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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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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青年把碗拉过去,松开她的手腕,端起碗吃了起来。
阿梨冷眼看着他把饭吃完,收起空碗走到门后,拉开门正要出去,就听外面有人进了院子。
这人步子迈得很大,走路时有轻微的皮革摩擦声,还有身上所佩武器与铠甲随着步伐相互撞击的声音。
阿梨刚刚将门拉开道缝,看到进来的人,急忙把门又掩上了,回头紧张地看向青年,示意他保持安静。
青年无声地用口型示意:“萧旷?”
阿梨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回桌边,小心地把碗放下。
青年戒备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但萧旷并未在院中停留,径直回了主屋。
依稀能听见萧夫人叫了声“阿旷。”
萧旷低声应了句什么,但隔着门扉,又拐了几个弯,语声变得模糊难辨。
阿梨等了片刻,不见院里有人,就又拿起了那只空碗。
见状,青年拽住她,神情微显狰狞,手上的力道也重:“不要再出去了!”
阿梨回头看他一眼,显然萧旷的归来,让他变得更为警惕而多疑了。她把碗放下,拍了拍手在桌边坐下了。
青年在她对面坐着,侧耳细听主屋的动静,但之后只有丫鬟们进出的声音,送茶水送饭菜打水……
阿梨打了个呵欠,困倦地眨眨眼睛。
青年不耐烦地低声道:“困了就去睡,别在这儿碍眼。”
阿梨颇为听话地走去床边,合衣躺下了。
青年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盯紧她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她躺下,把双膝蜷至胸前,双臂缩在身前,如同婴孩般蜷缩起来的睡姿。
直到她合起双眼,他眼睛里那种厉色才消失,随着微皱眉头的放松,那眼神似乎也随之变得柔和了一些。
默默看了会儿安静睡着的阿梨,他收回目光,望向面朝小院的窗户,不无讽刺地想着,萧旷就在那儿,这两天带着士兵满城追捕他们,却不知他此时就在自己家里,中间只隔了两道墙。
等到萧旷入睡后,他摸黑进屋,可以无声无息地靠近卧床,用袖中的薄刃小刀在喉管上轻轻一抹,事就成了。
等屋里乱起来,紧张的家丁冲进来,惊慌的丫鬟点起灯,照亮床榻上的尸首,女人的尖叫声响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趁乱离开了。
这么想着,他不自觉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第164章 【逃犯】10
…
青年舔完唇才觉得嘴很干。方才的饭里咸菜有点多,饿得时候只觉特别下饭,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此时倒觉得口渴起来。
他拿起桌上的水壶,轻轻晃了下,里面还有半壶水。他谨慎地打开壶盖嗅了嗅,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反倒被里面湿润的水汽引得更为口渴了。
他走到床边,轻推阿梨的肩膀,将壶嘴凑到她唇边:“喝一口。”
阿梨睁开眼,看清面前的水壶后,微讽地哼了声,从床上坐起,接过水壶,仰头喝了起来。
青年听见她喉咙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咽水声,这是假装吞咽装不出来的,便从她手里拿走了水壶,小口喝了起来。
沁凉的水入喉,舒服而滋润。
阿梨冷冷道:“没什么事我继续睡了。”
青年随意地挥了挥手,走回桌边坐下后,又接着喝了好几口水,才感觉没那么干渴了。
阿梨说是睡觉,却没有合眼,过了会儿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往门外走去。
青年见状低声喝问:“你去做什么?”
“解手。”
“忍着。”
阿梨没有停下,继续往外走。
青年眼睛一眯,起身去拦她。却没想到才站起来便觉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跌倒。他暗暗心惊,急忙用手撑住桌面才勉强站住。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她是怎么做到的?所有他吃的喝的,她也都吃过喝过,为何她就能安然无恙地行走?
阿梨微勾嘴角,她武功不高,靠着窃盗为生,若万一失手让事主发觉了,总要有些保命的手段。答应靳飞改过自新后,她几次犹豫是不是要把药给扔了。如今想来,幸好没扔。
方才向萧夫人坦白之后,她提出让人假扮萧将军回来,将青年吓走。但萧夫人却摇头道:“他既敢来这里,未必会因为行远回家来就被吓退。他武功高不高?”
阿梨眼神略显茫然:“他从小时候就开始练武了,但我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她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如今他的武功如何,但肯定不弱。”
沈童微皱眉头:“我担心他并不仅仅是为了躲避抓捕才来的。”
他只独自一人,若要躲避抓捕,找普通民居随便躲一夜就是了,何必冒着风险跑来萧旷的居处?虽说他与阿梨是旧识,但他们多年未见,他又怎可能对阿梨放心呢?
闻言阿梨也想到了什么,脸色稍微发白,短暂地迟疑之后,她提出下药迷昏青年。
说出来时她还有点担心被问到药的来历,但萧夫人并未多问,只沉吟道:“不管把药下在哪里,他肯定会先让你尝过,才能放心地吃下去。”
阿梨咬牙道:“尝就尝好了,了不起我和他一起晕!”
沈童摇摇头:“不妥,万一他晕倒之前拼死反扑,要伤你害你,你也吃了药的话,就无法反抗或是逃走了。”
她详细询问这药是否能溶在凉水里,是否有味道,起效的药量与起效时间等等细节,最后定下全盘计划。
药下在水里,但却不是一开始就投入水中,能迷晕一人份的药粉大概是指甲盖大小的一小撮,把药粉用一小片丝绸包起来,扎紧,再用饭粒粘在水壶内壁的上半部分。
只要不把水壶完全灌满,药粉包在水面上方,所以阿梨喝到的是干净的凉水。
但她喝水时倾斜水壶,壶壁与药粉包都被浸湿,药粉包无法再黏住壶壁,落入水中,药粉随之溶化,青年喝的水就是下了药的水了。
这药粉溶于水中后,有极淡的味道,但刚吃了过咸的饭菜后,青年的味觉没有那么敏锐了,也就察觉不出来这一点点味道。
关于这些阿梨自然没有详细解释给他听的打算,反而加快脚步往外走。
青年眼神一厉,跨上两步,五指如爪,抓向她肩膀。阿梨早就有所提防,急忙向前躲避,闪开这一抓的同时,人已经到了门后。
她拉开门闩往外跑,并大声呼叫:“来人啊!——”
青年猛咬自己舌尖,疼痛的刺激让神智又回来几分,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放弃阿梨,转身往窗户的方向奔去,手才搭上窗框,就听脑后风声响起。是棍棒一类的物事挥了过来。
青年向前俯身,躲过这一击,紧接着转身,手中有暗绿色光芒闪过。
挥棍的家丁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反击,措手不及被锐器划伤,棍棒脱手落地。
另一名家丁又是一棍当头打来,青年侧身勉强避过,但药物影响让他的动作失去平日的精准,变得迟缓起来,第三棍终究没能躲过,头上挨了重重一下!
耳中“嗡”的一声,视线随之变得模糊。
家丁将青年按在地上捆绑结实,随后将他拖出屋子。
他死死咬住自己舌尖,侧头看向站在院子一角的阿梨,眼神怨毒,一线血丝顺着嘴角淌下来:“你……”
阿梨退了两步,心怦怦直跳。
但青年也只吐出了这一个字,接着头一垂,彻底晕了过去。
…
萧旷与靳飞接到消息,急急赶回。
萧旷入内见沈童安然无恙,不由松了口气,这才顾得上旁边的人。
却见沈书岩亦在屋里,身上还穿着他的盔甲。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装成他已经回来的样子,好让潜入的贼人在夜深之前不敢轻举妄动。
沈书岩正在琴瑟的帮助下脱下盔甲,一边大呼小叫:“总算是能脱下来了,热死我了!”
萧旷不由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年不见,沈书岩虽然长高了不少,但离萧旷还差着一个头的高度,且他骨架纤瘦,披上萧旷的袍甲并不合身,因此在盔甲下面还多穿了一件厚袄,也难怪他大呼叫热了。
“人呢?”萧旷问道。
“关在柴房,着人看着呢。”沈童领他们过去,一路上将事情过程简略说来,最后道,“阿梨这回是立功了,全靠着她才把这人抓住。”
阿梨愧疚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靳飞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阿梨轻咬下唇,没有马上回答。
靳飞略感奇怪,这人与阿梨绝非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要不然也不能躲进她的屋子。而且尽管抱有戒心,他仍然吃了她带回去的饭菜,喝了屋里的水。
何况阿梨已经助他们擒住了此人,说说他名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咦?难道是青梅竹马!
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的靳飞不无酸意地看向阿梨,见她垂着眼皮走在众人后头,一付神情落落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追问她和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他们已经走到柴房外了。
青年仍然昏睡不醒,他年纪其实并不大,此时合着眼斜靠柴堆,剑眉舒展,神情平静安详,半点看不出瞬息之间连杀数人的狠戾。
进入柴房,靳飞抬脚踢了踢青年的腿。
阿梨道:“他至少还会昏半日,不到后半夜是不会醒的。”
“那要怎么审?”沈书岩脱去盔甲后也跟来了,柴房里没地儿站人了,他就在门外探头探脑。
萧旷唤家丁打来两桶凉水,靳飞抢过一桶,提在青年头顶,兜头便浇了下去!
井水冰凉,青年被冷水一冲,睁开了眼睛。
起初还显茫然,但一瞬之后他记起发生的事,视线一转,看到立在门外的阿梨,眼眸中升起一丝怨恨,但嘴角却反而浮起奇异的笑意:“你还真下得了手……你就这样想你哥死么?”
“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视线集中到阿梨身上。
她默默站在那里,月光下的脸庞显得苍白无比,但却没有否认。
萧旷遣退柴房内外的家丁,之后才接着问青年:“你的名字?”
“阿平。”
“姓什么?”
“滕。”
沈童微微挑了下眉梢,如果他真的是阿梨的亲生兄长,应该是姓足生。
但他隐瞒真实姓氏并没什么奇怪的,浙东地区的将士与老百姓都对霓东贼寇恨之入骨,若是海贼被擒,也许发配从军,也许去做苦役,总还能有条活路。但若是霓寇被擒获,不是当场被斩杀就是押送进京后统一斩首示众。
这也是她始终没把阿梨其实姓足生之事说出来的原因。
阿梨原来姓滕么?不是青梅竹马,而是哥哥啊……
靳飞的心情莫名就舒畅了起来,瞥了眼阿梨,发觉她似乎也是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唔?有点奇怪……
青年低哼一声,改换坐姿,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背,语气惫懒地:“成王败寇,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你们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靳飞:“…………”
被抓住了还这么狂!一想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居然是阿梨的哥哥,就让他心里格外不舒服。
萧旷走出柴房,面对沈童,语气便很自然的软和了好几分:“已经很晚了,你和书岩都早点去歇息吧。之后的事我和阿飞会处理的。”
沈童抬手握住他的手:“在那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萧旷微觉诧异,但还是跟着她到了院子外。
墨一般漆黑的夜空中,银月西斜,星河璀璨。
初夏的夜风清凉宜人,带来远处的海水气息。
沈童轻声道:“我在岛上,曾经听那些海贼提到阿梨,叫她足生家的丫头。”
萧旷讶异地低声重复了一句:“足生?”
沈童点点头:“抱歉,阿旷,我直到这会儿才告诉你。”
萧旷沉吟不语。
沈童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经历了无数场战斗,才将霓寇驱赶出这片土地,期间有许多将士牺牲伤亡。我不太确定说出来之后,你和阿飞会如何看待如何对待阿梨,所以才没有……但她只是……”
萧旷将她的手拢住:“她只是个小姑娘。”
沈童轻轻舒了口气,微笑点头:“是呀。”
“她还是我和这孩子的救命恩人。”
“没错。”萧旷点了一下头,“但是足生这个姓……”
沈童讶然转眸看向萧旷,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第165章 【诬告】1
…
“据说足生家在霓东国曾是极有势力的藩侯,有着雄霸一方的实力,但在霸权的争夺中失败,被敌对方赶尽杀绝,在自己国内难以立足,逃来浙东沿海,沦落为寇。”
“足生义隆先是侵略山东沿海,之后到了浙东地区,多年来与赵直相勾结,赵直提供他船只与武器,而足生义隆则将劫掠来的财物与平民分给赵直,同时为他扫清竞争对手。”
沈童不禁问道:“你和他交过手吗?”
萧旷轻轻摇头:“没有直接交过手,击败过几次他的部下,之后他就逃去了南方,在浙南与闽北地区活动。”
“阿梨也姓足生,她和足生义隆有什么关系?”
萧旷道:“没听说足生义隆有女儿,倒是有个儿子,叫足生拓平。”
“滕平……就是足生拓平么?”
“这就要好好审问了。”萧旷拥住她的肩膀,把她往里带,“太晚了,别再说这些了。昨晚上你就没好好歇息,今天又这么晚睡,别又犯了头晕。”
沈童也确实是乏了,强撑到这会儿已是强弩之末,也就随着萧旷往里走。
她见萧旷抬手,用手指捏住了眉心揉捏,不由好笑道:“你知道劝我去休息,自己不也连轴转了两天没睡?看你眼睛都发红了……阿旷,军务再是重要,若是身子垮了,还能顾得上吗?就是要审问滕平,也可以放在明天啊!”
萧旷亦笑,点了点头:“你先去歇息,我安排人看守他,之后就来。”
沈童回主屋洗漱更衣梳头,刚吹了灯,便听见萧旷回来了。
她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他脱去袍甲,还有洗漱时发出的轻微水声。不一会儿屋门轻响,他进来了。
床榻轻轻地震动,他从身后拥住她,宽厚而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暖洋洋的……
萧旷睡了大概两个时辰,天不亮便醒了。沈童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变成面对他的睡姿,她的睫毛轻颤着,呼吸恬静,带着点儿幽香。
萧旷轻手轻脚地起身,借着窗口射进来暗淡的光线穿衣,直到离开主屋都没有惊醒她。
来到柴房外,便见靳飞已经在里面了。
萧旷:“…………”
昨夜他不得不强迫阿飞去休息,下命令不到寅时不许他离开自己屋子,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
靳飞蹲跨在滕平身前,揪着他衣襟喝问:“到底哪一个是解药?!”
滕平哂然笑道:“用毒就是要人死,怎么还会在身上带着解药呢?”
萧旷皱了皱眉:“谁中毒了?”
靳飞回头,眼睛红红的,也不知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因为过于愤怒:“昨天抓他的时候,大石被他划伤了,这狗东西刀上抹了毒!搜遍他身上,瓶瓶罐罐倒是不少,鬼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他将滕平往地上用力一推,起身叫道:“他的刀呢?带毒的那把,收哪儿去了?”
萧旷:“你要刀做什么?”
靳飞愤然道:“划他一下,让他也中毒,看他说不说!不说就给大石陪葬。”
萧旷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有反对。一名家丁便跑去取刀。
等着的时候,靳飞仍是忿忿地道:“你到底是不是阿梨的亲哥?她怎么会一个人流落在外面的?这么多年了都不去找她的吗?凭什么说是她哥哥?狗屁!”
滕平饶有兴趣地挑起眼皮看着他:“你想做我妹夫?”
靳飞:“……!!”
即使天还没亮,借着灯火的光,周围人亦能看到靳知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起来。
靳飞恼羞成怒,叫道:“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
他一回头,就见一旁的家丁想笑不敢笑的尴尬神情,再去看萧旷,萧旷转开了视线,但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正好取刀的家丁回来了,靳飞气急败坏地抽刀出鞘,上前扯开滕平的衣襟,将刀刃按在他肩头,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说不说?”
滕平:“解药在绿色的那个瓶子里。吃一粒就够了。”
靳飞拿起绿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塞进他的嘴里:“你先吃下去!”
滕平没有反抗,平静地把药吞了下去。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异状,靳飞才将药交给家丁,去为大石解毒。
…
接着萧旷开始审问,他们一共混进来多少人,找了什么人做内应,助海贼脱狱……对于这些问题,滕平都是有问必答,坦诚得简直不像是在被审问。
内奸除了魏五外还有一名士兵,本来要靠他制造些意外来引开众人注意,方便魏五偷窃钥匙,但正逢有人带了吃食来与众人分享,他就没有出头。
至于魏五倒也不是故意隐瞒还有一名内奸之事,桩子只要求他找机会偷出钥匙,没有对他详细说明整个计划。
当问到他是否是足生拓平时,滕平懒懒一笑:“阿梨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萧旷皱了皱眉,滕平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要真的是足生拓平,阿梨就也是足生义隆的女儿。如果他的身份败露,阿梨是霓东人的事情也会为众人所知。但这样一来,他倒是更为确信滕平就是足生拓平了。
“你们救出那名少年叫阿津吧。他是谁?”
“赵津,赵直的侄子,他自己没儿子,收赵津当儿子。”
萧旷略一思索后问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准备,赵直要救他义子,为何不让内应偷出钥匙,放赵津走呢?”反而大动干戈地攻打岑港与岱山,将他引走后再让赵安生等人伪装成岱山岛上来报讯的人呢?
滕平有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才道:“那时候还没准备好。”
萧旷冷哼一声:“你们潜入定海卫已经有段时日了,那时候岣山岛还未被打下来呢。其实赵直不知道你们在定海卫,你们来此也不是为了救赵津。足生义隆和赵直起内讧了?”
滕平意外地看他一眼,随后复归满不在乎的神气:“也不能说是起内讧,只是各管各而已。”
浙东群岛对足生义隆来说,只是个住了几年的地方而已,想走就走了。对赵直来说却既是家园,也是经营了几十年的根据地。
赵直希望足生义隆留下来,一起对付萧旷。足生义隆却不肯与他共患难,直接带着部下跑了。赵直失去强助,处境愈加艰难。
之后足生义隆仍然向赵直要船要武器,赵直自己船只武器都嫌不足,又对足生义隆不肯留下相助自己而抱有怨恨,便回绝了他。
双方虽未直接撕破脸,却已是貌合神离。
滕平虽未明说,萧旷大概能推测出八、九分实情——足生义隆让滕平来救赵津,未必是出于善意。只要赵津在他手里,他向赵直要武器船只,赵直还能不给么?
只是没想到……
“第一次没能救出赵津,他们把萧夫人劫去了。没想到萧将军冲冠一怒为红颜,竟把整个岣山岛都打下来了。”滕平带着调笑的口吻说道。
萧旷没笑:“但你们还是劫了狱。”
“是他们。”滕平纠正了他,“我已经不打算动手了,但萧家军虽然打下岣山岛,赵直可没有死,他的部下也没死绝。他们劫了押运粮草的车队,混进城里来。我呢,只是没来得及出城而已。”
萧旷眉梢微动:“因为阿梨?”
“是啊,她本来答应相助我杀了你的。也不知是为了谁,突然改了主意,反倒要谋杀起亲哥哥来。”滕平说是不知为谁,视线却瞥向靳飞,显然有所指。
靳飞的脸又涨红了:“放你娘的狗臭屁!阿梨不可能答应帮你的!”
滕平的嘴角轻勾:“我娘就是阿梨的娘。”
靳飞:“那是她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才投胎到你们家!”
滕平:“妹夫,别这么容易动气。对身体不好。”
“谁他娘的是你妹夫!”
萧旷抬手,按住靳飞的肩膀。靳飞强忍住怒气,却再也不想和这可恨的家伙共处一室,气呼呼地出去了。
萧旷凉凉地看了滕平一眼,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出了这门之后,你别再胡言乱语。我就尽我所能,保你性命。”
滕平的嘴角弧度加深:“和明白人说话就是省心。萧将军一诺千金,我是信得过的。”
…
天渐渐亮了起来,萧旷召来士兵,将滕平押送去卫所,同时通知熊昊焱。
熊昊焱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一进门便急急道:“那个杀手抓到了?”
萧旷道:“正要等熊指挥使过来审问。”
熊昊焱一愣,知道萧旷这是让功劳给他,给他机会将功补过,不由心生感激,朝萧旷做了一揖,诚恳地道:“多谢萧将军!熊某人以前多有失礼之处,萧将军却宽宏大量并不计较,实在是让人愧疚……萧将军以后只要有任何用得到熊某的时候,尽管开口!”
萧旷淡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萧将军是怎么擒住他的?”
萧旷语气平静地道:“他溜进我住处,意图刺杀我。”
熊昊焱惊讶得瞪圆了眼,随后哈哈大笑:“这个贼人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还是萧将军武功厉害,反将贼人擒住了。叫他刺杀不成,反倒自投罗网!”
萧旷笑了笑,没有说实际上不是他擒住滕平的。要是提及阿梨用药迷倒滕平,反而难以解释滕平为何会喝下了药的水,不如不提。只要找到内奸,就已经能还阿飞与阿梨清白了。
熊昊焱也没这闲心多聊,立即升堂提审滕平。
滕平并未翻供,除了咬定自己姓滕名平之外,其余都坦白直言。不仅供认出内奸,还供出那名叫阿津的少年就是赵直的义子,也是这回海贼最想要救出来的人。
熊昊焱审犯人还从未审的这么顺利过,顺利得简直让他怀疑供词的真实性。
不过稍后提审魏五与另一名内奸,得到的供词细处都能互相印证。且一出事熊昊焱便将司狱司的上下兵吏都单独关押起来,并无机会串供,可知滕平并未作假供。
内奸既已找到,逃走的牢犯以及潜入的海贼也大多被擒获,还抓住了赵直的义子!
熊昊焱头上的乌纱帽很有可能就此保住了,不由得心情大好。
他对萧旷的感激也是由衷的,退堂之后便邀请萧旷到他府中作客,说要设宴招待。
萧旷微笑婉拒:“心领了。不过近日遭逢多变,我不太放心留内子一人在家。”
熊昊焱也不勉强,笑着道:“那就改日吧!”
…
第一缕阳光还未穿破清晨的薄雾,杭州城已经苏醒了。主要街道上车马如龙,人流如织,两边绿树成荫,商铺如林,吆喝声四起。
轿中的苏若川却半垂眼眸沉吟着,无心观这繁华盛景。
就在昨日,杭州府数十名官员联名写了封告状信递交郭御史,信中说浙东参将萧旷仗着自己战绩显赫,骄狂嚣张,违抗上官军令,包庇纵容下属与家奴,欺压军民,搅得民不聊生。
第166章 【诬告】2
…
萧旷行到半路,远远见家中丫鬟慌慌张张地小跑过来,不由心下一沉,催马过去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夫人又晕过去了!”
萧旷双腿一夹马腹,偃月轻嘶一声,疾驰起来。
到门前,他不等偃月完全停住便一跃下地,疾步往里走。
箜篌正守在前院,见萧旷归来,急忙迎上前:“将军可回来了。”
萧旷边向内走边问:“她什么时候头晕的?”
“午后就开始了……”
萧旷怒道:“为何不早来告诉我?!”
箜篌慌忙解释道:“那会儿姐儿晕得并不是太厉害。姐儿说她歇歇就好,奴婢们便扶她进屋歇息,接着去请大夫。”
“大夫怎么说?”
“大夫不在,僮儿说大夫被人请去北坡乡出诊了,姐儿说等大夫回来,可等的时候姐儿晕得越发厉害。小侯爷急了,亲自去找人,说不把大夫找到不回来。小侯爷前脚刚走,您就回来了……”
说话间他们到了卧房,屋子里琴瑟与另外一名小丫鬟伺候着。
萧旷两步走到床边,见沈童双眸紧闭,那对秀气的长眉拧了起来,本来光洁的眉宇起了皱褶,显然正忍受着极度的不适。
他俯身将手掌贴上她发红的脸庞,心疼地连唤两声“阿瞳”,她却毫无反应。
“我去追书岩,把大夫找来。”萧旷丢下这句,大步往外走。
…
沈书岩也是骑马赶路,到了城门口却被拦下来了。
守卫是新换的岗,并不认识沈小侯爷,禁令未解,不敢贸贸然放他出城,便请他等在门口,找人去请示萧旷。
沈书岩正急得团团转,瞧见数骑带尘远远而来,很快接近。他认出一马当先的萧旷,便急忙挥臂招呼:“姐夫,快来!让他们赶紧开门!”
萧旷大声下令。城门磔磔开启。
沈书岩调转马头,不待完全开大,便从门缝中间挤了出去。
萧旷马速不减,到了门前,从不到三尺宽的间隙冲了出去,两名护卫紧随其后。
出城后往北坡乡去,打听下来,出诊的人家在山里,这一段路无法骑马,萧旷便留下两名护卫看守马匹,他沈书岩步行上山。
大夫刚从那户人家出来,萧旷迎上前将情况说明,大夫也知事态紧急,急忙随他们下山。
这名大夫已经年过半百,虽然常在山野间步行,算得上身体健朗,但到底也只是寻常人的走路速度。
萧旷心中焦虑急躁,陪着那大夫走了几步便觉这样太慢,提议道:“大夫,我背你下山吧。”
大夫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怎敢叫将军背老夫……”
萧旷心急沈童的病情,哪有这功夫和他客套,道声“抱歉”,在大夫身前半蹲下来,双手一托就将大夫托到自己背上,提气疾奔下山。
山路乃是乡民上下山踩踏出来的羊肠小道,上山时往上攀登倒还好些,下山时却格外难走。好些地方不光狭窄,还极为陡峭险峻,寻常人要转身倒着爬才能爬下去。
忽见前方一道两丈左右的陡坡,几乎是笔直向下,萧旷到了坡前却速度不减,直接就往下跃!
就见他用足尖在露出土面的石块上轻点一下,下落之势随之稍缓,紧接着又在另一处石块上轻点一下,就如蜻蜓点水一般,没几下就到了坡底。
沈书岩紧随其后,尽管空着手没有任何负担,但他可不敢学萧旷直接往下跃,只能看准了落脚点,手脚并用一步一滑地往下爬。即使极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背上负着一人的萧旷。
大夫趴在萧大将军背上,被这种激突猛进的下山法吓得眼都不敢睁开,双手死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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