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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妃升职手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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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贵嫔仿佛十分中意杨姓姑娘,对她只赞不绝口的。她听了只矜持一笑,那笑并不是推却或是羞涩,看着仿佛觉得她比宜贵嫔口中夸得还要好些似的。林黛黛看着这个活宝贝只暗地里笑个不停,宜贵嫔平素那样刻薄的人,今日仍得不住口地夸着这姑娘,实在有趣。想着若这姑娘真做了惠王妃倒也不错,届时宜贵嫔不知要生多少闷气呢!
  站在林黛黛身旁的庆妃轻轻推了推她,又朝站的最远的姑娘望了一眼,又朝外头的花园呶了呶嘴。林黛黛见了不解何意,但仍笑着冲那姑娘招了招手说道:“陪我一同逛一逛园子可好?”
  那姑娘仿佛有点讶异,但很快就点了点头扶着林黛黛出去了。皇后与宜贵嫔那里竞争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你夸了这个我就要赞那个,才无心理会她们。
  她们才走了一会儿,庆妃便也出来了。一追上她们便在那姑娘额上点了一下:“没规矩的东西,这浑水也要来蹚么?”那动作极是熟稔。那姑娘只一下很激动地抱住庆妃的手臂:“我好想阿姊!”
  林黛黛这时才目瞪口呆地说:“这是娘娘的妹妹么!”庆妃抱住那姑娘一阵搓揉才说:“是我亲妹妹,叫吕灵盈,最是个没规矩的!”林黛黛又打量了一会才说:“看着与娘娘一点都不像啊。”是了,庆妃看着英姿飒爽,即便穿着宫装,眉眼中也有着遮掩不住的英气。而吕灵盈眉目清婉,白白净净,庆妃笑着说:“是了,我像阿爹,她像阿娘。不过别看着这丫头白嫩,其实骨子里最犟不过了!”
  林黛黛见她们姊妹见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时自己寻个由头避开。庆妃百忙之中不忘抽出空来关怀一句:“千万别冲撞了贵女,当中有镇冀节度使之女,无论如何你我开罪不起!”林黛黛只牢记了她的叮嘱,便让到一边去了。
  逛去御花园僻静处,她才小声问青菱道:“镇冀节度使之女又如何呢?”青菱这时一副了悟的样子:“怪不得宜贵嫔对她那样客气呢,原来是镇冀节度使的女儿。”竹华只摇着手臂催她快说,青菱说道:“奴婢也是原先在御前奉茶时才知道的一点:镇冀节度使是河朔三镇之一,最是稳定不过了。百余年间只有两姓更迭,镇冀节度使不是藩王,胜似藩王呢。听说他只三五年才回京中述职一次,偏让惠王赶上了!”
  林黛黛也听不大懂,只听见“不是藩王,胜似藩王”这八个字也懂得其中利害。青菱这时又说:“庆妃娘娘说的没错,这人咱们开罪不起,寻常人等拍马的机会都没有呢。主子,依我说,咱们赏的礼得再厚上一倍才是。”
  林黛黛想了想心一横:“那就不能独给她一人加倍,每个人的赏赐都得加倍!”说完这话林黛黛只觉心中在滴血,今次本与她不相干,但因为被皇后生拉硬拽了来,竟要横空破这一道财。
  竹华原也心痛,只是看着林黛黛一脸肉痛的表情一时又转而去嘲笑她。三人一时只说说笑笑,谁知竟碰上了谢贞,她正一脸落寞地看着一树丹桂。这个时节菊花凋了,丹桂落了,腊梅还没发,除了花房培植出来的配景之外,也无甚好花可赏。林黛黛正纳罕谢贞一个人在这呆着,便听见远处有欢声笑语传来,原来是宜贵嫔等如众星捧月似的围着杨氏,而皇后一时不知到哪里去了。
  偏谢贞只痴痴望着那已没有了花的丹桂枝头。青菱轻轻推了林黛黛一把,催她还是远离这是非之地好。可林黛黛听了那杨氏的身份之后,心头委实难安——有了这样强大的岳丈,惠王何愁不能荣登大宝呢,届时宜贵嫔不将她生吃了才怪!
  她想了想,这时她决定感谢一下自己的亲爹,那个红楼梦铁杆粉丝。林黛黛学着德妃素日里的淡淡清愁,跨出了大义凛然的一步,口中轻轻吟道:“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这话果然极对谢贞的胃口,只一下,她便转过身来,眼中一时竟莹然有泪,大有找到知己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抄了红楼梦!!!大家好!!!大家晚上好!!!么么哒!

  ☆、第65章古华亭

  林黛黛见了忙拿出手绢说道:“姑娘怎么哭了。”说着就要为她拭泪。谢贞只自己接过了帕子掩住;林黛黛复又微笑劝道:“姑娘不必伤怀;花谢了明年还会再开。”谢贞听了之后只勉强点点头,林黛黛见她心绪渐渐平复,心说这可不行啊,又叹道:“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正这时,林黛黛忽看见生的苍翠的雪柏后头正露出一抹杏色衣角来。皇后身边几名贴身宫女蓟春、艾夏等秋装正是杏黄色的。林黛黛微微一笑,心中隐约有了几分成算。
  谢贞听了之后大为伤感地说:“何止人不同呢,其实花也不尽相似啊。杏花过后有桃花;桃花谢了有杜鹃。”林黛黛听了这话只沉默不语;仿佛默默思量了一会说道:“姑娘贵为谢家嫡女,父兄疼爱,姑母爱护;很快就要嫁得如意郎君,为何在这里伤春悲秋呢?”
  谢贞一听到“如意郎君”四个字,兀的抬起头来:“如意郎君?娘娘可是听说了什么?”她在宫外被父兄、母亲等保护的很好,只隐约知道有林黛黛这么个宠妃,不知道自己的庶姐正是间接被林黛黛害死的。所以这时只是迷茫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林黛黛,林黛黛迟疑良久,才慢慢说道:“姑娘心有旁属,不想嫁给惠王么?”
  谢贞登时急道:“怎么会!”才说完一张秀脸就羞得通红,只把头压的低低的。林黛黛这时惊道:“既然愿意嫁给惠王,那怎么还这么闷闷不乐呢!”谢贞只捏着手里那块帕子羞赧道:“娘娘的意思是……”
  林黛黛凑近了悄声说:“我是看与姑娘投缘才悄悄说的,姑娘千万不要说出去了,不然届时可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了。”谢贞忙点头,林黛黛说:“我听皇上与贵嫔娘娘的意思,都十分中意姑娘啊,这次不过是为着姑娘的名声着想,走个过场罢了。”
  谢贞听了迷茫道:“可是……”说着眼睛悄悄望向宜贵嫔那边,宜贵嫔那边并着恪妃、穆芬仪等伴着杨氏女渐走远了,但仍可听见她们的笑语声。林黛黛随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失笑道:“姑娘可真傻,哪有可劲儿捧着自己孩子的道理,贵嫔娘娘素日里不知多疼爱姑娘呢。私底下我都不知道听了姑娘多少回了。”
  谢贞还是不信:“可表哥都许久未来过我家了,姑母这次也不怎么理我。”林黛黛看着谢贞登时无语,她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宜贵嫔的侄女与秦媚儿的亲妹,都不需怎样动心思,就如竹筒倒豆子般的什么都说出来了。
  谢贞看着林黛黛脸上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由问道:“娘娘怎么了?”林黛黛叹道:“我是为惠王的一片痴心可惜啊,哲妃才薨了,他就常常来谢家,末了再娶了你。我不说旁的,崔家必得恨毒了你吧?我在宫里也常常闻得姑娘在闺阁中做的诗,怎么姑娘做的诗那样有灵气,在这事上这样看不透呢?再说杨家那位姑娘,她的身份比起郡主来也是不遑多让的贵重吧?到时眼见着她被姑娘压下去了,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呢?贵嫔娘娘疼姑娘何愁这一时呢!”
  谢贞仍是游移不定,林黛黛要的正是她的迟疑,她登时拍板道:“不若这样吧,姑娘想来几日后还要入宫吧?由我向惠王传一句话,若他对姑娘当真有心,便到宁寿宫花园里的古华亭候着,若没有,便不去。这样若惠王去了,姑娘便放下心来,我也算成就了一段大好姻缘;若没去,姑娘就另觅佳婿吧,此事自也只有我同姑娘知道,于姑娘清誉也无碍。”
  谢贞只站在那里低下头来不做声,林黛黛知道不可操之过急,只也安静的站在一旁,过了一会才听见谢贞文文弱弱地说了声:“那就多谢娘娘了,如此大恩……”
  林黛黛忙掩住她的嘴:“与姑娘投契才说这些,要是姑娘再说些什么恩不恩的,可就没趣儿了。说起来,姑娘身边的侍女呢,怎么也没人跟着姑娘?”
  谢贞这才羞赧道:“方才心里闷闷的,将她们遣走了。”林黛黛掩嘴笑道:“姑娘真是小孩子心性,这下她们必在哪里干着急呢,姑娘快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说着目送谢贞离开之后,果然见到艾夏从那海棠后头走出,微笑着对她行了个礼:“和主子的话,奴婢必会带给我们娘娘。”林黛黛只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快追上去吧,惠王那边,就请娘娘想法子了。”
  接着几日容景轩都是歇在兰林殿里,天气渐寒,林黛黛一时兴起叫了锅子来吃。容景轩先时嫌弃的很,后来也随她一起吃,吃着吃着容景轩忽问道:“那天相惠王正妃,你也去了吧?”
  林黛黛正忙着吃羊肉,听了只“唔、唔”点了两下头。容景轩见她这幅馋样只用筷头点了点她的头:“你觉着那个好?”林黛黛只胡乱说道:“哪个都好。”容景轩翻了个白眼道:“那哪个最好呢?”林黛黛想了想认真道:“还是那个叫林黛黛的最好。”容景轩道:“正经问你话呢,再说了,那个叫林黛黛的哪里好了?人憎狗嫌的。”
  林黛黛这次认真道:“看着是那位杨亦珍姑娘最起眼,那翡翠,啧啧啧。不过贵嫔姐姐的侄女,是叫谢贞么?也很好。”杨亦珍,镇冀节度使之女是也。容景轩听了心中却不顶愉快:这几日因着惠王婚事,白日里他常召了宜贵嫔去,宜贵嫔看着十分中意杨亦珍。究竟看重杨亦珍什么,不用说容景轩都知道。
  然而宜贵嫔所看重的,正是容景轩所顾忌的,一时他只停了筷子不做声。正这时,阿丑由乳母抱着“啊呀、啊呀”地走了过来,一见他们正用着膳,登时高兴地直伸手。林黛黛见了只夹了点碎豆腐去喂她,阿丑也吃的津津有味。一时容景轩只顾着看阿丑吃东西的傻样,到底林黛黛秀美,容景轩英挺,阿丑此时也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只是眉眼间仍极像容景轩。
  林黛黛听乳母说今日也喂了些辅食,便不欲再给她吃,阿丑急的直伸出小手去追林黛黛的筷子。容景轩笑着说:“她要吃你就给她嘛。”林黛黛只翻了个白眼:“下午吃了鱼粥又吃了苹果的,也够了。”容景轩听了从乳母手中接过阿丑放在膝头:“好小气的母妃,她不喂,父皇来喂。”说着便也夹豆腐给她吃。
  阿丑一时笑的露出了白净的六颗牙,容景轩喂着喂着忽然说:“这璎珞不错。”阿丑身上并未着旁的什么,只一个玉锁铃铛璎珞项圈悬在胸前。林黛黛望了一眼说道:“唔,这是陆姐姐送的。当然好了,这是陆姐姐将自己多年压箱底的好玉拿出来做的。”容景轩听了伸手去拨了拨那项圈上悬着的玉铃铛。
  这时林黛黛又开口了:“皇上好久没去姐姐那了吧?”说着只眼里略带着哀求的望着容景轩。容景轩知道自陆嫔梦了五鬼之后,林黛黛就一直与陆嫔交好,况且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惜颜殿了。于是他伸手拍了拍林黛黛手背:“放心,明日下了朝便去看她。”
  林黛黛微微一笑,见到一直在旁边伺候着的青菱对她不动声色的点了下头。
  第二日容景轩下朝后果然往惜颜殿里去了,正换着朝服时,忽然想起林黛黛昨夜里一句话,便对莫怀德说:“缅国今年不是进了块冰种翡翠么?送到昭仪那里去。”莫怀德一边低头说好,一边暗自咋舌,那块翡翠水头好、颜色正。见惯了好物的恪妃要了几次容景轩都未肯,今次和昭仪随口一句,容景轩便命送过去了。
  换上常服,容景轩便乘轿到惜颜殿去了。
  那厢惠王才下了朝,正要出宫回府,忽见自己贴身太监迎上来低声说:“方才小唐子来找奴才,说有事要和主子说。”小唐子正是在养心殿办事的太监,这样多年来惠王恩威并施,也算将他养熟了,平日里也递了不少消息。
  惠王问道:“为着什么事?”那小太监说:“奴才听着像是为了王妃的事,说现在在古华亭候着。”惠王妃正是惠王近日一件心事,他听了也不疑有他,只理了理袖子便往固古华亭去了。
  谁知一到了古华亭,并未见到小唐子,只见到了谢贞。他一见是谢贞,就心知有诈,偏谢贞一见了他就高兴地扑了上来:“我就知道表哥一定会来!”一时连眼眶都红了,还在呜咽着说:“我早该知道表哥一定会来。”
  惠王看着自己这个一贯天真烂漫的表妹一时无语,只问道:“你怎么进宫的?”谢贞语无伦次的说:“皇后娘娘今天又宣我们进宫呀。”
  二人正说着,惠王忽听见有太监轻轻拍手的声音——容景轩在皇宫内行走虽不必像出宫那样又是香炉又是乐舞的那样夸张,但也有太监在前头开路,以免什么人冲撞了皇上的。惠王甫一听见“皇后”二字,就知落入圈套了,再一听见这拍手声,登时明白皇后想要做什么。
  一时他想带着谢贞藏到树丛里去,但又想到皇后必有后招,到时谢贞双目赤红的从树林里被揪出来更加难堪,索性带着谢贞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大家一定都在看爸爸去哪儿

  ☆、第66章纳采

  容景轩初一见到惠王时还有些高兴;正要问他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宫里;忽然见到在他身后跪着的谢贞,原本要问的话登时就说不出了。惠王向容景轩行完礼后见容景轩未让他们起身,便仍在地上跪着。
  偏谢贞不明所以的轻轻抬头望了一眼,只一眼容景轩就发觉她眼睛红红的。容景轩头几个孩子都是男孩;所以他年轻时有些馋女儿,宜贵嫔灵醒,常命谢贞进府。后来因容景轩与谢家的关系恶化,才未宣谢贞进府。但是因为将谢贞抱在膝头逗弄过;容景轩眼里谢贞到底与寻常贵女不同。
  于是他只温和问道:“贞儿眼睛怎么红红的;可是你表哥欺负你了?”谢贞登时急急抬头说道:“没有没有,表哥待我很好,不曾负我!”不曾负我;这四个字委实有些微妙。惠王听了心中暗道一声苦,恨不得登时毒哑了自己这个白兔表妹。但他也知道若是他此时急着撇清自己与谢贞的干系,反而显得更加不堪,于是纵然心里跟吞了口黄连水似的,也只能暂且认下这件事来。
  于是他只磕了个头说道:“表妹近日因一些事有些心绪不宁,儿臣在正想了法子为她宽慰一二呢。”谢贞在旁边听了只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近日有什么事能令谢贞心绪不宁呢?再看到谢贞那眼神,容景轩登时便以为自己明白了:必是谢贞从哪里听来了宜贵嫔更属意杨亦珍的事才心绪不宁。但惠王是更中意这个青梅竹马的小表妹的,所以此时才来宽慰谢贞,要她放心,自己非她不娶。
  未婚男女私会也能说是不文之事,只是容景轩根据谢贞的样子,脑补的厉害,想出了二人执手相看泪眼,互道“郎心匪石,不可移也”与“妾心匪席,不可卷也”之类的戏码。一时也不忍让小儿女伤心,便只说了一句:“往后的日子还长,何必非急在这一时呢?”
  谢贞听到那句“往后的日子还长”登时整张小脸都羞得通红,只低着头不敢说话。惠王只好又磕了个头说道:“父皇说的是,是儿臣孟浪了。”容景轩看了他半晌,觉得这事到底有违宫规,但自己这儿子自哲妃薨了之后就少见欢颜,一时也不忍太苛责他,便只说道:“那自去抄经静心吧。”
  这惩罚已是极轻的了,但惠王知道自己这帽子必是摘不脱的了,一时心中只苦笑着又磕了个头说道:“儿臣遵旨!”
  容景轩又看了他们片刻,才对谢贞温和说道:“快回你姑母那里吧,以后还是要谨慎些。”谢贞听了只“恩”了一声,待容景轩的仪仗走远了,才站起来,边揉着衣角边对惠王说:“表哥。”
  惠王看着谢贞绯红的小脸一时只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究竟是什么,过了好半晌才问道:“表妹今天怎么来这儿了?”谢贞一时惊道:“不是表哥……”然而她看见惠王难看的脸色,登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凭她怎么愚昧,此时也知道若是将事情和盘托出必会招惹惠王厌恶,故而只慢慢顺着方才的话说道:“不是表哥让贞儿来这等么?”
  惠王听了疑道:“那你方才怎么说知道我必会来?”谢贞想了想说道:“贞儿久等不见表哥,还以为表哥必不会来了。”惠王看她神色,见她迟疑就知道她并未说真话,但一时连问也不愿去问,只说道:“来吧,我送你回增成殿。”增成殿正是宜贵嫔寝宫,谢贞只摇摇头说道:“今日是皇后娘娘请我们来的,我方才是溜出来的,现在该回昭阳宫了。”
  皇后!听到这二字惠王瞳孔只剧烈收缩一下,但因与心中所猜测的相距不远,也未惊讶很久,只忍耐了片刻复又说道:“那便送你回昭阳宫吧。”说着便带着谢贞去了昭阳宫,只是还离着有很远的距离时,他便对谢贞挥了挥手道:“表妹自己进去吧。”说着便回身走了。
  谢贞隐约看得出惠王并不愉快,但想到容景轩那句“往后的日子还长”一时又觉无比高兴,故而踏进昭阳宫的步子就格外轻快。昭阳宫里仿佛没有人注意到她消失了那么久,只皇后微笑着问了一句:“贞儿更衣去了么?”谢贞忙点了点头,皇后便将此事揭过了。
  过了几日,惠王去往增成殿看宜贵嫔时,便见宜贵嫔直如火烧眉毛般的对他说:“你是怎么回事?这样大的人了,半点不用脑子么?我为了让你娶得杨亦珍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你倒好,来一出宫中私会!谢贞那傻丫头有哪点子好的?即便你再想娶她,等你荣登大宝之后再娶很迟么!现在倒好,你父皇已经准备送雁去谢府了!”
  惠王娶正妃,合该遵从三书六礼,在英朝,三书六礼中的第一个礼法就是纳采,男方要送一对大雁去女方家中。当然,皇家送去的自然不只是雁,还有无数奇珍异宝。
  惠王只端着一盏浮梁茶慢慢喝着,半晌才回道:“儿子是被皇后算计了。”宜贵嫔听了直往后倒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果然是她。”过了一会才问道:“你待要如何?当真开罪镇冀节度使,娶谢贞那傻丫头不成?”
  说起嫁娶来,惠王脑子兀的想起另一个人来:妖娆的舞姿,妩媚的姿容与蛇蝎般的心肠……然而他只轻轻摇了摇头,将那人从脑海中赶了出去。好一会才说道:“若真娶了谢贞,儿臣此生与皇位就再无望了。”这道理宜贵嫔何尝不明白,一时只颓丧坐在座椅上。
  宜贵嫔平日里从不肯让人,纵然心中其实很苦,但仍打扮的极是容光焕发,将许多年轻妃子都压了下去。此时在自己最亲近的儿子身边无需遮掩,眼看着竟老态毕现,看起来比自己实际年龄还要大上许多。惠王望着自己仿佛一时苍老了许多的母亲,慢慢开口问道:“儿子自是有办法的,只是略狠了些,母亲舍得么?”
  素日里无关乎重大利益时,宜贵嫔还是很疼爱谢贞这个侄女的,然而她此时听了这话,只打了个寒噤,复又说道:“形势比人强,都被逼到这份上了,还说什么狠不狠呢?没有旁的比我儿的前程还重要了。”
  惠王听了,只走到宜贵嫔身前跪下,伏在她膝头说道:“母亲暂且忍这一回,终有一日,儿子要把原本就属于咱们的东西给夺回来!”宜贵嫔听了也未做声,只一下下地抚着惠王,惠王过了半晌,只觉得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耳廓、面颊,直将自己的心都打湿。
  过了几日是近日子里难得的晴好天,一时间宫里不少宫人只忙着将冬衣冬被拿出来晒,而昶贵姬所住的晏昵殿中,昶贵姬几位贴身宫人只牢牢把守着晏昵殿偏殿。遇了太监来送份例一类,也只说昶贵姬在歇午晌,不宜进去打扰。
  殿内惠王正坐在床边穿着靴子,忽一双雪白丰腴的手臂从帐内伸出来,只搂住惠王的腰:“狠心的冤家,才来就走,当我是你什么!”惠王只朝外头望了望,略敷衍道:“时候不早了,万一父皇来找你呢。”
  昶贵姬听了赤|裸着身子朝窗外望了望笑道:“这时辰你父皇必在兰林殿陪和昭仪呢,怕什么?不是有替身在御花园里头呆着么?”惠王辩道:“那只是身替,声音并不像,一开口仍得露馅,快松手吧,我该快些回去了。”
  昶贵姬听了只讥讽的“呦”了两声:“要纳正妃的人了,到底不同些呀!”惠王未再辩驳,只轻轻掰开她的手臂,回身朝昶贵姬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听话,嗯?”
  说着便起身走了,惠王因不习惯昶贵姬的身边人伺候他穿戴,所以这次是自己穿的衣服,大约因着不常自己穿戴,所以穿的不好,这时正有一角帕子从腰间露出来。
  昶贵姬以为正是自己送给惠王的,正要提醒他,忽见惠王走了几步后,那帕子一时竟直接落到地下来了。一声“哎!”还没出口,惠王便从窗台上跃出去,走入繁花掩映之处了。
  昶贵姬只得撑着酸疼的身子下床去拾那帕子,只是才将那帕子拿到手里,昶贵姬面上甜蜜的笑便不见了——那不是她绣亲的帕子。她将那帕子展开来看,正是一个美人风筝落到一棵椴树上的图案,那美人风筝上还牵着风筝线,那风筝线延伸到帕子右下角去了,正连着一个“贞”字。
  贞,谢贞。
  昶贵姬的贴身宫女过了许久都未听见她传唤,便顺着墙根溜进去看她怎样,一进去便听见丝帛撕裂之声不绝于耳。抬头一看只吓了一跳,昶贵姬正面目狰狞、手口并用的撕着一块帕子,那帕子已被撕得四分五裂了,正散落一地。那宫女唬了一跳,只吓得直跪在地上说:“主子仔细身子啊!”
  昶贵姬只尖叫了一声:“让她死!”声音中正有着无穷的怨毒,即便是昶贵姬的贴身人,此时也被这怨毒吓的抖了一下。
  另一厢兰林殿中林黛黛近日子倒是过的不错,从内府局忽然不忙,将昭仪的吉服制出来,且给她行了极隆重的册封仪来看,皇后对她做的这事还挺满意。容景轩赐的那块冰种翡翠,才被她拿到手,便送去宫中工匠手里,命制成三块大小不同的玉佩。
  制好之后送来时,林黛黛当夜里便亲手系在容景轩颈上了。容景轩见那玉佩一时还未察觉,过了半晌才说:“这是朕赏你那块?”他见林黛黛十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过了半晌都未说话,林黛黛觉得奇怪,只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窝问道:“陛下怎么了?”
  容景轩才答道:“眼见着无价之宝被你弄成有价之宝,心里佩服的很罢了。”林黛黛觉出这不是好话,也不理他,只又从自己的贴身处取出与容景轩的那块相似的玉牌说道:“恩,黛黛向来善于创造价值。”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今天陪同学逛街,那妹子在纠结两条裤子……所以回来很晚,更新耽误了!!!对不起!!!

  ☆、第67章贞珍

  容景轩只将那下巴抵在林黛黛头顶;过了半晌问道:“你觉得谢贞怎么样?”林黛黛疑道:“陛下那日不是问过了吗?”容景轩说道:“再问一次;惠王妃大概就是她了。”林黛黛想了想说道:“这样很好啊,与惠王是青梅竹马,成婚以后夫妻间一定很和睦。”
  容景轩想到谢贞含情脉脉的望着惠王的样子,一时也点点头说道:“看着是不错;若是成婚后也是这样便好了。”林黛黛只佯作不知什么“看着不错”,只胡乱又将话题带开。
  过了几日,皇后又一次宣召了那些贵女,听庆妃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司天监已经选好了吉日;就打算派遣使者行纳采、问名之礼了。这次还宣那些贵女;不过觉得没有选杨亦珍,有些驳了她父亲的面子,所以打算重重赏一次;再另给她择一个上佳的儿郎罢了。
  这回宫里几乎无人不知谢贞即将成为惠王王妃了,对谢贞的态度自然大是不同,一个个都十分殷勤。众人巴结着,且即将要嫁给心爱的人,谢贞的样子看起来自然也大是不同。一支粉晶玉簪花赤金簪子别在发间,赤金流苏上零星点缀着几颗粉珠,正合她面上掩不住的带着希冀的笑,望着正是春风得意的样子。
  而站在她身边的杨亦珍面色就断没有这么好看了,只铁青着脸站在一旁。皇后、宜贵嫔赏下东西时也只冷冷一顾又放到一边去。林黛黛在一旁见了只暗自咋舌:宜贵嫔先时那样捧着她,最后指了谢贞做惠王妃固然让她丢脸,可看她今日的样子,气性委实太大,也不想想,她的指婚还把在皇后等人手里,到时把她嫁给个病秧子或是好龙阳的,看她去哪里哭去。
  这次皇后将正四品以上的妃嫔都宣来了,故而连昶贵姬都到了。林黛黛只猫在一边悄悄觑着昶贵姬的脸色,却只见她微笑着打量谢贞,过了一会儿微笑叹道:“我从前在清河时就常常听得姑娘才名,今日才有缘一见!”
  昶贵姬出自清河崔姓世家,而清河正在杨亦珍父亲所辖的和朔三镇之内。因为同为河朔地区的贵女,她与杨亦珍从前便曾见过的。旁人巴结谢贞便也罢了,连昶贵姬也上赶着巴结!杨亦珍登时气得将自己的帕子拧做一团,嘴里一句:“狗杀才!”险些要冲破牙关。幸而她到底知道些规矩,只强忍着起身对皇后说道:“娘娘,臣女想去外头透透气。”
  皇后自从惠王妃定了谢贞之后,就对杨亦珍亲切非常,这时只笑着说:“艾夏又将香薰重了,本宫也觉得有些闷,快去外头透透气吧,仔细不要受了凉!”
  一直在与谢贞说话的昶贵姬这时转过头来说道:“那就千万不要去凉榭了,那里风大,吹着冷。”杨亦珍只哼了一声:“正要大风把我吹吹醒才好!”说着行了个礼便走了,边走边对带路的太监说:“就去凉榭!”
  昶贵姬只得苦笑一声,复又继续夸谢贞的诗做得好。谢贞素知自己才名远扬,却不知道连远在河朔的昶贵姬都知道自己诗做得好,一时只羞得两颊绯红。皇后见了只与宜贵嫔闲谈,时不时说羡慕宜贵嫔能亲上加亲的福气,看着宜贵嫔强作欢颜的脸色心里愈发高兴。
  过了一会昶贵姬忽然压低了声音对谢贞说道:“姑娘还是出去看看吧。”出去看什么,不消说都知道。谢贞迟疑道:“娘娘怎么忽然这么说,她的脾气,怕人的很。”昶贵姬说道:“我也是为姑娘着想,京城里贵人圈子也就这么大,以后想避也避不开的,届时小怨积成大仇,反而不好呢。”
  谢贞听了觉得有理,便对皇后、宜贵嫔等行礼说自己也要出去。皇后只想了一会,便也准了,只嘱咐了艾夏等牢牢跟着。
  她二人一走,皇后再挤兑宜贵嫔便觉无趣了,只与余下的几名贵女闲谈。而坐在旁边的宜贵嫔只觉自己心跳的厉害,反复想到那日儿子说的那句“略狠了些”,想到再不出手,恐怕谢贞都要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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