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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进化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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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钗将这一百人拆分。
十人一小队,十天一集合,探子先行,后续跟上。
十队又分别走的是两条线路。
孙钗又亲自带了十来个人,算是押后的。
在孙钗出城时,最先锋的探子队伍,已经早就行出五六十里地了。
孙钗出发时正是阳春三月。三月的长(阳)县,那正是春风春雨,万物拂苏。
一路向北,那气候就越来越冷,春天之景也仿佛渐渐倒退成了寒冬一般。
一月后。
业城的天气仍然清寒,前日刚下过一场雪,位于北原最西北角的业城的街道上,还残留着好些冰雪泥水,街道上行人很少,即使有也是行色匆匆。
数十骑高头大马嚣张地打从府衙方向而来,一路呼呼喝喝,马蹄踏着雪泥,激起泥水四溅,路人行人纷纷惊起躲避。
那马上的骑士却是扬鞭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热闹一般。
被无辜溅了一头脸泥水的平民也不敢则声,默然地能躲多远便有多远,等着这一群骑士走远之后,才敢恨恨地往地上一啐。
“呸!什么阿物儿!不过是靠着女人裙带爬上去的夯货!”
“嘘,小声些!那可是继妃的亲哥哥,当今的国舅爷,咱们老百姓哪里惹得起。”
旁边有那胆大的高声叫道,“呸!他姚家也算国舅?正经的原家还在王城呢!就算那妖妃迷惑了大王,他姚家的好日子也长不了,妖妃生的四公子在江南嫖伎,结果跟人争风吃醋,那江南的人哪里认识四公子是谁啊,可不似在咱们北原一般,下手自然不会容情,就把四公子给了结了!听说尸首都不全乎哩!就他姚家这没后路的架势,我看啊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又有人附和道,“正是哩!原本咱们业城要啥没啥,城破被胡人祸害的时候,也不见姓姚的放半个响屁,如今大公子将咱们业城好容易治理个像样子,他们倒是人模狗样,大摇大摆地腆着脸来当爷了!还敢叫大公子把府衙腾出来给他!我呸!好不要脸的东西!”
众人有志一同地痛骂起了姓姚的一家子,什么活该绝后,叫他们生儿子没鸡鸡,脚底流脓,头顶生疮之类……
“听说大公子病得很重,不然也不会一直住在驿馆里,不能启程回王都了。”
有人忧虑重重。
“大公子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莫不是中了黑心人的暗算?”
“谁说不是呢,几月前大公子还领着人马打败了一股胡人贼寇呢!”
“可惜咱们业城没什么神医啊!怎么不去别处请神医来给大公子看看呢?”
“听说请过好几个别处的神医,进了府衙又都摇着头走了。”
“这可怎么办啊!大公子就是咱们业城的守护神啊!没了大公子,咱们业城还能好几天?还不是被那些狗东西给瞎祸害?”
“大公子要是离了业城,老子我也不在业城呆了!大公子去哪儿我一家人跟着迁去哪!”
“我也想啊!可是这一大家子人,拖家带口的,不好动啊!”
“再难也比被那些不中用的鱼肉祸害,最后又被胡人来打了草谷的好!”
“唉!你说的也是啊,这些天,俺都没心思出来做买卖了,只能在家里求老天保佑大公子,能早些康健吧……”
业城城西的驿馆门口,那一队骑士下了马,为首的汉子四十来岁,穿着亮瞎人眼的金甲金袍,腰间悬着镶宝石鲨鱼皮鞘玄铁宝刀,一张大白脸,扫帚眉下一双三角眼,鲶鱼嘴下是焦黄打卷的短胡须,行动间派头十足,一张嘴盛气凌人。
“快去通报大公子,就说本将军来探病来啦!”
“小的见过姚将军!”
驿丞恭身陪着笑脸,一转身便吩咐手下,“还不快去通禀?”
心里却是把姓姚的骂了个祖宗十九代。
什么玩意儿!
大公子都病成这样了,还防着他不回王城是怎么地?每天都来催催催,催命呢这是?
正文 第94章 认亲
姚利光大摇大摆地走进房,嗓门响亮,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意。
“大公子!表舅我来瞧瞧你今日可好些了!”
一进门,就看到榻上之人半靠着床头,面色苍白,嘴唇泛紫,精神头比前两日所见,更差了好些,姚利光心里更是舒畅之至,声音越发的高亢嘹亮。
“大公子,哎呀,你这脸色……可是越来越差了!还是听我这做长辈的一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赶紧回到王城,回了王城,什么好大夫找不到,好生调理一番身子,说不定还能多拖延几日呢!”早日一命归西,他姚家才能放下这个心腹大患不是?
高策半靠在床头,眼睫低垂,气色灰败,连满头的长发都显得灰扑扑的,整个人的生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完全一派枯寂萧瑟之态。
就连床边燃着的炭炉子,似乎都不能力挽狂澜地为生息渐冷的人增添一丝温暖。
高策气若游丝,强打精神道,“有劳姚将军牵挂了。”
旁边伺候着的青年眼中满是不忿之色,却强自压制着,手握成拳,青筋暴露。
对于这个便宜外甥,姚利光也不计较他并不认自己这个长辈之事。
反而哈哈大笑地叫道,“这是应该的,本将军临来时,你父王母妃都托本将军多多照看大公子呢!你父王亲自下的旨,让本将军接替你这个业城守将之职,让你好生回王都养病……本将军来了业城也有一月了,大公子接了旨,将府衙让给了本将军,只是一直住在驿馆,却不启程,莫不是要本将军派人送大公子一程?”
青年目眦欲裂,正要挺身驳斥,却被高策抬起一手制止。
“姚将军初来,还有许多事务有待熟悉,本公子再将养些日子,自然就启程上路,并不需劳烦姚将军费心……咳咳……”
说着高策就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旁边的青年赶紧替他拍背,见他似要呕吐,赶紧送上手中布巾。
高策接过布巾捂住了更为剧烈的咳声。
待咳声终于止住,姚利光眼角瞟见那布巾上的点点殷红,又见伺候的青年把布巾飞快地塞进了个匣子里,不由眼中闪过异芒。
这命硬的小子,终于快要咽气了!
他可算能跟他那妹子交待了!
姚利光便朝高策伸了只手过去,不过还没触及对方额头就被青年愤怒地挡下。
“姚将军自重!”
姚利光本来也就是试探下,这会儿被拦了也无所谓,反正离得这么近,就算这命硬的小子脸色能装,那瘦得如同皮包骨的脸面却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呵呵,这个小子倒是长得挺好,伺候得大公子还挺上心啊,是原家出来的吧?原家啊,也真是!”
“不是表舅说你啊,大公子你虽然是天煞孤星之命,逮着谁克谁,所以跟你定亲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但也没人拦着你收几个侍妾啊,你要是早做打算,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让你父王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啦……身边放些小子,再俊俏也不管用啊不是?”
说着姚利光还夸张地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气得青年抬手就出了一拳,那姚利光还真没想到这青年竟敢动手,吓得身子往后便仰,“高策你敢!”
“原一!”
高策低唤了一声,青年这才收了拳,却是对着姚利光怒目而视,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就要跟他拼命一般。
姚利光冷哼一声,只要高策一死,原家再没了倚仗,这些人的生死,还不是都在他们姚家的一念之间?
眼看着高策就不行了,这些人还死守着他有什么用?
“姚将军,本公子神思困倦,不能招待,还请回吧!”
高策这句话说得气虚短促,眼皮不抬,真如同是没多少时日又被气得不轻的模样,姚利光瞧得心头得意洋洋,心知他虽是来要大公子的命的,但一天对方还是大公子,他就不能做得太扎眼,反正这模样也真是活不了多久了,估计他再来上几回,就能替高策收尸了。
“既然大公子劳累了,那本将军就先回了,改日又来探望大公子……唉,放着好好的王城不回,在这业城如何能治得好病?”
姚利光一厢走,还一厢摇头叹气,仿佛自己真的是为高策考虑似的。
站在窗口,看着姚利光大摇大摆地走出院门。
原一眼神中闪过杀意。
“大公子,姚利光蹦跶得太久了!”
原一做了个单掌下劈的动作。
高策原本灰暗气虚的模样瞬间一变,目蕴精光。
“且再等等。”
一个姚利光,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真正的大老虎,是他那位站在姚家的父王。
原一深吸几口气,目光闪闪。
虽说他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六年谋划,行事还得小心,不然指不定全盘皆输。
忽然他的眼角一跳。
屋顶上,屋顶上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影子?
原一整个人瞬间警觉,手向腰间一按,便多了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原二,原三!”
原本值候在院外的守卫收到原一示意的目光,都抬头望向对面屋顶。
原本绷紧的警觉在看到那屋顶上爬着的小小影子时不由一滞。
娘啊!
哪里来的个孩子?
什么时候爬到屋顶上了,他们这些人居然没发觉!
当真是丢人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那孩子身子小小的,看到被人发现了,却一点也不害怕,反正冲着看他的人嘿嘿一笑,眉眼弯弯,甚至还站起身来,想要在屋脊上玩个花样行走。
不过才走了几步就脚下一滑,从屋瓦上滚了下来。
听得原一压低的惊呼,正从床上站起来活动身子骨的高策问道,“怎么了?”
“有个小童进了院子!”
看到小童被院子里的原三给拎在手里,并没摔着,原一担着的心倒是松了口气。
却又提起了警觉。
这里虽是驿馆,但自从大公子在此养病,所有的院子便不许再住人。
那这小童却是哪里来的?驿丞的家眷是两个十来岁的少年,并不是这样五六岁大的小童啊!
“带来我瞧瞧……”
高策也朝窗外瞥了一眼,这一眼,却是忍不住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吩咐了句。
“大公子……”
原一本想劝阻,但看到高策神色坚定,劝阻的话便收了回去,心道不过是小儿,倒也不必风声鹤唳。
正文 第95章 天热
“孙怀,怀……”
高策盯着地上的小家伙,喃喃自语了几个字,又蓦然睁大双眸。
怀!
原来她也……
孙小怀正背着手,大大方地凭屋里的人把他当稀罕看,伸出一足来点地。
哼,本小爷就是这么帅气!
然而帅不过三秒,忽然小身子就腾了空。
呜呜……
这个病弱的便宜爹,居然一把就把他给拎在了半空,还使劲地搂在怀里!
哼,本小爷准你你搂了吗?
孙小怀满脸的嫌弃,手脚扑腾着就去推人。
然而这便宜亲爹的手劲却跟外表一点也不符合啊。
他被搂得这么紧,根本扑腾不开啊!
而且便宜亲爹抱着他,身上有淡淡的药味和松柏的香气……这温暖的怀抱,跟孙爹不一样,但感觉还行……
高策搂着软软的小身子,扑天而来的惊喜,让他眼热鼻酸,腮边两道热泪便滚滚而下。
屋内原一二三瞧着这一大一小,长相相似的画面,亦是心情激荡,热泪盈眶。
呜呜……
大公子终于有后了,而且还是这么可爱,这么活泼的小郎君!
“咳,哎呀,别哭了,见到我,为啥要哭啊?高爹爹,你是欢喜见到我呀,还是不欢喜见到我啊?”
孙小怀生长在一个几乎是纯爷们的环境里,很少见着人哭,而他孙阿爹更是个宁愿让别人哭的,是以孙小怀很是好奇。
高策这才回过神来,胡乱擦了把脸,生怕自己的抱姿不对,弄疼了他新认的儿子,赶紧找了个姿势坐下,让孙小孙坐在他怀中。
“欢喜!自然是极欢喜的!你,你是怎么来的?你娘呢?”
孙小怀听到便宜亲爹说欢喜,小嘴忍不住上扬,“我是孙阿爹带我来的呀!我娘?”
孙小怀眨了眨眼,“我没娘啊!”
他可是听过人说闲话,说他娘来路不明啥的,他就哭唧唧地跑去找阿爹,阿爹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有老子这样的绝世好爹,你还要什么娘?”
怼得他再也不敢提娘的事了。
高策心头一震,颤声道,“你,你娘怎么了?”
什么叫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这就是了。
孙小怀挠挠头,不明白这个便宜亲爹怎么好好的就变得要哭了。
他虽然是个六岁的身强体壮的大孩子,可对于这种情况那还是两眼一摸黑的。不由得习惯地回头想求助。
却听得院中原二发一声喝,“谁?”
几声轻笑,听到孙小怀和高策耳中,却是全然不一样的感受。
孙小怀两眼一亮,他虽然胆子贼大,这屋里的人也对他没恶意,不过倒底还是他小小年纪没经历的,当下就从高策怀里跳下来,欢快地叫了声,“阿爹!”
高策则是身子一震,连孙小怀跳下去都没顾得上管。
这一声轻笑,却是久违六年,仍时时萦绕心头。
不可能忘记,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眼瞧着原一三他们已经冲出去与来人形成了对峙之势。
高策叫住他们,“原一,原三你们退下!”
原二倒是看清了来人,不由张大了嘴,比划出来的招势僵在了半空。
高策瞪着窗外那人,身子仿佛变成了石像,不能言语不能行动。
六年不见,那人风采依旧,身形飘洒,大步而来。
糟!
高策这时忽然想起他还是垂危病重,脸上涂了青灰又涂了白粉,就连头发都用特殊的药水给染成了半灰……更不用说,还特意连着节食了一个多月,把自己弄得有点丑……
不,不是有点丑,是非常丑!
在看到那人脚迈进房来时,高策恨不得地上有缝,让他钻进去梳洗一下再出来见人。
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几回见到孙钗,他都是什么鬼样子啊!
他好歹也是个大公子,能不要每次都这么逊这么悲摧么?
然而在看到那人闪闪发亮的眸光,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坏坏笑意,那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眉眼,高策哪里舍得移开眼睛?
他要张嘴说点什么,喉间却是一哽。
“我来了!”
孙钗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心跳如擂!
六年不见,她的帅王子更多了几分成熟,这个模样虽然憔悴了些,然而谁让她有一双识人的慧眼呢?
如此犀利,瞬间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她的帅王子还是那个帅王子!
眼看着来人伸出手,就要碰到自家主子。
原三一激动就要动身,却被原二一巴掌给拍了回来,眼一斜,嘴一撇,“稳重些!”
没看到自家主子那个激动惊喜的神情么?
这些年来,他们何时见过了?
原一则站在门口如同标枪,目不斜视,仿佛他一点也没有八卦好奇之心。
孙钗伸出一只手,抚上那张明显消瘦了的脸颊。
“你没中毒……”
千里迢迢而来,她最主要的目的之一似乎没了作用,然而孙钗是挺欢喜的。
帅王子不用她这个骑士来拯救了,毒苹果之计失策了。
“真是太好了!”
被自己梦里才再见过的女子,双手温柔地捧着脸,冲着他吐字如珠,这时候不敢她说的是什么,那都是如闻纶音的!
高策本来是僵在那里,仿佛被点中了穴一般不能动弹,此时却不知哪里生来的力气,将对方紧紧地抱在怀中,“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三生何其有幸,得遇此奇女子。
每次她一出现,就是解救他于水火。
每次她一出现,就给他带来惊奇喜乐!
原三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这就是自家大公子喜欢的人?
这是个男子还是个女子啊?说是男子吧?他是拒绝相信的。
说是女子吧,哪来的这般爷们的女子啊?如果有,请给他来一打!
原二扯扯他,示意他看趴在门口好奇地张望的小公子。
傻了吧?
俩男人能生得出小公子?
一柱香后。
孙小怀听了他孙阿爹的话,彻底凌乱了。
“阿爹,你说你是我亲娘,这位高爹爹才是我亲爹?”
孙钗摸摸孙小怀的狗头,“没错啊。以后记住了,你是有爹有娘的!将来是老大一块地盘的少主人,要早点成熟懂事起来,懂吗?”
孙小怀望望明显洗过脸后更俊美了的高阿爹,又望望一言不合就老弹他脑瓜崩的孙阿爹,还是小小挣扎了下。
“可我觉得高爹爹更像娘啊……”
宝宝都叫了那么久的爹,突然换成娘,宝宝很不适合的啊!
再说别人的娘大部分都是在家里缝补做饭的,孙阿爹你摸着良心说说,你摸过一根针,做过一顿饭吗?本宝宝好歹还烤过地瓜孝顺你呢!
高策,“……”
原一原二原三:俺们啥也没听见!
不过话说回来,真不是小少主瞎说,似孙大当家这样气概炸裂的主儿,谁能比她更爷们啊?
虽然被儿子说了,有点伤自尊,不过这是头一回见宝贝儿子,就是孙小怀上房揭瓦,只怕高策也会觉得自家儿子这小模样十分乖巧可爱的。
原一原二原三:呵呵,刚才是谁从屋顶上跳下来,还带破了好几片瓦来着……
高策也摸摸孙小怀的狗头,十二万分温柔地道,“宝宝,不可以弄混了,你阿娘十月怀胎,很是辛苦才生下了你……”
说着话,那仿佛含着无限情丝的目光便绕上了那人面上。
虽然半个字也没提,但他也能想得出来,要想瞒着那么多双眼睛,还要继续掌管着越来越多的部属,绝非一件易事。
至少,不比夜闯匪寨,单挑众匪来得容易。
换做他,一件也做不到。
孙小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家这位孙阿爹,现在是阿娘的孙钗大喇喇坐在桌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便宜阿爹给她盛的燕窝粥,还犹有余暇看了他一眼。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娘,阿爹。”
算了,还是识点时务吧。
“想吃什么就吃!这是你亲爹的地盘,不用客气。”
孙钗看着孙小怀那般傻不愣登的模样,就忍不住想逗他。
好吧,孙小怀拿了个红豆卷,一边啃一边还忍不住要看自家爹娘。
好神奇,来一趟北方,他爹就变成了娘,他还多了个特别好看的爹!
高策爱怜地把一盘子红豆卷都摆到儿子面前。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世上所有,最好的都双手捧到他儿子眼前。
然而一想到业城眼下的局势,高策更把姚家人给恨得刻骨铭心。
若不是姚利光打着他死好接收现成的业城军的主意,他何至于迎接妻儿,还在这寒酸之至的驿馆?
一顿饭吃罢。
孙钗道,“怀小子跟这几位叔叔出去玩,阿……娘有话要跟你爹说。”
几个侍卫如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孙小怀去了院子。
“小公子,你喜欢玩什么?”
“小公子爱吃什么?”
“小公子看看这个,这是我们业城特产的羊皮球,可是喜欢?”
孙钗道,“你这是装病来麻痹敌人?”
高策道,“……有这个意思。”
“你想什么时候解决姚利光?不会还打算留着他过端午吧?”
高策大汗,他精心布局的计策,被孙钗一说,好像很是拖拖拉拉。
“……大当家可是有什么妙策?”
孙钗摸了把高策的小手,微微一笑,“天热了,让姚利光中风吧!”
正文 第96章 长夜
车内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只是此时连回应都艰难了。
“谢姚将军吉言,还请将军留步,不用再送!”
原一臭着脸替大公子答话。
尼玛,看热闹落井下石来了这是!
哼!就算大公子离了业城,近万业城精兵,这姓姚的也收服不了!
姚利光满面红光,哈哈笑道,“大公子毕竟是本将军的晚辈,又重病在身,本将军就是看在王妃的面上,也要亲自多送大公子几里的!”
他出来的时候就让亲信去守在城门口,无论如何,就算是大公子想反悔回来也不能了。
姚利光也不管大公子身边那些副将和侍卫的脸色有多臭,只管死皮赖脸打马跟在车边。
这一走就是半里地。
此时晴空万里,城外官道两边正是将将泛青的广漠草原,阵阵长风吹来,居然还有几分凉意。
姚利光得意地表演了一阵,眼中见到这般空旷景象,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了一丝危机。
凡事当需见好就收,不用姚利光身边的侍卫提醒,姚利光也萌生了退意。
反正大公子也没剩下几口气了,就算能撑到王城,也还有王妃妹子的人在等着他。
“也罢,送君千里,终于有一别,你们这些人,定然好生伺候好大公子,若有怠慢,莫说是大王和王妃,就是本将军也定不饶过你等!”
虽准备撤了,姚利光还要多两句鸡贼之言。
听到了这话的高策部下都在心中呵呵。
“姚将军请……”
姚利光显摆得够了,这才打马调头往回返。
然而才跨得三两步……一声尖锐的唿哨自远而近,紧接着脑后便是劲风忽袭!
“将军!”
姚利光身侧的亲兵惊恐地拉了姚利光一把,姚利光本身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得封将军不过是因为有个好妹子,这会儿变故忽生,哪里知道闪避!
被猛地一拉,外强中干的身躯就从马上倒上来,把身边的亲兵给压在下头。
姚利光只觉天旋地转,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身子才落稳就看到被自己压在下头的亲兵双眼大张,喉咙口插了一只白羽箭!
而更多的唿哨和骨笛声却从四面八方响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听不懂的异族语言呼喝之声。
是胡人!
姚利光生长于锦绣丛中,只听说过胡人饮生血食生肉,杀人如麻!呼啸来去,可从来没亲眼对上过胡人军队。
这会儿一听动静,再对上亲兵那死不瞑目的眼珠子,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嚎叫。
“是,是胡人!快快,快扶本将军回城,回城!”
姚利光身边的亲信虽也有真正有本事的,但没有人跟胡人军队正面交锋的经验。
何况只是出城送人,压根没有半点心里准备?
这会儿,都是内心仓皇,要不是怕姚利光丧命,他们没法回去交待,只怕恨不得打马便逃了。
姚利光被亲信拥簇着,好不容易坐在马上,却因他手脚僵硬,亲信们暗咒一声,只得在忙乱中把姚利光捆在马上。
然而那四面八方袭来的羽箭却似长了眼睛一般,只朝他们这一堆人射来。
原来三十几个亲随,半柱香工夫不到,只剩下了十来个。
姚利光只觉得怪声围绕,箭射如雨,都是朝他身上射来……虽然有侍卫们用刀剑拨打,还有人用身子挡在他身前身后,然而还是有好多漏下的飞箭,甚至竟直贴着他脸颊呼啸而过。
姚利光惨叫声不绝,护在他身侧的护卫越来越少。
又一道血溅到脸上,护在姚利光左侧的护卫惨叫一声滚落马下,随之发出更凄惨的叫声……被后头奔马踏过。
姚利光腿间一热,不过这会儿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上丢丑,一个劲儿地怪叫,“快,快回城!”
眼瞅着离城门还有几百步的距离,姚利光座下那匹马长嘶一声,轰然倒地……
被护卫抱着在地上滚了几十圈的姚利光,这时冠也落了,发也散了,脸上血迹斑斑,一只脚瘸着,求生欲倒是还挺强的……被仅剩的两名护卫拖着朝城门拼命奔去。
忽然他身子一僵,一只挟带风霜的箭击中了他的后脑!
完了完了!
他要死了!
倒地的瞬间,姚利光心里悔意滔天。
早知道,早知道……
他又何必亲自来业城?
“大公子?”
百人卫队竖起盾牌结成战阵,将大公子的车队护在中心。
然而那些装扮怪异,箭无虚发的伏兵攻击的目标显然是那位大将军……
不过为首的皮袍男子追击到一半,却哈哈大笑,收回了手中的弓,举着手中的狼头刀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炫耀地说了几句叽哩咕噜谁也听不懂的语言。
然后就呼啸一声,带着几十手下策马扬长而去!
卫队众人不由得目目相觑,这帮人竟是来对付姚贱人的?
原家三兄弟望着这帮嚣张的“敌军”,哪怕是早知这位乃是自家主母假扮,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那放纵不羁的装扮,那豪放狂妄神似形不似的的番邦话,那出神入化虚实相间的箭法……
为未来的主母献上膝盖!
从车窗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高策唇角渐渐上扬。
这就是天热了,姓姚的该中风了!
高策脚边的被衾忽然被掀起,露出一个孙小怀,两只小凤眼兴奋得亮晶晶的。
“阿爹!坏人被我阿,阿娘要打跑了吗?”
高策搂着自家儿子,望着远方的眼神格外的温柔缱绻。
“是的!”
“将军!将军!”
姚利光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脸佇在面前,吓得他啊的一声大叫。
然而他的嘴虽然动了动,却只是能动的只有半边,一声模糊不清啊声只跟蚊子哼哼差不多少,而且一股口水随着这半边嘴角流了下来,淌到了姚利光的胸口。
姚利光这才惊恐地发现。
他的半边的脸!半边脸不能动了!
“嗷嗷嗷……”
姚利光惊恐地叫了起来。
“将军……将军!不好了,将军说不了话了!”
侍卫们如丧考妣。
这下可全完了,主子不光受了重伤,这连话都没法说了,可叫他们怎么回去交待?
更不用说,眼下还是在业城,是大公子的地盘。
那大公子说要去王城,可路上冒出了胡寇,大公子他们一行就顺势折返了。
那该死的胡寇!
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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