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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带飘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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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怪物,连念头都未转,一声怒哮,便滚开两丈余远,翻身站起。

运目一看,场中现出一对少年男女。

那少年穿着一袭青色儒衫,猿背蜂腰,剑眉星目,英挺俊美之极,正在替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包扎剑伤,一副旁若无人气概。

那姑娘,更是明眸皓齿,黛眉朱唇,风姿绝世,手中握着一把尺余长短剑,剑芒吞吐,红霞映月。

再一察看自己的缅铁软剑,已被削去一半。

蓦地,想将起来,那少女手中之物,竟是只听传闻,数百年从未出现武林的一支佛家镇魔之宝——牟尼神剑。

旋又一想,适才自己被那少年一掌震飞,即使当年与武林二圣之一南海商隐贾若虚较技,也无恁般神奇雄厚,这是一种什么先天气功?

“不会是‘太虚玄天神功’吧……”

那看不到颧骨的肥胖脸上,时阴时晴,时骇时怒,瞬息万变。

绝龙岭上静悄悄的,竟被龚钰和畹香姑娘,旷代仪容和绝世神功所震骇!

就在众人怔愕顷间,那瘦长干削老者和矮胖老人,亦已风驰电掣般赶到斗常运目一望,心中不禁“哦”了一声,心想:定是自己适才在柳林镇酒楼上,无意泄露机密,引来强敌……两人虽是恁般在想,可不敢丝毫表露出来,不由冷汗浃背。

自然,衣袂飘扬的畹香姑娘,又何尝没有看出那两个胸前绣着厉魄五六个号的黑衣蒙面人。

姑娘俏笑一声,双眸神光倏射,向着两人扫来,饶你长白双雄杀人不眨眼,此时竟是心寒胆战不已!两人何以这般畏惧姑娘?原因是,一旦道出系他弟兄招引而来,必将难逃该教磷火焚身毒刑。

幸而畹香姑娘只是淡淡一笑,方始心安。

不言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心中正在千回百转,踌躇未决。

青衫美侠龚钰以最快速度,将师兄何天衡伤口扎竣,挺立场中。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本就美如潘安,如今在这位师弟面前,便觉黯然失色。

只见他星眸神彩暴射,向着众人环视一周,然后朗声说道:“看来诸位俱都是黑道上一时之选,却如此劳师动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且必欲得敝师兄方始甘心,谅非个人恩怨仇恨,——”他说此一顿,双睛缓缓从一双双露在面幕外的眼神,微一接触,续说:“不问汝等过去行为如何,以及今晚聚众群殴伤及敝师兄之事。希即归告汝等首领,一月之内,解散组织。

否则,以此为例……“

言讫,双臂一引一收,东海肉球剑客裘异,那么圆浑肥硕无朋的身躯,竟不由自主地滚向面前。

青衫美侠龚钰,右脚弯微微一屈,觑准部位,吐气开声,运足“太虚玄天神功”,霍地一脚,但闻“蓬”然声响,如中皮革。

东海剑客裘异,随着厉吼之声,在空中一阵滴溜溜滚转,落向二十丈外绝龙岭下。

这一脚,任他皮糙肉厚的臀部,怎样富有弹性,也为之痛彻心骨,魂飞九霄!

三凶魂,七厉魄,及剩下的二十四幽灵,几曾闻见过如此怪异武功,骇得厉啸连连,一个个颠着屁股,逃之夭夭畹香姑娘见钰哥哥一腿退去强敌,俏笑一声,伸出春葱般的姆指,大声叫好!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在敷过伤药之后,腿上痛楚立失,见着师弟龚钰和师妹畹香姑娘,双双赶来解除自己危难,而功力,竟较自己还要高出许多,心中既感且愧。说道:“龚师弟,李师妹,你们是怎样知道愚兄在这九里关被困?”

龚钰剑眉一挑,说道:“我们是在柳林酒楼上,偶然闻悉师兄被困,一路尾随来此。”

畹香姑娘樱唇一绽,说道:“何师兄,你来这九里关有什么事呀?”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不由心中惨然!在这位天真欢快的师妹面前,怎忍将那天伦遽变告诉于她。

然而,这事岂能长久相瞒,不由剑眉一蹙,说道:“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回到柳林镇,慢慢告诉!”

龚钰说道:“师兄,你腿伤未愈,奔行不便,权且由小弟肩负一程吧!”

蓝衣书生何天衡将头一摇,笑说道:“这点伤,算得什么?何况还敷过师父的治伤灵药!此时已结疤痊愈,走!”

“走”字才落,蓝影疾射,当先朝绝龙岭下奔去。

青衫美侠龚钰,用手一挽畹香妹妹,一青一绿两条人影,顿时化作比翼双飞,紧跟着师兄,始终若即若离。

何天衡回首一望,见师弟师妹两人,跟来毫不吃力,心想:两人功力,果然要高出自己。他本是一个好胜好强的人,于是倾尽全力狂驰,宛如一缕淡烟。

二人自是脚下微一加劲,便又紧紧跟随。

从九里关到柳林,虽有二十里之遥,但在这三位均怀有绝世轻功之人行来,还不是转瞬即到。

三人抵达柳林客栈,从屋面上翻入室内,龚钰燃亮油灯,畹香姑娘斟上三杯热茶,先送给师兄何天衡面前一杯,然后打趣道:“何师兄,你不会是给师姐和东方姊姊赶出来的吧!”

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吃吃一声娇笑。

蓝衣书生何天衡,啜了一口热茶,也用幽默的口吻向着龚钰说道:“所以啊!师弟,你必须以师兄引为前车之鉴,千万别惹草沾花,自讨苦吃。”

言者无心,龚钰不禁脸色微变。

畹香姑娘此时顺手拾起桌上的马鞭,沉腕一抖,空中“叭”的一声爆响,黛眉一竖,说道:“他敢!”

这一声爆响,倒真把正在想着樊白玉姑娘的龚钰,吓得一大跳!连说:“微臣不敢!⒊疾桓遥 ?

畹香姑娘见着钰哥哥那种惶恐的样儿,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何天衡,更是哈哈大笑不已!

龚钰面孔红红的,说道:“师兄,说正经,你何以来在这九里关上?”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剑眉一皱,心中暗自沉忖:我怎能如此直接毫无隐避地说将出来,还是让我多考虑片刻吧!想到这里,故意装作笑容,说道:“还是由你们先将出冷云谷后的一段经过,先行告诉我吧!”

畹香姑娘向着龚钰呶呶嘴,意思是叫钰哥哥把两人沿途经过叙述一番。

龚钰当然没有推辞,遂将两人路上发生之事,娓娓道出,只隐去了与樊白玉姑娘相识的一节。

在这一段时间中,何天衡已想好应付之道,方在准备,畹香姑娘已连番催询。

他先啜了口茶,润润喉咙,然后干咳一声,说道:“我这次离开豹隐山庄,并非完全是被赶将出来,乃是追寻令尊大人潜龙堡主李前辈!贝搜砸怀觯迪愎媚锖凸谕蔽缶?

何天衡不容两人发问,说道:“李前辈失踪的主要成份,极其可能是被桃面妖狐樊素素掳去!”

接着便将邙山烟叟于伍与潜龙堡主李去非两人,去开封醉仙酒楼之事,以及三人月下追寻情节,扼要说出。

龚钰说道:“师兄,你怎样可以断定,李伯父是被掳,而不是追赶妖狐去哩!”

何天衡手抚腿上伤处,剑眉又是一扬,说道:“试想,李前辈长剑遗落在开封城郊桃林之内,显然已失去抵抗能力,非被掳而何!”

龚钰想了一下,说道:“是否会遇害?”

何天衡将头直摇,说道:“这个,经我们仔细研究,认为绝不可能!

第一,附近没有李前辈被害的躯体。其次,如属寻仇,李前辈决无隐匿只身相见必要!看来,定是遭了对方诡计,受伤被掳!肮诓坏貌怀腥险馐碌木钥赡苄裕晃扪浴?

畹香姑娘做梦都未曾想到父亲会突然出事,心中焦虑不安,说道:“何师兄,你可曾获得线索?”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用手撑在桌上,叹道:“这桃面妖狐已有二十余年不曾现身江湖,而且狡猾有如狐狸,别说一般江湖人物不认识,即使过去认识,这多年来,人面已改,谁又会注意于她?何况,更不知她巢穴所在!”

畹香姑娘姑娘泫然欲泪,说道:“照这样说来,岂非无法将家父找着?”

何天衡忙道:“事情并不尽然,我这次来到九里关,便获得一丝可靠讯息。

从一个江湖人物口中,得悉两旬之前,有一个美艳少妇,伴着青须飘洒的丈夫,在九里关住了数日。

那丈夫模样的人,似乎患有重病,从未出过房门一步!八档酱舜Γ蜃哦送艘谎郏偬蘖劣偷疲幼庞值溃骸拔矣谑谴釉泼未掖腋侠矗≡诠厣夏嵌酪晃薅摹扇蒙帷?

略一询问,证实传言非虚,我于是悄悄潜入绝龙岭一带搜寻。

想不到魔头们,突然在此现身,险些丧命,要不是师弟师妹赶来相救……“他发出一声低喟,那声音听来包含着无尽感慨。

龚钰略一沉吟,说道:“师兄,你可曾到那对中年夫妇所住的屋内,详加勘察,例如墙壁上有无留下字迹或暗记等等!”

何天衡跌足叹道:“这一点,我竟忽略了!健驴‘黑儿’,还在九里关‘松泉’旅舍呢。明日,咱们不妨到关上仔细调查一番。”

一宵谈话,不觉东方既白。

三人用过早点,何天衡也不客气,骑着“玉龙”领先奔向九里关,龚钰只得跟畹妹妹共乘一骑。

二十余里,在照夜玉狮子脚程之下,哪消盏茶时间,便已到达。

松泉旅舍老板,以为客人早起,外出始归,哪里晓得昨夜绝龙岭上曾经发生过一场龙争虎斗!

何天衡遂又向老板查问桃面妖狐所住房间,凑巧,这间房子,正由自己住着。

三人入得房来,详细勘察结果,由李畹香看出,一处隐密的墙壁上,写着“去非”二字,箭头指向南方。

这新的发现,更加证实了潜龙堡主,果然被掳,大家较为安心。

龚钰剑眉深锁,暗自沉忖:以李伯父功力,尚且被掳,足见这桃面妖狐,武功必有过人之处!

不过,如非受制于人,他又岂能甘心同行?定是被点了穴道,难以行走。

从这一点看来,她必然要用车马代步。

想到这里,遂将老板唤来,问道:“那一对中年夫妇,是如何离开这里的?”

老板略一思索,说道:“那位太太极其美艳,嗓子亦颇清脆,因此我记得非常清楚,他们是坐马车走的。

而且,那辆马车,还是经我向王老七出高价代购的呀!啊懊姥奕耍俊沓担俊倍溉灰桓黾且洌由闲耐罚谝徽婆脑谀咀郎希⒊觥芭椤钡囊簧尴欤缓筻档溃骸笆撬ㄈ皇撬!?

何天衡同畹香姑娘忙问道:“她是谁啊?……”龚钰没有答理两人,向着老板问道:“那辆蓬车车顶,是否为黑色布蓬?

那马,是否一黄,一黑?那女主人年约三十,面似桃花,穿一袭红色罗裳?“老板不住点头,说道:“一点不错,莫非客倌跟她是有亲?

……“

他还欲继续往下说,龚钰截住话头,用手一挥,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去吧!”

老板去后,龚钰懊悔不迭地说道:“这一人一车,我曾经在汩罗城郊遇上,那正是我回返湘乡寻找畹妹程中,当时,我被好奇心驱使,本欲攀开车帷,一观究竟。

但我怎能无缘无故窥人隐私,于是我又中止了这个念头!

唉!为什么我竟这样老实啊!?

何天衡剑眉一掀,说道:“事情只怕没有线索,既然得知道这桃面妖狐,已入湘境,事情便好得多!

有我们师弟兄三人同道,任是龙潭虎穴,也必能将老前辈救出。

当时,更不能怪你,你没有起心窥人隐私,足见你是何等正直光明!邦迪愎媚锼档溃骸罢饬境担乙菜坪踉谑裁吹胤角萍≈皇且皇毕氩黄鹄矗 ?

何天衡微笑道:“看来这辆车,行程甚是缓慢,相差时日不多,说不定还来得及追赶上。何况,咱们坐骑,全是千里良驹!”

言讫,立即结清店账,另赏老板十两纹银,作为供给消息的酬劳。

那时候柴米价钱,十两银子,可供平常人家,吃用半年,老板自是千恩万谢!

三人飞身上骑,玉手一挥,一驴两马,宛如风驰电掣,越过鸡公山,直向湘鄂官道奔驰!

在路上,青衫美侠龚钰,心中疑云满腹,暗想:莫非桃面妖狐樊素素,与李伯父先前就有着不寻常关系?

对了,樊白玉姑娘,不是与畹妹眉目,面型,完全相似么?

难道她是李伯父与妖狐所生的女儿?……他越想越觉不错,因此心中更加烦乱,不知道这事将来如何才是了局,不禁悠悠一叹!

同一天里,湘西雪峰山“千桃谷”一间粗舍之内,一个面容清癯,身材颀长,青须飘洒的中年男子,仰卧绣榻,望着窗外千株桃林,万念皆灰!

难道旧梦重温,不是人间乐事?

别人也许求之不得,可是,这位潜龙堡主李去非,却是不堪其扰,痛苦之极!

过去,那一段荒唐往事,他早已将之埋诸心灵深处,想不到事隔二十余年,又被这桃面妖狐,发掘出来。

不但辜负了师父惠海上人给予自己悔过机会,而且,更何以对爱妻青凤张茜于九泉之下!

尤其,这事如果让女儿畹香知悉,必将伤心欲绝!

身败名裂,莫此为甚!哪里还有心去满足妖狐欲念!

这桃面妖狐樊素素,此时却是虎狮之年,最初,只用幻想麻醉自己,以为将旧日情郎俘来,便可解决问题。

讵料,事与愿违,这薄幸人,竟采不合作主义,空自急得人牙痒痒的,真恨不得赏他一朵“断魂桃花”。

潜龙堡主李去非,每次故意激怒于她,希望能够藉此获得解脱。

桃面妖狐,竟被他这种态度,弄得切齿深恨,决心要将他幽囚一生,磨折至死。

这意念,已在她心中慢慢升起。

不过,在她没有完全绝望之前,她是不会采取行动的。

樊白玉姑娘,此时已知李去非为其生父,与其说她爱她的父亲,勿宁说是极端爱她母亲为宜,因为她的爱,是跟着她母亲的爱憎而转移的!

其实,她对父母亲间的龃龉,并不如何关心。她日日夜夜,只是想着她的钰哥哥。

“哼!总有那么一天,我要把你从畹丫头手中夺过来!”

她时常都在这么样想。

这天,“千桃谷”外,忽然,飞坠一人,这人穿着一袭闪闪生辉的玄色披风,腰间系着一支古色斑斓的宝剑,两眼碧绿,面孔瘦削而苍白,貌若秀士。

就在这时,一声娇叱,说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闯‘千桃谷’,还不与我站住,难道真想找死不成?”

谁知那人非但没有闻声止步,而且哈哈大笑,笑声竟使得桃面妖狐,心旌摇曳!

尤其,每一晃身形,便是四五丈,有如鬼魅,快迅之极!

这是一种“游魂飘渺步”,桃面妖狐闯荡江湖多年,岂有不识之理!

她心中方自骇异,好快!那人已停身丈远地方,两眼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桃面妖狐樊素素,一生怕过谁来,一见这人对自己毫不理睬,面现轻蔑之色,不由不怒,飕的一声,从背上摘下一枝桃花。

迎着中天日色一抖,但见光华灿耀,花影缤纷,敢情这是一技不见经传的奇门武器,而且还是精钢寒铁炼成。

枝端锋芒,可作剑用,花瓣利如快刃,蓝光闪闪,含有巨毒,中人必死无疑。

那人神色不变,只是望着桃枝薄哂!

桃面妖狐,桃叶眉一竖,桃花眼猛然一瞪,一声娇叱,一式“桃李争春”,电拂而至。

那人身形,宛如鬼魅,哈哈一笑,只见黑影一闪,人已无踪。

桃面妖狐,心中虽是颇为震骇,但她自恃临敌经验丰富,依旧坦然不惧。

一见枝展人杳,心料敌人必落自己身后,陡地错步旋身,看都未看,手上桃枝,随着右脚移动之际,一式“桃疆李代”捷逾风飘,那人果真噫了一声,闪避开去。

此时桃面妖狐,两招无功,既羞且怒,立展桃枝剑法七十二式,一时花光枝影,声势何等惊人!

这人心中不由暗生爱惜,施展“游魂飘渺之术”,满场游走,只见一缕黑烟,飘飘荡荡!

他如果仅是闪避也罢!偏偏,这人手脚不干净,在她双峰之上,摸摸捏捏。

樊素素,本来就是杨花水性,哪受得了如此挑逗,不禁桃面生红霞,花眼泛春光。

她现在不求在招式上克敌,却想用美妙的姿势致果,每一招使出,莫不扭腰,摆臀,满谷生春。

这哪里是搏斗,根本就是在卖弄风骚哩!

那人却也可恶,身形晃晃悠悠,打不着,也捞不到,挥不去,而又招之不来。

桃面妖狐越来越不济了!娇喘吁吁,两眼喷射出炽烈的火焰。

只消是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碰一下,便将浑身为之酥融!

何况,那身穿玄色披风的人,竟是幽灵第二代教主,幽灵神君徐中坚。

这家伙,只因近来连吃败战,始知人才仍嫌不足,而自己所练“幽灵秘笈”上所载武功,虽属绝学,但宇内五奇个个身手不凡,亟思网罗草莽异人。

当然,他已获知桃面妖狐巢穴,遂不惜教主之尊,移尊就教,故施欲擒故纵手段。

这一瞧出时机已臻成熟阶段,不由面泛得色,哈哈一笑!

乘笑声未歇,闪电般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夺去妖狐手上桃枝剑,迅疾扔下。

轻轻一搂桃面妖狐水蛇般腰肢,另一只手扳起她粉颊桃腮,在她润潮而鲜艳的两瓣樱唇上,吻将下去,手法熟练而利落。

桃面妖狐樊素素,二十年来,何曾有过这旖旎片刻?哪经得起以采花淫贼出身的幽灵神君,不断撩拨。

她反应何等强烈!纤腰倏扭,酥胸紧贴,陡地,两臂圈了上去,钩着对方脖子,作一个漫长热吻。

这两人,一个是色中饿鬼,一个是虎狼之年,而又以淫荡之名夙著。怎不如鱼得水,如胶似漆。两情缱绻,物以类聚。

自此以后,幽灵神君便经常在雪峰山“千桃谷”出现。

不消说,那精舍绣榻之上,已换了主儿。

那么潜尤堡主李去非呢?他却被囚禁在谷后石屋之中,每日只给以粗秕充饥。

起初,桃面妖狐樊素素,尚瞒着幽灵神君,最后,终于在两人淫猥之际,将有关潜龙堡主李去非之事。也一点没有加以保留和盘托出。

幽灵神君徐中坚,骤获此讯,心中大喜。认为此人身上,大有利用价值。

于是,封桃面妖狐樊素素,为冥狱夫人,其女樊白玉,为地阙公主。

即日迁往该教总坛,贵州云雾山白烟崖“幽灵鬼府”。

潜龙堡主李去非,也转移了囚禁之处!

从此,这江湖之上,再也找不到这大剑客的侠踪。

且说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青衫美侠龚钰,畹香姑娘,骑着宝马健驴,沿鄂湘官道南下,循着马迹蛛丝,找上了云雾山“千桃谷”。

但见柔条万枝,碧桃绿叶,迎风簌簌,荒草盈径,精舍之内,业已人去屋空。

三人这一扑空,畹香姑娘,竟是泪如泉涌。

龚钰仔细地用心察看,忽然给他发现一柄无剑的剑鞘,扔在屋角,他俯身拾了起来,拭去尘灰!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噫”了一声,说道:“畹妹,果然令尊大人曾经在此住过,你看,龚师弟手上,不是他的剑鞘么?”

畹香姑娘,对这剑鞘,小时曾经常抚弄,哪有看不出之理?

东西是证实了为潜龙堡主之物,可是人呢?

三人这一来,全失去了主意。

要知这雪峰山“千桃谷”,为一极其隐秘之处,妖狐竟尔舍此不居,难道她还有更为隐秘幽邃的巢穴不成?

普天之下,地域如此辽阔,在突然线索中断,即使诸葛复生,亦必大感困难,何况,这三个年轻少年!

一任三人,如何寻找,再也发现不了其它任何线索,在红日咬山之际,始跨上马背,走下雪峰山麓。

这晚,住在黔阳。

姑娘心急父亲安危,面泛不愉之色,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同青衫美侠龚钰,身为师兄,自然也快乐不了,大伙儿全是眉峰紧皱。

畹香姑娘忽然喃喃自语道:“父亲失踪这样久,不知母亲将如何忧心如焚?”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最怕姑娘问起母亲,是以一路之上,总是避免与她一块。

这时,突然被她提起,心中暗暗感到难题快要来临!幸而姑娘只是喃喃自语,方觉安心。

谁知龚钰却在一旁发难,说道:“李伯伯失踪后,不知伯母对此事有无意见?”

原来,他是想多获一点侧面消息,作为觅寻桃面妖狐的资料。

何天衡向龚师弟瞪了一眼,说道:“青凤前辈,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凡有关桃面妖狐之事,她是毫不知情!”

畹香姑娘粉颊上挂着一粒泪珠,在灯光下闪耀,樱唇微启,说道:“何师兄,母亲会不会也出来寻找父亲啊?”

何天衡对她这一问,经过考虑和准备,是以毫无说慌痕迹,只听他说道:“令堂大人,比谁都急,我们南下寻找,她则往北方一带踩查。”

龚钰和畹香姑娘,听大师兄如此一说,岂虑其中另有隐情,自是深信不疑。

反而何天衡,俊面忽红,这是一个平生初次说谎话之人,所以有此难避免的表现!

龚钰用安慰口吻说道:“天下没有不泄漏的秘密,只要咱们细心打听,还许可从一些江湖人物口中,探听到亦未可知?”

蓝衣书生何天衡说道:“酒楼茶肆,正是江湖人物出现之地,走!师弟,师妹,咱们用晚餐去。”

“走”字才落,人已飘出室门之外,龚钰和畹香姑娘,自是紧随其后!

蓝衣书生何天衡,一脚跨出旅舍大门,蓦地,发现一个须发如雪,作渔夫打扮老叟,行色匆忙,从面前掠过。

他岂有不识沅江渔夫佟士杰之理?于是脚下一紧,便已追上前去,呼道:“佟前辈留步。”

沅江渔夫佟士杰闻声回顾,见是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不禁大喜,说道:“老弟,天幸在此相会,走,咱们上武当,迟则不及!”

他这话,无头无脑,不但随后追来的畹香姑娘和龚钰莫名其妙,就是何天衡也不知何事,如此急迫。

老人家见三个年青人怔怔地望着自己,立刻明白过来,说道:“这样吧,咱们找个僻静地方再谈!”

前面便是一间酒楼,何天衡用手一指,四人噔!噔!噔!上得楼去,拣了一个较为幽静席位。

龚钰吩咐伙计,从速将酒菜拿来。

沅江渔夫,可能早就酒瘾大发,咕嘟!咕嘟!先喝下三大杯,然后一掀银髯,向龚钰及畹香姑娘望了一眼,见这一双少年男女侠各,男的美赛潘安,女的艳可倾国,而且双眸澄澈,英华内敛,似较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尤胜一筹,心中不禁暗自讶异!

何天衡双眉一扬,向双方介绍道:“这是沅江渔夫佟老前辈,他的震脉指及七十二式渔网绝招,武林独步。”

青衫美侠龚钰,和畹香姑娘,各自点首表示敬意!

旋又指着畹香姑娘说道:“这是敝师妹李畹香,也就是潜龙堡主李去非前辈,唯一掌珠。”

沅江渔夫方“哦”得一声,他又指着龚钰道:“这是敝弟龚钰,外号青衫美侠,更是家师同神婆老祖宗同一衣钵传人。”

沅江渔夫,忍不住得意地掀髯大笑!说道:“好极了!好极了!有你们师兄弟三人,武当之围,必可解矣。”

何天衡这才说道:“武当乃九大门派实力最强者,谁敢捋虎须?该不会是那些凶魂厉魄吧?”

“怎么不是啊!而且还说幽灵神君还要亲上武当。”

这两日来,武当已被闹得地覆天翻!洛阳名武师方卓,咸阳铁臂苍猿洪振乾,冀北天罡指孙伯驹,浙江钱塘医隐俞叔平,均先后遇害,死状甚惨。

何天衡星目一挑,正想发问,老人家接着又道:“旬日之间,邛崃变节,青城瓦解,峨嵋撤守,衡山屈服。

这些名山胜地,全插上了幽灵教玄色骷髅旗帜。如今,又倾全力进犯武当,差不多整个江湖,均已受害。

武当万一不幸,次一目标,便将指向少林。只要这武当少林两大派发生动摇,极目天下武林,再难找出相与抗衡之人!”

言下,不胜隐忧。

畹香姑娘黛眉一皱,埋怨道:“早知如此,咱们就不该在九里关绝龙岭,放过这批凶神恶煞!”

龚钰劝慰道:“事情既已过去了,追悔已是不及!当前之务,是如何前往解除武当围困。”

何天衡颔首表示赞成,忽然剑眉一皱,说道:“佟前辈,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老人家叹息一声,说道:“昨日我在镇远一家旅舍投宿,忽然神拳无敌褚公权,从后窗飘身而入,告诉我目前武林大难已临,幽灵神君,业已预定五月端阳节日,扫平武当。

问我有无办法寻得宇内五奇或二圣传人,前往解危。

我一屈指计算,时日无多,从那里寻找,只有答应他尽人事以听天命。

我当时曾问他消息从何而来?他在我耳畔轻声告诉:“敝师弟乾坤掌方胜。‘言毕,即匆匆离去,好似心中畏惧有人跟踪一般。

我于是兼程疾赶,希望能在湘鄂一带遇上老弟,想不到竟是天从人愿。

——哈哈!?

沅江渔夫佟士杰高兴得笑出声来。

青衫美侠龚钰说道:“那位褚老前辈,倒真是一个好人,可惜被他师弟白无常孔一飞害得不浅。

这消息,既是从他口中道出,谅必不假,咱们立即日夜兼程北上,还来得及届时赶到武当。

只是佟老前辈,没有马匹?——“

沅江渔夫拂髯微笑道:“得三位少侠赶去武当,相信武当之危可解,老朽随后跟来,只是喝一杯庆功酒而已!”

“酒”字未毕,飒然风响,但见一道白影朝着老人当胸射来!

畹香姑娘,心中一声低叱,伸出手里竹筷,一下便将袭来白影挟祝众人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纸团。再向楼上食客察看,但见人头闪动,猜拳行令,语声喧哗,那投掷纸团之人,料必早就离去。

姑娘拆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话: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假袭武当力攻少林后面画着一个拳头,不消说,这人定是神拳无敌褚公权无疑。

沅江渔夫佟士杰白眉一掀,说道:“定是‘幽灵教’中途变计,老褚才巴巴地赶来送信!可惜未能当面问个明白!”

青衫美侠龚钰低喟一声,说道:“这位老前辈,必然有不得已苦衷!”

蓝衣书生何天衡向四周瞥了一眼,说道:“从‘幽灵教’这名称想来,极可能是白烟崖上那册‘幽灵秘笈’,被那幽灵神君得去,习成绝技,蠢蠢欲动。

那册秘笈上所载武功,虽都是左道邪门中霸道武学,其修炼时日尚短,乃不足惧!

不过,他既敢公然向九大门派挑战,必有所恃而来,万望师弟师妹,临敌之际,不可稍存忽视!”

龚钰和畹香姑娘对大师兄之言,自是非常信服,何天衡从两人的脸色上,自是瞧得出来,旋又分析敌情,说道:“从幽灵教近三月来为祸武林之事,以及这中途变计之举,这两点综合分析,该教教主,幽灵神君,定是一个善用谋略,极其诡诈之人。以师弟师妹武功,相信必能应付裕如,不过仍希望你们两人,随时提高警觉,以免误中阴谋诡计!”

他说到此处,稍为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从黔阳到嵩山,不下三千余里,照夜玉狮子乃属宝马,方可按时到达。

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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