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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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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瞪眼道:“我老人家要试试你们祁连洞府,是不是龙潭虎穴?”话声甫落,身形一闪,便抢了过来。

杨洛决心速战速决,双掌一分,凌厉的掌风飞旋疾迎,一连劈出三掌。

两人略一接手,高低强弱,各人心头已经有数,那锦衣老人若非闪躲滑溜,决非杨洛对手,不及五招,已落得险象环生,满头大汗。

杨洛吐气开声,掌上内力陡又增加了三成,正准备下煞手,早些打发了他,林中履声沙沙,转瞬间,奔来两个人,正是燕玉苓和罗英。

燕玉苓—眼望见洞门前激战的锦衣老人,登时失声叫了起来。

“左师伯,左师伯……”

那锦衣老人虚晃一招,抽身跃退,杨洛也吃了一惊,连忙住手,燕玉苓奔上前来匆匆向锦衣老人裣衽为礼,道:“左师伯,咱们等得急死了,您老人家竟在这儿?”

回头又埋怨杨洛道:“我去寻找左师伯,不巧错过,久等未见,才急急赶回来,你怎么反跟他老人家在这里打起来了?”

杨洛惶愧无地,急忙上前陪礼谢罪道:“在下真该死,原是守候此地等左老前辈大驾,不想有眼无珠,竟会当面不识,反而多有开罪,老前辈勿怪。”

左斌闪着一双鼠眼,诧道:“我正奇怪祁连洞府怎会有如此年轻高手,老弟尊姓?怎会和苓儿相识,寻我何干?”

燕玉苓道:“现在来不及细说,大家且先进去,慢慢再谈吧!”

杨洛目注罗英,微笑着点点头,未及寒喧客套,便当先奔进洞门。

男女老少四人,重又封闭石门,杨洛在前领路,匆匆向甬道奔去。

一行刚转过大厅,只听步履之声纷纷,十名劲装大汉,跨刀负剑,整队向洞门而去。杨洛等潜随黑暗中,静待那十名守卫去后,这才捏着一把冷汗,嘘道:“幸好早进来一步,要是再晚片刻,跟这些轮班守卫的在甬道中相遇,那就一切败露了。”

燕玉苓道:“他们去换班的时候,必定发现那十名被迷香晕倒,会不会声张起来呢?”

杨洛道:“值班入睡,声张起来,少不得遭罚,他们自然会彼此商议隐瞒,不用咱们替他们担心。”

四人掩掩藏藏,回到东厢杨洛的卧室,缺牙老人谭立竟已赫然踞坐相候。

谭立一见左斌,大感欣喜,两人像老朋友似的把握寒喧,哈哈大笑。

燕玉苓担心地道:“大家谈话最好轻声一点,隔壁住着元婴教主楼望东,这老东西很讨厌。”

谭立笑道:“放心,那老贼每届五鼓天明,必去蔽静之处,独自练他的元婴神功,这时不在房中,要等辰时以后才会回来。”

于是,大家才叙礼相见,开始议论下手之事。

左斌道:“行诈下毒之事,交给我老人家好了,由我略作化装,索性混进内府,叫他知道妙手左先生的厉害。”

谭立笑道:“我原只求取到你的透骨酥便行了,能得你亲自出手,越发令人放心,依我说,老哥你何不干脆施展妙手空空绝技,把那本书给它偷了出来,岂不天下太平。”

左斌扬眉道:“有何不可?你和我是老搭挡,易容妙手之法,你已得我真传,反正他那东西也是强抢人家的,如今强盗遇见贼,大家窝里反,等着瞧我的好了。”

忽然笑容一敛,话题一转,又道:“现在担心的,是罗公子入牢寻父的问题,包天洛防范水牢十分严密,要想不露形迹,偷入水牢,只怕不易。”

燕玉苓插口道:“除了设法偷取包天洛的令牌,别无他法可行。”

谭立斜脱左斌,笑道:“这么说,一客不烦二主,全由左老哥包办了如何?包天洛虽然小心,就算他把令牌系在裤带上,你也不难手到取来。”

左斌沉脸道:“胡说,我要混入内府,那能分身再盗令牌,总共半个时辰,我又不会邪法,这件事不能承担。”

罗英沉吟半刻,道:“晚辈思父心切,宁愿冒险闯入水牢,万一不幸失手,绝不怨天尤人……”

谭立摇头道:“不行,绝不能用硬闯的办法,公子耐心等候半日,等左老哥顺利混入内府之后,咱们再合力设法,盗取他的令牌。”

罗英黯然道:“半日时光虽短,对晚辈此时来说,何啻千年百年……”

左斌道:“公子万万不可性争,凡事总须忍耐,欲速则不达,十几年都等过了,何必急在这半天呢?”

众人劝慰罗英一番,时已卯时将半,谭立道:“各位折腾一夜,现在可以略作休息,隔壁楼望东老贼快要回来了,燕姑娘你请回房,罗公子委屈在这儿藏一藏。”

燕玉苓问道:“天明之后,江姑娘的事,我应该怎样向包天洛回答呢?”

谭立想了想,道:“你就说她死也不肯吐露,包天洛疑心的是洞府中出了奸细,你就顺着这方面说,他越是疑心,越不会立刻解送她往崆峒山的。”

燕玉苓唯唯应了,正待动身,谭立又道:“今天这一天,关系成功失败极大,白天务必不可再来东厢,待夜晚三更以后,咱们在后园水牢中铁栅外,往假山背后会齐,再定罗公子入牢探父的方法。”

燕玉苓告辞出房,经过元婴教主楼望东卧室窗外,忍不住好奇地凑在窗口,偷眼向里打量,一睦之下,却不觉吃了一惊。

原来房中卧榻之上,楼望东正曲身拥被,面壁而卧,满头红发,披散在枕上,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孔,但显然他并没有离开卧房,到什么蔽静之处演练“元婴神功”。

燕玉苓一惊之下,心里暗急,忖道:我们怎的全是死人。

这老家伙根本没有出去,一墙之隔,方才的谈话,岂不被他全听去了?

一念及此,正待转身回到杨洛房中,将所见情景告诉众人,甫一回头,却瞥见一条人影正施施然由黑暗中踱来。

她一眼望见那缓步而来的,灰衣大袍,满头红发,竟然正是元婴教主楼望东。

燕玉苓一时骇然失措,如见鬼魅,未逞细想,一折腰,如飞般离了窗口,向西厢房气急败坏奔去。

一脚跨进卧房,又是一惊,目光过处,只见包天洛高坐房中,满脸怒容,江瑶侧卧床上,显然穴道已被制住,侍女樱儿,却泪水涟涟,垂首跪在地上。

燕玉苓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不妙,在房门中怔了一怔,壮着胆走了进去,含笑道:

“唉!哪儿没找遍,包老前辈却在这儿……”

包天洛抬头冷冷扫了她一眼,截口道:“老夫来了将近半个时辰,燕姑娘任何处去寻老夫,竟耽误了这么久?”

燕玉苓心头似小鹿般乱撞,忙道:“我为了江瑶的事,想寻包总管商议一下,在厅前东厢转了一大阵,却没个人可以问一问,我又不知道您老人家卧室居处,所以,后来……”

包天洛淡淡一笑,道:“老夫居处,在后园东侧尽处,你到前厅去寻,岂非背道而驰,适得其反?”

燕玉苓道:“是啊!可是我以前不知您老人家住处,不得已想到东厢房去问问杨大侠,结果走错了房间,将元婴教主楼老前辈也吵醒了,闹了个笑话,耽误了许多。”

包天洛微微颔首,道:“你既不知老夫居处,就该命樱儿来通报一声,不必亲自奔走寻觅。”

燕玉苓急道:“唉!只因有几句重要的话,怕她小孩子传话不清楚。”

包天洛眼珠一阵转动,沉吟了一下,扬手曲指一指,闭了江瑶睡穴,然后叫樱儿暂时退出房去,低声道:“此地已无外人,姑娘只管说吧!”

燕玉苓移步到床前坐下,压低嗓子,轻轻说道:“我受命开导这位江瑶姑娘,承总管嘱意,主要在探取她同来之人是谁?以及她从何知道本府洞门开阔之法……”

包天洛颔首道:“不错,正是这两点,她怎么说?”

燕玉苓道:“经我多方套她内情,才知道她同行之人,并非罗英,而是几位武林顶尖人物,现在都已到了祁连山中……”

包天洛面色一动,沉声道:“是谁?”

燕玉苓道:“一位是少林掌门明尘大师,另两位都是罗英祖母,二位姓竺,一位姓凌……”

包天洛霍然一震,脱口道:“你是说凌茜和竺君仪、秦佑?”

燕玉苓点头道:“对!对!正是这几位,据说他们连袂同来祁连,竟是为了罗英以前曾被许老前辈引往峨嵋,后来罗英突然失踪,他们疑心是失陷在祁连洞府中……”

包天洛怒叱一声,跳了起来,道:“一派胡言,罗英离开许老二,明尘贼秃亲自在场,他们不过以此藉口,欲来祁连寻衅,故作此掩耳盗铃之事,实在可耻可恨!”

燕玉苓瞧他盛怒之中,掩不住满脸对明尘大师三人的恐惧和憎恨,不禁暗笑,口里却道:

“姑无论他们如何藉口,但这三人已经同抵祁连山,而且来意不善,全是事实,包总管不可不预作准备。”

包天洛哼道:“桃花岛浪得虚名,再过十天,山主出关,天下就不会是桃花岛的天下了。”

他顿了一下,又问:“你可曾问出,她从何处得悉本府洞门启闭之法?”

燕玉苓想了想,道:“这一点,她总不肯说,费了许多口舌,才探得她一些口风,听她语意,好像是本府之中,早有他们的奸细,洞门启用之法,早就泄漏出去了。”

包天洛骇然大惊,满头冷汗直落,跌足道:“果不出我所料,她有没有说出内奸是谁?”



燕玉苓道:“这个,一时还没有问出来,我只能以同是女人的关系,伪示交好,从中探询,就算能探听出来,也不是三数日时间,她性情十分倔强,又不能逼她,逼得急了,反而问不出一个字了。”

包天洛道:“这话不错,姓江的丫头任性倔强,只宜软骗,不宜硬逼,方才你离开此处,樱儿险些被她打伤,若非老夫适时赶到擒住,也许已经闹出事故,现在,老夫把她交给燕姑娘,你要好好笼络住她,务必探问出那内奸是谁?”

燕玉苓连连点头道:“这是当然,但包总管原意,不是说明天要把她送往崆峒山去吗?”

包天洛笑道:“那是一石二鸟之计,但必须等查问出内奸之后,才能押送她前往,这些日子,姑娘多多辛苦,防范严密一些,一有消息,可以令樱儿随时通报老夫。”

说着,站起身来,告辞出房。

燕玉苓送他到房门口,心里一块大石,才算落地,长嘘一声,奔回床边,替江瑶解开了穴道。

江瑶揉揉眼睛爬了起来,冲口问道:“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燕玉苓轻“嘘”道:“小声些,包天洛刚走,只怕还没走远……””

江瑶嘟着嘴道:“那死丫头樱儿最可恶,跟来转去,把我当贼似的守住,恼得我火起,正想宰了她,不知她用个什么响铃,掷出窗外,姓包的就赶来了。”

燕玉苓低声劝道:“此地乃是死地,姑娘应该忍耐,千万鲁莽不得,方才你这一闹,险些把咱们的大事弄糟了。”

第四十四章 破釜沉舟

江瑶迫不及待地问:“到底事情怎么样了?你找到左老前辈没有?”

燕玉苓尚未回答,房门口忽然有人哈哈笑着接口道:“谁?你们要找谁?”

两人一回头,却见元婴教主楼望东正施施然踱了进来。

燕玉苓大吃一惊,慌忙站起身来,左掌转隐身后,暗暗提气蓄势戒备。因为她自从在楼望东窗外,发现这位元婴教主同时在榻上和东厢长廊两处出现,心里对他早有一种神秘恐惧之感,如今楼望东无缘无故来到西房,是何用心令人滋疑。

楼望东对这种敌意似有所觉,但仍旧笑嘻嘻走进房来,又大刺刺的自寻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笑道:“燕姑娘,彼此谊属同子寅,昨夜承蒙造访,今晨特来回拜,姑娘对老朽这不速之客,有些不欢迎,是不是?”

燕玉苓堆笑道:“晚辈奉包总令谕,规劝这位江姑娘,事务较忙,失礼之处,前辈勿罪。”

楼望东哈哈笑道:“客气!客气!老朽虽然年纪痴长几岁,平时却最爱跟年轻人交往,尤其是像二位这种绮年玉貌的姑娘,老朽最喜欢交往,嘿嘿!”

燕玉苓听他话中颇有轻薄之意,大感不悦,本想顶撞他几句,又揣摸不透他的来意,只得暂时隐忍。

江瑶却没有这份耐心,当时把脸一沉,道:“可是我生平最讨厌跟那种老不正经的老废物交往,连听他说一句话,也觉得恶心,恨不得向他脸上吐他两口唾沫。”

楼望东并不生气,反笑道:“这叫做知己难得,江姑娘与老朽初识,还不知老朽的为人行事,难免具有戒心,但日子一久,你就知道老朽为人不错,那时自然愿意跟老朽往来。”

江瑶冷哼道:“我这个人有个怪脾气,第一眼看不顺眼的家伙,一辈子也不会跟他来往。”

楼望东摇摇头,笑道:“成见之误诚心,一至于斯焉?老朽看姑娘冰雪聪明,必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傻孩子……”

燕玉苓插口道:“老前辈到此地来,究竟是为了拉交情?还是有什么事故?”

楼望东道:“交情要拉,也有点事故,要跟姑娘谈谈?”

燕玉苓道:“有话请讲,咱们还有事呢!”

楼望东沉吟一下,微笑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有个疑团,老朽解它不透,特来请教姑娘。”

江瑶冷哼道:“ 咱们又不是算命的,什么狗屁疑团,要咱们来解?”

燕玉苓心中一动,忙道:“什么疑团?老前辈请说出来听听?”

楼望东涵养功夫十分不错,不理江瑶,专对燕玉苓道:“老朽平时有个习惯,五更天明,必须独自往僻静之处练习本门玄功,数十年来,从未间断。昨天夜里姑娘走错房间,老朽醒了再睡不着,便提早往僻静之处练功,不料却发现了两桩怪异之事……”

燕玉苓猛然一震,忙道:“什么怪事?”

楼望东道:“老朽练功之处,是在东厢通往前厅的小花园中,昨夜练功之际,仿佛听到有人从园中偷偷经过,窃窃私语,其中有男有女,语声又不像本府中的人……”

燕玉苓骇然一惊,连忙道:“也许是你老人家听错了吧?祁连洞府戒备森严,洞门一闭,完全与外隔绝,怎会有外人来府中行动?”

楼望东点点头道:“这话自然也对,老朽练功之际,心神交会,绝对不能分心旁骛,所以虽然听到异声,当时却不能前去察看,说不定听错了也很可能。”

燕玉苓暗地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楼望东又道:“但等老朽天明之后,练功完毕,回到卧房时,又发现另一桩奇怪的事……”

燕玉苓突然脸上一阵热,急道:“又有什么怪事呢?”

楼望东神秘地低声说道:“那时候天色已明,老朽经过杨洛杨少侠卧室窗外,清清楚楚听到房中有三四个人的声音,好像正商议什么大事,一时好奇,凑在窗外一看,嘿……”

燕玉苓蓦地大震左肘微提,掌力又暗暗提聚手中,沉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楼望东耸耸肩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态,道:“什么也没看到,房中灯火一齐都熄了,语声也沉寂下来,老朽倾听许久,竟没有再发现异样。”

“啊——”燕玉苓心头一块大石忽然落地,不由自主,长长嘘了一口气。

楼望东又道:“燕姑娘,这两件事透着蹊跷,使老朽百思不得其解,若说老朽第一次练功之际,听错了确有可能,第二次却不是练功的当儿,难道又会听错?”

燕玉苓道:“或许你一直想丰园中疑云不能忘怀,才有第二次的幻境!”

楼望东斩钉截铁道:“不!第二次的情形,绝非幻觉,老朽敢发誓,分明杨少侠房中,有人声灯光,议论之声,这是万万不会弄错的。”

燕玉苓冷笑道:“那么依老前辈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楼望东略一思忖,道:“假如老朽猜得不错,那杨少侠房中藏着外人,显然图谋不轨,情形十分严重。”

燕玉苓听了,顿时又紧张起来,道:“果然如此,你准备作何打算?”一面说着,一面又将散去的功力重又提聚。楼望东道:“杨少侠年轻英俊,一身武功难测深浅,出身来历,件件引人起疑,证明老朽所见,敢情他投效祁连洞府,竟是另有图谋而来……”

燕玉苓沉声道:“你既然发现许多可疑,怎不向包总管密陈,却来告诉我,是何居心?”

楼望东笑道:“老朽之意,昨夜燕姑娘突然深夜造访杨少侠,故此特意来问问,不知姑娘是否也对这件事……”

燕玉苓变色道:“老前辈的意思,是说我也有串通之嫌?”

楼望东摇手道:“不!不是这个意思,只因姑娘原是杨少侠邀约同来祁连山,彼此自是旧识,如今同效山主,理应竭力同心,协助山主开创武林霸业。杨少侠没有异心自然最好,万一他年轻人意志不坚,受人挑唆,做出什么遗恨之事,姑娘站在朋友立场,也当及早劝他罢手回头,祁连洞府直如龙潭虎穴,万万不能妄动……”

燕玉苓不等他说完,重重哼了一声,道:“老前辈这话好生叫人不解,他姓杨,我生燕,彼此投效祁连山主,正和老前辈来意一般。别说这件事真真假假尚难遽下断语,纵或他真有不轨图,你以前辈之尊,或者规劝,或者告发,也轮不到姓燕的头上。”

楼望东惶然道:“原是因为毫无证据,老朽才想到请姑娘藉机规谏他,假如确有证据,自然应当向包总管告发……”

燕玉苓趁机逼道:“亏你身为前辈,阅历身份,何等尊崇,这样重大的事,岂是可以凭空臆测的?”

楼望东道:“唉!论理杨少侠自从抵效祁连山,力挫郝履仁,包总管对他何等尊重,将来祁连一派称霸武林,他便是大大功臣,少年英俊,前途似锦,他怎会生出不轨之心呢?”

燕玉苓道:“对啊!你若是他,你会做这傻事么?可见是你一时幻觉,冤枉了好人。”

楼望东敲着头道:“老朽也被搅昏了,好在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再查看也不迟。”

燕玉苓道:“依我推测,杨少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除非有人见他年少功高,得包总管信任,暗地忌妒不平,故意造些谣言来中伤他。我既然知道这件事,等一会一定要详详细细告诉杨少侠和包总管,叫他们别中了离间之计。”

楼望东大惊道:“姑娘千万不能这样说,老朽毫无恶意,这样一来,倒变成老朽是卑鄙小人。”

江瑶笑道:“是不是卑鄙小人,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

楼望东满头大汗,连连拱手道:“姑娘口里留些德,算老朽说了许多废话,这件事搁开绝不再提,姑娘也别告诉杨少侠和包总管。”

燕玉苓道:“我若不说,万一风声传到包总管耳中,岂不正中了人家算计?”

楼望东急得发誓道:“好在此地只有你我三人,老朽发誓不再向第四个人提起,方才老朽和包总管在厢房转角处相遇,老朽只字也没提到,要是提了一个字,叫我嘴上长个大疔疮。”

一面说着,一面告辞,匆匆离了西厢,狼狈而去。

江瑶笑道:“这老家伙真是猪八戒照镜子——自讨没趣,被你一顿喧排,吓得挟尾巴逃啦!”

燕玉苓却皱眉深思,担心说道:“眼前虽然制住了他,但杨少侠他们也太大胆了,风声一泄,迟早会被其他人发觉,元婴教主疑心已起,终难抹去,这件事十分不妙。”

江瑶听了,也觉未必便能罢休,忙道:“你说那老家伙还会从中捣鬼?”

燕玉苓点点头道:“很可能,他堂堂一教之主,心机何等深沉,岂是咱们三言两语能够吓唬住的?”

江瑶道:“既然如此,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咱们也去回拜他,找个机会,破釜沉舟,出其不意杀了他,你看如何?”

燕玉苓正色道:“不行,你我二人是否能杀得了他姑且不论,就算杀了他,闹出命案,必然会影响咱们原来计划。”

江瑶道:“依你看,他现在会不会偷偷去向包天洛告密了?”

燕玉苓道:“难说,现在咱们一切计划都在进行之中,今天这一天,关系成败太大,绝不能给他告密的机会,过了今天,任他告密,也不怕他了。”

江瑶道:“我有个主意,咱们今天这一整天,紧紧跟住他,不让他离开半步,他就没有机会去告密了。”

燕玉苓笑道:“咱们是个女孩子,怎能跟他一天,不如去告诉杨洛,由他跟踪监视,比较妥当。”

两人商议定了,燕玉苓便去东厢寻找杨洛,哪知她悄悄掩到东厢;杨洛房中却人影渺然,连罗英和左斌等全都不见。

燕玉苓不敢久留,抽身退了出来,急急在前后厅房院落寻了一遍,说也奇怪,不但杨洛不见,甚至“元婴教主”楼望东也失了踪迹。

她暗吃一惊,飞忖道:这老贼果然去向包天洛告密了吗?

略一打听,包天洛正督促后府封闭之事,分身不开,这时整个祁连洞府都在忙碌之中。

燕玉苓得悉包天洛无法分身,方才略为放心,急急赶回卧室,却见江瑶正坐在床前发愣,手里把玩着一块金色木块,反复瞧个不停。

江瑶一见燕玉苓,跳起身来,道:“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燕玉苓接过那木块金色木块,仔细一看,猛可吃了一惊,原来那木块,竟是一方特制令牌,正面是一个“令”字,反面则写着“持此令牌方准入牢”八个金字。

她又惊又喜,忙问:“这东西哪里来的?”

江瑶道:“我也不知道,你出去以后,我想躺下来休息一会,才靠在床头上,被一个东西顶了一下,原来竟是这东西。”

燕玉苓骇然道:“我出去以后,有谁到这儿来过没有?”

江瑶道:“没有啊!正为了没有人来,我才闷得想睡哩!”

燕玉苓紧紧捏着那金色令牌,脸上神色不定,喃喃道:“这就奇怪了,难道是他故意试试我们……”

江瑶道:“谁?谁要试试我们?”

燕玉苓道:“包天洛,这是出入水牢必须的令牌,平时由包天洛亲自携带,一定他们对我们已起疑心,昨夜来此的时候,故意失落一块,看看我们如何行动。”

江瑶喜道:“咱们不是正需要这东西吗?别管那许多,赶快到水牢去看看。”

燕玉苓摇头道:“那样一来,正中他计谋,现在各方进行都正当紧要关头,假如我们的身份一暴露,必然被他一网打尽。”

江瑶道:“你要是怕暴露身份,由我去牢中一趟,即使中了算计,你就说令牌是我拾到的,反正他又没当面交给你。”

燕玉苓心中一动,忽然生出一生愧怍感觉,暗想:张伯伯要我混进祁连洞府,主要目的,正是要从水牢中拯救罗玑前辈,我来此两日,连罗玑前辈下落也不知道。今天难得有此良机,人家江姑娘尚且不怕,我却畏首畏尾,将来拿什么脸去见张伯伯?

江瑶见她沉思不语,又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我真的被关进水牢,你们夜晚发动的时候,正可替你们作内应,岂不更好?”

燕玉苓毅然道:“我和你一块儿去,顺利固好,万一不幸咱们两个关进牢中,也可以作伴儿。”

江瑶低声道:“那名叫樱儿的丫头,是个奸细,咱们现在先解决了她。”

燕玉苓扬声叫道:“樱儿!樱儿!”

一连数声,竟无人回应,燕玉苓顿感不妙,身形一闪掠出外间,却见一条黑影,电击般夺门而出,向廊下奔去。

江瑶蹑踪也到,沉声道:“那丫头跑了,快些,绝不能放过她。”

燕玉苓把心一横,抢出房门,目光疾扫,那人影果然是樱儿,此时已慌慌张张逃到两丈以外,正从怀中取出一支号箭,准备施放——

第四十五章 驳气飞剑

燕玉苓见她已经取出号箭,杀机顿起,玉腕疾探,“呛”地从肩头撤出了佩剑。

樱儿奔到廊下,正举起号箭要施放,燕玉苓冷哼一声,抖腕轻扬,刹时一缕光华破空射起,凌空一旋!

惨叫声起,樱儿一颗头颅,已骨碌碌滚到阶下。

江瑶奔过来,见燕玉苓手握长剑,神色一片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内心十分激动。

她骇然轻呼道:“好妹妹,原来你竟练成了‘驳气御剑’的上乘心法了?”

燕玉苓缓缓吐了一口气,道:“事情已经闹开了,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咱们快收拾她的尸体,一起到水牢去。”

两人合力将樱儿尸体拖回房里,用棉被裹住,放在床上,又洗刷了地上血迹,一切妥当,时已巳刻将近了。

燕玉苓揣好金牌,领着江瑶,匆匆直向后园水牢而来。

由西厢往后园,一路上但见祁连洞府门下,正忙忙碌碌,穿梭往来,大家见了燕玉苓,都微微躬身施礼,并未出声盘查。

两人掩掩藏藏,闪进后园,园中顿时沉寂,与外面熙攘之景迥然不同,那矗立着的铁栅,黑黝黝直如城堡,显得份外阴森。

燕玉苓在前,江瑶随后,缓步到了栅门外,正想叫门,蓦闻一阵沉闷的“隆隆”声响,遥遥传来。

那声响恍如一辆沉重的车辆从附近驰过,其声虽不尖锐,但震动却十分剧烈,甚至连前面铁栅也叮叮乱响。

“隆隆”之声约持续了半盏热茶光景,戛然而止,但停不许久,又再度响起,一连二次,方才归于寂静。

燕玉苓长长叹了一口气,呢喃道:“午刻已经过了,内外府之间通路已闭,不知师伯得手了没有?”

一横心,从怀中取出金牌,伸手向铁栅敲了三下,叫道:“哪一位轮守水牢,请打开栅门!”

叫声甫落,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接口道:“水牢禁地,凭令通行,敢问有令无令?”

燕玉苓等但闻其声,不见其人,诧异地左右张望一阵,答道:“有包总管领下金色令牌。”

那声音道:“放在铁栅顶端小方盒里。”

燕玉苓缓缓举起令牌,摸索着铁栅顶端,果有一个小小方形铁盒,将令牌放进去,大小宽度,竟然一分不差。

她一面依言放下令牌,一面暗忖道:这儿不见有人,令牌放在盒内,不知由谁来检查?

刚想到这里,忽听“嘶”地—声响,那方盒突然自行移动,循着铁栅如箭矢般滑向左侧十余丈外,盒身突止,就势一翻,将令牌弹向铁栅边地面一个洞穴之中。

牌一入洞,“卟达”—声,那洞穴立刻自动封闭,洞上绿草依旧,毫无一点异状。

燕玉苓和江瑶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泛起一阵沉重之感。皆因这等灵巧设计,不外戒备有人用伪造令牌冒进水牢,由此看来,祁连洞主对这水牢的戒备,可说严谨无比,她们能不能顺利进入?已成疑问,即使进入了,又怎能制服守牢禁卒?怎能将罗玑救出牢来?

从地势情形测度,所谓水牢,定然建筑在那一湾水池的下面,但她们却没有料到,连把守铁栅,检查通行令牌的人,也藏在地底。

等候了约半盏茶之久,里面声息俱无,更不见有人来开启栅门,燕玉苓暗怀鬼胎,向江瑶以目示意,各自提气蓄势戒备,同意兼顾着前后左右,准备必要时,只好动手硬闯了。

哪知就在这刹那间,忽听轧轧几声,从地底传来,铁栅门却缓缓向两侧退开。

燕玉苓大喜,这无异表示,令牌已被验明,的确是包天洛无意失落,给了她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江瑶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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