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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贵妾难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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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的车马出现在视线内,踏着暮色穿过城门口,听见两边军士齐呼恭迎夫人,武人的腔调洪厚有力,声势震天。
命阿苒打开车门,取下车窗上的暗扣,掀起帘幔,越过重重甲胄,她只看到前方那个人。
尚坤屹立在城门下如一座山,身上铠甲锃亮,直挺挺带着力度执剑而立,等着阿圆到跟前,探看她的神色。尚好,眼睛亮得闪光彩,如果不是在人前,她绝对扑出来投到自己怀中。
心中臆想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他冷酷的面上也现出温柔,扭头上马,一前一后走向府衙。
忆君仔细留意,路两旁行人稀稀拉拉,两边的商铺也大多黑灯瞎火。正是华灯初上的时辰,理应不该这样寂静。
而且尚坤迎她,犯得着用这么大的阵势。
心中犯嘀咕,按捺住疑惑,到了节度使的府宅,下了马车,她拉着尚坤不松手,等到了屋里,就更是投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
尚坤有丝无奈,他身上甲胄厚重,怕胳痛了阿圆,轻哄着人,“容我脱了盔甲,再和你亲热。真是,才一天多没见面。”
说实话,他也着实想着她,单手解铠甲,一手捧着她的脸亲吻。
忆君也腾出手为他解衣带,晓得他看重战衣,不敢让沾染上一丝尘土。一心二用,不小心咬破他的舌尖,满口都是血腥,她才依依不舍离开他的唇,掏出帕子为他拭嘴角一抹血丝。
“小馋猫”,尚坤捏了捏她的面颊笑语,自己解下锁子甲放到一旁衣架上,顺手揽过忆君问她在路上行程。
“都好,只阿娘一直念着阿兄,从早说到晚,害得我也睡不好。”忆君笑吟吟道,头搭在他的脖子上吹气,双手紧环人。
尚坤的声音明显低了一分,“你阿兄要迟一点来凉州城,耐心多等几天。”
忆君惊讶抬头,盯着尚坤不放。果然,犹豫了一下他又说,“雁塞派人送信,说抓到里通外敌的奸细,种种迹象表明子君有很大的嫌疑。”
“怎么会?我阿兄敬你为神,绝不会干出背叛尚家的举动,更不会当通敌的奸细。”忆君就差跳起来争辩。
尚坤搂紧人安慰她,“子君的忠心我都知道,你先莫慌。”
他挑选的亲卫个个品性端正,忠心耿耿,说子君会通敌,很难寻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阿圆在他身边,罗家上下的荣辱全系在尚氏,子君没有任何理由做出通敌的举动。只能说出招的人瞅中他的要害,拿子君当敲门砖。
一招不慎,招招被动。
忆君眼中泪花打转,问起子君的下落,“阿兄在何处,他是不是被人给关起来了?天这么冷……”
她说不下去了,闷在尚坤的怀里全是对子君的担忧。
“有我在,你别哭了,小心让十七姑看到问起。”尚坤换个方式劝她。
忆君含泪点一下,先把子君的事放一旁,再有心情看屋里的陈设,考虑今后如何行事。她跟着尚坤出来,不管是真夫人还是假夫人,身份要端起来,而且凉州也确实不太平,要防着有心人使绊子下套。
子君说到底还是受了牵连,有人拿他绊尚坤的路,通敌的罪名可不小,一旦落实就要掉脑袋,背后下套的人心可真狠,直意让她和尚坤之间生嫌隙,也意下诱尚坤手下留情,初来凉州就失掉威信。
她不能中了别人的圈套,一定要稳住。
见过府里的仆妇和下人,和颜悦色打赏他们钱铢,又大致了解府里的结构。节度使府分为两部分,前府后宅,尚坤在前头办公务,她居后宅。
屋舍建得低矮,全用土坯打成糊上泥,所幸正屋盘着地龙,又烧了火炕,可以抵挡冬日的酷寒。家俱也只用寻常的梨木,式样老旧,好在打理得整洁。
别的都好说,尚坤每日沐浴一回的旧习惯恐怕要改掉,回头她和他商议,改成三天一回。
在忆君巡视的一点功夫,阿苒带着侍婢们铺好床,将宝瓶鼎炉摆在桌案上,换上纱帐,笼了熏香点燃,总算是像个人住的屋子。
郎君金尊玉贵长大,屋里一应起居用物全是上上等,比起宫里都不差,再是到这偏僻的地儿,也不能太简素,该有排场一定要有。
夜里睡下,行过了恩爱之事,忆君懒得再起身穿小衣,光溜溜偎在尚坤的胸膛,听他大致说起子君的事。
子君和凉州城里一个女商户关系密切,来往都在她的店中歇脚,久而久之,雁塞的军士也都知道他们两人亲厚,每逢女商户的驼队进出关卡,都是放宽抽查。
偏生前几日,雁塞换防,新上任的小头目搜出夹带的密信,就是出自女商户的驼队。事情上报到凉州城,剌史下令立即全力彻查。
因尚坤还未到任接印,前任剌史仍担着职责,原也在凉州经营了有些许年,说话很有份量。
顺着女商户这条线,就查到子君的头上。有人怀疑这不是第一次传递消息,说不定在之前,就通过子君为突厥人通风报信多回。
原剌史勃然大怒,把子君和几个可疑的军士锁拿关在牢中,那名女商户也被收押在女牢里听审,只等新任节度一到再处置。
想起往中,忆君心中一动,问起,“那名女子多大年纪?真像他们所说,阿兄对她情有独钟。”
“年二十有五,夫家姓卢,也不晓得她本来姓什么,河西走廊都以卢娘子唤她。”
说起这位卢娘子,尚坤一点儿也不陌生,先前和突厥做战时,就通过卢娘子向境外假传消息,曾有过几面之缘,当真是位女中豪杰。
甘凉两地的商户都唯她是尊,听说卢娘子被关到牢狱中,各地商户聚集了闹事,私下里商定好闭市关张,直到卢娘子被放出来的那一日。
“她嫁人了?还有夫君。”忆君惊得要坐起来,被尚坤用力按在被中,示意她身上什么也没穿,屋里长久不住人,才煨上火三四日,别让她着凉了。
“你别性急,听我慢慢说。”尚坤伸手够到一旁的里衣,在被里摸索着给阿圆穿上。
“瞧你慢吞吞的性子,真还有着急的一日。”
他话中不无含着酸意,顿了顿解释道:“那卢娘子也是本事了得,从小在闺中就跟着父兄行走西域,被本地的大商户卢家相中,下聘定为长媳。谁料她进门两年有余,夫君领碰上驼队在塞外碰上同样行商的胡人,成箱的金银香料如何让人不起贪念。半夜胡人生起歹心,一刀结果了她夫君的性命,留下偌大的家业,卢娘子一个人挑起来,凭着做事仗义为人豪爽,也得了不少的好评。”
“阿兄识得她时,她就是寡妇,不算阿兄失礼僭越。”女人的关注点总是莫名其妙。
“先头的夫君留下一个幼女,她独自抚养女儿又经营着商队,着实也不易。”
“照你这么说,卢娘子也是上侠肝义胆的奇女子,不会干出通敌卖国的事。他们为何要拿她生事?这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忆君难得聪明了一回,不再纠结于子君和卢娘子私人的感情中。
“问得好!”尚坤语气中难抑赞赏,凑过来亲吻她的额头。
“他们想把这趟水搅得更浑,想把我困在甘凉偏远之地,无暇分神上京的事。”
更甚者,尚坤未吐出后面的话,突厥人屡屡犯边也透着诡异,看似要和大周做战,每骚扰一回,能平安多半个月。
内行一看,能瞧出突厥元气未恢复,根本分不出兵力人力再征战一回。可好何仍不安份守己呆在老巢养精蓄锐,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想把他诱出京。
☆、第104章 初理后宅
真正遇到事,忆君感觉自己要比想像中的更坚强,问过尚坤暂时还不能见到子君,也就做罢,托人给狱中的子君捎去她一早准备好的皮毛夹袄。
初冬的寒风吹来,带着大漠的气息,她在节度使后宅里裹着狐裘,偎在炭火旁都没觉得有多热乎,更别说大牢中阴冷潮湿,四壁透风。
因为子君是她的兄长,也因为他是从尚家营里出去的人,应该没人敢对他动大刑。受一点委屈不要紧,眼下迫切需要寻出证据为子君洗刷罪名,尚坤也吩咐手下尽力搜寻,说是也有了眉目。
倒是罗大婶知道后,偷着抹了几天的泪。忆君纵然有心瞒着她,不料来凉州城的头一天夜里,子君入狱的消息不胫而走,府里的粗使婆子私底下议论,被罗家的小丫头听见,悄悄告知罗大婶。
这府里有一半人是府里原先的奴仆,多为凉州当地人,还有几个带着胡人血统的女子,妖妖娆娆眼睛不住瞄向尚坤。
气不打一处来,忆君索性召集府里的奴仆杂使,成百号人聚了乌压压一院子,当众杖罚故意说漏嘴的粗使婆子。
重重的二十棍打下去,原本熙攘的人群悄无人息。
扶着阿苒的手,忆君走到屋外,俏生生的一个人偏要放下狠话,“大家可都瞧见了,别管你们打着什么心思在我阿娘跟说漏嘴。念着这婆子是初犯,我也是初来凉州宝地,彼此不熟悉,姑且饶她一条性命。”
她扫过院里众人,咬牙道,“若有下次,再不是挨二十下棍子的事。郎君帐下缺少逆旅妇人,管你签的死契还是活契,统统发到营里,就看在场诸位愿不愿意替郎君分忧解愁。”
逆旅妇人即营妓,存在已久,大多是获罪官员妻子、女儿或者是家中奴仆,也有俘虏充当,有进无出。女人进了那种地方,其下场可想而知。
头一次露面,不拿出硬手腕就怕以后震慑不住人,忆君只得违心说出上面的话。
凉州不比上京,这里民风彪悍,且连年征战,边民在大周和突厥之间来回臣服。许多人没有特定的归属感,觉得他们就是大周的子民。往往是那一派给的利益更大,他们则倒向那一边,说不准院子里这些人当中就有突厥的探子,她不能掉以轻心。
抛去杂七杂八的私人恩怨,裕安帝派尚坤任河西节度使,也是眼下的上上之选。首先要收服一干强将,稳定军心,再谈民政安居。何况他们一来就有人下好套等着,一着不慎尚坤可要把他的英名葬在凉州地界。有尚氏招牌在,他的身家性命不会有事。
夫人在上头训话,阿苒和几个同伴不放过院中每一个的神情。她自做主张,把大长公主派来的那十几个绝色女郎也唤来,就在西厢一角听候。借着机会,也让她们见识一回夫人的厉害,趁早打消在郎君面前邀宠的心思。
“我说的话,诸位可都明白。阿苒,带着人给她们上册子,如有想走的不勉强,只记下姓名就是。”
见时机差不多,忆君吩咐下话,转身回屋子继续捧着手炉,隔着一道帘子,外面的动静也都能听见。
云尚仪好会调教人,大长公主府的婢女们或多或少都能识得字,省了忆君不少功夫。
阿苒带着同伴为奴仆们登记造册,细问每一个仆妇和丫头姓名、来历、家中都有何人,那些不知道自己出身的人,阿苒刁钻地提出要保人做保。
她们在凉州城里打熬许多年,一两个熟人总是能结交得到。实在记不得过往,又没有保人,没法子只有请你离开,节度使府不用不明来历的人。
有个婢女哭得声嘶力竭,哭诉她被发卖得早,记不清辗转多少家,才寻得这样的好差事,绝对不会走。阿苒要是一心想赶她,她就死在这里让大家看。
阿苒唤过一旁亲卫,劳烦他带这名婢女去郎君营里。
一听要把她送到营中做逆旅妇人,那婢女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挥摆着她走,走总成了罢,也在院中上演了一场闹剧。
事后,忆君问起阿苒,万一那婢女真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这么做岂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绝路?奴瞧着她条条前程都是阳关大道。”
见夫人不解,阿苒凑到跟前细说,“奴问过好几遍,她都说记不得前回在哪个府宅里当差,又说不识字,记性差,只干着粗使活。可瞧她一双手,养得水葱一样白,留着长指甲涂了丹寇,哪里有半分像干粗活的人,人又生得水灵,一双眼睛会勾人。”
说完,她轻嗤一句,“说不准在以前的雇主家里,专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东家厉害的婆子给赶了出来。怕咱们回头去查,把她的底细翻遍,这才推脱说不记得。当大家都是傻子,还不是瞧着郎君生得好,又有地位,她准是动了攀富贵的心。”
许多话儿听阿苒一口气说完,忆君笑出声,递过手里的奶茶让阿苒喝,打趣道,“多亏有了你,我才不至于慌手慌脚,要不然那么多人一下子要理清,想起来都头疼。恨不得把他们都赶出去,再招一拨人。可新来的未必全是好,鱼龙混杂又要重新□□不说,谁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奸细之流。”
这么一说,忆君有点担心她跟不上尚坤的脚步,她这么没用,他真的不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喜欢还来不及。”
一晚上了,尚坤不记得说过多少这样的话,照来他说,阿圆很能干,两三天的功夫迅速理清后宅。靠手下的奴婢,那也说明她调配指挥。
“看我,行军打仗时,虽然次次冲在前头,可也靠手下的将领和军士齐心协力,才能打胜仗。汗马功劳,九成以上都是军士们替我博来,可谁又说我没用了。”
尚坤拿他举例子,来说服阿圆。见人还是嘟着嘴不高兴,带笑搂过她呢语,“乖,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能理好是你的功劳,理不清不算你失职。离了上京城,没人盯着,该是自在几天。这里数你最大,高兴了唤来各家夫人女郎吃茶聊天,若是不高兴,只管也叫她们来,扔出去马球让人去捡,你只管看乐子。”
忆君“噗嗤”笑出声,轻嗔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那些人全是正儿八经有诰命在身的人,我使唤了她们,她们回家去向夫君诉苦,该轮到你头疼。再说,凉州城里轮不到我最大,你说呢,节度使大人。”
尾音拖得老长,忆君偏头笑看尚坤。
“河西都护府是数我最大,可在我这里阿圆最大,我小。”
尚坤噙着她的耳垂低语,顺手勾落大红销金撒花帐子,烛火摇曳,烛中人影交叠,声声婉转浅吟,似哭似泣,销魂至极。
忆君不再是初进大长公主府那副小身板,经各地各医开方调养,又用上好的药材养着,山珍海味不间断,平日里饮食上头也极为讲究,身条也抽开,特别是圆房后,慢慢带出女人的风韵。
尚坤只知手下的这副娇躯让他爱不释手,酣畅淋漓后拿过锦帕拭干头上汗,搂着忆君还在回味韵味,想起来时路上几个小亲卫的话,他不由笑出声。
“阿圆威风了得,不仅震住了一干奴仆,听说也把西院里那帮女子的胆吓没了。”
“胡说,我压根没叫她们来,都是她们要凑热闹跑来看景,被吓着也不能赖到我头上。”忆君撒谎不带底稿,把自己和阿苒撇得干净。
大长公主硬塞来的那帮女子全养在府西头几个跨院里,官场上流行赏赐美女,互换舞娘。忆君早都想好了,这帮女子到时全发出去,送给凉州城各大官吏家,或者将她们许配给军中单身的青年军官,反正尚坤身边一个不许留。
“小醋坛子”,尚坤搂着她笑语,阿圆的一点小心思他一眼识透,花招百出全为霸着他,又怎会生气。
忆君又问了几句关于子君的事,犹豫着要不要见卢娘子一面。她也给卢娘子送去了御寒的衣服和药品,又以节度使府的名义给卢家送礼,算是当定心丸。
“等事情了结后你再见她,不会再等多长时间。”尚坤简短做出回答。
听得他声音中带出倦意,忆君也安静睡去。密实的撒金帘帐将此处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天地,只有她和尚坤的安然角落。
做梦又是月圆之夜,见子君开朗如昔,立在青鱼巷的罗家老宅里,杏花洒落他肩头,笑呼阿圆,伸出大掌接应却满带着血迹。
她忽地惊醒,外面漆黑一片,屋内熏炉中银丝炭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身边的男音沙哑着声问她一句怎么了。
“做了个恶梦,有点怕。”忆君把头埋在尚坤怀里闷声闷气道。
“别怕,有我在。”尚坤轻拍怀中的人。
“嗯”,忆君将头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放松心情,安慰自己不会有事。
她不知道的是,那帮人连尚坤也算计在内,来时路上捎带密信浸了毒药的那队商人,正是托卢娘子往关外运货的商队。要证明卢娘子无辜,就得寻到货物的原主,可原主全被尚坤盛怒之下全数灭口。
☆、第105章 子君获释
河西节度府衙和凉州城的城墙一样老旧,门窗上油漆斑驳凌落,被风吹动“吱呀”作响,衰朽的木门几乎要掉下来。
前任剌史刘大人候在正厅里有一会儿功夫,对着一室寒酸,心念节度使大人好歹也是长公主的儿子、皇家的外甥,听闻在京中锦衣玉食,世家公子极讲究排场,非丝帛不用,起居皆用玉盏金碗,这初到凉州地也没见他置换节度使府城里的用具,也算是稀奇。
若说刘大人对尚坤也不算陌生,前两年尚坤出征的时候,他就在凉州城里当剌史,晓得那位尚家二郎君行军打仗雷厉风行,顶破天的脾气,说怒就要发火,折腾得州府县衙全不得安生。
想武英侯乔论真本事是有几分,用兵上头能在大周排到前三,可轮到要治辖州府,刘大人嘿嘿三声,放下茶碗轻蔑一笑,不屑天子派亲甥任河西节度使。
刘大人正在那里百无聊赖凭空臆想,听见从远及近的脚步声,收起玩味的神情,轻咳一声等待节度使现身,看他如何处置属下通敌的事。听说那罗子君的胞妹正是节度使身边的爱宠,刘大人有几分期待看节度使怎么替下属洗刷罪名。
尚坤一到凉州地界,马不停蹄奔波在营中,和当地几个强悍的武将斗智斗勇,总算是凭实力收服他们心甘情愿听他驱使。
忙完外面的事,才顾得上处理子君和卢娘子,尚显和曲四郎带着人前往雁塞也查出些眉目,正好派上用场。
要不是通敌牵扯太深,尚坤才没兴趣走这些表面功夫,换成其他任何一种罪名,他都会大手一挥命人把子君从牢中放出。和阿圆无关,冲在他亲自挑中子君,对方的脾气和性情都值得信任。
见了刘大人,也不做客套,尚坤开门见山要赦子君无罪,要求即刻放人出狱。
“节度使万勿草率行事,说罗子君和卢娘子无罪,得要拿出令人信服的凭据,方才堵住悠悠众口。三人成虎这个道理,大人未必不知道。”刘大人不慌不忙表示反对意见。
“证据?”尚坤眼皮不带抬,冲着门外喊道,“把人带进来。”
几个亲卫押着一名年青人,低等军官的打扮,五花大绑,嘴中塞着破布,形容狼狈。
尚坤指着来人对刘大人说道,“正是他从卢娘子的驼队中搜出密信,我派去的人在雁塞盘问,发现他十分可疑,打算把此人带回凉州城细审。刘大人不妨猜一猜,此人做何回应?”
不等刘大人回答,尚坤自问自答,“从雁塞到凉州城的路上,此人三番两次伺机想逃,被我的手下发觉,他又瞅空子想咬舌自尽。”
说着话,尚坤抽出那名小军官口里的破布,扳开空荡无物的口腔让刘大人看。
刘大人张大嘴倒吸一口冷气,“这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他心中有鬼或者……”
他可不敢说是尚坤的手下用刑逼得人要寻短见。
“是说明不了什么,可他的同伙却是一五一十招认,不仅雁塞有内贼,卢娘子的商队里也有奸细。他们合伙偷偷把密信塞到装货物的箱笼里,这是招词白纸黑字写得分明。”
尚坤打开一纸供书,示到刘大人面前,接着说道,“招供的人就在外面,大人一会儿可能亲自去问话。”
“至于托运货物的商队在关内不巧碰上劫匪,叫人抢去了货物,不曾留下一个活口,这是当地巡捕抓住匪贼的供词,大人请看。”
刘大人对着几份供词犹豫不决该不该信,耳边传来节度使冰冷如铁的声音,“听闻月前正是刘大人突然做决定要换防,召集几个武将特意派人去雁塞,这当头突厥人给了大人多少好处?”
惊得刘大人扔了手中的供词,迭声喊冤,直说是听了幕僚的建议,才下那种决定,他绝对是清白的。
尚坤一脚蹬在刘大人身边的桌上,俊颜带出煞气,再次逼问,“大人的幕僚何在?”
那幕僚,刘大人几欲要哭,“前几日他声称家中老母亲生病,告假回乡探亲。”
“也是他建议大人对罗子君和卢娘子用刑的,妄图曲打成招?”尚坤怒极一脚踢翻桌子,下一脚就差落到刘大人的心窝。
他瞒着没敢让阿圆知道,子君和卢娘子都受了大刑,差点儿一命呜呼。若不是他提前一步赶到凉州城,命人到狱里探看,及早发现两人的伤情,又命得力的军医疗治。若是再晚来一天,卢娘子还好说,子君肯定等不住他现身。
那使阴招的人知晓阿圆是他的死穴,更清楚阿圆的软肋在罗家,统共就她阿娘和阿兄两个,前有十七姑摔倒腿,后有子君被栽赃入狱,差点丢了小命。
京里的人他暂时够不着,留着后帐一笔笔再算,现前的人尚坤没打算放过。
刘大人当替罪羊也好,自做主张也罢,先拿他出口恶气。
“来人,带刘大人到牢里住几日。”尚坤想到就要做到,一声令下手下的亲卫押着刘大人就往屋外走。
节度使说着就要变脸,刘大人也是始料未及,高声替自己辨解,见没什么效果,他破口大骂,“好一个节度使目无王法,本官可是朝廷的命官,岂能容你随意用刑。”
“命官?”尚坤奔走几步,赶在台阶下揪住刘大人衣领质问道,“你已不是凉州剌史,但问该到何处上任,又担着何职,朝廷调迁的文书又在哪里?”
一番话问得刘大人哑口无言,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走了霉运,遇上尚坤这样一个不讲理的魔王。做为剌史卸任后按惯例是要回京述职,等候天子召见过后,再发新的调令,眼见他确实无官无职。
那边刘大人鬼哭狼嚎离去,尚坤令人公审真正栽赃嫁祸的元凶,贴发州府公文,放卢娘子回卢家,再接子君出狱。
几件事按照正规程序走下来也要两三日,忆君苦苦等待,终于在她来到凉州城的第十三天盼到子君。
人出现在视线的那一刻,她控制不住自己当众哭出声,尚坤那个骗子,说什么子君完好无恙,在狱中吃得白白胖胖,全是谎话。
她的阿兄伤痕累累,走路一瘸一拐,脸上脖子上的淤痕未消,纵横交错十分骇人。
“阿圆,是不是见了阿兄不喜,才哭哭泣泣。”子君老远笑着劝慰妹妹,心念早知道这样他不如在牢里多呆两日养好伤,再来见阿娘和妹妹。
忆君眼泪扑棱、扑棱下落,哽咽着声,“阿兄你长得那么丑,别笑才好。”
子君笑得更厉害,敞着一口白牙没心没肺,不长的一段路他却走得极慢,努力不让妹妹瞧出腿上的伤势。
忆君嘴硬,心中别提有多难受,忙命人抬来软轿让子君坐,不管他愿不愿意,硬这样抬着回到节度使府,又去见了罗大婶。
看见儿子的惨状,罗大婶几乎哭得闭过气,搂着子君心肝肉儿痛哭流涕,骂那些黑心肠的人,把之前想要问卢娘子的话头早抛到九宵云外。这当头,谁还管儿子喜欢着一个寡妇,只要他人平安无事,罗大婶有心替儿子受下一切的苦。
忆君也陪着落下泪,见时候差不多,招呼大家都洗把脸,草草用过饭,安置子君回房养伤。一家子骨肉相逢,虽有说不完的话,可总让子君先养足精神。
她能瞧着出,子君身上的伤势不轻,在屋里走动不大利索。这还是当着她和罗大婶,避开人,也不知道他怎么行走。
“阿娘,卢娘子的事先缓一缓,咱们也不急,等阿兄开口了再说。”安顿好子君,忆君转头劝罗大婶。
“也好”,罗大婶微点头,眼中仍噙满泪花,似是想起什么拉着忆君避到屋里,神神秘秘道,“你阿兄如今也得了清白,至多十天半个月等他养好伤,我们娘儿俩还是搬出去住。我手里有些金银,一半是在上京时历年积攒下来的私财,另一半是两位公主的赏赐。我都打听过了,可以买下一个不大的宅院,再置几个奴仆,剩下的够给你阿兄办婚事。”
罗家跟来凉州的奴仆只有三五个,除了杏儿、釆儿,再就是云尚仪举荐来的沈氏,再还有一个孤苦无依的中年婆子。人虽不多,够罗大婶一人使唤。
节度使府虽好,挂着尚氏的牌匾,从长远考虑,子君也该带着罗大婶搬出去住。
忆君也早想到这一点,毫不含糊应下,只提出必须要子君养好伤才能走,又说了许多好话安抚罗大婶,回到自己屋里暗恨尚坤哄着她没说实话,越想越气,把子君受的罪全归结到那人的身上。
如果没有他,别人是不会盯上罗家和子君。
满腔的怒火一见到尚坤顿时烟消云散,才出京城几天,他明显瘦了一圈,脸也被风吹得泛青,嘴唇干裂,整日奔波在外就没消停过。她何必要寻自己人的不是?
“厨房里用陶罐煨着羊肉汤,加了萝卜炖得绵软,你别嫌吃起来没筋道,这种炖法最是大补。”她边给他解身上的甲胄,柔声说话。
尚坤回头纳闷,进门的时候阿圆还是气鼓鼓的,一看架势想拿他问罪,才转眼的功夫她却消了气,全是小意温柔。
“你不气了?”他问道。
“气什么?”忆君不解,转念也想到前头生着气,笑了一下,“阿兄受过刑,你怕我知道后吃不下睡不着,全是为了我好,我为什么还要生气。”
忆君眼眸清亮,神情真挚写满了对尚坤的关切。看得那人心动不已,一把搂过她轻声叹息。
寒夜顶着风雪归来的人,被她一句普普通通的话打动。揽着她,尚坤觉得他在这世间终是有个伴,能知他疼他就知足了。
☆、第106章 相识相知
子君回家的第三日,卢家娘子现身节度使府,准确的说她是来找尚坤兴师问罪。
可巧,尚坤那日也在家中休沐,早起练过剑,陪着忆君用完早饭,赖在靠窗的胡床上看窗外飘雪,微微晒黑的面庞现出一分安然。
“还不到十月,已经下了好几回雪,等到了冬天,这地儿冷得没法子呆,也不知前两年你带着人打仗又是如何熬过冬天。”
忆君去看过子君回来,进屋连连搓手呵气,直感叹古代的河西走廊太冷。她身体一直不好,怕冷也怕热,每年到冬天恨不缩到暖榻上不下来。
尚坤心疼阿圆陪着他来凉州受罪,他一个大老爷们,又是自小冰天雪地里打熬,不把河西地界这点酷寒放在眼里。可阿圆不同,她身子娇弱又常年吃着药,最怕冬天下雪刮风的天气。
十月份还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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