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童轻轻点了一下头:“嬷嬷说的是,这些天来,葛叔与葛大哥、二哥受累了。还要请葛叔再辛苦一趟,去向牙人打听,当初也想买下院子,直到最后才答应转给我的那人家住何方,平日做些什么营生,最近可有突然发财的迹象。”
  …
  沈童离开椿树胡同,路上仍然忍不住琢磨这事,忽然让她想到一个可能,书里挖出箱子是大约两年之后的事,也许箱子此时还未埋下?若是如此,她提前买下宅子就是打乱了事情的发展,也许再也不会有箱子被埋于此处了。
  但这只是一种可能罢了,那个赵应龙仍然是可疑的。
  还有高湛……
  今日再次见到他,他看她的眼神实在不像是对她抱有什么仰慕之情的样子。那么他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又是为何?
  沈童忽然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了——高湛也是重生的,所以他早就知道这里埋有财宝,与她争购宅院的人多半就是他,赵应龙也许是他的化名,也许是他找来的旁人。今日他出现在椿树胡同,怕不是在跟踪她,而是为了查看宅院里面。
  她让人挖掘了宅院,他一看就会知道,她也是知道财宝一事的。
  所以他才会那样望着她?他认为她也重生了……
  所以他那么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与书岩,就是为了报复吧?报复原身前世对他的利用与背叛?
  沈童打了个寒噤,绝不能再让高湛接近书岩了!
  这时节还挺暖和,为了通风,马车车厢不是全封闭的,上半部分是镂空的窗格,但是贴了好几层纱,既达到透气透光的目的,从马车外部又看不清内里。
  沈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无意识地望着车两边掠过的街景,忽然视线中有什么倒了下去,就在马车边上,她再定睛细看,是个老大爷倒在街边地上。
  “停车!”她急忙叫停。
  车夫大声呼喝:“吁——!”车里的人都跟着猛晃了一下。
  马车缓缓停下,箜篌用略带责备的语气问车夫:“停便停了,这般晃荡是为什么?驾车这般不稳,害姐儿差点摔着!下回不能让你来驾车了!”
  车夫慌忙解释:“可怪不得小人,小人听见姐儿喊停,怕是出了什么事,这才停得急了点。且赶紧就稳住了,可不敢让姐儿摔着了。”
  沈童道:“这件事上不怪你,是我要你停的。方才有位老人,就在我们车边上摔倒了,是我们的车带着他了吗?”
  车夫道:“回小姐,是这老头儿自己跌下去的。”
  箜篌一听,便追问道:“你说老实话,到底是你撞着那老头儿的还是怎的?”
  “没有没有,真是他自己摔着了。”车夫一迭声否认。“小人老远就看见他走路样子不对,特意把车往旁边带了一带,好离他远一些,肯定不是咱们的车带到他的。”
  “不是咱们的车撞的就好。”箜篌放了心,回头看向沈童请示,“姐儿,这就走么?”
  沈童掀帘看了看,老大爷跌倒在车后不远处,她稍微探头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仍旧半躺半趴在地上,似乎靠自己爬不起来。
  虽然人不是他们的车撞的,但这种情形也做不到丢下他不管,沈童考虑了一下碰瓷的可能,但毕竟阶级差异摆在那里,这个时代一个平头百姓是不敢随意讹诈侯府的。
  “老人家,您是不是伤着哪儿了?”沈童问了句,看他始终无法靠自己爬起来,便道,“快扶他起来!”
  车夫跳下车,有两个小丫鬟也紧跟着下去帮忙,终于将老伯搀扶起来。
  “哎……哎……多谢了……”老大爷被扶着转过身来,连连点头致谢,接着又道,“老毛病了,这腰……少许歇会儿就好。”
  老大爷起身转过来后,沈童发现他并不算老,脸上都没几条皱纹,看着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只是头发有不少都白了,又弓腰曲背的从后头看上去让人误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大爷。
  他虽这么说,却一直躬着背,即使有好几人扶着也很难站直,脸上神情痛苦,显然这下真是摔得不清,绝不是稍微歇一下就能自己好的。
  沈童的父亲也有腰痛的老毛病,若是发作起来人根本站不直也坐不住,需要尽量少移动,若是躺下更好。
  想起两世永隔再也见不到面的父亲,她忽然对这老伯起了恻隐之心,问车夫:“这里到茹蕙园还有多远?”
  车夫回道:“过去就三条大街了。要不了多久。”
  三条街……即使步行过去也没多远。且为了去椿树胡同办事,今日特意提早出来,这会儿还有余暇,沈童想定之后便道:“你先送这位老伯回家,然后到那儿接我们。”
  说着她戴上帷帽下车,命车夫与丫鬟扶这个老伯上车躺下。
  “那怎么使得,不,不用了。把我放这儿,我歇会儿就好,自个儿能回去。”老伯摆着手连连推辞。
  冯嬷嬷也不赞成:“姐儿,您自己走过去总是不妥,就让他在这儿歇着,找个人去他家里报个信儿,让他家里人来接不就好了吗?”


第18章 【作坊】
  沈童迟疑地看了眼老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额头渗出不少汗,人也一直往下滑,若不是被搀扶着怕早就坐地上去了。
  她不由联想到自己父亲,若他走在路上突然犯了病或是受了伤,她又不能在他身边……
  于是她板起脸,微微沉下嗓子:“别说了,先扶他上车。小心托着他的腰。”
  沈童近日来的言行越来越有威信,见她态度坚决,冯嬷嬷也只能听命。车夫见冯嬷嬷也不反对了,便连扶带抱托着受伤老伯的腰,丫鬟们在一旁相助,小心翼翼地将人抬进车厢。
  车夫安置好人,问明他家在何处,便驾着马车离去。
  沈童这一行人在街道边沿的树荫下慢慢往前走。
  她来到这一世,大多时间都在侯府内度过,偶尔出行也都有预定的目的地,像这样在大街上步行的次数屈指可数,沈童不由找回了点前世与闺蜜逛街的感觉。当然如今街道两边的店铺都是木质的门板,木质的货架,风格迥然不同。
  路过一家叫和永兴的,看幌子是做金银器加工的,沈童想起长房名下有两个金银首饰铺,但首饰加工与修补都是另找金银作坊加工的,这就临时起了意进去看看。
  作坊外间总体不大,但和当铺有些相似,有个高高的柜台隔绝内外,不能直接进出,区别只是没有柜台上方犹如监狱栏杆的木栏罢了。想来是因为里面的金器都比较值钱的关系吧?
  柜台外站着个瘦筋筋的小伙计,见进来这位后面跟着好几个丫鬟婆子,门外还有随行,那是怕都进来了里面没地方站,心知来了贵客,急忙过来热情招呼。
  沈童问道:“贵号的掌柜呢?”
  小伙计笑着答道:“小号掌柜不在呢。”
  沈童便问:“那这儿拿主意的是谁?”
  伙计听她这口气,又见她衣饰富贵,不敢怠慢,请她与随行一起进隔间稍坐,他入内去请能拿主意的人来。
  一会儿后小伙计带着一人进来,道:“这是萧师傅,掌柜不在时都是他拿主意。”
  沈童朝来人看去,进来之人比她想象中年轻许多,长得又高又瘦,样貌俊秀,眼神温和,带着股温厚谦和的气质,并不像是精明市侩的商人。
  她朝他点了一下头致意,接着便问:“萧师傅,贵号能否按要求打制或是改制、修补首饰?”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又问:“让我看看贵号能加工的首饰实样,找最好的两三种便可。”
  萧师傅应了,离开隔间,不久后回来,往桌上放下一个黑漆托盘,盘中有数样首饰。
  “这些多是小号正替客人打制的首饰,也算不上小号能做的最好首饰。唯有这两样……”他拿起一只盒子,打开后可见其中有一枚挂饰,一支发簪,“还请客人看看。”
  沈童托起那枚挂饰细看,这是个蝴蝶型的香盒,整体是黄金打制,镂空的部分整齐均匀,结合处十分光滑自然,像是整体铸造出来的一样。
  但沈童穿来后才有所了解,这个时代的铸造工艺并不完善,金银锭铸造时往往有许多气泡混入,造成表面像是麻子一样的孔洞。像这样光滑细致的表面,一定不是铸造出来的,而是手工打制而成的。像这样四边毫无接合痕迹的金盒,费工定然不会少。
  香盒侧边有个极小的钮,用指尖一掰便打开了,关上盒盖轻轻一按就又合上了,盒盖与盒体之间接缝极细且十分均匀。
  蝴蝶香盒下方缀着一个金银丝交错织成的团锦结,结型饱满端正,团锦结下方缀着青绿色流苏,整体美观大方。
  这个香盒已经体现了作坊极高的工艺水平,但那枚发簪才是真正让沈童觉得震撼的。
  簪头上是一只绿孔雀,其神态鲜活如生,头上身上所有的羽毛都精雕细刻,纤毫毕现。眼睛是粒极小的绿宝石,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孔雀的头饰与尾羽则用了点翠工艺,鲜艳的蓝绿色羽片粘贴其上,带着丝绸般的光泽质感,不同的光线角度下,色彩还会变化。
  穿来这个时代已经数月,身处侯府的沈童也见过不少精美富丽的首饰,但这支发簪绝对可成为其中翘楚。
  她看向萧师傅:“这支簪子卖不卖?”
  萧师傅微笑摇头:“抱歉了,这是不卖的。”
  沈童虽觉失望,但这也是她早有预料的,像这样的镇店之宝,定然是用上匠人最擅长也是最费时的工艺,精心制作而成,花费的时间与心血绝不会少,一般也很难有超越其上的作品。但其所费金银材料本身不多,也并没镶嵌什么稀罕珠宝,真要卖的话,开价不可能太高,所以只会作为样品,以展示本号的最高水准,而不会轻易出售。
  她轻轻放下孔雀簪,又问:“贵号打制金银器的火耗怎么算?”
  萧师傅道:“要看是怎么做了,要是熔了重铸或是鎏金,一两算二分火耗,若是錾刻或是包金,算一分,花丝镶嵌、点翠这些做法火耗最少,通常算半分,若是常客,小号一般就免了,不过工钱就要高上不少,像是这枚簪子……”
  沈童听他细细说来,觉得这家做生意颇为实诚,她记得自家铺子去加工金银首饰,不管用那种工艺,火耗都算得比这家高,工钱也没少算。
  今天偶然起意做了回好事,倒是因此发现一家好作坊,她心中起念,让自家铺子改换加工作坊,但具体合作方式就要由具体管事的人来谈了。她今日时间也不够,稍加了解后便点点头,谢过萧师傅后告辞离开。
  …
  沈童一行离开作坊没多久,萧旷匆忙走进作坊。小伙计一见便笑着迎上来招呼:“萧二哥,今日怎么进城来了?”
  萧旷脸上没半丝笑意,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忧急:“我爹方才可来过?”
  “萧掌柜?没呀?萧掌柜的腰好了?”小伙计问。
  萧旷眉头皱得更紧,视线移向里间问道:“我大哥在里面?”
  萧弘才刚收拾起展示用的首饰,正要拿进去,听见外头萧旷的声音,急忙出来询问:“阿旷,爹怎么了?”
  “他一个人出门了,那时候娘和大嫂都在厨房忙活,他只对小妹说了声来作坊看看就出门了。”
  闻言萧弘的眉头也皱起来了:“你从家里找过来的?”
  “是的。”萧旷过来一路上都没见着父亲,一问作坊里他也没来过,如何不让人着急?
  萧弘也觉严重,赶紧把金器锁好,留下小伙计看门,这就与萧旷一起去找父亲。
  两人才出了门,就见萧小妹远远地朝他们跑过来,跑至跟前还没完全停下便气喘吁吁地道:“爹,爹回家了,他腰痛又犯了,有辆大马车送他回来的。”说到大马车,还用双手比划了一下。
  人找到了,萧旷与萧弘稍许心安,但听说父亲腰痛又犯了,又禁不住担心。
  萧小妹见他们神情,立即接着道:“嫂子已经去请大夫了,让你们赶紧回去呢!”
  一起回家的路上萧旷询问:“小妹,哪儿来的大马车?是谁送爹回来的?”
  萧小妹答道:“是个穿短衫的大伯,没戴帽子也没戴头巾。”
  萧旷听小妹描述,知此人是大户人家的仆役或车夫:“他说了是谁家的么?”
  小妹摇头:“没啊,他只说他主人家看爹犯病了,便让他送爹回家,叫我们赶紧去请大夫。”
  兄妹三人匆匆回到家中,还在门外就听见窦氏埋怨的声音:“……知道自己腰不好还一个人出去,这下好,让人给抬回来的。幸好你是遇上好人了……若万一有个好歹,你叫我怎么办?”
  萧旷与萧弘对视一眼,先后进屋。
  窦氏本坐在床边,见他俩进来,便起身朝后让开两步。
  萧和胜这会儿已经不复之前那般痛苦,躺在床上只略显虚弱,先前听着窦氏埋怨,因自知理亏,一声不响。见他俩进来,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是能歇会儿不用听窦氏唠叨了。
  兄弟俩走近床边。萧旷关切地问:“爹,怎样了?疼得厉害吗?”
  “也没啥,休息了会儿好多了,你娘就是大惊小怪,把阿弘都叫回来做什么?作坊里只有几个学徒在,要是……”
  一说到这儿,窦氏又来气了:“你倒是知道作坊里离不开阿弘啊?那你还瞎折腾?你病犯了,你亲生的儿子能不担心,能不回来看你?你要想阿弘守在作坊,你就别自个儿跑出去瞎逛还弄得要人抬你回来啊?”
  “不是因为我觉得好多了嘛……”
  “你觉得?!”窦氏气上来恨不能往他腰上捶两下,叫他好好觉得觉得,可看他这样儿又怕真把他捶瘫了。又生气又心疼又恼他不知小心,害一家子人为他担惊受怕的结果是干脆出去,眼不见为净了。
  萧旷:“……”
  萧弘:“……”
  萧旷轻咳一声:“爹,是谁送你回来的?”
  萧和胜把自己闪了腰之后发生的事一一说来,最后道:“我也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只听她说要去茹蕙园。”
  萧旷思忖着,茹蕙园就在萧家作坊三条街外,是建昌侯府的花园,那这女子多半与建昌侯有些关系吧……
  不一会儿大夫过来,查看之后又问明发病经过,说是因为及时躺下休息所以无甚大碍,但也警告萧和胜,不可掉以轻心,腰完全养好之前不能再让其受伤发作,轻则迁延难愈,重则后半辈子都不得不躺在床上,便溺都需人服侍照料。
  窦氏听见这番医嘱,自然又是对着萧和胜一通唠叨加埋怨。
  萧和胜痛不欲生,朝两个儿子一个劲儿地使眼色,希望他们能劝劝窦氏或者打个岔也好,让窦氏别再继续滔滔不绝。
  对于老父亲的暗示,萧旷与萧弘一致装作不见。
  萧和胜在痛悔中获得深刻领悟:儿子都是娘肚子里生出来的,天生就是偏向亲娘的,没有一个向着他!


第19章 【真相】
  闺阁小姐们的聚会其实本质就是个茶话会,但既然是诗社活动,诗还是要作的,但诗的题目在帖子里写明了,在家就能准备好,到场后不过就是把诗句默写出来罢了。
  作诗完毕后,一一吟诵自己的作品,互相品评夸赞一番,接下来便进入了喝茶聊天吃点心的环节。
  姑娘们说起近日京城内发生的大小事情,提及前阵子的盗贼。有个姑娘家里与顺天府尹是表亲,拥有第一手消息,这就欣然道出内幕消息,说是那两个盗贼已经被擒获了,连带缴获的还有一大箱赃银,都是他们盗窃所得。
  其他姑娘只是听个热闹,沈童却上了心,尤其是听见那姑娘提及的一大箱赃银,忽而就想到了椿树胡同那所宅子里“不翼而飞”的金银箱子来。
  若这箱金银其实就是赃银呢?
  她之所以没能挖到,不是因为箱子被人提前挖走,而是因为根本还没被埋下就被官府缴获了?
  可书中描述的是直到两年后才挖出箱子,若这箱金银就是赃银,至少在书里盗贼是将赃银埋下了,并没有当场被人擒获。
  她仔细听那姑娘说盗贼是预备埋藏赃银时,被神机营的两个武官擒住的,立时想到了高湛,便追问那姑娘:“盗贼是在哪儿被抓住的?”
  姑娘摇摇头:“那可不清楚了。谁在意这些小事啊?”
  “抓着盗贼的那两人是谁?你可知道他们名字?”
  “那两人担心还有盗贼同伙会报复其家人,不愿公开名姓。”那姑娘虽这么说,嘴角却勾了起来。
  “快别卖关子了!”沈童催促道:“你自然能问得出那两人的名姓来呀。”
  那姑娘得意地笑了笑,缓缓道:“一个叫高湛,一个叫萧旷,都是神机营的把总。”
  “这两人倒是正直坦荡。”另外有个姑娘评价道,“其实他们若不说,直接吞没了那箱金银也没人会知道呀!”
  沈童心里嘀咕了句,我会知道啊!
  她进一步明确了高湛已经重生的想法,所以他才会知道椿树胡同那所宅院的事。
  至于说他正直坦荡,沈童只想冷笑,他既与她争夺椿树胡同的宅院,自然是存心要提前挖走金银,只是与她一样没想到这会是笔赃银罢了。当时若不是与那个叫萧旷的人在一起,保不准他真会私吞这笔赃银呢!
  他还多赚了她两成房款呢!!那时候他心里定然很得意吧?房钱一文不用出,转手就赚她十几两白银!
  …
  回到侯府,沈童第一件事便是问书岩在哪里。得到的答复是在后花园练箭,再问高湛,当然也在。
  她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屋子,略想了想,让箜篌去传话:“就说我有极重要的事,让书岩暂停练习,立即过来一次。”
  箜篌刚走,她又找来两个年长嬷嬷,细细吩咐她们如何说话。嬷嬷们领命离去。
  沈书岩连日来练习体力,臂力有所增强。高湛才开始让他拉弓,却不忙让他射,只是不断重复拉弓的动作,纠正他不当之处。
  一个教得尽心,一个学得用心,正练着,便听到场边有丫鬟传话:“姐儿请小侯爷赶紧过去,是急事。”
  沈书岩朝高湛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回到沈童那院,擦着汗道:“姐姐,什么急事非要我这会儿就过来?高大哥还在等我呢。”
  沈童轻哼一声道:“就是关于你这个‘高大哥’的事。”
  沈书岩奇怪道:“高大哥怎么了?”
  “你可知道,他今日跟着我去了城南?”
  沈书岩难以置信地睁大眼:“不会吧?他跟着姐姐做什么?”
  沈童恨恨道:“我说他有所图谋居心不良你还不信。他跟了我一路,被我当面揭穿后一句话都没辩解就灰溜溜逃走了。”
  沈书岩更觉不敢相信:“那他怎么还敢来侯府?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弄错人了?”沈童将团扇柄往桌上一敲,“上斜街射了那箭的是不是他?”
  沈书岩点头。
  “胜似山后山,射落帽子的是不是他?”
  沈书岩又点头。
  “来府中教你射箭的是不是他?”
  沈书岩再次点头。
  沈童斩钉截铁地道:“那就没有认错人!今日之事,冯嬷嬷与葛叔也都在场。”
  冯嬷嬷点头道:“真是他。”
  沈书岩不禁皱眉,喃喃道:“可我觉得高大哥不像……”
  沈童恨铁不成钢地打断他的话:“没听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吗?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他一心通过你来接近我,自然对你极好,在你面前表现得道貌岸然。可人无法永远伪装下去,终究会暴露本性,就好比今天,被我发现了他偷偷跟着我,若不是心虚怎会一句都不辩解就走了?”
  “书岩,此人表面看起来也许很直爽,但其实城府极深,为人卑劣,你以后不要再与他接近,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人。”
  沈书岩:“……”
  姐姐是想多了吧?
  沈童又叮嘱道:“他暗中跟着我之事你不要到处乱说,我是为了让你知道他本性如何才告诉你的,若让旁人知道,多少对我声名有碍。”
  沈书岩还想再问,外间有嬷嬷进来回禀:“姐儿,高大人已经离去了。”
  沈童道了声:“知道了”
  沈书岩却意外地站了起来:“高大哥怎么这就走了?”
  “他听说我喊你回来,知道我回府了会与你说起他暗中跟着我之事,自然心虚离开了。”沈童淡然道,又催着他去沐浴。
  沈书岩皱着眉挠了挠头,但也没再多问。
  …
  沈书岩离去后,高湛便将石锁拎至场边阴凉处横摆,在其上坐下等他回来。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却不是沈书岩而是两个年长嬷嬷,对高湛道:“小侯爷今日没有空闲再练射术了,高大人不必再等,请早些回吧。”言语倒是十分客气,神情却冷淡,
  高湛起身,披上外衣准备离开。其中一个嬷嬷递上一封红纸封:“姐儿说高大人近日来教授小侯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给高大人的辛苦费。”
  高湛自然推辞不收。
  那嬷嬷只道:“要请高大人知道,小侯爷因学射术耽误了学业,就连老夫人也担心起来了。姐儿相信高大人心里应该是明白怎么回事的。”
  高湛心头一凉,心知这是叫他不要再来了。
  嬷嬷再次递上红纸封。
  高湛胸口堵着一股郁气,傲然摇头:“高某虽没读过几天书,却也知无功不受禄。小侯爷没学到什么,高某不能收下。”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侯府。
  他回到萧家,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正逢萧旷从厨房出来,手里拿了张烘软的膏药。
  高湛讶然问道:“老伯腰又痛了?”
  萧旷点点头,快步往屋里走。高湛跟着进屋。
  萧旷让高湛帮忙拿膏药,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萧和胜的肩膀与腰身,让他侧转过去,露出后背。高湛拉高他衣衫,另一手托着膏药,趁热贴了上去。
  萧旷扶着萧和胜缓缓转回来,让他躺好,再替他掖好被子。
  高湛慰问了萧老爹几句,只是他心中有郁闷之事,难免显得无精打采。
  萧旷看出他异样,轻拍他肩,朝门外微微摆了一下头,示意他出屋去说话。
  两人到了屋外,听高湛低声说起庆阳侯府内发生的事,萧旷也只有无言地拍拍他的肩,心中却又升起了今日见到沈童时的疑惑。
  她明明没有见过阿湛,甚至会把他与阿湛搞错,为何她会这么厌憎阿湛?真的只是对于阿湛的倾慕之举感到不喜么?
  但若要说她并未重生吧,她却非要买下椿树胡同那所宅子,且一买下就大肆挖掘。
  可她的眼神……
  前一世萧旷没有见过十五岁时的沈童,但两年后她住在高府时,他只远远见过她几次,那时候她还是美丽高贵的郡王妃,即使落魄了,一举一动仍然矜持清高,饮食衣饰讲究无比。
  然而,她最为不堪的样子他也曾见过。
  那是在阿湛出狱之后,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地将她囚禁在一座小楼上,用铁链锁在幽暗的屋内。
  多疑、惊怯、羞惧、耻辱……眼神闪烁不敢与人对视,犹如惊弓之鸟,稍有响一点的声音都会让她紧张惊跳。
  但稍早前沈童望着他的时候是坦然直视的,不仅没有屈辱羞耻,连一丝丝退缩都没有,那眼神大胆直接,甚至可称之为……泼辣?
  萧旷分辨不清楚,但却有种感觉,她从未经历过被阿湛囚禁起来后的那些事。
  经历过那些的人,即使重生之后也不会与原来一样。
  “……我只是想着,既答应她弟弟教他射术,就要教到底,不能因为她看不上我就不管不顾了吧?”
  高湛说出这些事,心里头倒也畅快一些。他本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对沈童虽是一见钟情,却也没有用情深到难以自拔的地步。今日之事清清楚楚地表明她根本不可能对他有情,他也就不愿再纠缠不休了。
  他仰头望天,深深地吸气:“其实这样也好,省得再去侯府受罪了。”
  萧旷舒了口气,阿湛能自己想通就太好了。
  傍晚之前,萧旷与高湛便要离家回军营去。窦氏替他们两个准备了麦面煎饼与一瓦罐大酱,折好的煎饼叠起来足有一尺高。
  另外还有蒸得酥软的肥瘦相间的肉脯,蒸够了火候的肥肉变得剔透如水晶一般,把肉脯用大张荷叶包好扎紧,也是每人一大包。
  就这些还不够,窦氏仍想让他们带上其他吃食。
  萧旷拽了高湛一把,拎起煎饼与大酱罐:“娘,我们走了。”话未说完人已经逃到了门外。
  窦氏叫也叫不住这两人,只能无奈地嘀咕:“就带这些够吃几天的啊……”


第20章 【金簪】
  晚间萧弘回来,先进萧和胜那屋看望。
  爷俩聊了几句,萧弘提及白日里来作坊的女子,说起她问的那些,道:“她问得很细,看来像是有打算找我们作坊打制首饰,但最后什么都没说便走了,也不知会不会再来。”
  萧和胜听他说到女子的衣着形貌,惊讶地追问:“她多大年纪?”
  “应该不会超过十七八岁。”对方虽戴着帷帽,光听嗓音也听得出来年纪不会太大,然而她的谈吐沉稳老练,萧弘又觉得她不会太小,因此折中一下,猜了个十七八岁。
  萧和胜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她?”
  “是谁?”
  “就是让车夫送我回来的那个姑娘。你说的这个,是坐车来的吗?”
  萧弘摇头,观那姑娘衣装与随行,非富即贵,却连一乘轿子或车马都没有,那会儿他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那肯定就是她了!”
  萧和胜一击掌,又颇显遗憾地道:“可惜不知她是哪户人家的闺女,下回她若再来咱家作坊,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是该好好谢谢她。”萧弘应道。
  “你刚说她看上那支孔雀簪,问你卖不卖?”
  萧弘点头。
  萧和胜大摇其头,道:“当然不能卖给她啊!”
  “??”萧弘有点跟不上他家老爷子的思路。
  萧和胜:“应该送给她啊!”
  萧弘微觉意外。
  孔雀簪还是老爷子身子骨健朗时亲手打制的,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精雕细作,费时甚久。他若是照仿着做,即使花上同样的时间,也只能仿到约莫八、九成的水平。
  且别说萧弘做不出,以如今的身子状况,就连老爷子自己也做不了的。老爷子亲自嘱咐过不能卖,所以那时候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但金器首饰都是死物,人才是最重要的。老爷子舍得送,他也没什么不舍得的。
  …
  沈童从茹蕙园回去之后,重新翻了翻以往的账目。
  长房名下的金玉首饰铺子有两家,城西城东各有一家,第二天她便把这两家的掌柜找来了。
  两名掌柜一姓张,一姓王,在过厅里碰了面,立时摆出客套的笑脸与对方打招呼,心中却都有些惴惴。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主子接手也是一样,大小姐接管铺子之后,原先一直来收账的陈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