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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医-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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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卖力气的杂役们顾念也没忘,把他们的那份给了厨房,让厨房烧给大家吃。
顾念在收获一堆众人的道谢的同时,她在东阳城的丰功伟绩也一遍遍地被人提起,听闻连东阳侯都当面挖墙角,大家更是惊喜连连,连声夸赞。
前面医馆不能缺大夫,小院里就热闹了一会儿,大夫们就回去工作了,刚回来的人们终于得以安静地歇上一会儿,吃盏茶,有互相住得近地就邀伴一块雇车回家。
顾念没有同路人,但那么多土特产分掉大半后还是有很多,即使她家离得最近,也不得不雇辆板车拉人拉行李。
东家放了大家明天一天假休整,后天各归各的正事,赢来一致欢呼,正好顾念要的车也到了后门外,她就先告辞众人回家去了。
半个多月不在家,街门上的挂锁都落了薄灰,可想而知她俩进了门后,放下行李得先忙着收拾屋子,幸好她俩临走前给家具铺了防尘布,就是地上比较多灰,厨房里的东西也多数都放在橱柜里,但是水箱里的存水是不能再用了,于是打开水管的闩子,不停地压水井把,打水上来冲洗水箱和水管。
当清洗了大小的盆子,把这几天一路上换下的脏衣服泡进大盆里浸着,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两姑娘都累得没有再煮晚饭的力气,去街上随便吃了些,回来烧水洗澡洗衣服,忙到二更之后才分头睡下。
差不多的时间,小侯爷在他的客栈房间里,看着今天一天手下捎回来的最新消息,那些被盯梢的目标从官员到乡绅,仍旧在按部就班地过着他们的生活,重点目标的魏家刚刚结束小公子回家的接风和庆功宴。
既是所有乡绅都在监视名单上,自然和安堂宋家也逃不掉,甚至连聚兴顺也在此列,只是让小侯爷不解的是,为什么还要监视一位叫杨益怀的医学堂老先生。他混惯了江湖,他知道这位杨先生不是江湖人,但是顾念的老师,而且朝廷的命令是说要把此人交给秦如栩,在他到达三江前,这位老先生的安全由东阳侯全权负责。
东阳侯没来,三江城里全权作主的是小侯爷钟永瑧,就算城里看上去一切太平,他也得派两个身手好的亲兵暗中跟着老先生,并期盼秦如栩能早日过来。
翌日顾念无视窗外明媚阳光还在赖床的时候,小侯爷散在城里的亲兵有人看到了同袍留下的记号,循着记号找去,见到了城外军营自己人派来的接头人。
凌晨时分,大部队夜袭兵备道军营,东阳侯派来的带队将军是跟随他真正在战场上打过滚的英雄,对付这些从未打过仗的士兵们,任务完成得干净利落,没有人受伤和死亡,所有将官的职事就地解除,东阳侯的人马接手军营一切事务。
城里还有一个小军营,因为夜里城中各官署衙门前的街道是宵禁的,每天夜晚执行任务的就是在城里的这支军队。
亲兵将人带去见小侯爷,双方吃茶闲聊,看上去聊得都是风花雪月,其实有些阳春白雪的词语代表别的意思,这场闲聊其实就是对方用暗语向小侯爷报告昨晚行动的一切详情。
亲兵队长自然一直跟着钟永瑧,城外的任务顺利结束,该轮到他出场了,将送信士兵带来的兵符揣进怀里,下楼径直前往那个小军营接手事务。
能直接接手兵备道职事的兵符自然是来自朝廷兵部,虽不是上阵打仗用的兵符,可也有很大的权力,朝廷对东阳侯的信任可见一斑。
队长轻而易举的完成了任务,士兵们经过一夜值勤后,上午都在补眠,军营里只有少量负责杂务和后勤的士兵在走动做事,以及不用过晨昏颠倒生活的将官们在处理他们的公务。
在军营大门外一出示兵符,队长就被领进去直接见了这里面官阶最高的将军,之后把所有将官召集一处,接下来一切照规矩进行,但不解除将官们的职务,只是让他们从此刻起只听从小侯爷钟永瑧的命令,首先就禁止他们偷偷派人给各衙门通风报信,一旦发现消息走漏,所有将官不管冤不冤枉,都受军法处置。
东阳侯的身份比三江府兵备道的道台大人高太多了,加上兵部给的兵符,将官们一点挣扎都没有就接受了新的命令,上上下下大家议论几句在所难免,但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因为他们都明白这必然事关京城朝堂上的斗争,他们不过是听人话吃人饭的小人物,只求事后别把自己牵连进去,哪有那多余的好奇心去管头上的大人们怎么打生打死。
队长恩威并重地把将官们教训了一顿,称自己没带侯爷的人马来接手营地事务,是因为小侯爷信任他们,倘若胆敢做出辜负这番信任的任何举动,后果自负。
将官们忙不迭地表示一定听令行事,绝不辜负小侯爷的信任。
亲兵队长让他们一切照旧,夜里照常宵禁,直到有新的命令,并让联络官叫来他手下的小兵,挑了两个机灵的,作为小侯爷与这里的专用信使跟他走了。
回去向小侯爷如数复命后,钟永瑧看着下面的街道思维翻滚,再一次地在脑海里演练一旦军队包围城中各目标宅邸后该首先该如何稳定民心,让百姓明白没有发生祸事,只是朝廷办案而已。
还有,那个秦如栩,他现在到底在什么鬼地方,从没见他行动这么磨磨蹭蹭的,他要晚来几天,监视对象当中要是有人因事出城怎么办,他又不能去打草惊蛇地把人抓回来。
第208章
第二天一早,顾念带着书箱和土特产回到医学堂上课,除了杨益怀他们之外,一起上课的老师和师兄弟们也都有份,还给了厨房一份大的让厨子做出来给大家都尝尝。昨天他们这些功臣在家休息,但比武详情已经传到了学堂,上上下下都听说了顾念在东阳城干的好事,在休息的间隙,很多人都围着恭喜和戏谑她。
午饭后顾念照例回和安堂总号,她还在半路上时,城外一艘来自下安郡的客船顺利停靠码头,乘客蜂拥下来,在这些拿着大大小小行李的人群中,有一个一身青色布衣背个小包袱的中年男人,神情隐含紧张地匆匆地雇了一辆蓝蓬马车让车夫载他进城去魏大户家,在他上车前,还警惕地先四下张望一下谨防有人跟踪,才钻进车厢。
这辆车前脚走,人群里又冒出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衣的年轻男人,有些胡子拉碴,但精神尚可,不像是刚经历长途跋涉的疲惫旅人,也是背着简单的行李,腰间略鼓,不知藏着什么,目光炯炯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那辆小马车,跟着跳上一辆板车,让车夫追上前面的那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穿街走市,那辆蓝蓬小马车始终处在后面追兵的视线里,车夫也不敢多嘴打听,他觉得他的客人看上去不太面善,又弄不清这事由,他不想自找麻烦,只想赶紧做完这趟生意拉倒。
前面的马车在拐进一条街道之后,后面的板车没有跟进,而是直接在街口就停了下来,车夫得到两倍的车资,在保证一定保密之后,驾车径直下行。离这条街远远的。
追兵不紧不慢地走进去,他之前在这三江府生活了一年多,对各衙门官署和乡绅大户的宅邸的具体地址早就熟记在心。那辆马车一拐进这条街,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跟错目标,对方以为冒险来通风报信就一定能拯救自己在东凌城犯事被抓的东家。却不知是把证据拱手送给了自己。
他压根不怕他们急于烧毁可用于证据的所有的书信往来,他们那牢不可破的姻亲关系。就足以证明很多事,何况还有在七步县大青山的那一大片土地作证。前几天他在东凌城的时候,带着手下已经分头在崔家和郭家抄获了成箱的信件,网开一面让崔家大管家的心腹故意逃脱,不过是为了再验证一下他们这几家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罢了。本书最新章节来自书河**
步行与乘车,自然步行无法再紧紧跟上马车,前面的小马车在人流和车流中若隐若现。但目的地很明确,直接在魏大户的宅门前停下,那个青衣男子下车上前拍门前不忘再四下张望一番,再拍开了大门,说了几句后就被引了进去,接着宅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旧蓝布衣的男子站在街边静静地看着小马车离去,嘴角隐含微笑,鸟儿飞了一路还是进了笼子,可以收网了。
目光在宅门对面的沿街铺子摊子搜寻了一番,东阳侯应该派了人马提前进来布局。盯梢是其中一环。
这一找,就看到了离魏宅只有五六丈远的一个小茶摊,这时间正是午休,茶摊上只有两个客人。摊主都守着茶炉背靠墙根打起瞌睡。
那两客人看上去都是普通大汉,歇工间隙闲坐茶摊,拿街上行人说几个小笑话,可在这蓝衣男子眼里,那两人可不是卖体力的平头百姓,即使是双肘都放在桌上故意拱起背部的坐姿,也掩盖不了他们其实身姿挺拔带有明显军姿的特征。
男子含笑向茶摊走去,走了没三步,对方二人也注意到了他,一起望着他,并都留意到了对方腰间的秘密,看似好奇和随意的姿势里,隐藏着力量和爆发力,带着随时行动的警惕性。
为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男子在向他们走去的同时,手上做了个简单的手势,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二人略微放松了一些些,不再那么紧张,可警惕性依然保持到这蓝衣男子在他们这桌坐下,借着身体的遮挡,从怀里掏出刑部小衙门的令牌,让他二人看仔细,并报上自己姓名,“我是秦如栩。”
这两人终于收敛了自身的气势,大街上不好行礼,点头致意,其中一人用只有他们三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侯爷派了小侯爷负责此事,军营都拿下了,我们是小侯爷的亲兵,小侯爷已经等你好几天了。”
“辛苦了,我才刚下船,这几天没有别的事吧?”
“一切正常,该回来的都回来了,没有人出去。”
“很好,今晚就可以收网了。刚才你们都看到那个进了魏宅的男人吗?”
“看见了,那是重要人物吗?”
“是魏家在东凌城的姻亲崔家大管家的心腹,前几天在那里的行动,故意让他逃脱,看他会先去找谁报信,我跟了他一路,他径直来了这里。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没有从轻发落的理由了。”
“明白了,他们逃不掉的,我们会在这里盯着他们。”
“好,辛苦二位兄弟了,我现在去见小侯爷,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三江府衙门附近的北通茶楼二楼,窗边的位置。”
“多谢了。”
秦如栩走了几步路,雇了车子载他去北通茶楼。
衙门附近的茶楼生意挺好,二楼窗边一排桌子,一眼看去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长年军队训练出来的身姿和气势,怎么易容都藏不起来的,有一桌三个客人的,其中一个特征显眼。
总是在江湖上闯祸的易容高手包小易是小侯爷钟永瑧,在刑部小衙门从自己师傅口中初听到这个消息,秦如栩压根不信,但由不得他不信,他只能别扭地接受这个事实。
现在想来他倒宁可是小侯爷全权负责,在联手清剿沉沙帮的过程中,他与小侯爷也结下了一番交情,相处起来比较轻松,有话直说也无妨,若真是东阳侯亲自过来负责此事,才叫人紧张呢。
亲兵队长没有见过秦如栩,小侯爷和铁子却是见过的,秦如栩往他们这桌走来的时候,铁子先看见他,招了招手,另二人才把目光从街上收回,做出像是一群好友相约吃茶结果有人迟到的样子,一边埋怨一边喊小二上茶,再配合着讲几个荤段子取笑一番。
茶楼不是聊公事的地方,他们也不聊,反正秦如栩现身就代表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于是在这刑部小捕快吃了半盏茶后,亲兵队长率先告辞,回去调兵遣将下达命令。
城中小军营的士兵人数不多,只够每夜维持宵禁,所以率先拿下城内城外两个军营的目的就在这里,从城外大营调兵,正好即将八月十五,以商队的伪装,不引人注意地混进了城,保障城中治安的人手够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这秦如栩。
留下的三人也没呆多久就结账回客栈,街上还有人手盯着衙门的前门和供后宅家眷出入的侧门。
给秦如栩开了间房,让他梳洗休息,为半夜的行动养精蓄锐。顺便还不忘提醒小侯爷,他在东凌城查找崔家和郭家时得到的消息,郭家嫁给魏家小公子的女儿目前大概有三四个月的身孕,让士兵们到时不要惊扰孕妇。
钟永瑧答应下来,并真的吩咐下去,内心多少觉得既然已经有人去通风报信,这已经惊扰到家眷,那个孕妇听天由命吧。
顾念在医馆平静无事地呆着,没有要她处理的病人,她就在寮屋里一边看书一边写今日布置的功课,为了比武而缺了半个多月的课,课堂上听个一知半解,现在一翻书仍然犯糊涂,拿着笔半天写不下几个字。
宋亦柏结束一轮坐诊,趁着休息过来看看顾念,这两天家里也是各种请来亲朋好友的宴饮,都顾不上跟老太爷讨论顾念的将来,这会儿歇下来想起她缺了这些日子的课,不知道能否赶上。顾念最大毛病就是基础不牢,这也跟柳师兄的教育有关,将来要做少***女儿哪里需要她去给人看病,照顾好家人才是本职,学点皮毛就够了。
顾念看到宋亦柏进来就像看到救星,宋亦柏看到桌上的书本和纸笔立刻明白他所猜不差,拖了把椅子在边上坐下,给顾念补习功课,起码能让她先完成今日作业。
休息时间有限,宋亦柏抓紧时间给顾念讲解了课程中的要点,让她自己去琢磨,他回到前面医堂重新坐诊,直到打烊前半个时辰他才下来,又赶去顾念那里看看她的情况,哪还有不明白的他再来讲,总算是赶在大家都回家前,给她理顺了思路。
晚饭后顾念照着宋亦柏的讲解,一心一意地写她的作业。宋宅里,小弟弟有功课上的疑惑找大哥解答,宋亦柏再次没能去爷爷奶奶房里聊天。
夜色浓黑之时,各街市的夜市陆续开张,各衙门官府门前照常宵禁,托了即将到来的八月十五的福,忙着为过节做各种准备的百姓,没注意到今晚街上官兵数量明显增多,有不少人还以为是为了节日期间的治安而特意增添的人手。
第209章
全副武装的官兵们照计划在各个队长的带领下,包围了所有的衙门和乡绅的宅子,小侯爷钟永瑧也是一身戎装堂而皇之地带着他的亲兵迈进了三江府衙门的大门,后宅中已入睡的府台大人和家眷们都被惊醒,大人急匆匆地穿衣出来迎接小侯爷的驾到。
钟小侯爷拿着圣上的密旨,就地解了府台大人的职权,与家眷们一起软禁在后宅禁止外出,即刻起东阳侯暂代三江府军政一切事务,代表人和执行人就是小侯爷钟永瑧。
带队包围兵备道衙门的是亲兵队长,他带着兵部的兵符,也很轻松地剥夺了道台大人的职权,同样是与家眷们一起软禁在后宅,等待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朝廷再来重新发落。
一郡首府之地的最高军政大权的二位大人都被解了职,剩下的小官员们就好办了,不用去满城搜人,只要派人守在那些小衙门外,等明天天亮,发现城里变化,官吏们就会主动的自投罗网。
去包围乡绅的宅子的士兵们也都很客气,没有凶神恶煞地破门而入,不要过度地惊扰百姓是这次行动前就强调了无数遍的命令。
睡得好好地被一连串的拍门声吵醒谁都会不高兴,可等门子看清门外打着火把的官兵,什么瞌睡都吓醒了,忙不迭地打开大门放人进来,再心急火燎地去找管家等管事,一个传一个,一个传一个,很快整个宅子就都从睡梦中惊醒,家里的所有男丁都到前面接受询问,上报家里人口,后宅的妇孺们瑟瑟发抖惶恐不安,不知今夜祸事从何而来。
秦如栩率先来到魏宅。家里包括当家家主在内的所有男丁,包括未成年的孙子辈的男孩子,按照身份和辈分的顺序。在雅致宽敞的前厅里跪了一地。
下午那人来通风报信的时候,魏家的家主魏益荣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唤亲信将多年积攒的所有书信和账目拿去偏僻院子全部烧掉。同时让家眷收拾包袱细软准备逃命,哪知那些定罪的证据还有很多没烧完。当夜官兵就上了门,一个都没逃掉。
家里一团乱,个个人心惶惶,后宅哭声一片,妇人们大多知道自己男人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事,唯一跟家族生意不相干的就是续娶的现任太太所生的唯一公子魏双思,她披头散发甩开身边的贴身下人。冲到二门哭求包围后宅的官兵,求他们到前面去求情,放小公子一条生路,他跟家里的生意没有关联,他什么都不知道。
士兵们不为所动,任由太太在他们脚下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没人出声劝阻,只要是发了案子,谁不是喊冤说不干己事,见多了。真冤假冤上头自有定夺。
魏双思的妻子郭氏也在丫头和婆子的搀扶下,扶着刚出怀的肚子,陪婆婆一起跪在冰冷的地上死命求情,她丈夫真的与家族生意无关。同时心里也有预感,恐怕娘家也完蛋了。
婆媳两个一遍遍地说魏双思虽是嫡子,却是继室所出,从小倍受元配所出兄长的打压,不曾沾手过一丝家里生意,是和安医学堂出师的弟子,现在也是和安堂的一名食医,他除了是魏家的公子,没有得到家里太多好处。
士兵们仍然冷眼看着,一动不动,也无人上报这一情况,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守住二门的各道门,严禁有人进出。
秦如栩点清涉案人员,以及那个故意放跑的崔家亲信,从家主到公子,再到他们身边的管事小厮等心腹,一起提溜出来,让官兵押回衙门大牢关押起来,暂时被放过的就是魏双思和他未成年的侄子们。
魏双思这才知道原来家里牵涉进了朝廷大案,这么多年生意一直很顺利,未受过风波,也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作为回报,自然也替上面的大人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他傍晚从医馆回来,看到家里一塌糊涂,都在收拾行李一副逃命相,他还不解,问母亲问妻子都说不知道,问父亲也得不到答案,只叫他要是想跟家人在一块就去收拾自己东西,明天一早出城。
现在,一切都完了,东阳侯的人马,这案子一定小不了。
魏双思心头涌起绝望的悲凉,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身边是小侄子们惊吓的哭声,他深知纵使最后查明他跟案子无关,他在三江府甚至江南郡一样无脸呆下去,他受不了别人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
秦如栩看着嫌犯被捆绑起来一个个排着队押走,接着他吩咐士兵把魏双思和小男孩们押回后宅软禁起来,顺便他也一道往后面走,府里到处都在抄拣那些被藏起来的书信账簿和其它东西,他就是知道魏家一下午处理不完那么多纸张的东西,才选择晚上出动,把对百姓的骚扰降到最低。
当来到二门正看到这出闹剧,两个妇人已经没了哭喊的力气,本来无精打采的魏双思见状立刻扑了上去,激动地喊着母亲和妻子,抱着她们痛哭,秦如栩皱着眉头,叫了几个士兵架起他们回屋,看着她们别寻死觅活,案子才刚开始,说不定这些妇人知道一些更多的内幕。
士兵们终于从偏院抄出了未烧完的大量的完整书信及其它证据,一箱箱地抬出去装车运回衙门。
秦如栩前堂后宅走了几遍,要提醒的都提醒了,虽然禁止主人家离开宅子,但下人仍然可以上街采买,还特意吩咐了留守的队长,要是家眷有什么不好,可以特准魏双思出门买药,但要派两个士兵跟随。
终于忙完了魏宅的事,秦如栩没有回衙门或者回客栈,而是骑马直奔了杨益怀家里,已经先派了士兵上门,等他赶去。
夜市上的百姓终于发现事情不对,有不少人在一些宅门前围着看热闹,尤其是城中与魏家有儿女亲家关系的乡绅,在得知魏家家主下了狱,只感觉头上塌了半边天,求神拜佛祈祷别牵连自身,而那几个魏家的女儿们立刻就感受到了人情冷暖,连孩子都见不到,只与贴身丫头一起在屋里抱头痛哭。
杨益怀家客厅里灯火通明,上门的士兵讲明是秦如栩要找他,他立刻明白是为了什么事,怀着激动和如释重负的复杂情绪,让家眷自行休息,但他的两个儿子和妻子仍然在客厅陪着他,媳妇们在房里照顾孩子们,时不时地看一眼房门,紧张不安地等着自己的丈夫回屋。
秦如栩这趟过来主要是为了得到一份口供,大青山那块土地是如何到他手上再转交给柳青泉的全部过程,杨益怀带他去了书房,一人说,一人记,详详细细。秦如栩还问了很多问题,老先生把记得地都说了,毕竟年头久远,有些细节在脑海中已经模糊不清,但这份职责是怎么得来他还是记得的,转交给爱徒柳青泉接班也是密奏朝廷后获得批准的。
想到徒弟确是因这山地而遇害,老人家不禁老泪纵横。
“秦大人,我们一心为朝廷尽忠,为后世子孙守护土地,却落得如此结局,心不甘呐。”
“杨先生,我明白您的心情,您放心,这案子一定办实,沉沙帮的真正幕后老板已经查明,这事都是那主使人暗中下的命令,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矿产,朝廷一定为枉死的柳大夫一家报仇。”
“那是不值钱的子孙矿呀,为什么呀?”
“现在不是了。以前探矿时,特意留存了一些挖出来的矿石,后来让那人得到,意外发现了金属锻造冶炼方面的价值,就动起了歪脑筋。”
杨益怀猛地瑟缩了一下,声音压到最低,“不是说杂质太多,既没有金矿开采价值,也没有锻造冶炼价值吗?”
“那是以前。这就是子孙矿的意义,前辈人发现了矿藏不知道怎么用,就把山封了,留给后人去想办法。现在有人找到了大青山矿藏的使用方式了,等这案子了结了,朝廷就会把大青山的矿山等级提高,归地方官保护和管理,严防盗采矿产。”
“私下谋夺矿产用于冶炼锻造,莫不是有人要造反?!”杨益怀早年在京城不是白混的,一下子反应过来。
秦如栩轻轻一抬手,杨益怀马上面带歉意地闭紧了嘴巴,并低声地道歉,“抱歉。”
“无妨,我理解先生现在的心情,请先生放心,坏人一定会罪有应得,不会辜负逝者的一片赤胆忠心。”
杨益怀掏出帕子擦擦眼睛,“一切就托付给大人了,我等着大人的好消息。”
“定不负先生嘱托。”
“不知这口供还有什么不明之处,大人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我们再过一遍细节,今晚有劳先生了。”
“应该的,等了三年,在这最后关头,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无二话。”
“多谢。”
两人又花了半个来时辰细筛口供里的细节,之后杨益怀签字画押,秦如栩带着证词回衙门,但仍然给他留了两个士兵保卫他的安全。
杨益怀谢了对方好意,送了客,安顿了士兵的休息,回卧房休息时才猛然想起来,他忘了提顾念的事,青泉的女儿柳依依仍在人世。
可再转念一想,明天还是见到顾念先跟她商量商量,她以这个身份这几年过得好好的,也不知她是否愿意恢复柳依依的身份。
第210章
当夜既然所有乡绅都被拍开了门,和安堂宋宅自然也是其中一位,不过这些表面看上去跟魏家没牵连的家族都没有闹出太大动静。
官兵叫开宋宅大门,被领进客厅,上至老太爷,下至最小的公子,都穿好衣服匆忙赶来见客。
双方客气地见礼让座,奉命来传话的队长向宋家的男丁们用一句话简单地叙述了魏家涉及三年前七步县柳记医馆灭门案的事,因和安堂是魏家小公子魏双思的师门,为了调查清楚他是否涉足家族生意牵连案中,因此需要跟和安堂做一番详细调查,要宋家人明天找熟悉魏双思的老师、师兄弟等人去衙门留一份供词。
老太爷早跟三个儿子交了底,所以这一听到事实,他们惊讶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但以宋亦柏为首的公子们却都个个白白了脸色,难以置信这个惊人消息,尤其是宋亦柏,魏双思是他感情很好的师弟,他知道他从小不受家里重视,一直被兄长排挤,他不相信他会被牵连进柳师兄的案子里。
天呐!顾念!
明天一早她就将得知这个消息!
明天,自己将以何心情去面对她!
大东家一口应承,表示明天上午一定会派人去衙门,队长例行公事地叮嘱宋家众人近日不得出城后也就没有多做停留,但在宅门外,照例留下了一支队伍监视居住。
送了客,刚放下一颗紧张的心,转身大家又看到仍然面无人色的宋亦柏,都关心地围住了他。
大东家轻拍儿子脸颊,“柏儿,回神回神。双思不会有事的,明天跟衙门讲清了就好了。”
宋亦柏眨眨眼,他并没有走神。同时家人的关心让他感到温暖,他看看弟弟们,“你们回去休息吧。我跟爹爹他们说些话。”
弟弟们没有二话,向长辈们行礼告退。顺便屏退所有下人,并关上大门,明亮的客厅里只留下了老太爷、三位东家和大公子。
宋亦柏先请长辈们都坐下,他站在当中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柏儿,现在没外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要是双思的事。到底是我们的子弟,师门不会看着不管的,倘若他愿意,可以来找我们一起商量一个善后的法子。”大东家说道。
“爹爹,我不是在想这个,我知道双思是无辜的,但他是魏家人,不论他有没有参与家族生意,他都已被卷入其中,他从小到大的花销都是家里赚来的。继室嫡子身份低于元配嫡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到底是家里的嫡子,一个嫡子该有的吃穿用度他一样不缺。他得到了家族的好处,必也要一同承担坏处,我相信他能度过眼下的难关。只是,我有点担心顾念。”
“嗯?顾念?为什么?这又跟他什么关系?”三位东家皆不解。
老爷子眉毛扬起,一脸了然,欣然一笑。
宋亦柏看长辈们反应,顿时明白过来。
“爷爷知道!爹爹和叔叔们不知道!”
“现在你也知道了。”老太爷摸着自己胡子,像是困倦一样地眯起眼睛,“怎么发现的说来听听。”
三位东家面面相觑,“等等,爹爹,柏儿,你们别打哑谜,先说说这关顾念什么事?”
“顾念就是柳依依。”老太爷和宋亦柏异口同声。
东家们大惊失色,纷纷站起身,“千真万确?!不是……没有活口吗?”
老太爷狡猾地笑笑,指了指大孙子,让他去讲,顺便他也听听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缘由。
“我们第一次在七步县停留去祭拜柳师兄的时候,大家上完香各自散去,顾念独自一人进了后面院子,她带了十八个香包。我以为是杨先生的意思,就跟她一起挨个房间走了一遍,包括柳小姐的闺房,在那里放下了最后三个香包。之后在快到东阳城的官道上,那几天很热,顾念因为骑马而中暑,那时我意外发现她竟然是女孩子,比武在即,我不可能在那个时候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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