都堂堂主升为山河会总管,地位仅次于盟主;而天都堂的堂主之位现在由江迁的大弟子丁伯儒担任。
此刻的江迁虽故作矜持,肃面无言,却掩饰不住双眼望向众人时的得意之色。
众堂主个个沉默,不敢多言,但时而有人抬起头,冷扫一眼彩蝶娘子,似乎并不心甘情愿地臣服于这个新任的盟主。
彩蝶娘子早已发觉了众人的异样,却一直不动声色,直到她发现堂内少了一个人。
彩蝶娘子:“怎么不见五毒堂堂主冷九云?”
众人互相对望了一下,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彩蝶娘子刚要动怒,江迁赶忙上前一步,谄媚一笑,揖礼说道:“启禀盟主。冷堂主可能是因为向段龙霄递剑一事而怕盟主的怪罪,想必已经逃走了。”
彩蝶娘子看样子早就对此有所预料,所以毫不吃惊,只是看着江迁继续问:“什么时候逃走的?逃向哪里了?”
江迁:“下面的弟子说,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她了。至于逃到哪里,……”说到这里他面露难色,干咳一声,怯懦地摇了摇头,并用眼角瞟了一下彩蝶娘子的表情,见她脸色依旧平淡,心中便稍稍放宽了一些。
彩蝶娘子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将负责看守山门的弟子带过来。”
江迁怔了一下,而后又望了望众人;见他们没有反应,江迁口气略显焦急地喊:“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冯颐、欧阳叹,你们二人去把看守山门的弟子带过来!”
冯颐和欧阳叹是队列中离堂门口最近的两人,他们被江迁这么一命令,先是一愣,看向江迁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彩蝶娘子,无奈之下只有带着一肚子的不服气磨蹭着走出了怀义堂,同时二人心中都狠狠地骂着:“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不消片刻,冯颐、欧阳叹将两名看守山门的弟子带了过来;彩蝶娘子冷眼扫过,一双眼睛闪着森森的杀意,看得两名弟子登时双腿发抖,如履薄冰!
彩蝶娘子:“你们二人负责看守山门,却让五毒堂冷堂主叛会逃离,该当何罪!”她的声音并不大,但那阴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两弟子都亲眼见过她的凶残,再也站不住了,齐齐跪倒在地,“请盟主恕罪!”
彩蝶娘子冷笑一声,“看来这段龙霄也并不会做盟主,否则怎会让山河会的规矩散怠到如此地步!从今天起,本座就要好好清正一下这里的规矩!”说着缓缓正过身子,一双厉鬼般让人悚然的眼睛盯着两个弟子。
二人听闻此言,心中一凉,惊惧之下抬头而望,正对上了彩蝶娘子那双冷酷的眼睛,吓得他们如捣蒜般磕头不止,并带着哭腔不断求饶道:“请盟主饶命啊!”
彩蝶娘子从鼻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嗖??”人已离开座位;众人定睛之后便看到她已立于两名弟子面前,还未待二人反应过来,彩蝶娘子右掌发力击去,“嘭”的一声闷响,一团黑色气雾在二人的身上激荡开;二人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身体被击得向后飞去;未及眨眼间,彩蝶娘子的身影似飞驹过隙般从被震飞的二人之间穿过,而后嘎然停立在堂口,双手垂于身体两侧。
两名弟子的身体??或者可以说是尸体??落在怀义堂口两侧的角落中,身上的皮肤已经泛出紫黑色;他们双目圆瞪,嘴巴大张,死状恐怖;各自的胸前衣服已破裂,裸露出的胸膛上赫然出现一个纤细的掌印,颜色深蓝??竟无一人看得清彩蝶娘子是如何出掌的!
就在这时,南岳堂堂主陈海青一个箭步冲到离她较近的一侧堂角,俯下身去,伸出手放在地上那个弟子的鼻旁,却试探不出丝毫气息,看样子已经毙命了。陈海青叹了一声,缓缓立起身体,悲哀地看着那具开始发黑的尸体,幽幽道:“您不该杀他们。”
彩蝶娘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脸色却更加阴冷了,“你说什么?”
陈海青转过身子,看到其他众堂主个个又急又惧,纷纷摇头,示意陈海青切莫顶撞这个魔女;然而陈海青却双目直盯着彩蝶娘子,抬高声音道:“盟主,冷堂主叛逃一事,这二位弟子虽然有过,但罪不至死。以他们的身手,怎可能拦得住冷堂主?”
彩蝶娘子眼中的杀意又渐渐腾起,“你是在和本座说话?”
陈海青却无惧色,“盟主,您这样滥杀无辜,仁义沦失,恐怕难容于理!”
彩蝶娘子听到如此刺耳的顶撞,顿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合本座讲仁义道德!”说着抬手便是一掌击出,直击向陈海青的胸口!
陈海青没有躲闪或抵挡,她知道如果彩蝶娘子要取她性命,自己定是难逃一死,所以任由彩蝶娘子的浑厚掌气拍在胸口,身体砰然而飞,落在众堂主中间!
陈海青艰难起身,坐在地上,一口血狂喷出来,脸上仍无惧退之色,仍旧冷冷地盯着彩蝶娘子,“你……除了杀人……难道就什么都不会了么……”
众堂主再也不忍心,纷纷压低声音七嘴八舌劝道:“陈堂主!”“陈堂主,不要再说了!”
陈海青非但不让步,甚至还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彩蝶娘子道:“你……凶残毒辣……泯灭人性……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盟主……!”
彩蝶娘子怒不可遏,脸色已铁青,“找死??!”眨眼间飞身至陈海青面前,高举右掌,便要朝陈海青的天灵盖拍下!
陈海青身后一声沉吼突然响起:“住手!”
众人闻声望去,便见洪耀已走出队列,满脸愤怒地对彩蝶娘子说:“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全都杀光了才肯罢休?”
彩蝶娘子似乎感到有点意外,抬眼看了看洪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洪耀咬了咬牙,好像要豁出去了,上前一步道:“我说你如此对待自己的属下,就不怕众叛亲离,到最后茕茕孑立?你把我们都杀掉,对你又有何好处?你想凭借自己的武力来让众人臣服于你,只怕是口服心不服,到头来没有一个人对你是忠心耿耿,”说着侧目扫了一眼后面的江迁,“也包括那个人!”
彩蝶娘子这次却没有说话,好像对洪耀的话有所感悟。
洪耀见她也为自己的话略有所动,便趁热打铁,继续道:“彩蝶盟主,那日您也看到了西昆仑狰狞二使对段龙霄是何等的赤胆忠心。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将来如果有一天,您也遇到和当日的段龙霄相仿的情形,您就不怕身边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您拚命么?”
彩蝶娘子轻蔑一笑,说道:“我彩蝶娘子不屑于此!”话虽这么说,但她的情绪有了些许缓和,原本浓浓的杀意也减了不少。
堂内静默良久。而后彩蝶娘子转过身,淡淡说道:“杀此二人,以儆效尤!日后若有人敢目无帮规,随意造次,便是这二人的下场!”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噤然之下便就此默从;刚才因为洪耀对江迁的一句暗讽,让几名堂主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正站在那里隔岸观火的江迁,都忍不住恨起心头??他们都被这个卑鄙小人骗了,而且被骗了十八年,错信了段龙霄,逼凌花落自废武功,甚至冤害了凌汀的性命;到头来真相大白,却又受控于彩蝶娘子这个魔女,不但奈何不了江迁,甚至还要忍受他爬到众人的头上发号施令!尤其是洪耀,一直以来他都对江迁敬重有加,却万万想不到自己竟浊了双眼,没有看透这个伪君子,这让他在悔痛之余愤恨不已!
彩蝶娘子又道:“众堂主听令!给我吩咐下去,让各堂派出弟子,四处通缉冷九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恶狠狠的声音在怀义堂内回响着,话音未落几许,又沉声道:“江迁!”
江迁赶忙上前几步,揖礼道:“属下在!”
彩蝶娘子:“山河会不是一统中原武林十三大派了么?为什么这里少一名堂主?”
江迁:“回禀盟主!中岳嵩山少林寺乃佛家门派,从不参与武林的权力之争,所以并未出席比武大会,自然也没有加入山河会。”
彩蝶娘子却不以为然,“哼。十三大派,是中原武林的宗家骨脉,只要有一派没有加入山河会,就不能说一统中原武林!”而后仰起头,“你们各自先回去处理捉拿冷九云一事;明日一早整顿人马,随本座前去中岳嵩山派!”
山河会怀义堂后,五毒堂一干弟子正在那里议论着什么。他们都是当日随冷九云从蜀中五毒门赶来黄山参加比武的,现在冷九云突然逃走,这群人顿时没了主心骨,一个个慌张不已,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安。
其中有一个剑眉秀目的年轻男子,是冷九云的三弟子,也是她的得意高徒,名叫吕庆宁;看样子众人对他较为信服。此刻他正站在人群中间,和大家商量着。
吕庆宁对众人说:“堂主这突然一走,我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那个彩蝶盟主生性如此凶残,堂主得罪了她,我们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倒不如……”说到这里他突然停口,惊愕地愣在那里,看向前方。
众人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仍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嚷着:“是啊!我们也都赶快离开这里吧!”“咱们都走吧,否则早晚会被那个魔女杀了!”
吕庆宁的脸色已经煞白,一个劲地冲众人使眼色,众人却都浑然不觉,且议论之声越来越大,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你们都想逃走,是吧?”
众人大惊,刹那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用猜也能听得出来,那正是彩蝶娘子的声音。
彩蝶娘子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身边不远处的门口,正用一双伺猎野兽般的眼神冷冷地盯着他们,脸色冰冷,十分可怕!
众人个个面色发僵,感觉后脊冒着丝丝凉意,浑身的血似乎都凝固了!吕庆宁更是两腿不停哆嗦着,面无一丝血色,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彩蝶娘子斜扫了一眼众人,而后目光落在吕庆宁的脸上,“你过来。”
吕庆宁惊愣一下,却怎么也挪不动步,两条腿没有丝毫力气,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张着嘴巴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
彩蝶娘子见他如此模样,冷笑一声,而后迈步向前,向他走过去;众弟子见她向这边走了过来,惊恐之下不约而同地后退数步,单留吕庆宁还站在那里。
彩蝶娘子走到吕庆宁面前几步远,便停住了脚步,说道:“你们的堂主冷九云曾在十八年前夺去本应属于我娘的五毒门掌门之位,前几日在本座与段龙霄交手之时她又想置本座于死地。光着两条罪,本座杀她十次都不为过。但本座并未打算杀她,只要她肯臣服于本座,老老实实为本座出力,以往恩怨便一笔勾销。只可惜,她放着明路不走,非要自寻死路!这就休怪本座不念辈分之论!”
吕庆宁哪还敢有还口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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