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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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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起应了,然后提了个人名,皇帝也没有多问,当下就同意了,把里面听的秀兰给急的够呛,夏起提的人一定是他自己的人,她早听说夏起一直在跟文官抗衡,这次他一定有别的目的,可皇帝居然连问都不多问,这不是给夏起机会专权么?
她正在琢磨,里面已经换了刘群振说话:“陛下,上次您交代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您今日要不要过去瞧瞧?”
皇帝沉吟了一下,说:“你先回去,我看看哪时有暇再去。”
刘群振应了,夏起却忽然从旁开口:“陛下今日事忙?臣还想跟着陛下一同去瞧瞧呢,如此也只能等下回了。”
“你还不曾去过么?”皇帝当下就改了主意,“我正想叫你也挑一处地方,让刘群振给你建一所宅子,那今日便一起去吧。你们出去等我。”打发他们两人出去,皇帝自己进到里间,笑对秀兰道:“我去去就回,一定陪你用膳。”
秀兰不好说什么,只能笑道:“好,我等着你。”叫人服侍皇帝换了衣服,看着他出去了。
她不知道,外面的刘群振正笑着恭维夏起:“今日若非师父开口,陛下必是又不去了的。”他往逸性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那一位还真有些手段。”
夏起也跟着看了一眼,淡笑道:“再有手段又如何?不知感恩的东西,我看她的手能有多长!”
刘群振看着皇帝换了衣服出来,笑道:“也是该给她些教训了。”说完跟夏起一起迎上前,簇拥着皇帝出了西苑。
里面的秀兰叫了云妆进来,问:“都嘱咐好范忠了?”
“是,范忠应了会多留心,娘子放心,这次尚喜儿几个也跟去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回来禀报的。”
秀兰点头:“那就好,我们回逸性堂。”叫云妆扶着她回去,又叫了珍娘来说话,“三月里采选宫女的事,看来已成定局,我已经跟皇上打了招呼,到时你去挑几个人回来。”她需要底子干净的,能只为自己所用的人。
珍娘应了,又问:“真的只是采选宫女?”
秀兰闻言笑了笑:“只要看好了皇上,他们选什么都一样。”
那倒也是,珍娘看了一眼门口,又低声说:“娘子,香莲今日去见章怀云了,奴婢看见她还拿了个小包袱。”
“她是明着去的?”秀兰问。
珍娘摇头:“她说去水榭找蔷薇做些活计,奴婢让张敬悄悄跟着她,看她到了蔷薇那里,坐了一会儿就往后去见了章怀云。现下已经回来了。”
章怀云,最近这个人很消停,没在秀兰跟前露过脸,秀兰始终摸不清这个人的路数,且还要用香莲,也就一直假作不知。“我知道了,先看着就是了。”她现在的目标其实是夏起,这个人不但让人恨得牙痒痒,还对皇帝有很大的影响力,可是秀兰眼下还没有本事动他,实在是难受得紧。
想动夏起的人,从来不是只有秀兰一个。此时出了西苑的章怀云,心里也在琢磨,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个机会扳倒夏起呢?
虽然黄国良说要再等一等,让夏起师徒两个把事做成了,再把消息透给王惠妃,好让他们大闹一场。可是章怀云却觉得,就算闹起来了,这么点事还是不够扳倒夏起的。夏起不是陆鲲,皇上就算迁怒,也不会迁怒他,而且章怀云担心王惠妃真的和夏起对上了会就此失宠。他们也就少了一柄利器。
不如趁着这事刚开了头,自己跟王惠妃卖个好,也能借此事让王惠妃和夏起的矛盾再深一层,到时自己再给王惠妃出个主意,背地里给她些支持,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慢慢渔翁得利就是了。他不是黄国良,他等得起。
他正在回想自己有没有漏了什么没跟香莲说,外面的人已经回禀:“大人,到了彭府了。”
范忠心里很窝火,他们一行到了半路,还没到秋塘里,皇上就忽然吩咐他回西苑去取图纸,他不得已,只能给尚喜儿使了个眼色,让他多留意。等他取了图纸回来的时候,皇上却不在那选定了要盖宅子的地界,偏偏留下等着他的就是尚喜儿。
“你个蠢材!谁叫你在这里等我了?你在这里,是谁侍奉陛下?”范忠气的骂道。
尚喜儿很委屈:“刘大人叫我留在这的,他说有他侍奉陛下,让我在这等你,然后一同去他宅子那边。”
范忠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尚喜儿去了皇帝赏给刘群振的宅子那里,可是到了一看,哪有人啊?问看门的,说是陛下去给夏大人选宅子了,让范公公在这里等。范忠本想着秋塘里不大,自己带着尚喜儿去找找,准能找到陛下,可是那守门的不让他走,说是陛下吩咐他留在这等,他走了万一找不到,陛下回来以后会怪罪。
范忠无奈,只能留下来,让尚喜儿出去找找看。可是等到皇上都回来了,尚喜儿也没回来,直到要回宫的时候,那小子才一瘸一拐、满身狼狈的回来,说是半路遇见一只疯狗,被追的跑了好远,到底还是被咬了一口。范忠气的脑仁都疼了。
回去见了云妆十分惭愧,将事情经过说了,又解释:“姐姐放心,陛下拢共去了也没有多会儿,刘大人没有那个空儿安排什么。”最主要的是,他看陛下脸色与寻常无异,虽然看起来很高兴,但是他每次去秋塘里心情都不坏,所以推测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发生。
皇帝在秀兰面前也没什么异常,把进度跟秀兰讲了:“……假山石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不日就到,过几日就可挖渠引水,到时等你生完了皇儿,我们就可以过去住着避暑了。”
“皇儿刚生下来的时候,恐怕不适合挪动,咱们西苑里夏日也不热,有这么大的湖,哪还用出去避暑?”秀兰听到说假山石,不由想到前世去旅行的时候,导游说过园林里的石头有多贵,就禁不住把皇帝跟劳民伤财四个字联系起来。
皇帝听秀兰说的有道理,就笑道:“你说的也是,那我就叫他们不用急,慢慢儿的修建就是了。”又跟秀兰说了给夏起选的宅子在什么地方,一直到用完晚膳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
晚间秀兰听了云妆的回话,心里嘀咕,这刘群振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今天明显是支开范忠的节奏,要说真没什么事,她还真不相信。果然第二日香莲来侍候,旁敲侧击的问皇帝昨日去秋塘里的事,秀兰也没瞒她,把范忠被支开的事说了,于是香莲就把自己听来的事跟秀兰讲了。秀兰听完以后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你是说,青楼?”
第76章
香莲的神色有些不自在,这种地方是不好在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口里说出的,所以她刚才只是隐晦的描述了一下,不料娘子反倒直接说了出来,她只能点头:“听说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呵,这个刘群振,亏他想得出来!他在秋塘里开个风月场所,是想开门营业呢,还是专门给昏君预备的呀?“我听说连朝廷大臣都不许宿娼,若是被发现要革职永不叙用的,他怎么敢在秋塘里弄一个青楼?”
香莲也皱着眉头,答道:“奴婢听了也有些不能相信,这才先问娘子的。”
她说这事是在去找蔷薇的时候,听出去采办的内侍说的,可是秀兰怀疑,这是章怀云告诉她,让她回来通知自己的,章怀云的消息总不会有错,所以秀兰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当下只说:“我知道了,此事我们还得再查探一下。”她思忖半晌,吩咐香莲:“你去找彭磊探探口风,他们瞒着范忠,应瞒不过彭磊。”
香莲答应了,过了一会儿,等皇帝来找秀兰去书斋,就借故出去跟彭磊说话去了。
等到下晌皇帝叫了人去后院练剑,香莲悄悄进来,秀兰看她似乎有话要说,就把跟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又叫玉枝守着门,自己和香莲在内室说话,“如何?可问出了什么?”
“娘子,此事恐怕是真的。奴婢见了彭磊,先是跟他闲聊了几句,又问他秋塘里那边的景况,他本来姿态闲适、侃侃而谈,一说起秋塘里来就不由的认真了起来。奴婢故意把话往刘大人身上引,他却总是打哈哈不肯接话。奴婢索性直接问刘大人准备了什么哄陛下高兴,他当时就变了脸色,只推说不知。恐怕还要娘子亲自问他才行。”
秀兰扶着肚子站起了身,香莲忙上前扶着她,她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问:“他跟着陛下去了?”
香莲点头:“是。”
秀兰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机会单独跟他说话,等陛下回来以后,你寻个机会去问他就是了。就说,上次海棠的事,我心中对他很感激,一直没有好好谢他,是怕陛下发觉此事,会于他前程有碍,但我这段日子在陛下面前是一直夸奖他的,若是外面有了什么风吹草动,也望着他能告知一二,让我不至措手不及。”
这个彭磊,秀兰一直没摸透他是谁的人。上次那事他没受什么牵连,反而成了皇帝跟前内侍里的第一人,秀兰也不曾在明面上给他好处,一则是为了避嫌,范忠已经是她的人,她若再跟彭磊往来密切,怕皇帝心里不舒服;二来也是不想让皇帝知道当初是谁跟自己透露的消息。
而彭磊也很有分寸,对她始终恭敬仔细,却不会刻意讨好亲近,一直维持一个只效忠皇帝的样子。
眼下刘群振明显在防着她的人,她就算派了赵和恩去探查,想来刘群振也不会让赵和恩靠近那边,所以她还得从彭磊下手。
“奴婢记下了。”香莲答应之后,等皇帝回来跟秀兰用膳,她又寻了机会去找彭磊了。
秀兰一直没有将这些事交给珍娘去做,而是跟以前一样,照旧交给云妆和香莲。
一来她不希望珍娘初来就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只把珍娘留在身边服侍,这些需要走动探听消息的事,还是由云妆和香莲去做,也让她们知道自己没有冷落她们,而是对她们照旧倚重;二来她希望珍娘把心思先放在自己身上,她怀着身孕,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她需要一个心腹来看着她身边。
尽管那两个人各有背景,可是珍娘说的没错,眼下她们都还指望着自己,所以只有自己好了,她们才能好,只要自己心中有数,还是可以继续用着她们的。
香莲办事还是很靠谱的,第二日早起皇帝又带着人去练拳,她就瞅着空儿进来跟秀兰回报:“……彭磊听了奴婢的话,先是谢了娘娘的恩典,然后犹豫半天,才说此事不仅是刘大人要办,实是夏大人的手笔,他不敢说。奴婢就直言相问,他就点了头,余话没有多说。”
原来是夏起。秀兰沉吟半晌:“你去把范忠找来。”等范忠来了问他:“秋塘里那边,现在刘群振是不是已经安排了人守卫,不许闲杂人等进去?”
“回娘子话,正是。便是小的等人,若是没有陛下之命,刘大人也不许进去的。”
这个二货昏君,还说什么只有他去的时候才会戍卫,哼,这哪是他想的隐于市,明明是另一个关着他的笼子,只是这个笼子里放了他喜欢的玩意儿,还让他看不到外面的围栏罢了!
秀兰又问了几句里面的情形,得知刘群振已经早把不愿意搬走的人家都赶了出去,不由得叹息一声,自己当初的话真是白说了。她打发走了范忠,左思右想也没有法子突破刘群振的势力范围,还是只能从皇帝这里下手。
皇帝估计是怕她不高兴,对于青楼这件事只字未提。秀兰不知道青楼是不是已经建成,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安排妓女,只能先看着皇帝,不叫他出去,让赵和恩想办法去探查消息。不能进去,总能接近羽林卫的人,套点话出来。
又过了几日,春闱开考,皇帝虽然不出去,却不得不见大臣们了,通往西苑的道路开始热闹起来,秀兰也就不能整日守着皇帝,就在这个时候,黄国良到逸性堂来求见秀兰。
秀兰有些意外,不知他忽然来求见是想干什么,她现在肚子已经掩盖不了,有点犹豫该不该见他,进来禀报的张敬就说:“娘子,黄大人说,他是奉圣命来见娘子的。”
“请他进来。”既然是皇帝叫他来的,那估计是有什么事,而且皇帝应该是也告诉了他自己有孕的事了。
果然黄国良进来看见秀兰一点意外的神色也没有,见过礼之后还恭贺秀兰。
秀兰给他赐了坐,笑道:“陛下让你来,可是有事?”
黄国良搭着凳子边坐了,答道:“回娘娘话,陛下说臣难得来一次,让臣来给娘娘问安,顺便问问娘娘,人手够不够用,手下可有不听话不好使唤的,可有需要臣效劳的地方。”
“我这里人手尽够了,”秀兰笑着看了一圈屋子里侍候的人,答道:“也都听话能干。”说完想起来一事,又问:“你那里选秀进行的如何了?我原想着等你们选完了,再挑两个年龄小的来让她们慢慢调/教。”
黄国良答道:“回娘娘话,前日已安排了内监下去各县采选。因此次遴选是应刘群振所求,倒没有年龄太小的,最小也须得过了十三岁,不知娘娘这里合不合适?”
刘群振不要年龄小的?这个混蛋果然没安好心!秀兰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十三岁正好,也不要太小的。怎么这次遴选刘群振还提了许多要求不成?”
“回娘娘话,刘群振说是为了侍奉陛下,提的要求可还不少呢。”他脸上堆着笑,眼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几乎可与当初为陛下选妃时相媲美了。”
秀兰听了这话不由仔细看了黄国良一眼,可他神色如旧,似乎并不是有所指,就说道:“这么说来,你们这阵子当真辛苦了。”
黄国良欠身答:“都是为了陛下办事,不辛苦,不辛苦。”
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秀兰正要送客,黄国良却忽然开口:“只是臣这里再加紧忙碌,刘群振那里似也等不及,臣听闻他已经先行选了十几人送去秋塘里调/教了。”
“是么?”秀兰挑了挑眉,“我倒没有听说,选的什么样的?这样合规矩么?”
黄国良闻言叹道:“臣也曾与陛下提及,这样恐有违宫规,陛下却说那是原先就住在秋塘里的人家,并不是刘群振擅自选的,臣也就不好多说了。娘娘,若是日后这些人里有侍候的不好的……”他停住了话头,看着秀兰。
秀兰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是留在秋塘里没有搬走的人,又怎会来侍候陛下与我?便是有什么不好,也不与你相干,你放心,陛下心里有数。”这昏君有个毛数!都被人哄傻了!
送走了黄国良,秀兰心里生气,闷坐着不说话。珍娘把人打发出去,自己凑到秀兰跟前,劝道:“娘子不要生气,这都是下面人擅作主张罢了。”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秀兰转头看着珍娘,“我总觉得,让下面人建个青楼给他玩耍,这事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珍娘:“……”她没法接话。
秀兰皱着眉头,思量半晌,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先不让他出去吧,正是春闱,外面的士子那么多,也有因由不叫他出去,且先熬过这几个月,等我生了就好了。”她现在行动也不方便,真的是有劲无处使。
珍娘看她自己想开了,松了口气,又劝秀兰:“奴婢总觉着今日黄大人有些奇怪,当着满屋子的人就说刘群振的不是,还为他自己开脱,不像他平日为人。”
“他最近和刘群振闹得很僵,当着陛下都争过了几次,也没什么稀奇。”秀兰躲在守拙斋内室是听见过他和刘群振吵架的,“而且,他估摸着是想给我透个消息,叫我知道秋塘里已经有了人。”让秀兰对刘群振心生反感,在皇帝面前给刘群振上点眼药,对他还不是好事么?
珍娘却道:”奴啤不是说这个人知道,奴啤的意思是,这么多人在,他就不怕这话传出去给刘群振知道?还是黄大,无论如何在您屋子里说的话也不会传到刘群振耳朵里?”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其实不是只藏了一个女人
第77章 珍珠翡翠
秀兰听了呆了一会儿,然后苦笑:“看来只是我自以为咱们这里固若金汤罢了。也难怪,上次梳理人事,经手的就是黄国良,把夏起的人换了出去,他又怎会不留一二眼线?早在他送玉麒麟的时候我们就该知道的。”
珍娘也叹息一声:“奴婢也不曾想到,在宫里竟是这般艰难。”
“我们初来乍到,这也是难免的,慢慢经营吧。现在也只能先这样,黄国良和刘群振已经闹僵,我瞧他对夏起也不是很服气。还有章怀云,他既然让香莲卖那个消息给我,可见也是对夏起不满的,他们虽然及不上夏起的势力大,没有夏起在皇上面前那么有脸面,可是毕竟也能说上话,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弄不倒他一个夏起。”秀兰今日见了黄国良之后,心里反而安定了。
没几日春闱考毕,士子们考完无事,都在城里城外的游逛,秀兰也有了理由拦着皇帝不叫出去,“这些士子最好写诗作文嘲讽权贵,你要赶在这个当口出去,被人知道了秋塘里的事,可有的口舌官司打呢!这才消停了几天呢?”
皇帝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最近御史们正忙着和陈祖生等太监唇枪舌剑,已经好久没人上折子指责他的私生活了,他自然也不想去惹他们,就听了秀兰的话,一直呆在西苑里没出去。好在天越来越暖,也能上船游湖了,少了几分烦闷。
可惜秀兰不能关着皇帝一辈子,三月十五殿试,皇帝还是必得去的,且殿试放榜后还要赐宴,秀兰只能让范忠等人仔细跟着,有事尽快回报。
殿试当天皇帝没有在外多逗留,当晚就回了西苑,秀兰有些好奇,就问皇帝可有特别的才俊,皇帝听了寻思半晌,就在秀兰以为他要说出谁来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没有。”
“……”秀兰被他噎的再问不出话了。
三月十八殿试放榜,统共录取了三百三十六人,十九日皇帝就得回宫去赐宴。赵和恩外出回来,还给秀兰讲了讲外面的热闹情景。秀兰听说前三甲最年轻的一个都已经三十岁,心里不由感叹,榜下捉婿什么的,果然不靠谱。
说完了热闹,赵和恩才说起正事:“小的这几日在秋塘里附近转了好几个圈子,眼见戒备森严,就连那太湖石到的时候都混不进去,也只能另想法子,寻了几个相熟的羽林卫兄弟说话。”
本来大家都知道赵和恩是侍候王惠妃的,有些话都藏着不肯说,可是几杯酒下肚,这些人又都喜欢吹嘘,说着说着就把许多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他们这些人说话多有夸大,倒也不能尽信,小的先说给娘子听听。”赵和恩性情谨慎,说之前还要解释一句。“听他们的意思,刘大人把那间茶楼改建了一下,在后院又起了一座小楼,前面茶楼装饰的更为精致,并把里面的雅室合二为一,每一间都预留了空当给人弹琴唱曲。”
“后院的小楼则要更为奢华,听说里面的摆设和家具,都是刘大人亲自去弄来的。”说到这里,赵和恩悄悄看了秀兰一眼,又压低声音说:“有个兄弟上个月曾经看见有人送了十余个女子进去,还有人听见里面常传出来琴声和歌声。”
倒正好跟黄国良说的话对上,秀兰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珠串,问:“还有别的么?”
赵和恩答道:“他们这些人多是在外面戍卫,里面的情形也只知道这么多。”
秀兰点点头,说:“你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叫云妆送赵和恩出去,自己坐着琢磨,看来刘群振这是真的想弄一个温柔乡给皇帝了,她不可能一直拉着皇帝不叫出去,要如何才能釜底抽薪呢?
她这里还没想出办法来,第二日皇帝回宫去赐宴,算着时辰差不多该结束的时候,就有跟着出去的人来报,说陛下从宫里出来就带着刘群振去了秋塘里。
秀兰看了看外面天色,心里犹豫半晌,没有说什么,打发来人去了。香莲见状上前问道:“娘子,不叫人去看看么?”
“不用,先等等。”她看天色不早了,皇帝曾答应回来陪她用晚膳,所以她想等等。
皇帝由刘群振引着进了茶楼,一进门就发现比上次来更加富丽堂皇了,一楼只有两个内侍上前来迎,楼上却有丝竹之声传来。
刘群振笑道:“应是在演习新曲。”
皇帝点点头,率先迈步上了二楼,二楼上面一共被隔出来八个雅室,挨着楼梯的那一个开着朝内的窗子,里面有几个女子正在弹奏。
从窗子望进去,第一个看到的是一个穿着桃红交领小袄、白罗绣花裙、抱着琵琶的女子,她单编了一根辫子在脸侧,头上插了两支珠钗,额前留了一点碎发,一直低头弹着琵琶,远远看起来沉静美好。在她右后侧是一个身穿浅粉对襟立领小袄、吹笛子的女子,她坐的笔直,玉色挑线裙静静低垂,裙角绣着的蝴蝶似乎正展翅欲飞。
皇帝站住脚看了半晌,回头笑问刘群振:“这两个怎地生的如此相像?”
“回陛下,这两个女子乃是同胞姐妹,双生子,故而生得一模一样,若是两人穿了同样衣衫,那便没人能分辨得出来了。”刘群振看出皇帝很感兴趣,立刻不遗余力的介绍。
他们这一说话,里面也听到了动静,乐声立刻就停了,又有教习出门过来行礼,她们不认得皇帝,但看刘群振恭敬的模样,也已知道来者身份尊贵,都低头不敢做声。
皇帝摆摆手让她们起来,先进了雅室坐下,又四顾打量了一圈,见另外三个女子也都生得年轻貌美,难得的是都不是那等纤细窈窕、风一吹就要走的模样,而是个个都丰润明艳,有两个还大了胆子偷偷瞄他。
“你叫什么名字?”皇帝看那个弹琵琶的女子偷看他,就先指着她问。
女子上前一步,屈膝行礼道:“奴婢珍珠。”
皇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果然有几分珠圆玉润。”又问珍珠那个同胞姐妹,“你呢?”
“奴婢翡翠。”这个女子一开口,声音直如黄鹂般婉转动听,皇帝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皇帝又问了其余几个人名字,再问她们多大了,刚才演练的什么曲子,又叫她们再演一遍。刘群振看皇帝很有兴致,立刻叫人去预备了酒菜,等曲子演完了以后上前说道:“陛下,臣已命人备好了酒菜,让珍珠姐妹服侍您用膳吧?”
他这一声陛下叫出来,几个女子都惊得站了起来,怯怯的看向皇帝。
皇帝见了她们的神色失笑:“怕什么?朕又不是猛兽!”说完扭头看了看窗外,问边上侍立的彭磊:“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酉时了。”彭磊犹豫半晌,走近皇帝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您应了娘子回去用膳。”
皇帝听了点头,站起身来:“今日就算了,时辰不早了,朕先回西苑。”起身带着人出去,又吩咐刘群振:“她们这几人单个弹奏的时候还好,和在一起还欠缺一些儿,叫人再好好教着。”
刘群振应了,有些不甘心的看了彭磊一眼,不知道他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起身就要走,可是眼下他留不住皇上,只能说:“那陛下过几日再来,臣叫她们练好了,重新演给您听。”
最近皇帝已经没什么事忙了,所以当下就答应了,说:“我正想看看那太湖石,今日天晚了,改日我来了再看。水渠你们挖好了么?”又问了许多那宅子的事。
上了车以后又吩咐彭磊:“今日之事回去不许告诉娘子知道。”彭磊赶忙答应,犹豫了一下,又说:“陛下,小的看刘大人似乎有些不高兴……”
皇帝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唔,今日亏得你想着。”从袖子里摸了一把扇子扔给了彭磊,“他有什么不高兴的?朕知道你的忠心。”
彭磊忙谢恩,总算放了心。
秀兰眼看着太阳越来越低,将天边的云彩都染得通红了,却还是没有听到皇帝回来的消息。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冷,只伸手轻轻摸着肚子,一句话也不说,屋子里的宫人们看她脸色不对,都不敢说话,就连香莲也只静静立着,一声不出。
坐了好一会儿,秀兰觉得腰背僵硬,有些累了,才叫香莲扶着她下地穿鞋,“不等了,传膳。”
“娘子,时候还早,要不再等等?”香莲劝道。
秀兰叹了口气,还是说:“叫人出去看看,有没有消息,没有的话就传膳。”她自己去了一趟净房,回来刚坐下,出去探消息的张敬就小跑着回来了,“娘子,陛下回来了,马上就到西苑。”
屋子里的人都悄悄松了口气,秀兰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打发走了张敬,自己寻思了一下,叫香莲给她找了披风穿上,然后扶着香莲的手出了逸性堂,到外面路上去等皇帝。
皇帝坐着御辇一路向里走,彭磊在边上跟着,远远看见前面似乎有人在往这里张望,等走近了才看清是秀兰,忙回禀道:“陛下,是娘子出来迎您了。”
皇帝闻言撩开帘子,果然看见秀兰扶着香莲的手在前方等候,忙叫人停下,自己下了御辇,快步走上前去扶住要行礼的秀兰,责怪道:“你身子重,怎么还自己出来迎了?”
“正好在屋子里坐的烦闷,想着你该回来了,就出来迎一迎。”秀兰面带微笑,仔细打量皇帝的神色。
皇帝不免有些惭愧,亲自扶着秀兰往回走:“是我回来晚了,在宫里多耽搁了一会儿,你饿了吧?”
第78章 打草惊蛇
开始撒谎了吗?看他眼中似有愧色,秀兰只做不知,点头道:“想着你说回来陪我用膳,就等着你没吃。”
皇帝听了越加惭愧,温声哄秀兰:“不吃饭也吃些点心垫一垫,不能空着肚子等。”
两人相携进了房,秀兰问了几句赐宴的事儿,又问他回来路上顺不顺利,皇帝绝口不提曾去过秋塘里,略敷衍了几句就叫传膳,陪着秀兰吃饭。
这一回皇帝心虚,回来以后一连陪了秀兰好几天,中间刘群振捎信请皇帝去,皇帝也没有去,直到夏起和刘群振亲自前来,说水渠已经挖好了,请皇帝过去看看假山如何放置,皇帝才进去跟秀兰说,想去秋塘里看看。
“我身子重,懒怠动弹,也不能和你同去,”秀兰面上一副百无聊赖状,“要不让赵和恩去接了我娘来说说话吧?”
皇帝为了哄秀兰,答应得十分爽快,叫了赵和恩进来,将腰牌给了他,又安抚了秀兰几句,说等回来给她买桂花鸭,然后就带着夏起和刘群振走了。
云妆和香莲知道了这事,都有些焦急,秀兰却不慌不忙,叫云妆来服侍她换了衣衫,又叫赵和恩准备马车,然后吩咐香莲:“你去请章怀云来一趟。”
香莲一愣,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了。不一时章怀云就跟着香莲进来拜见,“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我听说宫女已经采选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往秋塘里送?”秀兰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问道。
章怀云答道:“此事是由黄大人经手,臣只听说要等教过礼仪后再送去秋塘里。”
秀兰又问:“那近日可有别的东西要送去秋塘里的?”
来之前章怀云已经听说皇上去了秋塘里,这时听秀兰的语意,渐渐有些明白,他思量了一下,答道:“刘群振曾跟臣要一批器皿用具,臣还未曾送过去。娘娘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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