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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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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靥上又复红云满布,而且比适才更盛。
那位人儿似觉歉然,接道:“人不是铁打金刚、铜浇罗汉,一天一夜了,妹妹,你歇息一会儿吧。”
她道:“不,姊姊,等了一天又一夜的不是我一个人,你先歇息。”
“妹妹,”那位人儿很感动,道:“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是娇生惯养的闺阁千金,吃苦这方面,比不上我这出家人多多。
你先歇息,待会儿再替换我,咱们轮流守候不挺好么?”
未再闻话声,想必,已经听了话。
暮色低垂,夜已来临……
今夜适逢月半,月儿,圆而皎洁。
碧空如洗,清冷银辉轻洒,照彻万里,一片银白世界。
终南“死谷”中,纤细可见。
更空荡,更寂静,益发的慑人、怕人!
初更刚过——基地,东边洞口内话声又起:“妹妹,醒醒,有人来了!”
一条淡青人影,如电般射落西边洞口前。
是个身材颀长的青衫人,他面西背东,对着洞口。
东边洞口内那两个人,看不见他的面貌。
但这背影,对其中一位来说,是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洞中,响起了一个惊诧欲绝的呼声,是骇然!是怀疑置身梦中?是怀疑今夜的月色?
不信自己的眼睛?“是他!是他!
怎么会是他?原来竟是……“适时,青衫人已望见洞口字迹,刚机伶一颤,似忽有所觉,身形猛震,连头也没有回,腾身而起,惊煌飞遁。
“妹妹,别让他跑了!”
一灰、一白两条无限美好的身影,自东边洞口疾射而出,双双衔后直追。
她们两位,应变不谓不快!
无奈青衫人极其机警,功力甚高,身法奇快。
双方距离足有十丈,而青衫人距死谷唯一出口却只有四五丈,假如让他逃出了死谷,再要追他,那可就难于登天了。
四五丈距离,那还不是一晃即至?
眼看就要被他逃脱。
陡地,夜空中响起一个清朗话声:“昔年种因,今朝得果,报应当头,你还想走么?”
一点白影起自崖顶,如匹练倒挂,飞泄而下,疾若流星陨石,凌空下击青衫人,其势威猛,锐不可当。
按说前有天神下降,堵死出路,后有红粉追兵,双双扑至,青衫人,他必难以脱身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青衫人做梦也没想到这是预先布置好的罗网金钩,不但有埋伏,而且还有突袭奇兵。
但,他究竟身手绝世、狡猾多智。
如电飞驰中,身形一顿上折,冲天拔起,直上夜空。
看样子他要穷一身功力,飞上崖顶,由高处逃出。
他快,白影更不慢。
一声龙吟长啸,双袖猛科,掉头翻转而上,紧追不舍。
然而,青衫人一声得意冷笑,直上的身形却忽又闪电下降,由高而低,直射向那死谷唯一出口。
这一下,大出白影意料,等他折身再下时,青衫人如电身形已临近那死谷唯一出口边缘,追已来不及了。
“好心智、好身手,小心!”
怒笑震天,半空扬掌。
霹雳大震,天崩地裂,碎石激射,尘雾弥漫。
风云为之色变,草木为之含悲。
石破天惊,威势万钧,这是禁宇内三大绝学之一:“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南宫逸的“震天掌”!
“震天神掌”威力太大,举世无匹,向不轻用,这是南宫逸复出再现武林后第二度再使用了。
终南死谷那唯一的出口,倒塌了。
出口处,碎石堆成了一座小山。
但,经此一来,终南死谷那唯一出口,称不上隐密了,山壁塌了一半,大开一缝,从此终南也没有死谷了。
转瞬间,风停尘落,一切趋于静止。
谷中,没有了青衫人人影。
是逃了?还是被震伤、压死、活埋了?
除白影外,无人能知。
他站在那儿发愣,神色凝重,带着几分惊怒,还有一分惭愧,他是个书生,谈笑书生—
—南宫逸。
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神功绝学又落了空。
这是技不独尊。
落了网,上了钩的猎物,竟被逃去,而且那么容易。
这是智不如人。
公认天下第一高人、第一奇才的他,对此能不难受?
难受归难受,逃掉的早已逃掉了。
于事无补,难受又有什么用?
他看见青衫人的面貌,而且看得清清楚楚,知道青衫人是谁,但知道了又有何用?可以说一点用也没有。
捉贼,要当场人赃俱获,无证无据,能空口指人么?
虽然仍拿青衫人没法,但从此已知昔年杀害自己爱妻的真凶是谁,这总是一桩收获,而且这收获也不小。
这该是他唯一值得安慰的一点。
清凉夜风拂体,南宫逸霍然惊醒,连忙回身,他又愣住了。
谷中寂寂,一片空荡,哪还有一丝人影?
不但没有了人影,便是那飘散夜空的兰蜃异香也不复存主,可见人家走了好久了。
由崖顶扑下时,他看得很分明,那青衫人身后双双紧追着的一及一白两条无限美好的身影,一个是黑纱蒙面的神秘道姑,一个正是生死两隔,睽别多年、相思欲绝的爱妻“天香玉凤”柳无双。
这回他自己看到了,是爱妻,丝毫不差!
但,既是爱妻,互求谋面,当如饥如渴,犹恐不及,怎么会一声不响,悄悄地又走了?
由今夜事,印证那夜事,爱妻是有意躲避自己。
这,为什么?为什么?
无人能解。
现在,他明白了一件事,以他那超人智慧,他想通了,爱妻夜访“古家堡”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找自己。
那么她又为了什么……
这,也是他一时难解的。
当然,这两件不解之事中,必有原因。
他该找出这个原因,他必须找出这个原因。
竭尽自力搜寻,暗运神功查察。
死谷内,除了他而外,已不可能再有人迹。
一里之内,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走了,走远了。
芳踪缥缈,伊人不知又往何方?
人海茫茫,宇内辽阔,再相见,仍然难期。
但,万里关山,寻遍天之涯、海之角,他也要找,而且誓必要找到爱妻,查明一切原因的所在。
其实,他明白,不必舍近求远,不必无涯海角,便能找到,便能查明。
人生几回月当头,尤其月圆。
银辉千里,天涯共此时。
无奈,蝉娟虽与共,人影儿却孤独一个,拖得那么长!
心欲碎,肠欲断,一声满含悲伤、凄凉、惆怅的长叹,两点难忍心酸的相思泪珠,雪白儒衫疾飘,飞闪而逝。
南宫逸走了。
但在距此数里外的另一座山峰上,确有两个人影静止不动,这两个人儿,当月对坐在山顶一块青石上。
一个是神秘道姑“虚幻”。
一个是清丽若仙、艳绝尘衰的“天香玉凤”柳无双的替身,古兰。
古兰,螓首微俯,默默地坐着。
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虚幻”道姑那一双透过覆面黑纱的清澈深邃目光,呆呆地望着山下远方,也没有说话。
峰顶上,显得很寂静。
寂静中,显示出这两位心情的沉重。
良久,良久,“虚幻”道姑缓缓收回目光,投注在古兰身上。
目光中,突然涌起无限爱怜,轻轻说道:“妹妹,别难受了,你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并没有看见面貌,天下身材相似之人很多,说不定……”
古兰猛抬螓首,清冷面颊上,泪渍未干,神色是一片木然,但木然的神色,并未能掩住她心中的悲痛。“姊姊,别安慰我了,十多年的相处,时间不算短,我不会看错,没有别的,我只是对他多认识了一层,为我已经故世的爹爹感到难过。他怎么会是这么一个人,怎会做出这种神人共愤、令人发指的事来……”
“虚幻”道姑没说话,事实上,她能说些什么?
所谓“天下尽多身材相似人”之语,只是一种在没有办法之下的安慰话。其实,她看得更清楚,但她不能不安慰面前的人儿。
古兰轻轻地叹了口气,满含幽怨,香唇边,浮现一丝凄婉笑意,望之令人心碎鼻酸,接道:“姊姊,我很矛盾,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明明认出了是他,却又怀疑自己的眼睛,我真希望是看错了。”
这只是希望!而……
“虚幻”道姑淡淡一笑道:“妹妹,这是人之常情,我又何尝不这么想?妹妹,但愿你我都看错了,那不是他。”
她只能这么说,她知道面前这位可怜的薄命人儿,已禁受不起任何打击了,她怎忍心再给予她打击?
她也明白,虽然自己看到了,认清了,但那仍没用,青衫人狡诈多智,没当场抓到他,便拿他无可奈何。
所以,她这番心血所换得的,并不太大、太多。
古兰突然道:“看来,我不得不回去一趟了。”
“虚幻”道姑目光凝注,道:“怎么?”
古兰道:“只要我回去一趟,一切就可以确定了。”
这话不错!
同时,事关重大,以青衫人在武林中的声名、地位,没有确切证据,绝不能随便指认他是杀害南宫夫人柳无双的凶手,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虚幻”道姑考虑良久,终于点头。
…………………………………
第十三章
大巴山下,小镇上,“高升客栈”前,飘然走来了一位俊美游洒、飘逸出尘的白衣书生。
是南宫逸回来了。
一进门,魏胖子立刻打柜台里快步迎了出来,胖脸上满挂着真挚、亲切的笑容,急急道:“老弟,你回来了!”
南宫逸含笑点头致意。
魏胖子一脸关切,道:“怎么样?老弟,可有什么……”
南宫逸截口说道:“老哥哥,咱们屋里谈去。”
魏胖子一笑说道:“哈!你瞧我有多猴急!”
并肩行进后院。
进了上房,坐定,南宫选首先问道:“怎未见我大哥、二哥跟小灵三个?出去了?”
魏胖子随口答道:“到‘古家堡’去了。”
到“古家堡”去了?到“古家堡”干什么?
南宫追微微一愣,道:“怎么,有事儿?”
魏胖子皱了皱眉头,道:“‘古家堡’又出了事了。”
南宫逸神情微震,心头一紧,挑眉急问:“什么事?”
魏胖子微笑摇头。“老弟放心,不关古姑娘……”
这句安慰的话,听得南宫逸俊睑一红,可是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
魏胖子装作没看见,接着说道:“‘古家堡’钟楼上那口大钟不见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天下第一堡”!
不但能进去,能出来,而且搬走了一口大钟:“古家堡”举堡上下神不知、鬼不觉,此人功力可知。
这个人丢得不小,只怕二爷“铁腕墨龙”辛天风要气疯了。
南宫逸笑了,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魏胖子没注意南宫逸的神色,道:“就是前天夜里。”
南宫逸点点头,说道:“无独有偶,武林中,这些天来怪事不少。老哥哥可知道,峨嵋‘金顶’禁地,那口大钟也不翼而飞了?”
魏胖子一愣,“哦”了一声,瞪大着眼道:“有这种事?老弟,这……”
“这不算什么,老哥哥,听我说完。‘南宫逸淡然一笑道:“惊人的事儿多得很,少林两尊镇守山门的石狮子,被人以内家掌力震成石粉;武当真武圣迹’挂剑树‘被人齐根砍断;昆仑掌教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华山重地一地’九华金莲‘被人连根拔光,可笑这请大门派俱都在事后才发现……“魏胖子越听越吃惊,终于坐不住了,一跃而起,瞪目张口,满脸是惊诧之色,说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轻犯诸大门派,毁物伤人,老弟,要知道……”
南宫逸一笑接口道:“我知道,这是绝大侮辱,非同小可;但,老哥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人连‘天下第一堡’都敢去惹,还在乎几大门派?”
魏胖子愣住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老弟这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南宫逸道:“终南山下,‘蓝桥’小镇上。”
魏胖子又问:“出自何人之口?”
南宫选道:“一丘之貉,喽罗脚色的三个‘幽冥教徒’。”
魏胖子神情猛霞,轻呼说道:“老弟是说,这一连串的惊人事儿,全是‘幽冥教’干的?”
南宫逸淡笑点头:“不错,我正是此意。”
魏胖子又复愣住了。
南宫逸淡笑又道:“那三个东西虽不承认,但那没有用。
也许,像他们那等可怜的身份、地位,确实根本不知道:“魏胖子定过神来,缓缓坐了下去,皱眉问道:“这人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南宫逸道:“一方面是对诸大门派略示颜色,一方面是对我示威,仔细想想,主要的用意,还是对付我。”
魏胖子道:“……何以见得?”
“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宫寒冰野心勃勃,不是池中物,绝不会以那威震宇内的‘古家堡’四豪之首的声望而满足;他本打算窃据‘古家堡’,然后借‘古家堡’名义席卷天下,一统武林;但因为我的复出,他这个计划遭到阻遏,穷而后变,只有改以‘幽冥教’固有实力遂其野心。这一连串的惊人变故,只是三分颜色的小警告,接下去,将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凶残毒辣手法,不到诸大门派低头,绝无休止……”
顿了顿话锋,接道:“至于对我……老哥哥请想,宫寒冰他早不动、晚不动,偏偏在这个时候制造变故,酝酿事端,混乱武林,对各大派采取行动,施以压力,这不是分明向我挑战么?
他要看看我这个举世公认的第一高手、第一奇才,能否挽救,拿他如何!假如我能,那还好,否则南宫逸三字,岂不被他官寒冰取而代之了?”
魏胖子频频点头,连道:“有道理,好厉害……”
抬头凝注,道:“老弟,宫寒冰他对‘古家堡’为何也……”
南宫逸截口笑道:“老哥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宫寒冰极具心智,狡猾奸诈,他岂能厚此薄彼,启人疑窦?”
魏胖子赧然苦笑,摇摇头,没开口。
但旋即又道:“那么,老弟你……”
“我明白老哥哥的意思。”南宫逸挑眉说道:“老哥哥知我,我个好名,我不在乎宫寒冰取代南宫逸,但我责无旁贷,义不容辞,没有不管的理由。南宫逸活在世上一天,就不容他这一阴谋如愿得逞,只为天下苍生、字内武林。”
侠骨柔肠,剑胆琴心,悲天悯人,誓死卫道,这才不愧是天下第一人。魏胖子肃然起敬道:“老弟,我永远跟着你走,这破产业,我不要了……”
南宫逸刚要接话。
一阵步履声由前院直达后院,跟着,响起了商和的话声:“三弟回来了么?”
想必,柜台上老帐房嘴快。
南宫逸、魏胖子先后站起。
“九指神丐”商和推门而入。
身后,是“铁面大曹神鬼愁”司徒奇。
“玉麒麟”诸葛灵。
“铁狮子”小黑。
“铜金刚”小虎。
见面后,商和不提“古家堡”的事,第一句话便问:“三弟,如何?无双她…
…”
南宫逸笑道:“大哥,请坐下谈。”
能笑,是佳兆,老少五人心头一松,顿时开朗。
商和哈哈一笑,摆手说道:“坐,坐,都坐。”
坐定,商和老眼凝注,捋髯笑道:“三弟,瞧见没有,大伙儿现在可没一个站着的了。”
也就是说,现在大家都等着听消息了。
人老心不老,他也一副急性子。
本来难怪,事关弟媳嘛。
南宫逸笑了。“大哥,别忙,我想先听听‘古家堡’的事。”
商和一瞪老眼,道:“三弟,你是存心惹我急。”
诸葛灵眨眨眼,插口说道:“三叔,您还是快说吧!您就不知道大伯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吃不好、睡不着不说,连酒都没沾过唇哩。”
老少大笑,欢愉风生。
商和转注诸葛灵,老眼怒瞪,道:“小鬼头,谁说的!大伯喝酒难道非告诉你不可。”
诸葛灵一副嬉皮笑脸,道:“大伯,自三叔走后,小灵儿可是寸步没离开您身边。”
这下堵了嘴,商和只有瞪眼,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笑声止,南宫逸道:“此行不虚,我见着无双了……”
一经证实,群情大悦,商和脱口说道:“怎么没一道儿?”
南宫逸没马上答话,无他,商和老泪双垂,司徒奇低下了头,诸葛灵等三小眼泪也在目眶中打转,这情景感人至深,他瞧着既感动又难受。
千不该,万不该,诸葛灵不该又在这时抖着声音带着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小灵儿三个又可以看到三婶了。”
赤子心声,撼人心弦。
南宫逸本在强忍,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心头猛地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是悲是喜,这泪水,包含得太多。
最后还是商和洒得开,他伸手抹了抹一脸老泪,破涕为笑,道:“都别哭了!
都别哭了!哭个什么劲儿,这该高兴才是,好啦,好啦,……三弟,说下去。”
南宫逸举袖拭泪,默然片刻,遂将终南所见之事,颇为详尽地说了一遍。
话落,一时竟没人开口。
老少几人,连魏胖子在内,均挑眉瞪目,怒火高腾,杀机狂炽,激愤之色充塞眉宇,气势怕人。
片刻之后,才有了反应。
“铁面天曹神鬼愁”司徒奇霍然站起,咬牙切齿,目瞅欲裂。“原来又是他!
无双与他何仇何恨,他竟下此辣手!我找他去,我要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翻身离座,往外便走。
请葛灵跟着站起。“义父,小灵儿跟您去,我要扎他几刀。”
南宫逸掠身出招,疾若闪电,一把拉住司徒奇。
司徒奇变色说道:“三弟,你要拦我?”
南宫逸道:“二哥,听我说,要能这么做,我也不会先回到这儿来了。”
司徒奇怒声说道:“三弟,你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南宫逸正色道:“二哥,不错,我看清楚了,是他,可是我当场未能将他擒获,空口岂能为凭?再说,风月无古今,林泉孰宾主,终南死谷,我去得,难道他就去不得?这类理由多的是,无证无据,咱们凭什么指人为凶?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哥怎不能冷静些!”
司徒奇威态渐敛,默默不语。
商和摆手说道:“二弟坐下,三弟说得是,事关重大,不可鲁莽冲动,否则问罪不成反会被他指咱们恶意中伤、血口喷人。”
南宫逸松开了手。
司徒奇默默回座坐下。
但突然,他又高挑长眉,厉声说道:“三弟,我没你跟大哥那么多顾虑,既然不错,干脆放手去做,难道任他逍遥天理之外不成?”
南宫选淡淡一笑,道:“二哥,凡事要谋定而后动,证据确凿,使他俯首无从狡辩,才是上策;正如大哥所言,若被他反客为主,指咱们恶意中伤、血口喷人,咱们划得来么?别说咱们杀不了他,就是有力诛除,又如何向天下武林交代?凭的何证何据?无双那句话也说得好,‘昔年种因,今朝得果,报应当头’。因果循环,善恶必报,只不过来早与来迟而已,就算让他逍遥无理之外,为时又能多久?”
司徒奇绷着铁面,不开口。
商和蚕眉深蹩,沉吟说道:“三弟,以你之见?”
南宫逸道:“我想等见到了无双再说。”
提起了这位弟媳,商和眉头皱得更深。“无双她又是怎么回事?真令人费解,唉……”
南宫逸俊面上掠过一丝黯然神色,道:“我想不出原因,不过,她总有她的理由。”
魏胖子突然插口说道:“老弟,弟妹会不会是因为凶手尚未查出,有什么顾忌,不能跟你见面?”
南宫逸满面愁容,勉强笑了笑,道:“所以我说也许她有她的道理。”
司徒奇望了望南宫逐一眼,道:“三弟,那蒙面道姑跟无双那方玉佩,又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没听无双说过,她有这么一个朋友?”
南宫逸苦笑摇摇头,道:“二哥,这个我也不知道……”
话锋微顿,接道:“不过,只要能找到那位道姑,就不难明白了。”
司徒奇微微点头,刚要说话。
南宫追突然一笑,又道:“二哥,道姑不难找,这件事先不谈了,‘古家堡’情形如何?”
司徒奇道:“魏老哥已经对你说过了?”
南宫逸点点头,说道:“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司徒奇长眉微皱,摇头不语。
南宫速道:“二哥可知诸大门派……”
商和忽地插口说道:“刚才回来时,在路上,砖坪分舵已有人报告过了。”
南宫逸笑道:“丐帮传递消息之快,的确为武林其他门派所难及,来人可曾告诉大哥,这都是何人所为么?”
商和摇摇头说:“他们也不知道。”
南宫逸摇头叹道:“连耳目最多、消息最灵通快速的丐帮都不可知,可见他们的手法是如何高明,行动是如何秘密了。”
商和微愣说道:“怎么?莫非三弟已经知道了?”
南宫逸点头谈笑,道:“十之八九应该不会有错。”
“谁?”老少几位奇侠同声发问。
南宫逸道:“幽冥教。”
老少五奇侠神情惧震。
司徒奇道:“幽冥教?怎见得?”
南宫逸遂将“蓝桥”所见说了一遍。
说完,一笑又道:“二哥高见如何?”
司徒奇沉吟说道:“我有同感,宫寒冰他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逸道:“显而易见……”
接着,又将适才对魏胖子所说的话说了一遍。
司徒奇砰地一掌击上茶几,长眉倒挑,目射威棱。“好阴狠的东西!我兄弟但有三寸气在,他这阴谋就永远别想得逞。”
商和皱眉笑道:“二弟,发什么火呢,有用么?”
司徒奇默默不语,威态稍敛。
商和转注南宫逸,道:“三弟,你看怎么办?”
他由来问计于这位奇才第一的三弟。
南宫逸想了想,道:“不忙,等我去一趟‘古家堡’再说……”
抬眼环顾,道:“大哥、二哥见着古兰了……”
商和摇头说道:“来去匆匆,没见着。”
南宫逸道:“宫寒冰呢?”
商和道:“碰见了,还是他跟辛天风陪着我跟二弟到处看了一遍,看来他比三弟早一步回来了。”
南宫逸谈笑说道:“他是该比我早一步。”
说着站起身来,又道:“大哥、二哥、老哥哥都请歇息去吧!
我这就到‘古家堡’去一趟,我倒要看看宫寒冰见了我怎么说。“老少几个,跟着站了起来,诸葛灵眨眨眼,笑道:“三叔,你不带几个跟班儿?”
南宫逸尚未答话,商和已然瞪眼说道:“少跟你三叔使心眼儿,乖乖地跟大伯回屋去。”
诸葛灵满脸懊丧,耸肩不语。
南宫逸笑了笑,转身出房而去。
“古家堡”的两扇巨大铁门,敞开着。
一十六名威猛肃穆的抱刀黑衣大汉,又出现在门边。
这该是自老堡主古啸无故世后,多日来的第一次。
到“古家堡”,南宫逸无须通报,一进堡门,就碰见三爷“慈心神龙”燕惕;燕三爷豪迈、亲热地飞步迎上:“多日不见了,南宫大侠好。”
南宫逸笑道:“托福,三侠也好。”
燕三爷恭敬直让大厅。
南宫逸边走边道:“宫大侠、辛H侠跟兰姑娘都好?”
燕惕笑得很不自然,道:“好,都好,多谢垂注。”
南宫逸没留意,笑道:“三侠,你知道,我这个读书人最厌腻文诌诌的那一套,不能仍把我当成吕毅么?那多亲近热和。”
这种话,南宫逸不知说过多少次了。
可是除了二爷“铁腕墨龙”辛天风偶尔豪情大发外,就没人再叫他老弟的,倒不是不愿,也深知南宫逸为人,只是总张不了口。
燕惕窘迫地笑了笑,没开口。
南宫逸也没再多说,随口问道:“宫大侠在么?”
燕惕点头说道:“在!在!南宫大侠有事?”
南宫逸道:“有点小事,宫大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燕惕一愣说道:“大师兄他何时出去过了?”
这回南宫逸发愣了,他停下脚步,讶然投注,道:“怎么,三侠不知道?”
燕惕跟着停步,虎目圆睁,道:“不是燕惕不知道,大师兄他根本就没出去过。”
南宫逸深知这位铁挣奇男的为人。
“慈心神龙”燕三爷,他绝不骗人,更不会帮人骗人。
尤其是对他“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南宫逸。
但这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逸微一皱眉,道:“三侠这些天都在堡中么?”
燕惕摇头说道:“不在,昨天刚回来。”
原来他不在堡中。
这就难怪他不知道了。
南宫逸笑了笑道:“那三侠怎知宫大侠他没出去过?”
对呀!
无如,燕三爷他有说法,他道:“大师兄自昔年跟家师他老人家出过一趟远门回来后,多少年就从未离开过‘古家堡’周遭十里以内。近来没有什么值得他势必亲出的大事,‘古家堡’外患虽歇,内忧末消,他绝不会轻易远行。再说,燕惕也没听他提起过,就是二师兄也没说过。”
这应该不会错了。
南宫逸沉吟说道:“这就怪了……”
燕惕道:“怎么?”
南宫逸道:“我日前在终南曾碰见过宫大侠。”
燕惕呆了一呆,道:“既是南宫大侠曾在终南碰见过大师兄,那便是家大师兄确曾出过远门,而燕惕不知道了。”
显然,由他口中仍不能确定,宫寒冰是否出去过。
南宫逗笑了笑,道:“我只是随口问问,无关紧要,待会儿见着宫大侠再说吧,三侠请!”
潇酒摆手,迈动脚步。
燕惕可是边走边响咕,皱眉沉吟,深为不解。“大师兄他突然上终南去干什么……”
当然,在毫无明证的情形下,南宫逸他不便多说。
转眼已来到“古家堡”那美轮美美的大厅。
坐定,燕三爷立刻吩咐奉菜青衣小憧道:“快去请大爷,就说南宫大侠来了。”
青衣小僮应声领命而去。
须臾,步履响动,大爷“冷面玉龙”宫寒冰、二爷“铁腕墨龙”辛天风,联袂而至,登队入厅。
南宫逸含笑站起相迎。
燕三爷沉不住气,劈头便问:“大师兄什么时候去终南的?”
“去终南?”宫寒冰正满面春风,含笑拱手,闻言一楞,一副困惑神色,道:“我何曾出去过,谁说的?”
燕惕说道:“我本来就说大师兄没出去过,是南宫大侠说曾在终南碰见过大师兄,我正感奇怪,所以……”
宫寒冰“哦”了一声,转往南宫逸,仍然那副神色。“是么,南宫大侠?”
南宫逸笑笑说道:“不错,话是我说的,也确有其事。”
宫寒冰更显讶然,更显困惑,道:“南宫大侠何时在终南碰见过官寒冰?”
南宫逸道:“数日之前。”
宫寒冰显得啼笑皆非地,摊手说道:“那就怪了,宫寒冰多少年来一直未曾出过远门,这几天更是未离‘古家堡’一步,不信请问家二师弟。”
二爷辛天风笑了,可笑得勉强,道:“辛天风这几天一直跟大师兄在一起,大师兄的确寸步求离‘古家堡’,当然更没有到终南去过。”
南宫逸又愣了。
他更深知这位“铁腕墨龙”辛二爷,与三爷“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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