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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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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望之人作保,如此方可参加明春恩科大考。”

只贬为秀才,还可以参加下届科考,一切都得从头来过。

这算是北齐建朝以来最轻的处罚,只怕新皇这么示下,多半也是因着素妍的缘故。

江书鸿心下暗喜,江书麒并不是断了仕途,他能考过几年前的大考,便能考过明春的。抱拳道:“多谢顾大人告知!”

顾力行想到上回在宫里,与端嫔谈到长子顾令宽的事,端嫔要顾力行将顾令宽送往皇城书院。江家因是清流一派,与皇城书院的院正、先生、周大学士都颇有交情,抱拳微微一笑,“有件事还想请江大人帮忙。”

“顾大人客气,有话还请直言。”

顾力行道:“我有个长子,资质愚钝,学习倒也刻苦,想去皇城书院念书,连考了两回,都未被书院收录。”

江书鸿笑着回了礼,“这个好说,赶明儿顾大人把令郎送来,我三弟与皇城书院的人倒也相熟,尽快替你办妥。”

“多谢江大人了。”

“同朝为官,难免有些难处,再则这于我三弟来说也是举手之劳,顾大人客气了。”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寒喧了一阵,顾力行以前未曾与江书鸿多有接触,这回说了一阵,觉得此人并无众人传说的那样毫不长处,至少行事沉稳,待人也真诚,充满着人情味。许是被他一文、一武的两个弟弟抢去了风光,反显得他有些平庸。

江书鸿客气有礼地送走了顾力行。

江舜诚那边也得了消息,派人来问出了甚事。

江书鸿生怕父亲担心,亲自去如意堂回话,说江书麒的案子由皇帝亲自定的罪,属贪污受贿罪,照着顾力行的话说了一遍。

虞氏松了口气,“还想着这回许要用去一块免死牌,竟是无事了。这两块免死牌,一块就当作妍儿的嫁妆,另一块留在江家。”

江书鸿道:“这是应该的。”

江舜诚道:“从公中凑五万两银子,把江书麒从天牢里捞出来罢。”

虞氏道:“今年接二连三办了好几桩喜事,公中就只得三千两银子了。就这三千两,还要办大房传业的婚事呢。”

就算家大业大,也经不住几回喜事,这聘礼、喜宴,哪件不是花钱的,这花钱时如流水,存钱时似滴水,好不容易滴满一桶水,哗啦一声,一桶水便扑完了。

江书鸿道:“明儿我召了兄弟们来凑钱,好歹也能凑齐五万两。”

虞氏愤然道:“闻氏这是找死,不许理她。既然顾大人将她与闻家死囚关于一处,且由顾大人去。”

江书鸿道:“到底是五弟的妻子,且问问五弟的意思,要是五弟有捞她出来的意思,再另想办法。”

次日,兄弟几人散了朝会回家,聚在大书房里商议凑钱的事。

二房这大半年来也有不少钱,原因是两个儿子的拍卖行生意火红。江传达大半年间在冀州、沧州、卫州陆续开了三家,每月的进项就有几万两银子。

二房出了三万两银子,大房、三房各出一万两,凑够五万两。

这边钱刚凑好,顾太太领了顾令宽前来拜见江书鸿。

江书鸿将顾令宽要去皇城书院读书的事说了,江书鹏想着因江书麒的案子欠了顾家一个人情,欣然应允。去如意堂见虞氏,寒喧了几句,领顾令宽去皇城书院拜先生。

对于顾家来说很难的事,对江书鹏却是轻车熟路,他自到翰林院任职后,也偶尔去皇城书院担任先生,每月要授几堂课,他所所授课业主要讲授书法、史记人物。不仅是他,翰林院其他学士、大学士也是如此,各自有了空闲,都去皇城书院授课。

顾力行念着江家的人情,看到闻氏就头疼,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江家也不例外,虽说江家家和万事兴,偏有个坏事的闻氏。

九月初十的清晨,狱卒们给闻家一家准备了丰盛的吃食,大鱼大肉及三品式样精致可口的素菜。

于满囤昨儿去茶楼里相亲,总算是定下来了,虽是个出宫的老宫女,人家也不嫌他长得丑,满脸胡须。那女子还说她小时候记得自己的父亲也是这个样子,还说他是真男人,乐得于满囤找不到东西南北。今儿一早就听说了闻氏打伤江五爷,还让小九撞断了腿,念着江家的恩情,原本的好心情,变成了一肚子的怒火。

今儿他当值,领了两名狱卒送饭,高声道:“闻大人、闻太太快吃吧,吃完这顿,以后都不用吃饭了。”

闻其贵的长子闻亚旭取了饭菜,搁到牢中的桌子上,眼泪奔涌而出。

闻大奶奶见丈夫哭,跟着失声大哭起来,很快抬眸看着闻二奶奶:“都是二爷任意妄为害了全家。”

今日,闻家上下就要被推到西菜市口杀头,那里有专门的一座台子,但凡犯有重罪的人,到了每年九月九日后,就要推上杀头台。

女人们咽咽哭泣,哭声汇聚到一处,竟有说不出的悲切。

闻其贵平静落漠地坐在桌前,倒了几碗酒,一碗递给儿子,一碗递给年纪最大的长孙,这孩子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三个略小些的闻家孙子,看着这样的一幕,也跟着闻太太、闻大奶奶哭泣。

牢里顿时哭成了一团。

闻其贵看了看几个年纪稍小的孙子,“你们不用死,明日就会被发配西北边关从军,你们得好好的活下去,为闻家繁衍香火子嗣。”

牢门外,于满囤笑了起来,“还繁衍香火呢?西北良家子弟从军到了四十岁娶不上媳妇的一大把,想我于满囤是个囫囵身,三十五了还没娶上媳妇。戴罪发配,那脸上是要刺青的,女子们谁愿意自己生下的孩子打小就是罪人,能尝到女人的滋味就是有福了,还妄想娶媳妇。”

他的一句话,将闻其贵最后的希望也给扑灭了。

☆、508 闻家灭

年纪小的孙子虽不会被杀头,却是罪臣之后,面有黥刑,就算生下了孩子,儿子照样刺上黥刑。朝廷虽不杀他,但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是军中罪奴,立了功是别人的,犯了过谁都可以惩罚。

明天,未成年的男子去西北。而闻家妇人则被贬为官妓,未满十五岁的则为官婢,待她们年满十五又是官妓。如果在官家妓寨里生育男子为奴,生下女子为婢,长到十五岁又是官妓……世世代代皆如此。

这样的处罚,比让她们去死还更让人痛心。

闻家的几个姨娘因生得貌美,早就被狱卒们给染指了,就连年轻些、又失了丈夫的闻二奶奶也没有避开此劫。倒是闻大奶奶因为年纪大些,几月的牢狱生活早失了颜色倒无人碰触。

闻氏只觉得恐惧和对死亡的害怕像无边无际的浪潮与黑暗,包裹过来,侵扰着身心,越想越害怕。

她抱住栏杆:“我不是闻家人,我是江家妇,我是江家妇……”

于满囤冷冷看着闻氏,“有媳妇打伤夫君,摔断自己儿子腿的?最毒妇人心,老子看你是天下最狠毒的女人。到了现在,还有脸说自己是江家人。江二爷何等英雄,安西郡主何等贤惠,哪里有你这种恶妇?”

高个子的管五今儿也来了,远远就听到闻氏的声音,“你也别急,盗抢御赐物那也是死罪,一会儿就将你与你父兄一起拉到西菜市口斩首示众。”

于满囤道:“听说先帝在世时,对闻其贵一家所为大为震怒,言道‘如此臣子,当可千刀万剐’?”

管五反问:“于兄弟,所以呢?”

“所以。闻大人这次许能多活两日,听说判的是凌迟三千刀的刑罚。其他男丁一律腰斩。”

这里正说话,狱头带着几名狱卒过来,“催着快些,今儿是大日子,一干判处死刑的囚犯,要由刑部、大理寺定罪处斩。得有几百口人呢,可莫拖延了。十二名凌迟之刑的得单独分开,这些个判臣逆子,好好的臣子不做,尽干些不是人干的事……”

管五哈腰连应“是”。

狱头朗声道:“上头有令!带宇文载、宇文轲、宇文软等皇姓子弟出狱,要请他们看看今日的盛况。”

于满囤面露忧色,“狱头。这样妥吗?”

“看到我这里的手书没有,这是上头的命令。将他们绑好送入囚车,就让他们站在刑台上好好看上一场。”

天牢里被定为秋后问轩的囚犯。此刻都得了大鱼大肉和一坛子酒。

虽然许多人早就猜到了今日的结局,可心头悲怆。

胡植走了进来,见今儿天牢里狱卒很是齐全,笑道:“管五、满囤过几日不是要做新郎倌了,怎地来这么晦气的地方?”

于满囤道:“牢里有大事,总得过了今日再说。”

见胡植身后跟着江书鲲,立时笑着抱拳:“江二爷这是……”

江书鲲冷声道:“你们忙着,我来接我五弟的,说是父子都受伤了?”

本是要在外面接人的,听到江书麒受伤。连小九的腿也摔断了。

江书鲲今晨听说昨日牢里的事,也吓了一跳。没想闻氏如此狠心。

闻氏抱住栏杆,她虽没见过江书鲲,从狱卒的尊称里也明了他的身份,“二伯救我,二伯我只是一时糊涂……”

江书鲲身后跟着狱丞,穿着正八品的绿色官袍。笑道:“平国公,顾大人昨儿发了话,要是江家想救这恶妇,死罪可免,这活罪却是要罚的。”

敢谋杀亲夫,伤了亲子,这等妇人哪里配为江家妇?

江书鲲面无表情,没说一字,跟狱丞去了天牢最深处。

江书麒头上裹着布条,小九坐在条凳上,小八正捧着一碗粥,喂小九吃饭。

这样的一幕落到江书鲲眼里,异常凄凉,小八才多大的孩子,就已经学会照顾弟弟了。

江书麒喊了声“二哥”,先哭了起来,“好个恶妇,居然想杀我抢金牌……”

“她不是被关一边的牢房里,怎的有机会伤了你跟孩子?”

小八见父亲只晓得哭,咬咬双唇,狠声道:“她求了爹好几天,说爹不原谅就磕头磕死,爹一心软,就请了狱卒和我们呆在一处……”

江书鲲轻叹一声,“收拾一下跟我回家。你们以前住的院子,娘和大嫂已收拾妥当了,回到家里,再请太医、郎中给好好瞧瞧。”

江书麒收拾了衣衫,装在大包袱里,又把自家的被褥用稻草绳系扎起来。

江书鲲道:“罢了,这些衣衫不要也好,免得晦气,就送给牢里的其他人吧,被褥也留下。”

江书麒老老实实地应声“是”。走近床榻,看了还剩有大半碗的稀粥,“小九,我们回家。”

小九道:“爹,我还没吃饱呢。”

“祖母和你大伯母给你们做了好吃的。”他弯腰抱起小九,小九尖叫一声,“爹,我疼,好疼!”

江书麒含着泪,尽量想将小九舒服些。

江书鲲见江书麒自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哪还能抱孩子,不要到时摔一跤,反加重小九的伤势,接过孩子,将小九托在怀里,低声问:“这样可疼?”

小九道:“一直都疼,昨晚我疼得哭了一夜,是哥哥一直哄着我。”

江书鲲道:“回了家,让你姑姑给瞧瞧,她会看病。”

小九问:“等我好了,就和以前一样?”

小九的左腿折了,于满囤帮忙请了郎中,用木棍梆着,可郎中与江书麒说,左腿怕是瘸了。

江书麒不敢告诉孩子,小八、小九都太小,连他自己都在心里暗痛着,好好的孩子。就变成瘸子了。

一行四人经过前面牢房,闻其贵等人已经被带了出来,每人身后都跟着两名官兵,个个腰佩宝刀,防止他们逃跑,铁链声声,每走一步都极是艰难。

闻氏见江书鲲领着江书麒父子过来,大呼:“夫君!小八、小九……”

小八低着头。装着没听见。

小九寻声望去,“你是坏娘……你坏……你要杀我爹,还打折我的腿……你想我们都死……”小小的人,说出这番话,闻氏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是想自己的父母,她是想江家既然有法子保江书麒。就能救出他去,江书麒父子是江家人,最多丢了官。不会有性命之忧。

闻太太看着两个孩子,消瘦得没有人形。

跟着父母过了几月的牢狱生活,怕是吃不少苦头。

闻太太低斥道:“你真傻啊!怎么能做这种事,恐怕他们父子是再也不能原谅你了。”末了,闻太太抓住栏杆,“江五爷,看在你和雅霜几年夫妻的份上,你大人大量原谅她这回,就算要休她,好歹也把她从牢里捞出去。她到底是小八、小九的亲娘……”

江书麒低声道:“她无情,我却不能无义。我会想办法的……”

狱丞道:“要放闻氏倒也简单。让她去公堂领二十大棍便可回家,要是承不住死了,只能怨天意如此,要是承得住就能活命。”

二十大棍,官府的二十大棍可重得很。

闻氏吓得连连后退。

闻太太想到不久后自己的命运,她一大把年纪。居然要做官妓。

不,她不能这么做。

闻其贵犯下大罪,闻氏一族的族人也被发配西北。

他们一家早已经成为闻氏的罪人。

闻其贵在职之时,得罪的官员也不少,就连江舜诚都给得罪了,树大众人推,江家能把闻雅雾给捞出去,送到十一王府交给闻雅云这已经是情至意尽了。

闻太太静立在牢栏前,看着丈夫、儿子在“索啦!”的声响中远去,这将是此生的最后一眼,她不敢去想闻其贵要受的三千刀凌迟,也不敢想自己疼爱的长子被腰斩、长孙被腰斩……

“当初,你就不该把田庄、店铺交给我和你大嫂,若是交给江家,你出去之后还有个依仗,如今这些田庄、店铺都被官府没收了,前些日子由刑部出面转卖……”

闻氏瞪大眼睛,“娘怎么这么糊涂,事到临头,你就不知道还回江家?”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倒想替你保住,可根本来不及。那么多的羽林军把整个闻府都给包围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命都保不住,那些钱财又如何能带走?

闻太太悠悠轻叹,“雅霜,你原是姐妹里好命的,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娘只留一句话给你,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吧,你以前的那些性子,都得改,没有娘家的女人没有依仗。但能得江家那样的婆家,却比有一个好娘家更让人安心……”她起身扫过两房儿媳妇,还有几名美貌的姨娘。

闻太太目光停凝,猛力撞向墙壁。

闻氏与闻家二位奶奶尖叫惊呼起来。

闻太太因为拿定了自尽的念头,说什么宁死也不做官妓,这样她这一生的清白就真真被毁了。

闻大奶奶见婆母如此,自己也万念俱灰,虽有儿子,却已是黄泉路尽。官妓的命运,她是听人说过的,那是生不如死。

就在闻二奶奶与闻氏哭喊的声音,她掏出头上那根不值什么钱的银簪子狠狠地扎在咽喉。

一时间,闻家主母、长媳都寻了短。

天牢里哭声顿起。

声音传至静王妃这边,她手里转着佛珠,宇文载妻道:“婆母,似闻家太太和大奶奶都死了。”

☆、509 戴孝

静王妃微微一凝,“死比活着好啊。”

她还能记得初识闻太太婆媳时的风光,这才几月就落到这等下场。

宇文软的宠妾道:“王妃,我们……会如何?”

“皇家妇就算到了最后只有两条路,要么被赐死,要么贬为宫婢。”

永远不可能让皇家妇做官妓,皇家也得顾忌颜面。

静王妃不再说话,只静默的念经。

新皇下令让静王的子孙后代去西菜市口观刑,就是杀鸡儆猴:你们的命都掌握朕手里,朕要杀你们易如反掌。

江书鲲带着五房父子三人回到文忠候府。

五房的丫头婆子一早就备下了祛除晦气的艾草香汤、柚叶熏烟,父子三人一进府门,就要迈火盆袪晦气,这浓烟直呛得两个孩子不停咳嗽。

回到五房,又各泡了香汤。小九因左腿伤着,身上也被婆子用艾草汤给擦洗了一遍,给他换了干净的衣衫。

江书麒换了新衣服,刮了胡须,虽然清瘦倒也精神了不少,又吃了大厨房做的富贵吉祥汤,这才去如意堂拜见父母。

江舜诚望了眼江书麒,扫过如意堂两侧站着的子孙,道:“皇上下旨,今儿文武百官休朝一日,所有人去西菜市口观刑,你们也去瞧瞧吧。瞧过了,就知道怎么做,免得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众人齐声应“是”。

大管家一早就备了马车,江家儿郎们,除了几个年幼的,一律或骑马,或乘车前往西菜市口。

西菜市口今儿黑压压的全是人。就连西城墙上也站满了观刑的官员,有的是独自来的,有的是带了自家儿孙一起来。

江舜诚领了儿孙上了城墙,也站在人群里。

今日监斩官是七王爷宇文琮,副监斩分别是顾力行和十一王爷。

顾力行让师爷高声念诵了各人的罪行,所判刑罚。

百姓们拥堵着整个西菜市口,议论纷纷,还有人时不时扔出烂菜叶等东西。口里咒骂着“贪官”、“坏蛋”。

江家儿郎在西菜市口观刑,素妍与大太太、二太太等去五房探望两个孩子。

何氏因主管府中绣房,唤了两绣娘给两个孩子量尺寸做新衣。

宫里的太医给小九诊断后,取下了木棍,捏了捏小腿处断裂的骨头,小九疼得哇哇尖叫。那声音让几位太太和奶奶于心不忍。

太医道:“小腿骨断了,里面还有骨头碎片,以在下之见。还得把骨头碎片取出来才好。否则就算将来康复了,孩子一走路骨头碎片扎在肉里也是疼的,每一步都如在刀尖上走。”

素妍道:“太医是太医院里精通骨科的,还请太医帮忙治疗,减少孩子的伤痛,争取最大程度的治愈。”

“不易久拖,在下回去准备一下,尽量早些过来,再带两名太医帮忙。”

“有劳太医了。”素妍令白芷送太医出去。

三太太何氏领了传鉴,张双双也带了奇峻过来陪小八、小九玩耍。

太太、奶奶们则聚在五房芝兰院外头低声说话。

大太太沈氏道:“小姑。这小九好了,不会残疾吧?”

素妍轻叹一声。“瘸腿怕是避免不了。这都不是最痛苦的,怕是伤愈好,这天晴下雨断腿处都会疼痛。这名太医擅长接骨,我们都应该相信太医。回头取了碎骨,我再查阅医书,看看有没有旁的法子。”停了一下。“一早也派了青嬷嬷去义济院,问问黄桑道长他们的意思,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何氏厉声道:“闻氏也太心狠了,居然要谋杀亲夫,还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摔断了腿,真够可怜的,好好的孩子就变瘸子了,将来入仕都成问题……”

张双双道:“从小我就知道闻雅霜不是个省事的,唉,怎的闹出这么一出,那可是她亲儿子,真能下得去手。”

何氏道:“这种女人我们江家要来做甚,平白污了贤惠太太、奶奶们的名声。让五弟休掉,回头大嫂、二嫂张罗着寻个好的,想起来就气。”

此刻何氏噼哩叭啦地发作起来,狠狠地叫闻氏给臭骂了一顿。

素妍讷讷地看着何氏,倒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惊异地发现何氏坐满小月自娘家回来,头上竟然戴了朵素白的小花,之前以为是眼花,许是旁的颜色在阳光上误作了白色,此刻何氏近在跟前,确确实实是朵小白花。

通常女人戴白花,是为了守孝、守节,江书鹏好好儿的,何氏只能是守孝了。

沈氏与张双双见素妍盯着何氏看,也看着她头上的白花。

何氏苦笑了一下,抬手摸着头上的白花。

慕容氏按捺不住,惊道:“三弟妹这是怎了,这孝花可是乱戴的么?”

何氏眼眸一垂,面露悲伤,低声道:“我娘家二婶过逝了,这是为她戴的。”

沈氏还是第一听她说娘家二婶,神色很是古怪。

张双双道:“我道是怎了,今儿一早,瞧眉儿也戴着白花,连小七也系了根白色的腰带,我还好奇着呢。”

何氏尴尬一笑,“小七系白腰带忌讳,这孩子刚系上就换回去了。”倒是湘眉头上的小白花还一直戴着。

没想,何氏竟要给她娘家二婶戴孝。

沈氏只觉得这事哪里说不上的奇怪。

何氏又把话题说到小八、小九身上,多是同情。

众人看到孩子,觉得太过可怜。

沈氏蹙眉,面露怜惜。

慕容氏只不说话。

张双双则是满脸同情、怜悯,换作是她万万做不到这样,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推开就是,怎么能用脚踹,还一脚把孩子踹断了腿。

几人看过了孩子,又云集到如意堂,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表现得滔滔不绝的当属何氏,因她头上戴着白花,虞氏好奇的盯着,张双双说了缘由。

虞氏道:“既是何家二太太没了,回头让人送份礼过去。”转而对何氏道,“出了这么大事,你怎也不说一声,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氏支吾了一阵,“我上次回娘家后第三日,我……二婶就没了。”神色里似有难言之瘾,又不愿多说,隐着苦痛,咬着双唇,似在隐忍着什么。

虞氏不愿提及她的伤心事,众人依旧说小九的事儿。

何氏最是口若悬河,把闻家上下都骂了一遍,又说闻氏如何不贤,江家就该休掉之类。

虞氏昨晚就听说此事了,这会儿见何氏聒噪,骂了句:“少说两句,你只当就你一人难受,我们大家哪个不心疼。”

何氏立马住了口,不说小九的伤,反问:“婆母,我们江家不会还要闻氏吧?这可是谋杀亲夫、打残儿子……”

虞氏翻了个白眼,想装着未见。

何氏似对这事特别热心。

沈氏与张双双暗自猜测起何氏的动机,对了,九月初五那天何氏娘家的大侄女也入宫遴选后妃,貌似刚入宫门,就遇太后、皇后派来的老嬷嬷进行第一番挑选,何小姐直接就落选了。从她入宫到出宫,据说还不到半个时辰。

礼部倒是选了适龄官家女子近二百名,最后老嬷嬷们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初选是六十名,才从六十名里挑了十八名住入储秀宫,只等着皇后、淑妃、端嫔进行最后的挑选。最终落选的,便会放还各家,与家人团聚。

何小姐落选,何氏又有了新的想法。早前何氏就打主意,要把她大侄女嫁到江家来。

江书麒娶了回恶妇,就算真要休掉闻氏,这第二位妻子也要精挑细选。

张双双起身道:“说着话就要到晌午了。我去瞧瞧大厨房备好午食没有。”

虞氏道:“双双,小九腿骨受伤,吩咐大厨房做些有营养的给孩子吃。”

张双双应声。

虞氏又道:“老大媳妇,给芝兰院的管事婆子说一声,多上些心,莫亏了孩子。至于五房的事,等书麒回来问问他的主意,是休还是怎么的,都让他自个做主。”

何氏唤声“婆母”,一脸痛恨的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五弟哪有什么主意,还得婆母拿主意。虽说五弟被免了官职,降为秀士,不是说了可以参加明春的科考么。五弟的学问好,只是从头来过,明春一定能得中……”

虞氏之前才训了聒噪,这会儿又忘了。

慕容氏含笑捧着茶盏喝茶。

初秋跌跌撞撞地进了如意堂,人未至,声音先到了,“禀老太太、大太太,六太太许是要生了,这会儿肚子疼得都直不起腰了。”

沈氏与慕容氏一听,双双奔了出去。

初秋又细说了情况,两位太太传了府中的稳婆,这是江家府上自己的婆子,接生过数回颇有经验。

沈氏又传了小厮来,让人去府外再请两名稳婆来。她亲往沉香院坐镇,生怕有个差错。与虞氏说明先带着丫头告退了。

慕容氏估摸着这一时半会儿定是生不了,索性在如意堂多坐一回。

李碧菱反而心急,也领着婆子退下,要去沉香院看看。

何氏一脸惊色,“这不是才七个月么?莫不是动了胎气要早产。”

大房、二房都是知晓实情的,反是她一脸好奇。

虞氏不说话,今儿这何氏古怪得很,话比寻常多了许多。“老三媳妇没事回静澜院去,你院里还有四个孩子要照顾呢。”

☆、510 接骨

听到她对什么事都特别上心的样子,虞氏就不舒服,哪是上心,指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就静王党的案子刚闹出来,何氏怀孕安静了一阵子,这会儿又和之前一样了。

何氏笑道:“婆母,院里有乳娘们照应呢。就湘月、湘君两个,我一抱就哭,这乳娘们抱着,不哭不闹,我生养一阵,乳娘们倒似她们的亲娘。”

虞氏道:“这是说的什么浑话?”何氏有些不好意思,虞氏道:“我带妍儿那会儿,每日乳娘抱她多,她一到我怀里,也是欢喜、安静的。两个孩子不让你抱,你生了这一个多月,就没正经带过一天。孩子最是念亲的,谁待她好,她心里可有数着呢。”

言下之意:你待孩子还不如乳娘,她们自然不让你抱。

何氏因生了一对女儿,大半个月都不抱两个孩子,反是江书鹏每日都要抱上几回。

江书鹏如今孩子多了,抱孩子也有经验。

何氏赔了个笑脸。

虞氏半是开玩笑,半是训斥地道:“把你三房的事打理好,别操闲心。带好几个孩子是正事,要是出了差错,小心书鹏回来找你理论。”

何氏只是笑着,今儿出来好一阵了,传鉴在五房的芝兰院,屋里还有三个女儿呢,起身告退。

等她一走,虞氏道:“老三媳妇今儿话也太多了些,又不知打上什么主意了。”

去大厨房的张双双已经回来。正听到这话,笑道:“听说何家大小姐落选了。”

慕容氏道:“待选的不少,倒有不少都落选了。听说留在储秀宫的就十八位,九月十六再由皇后、淑妃、端嫔主持选妃礼,二度挑选。”

虞氏问:“何家大姐儿五月不是就订了人家?”

张双双低声道,“上回何大奶奶来府里。我小声问过。原是订了人家的。为了入宫,把婚约换成何家二姐儿了。”

虞氏笑着轻叹,“何家那么多太太、奶奶,竟是个糊涂的。这能不能入宫还未订下,竟换人订亲了。这回何大姐儿可如何做人?”

慕容氏道:“不仅是何家这么干,听说好多皇城官宦家也是这么做的。婚约换人还是好的,有的暗中就退了亲。选中了倒好。这选不中不是让人瞧笑话么。”

张双双道:“有的只是与男方家说好,不要张扬出去,只等过了选,再悄悄退婚。”

虞氏道:“都是些糊涂的,这欺上瞒下的事,一旦入选,他日被旁的嫔妃知晓宣扬出来。那可是宫里的大忌。”

素妍坐在一边。心里琢磨着小九的伤腿,想要将伤害减少到最低,只怕不易,想了一阵,似忆起什么,欠身施礼道:“娘亲。我回得月阁查查接骨医书,我好像记得哪本书里说过。碎骨也能接回去,只是需要一种黑玉续骨膏,要是真接好了,只有下雨时会疼,平时就和正常人一样。”

虞氏说了句“你自去忙”。

素妍派白芷去宫门口候着,见了太医说了自己的想法。

太医惊道:“黑玉续骨膏我倒是听过,可谁也不知道这药怎么配?”

白芷笑道:“郡主已在查医书,又派了人去与黄桑道长商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方子和续骨的法子。”

太医道:“既是如此,我先在宫里等信,要是郡主有了好法子,再派人来唤我。”

太医院的人都愿意与安西郡主接触,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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