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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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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打架么?”素妍歪着脑袋,“我可记得,在山上时,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小心我一个指头凿死你!”

对啊。他打不过她的,这丫头的内力邪门得很。居然能在坚硬的墙壁上用笔刻字。

宇文琰大声道:“上回……她不是这样喂我药,真是用嘴。”

素妍神色平静,“琰世子再胡言乱语,本郡主可真要生气了!”秀眉微挑,露出三分怒容。

宇文琰立即胆怯地住嘴了。明明就是用嘴喂的,非不承认,居然能颠倒黑白,一进来就对他笑,笑得他放松戒备,还乖乖听她的,以为她真会用嘴喂东西,高兴得他忘乎所以,哪里知道……

这丫头原来使的是*计,先迷乱他的心,再趁计报复,这是防不胜防,想他宇文琰,三岁开始就学会欺负人,今儿竟被她给算计了一把。

这该死的药水,快要苦死他了,想吐吐不出,弊在肚里,那真是苦,苦得他除了苦还是个苦,就似苦胆破裂一般。

素妍落落大方,问江舜诚:“爹,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女儿可以回得月阁了么?”

江舜诚应答一声,对于女儿的行事的干净俐落很是满意。

素妍抬起头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道:“左肩王、先生,素妍告退了!”

左肩王尴尬地笑了两声,训斥宇文琰道:“臭小子,这种事岂是乱说的?”

宇文琰争辩道:“她撒谎!她……”左肩王一个犀厉的眼神,宇文琰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再不敢说。

左肩王抱拳道:“小儿胡闹,请右相爷莫与他计较,本王代小儿向右相爷赔礼了。”

江舜诚笑道:“王爷客气,小孩子的事,做长辈的怎会与他们计较的。此事就算是结了。”

左肩王想到自己的儿子够狂,他能瞧出那丫头有诈,就乖乖地往她设下的陷阱里跳,这叫什么,一物降一物,他儿子再胡闹,在那丫头面前可真是乖乖的。“时辰不早了,本王告辞!”

“在下送送王爷!”江舜诚亲自相送。

宇文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不明白,明明是江素妍说谎,为什么大家都信她了呢。

江书鸿、江书鹏、江书麟父子四人陪送出门,直至看左肩王父子的身影消失在花园里,只听江书麟愤愤然地道:“不该让琰世子就这么走了,应该让他知道一点厉害,居然损坏妹妹的闺誉。”

江舜诚道:“左肩王已经给咱们留了颜面,还争什么?”

江书鲲一脸迷糊,“今儿这事把我给饶糊涂了。琰世子和小妹,谁说的是真的?”

江书鹏微微笑着。

江书鸿亦是一脸沉思,“我不明白的是,琰世子为什么要说谎。”

江书鹏颇有意味地道:“如果我没猜错,说谎的是小妹。”

书麟惊呼一声,“怎么会?小妹不会骗我们。”仿佛素妍就是乖乖女,万不会做欺骗父兄的事。

江舜诚颇是赞赏地看着江书鹏,他亦瞧出来了,今日这事说谎的是素妍。

宇文琰气得那样,因为左肩王的一个眼色,硬是生生将话咽回去,还被素妍诱得灌了碗黄莲水。

父子几个在花园里说话,朱武正与吴王说话。

吴王捏着拳头,满脸怒容:“宇文琰今儿太过分了,为了逼江家同意,这种事也能做。”

朱武含笑深思状,“琰世子说的是真的。”

“真的?怎么可能?”吴王脑子里忆起刚才素妍的样子,通常女子遇到这种事,一定会恼羞成怒,可她平静如常,还狠狠地算计了宇文琰一把,将一碗黄莲给灌到宇文琰嘴里了。

朱武笑道:“唉,看来你与弱水终究无缘。阿轩,为师劝你就此放手吧!你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你固执为之,皇上、你母亲都不会答应。”

“不,刚才那事,是宇文琰为达目的,所以才损毁弱水的名节。我……我饶不了他。”

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宇文琰说的是真的,真正说谎的人是素妍。

这事儿,江舜诚应该是瞧出来的,左肩王也明白,两位父亲都没点破,这是给女儿家留下几分颜面。

左肩王默认,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宇文琰。身为男子,什么时候都应该维护心爱的女子,即便为了得到她,但更多的应该是保护。

江舜诚没有凿破真相,为的还是保护自己的女儿。

朱武能瞧明白,是从素妍进屋后的平静、微笑,还有那双狡黠的眸子,当年他带着这丫头一路云游,朝夕相处了几月。多少年了,她每次动心思时,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算计人时,那眼睛会闪出光亮,甚至还会笑着,真真是只笑狐狸。江舜诚要算计什么事时,也是如此,眼睛会特别有神,随而笑得迷人,偏就在这笑时,诱人掉入陷阱。

当真是父女俩,连算计人时都是一样的。

吴王低声道:“先生,弱水答应给我半年时间。”

“哦,那是她给你面子。”

这一场情爱的争逐,虽无成败,可朱武已经瞧出了什么不同。

是长辈的态度的不同,左肩王能陪儿子入江府,就是一种态度,他是赞同儿子娶弱水的。

而吴王则不同,除了朱武支持他,他的皇祖父、他的母亲都是反对的,尤其是他的母亲,甚至往吴王府弄回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居然能在吴王不在王府的时候,公然迎娶两房侧妃入府。

吴王的态度再坚决,却左右不了皇上与母亲。

他肯定地道:“弱水心里有我。”

朱武微微笑,如果有他,昔日在金州分开,就应该多说几句;如果有他,岂会在半年没给吴王一封信。

陷入情网的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平和的眼神,也会误以为那是温柔与痴情。朱武是明白的,却没有点破,能有梦的人是幸福的。

江传业恭敬地抱拳道:“朱先生,要用午食了,是去聚客厅,还是在清音轩里用食?”

江舜诚父子进了院门,彼此的话不多,朱武能够瞧得出来,江家的兄弟都很团结,至少没有其他豪门候府的争斗。

“聚客厅太远,就在清音轩用罢!摆到花厅就不错。”

大奶奶特令厨房备了好些样精致的菜肴,下人们鱼贯而入,将菜肴摆放到饭桌上,只良留了两名精干的丫头服侍着。

用午食的时候,朱武问及装裱的事儿,江书鹏只说到年底了,只怕不大好请师傅。朱武道“我会装裱,只需要找个会熬裱浆的人就可以。”

江书鹏可不敢让鼎鼎大名的朱武先生来府上裱画,这可真真是大题小作。但朱武已经拿定主意,要亲自为这批字画装裱。

☆、256辞疏

午后,江书鹏出门落实装裱之事,因要赶在江舜诚寿宴时让亲朋鉴赏书画,时间显得匆促。

周老先生年岁大了,又赶在年节,不愿出门。张老先生倒是愿意帮忙,又说上回从右相府回去后,亦将熬制最好裱浆的法子教给儿子张掌柜了。

江书鹏带了张掌柜回府,立时带了熬裱浆的材料进了清音轩的小厨房,特意令下人给张掌柜与朱武收拾了两间客房。

吴王在一边瞧了许久,看朱武亲自动手裱画,这样的小心翼翼,朱武爱书,亦爱书法丹青,在朱宅里就专门有一座藏书阁。

申时一刻,吴王方别了朱武,离了清音轩,刚出院门,一名胸前挂着“夏”字牌的侍女迎进跟前,禀道:“吴王殿下,安西郡主在南花园凉亭等候多时。”

素妍在等他!此念一闪,吴王满心都是快活,朗声道:“带路。”

曲径幽深,越过假山,跨过小桥,抬头就看到一座凉亭,里面依昔有三个少女的身影,一个着侍女服侍的丫头正立在中间,兴味颇佳的看着两个对奕的少女。

笑笑欠了欠身,退出凉亭。

白芷给吴王沏茶递点心,在旁瞧了片刻,只听展颜轻叹:“姑姑,我又输了!”

“你的棋艺比上一局有所进步,多练练就好。我之所以亦教笑笑,便是让她多陪你练练。”素妍将一枚枚的棋子捡回棋盒,笑问:“吴王殿下可有兴趣下两盘,展颜,你看我们下下。”

在吴王的记忆里还未与素妍下过棋,当即坐到展颜的位置上。

笑笑按捺不住,她听人说过,柳飞飞以前就是渔村女。一身的本事,都是素妍教的,心下羡慕,也想变得和柳飞飞一样,听素妍说要教她下棋,更是把她乐坏了。

展颜冲笑笑一招手,她就进了凉亭,白芷也站在一旁看着,展颜时不时解说两句。

吴王很快发现,素妍身边的丫头也是懂棋的。只是棋艺不佳,但是这点就让他意外,回府不久。就能连着武艺不好的丫头上阵杀敌,看来她亦是费了一些心力。

下了一半,吴王有些吃力,他很快看出,素妍的棋艺不俗。她始终是应付自如,素妍凝重下棋的样子很让人着迷,那双眼睛闪着星子般的光芒,还有份他在其他女子身上看不到的自信,不是骄傲,更不是自负。而是满满的自信。

素妍还是决定相求吴王。“殿下能帮我一个忙么?”能求人则求人,干吗得憋在肚里,与己为难。看身边的亲人为难。

吴王抬头,有些期待,“你说。”她求他,证实她心里有他的位置。

“师妹柳飞飞与我六哥两情相悦,我娘不同意这门亲事。我想请吴王与皇上求个恩典请旨赐婚,成全了这对有情人。”

吴王没想她会说出这事。道:“你要用圣旨来压你娘?”

“不是压,如果等六哥向柳师妹提亲,只怕是不成的。柳师妹孤苦一身,没有家人,我是她最亲近的人。我若不为她设想一二,这事只怕拖个三五年也没个结果。最好的法子,是求皇上下旨。”

素妍可不想浪费唇舌去说合,她听说慕容氏想为柳飞飞说情,才刚提了半句话,就被虞氏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以沈氏嫁入江家二十多年的谨慎小心来看,自不敢提这事儿。江书鸿、江传嗣被立为世子、世孙的圣旨还未下呢,沈氏更不会在这当口惹虞氏不痛快,就是张双双也不会提的。

她们不提,更不会帮柳飞飞和江书麟。她们都知道虞氏在这事上的态度,是无论如何了也不会答应了江书麟与柳飞飞的亲事,在虞氏的眼里,柳飞飞就算被封为郡主还是一个渔村女。

吴王莞尔一笑,带着几分邪/魅,明亮的神色里令人正邪难辩,几分暧昧,几分霸道,几分不甘,混于一处,竟是这样的诱惑人心。“本王帮你,可有好处?”他对她的心,她该明了才是。

素妍想了想,“用两县的沐食邑换免死金牌,殿下以为这笔买卖合算么?”她得了两县沐食邑,特予恩准“世袭罔替五代”,这可不是随常人能够得到的恩典。

他宁可要她答应:我愿意嫁给他。

出乎他的意料,她宁可放弃两县沐食邑,也不提嫁他的事。

展颜低呼一声:“姑姑。”

两县封地就换块免死金牌,着实不明白素妍到底在想什么。

吴王问:“你不是开玩笑?”

素妍早就拿定了主意,应该说在回来的路上,她便想好了,如果自己真立有奇功,她愿意拿这份功劳换取皇帝应允的平安。“殿下看我像开玩笑么?素妍寸许功劳不足封赏两县。宁西郡主自幼随杨元帅征战西北,劳苦功高,得两县封地那是皇上恩典,可我前往西北不到半年,就得此厚恩,愧不敢受。我真心要放弃两县封地,求皇上隆恩换块免死金牌。”

吴王继续落定棋子,缓声道:“此乃大事,你不与你父兄商议?”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做主。还请殿下为我周旋说情。”

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即便是在边城重地,只要打理好了那两县之地,足可以护佑后世子孙。

吴王突然有些看不透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决定这样做。

“按照常理,如要请辞封地,是要通过礼部向皇上递交辞呈折子。”

素妍更加坚定自己的抉择,“好,我立马就写折子,正好你在,你帮我看看可否妥当。”

令白芷取了笔墨来。

一盘棋下完,素妍认真地草拟折子,又令白芷去书房大丫头那儿取了专用的朝廷空白奏疏,吴王看着指点了一番,素妍按照吴王所说的格式,认真的抄录好。

吴王看了一遍:“你这折子有意思,半分赘语都没有。”

“我在边城瞧过杨元帅、左肩王他们写的折子。华词丽句占了六成,正经的话最多有两成,剩下两成都是赞美、恭维之语。满篇赘语,皇上看着也费神,有事说事,方直截了当。”

“你的字写得好,皇上最喜字写得好的臣子,这也是皇上为何宠信你三哥之故。”

素妍含着浅笑,这些年她如此用心的学习,总算练了一笔还算不错的书法、丹青。“殿下觉得这折子不越矩吧?旁处可都合规矩?”

吴王点头道:“干脆简单。又不失情真意切,甚好!”

她欠身行礼,“这两件事还望吴王成全!素妍感激不尽。”

吴王道:“你且放心。明日我便当面呈给皇上,也会替江书麟与柳飞飞求下一道赐婚圣旨。”

“多谢吴王!”

又说了一阵,见天色渐晚,吴王带着奏疏,离了右相府。

展颜面露敬重之色。“姑姑这般干脆,封地说请辞就请辞,换作是我,可是舍不得的。”

“身外之物,当舍便舍,在我心里父兄和家人的平安胜过一切。”

展颜不会明白她的。她当年亲眼目睹过父兄被斩首于菜市口,而她却无能为力,那种倾世的绝望。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无助与痛苦。那时她便觉得,要是一切可以重来,她倾尽一切也会守护家人的平安。

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

富贵,亦换不来真正的快乐。

“姑姑这话我听得不大明白。感觉姑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什么人似的。”

她说的一切可不就是为了保护家人么。用免死金牌来保住家人的性命。只是,她不知道又能保住几人。

江传业沿着小径,身后跟着名贴身小厮,正慢吞吞地移来,近了跟前,抱拳唤了声:“姑姑、妹妹。”

展颜道:“已近酉时了,祖父、伯父他们还在清音轩?”

江传业笑道:“还是姑姑的面子大,这回朱武先生要亲自裱画呢。连祖父、三叔和我爹都赶到清音轩。”

素妍惊呼一声,“怎能劳烦先生做这种事。”

“三叔也是拦过,没阻住,就由了朱先生去。之前祖父与爹都怕误了好画,我亦在旁瞧了一阵,看朱先生的动作纯熟,连张掌柜的都说一看就是常裱的,大家这才放心了,我屋里正好有几幅书院先生所赠的墨宝,正巧寻了,让张掌柜的帮我装裱。”

素妍道:“我与你说的事,你亦得上得心才好。”

“姑姑放心,我既揽了活计,自不耽搁的。我有个同窗,家里正好是做印书坊,回头找了他,好好说,定会给咱们一个好价,到时候,姑姑只管收银子就成。”

见江传业说得有门有道,素妍只笑着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江传业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告辞。

展颜似想起什么,道:“柳姑姑说,那牡丹花上的蝴蝶,天黑之后就不见了,我回头得去看蝴蝶。”忽尔,又道:“姑姑,你把那幅《国色天香》送我吧?”

素妍道:“这可不行,这是专门为一个朋友画的。你若想要,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我另为你绘一幅。”

展颜想了又想,她自小在边城长大,瞧得最多便是苹果、杏花。“苹果花如何?”

“你可真是难为我了,苹果花是什么样的我都没瞧过。”

展颜有些不信,看素妍的样子又很认真。

素妍道:“绘幅《月季》如何?”

展颜点头应了。

姑侄二人散去前,素妍对白芷与笑笑道,“我是岭雪居士的事,你们不可说与任何人。”

“姑姑放心,我已经叮嘱过笑笑了,她虽然贪玩,但嘴还是极紧,不会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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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开导

素妍道:“我自然信得过你们,否则刚才就不会当着你们的面与吴王说那些话了。这里比不得边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们心里得有个数。”

两侍女应声,笑笑又信誓旦旦的保证一番,这才离去。

素妍回到得月阁,打开箱子,将自己剩下的字画都一并寻了出来。

今儿一下午,飞飞都在教白菲阵法,白菲跟素妍的时间最长,早年的白萝她们都嫁人了,白菲却留了下来,在素妍离家的日子,依旧尽心尽力的看守着得月阁,每日不厌其烦地打扫、整理。

素妍问:“白菲学得怎样?”

柳飞飞很是烦恼地挠头,“真要急死我了,她的女红、厨艺比我还好,怎的学不会阵法。同样的话,我要说上好几遍,可她还是一知半解。”

白菲低着头,素妍是想教她一些本事,可她却怎么也学不会,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机会,心头满满都是愧意,无论她怎么用心,就是学不懂。“郡主,奴婢是不是太笨了?”

“谁说你笨,只是你入不了门,一旦有了规律,也就会了。我看师妹也不必对着纸与她讲解,带她到外面布阵,这样她许能明白些。等她会了,往后这得月阁布阵的活就交给她做。”

白芷听到这儿,满心欢喜,这是郡主要教她们侍女本事,笑道:“要不县主教我吧?”

柳飞飞看着素妍,等素妍说话。

白菲有些不高兴,说好是教她的,现在白芷又说想学。

素妍道:“行,你就一起教她们俩。她们学会,你也多个帮手。”她不想藏着掖着,教人的是柳飞飞。自己平白多了个人情。“白菲,你与白芷一起学,两个人不懂的地方相互学,这样也能学得快些。”

想了一会儿,“接下来,这院里的丫头,学习的地方多了,白菲,回头你挑个机警、忠心的升为大丫头,过几日送到药铺里学习认药。”

白芷接过话。道:“郡主,要不让我去吧。”现在,白芷什么都想学。要是能学得跟柳飞飞一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素妍道:“这不行,你和白菲都得留在我身边,我还想教你们诊脉呢。”

青嬷嬷打起帘子进来,接过话道:“丫头就是丫头。郡主待你们好,那是主子仁慈,可你们几个,今儿都忘掉自己是谁了?郡主的衣服不洗,就搁在这屋里,还得我婆子找了二等丫头去洗。还有这闺阁。也不知擦拭灰尘,还是我今儿中午我来拭的……”

白菲小心地看着青嬷嬷,接过未干的衣服。转身去了回风台前,将衣服一件件晾在绳索上。

青嬷嬷轻叹着,抢先道:“郡主、县主今儿都不能帮着丫头说话,否则当真没个规矩。”

素妍没打算帮白芷说话,今儿白芷与初秋简直就要翻天了。白芷和笑笑还稍好,初秋今儿一整天瞧不见人。

柳飞飞突地忆起初秋。大声唤道:“初秋!初秋……”

白芷小声道:“过了午后,就没见她人。之前,她在府中各处闲逛,与相识的丫头说话来着。”

柳飞飞道:“你们听着,今晚她要是回来,谁也不许开门。臭丫头,得了个正八品的女官就飞上天了,忘了自己的本分!”

青嬷嬷道:“县主这般才是对的,主子就得有个主子的样,否则侍女都骑到主子头上了。”

白芷生怕素妍生她的气,忙提裙跪下,“郡主,奴婢错了,请郡主责罚。”

“责罚就免了,回屋想想,自己今儿错在哪儿?明晨告诉我。”

白芷应声,转身出闺阁。

柳飞飞道:“嬷嬷,你回头帮我好好教训初秋。”

青嬷嬷心冒酸楚,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得了皇上御赐,有了封号,赏了女官服,还能领内务府的俸禄,这是多大的荣耀,而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奴才,什么好处都没有,大管家好歹还封了个从七品的官。

“老奴可不敢教训她,如今她可是皇上御封的八品女官,整个右相府,她就是第一下人,谁敢惹她呀。”

柳飞飞被青嬷嬷一席话弄得莫妙。

青嬷嬷忙碌着抖开素妍与飞飞洗过的衣衫,转身递给了正在晾衣的白菲。

素妍低声道:“嬷嬷心里不舒服,做了一辈子下人,竟被几个丫头给比下去了。”

柳飞飞轻呼声“师姐”,继而问道:“可这正八品的女官是皇上御赐的,事先连我们都没得到风声。”

“这事你别管,我来劝嬷嬷。”素妍打发了柳飞飞回自个屋里。

青嬷嬷与白菲晾完衣服,素妍拿出剩下的字画,一张又一张地瞧着,在自己的画作前停了下来,取了画笔,忆起那些特殊的颜料还搁在江舜诚那儿。挑了一些字画,唤了柳飞飞来,着她送到清音轩去。

素妍道:“嬷嬷,我要去相爷那边取些东西回来,你陪我一起。”

青嬷嬷未说多话,跟着素妍出了得月阁。

素妍放缓脚步:“嬷嬷心里不痛快?”

青嬷嬷被说中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底气不足,没有接话。

她悠悠地叹道:“换作是谁也会不痛快。几个丫头有甚功劳,跟着我去了趟西北,回来就被封了正八品的女官,不就是丫头,居然吃皇粮了,还得了御旨亲封,这可是祖上烧了高香……”

青嬷嬷憋在心里,未能说出来的,素妍一骨碌全说了。青嬷嬷的脸拉得极是难看,在这黄昏时分,寒风侵袭的夜晚,青嬷嬷只觉自己的一张老脸被素妍说得藏无可藏。

“可是嬷嬷,我娘身边的田嬷嬷、大奶奶身边的嬷嬷……这么多老奴,不得和你一样么。几个丫头能得晋封,那是用命换来的。

你可听过,初秋在战场时,被人用弯刀砍了一刀,险些把她的手臂都卸一条。她硬是挺着,不敢叫痛,直撑到那仗结束,而她自己也昏死了过去。

笑笑因为年纪小,力气小,被敌兵扑在了地上,差点就被当场卡死,险被凌辱,若不是当时白芫眼快,一枪扎死敌兵。你们都见不到笑笑。

白芷虽是个沉稳的,亦是好几次险些就丢了命。

嬷嬷只看到了她们今日的荣耀,可曾想过。这是她们拿命换来的。不怕嬷嬷笑话,在蝎子阵之前,我是没有上过战场,倒是这几个丫头倒也勇敢,最初看到敌兵一个个吓得不敢杀人。初秋今儿虽是得意过头,可她在沙场上最是勇敢的,杀敌时干净俐落,便是许多男儿也比她不过。”

青嬷嬷垂着头,没想素妍会说出这番话。

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都能丢掉性命。

“定是因元帅、诸将为她们几个丫头请功。否则皇上哪里知道她们的名字。可见一分付出一分回报。她们功在天下,她们得到皇上御赐,原是应当。嬷嬷于我有乳养之恩。我心里都记着。我答应了养你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素妍字字在理,嬷嬷心头一阵愧疚:“老奴让郡主烦心了。”

“嬷嬷面上与我是主仆,实情同母女,看你不痛快。我岂有不管之理。无论我是什么身份,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的乳娘,是我敬重之人。但往后嬷嬷行事,也需为我设想两分。”

青嬷嬷越发的羞愧,自己活一大把年纪,居然还没素妍看得开。

“得了机会,嬷嬷也劝导初秋一番,若着实劝不住,你就别管了,让柳县主调教她罢。”

“老奴记下了。”

总算是释怀了。

素妍笑着伸手,握住了青嬷嬷:“你有什么难处,自与我说。我已经告诉白芷了,她是晚辈,便是我也得敬重你的,她不敢不敬你。你只管吩咐她们做事就好,若是不听话的,当骂则骂,当训便训,不用顾忌什么正八品女官的身份,在这府里、在得月阁,除了主子,你才是最大的。”

有了素妍的话,青嬷嬷的心越发安定了。

主仆二人到了如意堂,虞氏正欲遣人请素妍过来用暮食,见她来了,很是难喜,拉着素妍的手又一阵叨叨。

虞氏一双眼睛笑成了眯眯眼,从头到脚地审视着素妍,任是怎么也看不够,张罗着叫田嬷嬷把自己的几盒子首饰都抱了出来,一件件地往素妍头上插,但凡觉得不错的,就搁放到一边。

素妍坐在菱花镜前,不动不闹,任由虞氏折腾。

“妍儿,你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头上还是这么素,不好看。”虞氏一面打扮着女儿,一面问道:“听说今和在清音轩里,琰世子说喜欢你来着。”

素妍有些头昏,猜到虞氏后面又要说怎样的话。

“为娘觉着这琰世子不错,还当着你父兄答应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如就把亲事订下了……”

素妍扁了扁嘴,抬头看着虞氏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我幼年离家学艺,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想多陪爹娘几年呢。”

可女儿大了,不订下亲事,虞氏心里不踏实,“先订亲,过两年再出阁,怎样?”

她其实更多的是试探。

虞氏听下人们议论,说琰世子在清音轩里大喊“我喜欢弱水”,这么大的声音,府里上下都听见了。有人喜欢她女儿,这是好事,况且宇文琰家世、身份样样都合虞氏的意,更难得的是,宇文琰并非一无是处,人家亦是鬼谷宫的俗家弟子。

素妍将脸转来转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头上的钗子,“娘的东西自是好的,可瞧着给大嫂、二嫂她们戴还成,给我似乎式样老了些。”

☆、258 试探

虞氏笑道:“可不正是呢,你回府前,我特让皇城最出名的首饰铺子打造了三套上好的首饰。田嬷嬷,快取来!”

田嬷嬷领青嬷嬷一起入内室。两人捧出一只漂亮的锦盒,共有三层,每层都摆放着一套首饰,第一层是套纯金首饰,金光闪闪,瑰丽无比,是月季形花环,耳环亦打造成月季状,耳钉处有朵指甲盖大小的月季花,下面是金流苏,摇摇晃晃刹是漂亮。月季的步摇,月季的金钗,钗子是由五朵月季簇在一起,大小一般,最精妙处在月季的花瓣上,薄如蝉翼,颤颤微微,摇摇晃晃,活泼逼真。

第二层是一套红珊瑚的嵌金首饰,黄金的黄、珊瑚的红相融一体,道不出的喜庆,式样虽然较纯金的普通一些,却有一股子灵透与华贵。

第三层是一套白玉首饰,白玉雕琢成莲花状,白玉的钗上雕着一朵含苞待发的莲花,欲放不放,甚是迷人。白银的项莲上配了根坠子,椭圆坠上刻绘着莲花的模样。白玉的耳环,白玉的镯子。

素妍一套套地往自己头上、耳上试。

田嬷嬷神态怪异地与虞氏交换着眼色。

虞氏原想直接问素妍,可瞧素妍这会儿欢喜地按过首饰,还用心的试戴,答案已在她们主仆心头。原因很简单:女为悦己用者容。

素妍漫不经心地问:“娘,我出门的时候,搁了一只箱子在我爹那儿,过来拿箱子的。”

“你的那些个玩意儿,我们谁也不碰。喏,都在我屋里的大箱子呢。田嬷嬷,叫两个人来,把大箱子给郡主送到得月阁去。”

素妍看着这套白玉的首饰。道:“这套挺好,只这钗不错,项链、耳环、镯子的式样都太俗了。我是得添几样首饰,娘,这几样能不能换过,式样寻常了些,可惜了上好的白玉材料。”

虞氏抑下狂喜的心,她拿来出来,原就是要试素妍的,年轻女子难免会羞涩。她若问了,素妍未必肯说实话。拿起耳环,故意道:“这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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