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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娇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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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儿突然问:“方凌雪是卫皇后的外甥女,她这样做她的姨母卫皇后知道吗?”
汪如笙道:“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派人盯着方凌雪和云家小姐,你且放心。不管她们打的什么主意,我都不会让你受到牵连。”
云佳茗和白晓儿起过龃龉,还曾陷害过她。对和白晓儿相关的人或者事,汪如笙自然十二分上心。
话说林致远这边安置妥当,皇帝又下旨,令太医轮番值守,其余事宜还是交给卫皇后。
卫皇后因这事在皇帝面前长了脸,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但约束宫人,更派了精干侍卫内外值守,将养病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林沁宛奉太后懿旨,搬到林致远这边,亲自给兄长侍疾。
翌日傍晚,林致远睁开眼睛,林沁宛唤来太医,太医诊治过后,对林沁宛道:“小侯爷的伤无甚大碍,只要好好养着慢慢就好了。”
林沁宛见林致远面色苍白如纸,心疼道:“我哥哥昨日流了那么多血又怎会无甚大碍?还请太医给哥哥好生调养,千万别落下病根。”
太医道:“林小姐放心,老朽这就拟几道药膳,林小姐着人做了,日日吃着就好了。”
林沁宛谢过太医,太医便去了外间候着。
林沁宛伺候林致远喝水,又在他背后垫了厚厚的软枕,让他坐得舒服些。
不多时,皇帝和朱贵妃来了。
皇帝手臂昨日也被那刺客划伤,如今包着白布,和明黄的龙袍一衬,分外刺眼。
而向来打扮华贵的朱贵妃穿着身半新不旧的肉桂色宫装,头上只簪了玉簪,妆容素淡。
林沁宛警惕地想:怪不得朱贵妃这些年圣宠不衰,她当真会察言观色。
皇帝上前道:“阿远感觉怎样,还疼不疼?”
林致远道:“外甥没事,太医说养些时日就好了。舅舅的伤要不要紧?不如我替舅舅瞧瞧。”
皇帝见他伤得这样重,还有如此孝心,心中更加过意不去:“舅舅只是皮外伤。有太医在,阿远别担心。”
林致远道:“那外甥就放心了。”
皇帝见他一脸病容,又想起太医昨儿个给自己描述的情景,心中的那隔阂瞬间就消融了:“这次若不是你舍身护驾,后果不堪设想。阿远,这次是舅舅欠了你。”
林致远虚弱地道:“舅舅不仅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更是大夏的天子。为公为私,我都应该这么做。”
皇帝闻言,甚是欣慰。
可转眼想起自己几个儿子,面色顿时一沉。
他们都是深受皇恩的皇子,是他的亲儿,昨日出事之际居然无一人上前护驾,简直不忠不孝至极。
他怎么养出这么些个白眼狼来。
朱贵妃察言观色,便知皇帝心中在想何事,她心中着急,唯恐林致远再挑拨离间,忙柔声道:“陛下,小侯爷如今刚醒,料想身子还弱,咱们不如让他好好休息,等小侯爷身子好一些,陛下再来看他。”
皇帝知道朱贵妃说的是实情,便道:“你好好养病,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皇后,我已经叮嘱过她。”
又对林沁宛道:“你便是阿远的妹妹把。好好照顾你兄长,等他好了,我让皇后给你指门好亲。”
林沁宛忙跪下谢恩,朱贵妃回头一笑,跟着皇帝去了。
林沁宛起身,林致远指着床对面的柜子对她道:“沁宛,你过去,第三格抽屉里有一只瓷瓶,里面装的是药丸。你替我拿过来。”
林沁宛打开抽屉,果然从中摸到一只白色瓷瓶。
林沁宛便倒出一粒,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大哥,这是安宫牛黄丸吗?”
林致远道:“想不到你对药理还有研究?”
“姨娘会做药膳,我耳濡目染,也懂一些。”
林沁宛倒一杯水,喂林致远吃下。
林致远吃了药,不多时,额头渗出一层细汗,眼神却是明亮了许多,气色也好起来。
“大哥,姨娘今儿个来信,说聘礼已经开始准备。大哥有没有什么要求?”
林致远淡淡道:“没什么别的,只是我要娶的不是柔嘉郡主,有些东西便该去掉。”
林沁宛便是要问这个。
柔嘉郡主做的那件歹毒事林致远并未瞒着她。
她得了准信,也好办事。
不过看大哥如今的打算,这聘礼备下,怕是要娶那白小姐吧。只是那白小姐和汪如笙如今看来感情甚笃,她会同意嫁给大哥么?
林致远面露倦色:“你先下去休息。这里有文九便行了。”
“是。”林沁宛福了福身子,便出去了。
她在廊下叫来宫人,细细叮嘱了一番,先去太后娘娘那边复命。
文九进来,反手关上门,走到床边去看林致远。
待瞧见林致远灰败的面色,忍不住道:“少主,您这次太冒险了,若有下次,属下拼了这条命也会阻止您。”
林致远没有发怒,只淡淡道:“不会有下次。天,很快就要变了。”
文九听出他语气中的森然,一时怔住。片刻后,他问出心中疑问:“少主,您如何得知那些刺客会来?”
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少主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少主除了他们,暗中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林致远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重活一世,也不会告诉他上一世替皇帝挡这一刀的是昭妃。
“你不用多想。以后我的话你只需要执行,无须多问。”
“是。”
文九应诺,林致远便又问:“龙谨言那边可有回信?”
文九道:“龙少爷说感谢少主提供的消息,他打算回京就动手。”
林致远眸中划过一道暗流:“龙谨言是聪明人,这件事我们就不必操心了。不过云三小姐那边你的去一趟,将这个交给她。”
林致远叮嘱文九一番,文九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径自去了。
由于林致远被刺客刺伤,原定的启程日期便往后推,连带着九月的科举时日也跟着往后,导致了许多不满。
朱贵妃的二哥是吏部左侍郎,吏部管科举诸事,这件美差论理应当落到他头上。
可皇帝不回京,事情一日未定,就可能存在变数。朱侍郎心急之下便从京城飞鸽传书,让妹妹给皇帝吹枕边风,让皇上早日回来将差事定下。
朱贵妃因卫皇后照料林致远有功,本就气不顺,现下更添了烦恼。
她在皇帝那边旁敲侧击,皇帝只说林致远如今需要静养,科举之事回去再说。
朱贵妃心中焦躁,想了想,只得往七皇子这边来。
自上次母子二人不欢而散,七皇子就未曾主动向她请安,现下让她这做母亲的低头,心高气傲的朱贵妃只觉得这儿子白养了。
好的是七皇子见母妃来了,并无任何失礼之处,还和往常一样恭敬,朱贵妃心里这才好受些。
“这才几日,皇儿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用膳,底下的人也不尽心?”
见儿子黑了瘦了,又想起儿子如今的处境,朱贵妃心疼极了:“都怪那林致远,若不是他强出头替你父皇挡了一下,你父皇也不至于怪罪到你们几个头上。”
自那天从林致远处回去,皇帝将几个皇子叫来狠狠责骂了一顿,骂得几个皇子不敢抬头,额头快磕破了才放他们回去。
朱贵妃都快恨死了林致远这个祸害。
七皇子英气的眉一挑:“母妃说的什么话?当时情况危急,若没有林致远,母妃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丈夫了。”
朱贵妃冷笑:“那不是正好,朝中大半都是你外祖父的人,到时候我儿就能提前登基做皇帝了。”
七皇子道:“朱氏势头再大,那些臣子也怕背上千古骂名。母妃可知晓,来阴山前父皇已经拟好了传位诏书?”
朱贵妃大惊:“皇儿这话从何听来?你父皇他正当盛年,连太子之位都未定,又怎会提前拟好诏书。”
七皇子眼眸一沉:“母妃还是对父皇多上点心。父皇多疑,对我们朱氏一直忌惮。母妃不能因为得宠就放松警惕。还有舅舅个几个表兄,如今也越发不成样子,母亲也要劝劝才是。”
朱贵妃面色沉凝:“母妃这就给你外祖父修书一封,让他管好家里人。不过你舅舅如今应承了许多人,你能不能替母妃想个法子,让你父皇早日回京。如今除了你舅舅,方太师的女婿也盯着这个差使,母妃怕迟则生变,到时就麻烦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次沦陷
往年的科举都是吏部尚书郭鸿兆亲力亲为,而今年郭尚书家中老母病重,大半的时间都在侍疾,此事肯定要交给旁人。
郭尚书为人方正,素来不肯徇私,若舅舅能将此事攥在手里,便能和那些家中有考生的世家大族搞好关系。
七皇子面色沉凝:“母妃稍安勿躁,此事且容我想想。就是一点,舅舅若得了差事,定不可肆意妄为。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做得太过会引来祸端。”
朱贵妃知道儿子定是有了把握,她满面含笑地起身:“我儿放心,你舅舅说来也是替你办事的,我会叮嘱你舅舅好好当差,不给朱氏惹祸。”
朱氏,又是朱氏。
母妃已经忘了自己是皇家的人,也忘了这天下江山是姓慕容的。
怪不得父皇会忌惮朱氏。
七皇子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狠狠握住拳头。
身后传来脚步声,七皇子回头,汪如笙已经从里间出来。
七皇子语气带着一丝嘲弄:“阿笙,方才的话你都听着了吧?”
汪如笙有些不解:“殿下,您真放心将此事交到朱大人手里?陛下那边……”
七皇子叹气:“三皇子的姨丈也想谋这个差事,在我舅舅手里总比落到方家手里强。”
汪如笙知道这是实情。
如今几位皇子都大了,太子之位一日空悬一日,此事便不能消停。
汪如笙道:“陛下拟传位诏书的消息我觉得有些问题。”
七皇子沉思道:“的确,以父皇的性子,定不会这么早就定下储君人选。他不放心朱氏也不放心方氏,偏偏这两家最有可能成为外戚。这个消息很可能是父皇故意放出的,目的是想看看我们两家是否对他忠诚,如若不然——”
他手扬起,在脖子旁重重一划。
汪如笙心神一凛:“陛下想要清君侧。”
七皇子道:“父皇已是盛年,却仍要重用那些老臣,且处处受牵制。若换了我,也断然忍不得。”
汪如笙便明白了,七皇子原来也对朱氏一族多有不耐。
等他登上大宝的那日,恐怕就是朱氏被肃清的开始。
汪如笙走到院子里,此时正是晌午,八月的天明明骄阳似火,却被遮天蔽日的树冠挡住阳光,四处碧幽幽的,有种毛骨悚然之意。
自己半生顺遂,年少得志,得贵人赏识,却到底生于乡野,未曾见识到政治斗争的残酷。
见得越多,心中反而越发没底。
他定了定神,抬脚往白晓儿那边去。
去到那里,佳卉正坐在葡萄藤下的石凳上做针线,见他来了忙起身:“汪公子来了,吃过饭没?”
汪如笙瞧了一眼她手中的绣活,问道:“佳卉,你家小姐呢?”
佳卉面色有些迟疑:“小姐……小姐有事出去了。”
汪如笙问:“她去了哪里?”
佳卉道:“小姐……小姐现下在林公子那里。”
见汪如笙陡然变了脸色,佳卉忙解释:“不是汪公子想的那样,林小姐让小姐帮忙给林公子做药膳,现在正是饭点,小姐……小姐是送饭去了。”
汪如笙很快恢复了温和的表情,轻咳一声道:“既这样,我晚点再来寻她吧。”
佳卉道:“等小姐回了我会告诉她您来找过她。”
汪如笙回头,优美的唇扬起淡薄的弧度:“佳卉,不必让她知道我来过。我明日再来。”
佳卉“哦”了一声,到底有些讪讪的。
小姐做错了事,连带着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汪如笙步子很快,心中既酸涩又愤怒。
她如今是正七品尚膳,送饭这些小事找个宫女去就行了,何须她亲自劳动。
说到底,还是她想见他。
林小姐不过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即便她给自己保证过再不见他,可一转头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食言。
他汪如笙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
林致远的房中,白晓儿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肴一样一样地取出,放在托盘上,做完这些,她转身要走,被林致远开口叫住。
“晓儿,我肚子饿了。”
白晓儿回头站住,道:“饭菜就在这里,肚子饿了没人不让你吃。”
“我是病人。”他对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喂他,白晓儿道:“你等等,我去叫宫女来喂你。”
白晓儿走到门口唤了几声,竟无人应答。
“林小姐,陆太医。”她又大声地叫林沁宛和轮值的太医,没想外面一人也无。
林致远看着她扬起唇角,神情颇为得意:“人都被我打发走了,一个时辰后才会回来。”
“等她们回来饭菜都冷了,你若是不啃喂我,我妹妹就要受太后的责罚了。”
白晓儿沉着小脸,最终却是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
她两只白嫩如莲的小手端起碗,先舀了一勺当归鸽子汤送到他嘴边。
林致远乖乖张嘴喝了,末了道:“还是我的女人手巧,那些御厨做的饭菜比你一半也不如。”
白晓儿小脸瞬间红了:“谁是你的女人,再乱说我就走了。”
林致远见她窘迫非常,知道她害羞,便没再逗她,安安静静地由她喂了一碗鸽子汤,又吃了一小碗米饭和不少菜肴才停下。
白晓儿心道:今天林沁宛说他吃不下东西,才央了我给他做饭,如今看来哪是胃口不好,分明就是想找个理由让我过来。
念及此,白晓儿半是甜蜜半是惆怅,手端着空碗,呆呆地看着前方,失神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
“晓儿。”
她起身,一言不发开始收拾碗筷,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秀美的侧颜和白嫩修长的脖颈,像暖玉精心雕成,透着柔光。
白晓儿收拾完,将食盒提在手里,垂眸看着他:“我先走了,你好好休——”
话未说完,她募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少年的手臂紧紧环住她柔软的腰肢,鼻端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白晓儿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当她察觉到不对,用力挣扎起来,少年却自然是死也不肯放的。
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我不会放开。晓儿,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
“林致远!”
她气急,他突然将下巴枕在她细嫩的颈窝处:“我以后不叫你晓儿了,汪如笙也叫你晓儿,我以后叫你晓晓。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这么叫。”
白晓儿啼笑皆非,又顾念他有伤在身,于是不敢过多挣扎。
没想到这便称了他的意。
林致远有恃无恐地抱了她一会儿,眸光渐渐往下移。
今日天热,她穿着轻薄的雪青色乔其纱半臂,花颜雪肤,动人心魄。他勾起一抹坏笑,左手偷偷伸进她的衣襟,突然按在她柔腻平滑的小腹上。
白晓儿不由惊呆,尚未做出任何反应,他的吻已经落下。
“唔……林致远……”
许是他的唇舌太过炙热,她娇喘着说出这几个字,余下的话被他尽数吞没。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揽住他的脖子,闭上眼,与他共同沉沦。
语言能骗人,身体却只能遵从内心。
一阵阵的心悸令她手足酸软,连灵魂都在战栗。
只是一个吻,她便快要融化了。
原来她真的很爱他,爱到可以丧失理智。
明知这样不对,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最后林致远见怀中少女快要窒息,才堪堪放过她。
他看着她媚丽的小脸,手指绕上她清香柔软的发丝,心里当真是爱极了。
他之前怎会鬼迷心窍,这样轻易地放弃了她?
“我的晓晓真好看,那些女人只配给你提鞋。”
白晓儿心中欢喜,却佯怒:“再动手动脚,我以后不来了。”
林致远笑了:“这么说你明天也来——”
“我……”她倏然起身,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着他,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眸子里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原来你每天都在想我,我竟不知晓晓待我这样热情?”
白晓儿突然安静下来,瞪了他一眼,没有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但林致远知道,她明天还会过来。
白晓儿走了片刻,林沁宛带着心腹丫鬟进来。
林致远此刻看起来神采奕奕,苍白的脸颊也有了生气。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绝对无法将几日前那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和他联系在一起。
林沁宛抿着嘴儿笑:“大哥不能忘了我的功劳,白小姐可是我请来的。”
林致远笑道:“你放心,张侍郎家的四公子和你很是相配,我会让太后指婚。”
原来大哥都知道了。
林沁宛又羞又急,林致远突然道:“沁宛,你去叫陆太医来。”
林沁宛愣住:“大哥……”
林致远云淡风轻:“我的伤口裂开了。”
“啊……”
林沁宛惊呼。
早上太医还说伤口长得很好,怎么一转眼功夫就……
她回想起白晓儿临去时满脸红晕,突然明白了什么,涨红了脸道:“我……我这就去请陆太医。”
陆太医得知林致远伤处开裂,掀开他的衣襟,雪白的绷带果然已经渗出鲜血。
他心中一万个疑问,却在触及到林致远冰冷的眼神时吞了回去。
“小侯爷,需要敷麻药吗?”陆太医盯着那道皮肉翻卷的伤口,小心地问。
林致远道:“不必。”
陆太医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公子哥。
“可能会有些疼。”
“无妨,陆太医只管动手。”
陆太医擦了把汗,开始缝合伤口,他的动作很快,羊肠细线穿透皮肉孳孳作响,林致远眉头也不曾皱一下,陆太医看在眼里,暗自心惊。
这林小侯爷小小年纪,倒比军中那些将士更能忍。长公主有个这样的儿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陆太医处理好伤口,林致远换上干净衣裳,叮嘱道:“此事不宜声张,陆太医和我知道便是。”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给过他机会
陆太医自然是应允的。
这件事传到太后和皇上那儿,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林致远与他说道:“我有件事要麻烦陆太医。”
陆太医躬身道:“小侯爷尽管吩咐。”
林致远道:“如果太后问起我的伤势,请陆太医尽量往轻了说去。九月科举在即,若因我一人之故耽误了国运,我的罪过便大了。”
陆太医有些犹豫:“山路颠簸,小侯爷重伤未愈,恐怕受不住啊。”
林致远笑了:“陆太医多虑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自不会拿性命当儿戏。”
陆太医这才答应。
果然,回到住处,太后娘娘找人来请。
他去到太后宫中,太后和皇帝母子两个都在。
皇帝问了陆太医林致远的情况,太医按林致远的吩咐回答,皇帝和太后商议一番,便将时间定在三日后。
三日后车队启程,汪如笙怕白晓儿没有照应,打算和白晓儿同乘一辆马车。
太后娘娘却叫了白晓儿在身前,让她陪着。
白晓儿知道太后的意思,怕是林致远又与太后说了什么,太后才会将她和汪如笙分开。
汪如笙不明就里,好容易的独处机会突然飞了,他心里很是郁闷。
白晓儿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她去了太后的马车,太后对她很是照顾,不仅让佳卉跟着,还另给她拨了一个小宫女伺候。
白晓儿安分随时,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太后对她的喜爱不由更深了几分。
“晓儿是清风镇的人吗?”吃饭的时候太后突然问她。
白晓儿很是奇怪,这些事情太后只怕早就令人查过了,为何又来问她。
“是,我是清风镇落叶村长大的,祖上几代都是那里的人。”
太后示意芳若姑姑给她夹了一筷子炖羊肚,慢慢道:“清风镇地处中部,晓儿骨架纤细,生得又灵秀,倒更像江南女子。”
白晓儿尚未开口,芳若姑姑便笑了:“太后不说奴婢没注意,这么一瞧还真是这样。白尚膳和先皇时的段淑妃倒有几分相似。段淑妃是典型的江南美女,那边的女子都是这样,水灵灵的招人疼呢。”
太后也笑了,与芳若姑姑道:“水灵是水灵,就是太瘦了些。你去给何御厨说,今儿起每日都往这里送一盏燕窝给晓儿补补,记住要顶好的血燕,加了冰糖用银铫子炖。”
想了想,太后又补充:“皇后那边你也说一声,就说我留晓儿在我这里时候,奶油糕点便不必做了,想吃等回京到一品居去买。”
“哎。”
芳若姑姑立刻应了,又帮白晓儿夹了一筷子当归麻油鸡,如此几次,碗里很快堆满了菜。
白晓儿尽管素来不爱荤腥,可到底不敢拂了太后的美意,只得慢慢地吃了。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她,见她吃相斯文,一点也不像穷家小户里出来的,也暗自点头。
一顿饭吃完,白晓儿向太后告罪,掀了帘子出去消食,佳卉则去后面的马车中给她拿衣裳。
白晓儿见树下有只干净的石凳,且四周无人,便过去坐了。
外面太阳正毒,她躲在荫下歇凉。
一阵风吹来,甜甜的花香温暖极了,白晓儿背靠着树干,很快便困了。
没多久,林致远轻轻走来。
沉睡的少女靠在粗粝的树干上,越发显得身姿纤柔。
许是睡熟的缘故,她的表情很安静。几缕乌黑的额发搭在雪白小巧的耳畔,时不时随风轻晃,更添了几许媚色。
看了一会儿,林致远禁不住心驰神摇。他上前蹲下,展臂环上少女纤细的腰肢,将下巴埋在她的发丝里,轻笑着开口:“晓晓身上好香。”
睡梦中的白晓儿悚然惊醒,伸手去推他,林致远松开一条手臂,握住她柔软的小手。
“晓晓的手比以前粗糙了,往后再不许给别人做饭。”他神色有些心疼。
白晓儿抽回手瞪着他:“还敢说,这几日不都是大少爷你缠着我给你做饭。往后你休想。”
林致远嘴角扬起:“晓晓说的不对,我不是外人,方才说的自然不作数。”
无赖!
白晓儿心里骂了句。
不过她此刻无心和他打嘴仗,便问他:“陆太医怎么放你出来,你的伤好了?”
林致远道:“太医说出来走走更益于恢复,别忘了我也是大夫。”
白晓儿点头,却没有说话。
这段时日,他们之间总是这样。
她不敢在他面前多呆,亦不敢多说。
她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怕一开口,他就会逼迫自己做出选择。
他就像颗毒药,勾勾手指,她就心甘情愿地过来任他差遣。
可她不能这样。
不说其他,就凭汪如笙待她的一颗心,她便不能狼心狗肺地背弃那个深爱她的少年。
林致远知道白晓儿的想法,他没有强硬地逼她做出选择,他只是耐心地等,等她的情感渐渐战胜理智,他就能赢。
他在他她身边坐下,取出一只精巧的九连环递给她。
白晓儿接过,蹙起秀眉:“我不会玩这个。”
“很简单,我教你。”
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车帘掀开,芳若姑姑看见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叹了口气,又放下帘子。
太后问道:“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芳若姑姑道:“看着感情好着呢,还有点小别扭。”
太后点头:“这是难免的,汪如笙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又对她一往情深。若换了我,怕也狠不下心来。”
芳若姑姑见太后现在这样喜欢白晓儿,着实有些不解:“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白侍膳原和汪公子订了亲,如今又和小侯爷……娘娘难道不觉得白侍膳德行有愧?”
这个世道,女子名节最为重要。
白晓儿这样的,往难听了说就是淫贱不守妇道,太后这样尊贵的人,怎能认这样一个不贞的女子做自己的外孙媳。
太后脸瞬间沉下:“芳若,晓儿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莫说她只是与人订了亲,就算嫁为人妇,只要阿远真心喜欢,她待阿远也是真心,我做外祖母的便不会阻拦。”
她清楚地记得阿远在她跟前跪着祈求,那样聪明坚强的孩子,居然哭得像三岁的小儿一般不能自已。
当时她便想,不管如何,她也要了了外孙这个心愿。
因为她也曾年轻过,也尝过求而不得的苦楚,即便如今贵为太后,午夜梦回,忆起往事也难免怅然。
芳若不敢再问,只将太后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待一个时辰过去,白晓儿终于在林致远这个师父的指导下,解开了九连环,林致远笑着夸她:“不错,比我想象中聪明。”
白晓儿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林致远没有阻拦,目送她上了太后留给她的那辆马车,才回自己的马车。
佳卉见白晓儿回来,舒了口气:“小姐你终于回了,我替你盯梢脖子都要断了。”
白晓儿脸顿时红了,啐道:“谁要你替我盯梢,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
佳卉看着她面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娇羞,不免有些担心:“小姐,再这样下去怕是瞒不住了。汪公子一见我就问你的事,他那样聪明,我都不知怎样回答,生怕被他猜到了。”
白晓儿有些心虚:“你方才又碰见他了?”
佳卉点头:“汪公子的马车就在我们先前那辆车的后面,我一回他就逮住了我。他问我小姐被太后叫屈做什么,我就说太后对养生感兴趣,询问小姐药膳怎么做好吃,如此才蒙混过去。”
听了佳卉的话,白晓儿面色沉凝:“汪如笙那般聪明,说不定早猜到她和林致远的事。他没戳破她,是在给她机会。
她知道自己每天和林致远见面,当真对不起汪如笙。可她真心爱林致远,哪怕千夫所指背一世骂名,哪怕这辈子刀山火海不得善终,她也不能放弃他啊。”
白晓儿心乱如麻,双手按着太阳穴,不知如何是好。
佳卉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大骇:“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白晓儿苦笑:“我没事,这或许是我的报应。”
“小姐……”
佳卉面色发苦,也不知如何劝解。
在她心里,小姐离不开林公子,可汪公子又何尝不可怜。说白了,都是造化弄人。
马车在山道上行驶,汪如笙坐在车中,闭上眼抱起酒坛连灌几口,灼热烈酒入喉,辛辣之意呛得他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七皇子听完下属来报,气得将扳指捏得粉碎。
“不成器的东西,一个女人而已,何至如此?”
殷小姐柔声劝道:“殿下莫动气,汪公子待人赤诚,比旁人痴情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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