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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香-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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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不要怪他了,今日的事情还会再次重演。同时他这句“都是我害的她”更是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他怎么害的安怡?为什么张欣不找旁人,偏就找上安怡?还总拿安怡和他死去的前妻安九相提并论?实在是一件让人回味无穷的事。

兰嫂性子简单,想不到这么多,虽然知道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田均。

赵氏听明白了,于是对田均更多了几分鄙夷在里头,当即冷笑道:“看来田大人真是害人不浅呢。我外甥女儿嫁给你,不明不白就没了性命,至今嫁妆尚未追回,张家把女儿嫁给你,莫名其妙就疯了。你可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不然,你这声舅母我可是当不起。”

田均脸色微沉,忍住了,淡淡地道:“是非曲直,将来总会水落石出的。”言罢牢牢将张欣禁锢在怀里,拖着她上了马车。从始至终,都是谦谦君子。

王家的下人便去驱赶围观的人:“人都走了还围着做什么?这么冷的天儿不如回家烤火去。”

最近关于安怡的热闹总是很多的,一桩接着一桩,众人虽然很想知道后续,却也知道今日看不着了,便一哄而散。赵氏有些犹豫,原本她是真心上门来感谢安怡母女的,但遇着了张欣这事儿,她就拿不准合不合适再进去。毕竟谁家遇到这种事都会心情不好,多个外人在里头更是不方便。

兰嫂却是得了安怡的吩咐出来接人的,见她犹豫着不肯往前走,便道:“我们姑娘吩咐婢子出来接太太,说是太太乃是稀客,一定要好生招待的。”

赵氏犹豫了一下,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由兰嫂陪着进了门,走不多远就看见安怡俏生生地站在道旁候着她的,少不得认真打量安怡一番。见安怡神态自若,笑意盈盈,打扮得体,便点头赞道:“就该这样才对,她如今是丧家之犬,走投无路,自是恨不得将你拉下水,能害你一分是一分。你却不能被她绕进去,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安怡见了赵氏,天然就有几分亲切在里头,亲自扶着她往里走:“我倒也罢了,原来遇到过的事儿就不少,这些年来早就皮了。倒是淑真妹妹那里,因了我的缘故被拖累了。”

赵氏连连摆手:“不要提她,说起来我真是惭愧得很。早就想要上门来道谢的,只是这两日家里事多,实在抽不开身。”瞧见迎出来的薛氏,见薛氏眼皮还肿着,分明是哭过的样子,便上前扶着薛氏的手柔声安慰:“方才我还同淑惠乡君说了,那是丧家之犬,走投无路,恨不得把所有和她有仇的人都拉下水去……”

赵氏性子温和,知书达理,很能和薛氏说到一处去,薛氏也就渐渐打开了心结,哭道:“也不知怎会如此狠毒,非得往我们安怡身上泼脏水,吓得我心里凉幽幽的。”

赵氏就问她:“这个女儿你心疼么?还要不要?”

薛氏奇怪地道:“我当然心疼啊,又怎会不要?”但想到最近关于安怡是恶鬼附体的那些传言,以及张欣之前说出的那许多疑点,就又坐不住了,百般滋味万难形容。

赵氏瞅着一旁低眉顺眼的安怡道:“我有几句话要同你们太太说,乡君若是有事就不必陪着了。”

安怡莫名相信赵氏不会害自己,又因薛氏明显是有了心结,自己不好再呆下去,便依言退了出去。走到廊下,听见里头赵氏轻言细语,薛氏低声抽泣,由不得苦笑起来。再耗下去实是有害无益,必须速战速决。

兰嫂过来低声把田均的话和作为一一说了,安怡心里便有了决断,便叫崔如卿过来,先夸他:“先生的法子不错,如今王家已经着手追讨九姐姐的嫁妆和冤屈,田氏入狱,张欣也是倒霉就在眼前了。只是我如今深陷流言,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可怎么办才好呢?”

崔如卿淡然道:“姑娘有些日子没进宫了吧?若是明日郑王妃上门做客提亲,您再往宫里走一趟,哭诉张欣所作所为,太后娘娘肯为您撑腰,那便什么都结了。”

安怡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是担心……”

崔如卿笑道:“您是担心明日等不到客人,或是客人上门张欣又来闹腾弄恼了客人,牌子递进宫去杳无音信,那便失去了所有的倚仗?”

安怡一笑,既不否认也不确认,只道:“如今田均也盯上了我,我可怎么办才好?”

崔如卿的眼睛里生出一道寒光:“姑娘何不将计就计,立刻使人去请田均出游赏雪?”

安怡本来早就定下计策,便道:“那要托靠先生安排周详了。”

“您放心。”崔如卿平静地躬身拱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走不多远,回过头来道:“依着我看,您还是太过仁慈了些。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还不够。”

安怡微笑:“谨遵先生教诲。”即便你站在我这边,我也不会把把柄主动递到你手里的,谢大人的话,必须要听。

正文 第490章 筹码

透过面前的素淡小笺和若有若无的蔷薇幽香,以及那一笔难得见着的好字,田均仿佛看到了一个低眉垂眼,温顺听话的安怡,他得意地翘着二郎腿,轻轻哼着小曲儿,将信笺弹了弹,心情越发愉快。

他果然还是了解安九的,她胆子其实很小,不过是被逼着装作胆大罢了。何况这人,得到的越多就越怕失去,谢满棠那样的青年才俊,宗室贵人,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安九既然得了谢满棠的垂青,当然不会轻易舍掉。

想到这里,他很有些不甘心。其实他也知道,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安九大概已经不想要他了,女人么,都是见异思迁的,何况他真是比不过谢满棠。那么他到底是想要安九怎么样呢?勾起她的旧情?还是逼迫她让谢满棠放过他?又或者是和她握手言和,互不干扰?又或者,诱着她给自己寻些好处?

田均自己也有些说不清心里的想法,他只知道,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张欣,努力和安怡攀起旧情,博得她的同情和垂怜才是唯一摆脱困境的途径,最好是能再次把她哄到手,那就又多了一层保障。不然么,柳首辅……钱财之物固然可以让那些人暂时拉他一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谢满棠一心一意要找他的麻烦,只怕柳首辅也会嫌烦。

田均心烦意乱地站起来,大声叫进小妾萍姨娘帮他准备衣物,挑了一件又一件,最终也没拿定主意要穿哪一件。萍姨娘看到桌上的素笺,又看他如此上心地装扮,少不得酸溜溜的:“大爷这是要去寻谁?”

田均不耐烦地道:“你竟然敢管我?”

萍姨娘便不敢再多话,心中却很是愤愤不平,嫁了个不会生养的丈夫也就罢了,还碰上个厉害的主母,偏这男人还靠不住,心花花的,半点不知体贴。

这边田均已经挑了一件竹青色的锦袍,吩咐她道:“过来给我梳头。”又翻出一枝素淡的乌木簪子:“用这个。”

萍姨娘猜着他一准儿是要去会女人,忿忿地帮他梳好了头,伺候着他出了门,气呼呼地去找佟姨娘诉苦。佟姨娘和她是一起进门的,生的一副好容貌,安静顺和,听萍姨娘诉完苦之后,淡淡地道:“我劝姐姐还是不要太在意了,咱们不过是浮萍一样的苦命人儿,哪儿能管得着主子。大奶奶都不吭声,咱们又能怎样?最多不过是家里再添双筷子罢了。你也不必太担心,大爷一向最疼你,有什么好东西一准儿也还是先紧着你来的。”

萍姨娘可得到她的提醒了,口里说着赞同的话,转头就让小丫头跑去张欣门前故意把消息透了出去。开玩笑,既然不能生养,那就没有了盼头,当然要想法子搂财才是。这会儿田均倒是宠着她,若是再来个更美貌年轻有手段的新人呢?大奶奶要厉害,也到外头厉害去。

张欣回家后本是想和田均大战一场的,但田均根本不耐烦和她吵闹,鄙夷地说了句“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就把她扔在一旁扬长而去,她这才看到周围仆妇们轻蔑厌憎的眼神。果然没了娘家关照,再失了夫家的欢心,又没了钱财傍身,就如此凄凉吗?

屋子里冷冰冰的,她洗干净后就想去找郑王妃,可是这次有人拦着她不许她出门了。她猜得到为什么,她大概已经成了田均胁迫安怡的一个筹码。她不甘心,凭什么他们都可以如此快活,她就要落到这个地步?

乍然听见外头丫头们的议论声,知道田均收到一封香喷喷的信就精心装扮出门,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苦于被人看得严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正着急时,门外的声音突然没了,接着门锁“啪嗒”一声轻响,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张欣透过破了的窗纸看出去,外面空无一人。她走过去轻轻一推门,门便开了,门边放着个小巧的锦袋,袋子里放了些银子并一封信。信笺上的字她认得,正是安怡的字。

张欣笑了起来,露出还红肿着的牙床:“倒影湖个一亭赏雪?”呵呵……不要脸的贱人,不要脸的奸夫****!她全然忘了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怒气冲冲地拎着锦袋走了出去。一路畅通无阻,她自然猜得着是有人故意引她出去,想借她的手成事,可她偏就不如他们的意。

她走到街上雇了个看上去比较老实本分的闲汉:“把这封信送去莫侯府,那边会给你重赏。”再另外雇了张车:“去棠国公府。”

车夫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看得她恼羞成怒才扬鞭赶马,她坐在车里嫌弃地打量着车,真心觉得这外面的车就是脏,四面透风的,又硬又臭,想从前……想到从前,她就又开始恨安怡,都是安怡害的她。她仇恨着,根本没注意到之前接了活儿的闲汉在她走后就把那封信撕了跑走。

马车到了棠国公府外,张欣便去拍门:“我要见你们王妃,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事关你们国公爷的大事。”

门子倒理不理地道:“我们王妃不在家。”

张欣不信,这么冷的天,郑王妃身体又不好,能去哪里?心里猜着约莫是谢满棠吩咐过,不许轻易拿事儿去打扰郑王妃的,便道:“那我要见你们国公爷。”

门子这才正眼看她:“你确定要见我们国公爷?”

张欣很肯定地道:“是!”不管谢满棠对安怡这件事是个什么想法,作为一个男人总不乐意被人戴绿帽子的吧?

门子便道:“把你的名帖拿来,然后明日再来等着。我们公爷从来不见未经预约之人,特别是女客。”

等到明日哪里还有用?张欣忙塞了一块银子过去:“行个方便吧。”想她这样的人,从前哪里会和这样的小人物赔笑?挨得近了都嫌脏,都是安怡害的。

门子并不要张欣的钱,冷着脸道:“真是急,就在这门前等着我们公爷归来。”

张欣哪里等得,便一咬牙,再又雇了车独自前往倒影湖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奸夫****见了这一面肯定还会有下次的,只要她不死,奸夫****就别想得了好。

正文 第491章 我不怕

今日倒影湖边没有游人,湖上结了冰,冷风吹得上面的雪沫子低回盘旋,看着就让人多了几分寒凉。安怡拥着狐裘坐在亭子里,低眉垂眼地看着眼前的手炉,一如当年那个温婉文静的女子。

田均远远地站着看了许久,确信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便放心大胆地走上前去。走到亭子边,安怡还没发现他来了,仍然低着头想得入神,田均便低咳了一声,安怡这才如梦初醒,板着脸站起身来:“你来了。”

田均得意洋洋地走到她跟前,低头俯瞰着她轻声笑道:“你今日装扮得挺好瞧的,一如当年我初次见着你时一样。”

安怡忍住恶心,淡淡地看着田均。不用他提醒,她也能认出他身上着的是当年她在田氏那里第一次见着他时差不多的装扮。想起他在前些日子送来的那些信笺和旧物,安怡微微笑了起来:“我并不记得初次见着你时你是什么样了。”

女人就是爱装。田均微微一笑,故作情深地道:“没关系,我记着你就可以了。”

安怡笑笑,并不接话,转头看向雪色苍茫的湖面。场面一时冷了下来,田均左右看了看,在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坐下来,清清嗓子,道:“你想必是很怨恨我的。”

安怡淡淡地道:“为什么呢?”

田均想了想,突然起身单膝跪了下去,仰头看着安怡神情凄楚地道:“你怨恨我是应该的,我知道经过这么多的事情还想得到你的谅解几乎不可能。”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安怡的神色,见她虽然冷着脸好像很不耐烦,却也没有要走要发怒的意思,胆子便又大了几分,悄悄将手放到安怡的手背上,挤出几滴眼泪来:“但我是有苦衷的,你可否听我说完?”

他的手冰凉且潮湿,让人十分的不舒服,安怡犹如被蛇咬了一口,身体先于思想作出了最忠实的反应,两只手猛地往后一缩,暖炉“呛啷”一声跌落在地,里头的热炭滚得满地都是,浸着了冰渣子便发出“哧哧”的声响,一如有人痛苦的呻吟。

田均也被吓了一跳,收回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热炭,随即发现安怡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颤抖,她的脸色也苍白得厉害。于是他心里突然安定下来,之前所有的那些不安和猜疑全都消失无踪,这个女人,还是对他有感觉的。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毕竟他和她一起渡过了那么愉快的几年,那几年里,他当着她的面从始至终对她都是极好的,几乎是连重话也没说过一句。

如果自己没有被张欣引诱,一直平安的和她过着日子,想必现在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困境吧?田均自然而然地泪流满面:“是我对不起你,我鬼迷心窍,但我真不知道她会做下这样狠毒的事。我也不是故意要对不起你的,是她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去我们家给我下了药,我以为是你就……”

他使劲打着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等我醒来一切都晚了……她威胁我要去告发我,又骗我说她不过是寂寞,不会对你怎么样……后来,我以为你真的跟人走了,我本不信你会如此狠心地抛下我,是想要不管怎么样都把你找到的,但她和我说,你知道了我和她的事,你是为了报复我……然后,她家的父兄就出面了,我惹不起他们……你知道,我爹和娘也一直因为孩子的事急得不得了,我撑不住了……我不想死……”

田均见安怡半垂着眼面色木然,一咬牙,把头伏在她的膝盖上大哭:“总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要杀都由得你,就是别装不认识我。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想着你,梦里总是梦见你,也没和她有过多少夫妻之实,不然她也不会急得去外头找人……”

“离我远些,我闻到你身上的味儿就恶心。”安怡一把揪住他的发髻,毫不手软地将他拉得头往上仰,冷笑着道:“不要和我说这些腌事。我不想听。”

不怕她打他骂他,就怕她不打他骂他,田均激动地道:“好,好,我不说。我这次来,是想给你一些东西,那个女人的心彻底坏掉了。害了你一次不够还想害第二次。”

安怡松了手,冷淡地看着他,田均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那封得自白老三那里的信:“这上头有个朱印,那女人一直都想得到,我一直贴身留着,就怕给她得去害了你。”

安怡伸手去接,他状似无意地往旁一让,觑着她道:“另外我还有些银票,一直留着不敢给她,更怕她知道。如今我就先把它们给了你,你手头也好宽绰些。”言罢收了那封信,另外掏出那一迭银票爽朗地交给了安怡。反正这迭银票没有安九的印鉴都是废纸一堆,不如爽快地交给安怡来讨她欢心。

安怡收了银票,面无表情地道:“你和她才是夫妻,这些年来你们也过得不错,我如何知道你们不是合起来骗我的?”

田均就差赌咒发誓:“我若想要害你,今日就不会在人前帮你的忙,当着大家的面坐实了她疯癫的名声。你仔细想想看,我何曾害过你?从来都是护着你的,最多就是你不肯搭理我的时候脸皮厚了点。”

安怡冷笑:“你是不安好心,正如王太太说的一般,安九嫁给了你,死得莫名其妙,张欣嫁给你就疯了,全都不过是因为她们对你已经没有用罢了。今日你如此,焉知明日你又会对着谁如此奴颜媚骨?你此刻,不过是因为害怕我罢了。”

田均忙道:“我不怕。”

安怡意味深长地瞅着他笑:“你为什么不怕?”

田均作了一句他自认为最聪明得体的回答:“因为我不曾做过亏心事。”

安怡不置可否:“可我还是不信你。”

田均急得不行:“那你想要我怎样你才肯信我?”

安怡轻笑:“你若想要我信你,便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正文 第492章 真巧啊

“可是这个……”田均紧紧攥着手里的信,这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安怡的,这么重要的物证,当然应该留着发挥最大的作用。

安怡道:“这封信放在你那里也是一样的。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就是当初她是怎么害的人,你便怎么还给她就好。”

田均皱眉:“那是要如何?”

“你真的半点都不知道么?”安怡回忆起从前的那些痛苦的时光,突然发现曾经以为会伴随终身的那些阴影,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她那么远。曾经以为她会恨入骨髓,其实到了现在,并没有那种恨入骨髓的感觉,剩下的不过是一个想要讨回公道的愿望。

田均肯定是要表示自己的确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拼命地赌咒发誓,安怡盯着他看了片刻,好像是相信他了:“这里有一包药,无色无味,服下后会让人疯癫而死,没人能探查出来,如此,你轻轻松松便可以摆脱她。我和你之前的恩怨,便也一笔勾销了。”

素白如兰花的手拿着朱红洒金的纸包,看上去既美丽又妖异,却透着浓重的危险。田均皱起眉头,犹豫着不肯去接纸包:“可是你要和谢满棠成亲了,若是日后你翻脸不认怎么办?”

安怡看着他讥讽一笑:“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原来都是假的。”

他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工作,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纵然彼此都知道没多少真话在里头,好歹是有达成和解的意愿,田均哪里肯功亏一篑?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贪婪地盯着安怡花一样的容颜,低声道:“我不过是太想念你了,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的诚意。”

安怡垂着眼:“你要如何?”

田均大胆地往她身边迈进了一步:“让我抱抱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梦里看见你。”说着他的声音便因兴奋而颤抖起来,“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是多么的高兴,我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那时候我就想,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不为别的,就因为你实在还和从前一样,我看到你就再也挪不开眼睛。她和我说你是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安怡往后退了一步:“这里不妥当。”

田均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我有个私宅,我们或许可以去那里谈。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命,你总得给我鼓劲才是。还有,这事儿必须得周密计划才能万无一失。你要知道,张家虽然失势,不管她了,但她好歹也是张家的女儿,还有莫贵妃也是比较关注她的,若不计划周密些,留下把柄,对你我都不好。”

她不给他甜头就别想他听她的。一旦她跟着他去了私宅,他便要连本带利地拿回来,到时候,她还想从他手里溜走么?休想。想嫁给谢满棠也是可以的,只要她不怕谢满棠发现她给他戴了绿帽,她就必须听自己的。田均的眼里情不自禁地露出几分贪婪,目光在安怡的胸前和腰身上来回逡巡着,喉结控制不住地上下抖动。他最是记得,她最喜欢什么……

安怡恶心得不行,她觉得她被田均的目光侵犯了,而且是一种很恶心的方式。她沉了脸转身就走:“你若是不肯就算了。叫我跟你不明不白的,那是休想!”

田均见她走得坚决,就又不舍了,匆忙拉住她的袖子,低声道:“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小性子,有话好好说么,难道我还会为难你?”

安怡一咬牙,从颈上取下那枚贴身戴着的翡翠平安扣给他看:“看到了么?我把这个给你,总能成了吧?若是这样你都不放心,咱们也不必谈了。”

田均心里顿时一阵乱跳,即便早就知道她是安九,真见到了这枚平安扣还是让人控制不住的激动。他自是知道这枚平安扣对于安怡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都给你。”安怡把平安扣和红纸包塞进他手里,又把那迭银票还他:“我要她死。只要她死了,一切都可以商量。不然一切免谈。”

安怡干脆利落地出了亭子,瞟了一眼临旁的灌木丛,她知道的,张欣就在那里。那是她给张欣精心挑选的潜伏之地,这个时候,也该张欣出来亮相了。

张欣躲在灌木丛里缩成一团,幸亏她来了,不然田均什么时候给她下药她都不知道。安怡在医药上的造诣她是知道的,如果安怡想通过下药让她无声无息地在这世上消失,那么安怡就一定做得到。

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张欣焦虑地看看已经远去的安怡,再看看还站在亭子里发呆的田均,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办。兴许,她可以先下手为强?如果田均在和安怡见过面之后,回到家里就死了,是不是可以把这笔账算到安怡身上去?

这个打算不是没有操作性,可以借助莫贵妃的力量做到,还能拿到田均手里的那封信以及那枚她想了很久的印章,还有那迭银票,盖上印章就不是废纸了。张欣咬着手指微笑起来。就这么办吧。转身正要走,背后突然一股大力撞将过来,将她生生推出了灌木丛。

田均听见声响,紧张地回过头来:“谁?”

二人四目相对,都格外惊慌。田均下意识地就想把手里的平安扣和银票藏起来,张欣则想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和他打招呼:“真巧啊。”

但田均不是傻子,不过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举步朝着张欣走过去,笑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你怎会在这里?”

张欣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害怕地指指灌木丛后:“那里有人,是他把我推出来的。”

田均瞟了一眼灌木丛,看到安怡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于是他看着张欣再次笑得温柔无比:“我知道。”

张欣害怕地咽了口唾沫:“有人设了圈套想要害我们。”

“我知道。”田均又向她逼近了一步:“关键是,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正文 第493章 弄错了

“我什么都没听见。是有人把我引到这里来的,我刚来就看见她走了。”张欣转身就跑,她真后悔,早就该一包毒药毒杀了田均的,自己果然还是太过心慈手软。

田均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追上去。

安怡冷笑着轻声道:“你要放走她?难道你还指望她会回去任由你摆弄?你比我更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

是啊,他是最清楚张欣是个什么人的,留下张欣只会给他的生活带来许多的危险和不确定因素。田均咬咬牙,快步追上去抓住了张欣。

张欣发出一声惊骇致极的短促尖叫,她惊恐地看着田均,用力吸着冷冽刺肺的空气,双手抖得不能自已。他要杀了她!他要杀了她!他居然等不得回去毒死她,现在就要杀了她!这就是她一心谋算了要嫁的男人!这就是和她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她泪流满面地哀求道:“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田均有些犹豫,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过心软,明明他早就厌憎痛恨张欣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怎会在这种时候犹豫了?好吧,其实他是害怕被人瞧见,逃不掉干系。他朝安怡看过去,看到安怡袖着手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和张欣,眼珠映着素白的雪,显得有些冰冷无情。

张欣抓住了这一瞬间,她飞快地道:“这是你我最好的机会。我来的时候看过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如果你我联手,把她推到湖里去,那么你我的烦恼就都没有了,你要不要试试?”

这个法子也不错的,田均十分心动,他飞快地估算着两个方案中哪一个对他来说更为划算。暮色渐浓,天地间越发冰冷,安怡往后退了一步:“天要黑了,我要走了,你还是算了吧。”

“不要放走她!她还威胁我们!”张欣的气焰突然蹿高起来,安怡既然退步了,那就说明安怡害怕了。诚如她所言,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不能有比这样更好的机会了!

安怡其实比张欣这个蛇蝎女人更好对付。田均犹豫片刻,选择掐住张欣的脖子,将她按倒在湖面上,合身压了上去。湖面上的冰结得并不厚,“咯吱、咯吱”地怪响了几声后就裂开了几条大裂缝,冰凉刺骨的湖水狂涌上来,很快就将二人的衣物浸湿并浸透。

张欣不甘心地胡乱挥舞着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用力乱蹬着两腿。好冷,好冷啊,原来走到绝处就是这样的感觉。

田均突然清醒过来,松开她,手足并用连滚带爬地往旁边爬去,他惊骇地看着张欣的身体渐渐被湖水湮没,然后害怕地看向安怡。安怡还是袖着手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半点害怕或是担忧。

“救……我……”张欣困难地朝田均伸手,憋得青紫的脸上血沫泪痕交加。

田均下意识地拉住了张欣的手,再害怕地看着安怡,他很怕安怡会在这时候突然来推他一把,让他和张欣同归于尽。但是安怡没有,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微微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狗男女,都是一样的卑劣。她向你求救,不过是因为知道你承担不起杀人的罪名,知道你其实也防着我。你救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田均皱起眉头,这不是他之前所设想的任何一种结局。这个时候,不管是安怡也好,张欣也好,只要争取到他的支持,就会得到胜利。但安怡似乎是不耐烦了。

安怡转过眸子看着他:“我要走了。”然后她真的就走了,田均和张欣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他们在这里疯狂地演了很久的大戏,看戏的人却在最后掩着口厌烦地说:“真是难看。”

安怡越走越远,冰面再次发出一声脆响,张欣颤抖着央求田均:“我错了,我们和好吧。”

田均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突然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下按,哪怕是冰凉刺骨的湖水将他的手指冻到僵硬麻木,他也没有松手。他太了解张欣了,正如安怡所言,只要此番放过张欣,回去后张欣一定不会饶了他,既然如此,不如早死早超生。

张欣挣扎着,渐渐没了动静。

田均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用力踢了他一脚,将他踢得横飞出去,摔落在地,跌得满口血腥。他困难地挣扎起身,看到几个人在手忙脚乱地将张欣打捞上来,为首的那个人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不寒而栗。

田均想要解释两句,却解释不出来。因为那个人全然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既不是张欣娘家这边的人,也不是安怡这边的人,那个人是太后娘家永昌侯府的子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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