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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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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双星眸,乌漆如黑曜石,甚是动人。

素妍抱拳行礼:“来本门四载,早闻佐师叔英武不凡,风度翩翩,啧啧,瞧瞧,往这里一站,仿佛神人天将之姿,师侄实在仰慕得很。”

叶琰微微皱眉,暗骂一句:马屁精!一见面就把好词都用到佐怒天身上。佐怒天身材魁梧,人宽体胖,一张大圆脸,长着络腮胡,居然赞他“风度翩翩”这小丫头还真能说。叶琰再暗自审视佐怒天,他竟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还是弱水师侄会说话,不像你那个不开窃的师父。”

素妍笑了笑,“师叔何必与我师父计较,有句话不是说得好么:好男不和女斗。”

他和女斗,就一定不是好男。就看这家伙听不听得出,虽然一早素妍就听人说过佐怒天的相貌,亲见其人,与她猜想的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师叔啊,今儿我师父身体不舒服,就由我来与师叔商定比试事宜。”

佐怒天面露诧色,最初素妍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后来才明白,其实也是尘世之地,偏偏还有人自称世外。神仙还有好的、坏的,厌恶、讨厌的,况且是鬼谷宫的弟子,自然亦各有特色。

“你能做主吗?”

素妍道:“师侄洗耳恭听!”

看这小丫头,佐怒天比看五绝顺眼多了,“嗯。旁的好说,这武比一定得是第一局。”

素妍灵机一动,今儿的商谈一早就想好的,“在我眼里,师叔可是最通情达理,洞晓世间百态的人。师叔啊,我是女子,还是位绝代佳人,古人云,男女七岁不同席,让我这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跟个大男人动手动脚,这……传扬出去,族里长辈一定抓我浸猪笼……

师叔啊,你是如此伟大的世外高人,你不会要害小师侄的命吧?人家才二八年华,这一命呜呼,岂不悲惨……”

佐怒天被素妍的一番话,逗得直乐,这丫头的小嘴很惹人开心,五绝这臭婆娘从哪儿弄来这么个活宝。

叶琰想的则是:还自称绝代佳人……如果这样的容貌就算,遍天下就没丑女人了。见过自以为是的,却从未见过这等自以为是绝代佳人的女子。

叶琰低声道:“师父,这丫头长得这么难看,如果让我和她动手,我不干。”

佐怒天问:“不和她动手,那怎么比。”

叶琰想了一下,“比武有很多方法,不过招也能决出胜负。斗内力、比意力、比轻功……”

素妍皱着眉头,一脸很担心的样子:“师叔和叶师兄这么说,这第一局,我可不就输定了。我入门得晚,内力全无,要说武功意力我达不到那个境界,再有这轻功嘛……”

这武功,佐怒天是信心百倍,必胜的。

叶琰道:“师妹放心,我的内力、轻功也不甚好。我们可以一起习练!”

素妍嘟嘟囔囔,“男女有别,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练习。万一被你欺负了去,像我这样千金大小姐,才不要跟你这种平民百姓结亲呢。”

叶琰脸色难看,这丫头也太狂妄,他不嫌她丑,她还嫌他是平民百姓,不就是江南某富贾的女儿,还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的公主了。拿了几个臭钱,哄得邱师叔座下的师姐妹们把她捧上天了。

不就是用钱换来的么?

佐怒天在私下里怀疑,弱水的家人给了五绝好处,否则怎么会收下弱水这样的弟子。这丫头也就嘴巴乖巧得跟抹蜜一样,还有些爱吹牛、说大话,家里有钱,再无甚特别的了。

佐怒天问:“师侄以为,叶琰所言如何?”

素妍想了想:“是轻功还是内力?”

叶琰看向佐怒天,“同时比这两项。”

素妍无奈地“啊”了一声。“第一局的比试项目,就这么定了。那后面的呢?”

佐怒天心里很高兴,他会让这丫头输得很惨,不,他是以德服人。

叶琰道:“弱水师妹说来听听。”

素妍想了一下,在他们眼里,自己的琴艺是很厉害的,“师叔,我与两位师兄都是俗家弟子,自然有些项目不需要严格按照本门中来。其实本门弟子也是涉列各技的都有,我们也不用拘于形式……”

☆、084把握

佐怒天不喜欢听废话,打乱素妍道:“你不就是想说,想比琴艺么?”

素妍佯装欢喜:“师叔真是英明。”

佐怒天望向叶琰,神色疑惑,他可是听人说了,这丫头最擅长的就是琴艺,昨晚有人看到南长老与她煮茶对饮,引为知音。

佐怒天朗声道:“这一局,我应了。第二局,就比琴艺!”他压低嗓门:“你在皇城时,不是也弹琴吗,你在王府请的武功师父、先生,哪个不是最好的,你还怕这丫头。”

转而,佐怒天板着脸,“丫头,第二局我让了你,这第三局比书法。”这丫头的字,写得可真难看,这一局,叶琰是稳赢了。

素妍娇呼一声:“师叔,你这个也太强人所难了。明知道我的字写得丑,你……”

“到时候,比试日期可以放宽嘛,回头我去藏书楼挑本字帖送给你。如何?”

佐怒天素来霸道了,他遇上五绝,两个人就得打架。这会儿看素妍支支吾吾,神色俱严,素妍装着很害怕的样子,怯怯地道:“师叔,好嘛,那一局你让让我好不好。”

佐怒天朗声道:“此次比试中,二局、三局的题目过往都没有过,四局、五局必须是本门绝技,我看就定为棋艺、布阵上来。”

素妍道:“师叔,你可得体谅我,今儿是我来商谈的。回头,我怕我师父不认。所以,口说无凭,我们还得立个字据才行,我的字写得丑,就有劳师叔和师兄来写了,把五局的比试内容写出来。唉……我实在不想看到师叔与我师父打架了,我们当晚辈也难呀!不就是比试么,没什么大不了……”

这丫头又开始吹牛、说大话了。

是得立字据,回头五绝不认都不行。

佐怒天当即令叶琰写了下来,叶琰问道:“师父,那定在哪日?”

素妍道:“我们都得准备准备,师叔可答应给我挑几本字帖,就算书法要输,也不能让我输得太丢人不是。就定在半年、一年后,师叔卜卜卦,看哪日是黄道吉日。”

佐怒天掐指一算,“九月初十如何,离此还有六月零十天,应该够了。”

素妍倒也干脆:“师叔是长辈,那就九月初十。”

刚写完,就听到院门外一阵说话声,八进大院内素来都极清静。

南长老走在最前头,脚步无声,如同一朵白云般飘了过来。猛地见到素妍与柳飞飞,正要开口,素妍已经飞一样地迎上众人,甜甜地行礼、打过招呼。

“刚才师孙来报,说你们定下比试项目了?”

素妍将叶琰写的递给南长老看,佐怒天道:“第一局,武比,比内力、轻功;第二局,琴技;第三局书法;第四局,棋艺;第五局,布阵。详写比法到时候请门中长老、六道长商定。”

“既然定了,那就签字按印,到时候,若是有人返悔,哼哼……往后就不要叫人名,叫小狗!”素妍顽皮地露出孩子般的笑颜,佐怒天与叶琰二人各自签下名字,素妍也签了“弱水”二字。

佐怒天道:“五绝还没签呢。”

“师父授权给我了。加盖她的印鉴如何?”

众人没有异议,算是认同。

素妍拿出印鉴,两张纸上各盖一纸。

一切算是商定妥当,众人各自散去,素妍离了桃花林,邱道长立时就冲了过来:“弱水,这事儿你与你师父商量过么?”

“师父商量也是这些项目,他们争的,就是将武功放前放后的问题。”

“你要是输了……”邱道长一脸冰冷,她们师姐妹努力了几十年,就是想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武比,只比内力和轻功。是我和叶琰比,这样一来,武比上不会输得太难看,还有半年时间,我可以尽心练轻功。这样的比武,亦不会有伤亡。没有伤亡,我就能应付后面四局比试。”

自作主张,还振振有词,邱道长怒道:“你这是抗师不尊。”

“师叔!”素妍也急了,“如若这次我输了,十年后我再比试一场,如何?”

“你……”邱道长欲骂却不能,素妍不是她的弟子,否则她真想赏下几耳光。

不可以输的,否则她视若女儿的弟子,就被人当成东西一样送进鬼谷村,嫁给那些残废为妻,她不甘,她亦舍不得,想到当年与自己朝昔相处的师姐妹,有多少人在鬼谷村里被男人打骂,每每想起,邱道长的心就一阵撕痛。

素妍道:“师叔放心,弱水会全力以赴,更会顶天立地!”

滴翠看着争执的二人,笑道:“师妹,你少说一句。师父,除了比武的第一局。后面几局,以师妹的能力,都有胜算。”

邱道长难看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弱水,你觉得这五局里,你有几局能胜。”

素妍沉吟片刻,比划出四根手指。

“如果是医术,你也许有四成胜算。可这是兵法布阵与棋艺,叶琰入门以来,主攻的就是武功与这两项。”

“棋艺,我需要与不同的人下棋,而这些人最好不是本门中人。但师父掌管门中各处生意,她见过的棋手不计其数,在这方面我们占有优势。”

素妍停了一下,细细地分析。

“布阵,我现在已经有所心得,缺乏的就是实践。琴艺、书法两样,看似我占有优势,却未必如此。现在紧要的就是能多得几本关于布阵的书籍。”

素妍扬了扬头,“我原以为,佐师叔会让我们比医术,没想竟是兵法布阵,这与棋艺本有许多相通之处。”

滴翠道:“布阵是佐师叔的强项。但棋艺,他又不及师伯。”

素妍望着邱道长:“那么,接下来我主要要练习的就是兵法布阵和轻功。练好了这两样,也许会增加胜算的把握。邱师叔,请容我告退,我得好好想想。”

素妍抱拳行礼,调头往小院方向移去。

邱道长对柳飞飞道:“之前,你一直在旁边,与为师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飞飞应声,细细地将前后的详细都说了一遍。

☆、085赠书

邱道长听完,紧绷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难怪弱水如此有信心……呵呵,我明白了。看来,我这是杞人忧天了,不过为防万一,你们师姐妹这半年需得再辛苦些,胜败都在此一举。小蝶,你要用心教小师妹轻松,不许偷懒。”

众人散去,柳飞飞往小院奔去,站在小院门口,就见素妍正在捣腾草药。

“师姐……”

“我得给师父配解药,让她睡得太久可不好。唉,这下好了,她不用再跟人打架了。”

素妍熬了解药,当即给五绝灌下。

五绝一刻钟后悠悠醒转,素妍就将自己与佐怒天定下比试项目的事儿说了,但她没有说第一局,而是从第二局说起,她是故意激佐怒天,以强示弱,让他们在第二局定琴艺,又让他们以为自己的字写得奇丑,在第三局定书法。第四、第五局里,棋艺也是她的特长。

虽然素妍没提第一局的项目,五绝还是猜到:“第一局是比武,要是你身负重伤……”

柳飞飞听到这儿,忙道:“师伯,师姐很聪明的,用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就让他们做出了让步,说比试轻功和内力。”

五绝听罢,摇了摇头:“内力你是比不过叶琰,听说他从三岁开始就习武了,他父亲给他请的武功师父又是极好的,在他拜入佐怒天之前,武功已比同龄人高一大截。”

“就算第一局没有十成的胜算,那么我也有五成,我会练好轻功。”

五绝竟出奇的没有斥责素妍,她没想到,素妍居然轻而易举就把局势扭转成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

下午,佐怒天并未失言,令人送来两本字帖,一本是常见的柳公权《玄秘塔碑》,一本乃是欧阳洵的孤本《荐福寺碑》。

一本是在大书肆里便可买到的字帖,一本是却是珍藏,素妍不由猜测起来,是佐怒天不识货,还是他故意为之。她一直习练的都是颜真卿、朱武二人的字帖,如果有王羲之的字帖她会很高兴,但意外得到欧阳洵的墨宝,她还是大喜过望。

送字帖来的人道:“佐师伯说,让师妹加紧练习书法,到时候可不要输得太难看。”

“多谢师兄提醒。”

待人走后,五绝冷笑起来,这几年素妍呆在八进小院,就算偶有出去,也是头戴纱帷,直到六进院中寻找邱道长或相好的师姐妹。

*

又四月,进入炎炎夏日。

佐怒天端坐在花厅主座,一侧坐着叶琰,有本门弟子禀道:“师叔,我们已经打听起来了。这些日子,弱水师妹天天都在练习兵法布阵和轻功,每天一大早就去后山脚下,由五绝师伯亲自授艺。每到中午,就练习布阵和棋艺,布阵由邱师叔亲手相授……”

前儿晚上,南长老在桃花林里与弱水师妹都茶论音律,两个人很是高兴,南长老还送了她两本琴谱。

五绝师伯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幅天下第一大儒朱武先生的墨宝,殷师伯答应每三日陪弱水师妹对棋一回,已经坚持一个月了。可最近几日,每天中午,殷师伯竟自己跑去找弱水师妹。

还有,每隔两日,弱水师妹就去后山。由鬼谷村旁边住的那个老书生、就是住鬼谷村后山林子庸居里的那人,由他亲自教授弱水师妹。他们是何时认识庸老头的,无人知晓。

还有,雷霆子师叔几日就此事卜了一卦,他说……”

年轻弟子将打探来的消息细细地说与佐怒天、叶琰知晓。

“说这一回,弱水师妹会胜。”

佐怒天怒骂:“乌鸦嘴!”居然在这个时候添乱。“就凭她的琴艺,哼!再厉害,到底比叶琰晚入门三年,而三年也能学到太多东西。她以为,叶琰每年只半年在鬼谷宫,她就能胜了,连个字都写不好的人,岂不让人笑话。”

殷道长、庸书生都在教授弱水,佐怒天不由讷闷,他们是何时认识弱水的?

年轻弟子低垂着头,缓缓抬首,道:“不仅是雷霆子师叔这么说,其他一些会占卜的师兄弟,也是这么说的。”

佐怒天长身而立:“五绝和邱春华一直梦想与本门男弟子有同等的身份,她们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成不了大事。到时候,贫道就让她们输得心服口服。这回要是输了,邱春华门下年满十六的女弟子,都得乖乖嫁到鬼谷村去,替我鬼谷宫繁诞子嗣。”

叶琰打起布帘,从偏堂出来,唤了声:“师父。”

“琴艺上,你不能胜过弱水,就不练了。武功与书法同往常一样练习,弱水再练十年也未必能胜得过你。棋艺和兵法布阵得用些心,五绝和邱春华一定会倾尽所学尽数相授,咱们不能输给她。”佐怒天细细地回想着,“南长老和殷师弟居然都在襄助弱水,一个江南富商的女儿,也值得他们如此?”

年轻弟子又想到了其他,道:“这三个月来,弱水师妹每日都会看医书,有时候还在捣腾草药。小晴师妹与柳师妹还经常过去帮忙,听说制了一些药丸子。前几日,有人感了暑热,还是吃弱水师妹的药丸康复的。

两日前,小蝶师妹带人下了趟山,说是去城里做夏天的新衣,可我看到小蝶师妹与成衣铺的掌柜娘子说了好久的话,还给了她们一封信,之后掌柜娘子就去了驿馆。我找人打听过,每个月小蝶师妹都会去城里两次,每次都会去找掌柜娘子。

小蝶师妹回来后,弱水师妹、小晴师妹、柳师妹等人就开始制造大量的药丸……”

叶琰听罢,思忖片刻,道:“弱水是江南富商的女儿,难不成她制药丸要送到江南去贩卖?”

又觉这个可能不大。

难怪这些天总闻到一股子药味,竟是她们在捣腾药。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比试,可她们还有心思制药丸,这一切都显得极为怪异。

现在,佐怒天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可究竟是哪儿呢?他不由得想到了叶琰的真实身份,同时亦想到了赵伯拓。突地问道:“你有下山过,近日外面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086兵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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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弟子道:“哦,听说西歧国的二皇子春天时带着雄兵二十万犯北齐边疆,如今西北连连失守,西歧人已接连攻下六座城池。北齐皇帝急调兵马三十万增援。六十万人马,却未能抵挡住二十万西歧将士……”

叶琰听罢,脸色巨变,冷凝成霜,这么大的事,他竟没有听说过。对了,再过几月要比试,他一早就告诉手下人,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要打扰他。一切都得等到九月十二日之后。

佐怒天的神色比叶琰还要难看,他冷声道:“你回去吧!”

花厅上,师徒二人皆是沉默。

叶琰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六十万人打不过西歧的二十万兵马,西歧不过是西边小国,无论国力还是人力都难与我北齐相比。”

佐怒天却似恍然大悟,面上怒火丛生:“年初,我让他回鬼谷宫参加比试,他却借口身体染疾不至。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叶琰古怪地看着佐怒天:“师父,难道……赵师兄他是西歧人?”

佐怒天调头离去,往第一进院子方向奔去,西歧国一定发生大事了,他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怎么会带领二十万兵马。

他虽是世外之人,可到底不会看人心,即便是争取和打斗,也都是毫不掩饰的。就如他和五绝之间的争执。

佐怒天急匆匆地出了八进大门,迎面却看到满脸通红的小蝶,亦是一样的焦急,见着佐怒天,怯怯地唤道:“佐师叔!”

佐怒天低应一声,正要离去,突地回过头来,问:“你是从外面回来?”背后的衣衫都浸湿一大片,如果说不是,他才不信。

小蝶低声道:“刚从山下回来,也……也没……什么事。”

看着她闪离的目光,佐怒天越发肯定,“出什么事了?”

“没事。”小蝶不敢再停留,拔腿进了八进大门,往五绝的小院方向奔去。

小蝶进了花厅,素妍正与殷道长在对棋,小蝶急急地唤声:“弱水师妹。”

“师姐。”素妍看着她满头大汗,转身倒了杯凉茶。

小蝶饮一大口,杯里去了大半,“弱水师妹,是成衣店的小二,他说有给你鸡毛信,不敢耽搁就骑马给送到山下了。你快看看吧,似很紧急。”

殷道长答应教素妍棋艺时,五绝就将素妍的身份如实相告。

素妍拆开书信,看罢之后,面露忧色。

小蝶急道:“怎么了?”

“西歧国二皇子,善于兵法布阵,我二哥和左肩王等将领吃尽了苦头,杨元帅身负重伤,现在左肩王临危受命。这信是我先生写的,他说西歧国二皇子师从鬼谷宫,要我下山襄助北齐。还说,四月初八一场恶仗,我北齐折损二十万兵马……”

殷道长浓淡适宜的眉头紧锁,“西歧国二皇子是我鬼谷弟子?”他开始细思,通常本门弟子中,大多不会学布阵,有几位擅长的,学的都是布阵之术,并未将兵法连起来,“难道那人是佐师兄的弟子赵伯拓……”

“赵伯拓、跖拔昭,是西歧皇子!”素妍眼瞧着比试将近,可现在他二哥等人被人围困,怎么办?她不能离开,又不能看着二哥身陷险境。

曾经……

前世里,并没有这样的事。

一切都和前世不同了。

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许多人的命运也一样被改变了。比如柳飞飞,没有做绣娘,而是做了鬼谷宫的弟子。不曾相遇的人,遇上了。

殷道长摇头轻叹:“这一回,佐师兄可是闯了弥天大祸。二十万将士的性命,二十万人的杀孽……”

“小蝶师姐,麻烦你把此事告诉给师父。如果可以,我想提前比试日期。”素妍停了一会儿,“要是佐师伯知道,他倾心相授的弟子令天下大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殷道长问:“左护法也许会同意提前比试日期,叶琰呢?”

“殷师叔,他不会反对。北齐皇帝在跖拔昭发兵之后,曾派左肩王领禁军三十万赶赴边城,现在就连左肩王也被困在西北。叶琰,其实叫宇文琰,是左肩王独子。”

左、右护法收的弟子,都有另一种身份,亦都用了化名。最初,他们可是知晓对方的身份。叶琰竟是北齐左肩王的儿子,佐怒天的两个徒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

“当年,我曾在自家的宴会上见过宇文琰。这使我不愿以真面目见他。”

殷道长道:“五绝师姐不会同意你提前比试日期。”

四年多了,朱武从未给她写过信,但这封信写得情真意切,他定是希望素妍能知晓发生的事。

“殷师叔,我二哥一家老小都在军中,但愿他们皆得平安……”

一场激战大役,折损将士十二万,这令素妍胆颤心惊,十二万人,那定是血流成河。

殷道长看着未分出胜负的棋局,温和中略含急切,素妍会意,捏起棋子,一子落定。

素妍虽有心事,但还能全力下棋,至少在做事的时候,她不会被其他事所挂心。

胜负分晓,素妍以逊两子之力落于下风。

殷道长微微笑道:“今儿的棋,下得很痛快。”捧着茶盏,大饮一口,慢慢地咽下,起身往门外走去。

素妍立身抱拳:“殷师叔走好!”

殷道长放缓脚步:“门中弟子,除了四长老、二护法可以自由行走,旁人未得宫主特允不得擅自离开。”

素妍一怔,暗自猜测着殷道长的用意。

殷道长微微含笑,神色温和如玉,容貌仿佛谪仙一般,“你与叶琰在比试未结束前,难以下山。南长老对你青睐有加,你不妨去求他相助。”

素妍明悟,喜道:“多谢殷师叔指点迷津。”

今日,若非素妍为她二哥挂心乱神,只怕会下得更好。殷道长最初是因为收下了朱武的墨宝答应为素妍指导棋艺,可现在他是真心欣赏素妍。

素妍坐在棋盘前,看着上面的棋子分布,又输了,这几个月来,她就没赢过殷道长。从最初每日输十几子,到如今输赢减少到几子,已是进步极大。

☆、087央求

“弱水。”一个冷冷却很急的声音,回头时,五绝站在门口,神色严肃:“你现在本门学艺,没有为师的准允,休得下山。”

竟被殷道长一语言中。这一次比试,左、右护法都已经等得太久,是不会允许在关键时候放弃。

五绝道:“你的棋艺虽有大有进步,可与叶琰相比,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不到两月就要比试,你得更加用心才行。”

素妍起身,“师父,我去找南前辈,请他帮忙。”

南长老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忙碌中,素妍站在窗前,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布局,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壁,在朝院中一面开了扇小格纱窗,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蝴蝶飞鸟,各种花卉,精致雕镂。

屋中暗香浮动,全是香檀木,一格格或安置笔砚,或摆放琵琶,或供花设瓶。其格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莲花树叶,或边环半壁。又用白纱糊就,或用彩绫轻覆。皆是满壁,随依摆放之物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古筝、书籍之类,虽悬于壁,却皆与壁相平的。

说是书房,更像是一间乐器库,但凡能叫出名,叫不出名的乐器一应俱全。

南长老正在规整乐谱、书籍,又在拂拭乐器上的尘土,仿佛这屋里的都不是物什,件件都是他的宝贝。每每用手轻拂,或小心拭尘,眼里都流露着一种宠溺与喜爱。素妍轻咳一声,南长老看见站在窗前的少女,正笑意盈人地望着他。

“找我有事?”

“前辈怎么就知道我来看你,就一定有事。”

“唉,本门中人,谁不知道你出门就是为了练功、布阵,可从不四下窜门,既来我这儿,定是有事。”

自她上山以来,每日的功课着实太多,要学的也很多。最近一年稍轻松了一些,依旧不能同龄女子相比,可以快活的玩耍,但,她既决定了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自然不会纵容自己与前世一般的任性。

素妍进入书房,南长老自顾忙着,从放乐谱的墙壁上取下一本书,“桌上有凉茶,你自个倒上,来到了我这儿,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素妍倒了七分茶,捧在手里,饮了两口,才似唠家常一般,道:“西歧二皇子领兵二十万,攻打我大齐西北边境,飞狼岭一役,大齐折损二十万人马,在这之后又多有交战,轻则三五千损亡,重则上万,我大齐虽派雄兵六十万,却已折损二十八万人马。边关统帅杨秉忠身负重伤,生死难卜。左肩王奉旨支援,却中计兵困冷月关……”

南长老继续翻看着乐谱,“西歧人怎的突然如此厉害?”

“西歧元帅跖拔昭……是鬼谷宫弟子。”

南长老面容一怔,“他是佐怒天的大弟子赵伯拓?”

素妍见他明了,当即提裙一跪,正色道:“弱水肯求长老出山,救我二哥及大齐将士一命。”

南长老仰头看了看湛蓝如洗的天空,今儿的天气很好,没有一丝云彩。“弱水啊,你可知道,我鬼谷宫早有门规,门下弟子不得干涉政事、人间事。”

“师叔公,弱水知道。西歧领兵的统帅是鬼谷弟子,他造成这么大的杀孽,难道鬼谷门人真能袖手旁观?师叔公,弱水本想下山相助阵,可是师父不允,定要比试之后才恩允下山。弱水再无对策,只好来求师叔公相助……”

“你啊……这是在为难贫道。”

“我知道徒增杀孽,师叔公乃世外修行之人,必不会做。弱水只求师叔公下山保我大齐将士性命,只守不攻,保我二哥等将士性命,并不杀敌。”

她巴巴地仰着望着这个发须皆白的老道,虽然清瘦,却自有仙骨飘飘,一双眼睛依旧清亮如水。

“唉……”

“师叔公放心,待我比试结束,定会尽快赶到西北疆场。还请师叔公大发慈悲,救救大齐沙场将士,为他们保住性命。”素妍俯下身子,重重磕响三头,声声响亮,声声刺耳。

南长老好不为难,他爱云游天下,但从来都不过问政事、红尘俗世,这会儿被素妍一求,心境微乱。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伸手搀起素妍:“好,我答应你了。”

“弱水多谢师叔公!不知师叔公何时启程,我好为师叔公打点行李。”

“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打点的,既是性命关天的大事,我一会儿就出发。只可惜,不能看到你与叶琰的比试了。”

“师叔公放心,弱水自当全力以赴,琴艺功课也不会落下。”

事情出奇的顺利,素妍悬着的心复又落回肚子里,回到小院,拿出五百两银票,对柳飞飞道:“你给南长老送去,路上总是要花销的。”

柳飞飞去了不过一刻钟,又飞奔回来:“师姐,刚才我去,南长老不在,问过看院的小哑巴,说南长老下山了。”

素妍没想,平时看着不问世事的南长老,一旦决定,也是这样的片刻不会耽搁。双手合十,“但愿上苍保佑,二哥一家能安然无恙。”

柳飞飞挠了挠头,“师姐,以前我从未听你提过家人,你还有二哥吗?”

“我没家人,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素妍没好气,愤愤地瞪了一眼。

有南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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