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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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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他没功夫讲,最多对着几棵树讲。”

郑晗一脸不讲,“他讲得真听好,我们俩听了快一天了,一点也不困,当真有趣得紧。”

众人用过了晚宴,丫头们又添了两只红泥小炉来,每只炉上置了一只铜壶烧着,有了开水,各人自行添上,提了两桶水搁放到一边。

无名子似在赶一般,回到自己小憩的房里,又是打坐、按摩,阖目养神。最后拿了支笔,在纸上勾点了一阵,拿着手里的纸,重新回到了花厅。

“说到诗词,诗歌风格大致为七大派:雄浑、豪放、沉郁、悲慨、俊爽、冲淡、旷达。从流派而言,又可分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词则分为:豪放派和婉约派。雄浑派其特点是:骨力挺健,气壮山河,气吞宇宙,气度豁达,气慨恢宏,气宇轩昂,气势浩瀚,气魄雄伟……”他款款道来,手里拿着自己写的那张纸,简说之后,开始一一细说,又朗声诵着他们的诗词佳作,与众学子细品。

素妍以前就听附庸山人说过相似的话,听着就睡着了,白芷笑着给她添了被子。

郑晗道:“我的个天,这么精彩也能睡着。”

江传达听得摩拳擦掌,以前觉得诗词很难,无名子评点完各派之后,又会提出一些如何写好这派诗词的建议,这哪是建议,根本就是教人如何写诗词嘛。

江传达激动地对江传远道:“哥,我现在也会写诗词了。”

虽说得小声,立有学子回头瞪着,嫌他说话,他吐了下舌头,用心继续聆听。

江书鹏与江书麒兄弟拿着笔,无声地记录。

江传嗣兄弟也在记录,就连江书鸿时不时用手指着江传嗣兄弟,示意他们别记漏了。

窗外的北风呼啸而过,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而青竹苑的花厅里,却是一番欣欣向荣之象,众学子们,连带着江舜诚都听得津津有味。

无名子讲了三种派别的诗词后,只觉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喝了几口茶,“大家可以试着各作一首诗词来,贫道为你们点评一二。”

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得高人指点,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连着江传达兄弟也争先恐后地写了诗词,交了上去。

无名子叫了唐观站在一边,一首首地念给他听。他微阖双目,让众人帮着点评、修改,各抒己见。待众人说完,无名子就风格、用词上进行点评,有时给众人改上三两个字,就这一改,立时韵味十足,让满屋的人连连称奇,越发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舜诚早令下人备了去火的冰糖莲子羹来,亲自盛了一碗递给无名子,其他的学子也由丫头们奉了一碗吃下。

无名子讲了第四种派别的诗词,连带着讲了这类派别的代表人物及简要的生平事迹,又以他们的诗词为例,一一诠释,实例加感悟,就算不懂的江传达也能听懂,居然写了一首像模像样的诗交上去,让江舜诚倍感意外。

讲完之后,依例让众人各做一首类似风格,也说了写这种风格的诗词需要掌握的要领。

众人个个都觉得这一夜收获颇丰。

院门外的小厮,听见无名子的声音没了,以为已经讲完,站在花厅外朗声道:“老候爷、大老爷、三老爷,入宫朝会的时辰到了,再不入宫怕要迟了。”

江舜诚气得想骂人。

无名子站起身来,细听之下,如梦初醒般地道:“外面下雪了。”

☆、572 胜读十年书

腊月初六,已是严寒天气,往后这个时候皇城早就下雪了。

无名子朗声道:“之前讲授的四派诗歌,无论哪一派,都得有其情,有其景,尽皆说明一件事,便是不能读死书,要领略山河豪迈,感悟百姓疾苦……”

末了,道:“各位都散去吧!贫道也要歇下了。”

说完之后,他径直折入内室,穿过小耳房就到了。

周逊低声道:“还有三种派别的诗词没讲呢。”

“唉,忘了问道长,下半场课什么时候讲?”

江舜诚父子得入宫朝会,众学子们也是一夜未说,小声议论着出了青竹苑。

郑晗看着已经睡得香甜的素妍,“你说你不会诗词,是不是骗人的?”

素妍一脸恬静。

佑正元年腊月初六,皇城才子、名士们回到书院,无名子道长的声名就传出去了。这位道长,并非俗世道士,而是一个才高八斗之人,历史人物、典籍、诗词无一不精,听他一堂课,胜读十年书。

朱武听了周逊和唐观对无名子很是佩服,其他几位他相熟才子的赞誉颇高。

“他是个道士?”朱武一脸惊诧。

周逊道:“此人的才华绝对在我族叔之上,不亚于先生。”

不比他差,这人是谁?

附庸?白峰?谢文杰……

这几个的年龄,素妍那丫头嘴坚如石,硬是一个字也不说。

一定是这三人里的一个。

朱武听素妍说过,白玉笙是个老者。且年岁已高,只能是这三人里的一个。

有这样的高人在世,当然不能错过,他得去拜会,讨论讨论诗词也是好的。

江传良还说“听无名子道长的课,我那两个不会写诗词的堂兄弟,居然也写出像模像样,颇有韵味风格的诗词。厉害呀……”他顺道念了江传远、江传达写的诗词,众人一听,还真是好诗,虽难与才子、名士的相比,可确有韵味。

这人太厉害了!

朱武顶着风雪,离了皇城书院骑马就往文忠候府奔。

素妍醒来时,已经是近午时分。

无名子在青竹苑的院子里习练剑术。素妍立在窗前,看着一圈圈的剑光四溢,只觉他越发像个神人,好在早前多有接触,素妍又觉得其实无名子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比寻常多了些才华。

她拢拢衣襟,笑微微地出了偏厅。

郑晗天亮后就离开了。留了几句话下来,多是说她走时瞧素妍睡得香,没好打扰,很感谢来江家做客,收获颇丰。

江舜诚父子已经先一步进来了,抱了抱拳,唤声“道长”,“今儿天冷了,昨晚让内人、媳们赶了件御寒道袍给道长,请道长收下。”

无名子应了一声。看了颜色,也是灰白色的,伸手拿过,“还不错,贫道且试试。”

正冷着呢,在屋里不觉,一出来就冻得嗖嗖发冷。

无名子带着冬袍进了屋子,一会儿就穿好了。大小正合身。

江舜诚拿了几首今晨做的诗词,请无名子帮忙点评。

这倒对了,诗词可不就是无名子的强项,但见他微蹙着眉头。“气势不错,功利得失之心太重。这两首定不是出你之手。”

江舜诚敛住笑意,“不瞒道长,这是周大学士的诗词。”

无名子摇了摇头,“周大学士官场太顺,本有些才华,然能留传后世的寥寥可数。”

大学士周耕林对后世的成就,远不及江舜诚。

素妍打量着装上寒衣的无名子,看看上面的针脚细密,不似绣房的,倒真是沈氏、张双双等人的,“有几年没瞧大嫂做针线活了。”

江书鸿笑容可鞠,不是拍马讨好,而是从内心流露的敬重。

无名子对于这样的江家父子,很是喜欢,扬了扬手,“略微有些肥,告诉尊夫人,下一套稍瘦二寸就可,代我谢谢她。”

他也不说客气话,客气话多了,反显得太假。但说到“谢谢她”时,却是真心感激。

见无名子欣然接受新冬袍,江书鸿吩咐了一边的小厮,着他给沈氏说一声,再给无名子做一身道袍,照着之前的大小,腰身再瘦二寸。。

又有小厮飞野似地奔来,禀道:“老候爷,朱大先生到了,是特意来拜见无名子道长的。”

无名子看着素妍,“贫道讲了一宿,你在偏厅倒睡得香甜。”

素妍灿然一笑,不以为然地道:“早前便听师叔与前辈们说过类似的话,虽未昨晚讲得详细,倒也听过,着实太困了,倒是师叔一夜未睡,精神还是这么好。”

无名子提高嗓门,“回头写两首诗、两首词交来,让贫道瞧瞧,可有长进。”

江传业颇是吃惊地道:“小姑姑会写诗吗?”

无名子微微一笑,“这丫头不逼她,她就不写。她的诗词,不比你们作的差。”他微微沉思,忆起素妍十岁那年写的一首关于春景的诗:“霞粉如锦一树高,千朵万朵含笑娇。不知桃杏谁绘出,三月春暖似名雕。”

江书鸿问:“这是我妹妹写的?”

“她十岁那年春天时写的。”

素妍心想:这可是她憋了整整一个晚上写的,要是不写,附庸山人就不教她书法丹青。顿时抚了一下额头,“师叔,我先告退。”

再不走,被无名子拉着写诗作词,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她真不会写,就那么仿写的,就想了一晚上,修来改去,才稍算是一首诗。

朱武在小厮引领下到了青竹苑,一入院门,就听到一阵朗声的声音。“温婉派的诗词相较不多,说到这类诗词,前朝女才子倒也算得一个……”

朱武轻声推开花厅,在江舜诚身前的座位上坐下。

这位道士比他预料的想年轻得多,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上下,口若悬河,引经据典,一看就是个专心学问的人。

朱武喜欢有学问的人。尤其是无名子,人家是真有学问的。

江传达听了小厮禀报,也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坐在一边用心聆听,拿着笔,记上关键处。

不多会儿,江家男子云集到青竹苑。连大管家也来了,寻了个角落处坐下聆听。

素妍离了青竹苑,正待回得月阁,有丫头来报:“郡主,左肩王领着福媒婆来求亲了。”

她微微敛额,“自有老太太做主。”

丫头道:“老太太请郡主过去。”

该来的总会来。

她领上白菲,怀揣着纠结的心思。只怕虞氏也觉得可行,要传她过去问话。

拒绝?她与宇文琰早有情意,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劝自己放下,不再作非分之想。

同意?左肩王妃经过这些事后,对她的态度会更加强硬。

不喜欢她,这已经是既成的事实。

素妍进了如意堂,花厅上坐着几房太太。

沈氏一脸沉思,一边摆着笸箩。正不慌不忙的飞针走线。一边的矮杌着坐着张双双,正帮着沈氏打下手,神色凝重。她们缝制的是另一件灰白色的寒衣,不同的是加了黑边。黑边上绣着灰白色的祥云图案。

慕容氏倒是面带期待,小心地审视着素妍。

何氏颇有些期待的样子。

杜迎秋也在一边帮衬着绣黑边上的图案。

柳飞飞平静如常,正悠闲自如地磕着瓜子。

素妍行礼问安,抬头就看到坐在虞氏对面的左肩王,他的身后站着福媒婆。

福媒婆笑声朗朗。“郡主,上次的事,是左肩王府的不是,今儿左肩王是特意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素妍微怔。很快释然一笑,“福媒婆言重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王爷不必为了这事再登门赔礼。”

虞氏伸手,招呼素妍在自己身边坐下,轻吐一口气,“刚才左肩王已经替王妃赔了不是。”

沈氏拿起针线活,对几位太太道:“婆母,儿媳告退。”

虞氏应答一声,沈氏要避开,慕容氏也跟着告退。

何氏虽想多瞧会儿,见大房、二房不呆,自己也告退出来。

一时间,偌大的花厅上,只留了虞氏母女与左肩王。

虞氏低声道:“琰世子待你一片真心,妍儿,为娘觉得既然是个误会……”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既然姻缘坎坷,就不必心存奢望。

“娘。”她轻唤一声,面色平静如初,“娘,女儿想出家修道……”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居然说要出家。虞氏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全无血色。“妍儿,不可胡说,哪有姑娘家大了不许婆家的道理。”

“婆家有什么好的?婆媳斗、妻妾争,后宅纷争……想起来就厌烦。娘,我小时候就想与朱先生一样,行万里路,看遍天下美景,又何必要给自己寻不快。”

她扬了扬头,露出从未有过的骄傲,“娘,你别为我担心,与其担心婆家待我不好,倒不如就这样过着。”

看郑小姐,初嫁夫家,过得生不如死,如今被休,反倒过得恣意快乐。既然姻缘并非女子唯一归宿,她为什么要去冒险?

不想了!

就当曾经的一切是场梦。

她欠了欠身,“娘,不仅是左肩王府的求亲我会拒,旁的我也一样会拒。早前的心伤未愈,哪能再谈姻缘之事。过几年再说吧!”

虞氏轻呼一声“妍儿”,一阵莫名的心疼。

素妍低声道:“娘,我没事。女儿告退。”

就这样放手吧,如果不是自己为了助皇帝、皇后,又怎会开罪傅宜慧,又怎会累及宇文琰?

对宇文琰,她有感情,更有感动。

未来她还要做更多的事,只怕会累及旁人。

她望着左肩王,神色里蓄满歉意。“琰世子很好,相信他很快就能觅得中意的女子。”

虞氏听了素妍的话,反倒着急了,对一边的田嬷嬷道:“瞧瞧!这下好了,一个嚷着要出家修道,一个醉生梦死,当真是冤孽啊!这丫头瞧着没事,却比琰世子伤得更深呢。”

左肩王为了让宇文琰振作,两日前就与他说好,今儿到江家求亲。

宇文琰心下欢喜,来回踱步,只等着里面有了消息,再进去拜见虞氏,给他们赔礼道歉。

☆、573 坚持求娶

听小厮说完,虞氏倒是有重新结亲的想法,没想素妍却说出要出家修道的话。

他怔了片刻,方转身进了二门。

昨儿下过一场雪,今日白天风止雪停,但花园里的树木花枝上还顶着白雪,仿似一夜之间,连花木也有了烦忧,晓了人情,急白了头发。

白菲满是心痛地道:“郡主,你真的要出家修道?”

她说了这样的话,也说如今没有想姻缘上的事。

为什么要成亲呢?

瞧郑晗人家不是过得很好么。

正移着步子,一边迎来了何氏主仆,她含着浅笑,“听说小姑子拒了左肩王府的提亲?”

素妍未答,算是默认。

何氏却越发笑得灿烂了,“以小姑子的才貌,什么样的好人家不能得配,你做得好,这么做最好的,左肩王府不是你的良配,不为别的,就为那个姓叶的女人,她可不是好相与的。为了他日的快乐,拒了是好的。”

姓叶的女人?何氏说的是左肩王妃,提到这几个字时,她有脸上掠过浓浓的恨意。

素妍不由心下一惊,“三嫂与左肩王妃有过节?”

何氏冷哼一声,“那女人可是个狠毒心肠,年轻时可害过不少的人呢。你是我小姑子,你三哥又最是疼你,我特意告诉你,万不能嫁到左肩王府去。姓叶的是毒辣妇人,你若去了,以后难缠着呢。”她吐了口气,“小姑子如今拒了。我反倒安心了。”何氏微微一笑,携了丫头离去。

素妍一脸愕然,不晓得何氏心里是如何想的,谁的坏话都不说,却单单说左肩王妃是狠毒的。她有一种感觉,何氏恨左肩王妃。

不知为什么,她对婚姻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想到她为了曹玉臻不顾一切地出嫁。换来的是婆家的欺凌,是姐妹和丈夫的双重背叛。

她现下拒绝左肩王府,皆是因为心冷了,觉得自己可以换一种活法。

“弱水”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宇文琰如同离弦的箭,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痛苦地追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再嫁我?还说要出家修道的话,你出家了,我怎么办?”

她以为自己主意是坚定的,听到他的声音,心灵的某个角落就轰然倒塌,那层层筑建的防御,在他的面前是这样的柔弱和不堪一击。

她不语!

原对不住他的。是她。

“千一,我不想连累你,更不想让你为难。就当成是我负了你,是我伤了你……你这样好,定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你的女子。到时三个、五个,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娶回家去。”

宇文琰将她抱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振翅离去,再也抓她不着。他近乎低吼地嚷道:“我谁也不要。我就要你!我只要你!”

素妍道:“我有什么好呢?女红不会,厨艺也不会,甚至连打理中馈也都不会……大家闺秀该会的我都不会,她们不会的,我却会。还在皇城闹出那么多的麻烦,就连名节亦都毁得彻底……我已经这样了,也不想学,更不想改。就想着。要是和师姐们一家做个女冠道人,倒也不错……”

宇文琰听她说出,心头一沉,眼里的泪再也控抑不住。

这些日子。他痛苦,她何曾不是痛的、纠结的。

“弱水,不,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你,反而让人伤害了你。”他缓缓地放开,这样的小心翼翼,双手从她的腰手移到了她的双肩。

素妍看清他的脸上,一种震撼从心头漫延,削尖的下巴,变得奇大的双眸,虽然大却再无昔日的明亮,满目的疲倦,一脸的倦容,就连他都似在几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她惊讶地久久凝视着他,“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可思议地久盯着面前的男子,如果不是这熟悉的五官,她当真不敢认,这是宇文琰,是与她曾经订过亲的未婚夫婿。

“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就当委屈你自己,嫁我为妻。”

素妍本是愧疚,听他说这话,悲喜交加,“我有什么好的?你可以寻个比我更好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她这样的聪颖,武功比他好,才华比他好……

“我不会打理内宅。”

“我学!”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白菲瞪大眼睛,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男人打理内宅,老天,这算是哪跟哪儿呀!

宇文琰却是一脸认真的模样,为了她家郡主居然要学打理内宅,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素妍嗫嚅道:“我不会女红……”

他朗声道:“你不必会,府里有绣房,让绣娘们做。你这一生只做过一回针线,却是给我的礼物。”

唯一的一次是给他的,她不会女红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一幅画就能卖几千两银子,用这些银子可以买数个优秀的绣娘。

素妍低头:“可是,我还是害怕……”

“不是还有我吗?只要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素妍摇了摇头,“我怕你娘讨厌我,我怕你们家的事儿太多,我怕自己应付不来……总之就是怕,怕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他皱了皱眉,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天下所有的女子不都是这样嫁入了夫家。

她可以自主姻缘,却莫名地害怕。

对他的感情,却因她的害怕被阻隔。

这一切都是傅宜慧姐妹给闹的,要不是她们,他们正欢喜地等着成亲。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这是他给她的承诺,最真的承诺。

素妍咬了咬双唇,“知道我为什么和你退亲吗?”

“你说。”

“有两点。第一,你瞒了我,如果你早些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第二,你娘厌恶我,你是你父母唯一的儿子,让我如何面对她,让她怎样面对我?”

到了现在。她还不放心么。

宇文琰道:“我叫我娘来,让她给你赔个礼。”

她可不敢让王妃向自己赔礼,王妃是长辈,更是个爱体面的人,传扬出去,让王妃情何以堪。

她连连摇头。“瞧,你想过以后吗?万一她还是厌恶我。我和她相处不来,你该怎么办?帮着她,我会难过;帮着我,你又做了不孝子……”

宇文琰道:“我娘一早说了,等我和你成亲,她就跟我爹回封地去。皇城左肩王府的事都给我们做主。”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妥,“你父母就你一个儿子。你怎么能不在他们跟前尽孝。”

“封地那边,还有我姐姐一家,姐夫本是我母亲娘家的侄儿,她们会替我们孝敬好他们。”

素妍还是觉得不好。

就在她沉思的刹那,宇文琰拉了她的手就往如意堂去。

花厅上,虞氏就在担忧,好好的女儿,怎就生了出家修道的想法。

这不好!

很不好!

如花似玉的年纪,才貌双绝的妙人儿,怎就不享天伦之乐。还说要出家修道。

这边正愁着,青嬷嬷神神秘秘地进了花厅,欠身道:“老太太不必忧心,琰世子听说郡主拒婚,这会子正在后花园劝着呢。”

好好的良缘,一对男女倒先伤了,一个不想嫁生了出家的念头,一个非她不娶。左肩王立时去了愁容。或许宇文琰当真能说服素妍也不定,他们到底好了那么长时间。

福媒婆笑道:“天赐的良缘,棒也打不散。且多坐会儿等消息。”

虞氏只想自己女儿能够快乐、平安,好好的女儿被傅家姐妹一折腾。也心伤不已。傅宜心下了大牢,虽只关了几天,到底是名声坏了,哪有大家小姐下大牢的。江家也不与人为难,见傅右相一片真心,江书鸿亲自从大理寺牢里接出了傅宜心,将她交还到傅右相府上。

傅右相第二日就遣了家奴把傅宜心给傅翱夫妇送回去了,还说“早些找个婆家嫁了吧”,出了这种事,再无贤名了,门第好的人家谁还愿要,也只落个做继室填房或给人为妾的命运。

傅二太太自是怨恨上傅宜慧,好好的女儿,到皇城投靠伯父,本是要学了规矩做高门大户的奶奶,亦或入宫做秀女,如此一来都落空了。

傅宜慧的日子也不好过,先是十王妃被傅翔夫妇责令不许再与傅宜慧来往;十一王府里,原本是罪臣之后,破落无靠的闻雅云,飞上了枝头,傍上镇江候夫人,被石家收作了义女,竟突然又风光起来了,联合王妃与一帮姬妾,正想着法儿地欺辱傅宜慧……

原本嫁入柯姓小吏为继室的傅宜慧亲娘,也被休了,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傅翱听说原配未死,还背着他嫁了两回人,直叫嚷着要将她沉塘。

后花园里,宇文琰一脸情深地道:“好,我知道错了还不成么,往后我都听你的。”

“你若敢惹我生气,我拿了休书就走人,再不理你了。”

宇文琰蓦地忆起,第一次订亲时,他可是被她哄着、骗着写了几张休书。他这辈子,算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了。

做了他的人,他还不能拴住她的心。

“好!我往后再不瞒你。”

素妍笑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宇文琰像哄小孩子般,赔着笑脸,“现在,你总该同意了吧?”

“唉……先看看如何?”

她还能了,看在是他对不住她的份上,他也不计较了。

宇文琰厚脸拉着她:“不行!腊月十二百年难遇的好日子,我们就在这日成亲。”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成亲的好。

宇文琰依昔听人说,近来皇帝有点犯混。一听说素妍入宫看太后,他就去康宁凑热闹。人太好,惦记的人就多。

“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不?”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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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4 舍不得为难

素妍想说孩子的事,现在还没成亲呢,脸涨得通红,“你应下就是。定是合理的,我自不为难你。等过几日再说!”

宇文琰连连应是。

见她应了,宇文琰吐了口气,“得与你娘说一声,不然,她就不同意。”

素妍低着头,一阵风过,脸上有冰冷的东西落下,像是有人哭泣的泪凉透她的心。“我让白菲陪你去。”她对白菲道,“你回了老太太,就说我应了。”

白菲应声,领着宇文琰往如意堂去。

怎么就应了呢?

素妍暗问自己,不是想要出家修道,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么?却甘愿为他放弃,看到他的憔悴不忍,看到他的情深更不忍拒绝。

在他的面前,她只是一个陷入情网难以自拔的女子。

宇文琰,我对得住你,你切莫负我。

她不再想下去,只静静地立在凉亭,决定了便要勇往直前,在她面前只得两条路,要么嫁宇文琰为妻,要么就真的出家修道。

不嫁宇文琰,她原是没想过再嫁旁人的。

他吻过她的唇,他牵过她的手,他也曾拥她入怀……在她的心里,如果真能嫁人为妻,也只得宇文琰一人了。

虞氏听说素妍应了,婚期还订在腊月十二,心下欢喜,同时想到左肩王妃未出面,到底为素妍的未来担心。

不光是虞氏,就是白芷和青嬷嬷也是如此。

前些日子,素妍一日未吃饭。好些天闷闷不乐,瞧得得月阁上下个人心疼。

青嬷嬷不解抱怨,“郡主,你也太好说话了。左肩王妃早前相中傅三小姐,要不是傅三小姐声名尽毁,只怕一早就将傅三小姐抬回王府做世子妃。”

素妍何曾没有想过,就一口咬定不答应。可她到底心软,看到宇文琰瘦了一大圈。心下不忍。

左肩王爷与退亲的事原无甚关联,却态度诚恳地给江家赔礼道歉。虞氏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能说得虞氏同意,许也是瞧见真心与诚意的。

虞氏不愿为难左肩王爷,素妍又怎忍心为难宇文琰。

西北大半年,订亲近一年,她与宇文琰也好了这么久。无数次夜里相见,对案而坐,说着温情话,聊着心里语,这点点滴滴,又哪里是说忘便能忘的。

好女子,从一而终。

这是她骨子里认定的事。要么嫁给宇文琰,要么就出家修道,既然无法走后者,何不嫁给宇文琰的好。

素妍轻声道:“我若为难王妃,便是为难琰世子。昔日我不愿为难他,方愿意退亲。今日也不愿为难他,才答应结亲。”

说来说去,自家的郡主还是动情了,退亲也罢,结亲也好。全都是为了宇文琰。青嬷嬷动容,“郡主这般待他,他若再对不住郡主当真是天理不容。”

素妍垂下脑袋,她与曹玉臻的母亲无法和平共处,即便她如何讨好、用心,到底难换她心。

这一次,她和左肩王妃难做一对好婆媳。

她不强求,但也不怪左肩王妃。

能做好。她自是欢喜。

倘若不能,她亦只能顺由下去。

她不会再刻意去讨好谁,也不用放弃自我地屈从。

素妍道:“劳嬷嬷代为转告左肩王爷,就说过去的事便过去了。还请王妃莫要记挂于心。在我心里,左肩王妃是天下最慈爱的母亲,爱子之心我深为感动。”

青嬷嬷道:“郡主处处为琰世子所想,如若王妃刁难郡主,郡主也不必再退让。”

素妍轻叹一声,“怕是我与她,虽有婆媳之缘,却难有婆媳之情,能挽回几分便算几分,要是挽不回,我也不会强求。照我的话转告左肩王爷。”

待青嬷嬷候在二门时,左肩王爷正领了福媒婆、宇文琰出来。

虞氏与左肩王爷又重新订了亲。婚期还在腊月十二,这样算来,只剩下六日时间,虽然一早的陪奁都是备好的,可酒宴上的食材、好酒都得重新准备。

青嬷嬷行了个万福礼,低声转告了素妍的话。

左肩王爷听罢,到底是个有情有义的善良女子。

青嬷嬷又回头看着宇文琰,道:“不怕琰世子多心,这次再订亲,老候爷、大老爷他们几个都有些不乐意。然,我家郡主却说‘我若为难王妃,便是为难琰世子。昔日我不愿为难他,方愿意退亲。今日不愿为难他,亦答应结亲。’”

她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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