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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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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淑妃道:“臣妾不是说杨将军构陷,是说那刺客的背后之人构陷臣妾。”

新皇心下一沉,如果真是许淑妃派人行刺,刺客也不会傻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云屏贤惠端方。更不屑干出陷害嫔妃的事。

是谁?既想害皇后。又想害许淑妃。

新皇心下一转,厉声道:“既然淑妃声声说是无辜的,由你来调查清楚,一则还你自己一个清白,也给皇后一个交代。”

新皇要把这事交给她?许淑妃面色错愕,支吾道:“臣妾……”若是拒绝,落到旁人手里,万一缠上她身,这不是更说不清楚么,“臣妾遵命!”

杨云简却有意见。刺客说出了许淑妃,新皇让许淑妃接手此案。不是要偏袒她么,抱拳:“皇上……”

不等他说完,新皇道:“起驾凤仪宫!”不愿听杨云简多言,领着众人翩然而去。

杨云屏坐在凤榻上,三名太医正在请脉。

新皇步入大殿,众人见礼海呼。他广袖一挥,“平身!”。走向微微欠身的杨云屏,携住她的手,“皇后可好些了?”

太医正色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受了惊吓,微臣这就开剂安神压惊的方子,为保龙脉无碍,微臣建议娘娘往后几日于宫中养胎。”

新皇“嗯”了一声,扶杨云屏在凤榻上坐下。太医与内侍们逐一退下,只留了殿前大总管与杨云屏陪嫁入宫的雪雁。

雪雁提裙跪下。道:“皇上可要替皇后娘娘做主,刺客招招狠毒,有两次近了娘娘的身子,就用剑刺娘娘肚子。要不是朱雀保护,又有侍卫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在杨云屏看来,刺客近身就想刺上几剑,即便明知刺不着,还是要刺,反倒像是在做样子,“皇上,臣妾相信许淑妃的清白,这幕后另有其人。”

雪雁壮着胆子,她是与杨云屏在西北生死与共的,说话比另几名侍女更为大胆,“都这个时候了,娘娘还替许淑妃说话。自从娘娘有孕,许淑妃获得圣宠,好几次见了娘娘都给你甩脸子看……”

杨云屏秀眉一挑,凤颜之中全是怒容。许淑妃不愿与她说话,也不愿陪她小座而。她身为皇后,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容不下,又如何打理六宫,厉声斥责:“雪雁,我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滚下到宫门口跪着。”

“娘娘……”雪雁轻呼,她是真的为杨云屏不平。

杨云屏将脸转向一边,“朱雀,把雪雁带下去,罚她到宫门口跪上一日,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朱雀愣了一下,她们四人随杨云屏陪嫁进入吴王府,又到了宫中,四个人各有所长,各有性子,雪雁是她们四个里话最多的,但同时又是最没有心眼的,有什么都会说出来。

杨云屏催了句“快去”。

雪雁随着朱雀离开大殿,临离开时,还小声嘀咕:“我也是为皇后娘娘好,怎的还罚我?”

杨云屏一听,道:“罚跪两日。”

雪雁再不敢说话。

新皇细细审视着杨云屏,“几日没见,怎么又消瘦了。”

她笑着轻抚着脸颊,“是长胖了吧,近来臣妾都不敢照镜子,指不定有多丑呢。”

新皇低声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朕的皇后,朕的云屏。”目光移到她的肚子上,肚子也越来越大了,“雪雁说的是怎么回事?”

“皇上别听那丫头胡说,淑妃对臣妾挺好的,进退得度,举止大方,还襄助臣妾打理六宫。臣妾与她相处得极好,请皇上别为此烦心。”她依在新皇的胸口,“皇上是臣妾与肚里孩子的天,皇上一定得好好的。”

有时候,说这话时连她自己都要发笑,原来不爱,也可以说得更像是真的。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对新皇也有几分喜欢,却不知道到底原有几分。自从怀了他的孩子,她也变得越发温柔起来,仿佛这是孩子带来的。

新皇道:“皇后可想下棋?”

杨云屏会棋艺,但棋艺很差。她笑着令人取了棋盘来,夫妻二人相对而坐。

新皇下了十几步,蓦地抬头,看到雍荣华贵的杨云屏,心下忆起了素妍。就算再次忆起,她还是会在他的心底泛起涟漪。

弱水……

他在心底无数次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杨云屏和往常一样,又是大败,她笑看棋盘,“皇上的棋艺实在太高了,臣妾可下不过。”

她下不过,素妍却能下得过的。

新皇悠悠轻叹,“晋地那边,十五万静王军已有十四万余将士归随朝廷,愿为朕所用,还有几千人,至今也没接受招安。”

杨云屏听着,不敢轻易插话,太后已经唤她和淑妃警告过:后妃不得干政。无论是谁,要是干涉朝政都会受罚。

新皇道:“现下几千人都关押在大牢,定为谋逆判党。派往晋地的官员回报说,这些人都是受过静王父子大恩的。”他轻慢地拾着棋子,一枚又一枚,神情平和,“朕已下旨,秋后问斩,朕是给过他们机会的,他们若不能受,便唯有死路一条,谋逆大罪,当诛三族,而这些人有妻儿老小的,更多的则是孤身一人。”

杨云屏还是不说话。

六公主进宫探过两回,再三叮嘱她守好皇家规矩,更要守她皇后的本分。

新皇见她不语,不由面露失望。

如若是素妍,一定会说上几句的,至少她会安慰,甚至会支持他的所为。

杨云屏笑道:“臣妾不懂朝政,皇上想吃什么,臣妾让御膳房做。”见他不答。她似明白,他与自己说这些,是想知道她的想法。“皇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太平,为了江山社稷。他们既然不接受招安,便是对皇上存有反意,的确该死。”

新皇见她开口,微微一笑,“朕也是这么想的,这不接受招安的人都是静王党死忠之人,不能留下后患,算上这些人的三族,恐怕此次晋地得有两万余人被杀头。”转而,笑意全敛,取而代之的是神色里的忧色,“只是……静王府中原有一批门客、幕僚,却在平西候府带羽林军侍卫包围府邸前神秘失踪了。听说这些人全是能人异士,抓不住他们,朕心难安。”

杨云屏道:“皇上能招安近十五万将士,也一定能招安他们。”

新皇心里好受了许多。

今儿下了旨,杀掉不能接受招安的判党。心里就有些不安,毕竟还有静王党的门客、幕僚未能归案。可不杀,难以立威;不杀,又会留下后患。《招安告示》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是给过这些人机会的,江舜诚父子给了一月,他又给了一月余,但他们还是冥顽不灵,如此,就只有杀了!

杨云屏小心翼翼地抬头,“皇上,你每次与臣妾说这些,臣妾都好怕。”

“你怕什么?”

“太后训诫过,后妃不得干政。皇上说时,臣妾想答,又不敢轻易答。”

新皇握着她的手,“是朕问你的,你只管说出你的想法就是。”

杨云屏低头应声。“皇上今晚不回养心殿批阅奏折么?”

“朕今晚陪皇后和肚子里的皇子。”

杨云屏看着肚子,孩子就在里面,是她的孩子,待得一朝分娩分知男女,“也许是位公主呢?”

新皇觉得有对,“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我们的孩儿。朕连名字都想好了,若是皇子,取名为恒;若是女儿,取名悦。”

这一代皇家子嗣,从心字旁,大皇子叫恺,这二皇子又是嫡出,当取名为“恒”,有恒久永固之意,又有明亮之意。

他心里是有她的!

杨云屏想着,又往他怀里扎了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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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宫闱谋

几名内侍太监、宫娥服侍二人褪下龙、凤袍,躺在凤仪宫的宽大的凤榻上,杨云屏脸上漾着浅笑。

新皇的心却已飞得很远,于他近来几月的事就似如梦一场。

他还清晰的记得,当日月下追逐千里,只为见她一面的激动,那样的炽烈,那般的不管不顾,只要再见她一面,那也是快乐、幸福的。

也许今生,他再不会那样无法阻挡地爱过。

“琅琊……”杨云屏轻呼,侧眸看着他,“太医说,胎已坐稳了,如果你想……”

新皇淡淡一笑,“你多心了。朕说过要为先帝禁欲百日。”

杨云屏心头一动,“那你每隔三两日就传淑妃……”

这几月,淑妃不是最得宠么。见了她时,也和过往的谨慎小心不动,抬着下巴,挺胸而行。

“也是这样静静躺着。先帝待朕最是亲近,若没有先帝护佑着朕,朕不可能在年幼时一次次地避过刺杀、算计,也没有今日。民间为祖父守孝一载,为父守孝三年,朕不能守这么久,却一定能为先帝守上百日。”

就如朝中所言,新皇当真是一个明君,能严于律己。

杨云屏心生敬重,“是我鲁莽了,皇上能做到许多帝王做不到的事,我为你高兴。”

夫妻相视而笑,凝看了彼此良久,新皇移开了视线。

杨云屏能看到他对自己的敬重有礼,也看到他对她言说不能说的事,却深深地明白,要走入他的心是这样的难。

她想到了宇文琰,“上回在御花园遇见琰世子了,他还真有意思,居然到针工局、司珍房为三妹订制了漂亮又素雅的宫袍,还打造了好几套头饰,都挺特别的。”

宇文琰知晓素妍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几乎将她所有的喜好都了若指掌。新皇问:“她这几日便要回皇城了吧?”

“原是说七月初就会到的。可如今已是七月十六了。”

“宇文琰前几日说金吾卫里苦,每五六日才能回去一趟。”

“皇上就把我哥哥调到金吾卫当差,两日一轮?”

“朕能不应吗?宇文琰叫嚷要辞了金吾卫的差事。”

这样的宇文琰倒也让人心生喜欢,“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三妹吧。”

新皇未答。

宇文琰情系素妍,这是整个皇城都知道的。

杨云屏脑海里掠过素妍的眉眼,“三妹心地善良,敢作敢当,便是许多男儿也赶不她。我若是男子,也会心动喜欢的。”

新皇道:“六公主、七公主、九公主都怀有身孕了。你抽个时间,让内务府备些礼物送去。我们是她们的娘家人。若是得空,就宣她们入宫来叙旧。”

杨云屏道:“我明日就备礼物。入宫叙旧的事且再等等,九公主还不足三月,只怕婆家是不许出门的。三妹上回还说,我嫂嫂会有儿子,说这第三胎便是个儿子,能连生三个儿子。呵呵……瞧瞧,连她安慰人的法子都和旁人不同。我与嫂嫂一说,嫂嫂欢喜得紧,还说要是被她说中了,要给她送个大封红呢。”

新皇忆起曾经,她与他说过的每一件事经过查核都是真的,没有黑衣人,静王党现下已经尽数打入诏狱,就是与静王走得近的臣子。现在也把他掌控在手,那个所谓的要报乾明太子大恩的神秘人还是没找到。

倒是他的人里,发现了好些静王党潜藏下来的人物。

她是怎么知晓那些隐秘之事?

这一回,她居然说六公主会有三个儿子,这第三胎就是儿子。

新皇至今都不明白,这内里有着怎样的秘密。

素妍为什么不说实话,非要说是黑衣神秘人相助,这个人经过证实,是根本不存在的,而她所谓的黑衣人会留话给她也是编出来的。

新皇问:“她可有说过,你这胎是男是女?”

杨云屏张大嘴巴,只问了兄嫂子嗣的事,却没好意思问自己的事。素妍离开时,她还没嫁给新皇,如今就有四月没见。“要是三妹回来,我一定得问问她。”

夜,很深。

杨云屏睡熟了,新皇微阖着双眸,睡相安祥。

康宁宫里,舒太后本已睡下,却因舒贵人来访而醒来。

舒秀仪哭哭啼啼,“姑母,你可得救我,呜呜……”

舒太后冷厉地看着舒秀仪,“又出了什么事?”

一侧的花嬷嬷小心地将有人行刺皇后,皇上着许淑妃彻查的事给细细地说了,没想许淑妃办事的速度还不是一般的快,很快就查到了舒秀仪身上,翠玉轩的宫娥、太监都被传到了怡春宫问话。

舒太后厉声道:“你不会告诉哀家,行刺皇后的事真是你做的吧?”

舒秀仪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太后姑母,我也不想的。她们俩一个为后,一个育有大皇子做了淑妃,个个都骑到我头上,要说嫁给皇上,我可是皇上的结发……”

“不知好歹的东西!”舒太后被她气得胸口疼,“哀家告诫你多少回,你可有一回听过哀家的话。结发,还有脸说自己是皇上的结发。凤仪宫的杨皇后才是皇上的结发妻,你不过是妾,算哪门子的结发?”

她与许淑妃同嫁吴王府,许淑妃诞下大皇子,得封淑妃位,而她呢,居然被封为小小的贵人。按照北齐规矩,得封为嫔才能称为娘娘,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派刺客行刺皇后,又留下那么一句话,要是得手,就除了皇后;若是失手,就除了许淑妃,你还真是好盘算!”舒太后言罢,一只茶盏愤愤地摔落地上,顿时化成碎片,水花四溅。

舒秀仪连连磕头,“请姑母救我。当日可是姑母说的,要扶我为正妃……”

“还想做正妃呢,看看你这样子,连皇后都敢行刺,哪里有个嫔妃的样。”舒太后被气得不急,呼吸急促。

花嬷嬷只不说话。

这已经不是舒秀仪犯第一次错了。她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亲侄女。几次三番的给皇后脸色看。皇后到底是六宫之主,就是太后念在杨家、傅家的情面上,都是顾忌三分。这两家一文一武,是新皇的肱股之臣。这北齐天下、江山还得靠这些人守护、打理。

舒秀仪央求道:“许淑妃已经查到我头上了,姑母可不能不管。”

“你这是想要胁哀家么?”舒太后虽贵为太后,可是先帝下的那道遗诏便是对她的制衡,先帝这是不放心她。

当年,若不是乾明太子娶了她这个无权无势寻常官家小姐为妃,幸许乾明太子就不会早亡。先帝是担心她干政,才会立下遗诏。让百官监督,要是一旦干政。重则被臣子弹劾,想想一代太后,被百官弹劾,却不能治百官的罪,这是何等尴尬。

“侄女不敢,侄女想求姑母护我。”

“护你,哀家护你还少么?你一次又一次地犯错。不知自省,反而胆子越来越大,上次顶撞皇后,这次就敢买凶行刺。来人,把舒贵人给哀家绑了,送到怡春宫交给许淑妃发落。”

康宁宫的几名老宫人涌逐过来,三两下拿绳子将舒秀仪绑了个严严实实。

舒太后道:“嬷嬷,把舒贵人给许淑妃送去。”

“是!”

怡春宫内,许淑妃亦得了消息。舒贵人见事情败露逃到康宁宫去了。

心下正在暗处琢磨,要如何与新皇、皇后回话,嬷嬷已把人押送怡春宫。

嬷嬷面无表情,没有人可以乱了规矩,便是太后的侄女也不行。“太后懿旨,着许淑妃发落舒贵人。”

许淑妃看着宫人写的《招认书》,一切都是舒秀仪做的,多好的盘算,要不是这后宫只得她们一人,她还真难查出来。“把人押到杂房里看管起来,不许她出了差错,明儿本宫要请皇上示下。”

与舒秀仪同时嫁给新皇,许淑妃觉得是耻辱。这一路下来,舒秀仪除了长得还算漂亮,哪有长处。偏还生出要算计她与皇后的诡计,行刺皇后,嫁祸于她。

嬷嬷未作停留,告退离去。

舒秀仪厉声道:“许纤玉,想当初我们一同嫁入吴王府,那时候你还看我的脸色,快放了我,放了我。”

怡春宫的总管太监厉喝一声,“小小贵人,竟敢直呼淑妃名讳,掌嘴!”两名太监向前,挽起衣袖狠重地抽打起来,不到一刻钟,舒秀仪的嘴就肿胀起来,双颊通红,涨成猪头。

许淑妃将脸转向一边,并不看她,听着耳畔传来的巴掌声、痛吟声,倍感畅快,“以前如何?本宫忘了。本宫只知道,现在本宫是淑妃,而你是贵人,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更该受罚。你陷害本宫行刺皇后,大逆不道,更该受罚。”

她是淑妃,是皇后之下,众妃之上的尊贵,为了大皇子,她也会守住一切。

舒秀仪双颊刺痛,嘴唇麻木,有血液自嘴里溢出,她跌倒在地,怒视着高高在上的许淑妃,喷射出如狼般的凶狠光芒。

“拖下去。”

太监应声,拽住舒秀仪的两只胳膊而去。

大太监让太监把大殿收拾干净,笑道:“娘娘不必对个贵人心软。”

“本宫不是心软,而是因为她是太后的侄女。要是犯下此等大罪的是本宫,早就被打入冷宫,弄不好还会牵连娘家。”许淑妃想到许家,前些日子舒家就因为一些琐事与许家为难,娘家弟弟订了位贵门女为妻,竟被舒家抢了先,逼着女方做了舒家庶长子的妾侍。

☆、465 内情

夺人未过门的妻为妾便罢,还把她弟弟给打伤了,这口恶气,她咽不下。

就是先帝在世,也多少给许家几分薄面。

现下舒家猖狂,处处与许家作对,她不会就此放过舒秀仪。

次日一早,许淑妃候在新皇下朝后必经的路口,远远看到明黄的龙袍身影,跪迎而至:“启禀皇上,行刺皇后的案子已查清楚了,是翠玉轩舒贵人所为。这是翠玉轩太监、宫娥的证词。”

大总管接过《招认书》,转与新皇。

新皇看罢,悖然大怒,“可恶!”

许淑妃道:“请皇上示下,此事如何处置。舒贵人到底是太后的侄女,臣妾不敢擅作主张。臣妾听闻,就是太后对舒贵人的父兄都多有顾忌……”

新皇突地忆起上次去见康宁宫,太后向他求爵位的事,是给舒贵人弟弟的,“皇上,舒贵人的哥哥已是灵寿候世子,她弟弟尚无爵位,封个伯爵之位如何?”

看似商量,却已拿定了主意。

他离开康宁宫时,花嬷嬷便与他说过,就在昨儿舒家灵寿候带着两个嫡子曾拜见过太后,怕是说动了太后为此说项请封。

晋爵封候,他在朱宅跟着朱武学习时,朱武就这块就曾说过,自来嫁给新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宠妃、皇后、太后的娘家于朝廷、百姓未立寸功,却能得封候爵,耀武扬威,为祸一方。

新皇此刻怒火乱窜。

许淑妃道:“皇上,太后的颜面总要顾忌,不如从轻发落舒贵人。臣妾之见,就贬为五品才人如何?”

北齐后宫嫔妃阶位分明:皇后一人、妃四人、嫔六人、贵人九人(又称九夫人)、美人二十七人、才人二十七人、宝应若干、秀女若干。

唯有正二品嫔、一品的妃与皇后方可敬称娘娘。

许淑妃怕开罪太后,一脸胆怯,面露不安。

新皇不怕,就算舒太后是他亲娘,该罚的还得罚。高声大喝:“来人!”

大总管低头应声。“老奴在!”

“传朕旨意。舒秀仪大逆不道,买凶行刺皇后、嫁祸淑妃,此乃祸及六族的大罪,即日起贬入冷宫,其父舒昂教女无方,纵女行凶,夺去灵寿候爵位,贬为庶人,全家流放岭南,未奉圣谕。不得再入皇城。”

许淑妃见目的达成,她不敢发落。太后也要顾忌舒家情分,只此两点,就已触怒新皇,不敢喜露于色,轻声道:“皇上,这……样妥么?”

“你是说朕处置不妥么?”

“请皇上恕罪,臣妾不敢!”

新皇憋着一肚子火扬长而去。走了一截回过神来:许淑妃这是故意的,如若是杨云屏处理这事,直接就降了舒秀仪的位份。低声对大总管道,“去打听一下,舒家是因什么事开罪淑妃。”

没有莫名其妙的这么做,如果单纯的只是舒秀仪嫁祸许淑妃,许淑妃不会这么做,新皇相信,这内里一定还有旁的原因。

齐惠祖的皇贵妃后宫荣极。其子宇文理得晋地为封地,险些酿成兵祸。他绝不能犯下同样的错,无论是谁,要是危及他的地位,他都会毫不心软地除去。

素妍说过,在皇位之路上,“你的心慈,就是敌人的利器,必要的时候就得果敢心狠。”

新皇着翰林院拟旨,舒太后就得了消息,派了嬷嬷来请。

舒太后满脸忧色,“轩儿,犯错的是舒秀仪,你怎要祸及你舅舅一家。”

新皇冷哼一声,“舒家真有拿自己当朕的舅舅?”

舒太后微愣,乾明太子早逝,在她嫁入东宫时,先帝厚封,给他父兄晋了灵寿伯的爵位,新皇登基,晋为一等灵寿候。无论如何,新皇将舒昂一家流放岭南就罚得太重。那些孤儿寡母相依的日子,舒家当真没有呵护过他们母子,可到底是舒太后的娘家兄长、侄儿。

新皇厉声道,“舒昂是静王党的人,昔日不说,是想为母后留下几分颜面。自朕登基为帝,舒家上窜下跳,为静王党人说合,他们倒当真以为朕是傻子。当他们为静王所用,甚至为了讨得静王欢欣在羹汤毒害幼年的朕时,可曾想过,朕是他的外甥,母后是舒家的女儿?”

舒太后身子一摇,不敢相信地看着新皇。

她的兄长为了讨好静王,居然毒害过幼年时的新皇?

“既然今日母后都说到这个份上,朕也不隐瞒。朕十二岁那年,灵寿伯,便是朕的外公六十大寿,朕去吃喜酒,回来后大病一场,缠绵病榻一月之久。对外,花嬷嬷是如何说的?”

花嬷嬷是新皇的乳母,对他最是忠心。

花嬷嬷低头答道:“说皇上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皇祖父派去的太医又是如何说的?”

“说皇上乃是中毒,并非生病。”

舒太后一脸惊慌,她的父兄居然是静王的人,她的儿子一早就恨着舒家人。

正要开口争辩,新皇朗声道:“从那时起,朕就没拿他们当朕的舅家,要不是看在母后的情面上,朕岂能留他们到现在。他们为讨静王欢心,毒害于朕,可曾替母后想过半分。而今朕登基为帝,母后贵为太后,舒昂父子在外面就敛收财物,强纳四品朝臣嫡女为妾。”

这样的父兄,如此无情。

舒太后只有失望!

新皇道:“无论是谁,打着朕的旗号为非作歹,朕第一个便容他不得。”

就算是他的亲舅父也不行!何况还是对他动过杀意之人。

舒太后一阵心痛,“你为甚不早些告诉哀家?”

“母后那些年太过看重舒家的情分,儿子不想让你伤心。”新皇闭了闭眼睛,昔日的他虽然年幼,当知晓了实情,也为此静默流泪。难过之后,是他绝然的放手,再也不拿舒家人当舅家、亲人,“母后若舍不得他们远去,朕答应你,你可以选两个舒家孩子留在身边。”

他这样做,就是不想让她愧对舒家,到底是舒家负他们在前。

舒太后定定心神,“你舅舅的嫡长孙舒真是个好孩子,将他留下;秀丽虽是庶女,行事倒也得体。”

“好,这二人留下。”新皇一早就猜到,舒太后若能保下两人,定是他们,对左右道:“宣舒秀丽入宫相伴太后,舒昂嫡长孙舒真从此交由太后哺养。”

舒真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舒秀丽年芳十五,才貌双全,最得太后之心的。昔日为新皇选妃,她年纪尚幼,否则太后也不会选中舒秀仪。

新皇退出康宁宫,唤了大总管道,“你亲自去一趟舒家,把舒家当年毒害于朕的事巧妙地提上一提,即刻将舒秀丽、舒真领至康宁宫,朕能为太后做的,但凡能做就会做。”

既然舒家仗着是太后的娘家为非全歹,而他乃是一国之君,万不能纵容,也要给那些沾了皇亲的人一个警示。

大总管领命,出宫宣旨。

新皇静坐在养心殿,他登上九五至尊,是新皇了,为什么总觉得如此的空落,不由自己的一次次想到了素妍。

她还好吗?

蓦地望向大殿,却见一边站着杨云简。

杨云简以为有事,抱拳而入:“皇上。”

“朕记得你已经当值两日了,今天怎么还是你?”

杨云简笑道:“琰世子听说安西郡主归来,今儿一大早特意入宫,让我再帮他值守一日。”

她要回来了。

宇文琰比他有心,满心想的是她,所做的许多事也是为她。就是男子遇上如此深情,情难辞,心难以不动,况是她呢。

此刻的宇文琰,带着护卫,骑着汗血宝马,正在皇城西郊十里坡上眺望。如若他们归来,这是一条必经之路,几月未见,不知她成了什么模样,远远地就看到那边移来一行人,扬着旗幡,上面写着“江”,亦如凯旋而归的将军。

素妍与虞氏共乘一车,车上坐着田嬷嬷和白芷。

白芷道:“看这回长平县主还炫耀说她的针线好,那几个才是真正好的呢,这一路过来,居然缝了好几套衣裳。”

田嬷嬷笑道:“这不可是,连我这手都生汗打滑,偏她们几个跟没事一样。”

素妍秀眉倒颦,“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明知我不会女红,整天的夸顺姑、盼儿、柔儿的针线好。”

白芷住嘴,只是傻傻地笑着。

虞氏不以为然,“你不会女红,还不让说旁人女红好了。”

“一路过来,天天听你们说,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如从梦里飘来,宇文琰大声道:“弱水!弱水……”

前面马背上的江传良嬉笑道:“我小姑姑没回来,说是晋阳风景不错,要多住几日。”

宇文琰勒着缰绳,“当我是三岁小孩,我可是一早就知道你们五月底启程回转。”

江传良哑然,真是失败的玩笑。

虞建章挑起车帘,冲宇文琰温雅地笑着。

宇文琰见里面坐着江舜诚,抱拳道:“岳父好!”

江传良大叫:“你瞎叫什么,我小姑姑还没过门呢。”

这一激动,居然唤上岳父了,他以前可是唤伯父和老候爷的,宇文琰笑着唤了声,“伯父一路辛苦了。”

江传良道:“你改口也太快了。”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江舜诚捻着胡须微微含笑。

☆、466 吃软饭

宇文琰骑马往后面的马车奔去,“弱水,弱水,我来接你了。”

白芷挑起车帘,嘟着小嘴,“谁让你来接了,我家郡主又不是不知道路。”

宇文琰纵身跳下马背,缰绳一扬,递给了同来的护卫,自己提着袍子往马车里跳,不待虞氏开口,径直在素妍身边坐下。

许是天热,许是长久的赶路,素妍的脸色有些疲惫、憔悴,睃他一眼,“你不当差的么?怎的来了?”

他傻傻地笑道:“我想你了。”

白芷打了个寒颤,这可是在老太太跟前,竟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素妍脸突地转红,低着头,小心地看着虞氏。

虞氏恍若未闻,自歪着身子闭目养神,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田嬷嬷倒是兴致勃勃地瞧着,笑容微微。

白芷打起精神,似在防贼一般地看着宇文琰。

宇文琰见她不答,大着胆子伸手拉着她的手,“跟我一起骑马去六福楼好不好?我今儿一早就在那边订了一桌酒席,为你揭风呢。”

素妍微诧,“你当真大胆,百日禁酒令未过,你就敢订酒席了。”

“不是!没有酒,只一桌饭菜。”宇文琰忙忙解释,“都是你爱吃的菜呢,赏光一起吃好么?”

素妍摇摆着头,“这天热得人都快化掉了,我可不想吃什么大鱼大肉,你请我吃饭,倒不如请我吃一个又甜又冰的西瓜。这次赶了许久的路,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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