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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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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心里忽地有些害怕,转而对随从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护着公子!”
还不等随从冲进去,只听其中一个大喊痛呼一声,应声倒地。才看他面上鲜血直流,隐隐还能看见鼻子红肿歪斜,不禁叹服,廷曦从小到大习武,果然不是吃白饭的。
紧接着,廷曦一个左旋腿,横扫大汉下盘,人没了重心,再挥拳打在胸上,一个个像是规定好的,这个倒下了。下个接着倒下,直到只剩维吉格一人。
“说!谁找死?”
维吉格被廷曦逼到死角,腿都在打颤,却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回道:“总不是……不是……我找死。”
“是么?那你的意思还是说我找死了?”
廷曦眼底尽是玩味,全当耍猴那般在逗弄,忽地闪过一瞬厉色,左手握拳迅速一挥,准确无误地砸在维吉格太阳穴上,那一拳过去,整个大街像是都被静止了,突然就没有了声音,拳过带起的风声,都历历在耳。
维吉格口吐白沫,抽搐倒下,卷缩在地上,目光却一瞬不移地落在乌丽青身上,看不出眼里有什么情绪变化,只听他嘴里呢喃着什么,太小声没听明白,我也没细心多想,应该是西域语言。
我上前拉住廷曦,问道:“他会不会死?”
廷曦轻哼一声,“他自找的死!不过,我只用了七分拳力,还能活。”
我舒了一口气,可不能把事情闹大,不说廷曦的身份是太子,怎么能知法犯法去杀人,须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者说,若这维吉格真死了,他可是西域人,到时一个处理不好,就会牵涉到两国的邦交问题,关系本就水深火热,很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引发严重的后果,比如——战争。
乌丽青牵着她妹妹的手。走到我们面前,对我们作了一个西域人的礼,本想这事就这么算了,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曾想这乌丽青拉住我的广袖,‘扑通’一下随她妹妹一起跪了下来。
“公子、夫人,乌丽青感激您们的救命之恩,乌丽青与妹妹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们!”
我诧异地看着她,俯身想扶起她,奈何她执拗不肯不起来,两人跪在面前,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百姓看着都交头接耳。
“我们姐妹二人本就没家了,唯一的阿爹也已去了,我们现下是山穷水尽,公子夫人就收留我们吧!我们不要工钱,只要有口饭吃就好……”
我拿她们二人没有办法,想把这个难题抛给廷曦,哪知他不知什么时候去了旁边的茶摊悠闲的饮茶,全然不理会我此时的困境。
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实在挂不住这面子,只好先答应着:“你们姐妹先起来,我可以收留你们一时,以后给你们找到好出路,我可就不能留你们了!”
两人一听,急忙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夫人成全,多谢夫人成全!”
事情一解决完,廷曦的茶也就喝完了,催促我今日玩的够了,该会客栈歇息。一路上我坐在轿子里,乌丽青两姐妹就站在轿外,从和她们二人的摆谈中,我大概了解了关于她们的事。
乌丽青是家里的长姊与妹妹乌玉黛不是亲生姐妹,阿妈早逝,阿爹拉扯她二人长大,结果前几年阿爹突染重疾,病情来势汹汹,也没钱医治,拖到了前几日终于撒手人寰。但是凭空冒出来的维吉格拿着一张卖女契据找上门来,硬是要乌丽青嫁给他。
要说如果是个好男人,也不是不能嫁,只是这维吉格是出了名的大恶人,娶来的妾室过不了多久就会无缘无故的死,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维吉格虐待妻妾,可是因为他家在常州乃至在西域都是财大气粗,往往这些事就被钱财化解了过去。
我想着她姐妹二人一身西域服饰,给我们这群中原人做婢女实在有些惹眼,回到客栈,让她们二人想去歇息,我即对杨福吩咐道:“买两套女装给乌丽青姐妹送去。”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九十七章 收留(三)
第九十七章 收留(三)
第九十七章
廷曦躺在榻上。阖眼假寐,我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想作弄他,他拂上我的皓腕,用力一拽,我重心不稳栽倒在他怀里,柔唇刚好吻在他脸颊上,我霎时晕红了双颊。
“夫人太性急了……”
我想起身,又被他两手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心里又羞又恼,他侧过脸来,温热的唇瓣轻轻覆上我的唇,舌尖轻轻舔舐贝齿,轻而易举地就撬开防线,灵舌肆意挑衅。他的体温急剧上升,正是心醉迷离时,他刚要解开我的衣带。
“夫人……”
我忽地从廷曦身上坐起,慌忙系紧腰间的衣带,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青丝,极力平复呼吸。廷曦颇有些不耐,‘奸计不得逞’悻悻然地侧身背对我。
听这声音好像是乌丽青。我也不去开门,隔着一扇木门问道:“有什么事吗?”
“乌丽青有一事相求。”
我推了推身旁的廷曦,无反应,我又使劲推了两下,外加掐了一把。他才回了一句让
我哭笑不得的话。
“睡着了。”
门外的乌丽青想必是等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敲门,见我迟迟没有开门,焦急地在槛前渡
来渡去,我只好起身。
“怎么了?”
她眼眶润红,明显是刚哭过,我不禁好奇,乌丽青在我看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要让她哭,且还哭红了眼睛,我实在有些茫然。
拉过她的手走进屋子里,让她坐在桌前,先喝杯茶润润喉,我则静默地看着她,倒是想听听所谓的一事相求,到底求的是什么。
“夫人,能不能……能不能借些银两给我?”
她支支吾吾地说着,双手捧着茶杯,因为颤抖,被子里的茶水都溅出来几滴。我自袖中掏出荷包,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她,问道:“够了吗?”
“够了……够了……多谢夫人,如果没有夫人,我阿爹怕是只有葬身荒野了。”
我顿时了悟。拂上她冰凉的手,这双手因长年做下人活,所以生了许多老茧,脑中忽然就想到了当年在暴室受罚时,我的双手也曾这般糟蹋,长满脓疮。现下虽然养好了,可是要养回最初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芊芊玉手,怕是再无可能了。
“若是不够回头再找我拿,你阿爹的身后事,能置办好些就莫要太寒酸。”
想来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享到什么清福,死后不说风光大葬,也不能是一卷草席裹身,乌丽青的阿爹对于她定是十分重要,这样说来,让我也无法相信这样的父女情深,到最后竟是会卖了她。
乌丽青收了钱之后与我再闲聊了几句,看窗外天色也不早了,吩咐她下去为我和廷曦准备晚膳,这才停止了她喋喋不休地感谢之语。
看榻上的廷曦睡得正熟,我走过去趴在他身上,手指轻柔描摹他俊朗的轮廓。从眉角到下颚,指肚顺着依依滑下,不觉笑出了声。
他猝然抓住我的手,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胸脯紧贴着我高耸的**,低下头在我的耳畔呵气,另一只手毫不费劲地解开衣带,探入其中,徘徊抚摸柔软的小腹。
我笑言:“不是说睡着了吗?”
喘气声愈加浓重,手掌往下游离,十根手指像是燃烧的火苗,拂过之处,潮热阵阵袭来。唇齿痴痴缠绵,**上的蓓蕾像是绽开了妖娆的花朵,任由他的舌尖轻酌细舔。玉腿被轻轻扳开,欲望抵在水嫩私秘密处,一瞬间融入在意乱情迷之中。
缩在他怀里,眼皮越来越重,朦胧间,忽听到有细微的敲门声,想着定是乌丽青送来了晚膳,我在廷曦额上弹了一记‘嘣’手指触碰额骨发出清脆响声。
“乌丽青,待会儿再把饭菜送来。”
门外没了声响,我继续安然躺在廷曦怀中,窗外春风徐徐,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飘进屋里,将这一室的情欲气息幽幽淡化,身上还淌着粘稠的汗水,一头如瀑青丝散在他麦色的臂膀上。仿若随意描笔的一副山水丹青,慵懒惬意。
我忽地一事,问道:“我们在常州呆多久?”
廷曦揉了揉眼,想了片刻,道:“多则半月,少则十天。”
算来自我们从宫中出发,一路走走停停,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是一个月,廷曦没有告诉我此次南巡皇上命他什么时候回去,但是我想,途径常州之后,应该只有所剩不多的路程。心里不免怪自己多虑,这么多日以来,廷昭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更莫说要在此时对廷曦不利,他应该不至于会犯傻,可是……那股强烈的不安,随着过去的日子,愈加明显。
夜晚的常州相比白日要热闹得多,街上很多杂耍卖艺的人,敲锣打鼓地聚集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成圈,随便掏出一点碎银子。算是打赏,钱越多表演就越卖力。
这家客栈在常州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好地方,尤其是我们这间价格最贵的屋子,窗户正对大街,我只需趴在窗棂上就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比那些费尽心思挤进人群的人还要看的全面些,四面八方都尽在我眼下。
表演的是一个大约只有十岁的小姑娘,练就一身软功,身子骨在我看来就是软绵绵的,弯上弯下,左拐右缩都是毫不费力。轻易地就钻进一个木桶里。只剩双脚掉出来,整个身子都缩了进去,霎时惹来一片叫好吆喝声,连我也忍不住想丢银子下去打赏给这小姑娘。
隐隐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他身旁之人,那个身着绿萝襦裙的女子,笑颜如花地挽着裴煜的手臂,隔得这么远,我好似也能听见她的盈盈笑声。
他们好巧不巧地挤进人群里,观看那小姑娘的表演,有人捧着个锣盘递到裴煜面前,他掏出一锭碎银子丢了进去,只听旁边一个坐在凳上的大汉吹了一声口哨,那小姑娘立马来了个腾空翻,稳稳落进木桶里,又是一阵惊呼感叹声。
我没了看下去的兴致,也怕贺怜君一回头就看见趴在窗边的我,刚想转身就走,余光一扫,裴煜竟然仰着头,怔怔不动的看着我。又不能假装没看见,只好呆愣地扯出一抹假笑,局促地站在窗边,转头看了看榻上的廷曦,他正捧着一册竹简,全然忘了我的存在似的。
有些事,越怕越会发生,就好比现在贺怜君正神色忧忧地盯着我,在一片嘈杂声中这两个人就像是被分割出来了,视线一致,齐齐映入我的眼帘。
我尴尬的笑了笑,微微颚首点头,再这样对视下去,我只怕会被贺怜君眼里的愤恨灼伤,侧身之时,头亦不敢抬一下,逃似的远离窗边。
乌玉黛端着面盆敲开了房门。我想着一场欢愉之后,全身都是湿濡的汗水,即对乌玉黛吩咐道:“我要沐浴,你下去叫小二准备热水和浴桶。”
“是。”
伸手推了一把廷曦,一脸正色道:“我沐浴时,你可不能在这屋子里。”
他眼角轻佻,邪魅的笑道:“我要你看,何须偷偷摸摸?”
边说还故意用余光从头到脚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恼,早已习惯他时不时的调戏两句,故而神态自若的回道:“你若不走,我拿你没法子。”
“我去找廷昭。”
他合上书简,正欲起身,我听见‘廷昭’这两个字,心里没来由的慌张,拉住他的衣袖。他反握住我的手,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可是我要怎么解释我的担忧?我这只能算是杞人忧天,廷昭决不会傻到在这里做什么,我明明知道,却还是松不开手。
“留在这里……”
说出这番话,我已顾不得害羞脸红,但见他一脸诧异地盯着我一瞬不移,继而笑着把我拉进怀里,轻吻我的额头。
正在这时,小二敲响了房门,道:“夫人,您要的热水和浴桶都准备好了,现在要用吗?”
挣开廷曦的怀抱,赶忙去开门,小二和一个大汉搬来了木桶,乌丽青和乌玉黛跟在他们身后,提来一桶桶热水,不一会儿就灌满了大木桶。
乌丽青和乌玉黛本想留下来服侍,我摆手推辞,廷曦还在这屋子里,实在有些不方便。吩咐他们关上房门,站在桶前,我迟疑着没有脱衣,廷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如星明眸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走到我身后,双手绕过我的腰间,手指轻轻一动即解开衣带,他的吻游离在玉颈与锁骨之间,酥麻之感顿时袭满全身,顺势瘫软在他怀里,衣衫渐退滑落,冰肌玉肤裸露无遮,滑腻如绸,弱骨纤形。
横手揽起我的身子,将我放进木桶里,温热的水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水中事先洒满了香粉,处处幽韵撩人。
我呵呵盈笑,捧手舀起一汪水向廷曦泼去,‘哗啦啦’廷曦呆愣在原地,水珠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滴下落,衣衫也被沁湿,他邪魅一笑。
“这算不算是鸳鸯戏水?”
话音刚落,他迅速褪去身上的衣袍,跨进木桶里,还好这木桶够大,不然哪里挤得下两个人。我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强行按在怀里,**贴着他炽热的胸膛,满室情欲,芬芳迷乱。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九十八章 常州庙会(一)
第九十八章 常州庙会(一)
第九十八章
沐浴之后。身子越发疲倦,一头倒在榻上,腻在廷曦的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说话,迷糊间昏昏欲睡。
再醒来时,已是夜半三更,忽觉口渴,小心翼翼地拿开廷曦环在腰上的手,越过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却不见茶水自壶嘴流出来,打开壶盖一看,才晓不知何时茶水早已喝光,只剩一团茶叶沫子。嘴里实在干渴,咽了咽喉,匆忙换上衣裳,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想着下楼找店小二加茶。
一路走下去,连个人影也没看见,我心里有些发毛,夜风‘呼呼’地吹,此时静得只有这风声和我的呼吸声。
我试着喊道:“小二哥?”
无人回应。我越加害怕,正想就此作罢,忍过去这半夜,明早天一亮就要水喝,刚一转身回头,正撞上身后一堵人墙,抬眼一看,我捂嘴惊叫,这分明就是一个牛头啊!
“夫人有什么吩咐?”
待看清面具下的脸时,我拂着自己的心口,退后两步,连着喘粗气,“你走路怎么没声音?戴个面具装鬼吗!”
店小二这才恢复以往的样子,赔笑道:“夫人莫怪,明晚是常州一年一次的庙会,这带面具是庙会的规矩,我正在试面具呢!”
向他要了杯茶之后,才听他细细道来。所谓的庙会其实每个地方的风俗都不一样,比如常州是戴假面,而我以前在昭阳是放孔明灯。原来,每年一到这一日,常州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会出门上街凑热闹,每个人都戴着假面,像这样的牛头马面等到庙会开始时,是数都数不过来,当然,也有好看适合女子用的。多是一些花形面具。
这样的面具庙会,好玩就在于,即使认识的人,哪怕是亲密如夫妻,若然戴上面具,遮住本来容貌,有些即便是近在咫尺,也陌不相识。
听小二说,以前曾有个官员参加庙会,戴着面具去试探百姓对他是否敬仰,哪知百姓个个都不认识他,放开了胆子说这个官员并不怎么样,不得民心。后来这个官员听了之后,痛定思痛,反思悔悟,决定今后所做的一切都以百姓为先,做了许多为民利民的好事。故而几年之后的庙会上,这个官员又故技重施,百姓们都对他赞叹不已。
我来了兴致,追问道:“街上有卖面具的吗?”
“这是肯定的呀!夫人明日出去看看,这大街上只要摆摊的哪有不顺带卖几个面具的?”
小二重新戴上那个牛头面具。对我打了个千儿,又是无声无息地往客栈后院走去。我坐了片刻之后,上楼正推开房门,忽看到拐角处隐约有一个人影,飘过一角紫色衣带。再认真一看,我又不禁笑自己老眼昏花,哪里有什么人影。
重新躺回榻上,钻进廷曦的怀里,虽是春意正浓,可一到夜晚,风一吹过,仍是冷进骨子里,所以贪恋廷曦身上一向温热的体温,不过一会儿,就阖眼沉沉睡去。
次日,湛蓝的苍穹万里无云,晴空透明,成群而过的大雁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宛若仙衣彩带,在一片幽蓝之中绽放绚烂。
我换了一身与天色相同的湖蓝色翩飞彩蝶合襟襦裙,裙裾上绣着的彩蝶自拖尾处环环绕上胸前,配以烟罗纱缠上皓腕。青丝挽作双鬟,戴一支白玉嵌珠玲珑小簪,双耳坠水蓝明珠,凝脂玉腕配着白玉镯子,宛如同是yu体无暇。婉转双蛾远山色,清眸连盼顾胜辉,素齿朱唇,桃花红面相交映。
站在窗边。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密集穿梭,街道两旁多了许多商贩,而摊子上摆的东西,果然就如小二所说,全是各式各样的面具。
看着一个正当芳华的女子走到摊子前,挑来挑去,终是选定了一个莲花型的面具,付了钱之后,迫不及待地戴在脸上,刚好遮住半张脸,只露一双眸子出来,颇感神秘。
廷曦走到我“你站在这里看了这么久,不累吗?”
我摇摇头,拉过他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所以不用我开口祈求,再说,若真是开口,我也不知道如何说,猜他定会以脚伤未愈来搪塞我。
“今晚很热闹,我怕会把你弄丢了。”
我更坚定的摇头,举手翘起三根手指。赌咒发誓道:“我保证抓紧你的手,我保证看一会儿就回来,绝不多留片刻。”
他伸手为我理顺耳鬓处的青丝,无奈道:“我何时说的过你?不过,记住你的保证,切莫食言,否则后果自负。”
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后果,听他一答应,忙不迭地拖着他出了屋子,疾步走出客栈,正巧在门口遇到其他人。
“莫要说公子和夫人也是出来买面具的吧?”
李伯意笑着揶揄道。乔青衣拉了拉他的袖子,一脸歉然地看着我。方琼上前来挽着我的手臂,嬉笑道:“太好了!我们今晚就一起去参加庙会!呵呵……呵呵……”
我还未说话,但听贺怜君似笑非笑地回道:“夫人这次可要小心了,莫要再与公子走丢了,出了事可不好。”
我面不改心不跳,翘起一抹淡笑。“多谢裴夫人关心,我自有分寸。”
方琼冷哼一声,背对贺怜君给我使了个眼色,嚷嚷着去买面具,尴尬就这么化解过去,一行人走在大街上,挑选自己心仪的面具。
面前摆着大概十几个不同样式,男女皆齐全的面具,我一眼就相中了那个蝶形的面具,与我今日这身衣裳也是极相配的。我刚一伸手去拿,横空又有一只手拿住了这面具,我抬眼,正对上贺怜君满是怒意的眼睛。
“两位夫人,这面具就一个。要不,你们谁再另外挑一个?”
我本想就此放手,不愿与贺怜君争任何东西,哪知她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这面具我是要定了,夫人怕是来晚了不止一步。”
心中燃起怒火,她分明就是在说裴煜,根本无关什么面具!竟然把裴煜当作一件玩物,她到底是太珍惜还是太践踏?我大怒,逞她不备,手用力一拖,将面具牢牢抓在手中,她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会这样做。
“你错了,来早来晚都不重要,最终拿到手的,才是胜者。”
虽然知道这番话有可能更加深了她对我的芥蒂,可是,我实在气不过。贺怜君这个女人,若是一再对她让步,她只会是越加变本加厉,绝不会学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自袖中掏出银子扔给商贩,对贺怜君冷笑一瞬,转身朝廷曦走去,也不给贺怜君反驳的机会,因为与她单独相处多一刻,忍耐就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廷曦和其他人都挑了一种银制的面具,看样子,类似于蒙古萨满巫师的面具,比之我们女人这种花枝妩媚的面具,要更地道,更魅惑的多。
一人买了一个面具,方琼性急,还没到天黑,就戴在脸上,她与孙慕陵买的像是一对儿的面具,若是走丢了,倒还好找。
贺怜君因为没抢到我手中的蝶形面具,就买了一个与之相差不大的面具,只在色彩上略有不同,这也惹来方琼一阵冷嘲热讽。
我们回到客栈,匆匆食过晚膳,就盼着天快些黑,众人都聚集在我和廷曦的屋子里,随意聊着无关痛痒的闲话。
当看到街上陆陆续续出现一个个戴着面具的男女老少时,方琼高兴得立马戴上面具,拉着孙慕陵就往外跑,我们当然也不落后,各自戴上自己的面具,跟了出去。
街上想找到一个以真面目示人的还真是难上加难,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从身边走过。人潮还不算拥挤,毕竟经历过一次洛邑的上元灯会,这常州的百姓及不上洛邑的多,自然过起节来,热闹算的上,可若是说人挤人倒没有这么夸张。
很快,我们这一行人就走散了,眨眼间就只剩我和廷曦二人还站在原地,其余的早已不知所踪,周围全是陌生的人,也许有认识的,我们也认不出来。
我侧头看廷曦,银制的面具遮住了半张俊朗的面貌,却丝毫不掩盖自身散发的魄力,那双如星璀璨的明眸依旧熠熠生辉,薄唇上扬一条弯曲的弧线,勾勒出一抹迷人的浅笑。
“听说街口有许多小吃,我们去看看?”
他牵着我的手,听我这么一说,笑意更深,大步流星地往街口走去。我似乎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转而又消失不见,又是一角紫色衣带,难道我又看错了?
街口果然是一排排的小吃摊贩,南北各地的小吃这里好像都有卖的,连臭豆腐这样的市井小吃,摊子前也是围满了人,远远就能闻到那股独特的臭味。我连拖带拽的才把廷曦拉了上去,越靠近就越臭,越臭我就越是忍不住想吃。
“老板,麻烦给我两块臭豆腐。”
“好咧!”
侧头对廷曦笑道:“你定是没吃过了,今日让你一饱口福!”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九十九章 常州庙会(二)
第九十九章 常州庙会(二)
第九十九章
我接过刚刚起锅。已被炸成焦黄色,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臭豆腐,捧在手里烫红了我的掌心,我一脸满足地对廷曦笑,递到他嘴边。
“尝尝,别以为这臭豆腐真的臭,其实香得很呢。”
廷曦别过头,捂着鼻子,嫌恶道:“别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看他鄙夷的目光,也不愿强逼他吃,我拨开黄纸,咬下一口酥脆,唇齿间都溢满那股独特的味道,脆皮内包裹着雪白的豆腐肉,嫩滑细腻,趟过舌尖,带着豆汁香味。
吃过臭豆腐,嘴里有异味,我怕和廷曦说起话来被他笑话,所以拉着他走到一家茶摊前,要了两碗茶。一为解渴,二为除除嘴里的味道。
迎面走来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看不清面貌,站定在廷曦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纹花娟帕,嘴角含笑地递给廷曦,全然无视对面坐着的我。
廷曦愣着不接,我也是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那女子有些害羞,把娟帕丢给廷曦之后,转身一路小跑的混进人群里,倒是让我们懵了。
“这位公子是外乡人吧?刚才那位姑娘送帕子给你,是看上你了呀!”
我刚喝了一口茶,被店家这话吓的差点喷了出来,原来是这层意思,怪不得街上大多的女子手里都拿着一张娟帕,左顾右盼地盯着过往的男子。
我揶揄道:“还不快追去?”
他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不送我帕子?”
说着,就想伸手来抢我袖中的娟帕,我故意一侧身,他扑了个空,邻桌的人看见我与他这般打情骂俏,一个个挤眉弄眼的看好戏。
远处隐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细听之下,越来越清楚。我牵着他的手,跟着人群往前面挤,人声嘈杂,根本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怪我好奇心太重,偏要去一探究竟。
越走近,人群就越密集,待到我们好不容易挤进最前面时才发现原来是八对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各站一排,女的手中拿着娟帕,男的手拿一根竹棍,凭自己的第一感觉找出心仪之人,用竹棍挑起她手中的帕子。
这些都是互生情愫的男女,只是带上面具之后,很多都分不清谁是谁,只能凭着往日相处下来的记忆去选,如果挑对了帕子就会得到一张由上好锦缎绣制的红帕,寓意是待到大喜之日,就用这红帕做红盖头,也算是整个常州城的百姓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我本以为只要戴着独特的面具,要从这八个女子当中选出一个也不是太难,哪知偏偏这些女子都换上了同样的衣裳,戴一模一样的面具,这下可是难住了在场的八个翩翩公子,他们绞尽脑汁,想从细节饰物上找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无论从穿着到身形高矮上。几个女子都似乎像是在照镜子一般,一举一动都被限制了规矩,不能做出暗示,大街上少说也有上百个人盯着看,若是选错了,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铜锣一敲响,其中一个公子就迫不及待的用竹棍挑对面一个女子手中的娟帕,然后,一根接一根的竹棍都去挑帕子,有人领着那些女子走到选中她们的公子身边,铜锣又‘哐’一声叫停,众人都等着女子们取下面具,好戏才刚刚开始。
“请各位姑娘摘下面具吧?”
话音刚落,女子们纷纷摘下面具,如花似玉的面容更显娇俏媚丽。只看见她们侧头看向身边的公子,失望至极的摇摇头,自行走到心上人的身边,乍一看,八对男女,一对也没选中,顿时惹来百姓一阵嬉笑打趣声。
我笑说:“也不知这样的法子,到底是撮合人,还是棒打鸳鸯。”
看着没劲,正欲转身就走,忽看见李伯意和孙慕陵两对人也跑来凑热闹,不一会儿裴煜和贺怜君也到了,就差廷昭一个,不过他向来喜静,多半是自己在哪个茶摊喝茶。更或者早已回了客栈。
“哟!公子和夫人在这儿啊?怎么着,咱们四对儿也上去试试?”
我正欲拒绝李伯意的不怀好意,哪知廷曦大笑道:“无妨,我们也上去凑这热闹。”
我无奈道:“我们都是成了亲的人,还去凑什么?”
方琼上前挽住我的手,对我使眼色,我摇头拒绝,这方琼倒像是有理,反问道:“别人又不知道我们是成了亲的,难不成还要刨根问底吗?”
廷曦低头凑到我耳边,“你不信我能找到你吗?”
这话是把我套进去了,若是不去就成了不信他,反而又有一番说辞,转头看了看裴煜和贺怜君,他们二人一副淡然看之的样子。
裴煜竟是帮衬着说:“去就去罢。”
于是,在少数服从多数的规矩下,我被廷曦强行拖上了台子,另外还有四对儿男女也陆续上来。我们这些女子由一个大娘的带领,到临时搭建的屋子里去换好了同样的衣服,连发髻也要重新挽作双垂髻,取下头饰和身上的一系列钏子玉镯。那大娘还想要我摘下胸前的链子,我固执地发誓绝不外露,藏进里衣襟里。这才堵住了她的口。
换了面具之后,我们打乱了顺序出去,贺怜君和乔青衣站在最末,而方琼领头,我在中间。本想着要不要为了廷曦的面子,给他一点暗示,可看见他高傲地昂着头,眼角轻佻,目光中流露出满满的自信,我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期望,说不定。他还真的就能找到我。
“各位公子姑娘们,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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