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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娇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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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白晓儿五官明显长开。
莹白的小脸婴儿肥未褪,眉眼却愈加秾艳起来,显得清纯稚美。
林致远心念微动,拉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我的晓儿本就生得美,胭脂反而污了颜色。”
白晓儿红着脸挣开手:“乱说什么,我哪及你万分之一。”
林致远爱极她害羞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睛道:“晓儿,闭上眼。”
白晓儿一愣。
林致远又道:“我想吻你。”
林致远斯文俊美,其实骨子里极霸道。
白晓儿尚未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他怀中。
“唔。”
少年的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清冽至极,带着侵略的吻令她浑身战栗,想推开却反手勾住他的脖子。
过了许久,林致远从她唇上移开,她起身推开他,红着脸怒道:“林致远你流氓。”
林致远看着她笑:“小点声,要下车了。”
白晓儿这才惊觉马车停了,急忙整理起头发来。
方才他捧着她的脸,将她压在车厢坐垫上,头发都被弄乱了。
林致远见她越忙越乱,拉过她用手代替梳子,替她挽了个发髻。
白晓儿伸手摸了摸发髻,狐疑道:“这么熟练,你是不是常替女子梳头?”
林致远微笑:“这辈子除却你,只有我娘亲。”
白晓儿心里漾开一抹甜蜜,下了车,发现一品豆花的门开着,里头站满了白家人。
除了大郎,其他人居然都到了。
她面色微冷。
“晓儿。”
柳氏见她回了,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你大郎哥好好地怎会被下狱?晓儿你和那安夫人相熟,能不能去让她求县太爷放了大郎?”
柳氏话刚说完,白老大又接着道:“晓儿你也是俺白家人,大郎若是去坐牢,汪家肯定就不要你了。就算为了你自个,你也得把大郎给弄出来。”
见白晓儿沉着脸不做声,白老头也开口:“晓儿啊,你大伯说得在理,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汪家那头……”
话没说完,便被一人冷冷打断。
林致远从外面走来,眼神凌厉地从白家人身上扫过,众人直觉得脖子后头凉飕飕的,不敢同他对视。
“大郎勾结山匪,绑架勒索,犯的是死罪,任谁也救不了他。”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白晓儿便将大郎犯下的罪行同他们讲了。
丁氏听了险些厥过去,蹬着腿儿倒地大哭起来。
柳氏和白蕊儿这才知道阿牛经历了这样的惨事,唬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说不出话。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白秋生突然说道:“晓儿,算爹求你了,你能不能瞧在爹的面子上救救你大郎哥?”
这是白晓儿重生以来第一次见着自己的爹。
她先前就看到了这个老实懦弱的男人,只是他一直没说话。
没想他讲的第一句话便是替大郎求情。
白晓儿便说道:“爹你知不知道,阿牛的手是大郎砍下的,就算县太爷同意放人,婶儿都不会依。”
“那……那你能不能求求她,把衙门的案子给撤了。”白秋生愣了一瞬,仍祈求道。
白晓儿似笑非笑:“爹觉得可能吗?婶儿只有阿牛一个儿子。我听人说,这样的罪行可是死罪呢。”
话音刚落,丁氏高亢的哭声嘎然而止,这次是真昏过去了。
最后白秋生居然拉着老四白冬生一起给白晓儿磕头,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保住大郎性命。
白秋生甚至说,实在不行,就将一品豆花和奶油糕点的方子卖银子去打点。
白晓儿听了这话,冷笑不已。
这就是她嫡亲的爹。
为着侄儿竟不顾女儿死活。
果然好得很。
林致远看向白秋生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只是碍于他是外人,不好多言。
但为了教他们死心,白晓儿还是带着白秋生和白老头去了趟县衙。
陈大人一连解决了两桩悬案,此时心情十分轻快,见白晓儿和林致远一道来了,忙令人请进来。
“白姑娘,两万两银子已经找着了,等记录完了就归还。”陈大人十分客气地告诉她。
白晓儿道谢,白秋生和白老头听到两万两白银,险些站不稳,看向白晓儿的目光震惊不已。
特别是白秋生,脑子已经糊成了一锅粥。
眼前的少女……真的是他的三闺女白晓儿么?
白晓儿看一眼白秋生,问陈大人可否放了大郎,陈大人又换了副面孔,声色俱厉地将白老头狠斥一顿,说他养儿不教,家里出了这样心肠歹毒的儿孙,皆是他这个祖父的罪过。
一番话讲得白老头抬不起头。
加上陈大人盛怒之下气势咄咄,白老头和白秋生哪见过这种阵仗,早把事先打好的腹稿忘了个干净。
最后两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丁氏又是一顿大哭,揪着柳氏不肯放。
柳氏被丁氏鼻涕眼泪弄了一身,抹泪向白晓儿求助,白晓儿心一硬,拉上白蕊儿往后头去了。
“晓儿,咱就这样走了,娘一人咋办呀?”
白蕊儿有些担心,回头望了两眼。
白晓儿拉住她的手:“姐,我不想再惯着娘。既是她揽下的事儿,就让她自个想法子去。”
白晓儿后来得知,白家人一得信儿,其他人尚未发话,柳氏和刚刚赶回的白秋生就说上镇上找白晓儿帮忙。
如此白家人才浩浩荡荡来了这里。
白晓儿跨过门槛,瞧见白老头垮着肩膀,蹲在井边抽着旱烟,模样说不出的落寞。
仿佛老了十岁。
白老头察觉来人,抬头瞧见白晓儿,立刻起身熄了烟斗:“晓儿,爷求你件事儿……”
白老头语气几近哀求,带着惊惶,再也没有了长者的架子。
方才在衙门,他已经被那陈大人吓破了胆。
白晓儿没有说话,便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老头这才道:“如今别的也不求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想个法子保住大郎的命?”
大郎是白老头的第一个孙子,白老头很是喜爱,连带着对老大一家子都很纵容。
只是这份纵容如今却成了索命的绳索,白老头悔恨得很。
白晓儿见白老头确有悔意,想了想,便慢慢说道:“爷,不是我不帮忙,只是您方才也听见了,陈大人说勾结山匪是死罪。”
“晓儿。”白老头声音猛然高了一度。
白晓儿淡淡看他一眼,柔声道:“不过此事并非没有转圜,我可以去找安夫人提一提。安夫人最爱吃我做的糕点,现在做还来得及。”
白老头不蠢,相反还很精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着眼前神态恬静的孙女儿,心里发寒,立刻道:“晓儿,爷现在就带他们回去。你好好做糕点,爷等你的回信……”
话未讲完,白秋生就走过来大声说道:“爹您说什么呢,现下大郎那边没个头绪,俺们怎能走哩?是不是晓儿这丫头跟您说了什么?看我不教训她。”
白秋生是个孝子,当下作势欲打白晓儿,把白老头唬一大跳。
“蠢货,还不住手。”
白老头急声说道:“你个糊涂蛋,难道为着大郎,咱一家子啥活计都得撂下?再说这儿地儿小也挪不开身,俺们还是回去等信儿。”
白秋生被白老头这么一吼,诺诺地不敢吭声。
只是心里有些不明白,方才爹还说要住这儿让晓儿想办法,怎么这会子便又说要走。
不过爹的话总不会错的,白秋生瞧了白晓儿一眼,闷头闷脑地去了前头传话。
白晓儿终于送走白家人,脸上也有了笑容。
临走时柳氏握着白晓儿的手满脸不舍,白蕊儿也说要留下来陪白晓儿,但都被白晓儿扯由头赶了回去。
她并非习惯独自一人,其实是怕她们留在这儿,林致远不好随时过来找她。
想起林致远,他方才去了安家给芙姐儿看诊,算算时间如今也差不多了。
白晓儿便带上银子出了门。
拐过街角,再往前就是安家。
隔着花影,白晓儿突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那声音带着惊慌无助,婉转如莺泣,白晓儿身为女子,都觉得骨头瞬间酥了一半:“林大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别担心,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第七十二章 不准你再碰我
少年的声音清澈,干净,如春风拂面,令人莫名心安。
是林致远。
白晓儿心下一凛,蹙起新月般的眉,听见那女声又道:“林大哥,可是我真的害怕极了,毕竟大郎哥是为了我……”
话未说完,被林致远冷声打断:“是谁,出来。”
窸窣轻响,白晓儿从玉兰花树后转出,林致远见是白晓儿,只愣了一瞬,便说道:“晓儿,你怎么来了……”
他微笑着,就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白晓儿目光微凉,在周小莹身上停了一瞬,又看向林致远。
这两个人男俊女俏,站在一处竟是十分登对。
特别是周小莹,雪白的脸蛋微红,卷翘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她时不时去看林致远,一双眼睛像小鹿一般怯生生的。
白晓儿心头无名生出一股怒火。
她越生气,面上越淡然:“我出来买点东西,刚巧从这儿路过。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搅了。”
说罢白晓儿径直往前走,她的拳头藏在袖子里,嘴唇有些发白。
她很紧张。
她想知道林致远会不会丢下周小莹来追自己。
可她失望了。
林致远并没有来。
拐过街角,周小莹娇媚的声音隐约传来,白晓儿再忍不住,低下头,两滴眼泪砸落在尘土里,溅起细微的灰尘。
“晓儿姐。”
白晓儿抬头,小豆子和沈思齐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东西,正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她忙伸手擦了眼泪,小豆子见她眼睛红通通的,急忙上前问道:“晓儿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白晓儿摇头,过了一会说道:“婶儿和阿牛搬去医馆住了。”
小豆子还要再问,被沈思齐用眼神制止。
“晓儿,听说你家里来人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原来他们两个是特地来帮忙的。
白晓儿心中生出暖意,笑了:“我这儿地方小住不下,我爷就带着他们回村等信儿去了。”
沈思齐便放下心来:“这样就好。”
他将手上的东西拿给白晓儿看,这是他给阿牛准备的一些补品,白晓儿于是提议去医馆看黄湘玉母子。
三人一路走,一路说着话。
沈思齐将陈大人那边的新情况告诉白晓儿:“那些山匪已经伏法,朱老五的家也散了,老婆孩子回了老家。陈大人下令整顿朱家湾,现下监牢人都装不下了。陈大人准备腾几间库房出来当做牢房。”
白晓儿想了想说道:“陈大人是个好官,他将两万两银子的收条给了我。”
一般破了这样的大案,官府就算还银子,也会照例抽个一二成,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可陈大人却没有这么做,他给白晓儿的收条上,清清楚楚地盖着官印。
沈思齐亦赞同:“陈大人嫉恶如仇,虽有些意气用事,但瑕不掩瑜。”
医馆里,黄湘玉正在喂阿牛吃饭。
阿牛遭了这场大难,向来懂事的他突然变得十分粘娘亲,连饭也不肯自己吃。
黄湘玉喂阿牛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勺白米饭,温柔地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轻声说了句什么,阿牛的眼中就放出了光彩,搂着黄湘玉的脖子咯咯地笑。
白晓儿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眉眼也变得温柔起来。
沈思齐在一旁看到,突然想到叔父的话。
晓儿这样喜欢阿牛,将来定会是个好母亲。
白晓儿唤了声“婶儿”。
黄湘玉抬头,看到一身淡绿衣裳的白晓儿,表情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变得讪讪的。
她本以为晓儿不会再来看她,没想她这么快就来了。
沈思齐和小豆子也来了。
小阿牛看到白晓儿,很是高兴。
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他叫着“晓儿姐姐”,跳下娘亲的膝盖朝她奔来。
白晓儿怕伤着他的手,忙蹲下身子抱起他,心疼地问:“阿牛的手还痛不痛?”
“阿牛是男子汉,不怕痛呢。娘说阿牛以后还能读书写字,是晓儿姐姐和林哥哥救了阿牛。”
白晓儿摸了摸他肉乎乎的包子脸,抱着他去椅子上坐着玩。
沈思齐和小豆子上前将东西放在一旁,安慰了黄湘玉几句。
沈思齐极有眼色,见白晓儿似乎有话想和黄湘玉讲,略坐了会子便拉着小豆子走了。
小豆子满脸的不乐意:“大哥你干嘛不和晓儿姐一块走,我早上还见她和那个小白脸一起下的马车。”
沈思齐表情微顿:“晓儿是个好姑娘,她既有婚约在身,便不会朝三暮四。”
小豆子睨他一眼:“且随你吧,到时别哭鼻子才是。”
屋内白晓儿和黄湘玉相对而坐,阿牛坐在白晓儿的膝上抓着白晓儿的头发玩。
晓儿姐姐身上香香甜甜的,他很喜欢。
白晓儿开门见山问黄湘玉等阿牛好了,是否打算继续同她做生意。
黄湘玉婉拒了。
因为林致远的话点醒了她。
她之前一直占着白晓儿的便宜不自知。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她越来越舍不得这三成的利。如今她想明白了,便准备重操旧业,继续买豆腐。
白晓儿听了黄湘玉的打算,说道:“其实我昨天已经想好了,若婶儿愿意,我们继续原来的生意。不愿意,我们就分开。一品豆花的铺子仍归你,一品居归我。”
“这……这怎么成?”
黄湘玉起身,立刻拒绝:“一品豆花是你的心血,我只不过出了几十两银子的本钱。我不能要。”
“婶儿,实不相瞒,如今我忙着一品居的事,豆花已经不打算再卖了。婶儿既做熟了,丢下怪可惜的。毕竟有不少熟客,也算得上一门不错的营生。”
“这……这怎么成?”
黄湘玉仍是拒绝,白晓儿便让她看在阿牛的份上务必收下。
黄湘玉想着阿牛,最后答应了。
白晓儿这才松了口气,又说这段时日奶油糕点的钱仍分她三成。
这回黄湘玉却怎么都不肯,白晓儿想了想,便没有坚持。
黄湘玉抱着阿牛将她送到医馆门口。
夕阳西下,晚霞铺了满地。
白晓儿徜徉在霞光里,纤细的背影几乎要和夕阳融成一色。
黄湘玉募地有些鼻酸。
白晓儿亦然。
回忆起一品豆花里的点点滴滴,就像发生在昨日。
如今终是散了。
她回到一品豆花,隔壁的王氏新裁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裳,画了个娇俏的梅花妆,摆手让白晓儿过来参详。
“晓儿瞧瞧这一身如何?”
王氏扭着小腰在她跟前转了一圈儿。
白晓儿瞧了瞧,赞道:“很好看。王嫂子人美穿什么都好。”
白晓儿与她寒暄几句告辞。
王氏转了转手中的美人团扇:“她家里人不是都走了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真是奇怪。”
白晓儿不知道王氏在心里嘀咕她,回家后没什么胃口,就准备泡个澡。
她烧了两大锅热水,调好水温,又往里面倒了一桶羊奶,撒上些粉色的蔷薇花瓣。
她褪下衣裳跨入木桶,只露出白嫩修长的颈项和脑袋。
这些时日她身子长开了不少,胸前的曲线愈加玲珑,渐渐地有了少女的韵致。
她的皮肤如今被养得极好,嫩生生的,吹弹即破。水珠一淋上去就滑了下来,好像一块嫩豆腐。
蔷薇的香气在室内飘散开来,白晓儿沐浴在甜暖的香气中,神经渐渐放松。
她背靠着浴桶轻轻闭上眼,竟睡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醒。
水已经凉了,白晓儿恋恋不舍地从桶里起来,穿上单衣,踩上细麻织成的鞋。
出门前她又在外头披上那天晚上从沈思齐那里得来的披风,才拎着水桶出去。
她在将水浇了院子里的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懒怠,便打算回屋去睡,小花却跑了过来,呜咽着用小鼻子蹭着她的腿。
这便是饿了。
白晓儿失笑,去厨房下了碗鸡蛋肉丝面条,自己吃了一小半,大半给了小花。
安顿好小花,她漱了口倒头就睡。
这一睡便到了半夜。
迷迷糊糊中,白晓儿感到身体的一侧有些热,好像自己靠着某个热源。
她嘤咛一声,转身朝凉爽的地方靠去,没想那热源竟追着她不放,到最后浑身都发起热来。
白晓儿口干舌燥,突然一股清甜的水哺入她干燥的口腔,白晓儿突然睁眼,眼前是林致远放大的脸。
她明明已经在门上上了两道锁,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吓得伸手去推他,却被他锁住双手压在头顶,直至她被吻得透不过气来,这个人才放过她。
“林致远……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晓儿委屈地吸着鼻子,声音带了丝哭腔,还有隐隐的怒火。
林致远竟也不嫌热,紧搂着她软绵香甜的身子,轻轻吻了下她微汗的额头,在她耳边说道:“晓儿,我今天很想你。”
明明是正经不过的人,却屡次轻薄自己,还说这样不知廉耻的话。
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
白晓儿又羞又恨,锤着他的胸口小声地哭起来:“林致远,我讨厌死你了。你是不是当我和周小莹一样,给点甜头我就会陪你睡?”
☆、第七十三章 白晓儿被怀疑
林致远扳过她的脸,少女柔嫩的脸上犹带泪珠,在暗夜里晶莹发亮。
他轻声说道:“周小莹……我连她手指头都没碰过。晓儿,我从未想过要和她睡觉,我只想和你……”
“别说了别说了。”
他如此没脸没皮,白晓儿臊得又哭起来:“我不想听,你别碰我,离我远点儿。”
林致远半夜摸到她床上不说,还对她又亲又抱,这事一旦传出,她的名声就完了。
她挣扎着,林致远却将她搂得更紧。
他清瘦的胳膊刚好环在她胸前刚刚发育的柔软之处,隔着两层薄薄的寝衣料子,白晓儿感到后背一阵火烫,烫得她一阵眩晕。
林致远用下巴摩挲她柔亮的发,嗅着她身上甜暖的蔷薇香,心情好得似要飞起来。
“晓儿,我之前一直觉得人生凄苦,活着未必是件好事。可如今和你一起,我觉得快活极了,便想这样的日子再长一些。”
他语音带着愉悦。
白晓儿募地怔住:“林致远你……”
“让我抱一下可好,就一下。”
这一刻,他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眼巴巴地,紧抓着手里的糖果不放。
白晓儿终究没作声,红着脸任他紧紧地抱着。
不多时,林致远就睡着了。
白晓儿转头看他,翻涌的思绪撕扯着她的神经,使她困意全无,将要天明才睡着。
清晨,林致远穿衣下床,白晓儿还未睁眼。
林致远在床头燃了一支安魂香,推门出去。
小花正在门前欢快得追着自己的尾巴打圈儿。
见林致远从主人的房里出来,小花喉咙里发出稚嫩的呜呜声,防备地盯着他,却不敢上前。
狼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小花有狼的血统,比一般的狗警觉。
昨夜林致远翻墙进来时,浑身杀气,吓得小花趴在窝里不敢出来。
今天的林致远和昨夜不同,但小花依旧不敢贸然上前。
他蹲下,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守着晓儿,知道么?”
“汪。”小花竖着尖耳朵,听话地叫了一声。
林致远这才起身去厨房做早饭,而后出门。
白晓儿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想起小花还未吃饭,立刻跑去看。
没想小花碗里搁着一块添得干干净净的大肉骨头,这小东西显然已经被人喂过了。
她拍了拍小花的脑袋:“我还指望你给我看家护院呢。一根肉骨头就将你收买了,你可真没骨气。”
“汪汪。”小花摇着尾巴,委屈地叫了两声。
白晓儿笑了,进到厨房,见到锅里温着青菜虾仁粥,正散发着香味。
是林致远一早做的。
白晓儿满怀心事地将粥吃了,开始反思昨天的事。
自和林致远一起,她就变得迟钝起来,脑子好似生了锈。
周小莹昨天说的话明显有蹊跷,而她只顾着吃醋,连缘由也不问。
“周小莹为何要说大郎是为了她?”
白晓儿蹙眉,心里想:“如果单指大郎为她铤而走险策划绑架案,周小莹为何会这般害怕,她并不像面上看起来那样胆小。不对,这件事一定有内情。”
白晓儿相信自己的直觉。
以大郎对周小莹的迷恋,只要周小莹开口,就算让他摘掉自己心肝,他恐怕也甘之如饴。
周小莹既然去找林致远倾诉,那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白晓儿于是坐在家里等林致远。
很快到了晌午,周围的人家飘起炊烟,林致远依旧没回。
白晓儿去街口的煎饼摊上买了煎饼,吃了一半觉得太硬,多的就用汤泡了给了小花吃。
小花不挑食,吃得很欢。
白晓儿心绪不宁,拿了纸笔开始写字。
因这段时日无暇练字,如今写来很有些生疏,甚至比前些时更糟。
她悬着的手腕略微松了一分,落下的那一笔就歪了。
她瞧着那不堪入目的字,顿时没了兴致,将纸揉成一团。
外面传来敲门声,白晓儿起身开门,沈思齐站在门口,神色有些凝重。
“晓儿,案子已经结了。大郎被判了斩刑。”
“怎么会这样?”
白晓儿吃了一惊。
她曾私下问过林致远,因阿牛平安归来,银钱未受损失,加上这是白家内部纷争,大郎至多判个流放。
死刑是她说着唬白老头那些人的。
为的就是让他们害怕,消停几天。
可如今却……
白晓儿忍不住蹙眉。
沈思齐告诉她:“大郎在牢里什么都招了,除了绑架阿牛,他还犯了另一宗命案。前几日街上一个小混混被人一刀捅死,原来是大郎干的。”
白晓儿眉心突突直跳。
“案子昨天已经结了,他为何自寻死路?大郎没那么蠢。”
“我也觉得奇怪。我问了当时的书记官,他说大郎说自己罪孽深重,对不住枉死的人,良心发现才坦白。”
白晓儿沉默一阵,突然提出想去牢里看看大郎,问沈思齐可有办法。
沈思齐点头,这件事自然难不倒他。
他自去安排,白晓儿枯坐着等消息。
脑子里一会儿晃过大郎阴戾的眼睛,一时又变成白老头悲苦的脸,最后闪过周小莹如花的笑靥。
在坐立不安中,沈家的马车来了,白晓儿转身去屋内拿了一包银子,那几张银票也被她塞入袖中。
马车停在县衙的后院,他们一扇窄窄的角门进去,一个年轻的衙役引他们过去,一路畅通无阻。
看到大郎,白晓儿立刻将一锭五两的银子塞给那衙役:“劳您费心,一点子心意拿去喝茶。”
衙役笑了笑,推辞:“沈爷已经打点过了,哪能再贪白姑娘的。”
说着对守卫使了个眼色,几人一同退到外面。
沈思齐见他们走了,也问白晓儿是否需要自己回避。
白晓儿想了想点头。
沈思齐笑着去了外面,心里终究有些失望。
终于只剩两人。
坐在地上的大郎突然抬头,对白晓儿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在灯下泛着寒光。
“你来了,知道了我要被砍头,心里很痛快吧?”
大郎一开口,还和以前一样的调调。
阴阳怪气,咬牙切齿。
他根本没有反思,也不曾良心发现。
他和陈大人说的那些都是些鬼话。
大郎根本没杀人。
白晓儿想到这里,便对他眨了眨眼,面上挂着柔恬的笑:“大郎,你说得对,我是很开心呢。从今往后我不用再担心有小人嫉妒我,吃里扒外给我背后捅刀子。这难道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么?”
大郎果然激动起来,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不要脸的贱人,谁嫉妒你?你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我白子杰。
白晓儿,你根本就不是白家人,我二妹白晓儿早就死了,你是妖怪,附在白晓儿身上的妖怪。
你会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妖法。我要去跟陈大人讲,将你抓起来,再请法师来做法,这样就能现出你的妖怪原形……”
大郎表情狰狞,眼珠儿赤红,死死攥着精钢铸成的栏杆,恨不得一把将白晓儿撕碎。
白晓儿小脸微沉,垂下的长睫掩去她所有的情绪,藏在袖中的手却在发抖。
大郎虽偏执,但他说对了一点。
自己的确不是他的堂妹白晓儿。
大郎瞧出了端倪,白家其他人会不会也有怀疑?
生平最大的秘密被人窥视,白晓儿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安。
好一会儿她才稳住心神,想起此番来意,她轻轻对大郎说了三个字,这回换作大郎变了脸色。
她和大郎一共单独呆了一刻钟,最后沈思齐他们进来,大郎已经恢复了平静,像方才那样垂头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直到白晓儿离开,大郎也没有抬头。
沈思齐方才坐在外面,隐约听到一点声响,像是两人起了争执,便在想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晓儿会不会主动和自己提及。
然而他失望了,白晓儿并给有提及什么,一直沉默着,心事重重的模样儿。
“晓儿。”
沈思齐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若有烦难不妨告诉我,两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强。”
白晓儿却摇头:“沈大哥,我只是觉得大郎罪不至死。他才十七岁。”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就这么戛然而止,她心有不忍。
沈思齐皱眉:“可他已经招认杀人,想要翻案恐怕很难……”
白晓儿笑了笑:“沈大哥,这几日总是麻烦你,耽误了你做生意。”
沈思齐一愣:“不妨事,生意上有刘平他们盯着,我并不用时时都在。”
白晓儿知他说的是客气话,心中甚为感激,便也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沈思齐越听心越往下沉,他很想告诉白晓儿不必和自己这样客气,客气便显得疏离。
他是心甘情愿帮她的,并不需要她如此感谢。
可白晓儿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意。
或者是明白也装糊涂。
沈思齐这样想着,心中又有些焦躁。
这时,白晓儿回头说道:“沈大哥,我到了。”
她是在催他回去。
沈思齐眸色一黯,告辞离去。
这时有人唤白晓儿,白晓儿抬头,王氏趴在对面二楼的栏杆上对她促狭地眨眼。
白晓儿此刻没有心思和她玩笑,转身走到自己店门口。
门没有上锁,她轻轻推开门。
屋内收拾得极为整齐,桌上也刚擦过,泛着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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