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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常见人口不可告人秘密相关调查报告-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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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啊,笨蛋。”
静静擦了擦眼睛,咧嘴笑了一下。
你看,如果他被你捡到心里去,如果他已经成为你的心上人,你怎么忍心告诉他自己走过的跌宕与苦难,你怎么舍得他担心。
“我……我没事。”静静摸摸他,“你有没有事啊?有好好保护自己吗?”
虫哥乖乖回答道:“我没有受伤。你受伤。”他执着地重复着这件事。“你受伤,我不知道。”
静静说:“是小事啦。”
“咕?”
静静解释说:“呃……我不小心跌到桌子上了。”
可这个解释明显不能让虫哥满意。
“咕?”
静静摆摆手:“真的没事,我而且我的伤不重,过一会就会好了。”
“……”
发出几声忧虑的窸窣,虫哥的几条触须伸过去,在静静的强烈抗议下他才没有当众脱她的裤子,但妥协的代价是那几条打算脱她衣服的触须伸进她的衣服低下摸来摸去,把静静又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
静静的窒息休克已经基本解决了,肋骨也治好,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在确定了她身上的几处伤痕后,虫哥喉管上的喷口打开,先舔了舔她的头皮,又舔走她额头上的血,舔一舔她挽起袖子的手肘,她伤势严重的手掌大鱼际,最后则去舔她血迹斑驳的嘴唇。
“嗯!”
在他靠近过来时静静连忙捂住嘴摇头。
“我好了我好了,不用舔了。”
“咕?”
受伤的嘴唇不在视野中,虫哥于是轻易相信了静静的话。可当她放下手,她渗血的下唇又暴露在了虫哥的视野里,他金黄色的触须条件反射又伸了过去。
“唔!”
静静连忙抬手挡住他的触须,湿软的须须尖舔在她掌心上,带来一种轻微的瘙痒感。
“咕?”
静静摇着头说:“不用了,真的。”
虫哥说:“可是你受伤。”
静静笑着说:“就这一点点,一点点痛没关系的。”
几乎是立刻,虫哥发出一串清脆的啸叫,像螟虫又像幼鹰。那声音从他的躯体深处传达出来,带着不甘和委屈,还有许多其他。
“很有关系。”他学她说话,“你受伤,一点点痛很有关系。”
“……”
静静愣了一下,睁大双眼,无言地看着他。
过了片刻,她垂下双眼,挡在脸前的手掌慢慢拿下去。
“笨蛋。”静静的声音轻轻的,紧抿的唇将伤口的血挤出来,挤出血,却压不住笑。“你想舔就舔吧。”
于是在炮火与轰鸣满布的战场中,在这片充满兽与虫的战场上,少女的大花虫子用尽虔诚和温柔,亲吻了他那疲惫不堪的少女。
第120章
说亲吻,其实算不上是亲吻。
柔软的触须轻轻舔过静静紧闭的双唇; 触摸过她的伤口; 又舔食掉她的血液。舔去血液后还不算完; 金黄的须须尖找寻到无法压紧的嘴角; 顺着那里悄悄钻进去,抚摸过少女的牙床。
而少女的反应则是娇羞地捣了他的喉咙一拳。
“喂!”静静在虫哥一连串噎着一样的声音中大叫,“谁准你把舌头伸进去啦?!”
虫哥表示自己只是想检查一下口腔里面有没有伤口,但这个借口并没有被采信。
“再狡辩我还揍你哦。”恋爱脑静静凶巴巴地如是说。
虫哥举着她缩在粘土堆下; 发出一声委屈的鸣叫。
虽然从没有说出来过; 但其实静静很爱听他这声鸣叫。也许是有情绪加持; 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总之她觉得这个叫声很漂亮。
静静忽然探高上身,忍不住抬起手; 抱住了虫哥的大脑袋。他头上那个破烂的盆已经不见了; 尖刺与硬甲露在外面; 每根稍突出些的刺顶端都发出微弱的蓝荧光; 勾勒出他的轮廓。
静静上身靠着虫哥闭起的眼睛,下巴贴在那些尖刺上,轻轻蹭了蹭。
好像胡须一样,有一点扎人。
可爱。
“我就靠一小会哦。”
静静自言自语一样说着,轻轻笑起来。
她的笑的震动从体腔共鸣过去,这引起了他的好奇。那串疲惫的笑传导到了虫哥闭起来的虹膜上; 但他被静静遮住了半边眼睛; 看不见上面的情况; 因而只剩下了两只警戒着外面。
“咕?”
“……”
虫哥忽然感到一股拉扯,随即头上一轻。而静静没有回应他。
“咕?”
“……”
静静还是没有回应他。
轻柔的卷着静静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索西斯随即看到了喷涌流淌的红色,还有少女失去头颅的身躯。
小包还挂在肩膀上,衣服裤子也穿得好好的,摇晃了一下那具四肢垂软的躯体,他的一根触须在静静喷血的颈椎上摸索着,却没有找到那个能发出笑容的部位。
“……咕?”
他不明白。
就在这声疑惑发出的下一秒,索西斯猛然感到头顶罡风扫过,他立刻抬起离子刃顶住捶打过来的拳头,调动多足站起身,与此同时,他汇聚的视线清晰地看到了,在巨兽的齿缝中,有一颗完整的眼珠。
“……”
“……”
将少女仅剩的躯干藏进身体里,索西斯眼眸中涌进蓼蓝色的血液,瞳孔紧缩起来。他的几根触须竖起尖刺,扎进巨兽的胳膊里卷住它,同时离子刃高举将,一击那根胳膊斩断了。
巨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而索西斯回以同样的尖啸声。
在震耳欲聋的尖啸中,他身上的的触须尽数化作刺刃,四面八方围堵住巨兽,以破风般的凶狠扎进了它的皮甲中,挂住巨兽的肌肉,搅碎它的内脏。
抓住巨兽摇摇欲坠的躯体,索西斯攀爬到它的躯干上,多足上的倒钩锁住巨兽,尾刺扎进他的排泄孔中,离子刃插/入它的口器向两侧扒开,几根触须极深、极深地探进去,在里面翻搅。
索西斯不间断的高频啸叫震碎了巨兽的感官器,莹绿色的血液从它身体上各处的破口流淌出来,伴随着一切的支离破碎,巨兽的躯体向后轰然而倒。索西斯紧紧抓着它,和它一起倒下去,离子刃在倒地的震动中切割开了巨兽的口器,掏挖的触须则强迫那个洞口流淌出了它刚刚吞咽下去的东西。
一些骨骼,一些肉,两只眼球,还有一个被打湿的,粉色的绑发带。
索西斯没有吃掉那只死去的兽,他从它的身上下来,旁边立刻有其他的虫涌过来分吃。
他把地上的静静碎扒拉起来,拢在触须形成的小小的茧里,跑回刚才那个大粘土堆后面躲着。将静静的躯干从身体里取出来,他把手上的静静碎摊在地上,摆弄了一会,勉强摆成了原来的样子。
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小心地搁好眼球,索西斯探出金黄的须须把上面的血都舔掉,他对着“静静”乖乖坐下,等了几秒。
“……”
“……咕?”
他不明白。
他戳了戳她的身躯,扒掉她的裤子,用自己的触须缠绕在她绿色的皮肤上。
不行,她还是不起来。
可他不明白。
她上次不是濒死过了吗?濒死过,而后又重生起来。
难道她需要在他的身体里才能重生吗?
索西斯于是又将破碎的静静拢起来,塞进了靠近心脏的肌肉里。
巨兽的胃液粘在了静静的那些碎片上,烧得心脏周围的肌群变黑坏死,但索西斯忍耐着,等待着,可他始终,没有等到他的万物降临。
“……”
“……”
将她从身躯里取出来,索西斯盯着又变成一团糟的静静碎。
他忽然感到一种无法理解的东西,它仿佛与曾经的什么叠加,又生出了新的什么东西。
他是女王飘落到那颗星球上时,最早诞生的一批开拓军,他在先锋队中呆过了黑暗的无星季,也经历过漫长而辉煌的丰收花期,他到过无法历数的星球,也打过那么多的战役。
但没有任何战争,没有任何一场战争,让他感到过这样一种东西。
一种超越以往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瞬间丧失了一切战斗能力。
平生第一次,他违背了本能,在战时选择了逃。
索西斯的离子刃扎在地上,多足贴地用力刨动,没有几秒钟便挖出一条足够他进入的甬道。拖着静静的躯体爬进去,他边挖边爬,直到深到丝毫光亮都不见时,索西斯终于停了下来。
卷住静静塞进身体里,他像惊惧失措的西瓜虫一样卷起身体,多足蜷缩回腹带中,触须缠紧自己的生物甲,背靠着土堆,四眸盯着隧道的入口,以幼崽最原始的御敌姿势抵挡全身骇人的剧痛。
疼。
他不断痉挛抽搐着,关节发出病态的喀拉声,卷缩的尾刺颤动。
疼。
一种好似夜虫般的簌鸣从他的发声器中传出来,细弱的窸窣声在只有他的土坑里回响着,来而又往。
疼。
好疼。
索西斯尽全力蜷缩起来,抵御这种极寒般严酷的剧痛。
先锋兵并不像工虫,更不是女王的配种虫,他们没有完整的生殖腺,同样也没有可用的泪腺。因而索西斯只能蜷缩在这个土坑里,哆嗦着发出一些怪声,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她去哪了呢。
哆嗦着的时候,他这么思考着。
她在我的身体里,她和我在一起。
可你去哪了。
他想。
你还会来吗。
他想。
请你来吧。
他想。
请你降临。
他颤抖着,思考着,痛苦地尖啸着。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请你降临。
【我的万物,请你降临。】
忽然之间,索西斯看到了在他身躯中展开的海洋。
网状的海洋闪着灰色的光,它从一切的这头蔓延而去,闪烁到黑洞的那一头。繁星与文明在它之中孕育又分娩,分娩又死亡,狄拉克时间之海包裹着宇宙间的一切,将潮汐送往尽头的尽头。
在一切的更迭中,他看到了一个与他时间线相同的标的。
在他的眼中,她闪烁着整片海洋上最耀眼的光芒,她躺在那里,躺在属于她自己的、时间的尽头上。
看了那个标的片刻,索西斯忽然抽出自己躯体中的锚,将它深投进这片海洋,锚进了他刚刚感受到她降临的那个瞬间。
在锚点落下的一瞬间,那个死亡的标的瞬间消失,她化身成了数千万个标的,在选择与选择之间跳跃,在海面上轻盈的奔跑,被浪潮推向四面八方。
而与此同时,索西斯感到身体中属于静静的躯体消失了。
那些被推向四面八方的身影跃动在数万个文明之间,她们不断做出选择,分离,再选择,再分离,大多数不再与数万个他有交集,只剩下少数的几个选择,与另外的他再见面。
她们最后到底怎么样了,索西斯不知道,他没有持续观察下去。
和女王不一样,他从来不是一个很好的观察者。
脱离了自身用暴力破开的视口,索西斯颤抖着从洞口爬出去,他快速用刨出来的土掩埋掉那个洞,向着刚才静静来的方向爬去。
一旦观察态消失,属于他的视口就开始坍缩了。随着他离开的每一步,有关时间轴的记忆和视口便不断消失而去,直到他遇上从洞口出来后的第一只巨兽后,处于观察态时的一切记忆全都湮灭了。
他只记得剧痛,记得自己祈求万物的降临,还记得当她来,他要躲起来,尽全力保护好她,不要她受伤。
与巨兽的鏖战还在继续,他卷住对方的双足,高高地张开生物甲,离子刃狠扎在对手的身上,触须贯穿在那只兽已经残破的皮肉中。
他口器大张着,獠牙暴涨,亲吻一样咬在那只兽的发声器上,将它活生生撕扯着,离开了它的躯体。
莹绿色的血液洒在地上,他仰起头,吞下了那块肉。
与此同时,他听到背后微弱的声音,犹豫着喊了他的名字。
“索西斯?”
第121章
【!!!】
光芒忽然袭来; 静静在空白的空间里濒死般剧烈喘息起来。吸气的声音仿佛牛在嘶叫; 她调动起全部的生存意志; 竭尽全力捕捉四周还稀薄的氧。
模糊的视野中; 静静见到一个水色的意识体朝她而来; 可不等她做出反应,刺耳的滴滴声再度响起,静静视野一花; 手表脱手而落,整个人就要被小包拉扯着再度穿越,可那团水色猛然拉长变形; 包住了她、手表和她的小包,将她从即将消失的解离态强制留了下来。
选择在此错位。
一种在短时间内破碎又重建的痛苦让静静扭曲五官; 她大口吸着气,逐渐感到空无的四周缓慢充满了氧气。
捂着嗓子,静静勉强平复疼痛,喘息着四下观瞧。
她正在半空悬停; 而周围除了柔和的白光外只有一团水色的半固体,静静当然认得这里; 她当然也认得这块半固体。
即使如此狼狈; 可见到对方的第一个条件反射却是笑。
【好久不见啊,星爵。】
静静努力扯动脸孔,冲它灿烂地笑着。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惨了; 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
【……】
星爵发出的那串省略号电镀一样打在静静的脑海里; 她被刺激得一缩脖子。
星爵没有再发出信号; 向她靠近过来,它将自身延展拉长包裹住静静。静静只觉得身上有伤口的地方出现了一种“回溯感”,等星爵再离开时,静静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但是星爵……不应该具备治疗魔法吧?
【我并不会使用魔法】
【?】
追着静静的这个问号,星爵表达:【反跳的时间可以掩盖一切伤势】
【谢谢。】
静静向它道歉,但星爵首次没有回应她的礼节。
它的躯体伸出一截包裹住了静静的手表和小包,静静看到星爵将它们压得很紧,尤其是那只不断试图尖叫的手表。它紧紧攥住了它们的时间,手表的滴滴声只能不断在刚开始发出时便被掐断。
可是它……她记得之前手表被爱国砸坏了才对啊。
【那不是这个你】
星爵读到了她的困惑。
【……什么?】
【远来者/你错误的使用了锚/也因这个错误/你混乱了部分记忆】
【???】
静静的表情还是很困惑。
【这是我第2次拉你/但这是我第1次拉住你】
当星爵的这句话出现在静静的脑海中时,她同时闻到了一种火烧头发的焦味,静静分辨出那是一种接近于愤怒和悲伤混合的味道。黏虫曾经也“说”出过这种气味的语言,似乎有些意识体的表达方式是可以共通的。
星爵:【你的注意点是错误的/我无意表达气味】
静静:【抱歉抱歉,但你说的错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静静的呼吸频率在适当的氧环境中逐渐恢复,她从跌落的状态调整了一下,深呼吸着。与此同时,星爵回应了她的疑问。
星爵:【你将时空锚的矢向交给了非时间生物/却将靶向留给了自己/你将生命标靶向未登记的观测体展开了】
星爵:【将锚送给你时/我并未叮嘱你不可以转送他者/这是我的失误/但你错误的使用了锚/你和仅有的/消亡的另一个你/造成了一切的你的过失】
星爵严厉的语句像电烙一样击打着静静的神经。
【远来者/你做出的选择锚下了一个本不存在的时空重力点】
“……”条件反射张了张嘴,静静困惑地蹙起眉来。
【我……不明白。】
【如果你想明白/如果你愿意在此观测/那么我愿借给你我的视野】
星爵水色的躯体飘到她的面前,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它还是礼貌地询问静静是否愿意让它包裹住自己。
静静毫不迟疑的同意了。
【那么/远来者/我将为你引航】
从头到肩全被包裹住,星爵躯体中的集成核聚拢到静静的双眼与各个脑区周围,一种曾经历过的情感席卷了静静的全身。
大脑被向四面八方展开的痛感剧烈袭来,静静的双眼翻白,视野中闪过光,世界,文明与万物,还有美,在那股美之中,静静再次看到了前后,也看到了上下。
这次静静在星爵的视野中逗留得太久,长久超越人性的观测逐渐开始吞噬她。
先感受到的是绝望,绝望是淹没她的海洋,眼泪和自杀的冲动大概在一瞬间就放肆奔腾,痛苦攫住她的神经,却没能攥紧。
狂喜在下一秒拽走了她,它推着她的背拖着她的脚,强迫她去观瞧花朵的心,去听长鲸的叹息。可当静静刚刚弯下腰,她立刻又被磅礴的悲伤卷起来,飞上了无情的星云中。
喜与悲,憎与爱。
在一切交错对立的情绪中快速游走,静静感到大脑不断被像四面八方持续展开,直到某一个临界点,她忽然听到一个声响。
一个肥皂泡破裂的声响。
“——”
静静感受不到了。
与其说感受不到,不如说她短暂的对情感脱敏了。摒弃了情绪后,她感受到了一股超越的平静。
在这股平静之中,静静拨开了眼前遮蔽的“美”,看到了宇宙。
她于是低头俯视着它,开始观测。
她看到一片海洋。
狄拉克之海上光芒闪耀,而时空仿佛一张紧贴海洋表面的塑料薄膜。它们在她的观测中展开,海洋上笼罩着薄膜,而薄膜上面放满了芝麻大小的宇宙,它们无序的排列,每一个都与相近的其他宇宙保持恰好距离,也不很远,更不特别近。
它们维持着两种态,持续的爆炸又坍缩,持续着降世与灭亡,在浪潮起伏的时间之海与时空薄膜上保持着动态的平衡。
没有一个宇宙特别重,更没有谁很轻。
展开视野,静静在这片纪元与末日的海洋中飞翔。
她仿佛在寻找,却并不知道自己在寻找。
忽然之间,她看到一片薄膜向下陷了下去,陷入了狄拉克时间之海的深处,它陷落得太深了,以至于轻微影响到了其他全部的宇宙,因而她靠过去,她开始观测。
观测态的展开让静静见到了一个时空锚点,它吸收了太多重读,太多因果律,以至于形成了一个吓人的时空重力点,拉扯着时空极深、极深的陷下去,陷入时间的海洋中。
这个锚点自身所属的宇宙被它拖拽下去,同时被它拽动的,还有另一个与这个宇宙因果极为相似,靠得它极为近的宇宙,它们几乎相撞在一起。
深吸口气,静静让自己舒展全身,轻盈地跃入了那个时空重力点的坐标中。
繁杂的海水灌入她的视野,薄膜的摩擦按压她早已消失的五感,大量交杂的一切争先恐后冲进静静的脑。
她先见到了自己,被什么影响着的,数千万个向着四面八方奔跑的自己。
她见到了不在自己原生记忆中的记忆,见到了数不清的世界,见到了千万次死去的剧痛,也见到了千万次穿越治愈后平静的人生,那些宇宙中有些有她认识的人,有些没有。
毕竟,每个宇宙都是不同的。
渐渐的,随着她更深的进入,她同时触碰到了两个宇宙,视野中的那些自己都消散了,只剩下了一个。
她自己。
那个她自己走过了一切她记得的世界,做出了一切她记得的选择,也爱上了她记得的那只虫子。她的每一个选择都分化出了她记得的、确定的因果。
直到她将时空锚交给了虫哥。
选择变动了一切,狄拉克的潮汐推开了一个选择后,分化出的两条因果线。
一条死,一条活。
更深、更深的朝着坐标落下去,静静逐渐脱离了宇宙与时空的宏大,重新看到了美,重新感到了一切。
一切悲痛,一切快乐,一切人的无法割舍抛弃。
她看到她的死亡,她看到了索西斯将锚插下去,开启了这个死亡的循环。
她看到他不断地从洞穴中出来,搏杀,搂住她,拼凑她,又发抖着召唤她。
她看到他在这个死路一条的循环中绝望的打转,他不断地观测,遗忘,又不断地重新开始,他将那具死亡又重现的尸体上捆绑了超越宇宙重量的近万次的循环,直到它深深的陷下去,直到它沉重到足够影响所有的宇宙,所有的项静静。
她听到他不断重复着,以他自己不记得的频率,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
【请你降临。】
【我的万物,请你降临。】
头肩上的星爵将她释放出来,静静喘息着捂住面孔,背弓起来,在无重力中热泪盈眶。
即使观测态消失,潮水般的海量记忆迅速消失,她也无法忘却那个声音。
那个愚蠢的,执着的的声音。
【远来者】
星爵在她的身边轻柔闪烁。
【请你去修复这个错误】
“……”
吸着鼻子抬起头,静静在泪光模糊中向它展开了一个灿烂地笑容。
星爵再也没有传达什么。
它将紧攥的那块手表和小包放进了静静的手掌中,松开了对时间的钳制。
下一秒,随着滴滴的警报声,静静消失了。
【——】
【嘭——!!!】
巨大的炮轰声炸开在耳畔,静静从低空中掉落摔在地上,脸与嘴磕破,而地面很黏,她滚了两滚便停下了。酸液灼烧一切的硝烟味从土地传来,味道刺鼻难闻,静静忍耐着,喘着气,艰难地爬起来。
眼皮有点痒,她于是抬手摸了一下。
是血。
站起身掏出小伞,舔舔唇,静静擦去头皮上往下滑落的血,目光清醒的望向四周,随即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在一片泰坦的相争之中,少女的步伐踏在战场的残骸上。
步履不停的,向着心之所系而去。
第122章
“索西斯?”
“!”
虫子的头180°扭转过去; 眸色中的杀戮尽数消却; 星云和歌升起来,让它成为了陪衬。那填着星云的眼眸很快靠近过来,滴答落血的触须探到静静的手掌。
尖锐的触角生物钢直指四面八方; 刺一样的锐利警惕着,只有一条触须水般那么柔软; 它小心地塞到她的手里; 圆润的尖端扭动着; 为她的到来而欢快庆祝。
静静低头看着手掌中亮蓝色的触须,它微微发着光; 那光芒让静静发怔。
另两条触须将她卷住举起来起来; 虫哥跑到一个大粘土堆边躲好,同时开始仔细检查她。
“受伤。”
他对着她的头皮说。
“你受伤。”
“怎么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啊; 笨蛋。”
静静抬手擦了擦眼睛; 咧嘴笑了一下,却又愣了。
“咕?”
她的怔愣引起了虫哥的注意。
“我……我没事。”静静摸摸他; “你有没有事啊?有好好保护自己吗?”
虫哥乖乖地回答:“我没有受伤。你受伤。”他执着地重复着这件事。
“你受伤,我不知道。”
静静解释说:“没关系; 是我自己不小心; 下来的时候跌到地上了。”
可这个解释明显不能让虫哥满意。
发出几声忧虑的窸窣,虫哥的几条触须伸过去; 触须伸进她的衣服下摸来摸去; 把静静又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
在确定后; 虫哥喉管上的喷口打开; 舔了舔她的头皮,又舔走她额头上的血,舔一舔她挽起袖子的手肘,她伤势严重的手掌大鱼际,最后则去舔她血迹斑驳的嘴唇。
“嗯!”
在他靠近过来时静静连忙捂住嘴摇头。
“这里不用的。”
“咕?”
虫哥轻易相信了静静的话,可当她放下手,他金黄色的触须条件反射又伸了过去。静静连忙抬手挡住他的触须,湿软的须须尖舔在她掌心上。
“咕?”
静静摇着头说:“不用了。”
虫哥说:“可是你受伤。”
静静笑着说:“一点点嘛,一点点痛没关系。”
几乎是立刻,虫哥发出一串清脆的啸叫,像螟虫又像幼鹰。那声音从他的躯体深处传达出来,带着很多叠加的情绪。
“很有关系。”他学她说话,“你受伤,一点点痛很有关系。”
静静愣了一下,睁大双眼。
似乎……。
过了片刻,她挡在脸前的手掌慢慢拿下去。
“笨蛋。”静静的声音轻轻的,“你想舔就舔吧。”
柔软很快贴上来,触须先轻轻舔过静静紧闭的双唇,触摸过她的伤口,又舔食掉她的血液。舔去血液后还不算完,金黄的须须尖找寻到无法压紧的嘴角,顺着那里悄悄钻进去,抚摸过少女的牙床。
静静抬手啪地拍了他的眼珠,打的虫哥发出一阵尖叫。
“喂!”静静在虫哥的声音中大叫,“谁准你把舌头伸进去啦!”
虫哥举着她缩在粘土堆下,发出一声委屈的鸣叫,表示自己只是想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伤口。
虽然从没有说出来过,但其实静静很爱听他这声鸣叫,于是她为这声鸣叫绽开了一个笑容。
忍不住笑着探高上身,静静抬起手,抱住了虫哥的大脑袋。
他头上那个破烂的盆已经不见了,尖刺与硬甲露在外面,每根稍突出些的刺顶端都发出微弱的蓝荧光,勾勒出他的轮廓。
静静上身靠着虫哥闭起的眼睛,下巴贴在那些尖刺上,轻轻蹭了蹭。
好像胡须一样,有一点扎人。
可爱。
“我就靠一小会哦。”
静静自言自语一样说着,轻轻笑起来。
“咕?”
她的笑的震动从体腔共鸣过去,这引起了他的好奇。那串笑传导到了虫哥闭起来的虹膜上,但他被静静遮住了半边眼睛,看不见上面的情况,因而只剩下了两只警戒着外面。
“……”
“!”
忽然之间,索西斯闻到头顶腥风扫过,一股巨大的冲击向下压来,他猛地绷直肌肉顶住了这波冲击,离子刃条件反射抬起,挡住了巨兽下落的锤击。
轻拨开静静的身体,睁开一只眼珠朝上,索西斯在静静胸与肘的缝隙中间见到了她森然的面孔,还有撑开在兽齿间的小花伞。
“索西斯卷住它!”
虫哥的触须几乎和静静的命令一齐出动,数十条锋刃狠扎进巨兽的身体,静静踩着虫哥的脑袋迅速跳上去,将身躯的重量全压在小伞上。巨兽的咬合本就让小伞承担了巨大的压力,静静一跳上去,伞面上立刻出现了魔法护痕。
“给我……撑住!”
单膝跪在伞面上,静静从包里掏出粒子枪,扣动扳机单手上膛,微一歪头,她瞄着伞骨打出了一枪。
这一枪,改变了一切。
黑粒缓缓没入伞面,又缓缓从伞面中穿出来。
它轻柔地飞向前方,触碰到了巨兽的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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