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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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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童道:“你做了什么?慢慢说。”
  小阮咬了咬嘴唇,把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来。
  萧旷平日对家中仆役颇为和善,极少对下人板起脸来说话,然而方才追问“苏先生”时,萧旷虽未发怒,他的眼神却让她意识到,自家的男主人怕是极为不喜这位苏先生的,说不喜还是轻了,应该说是极为讨厌才对。
  看夫人与那位苏先生交谈甚欢,她本以为苏先生是萧家的亲友,与其他丫鬟聊起来也不加避讳,却没想到会被主人家追问。
  “将军问起,奴婢不敢隐瞒……苏先生住在哪儿将军也都知道了。”小阮本来就已经十分不安,再瞧见箜篌与琴瑟谴责的眼神,知道自己闯下大祸,急忙跪下,慌乱地恳求道,“夫人,奴婢真的是不知道!奴婢不是存心的!”
  沈童忽然轻笑一声:“你慌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啊?”小阮有些傻眼。
  沈童道:“他们原是旧识,其间有些误会罢了,但也不是什么大恩怨,真要见面,谈开了就好。”
  她神情淡然,语气轻松,像是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阮意外之余,也觉得大松了一口气。
  “行了,以后做活儿的时候多做事少扯闲话,记住了吗?”
  “回夫人,奴婢记住了!”
  “去吧。”
  沈童轻描淡写地打发了小阮,待她退出去后,眉头却蹙了起来。
  遇见苏若川的事,要是她先对阿旷说了,他肯定不会太往心里去,偏偏是让别人先告诉了他……


第135章 【妒意】
  …
  苏若川穿过街道,离萧旷还有六七步时站定:“萧大将军来找苏某,所为何事?”
  萧旷朝苏若川走近几步,瞧见他眸中的戒备之色,不由哂然道:“苏翰林不用担心,我不是来动粗的。”
  闻言苏若川挑了挑眉梢,没接口。
  萧旷敛去那丝哂笑,道:“难得苏翰林来了杭州,身为东道主我本该招待一下,只可惜……”
  苏若川轻笑一声:“萧将军不用这个样子,有什么话不妨明言。”
  萧旷凝视他片刻,道:“有些事不言自明,苏翰林如此聪敏,又何须萧某提醒?”
  苏若川嘴角微弯,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笑意:“萧将军认为苏某人与萧夫人是约好了见面的?”
  萧旷摇摇头:“这不会,我相信她。”小阮也说他们是在回程的路上偶遇,而不是约见的。退一万步讲,阿瞳做事那般细致,若真有心瞒着他与别人见面,也不会带上小阮出门了。
  苏若川唇边那抹讥讽笑容倏然消失,冷冷道:“既然萧将军清楚,还来找苏某做什么?昨日苏某恰巧遇见萧夫人,因着过往的渊源,寒暄了几句而已。萧将军连这样都要计较么?”
  萧旷倒笑了:“苏翰林不用恼怒,就算是我计较吧。”
  苏若川深深吸了口气,冷声道:“萧将军到底想要如何?”
  萧旷正色道:“别再‘偶遇’了。”
  苏若川:“……”杭州城是你家的?
  “可一不可再,一次路上遇见或是偶遇,两次么……就很难让人相信只是偶然。苏翰林既说我计较,我就不得不计较了。”
  “苏某还要在杭州居留一段时日,萧将军若是难以放心的话,不如不要让萧夫人出门了。”
  萧旷摇头:“这是不成的。”
  苏若川语气渐渐激烈,带上几分薄怒道:“萧将军的意思是,苏某人不要出门了?”
  萧旷向周围看了看,问道:“苏翰林出门不乘轿子么?到哪儿都步行前去?”
  “此去官衙不过数百步,又何必劳民伤财?”
  萧旷微扬眉头,眸中露出明了的神情:“昨日苏翰林与内子遇到的地方好像不是此处与官衙之间的路上吧?”
  苏若川:“……”
  “萧某言尽于此。”萧旷拱手作别,“告辞了。”言毕跨上马背,催马不疾不徐地跑起来。
  苏若川盯着萧旷骑马离去的背影,不发一言。
  原先只觉此人是一介武夫,却是小看了他……
  …
  萧旷骑出一条街后,与候在那儿的卫兵汇合,从嘉会门下出城时,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眼。
  前一世害阿湛最惨的是广陵郡王,当然了,后来广陵郡王的下场比阿湛更惨。
  他那时候想法直白,只觉是善恶终有报。隔了一世再去回想,才突然惊觉,阿湛与广陵郡王争来争去,最后渔翁得利的其实是苏若川。
  苏若川在官场上也是步步为营,年纪轻轻就成为内阁辅臣,深得皇上信任,亦成为太。子与二皇子都想拉拢的重臣之一。
  就萧旷所知,这一场争斗最终是二皇子占了上风,皇上对太。子生出厌弃疑忌之心,渐有废长立贤之意。而苏若川作为内阁辅臣,对皇上的影响自然不会小。
  不是他不相信阿瞳,他是放心不下苏若川。与其说他担心阿瞳与苏若川之间会有些什么,不如说他更担心苏若川会做些什么。
  今日来见他,既是表态,也是一种警告。只可惜他不能长久留在城里,留在阿瞳身边。
  他禁不住一遍一遍地想,阿瞳到底知不知道前世那些事?若是还记得,她心底里对苏若川到底是怎么想的……
  …
  沈童轻描淡写打发了小阮,便让箜篌与琴瑟准备出门。
  琴瑟应声去准备。箜篌好奇发问:“姐儿,昨日才回来,又要去哪里啊?”
  “定海卫。”
  阿旷从小阮那儿得知她与苏若川遇上的事,却不来问她。她可不觉得他是因为不在意此事才不问她的。她不想让误会持续到下次他回来的时候,这种事情越早解释清楚越好。
  箜篌点点头,与琴瑟各自准备。
  阿梨正闲着,见琴瑟脚步匆匆而过,便跳下栏杆,追上她问道:“琴瑟姐在忙什么呢?我来帮你吧?”
  琴瑟道:“夫人要去定海卫,我去让厨房准备些热水和吃的。”
  阿梨轻轻“啊”了一声,恳求道:“也带我一起去吧?”
  琴瑟回屋后向沈童提起阿梨的请求。沈童这回去,本不准备多带外人,但想起靳飞也是好久没回杭州,才点头允了。
  定海卫设在宁波府东北沿海,所辖既包括内陆区域,也包括了舟山群岛。
  沈童到定海卫署衙打听,得知萧旷去了岛上,不由踌躇起来:“你可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接待的小吏颇为热情:“萧夫人请稍坐片刻,待下官去问问。”不一会儿他回来了,道:“萧将军午后应会从岛上回来的。”
  沈童松了口气,打算留下等他回来。那小吏便带她去萧旷平日休息起居的院子。
  沈童还是头一回来此处,进门后不急着入内,先在站定了四处看看。院子不大,有正屋三间,东西厢房各一。
  正看着,却见厢房的门被推开,有个年轻女子从里面出来,朝着沈童福身下拜:“奴婢玉梅,见过夫人。”
  沈童微吃一惊,仔细地端详着她。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五官清秀,皮肤细白,穿着浅绿色素面罗裙,神色略显紧张。
  箜篌皱着眉,对她上下打量,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玉梅垂着头道:“奴婢是来侍候将军……”她顿了顿,又补上后半句,“与夫人的。”
  箜篌还待再问,沈童虚抬一手,箜篌才把那句“谁让你来的”咽下去了,只是瞧向玉梅的眼神饱含敌意。
  这会儿仆妇们正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来,沈童没再看玉梅,一边往正屋走,一边淡声道:“箜篌,她们不清楚什么东西该放哪里,你来安排。”
  箜篌应声,又冷冷看了眼玉梅,才与琴瑟一同跟着沈童往里走。
  忙碌了一阵,把随车带来的行李物件都归置好,箜篌朝外看了看,入内压低声音道:“姐儿,那个什么玉梅还在院里站着。”
  沈童道:“随她吧。”
  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沈童不想为难这女子,但也没必要对她太和气。
  萧旷说他以往在军中就已经习惯了,日常起居都无需人侍候,即使有些杂务要做,随便喊个亲兵来就行了,军伍中不宜有太多女子随侍。因此他去临山卫也好,观海卫也好,都没有带上家中的丫鬟。
  萧旷到定海卫之后,沈童曾提过要来探望他,他却说这里太靠近海寇据点,又常常有霓东浪人登陆侵扰,不让她来。沈童不想给他添乱,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乍然见到他院里有个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沈童表面冷静淡然,内心却难免骤起波澜。
  昨日阿旷回来,一个字都没提起这女子……
  是来不及提,还是不想提?
  而且昨日他不说一声便突然回来,今早又在她睡醒之前就匆忙离开,也显得不同寻常。问他是否出了什么事,他却说没事……
  方才一瞥眼间看到,这女子五官容貌虽然算不上绝美,身材却玲珑有致……
  太阳穴突突直跳,沈童伸指揉了揉两颞,此时想再多也是无用,只怕越是想就越会钻牛角尖。
  但说来容易做起来难,明知道就有这么个人,还同在一个院儿里,很难做到不去想。
  她站起身来,吩咐琴瑟:“准备茶水与点心,我们到外面走走。”
  琴瑟应声去准备。
  往外走时,沈童从眼角余光中瞧见穿绿裙的女子低眉顺眼地立在那儿,在她经过时躬身行礼问安。
  沈童目不斜视地从她身前走过去了。
  定海卫是傍海的港口,署衙附近还有座小山。沈童不打算去那么远,就只是沿着海岸附近的小路随便走走,远远地望出去,海天辽阔,吹了会儿海风,才觉胸口的郁闷好了些。
  琴瑟提议道:“姐儿,用些点心吗?”
  沈童看了眼食盒内的点心,不觉皱眉:“不了,没什么胃口。”
  琴瑟与箜篌对视一眼,关心地劝道:“姐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多少吃一点吧。”
  箜篌也劝说道:“那什么玉梅,让她走不是姐儿一句话的事嘛。何必为了她饭也不吃了。”
  沈童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这是个男权鼎盛的时代,纳妾实属寻常,更不用说是这种连名分都没有的侍妾侍婢了。赶走一个玉梅当然容易,却防不住第二个第三个。
  而且她长住杭州城里,萧旷却常在各个卫所来去,呆在杭州的时间反而少。在这种情况下,她似乎没有理由阻止他添纳侍婢。
  既来之则安之,身处这个时代,也只能顺应潮流了吧。可是啊……
  沈童原以为自己能够看得通透,可真事到临头了,心中仍是难免酸涩发苦。
  但她亦不至于为此作践自己身体,虽然毫无胃口,还是拿了块莲蓉酥慢慢吃着。
  “这里风太大了,吹多了怕是会头疼,我们还是回去吧。”琴瑟劝道。
  已是初夏时节,今儿太阳又好,海风虽大,沈童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更不想回去再看到那个女子。远远地瞧见似乎有船进港,她便朝那个方向指了指:“有船靠岸了,去看看吧。”
  她们下到码头时,那条船已经靠上栈桥。船舷两侧有炮门,分别架着四座大佛郎机,炮管粗长,微微上扬的炮口在阳光下反射着幽幽的金属冷光,显然不是寻常渔船。
  箜篌兴奋地道:“是将军回来了吧?”
  沈童很难说清自己这会儿的心情到底是期盼多一点,还是怨怼多一些,她既想快点见到他,问清那个玉梅的来历,又对接下来的谈话满心抗拒。
  她扬起头,在船上来去的士兵中搜寻着,很快认出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显然他也看到她了。
  萧旷刚登上甲板便看到了岸边的沈童,她穿着深青色的宽袖襦衫,更衬得肌肤欺霜胜雪,下着一条牙白的缀珠长裙,裙摆被海风撩得飞扬翻卷,露出一双小巧的青色绣银缎鞋。
  一待跳板搭起,萧旷便三步并作两步下了船,诧异地笑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沈童斜睨他一眼,嘴角微弯:“怎么?不欢迎我来么?”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为夫怎敢不欢迎?”
  沈童只浅浅笑了笑。
  萧旷微怔,敛去笑容仔细端详她面容:“你脸色不太好,哪儿不舒服了?”一边拉起她的手,只觉冷冰冰的,不由皱了下眉,“手怎么这么凉?你们在海边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沈童自己并不觉得冷,随口道,“我不冷。”
  但琴瑟急急忙忙找出件斗篷给她围上,她也没有反对。
  萧旷回头看眼船上,不见于令秋的影踪,想来是避开了。他便喊了声:“阿飞!”
  靳飞应声探头。萧旷道:“我先回去,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
  “得令!”靳飞吼了一嗓子,又朝沈童行礼问好,视线扫过她们身后,眼神中便带上了一分失望之色。
  箜篌瞧着好笑,便道:“靳知事,阿梨也一块儿来了,只是没跟我们来海边而已。”
  靳飞闻言大喜,转身便催促船上的士兵把活干快点。
  萧旷牵着沈童的手,两人往署衙方向走了一段。沈童见前后没有外人了,才道:“阿旷,我想问你……那个叫玉梅的姑娘,她是什么来历?”


第136章 【妒意】2
  …
  闻言萧旷愣了一下:“你说的是谁?”
  沈童不禁讶然:“你不知道她?可她就住在你院里,还说是来……伺候你的。”
  萧旷轻拍一下自己额头:“是她啊。”
  沈童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萧旷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她父亲是我部下,叫林显,他带着一小队人经过长溪嶺时遇上一群流窜的东寇。东寇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倍,但这群东寇去的方向上有好几个村子,他们若是放任其逃走,那几个村镇便要遭殃。他们与之交战,一直苦战到援兵赶到,但却死伤惨重……林显也阵亡了,留下妻女无依无靠,我暂时收留了她们。之后事务一忙,倒忘了这事。”
  “妻女?”
  “对。”
  “伤亡将士的遗属不是能领到抚恤么?”沈童不解地问道。
  “抚恤不是立即就下发的,要先报上去,少说也要一两个月后才能领到。何况林显的遗孀体弱多病,经此打击后病重卧床,需要人照料。”萧旷接着道,“我长在岛上,很少住这里,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让她们暂时住下了。”
  沈童心说难怪只见到林玉梅,没见到林显的妻子。安静了会儿,她问:“昨晚你回来怎么不对我说呢?”
  “怪我,她来了之后我都在岛上,事务一忙就忘了这事。昨晚压根就没想起来。”
  沈童心中还是觉得有点怪,要说林显阵亡了,他妻女日子是会不好过,但阵亡的将士又不止他一个,遗孀遗孤多了去,怎么萧旷独独只帮她们母女?且还不是出钱接济,或是找人去帮她们干活,而是直接让人住进他的院里去!
  她示意箜篌琴瑟与随侍的婆子退远,仔细地端详着萧旷的眼神与表情,半信半疑地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安排她们母女?”
  萧旷道:“先等林氏的病好起来些,到时候抚恤也下来了,那就……”
  “到时候你就让她们搬走?要是林氏的病一直不好呢?要是她们向你哭诉哀求让她们继续留下呢?”沈童摇摇头,“这不是办法。”
  “那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萧旷道,“我本就不怎么住这里,让她们多留几日就多几日好了。”
  “阿旷,或许你是出于好意才收留她们,但在旁人心目中恐怕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萧旷诧异地道:“怎么说?”
  “林玉梅正当二八年华,年轻貌美,又未出嫁,你将她留在自己院里,你说旁人会怎么想?”别说是旁人了,就是林玉梅自己,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今天才见了她第一面,但从她的神情谈吐间,沈童能够隐约感觉到,这姑娘对于萧旷并不只是感恩那么简单。
  萧旷微一皱眉:“是旁人会这么想,还是你会这么想?整个定海卫的人都知道,我平日都在岛上,极少回后所,这院儿基本就是空的。”
  沈童的眉头也跟着皱起了:“可今日你不就回来了?这个时辰你回到后所,一会儿还回岛上去?”
  “阿瞳,我收留她们母女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单纯是因为林显。”萧旷停步,轻吐一口气,转身面对她,“要是这让你不高兴了,那就让她们搬出去吧。”
  他虽然这么说,神情却显得不太愉快。沈童本就心浮气躁,看了更觉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就是他做得不妥,怎么倒像是她成了坏人了呢?“你把人收留下来做大好人,却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萧旷道:“不用你出面,我来和她们说。”
  “是不是我出面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没来的时候她们住的好好的,我一来她们就被赶走,谁不知道这与我有关?旁人背后会如何议论我?”
  这事儿让旁人看起来,就是萧夫人醋意大发,见不得萧将军身边有美貌侍婢,一来就将人赶走了。从他收留林氏母女开始,就已经将她置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了!
  萧旷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忍耐着:“阿瞳,你若是相信我,就别再说了。我会处理的。”
  换作往日的沈童,萧旷既这么说了,她也就不会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但今日不知怎么的她就烦躁的不得了,一想起林玉梅那付楚楚可怜的样子,胸口深处的无名之火就怎么压也压不住。
  “我也想相信你啊,可你若是真的问心无愧,昨晚为何不告诉我这件事?”
  萧旷一边的眉毛扬了起来:“你不也是有事没告诉我?”
  好,在这儿等着她呢!
  沈童道:“我今日来定海卫,就是为了和你谈这件事啊!你既从小阮那儿知道我和苏先生遇到的事,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萧旷沉默片刻后道:“问了又如何?”
  “问了我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呀,我才能解释啊!”
  萧旷看她一眼:“我又没怪你什么。”
  沈童道:“可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你敢说你没有任何怀疑?”
  “你问过他住哪里。”如果只是偶然遇到,寒暄几句,他可以让自己不要多想,但她问了苏若川住在何处,这是想要保持联系,甚或是再次见面……
  沈童点点头:“我是问了。因为想要向他打听御史在浙江的行程安排,若是能了解他这一回巡按的真正目的就更好了。”
  萧旷摇头:“没有必要。”
  他的态度让她恼火:“我是想帮你啊!”
  “我去见过苏若川了。”萧旷沉声道,“让他不要再见你。”
  “什么?你去见他了?”沈童吃惊之余还觉得难堪,这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苏若川,他在怀疑她。
  “你有时间去找他,为什么不先问问我?你若是直言问我,难道我会骗你吗?还是你觉得我问他住在哪里,是为了和他私会私通?”
  她越说越气,却因不想被丫鬟仆妇们知道他们在为什么而争执,只能压着音量低声说话,只觉心里憋闷得像要炸开一般,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萧旷没料到沈童会如此生气,刚想开口,却见她身子摇晃起来,手臂也跟着向前抬起,像是要摔倒的样子。
  他急向前跨一步,伸手搂住她,低头看去,她脸色发红,双眸紧闭,像是昏厥过去了。他不由心跳加快,连唤几声“阿瞳”,都不闻她回应,伸指探她鼻息,察觉她仍有呼吸,那颗狂乱的心才稍稍平息。
  箜篌琴瑟看着情形不对,提裙奔了过来,一边慌乱地问道:“怎么了?姐儿怎么突然昏过去了?”
  萧旷喝了声:“快去请大夫!”手从沈童膝下一抄,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往回赶。
  沈童有一瞬头晕的厉害,她听见萧旷唤她,却连话都说不出来,等这一瞬过去了,她才能勉强开口:“阿旷……我……头晕……得很……”
  萧旷听见她说话,心头略松,见她仍闭着眼,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极不舒服的样子,便低声安慰并询问:“已经去请大夫了。你除了头晕,还有哪里不舒服么?疼么?”
  “没……就是头晕……还有点恶心……”
  “就快到了。你要是再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萧旷安慰着她。
  “嗯……”沈童渐渐没那么晕了,才察觉到萧旷正抱着她往回赶,她将头抵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坚实可靠的怀抱,原先的无名怒火全然消失,只余下全然的信赖与安慰。
  到了指挥使后头的小院外,琴瑟跑在前头把门开大,萧旷抱着沈童往里走。
  听见动静的林玉梅从屋里出来,见此情景不由诧异,往前迎了两步行礼问安,但萧旷面沉如水,根本没有看见她似的从旁过去了。她在后面跟了几步,停在门外,听见萧旷在屋里喊人送水和干净巾帕进去,丫鬟们神色紧张地匆忙进出,没有人顾得上她。
  入内后,萧旷将沈童轻放床上,替她脱去鞋子后盖上薄被。琴瑟绞干了布巾,轻轻替她擦着额头与脸颊。
  沈童试着坐起来,一边儿道:“阿旷,我觉得好多了,方才只是一阵头晕而已。”
  萧旷却不让她起身:“你还是歇着,等大夫看过了再说。”接着询问箜篌与琴瑟:“昨晚她还好好的,无缘无故怎会突然头晕?今日她到底去了哪些地方,吃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琴瑟与箜篌既紧张又担心,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但仔细回想这一天的经历,又找不到任何异常,饮水与食物都是从杭州家里带出来的,也一直都在自己人眼皮底下看着,不曾离开视线之外。
  萧旷问了一阵毫无头绪,听丫鬟通传大夫到了,急忙让人请大夫进来。
  大夫入内,替沈童搭脉,同时询问发病前后的情形。
  萧旷耐心等了会儿,终究忍不住问道:“大夫,她怎么会突然头晕?到底是什么病?还是吃了什么……”
  大夫松开搭在沈童手腕上的手指,沉吟道:“夫人有孕在身,头晕恶心,心烦意乱,亦属常见……”
  萧旷愣了下,惊喜追问:“她是有身孕了?!”
  沈童也觉惊讶,才忆起小日子似乎真是迟了许久未来,只是她忙于寻找制笔作坊,购买瓷窑,来去奔波,事情一忙碌,便没将小日子迟迟未来的事放在心上,想不到却是有了。
  大夫微笑点头:“恭喜将军与夫人。”
  萧旷笑着应了,不解问道:“那为何她会晕倒?”
  “这是孕后血聚养胎,肝藏血不足失于濡养,阴虚而肝阳上亢,以致昏晕。”
  大夫细细说来,又开了药方,最后叮嘱道:“如夫人这样,属肝阳过旺,称之为子烦之症,需疏肝解郁,安神除烦,以避免再次发作。”
  萧旷将大夫请到外间,低声问:“这头晕病对她身子是否有碍?要不要紧?该如何调养才好?”虽然大夫说这症状常见,但她晕厥的症状颇重,他对方才之事仍然心有余悸,不问问清楚终究难以放心。
  大夫沉吟道:“夫人如今症状尚轻,好好调养休息,佐以清热疏肝的汤剂便可。”
  萧旷听出弦外之意,追问道:“还有可能加重吗?”
  大夫缓缓点了一下头,接着又道:“子烦之症因人而异,且与妊娠息息相关,平日应多静养,少烦心,以避免发作,产子后便会好转的。”
  萧旷稍稍安心,送走大夫后回到室内。
  沈童已经在箜篌相扶之下坐了起来,箜篌正在往她背后塞软垫,让她能靠的舒服些。
  沈童见萧旷进来,便问道:“大夫怎么说?”
  萧旷走近她身边,眸中浮起笑意:“大夫说你该好好调养休息,生了之后就会好转的。”
  沈童低头看向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用手按着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这孩子还没出世就开始折腾起他娘亲来了,真是个讨债鬼。”
  萧旷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先记账上,等他出来了我要好好教训他。”
  沈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道:“我倒是很期待这一天呢。”
  萧旷朗声大笑,在她身边坐下,伸臂搂住她。
  沈童仍觉头晕,便倚靠着他,合眸养神。
  萧旷闻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指尖与她的指尖交叠,望向她的眼睛里,笑意从始至终就没有消失过。
  在他们方才吵得最凶的时候,他曾经有一瞬极想问她,还记不记得前世的事,对苏若川是否还有余情未了……
  但在此刻,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瞳瞳,我真高兴。”他的嗓音低沉,在她耳边轻语。
  她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弯起。
  “我也是。”


第137章 【敌情】
  …
  安静地相拥了一阵,萧旷道:“今天已经不早了,你先在这里过一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杭州,再请个妇人科的知名大夫来替你好好看看。”以她如今的状况,随时可能发作头晕,他不放心让她单独上路。
  沈童在他怀里转身,抬手勾住他脖子,嘟哝道:“我才来你就要把我送回啊?”
  她说话时声音软软的,嘴唇就贴着他脖子,热气吹在他脖颈上,酥痒。
  萧旷顿了顿,才道:“这里随时会打起仗来,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何况我还要回岛上去,你在这里不也是一个人?在杭州养胎,照顾你的人多,吃的也好,休息的也好。”
  沈童没说话,只亲他的耳垂,用牙轻咬。
  萧旷躲着她,声音有些低哑:“别闹……”
  她无声地笑着,伸手下去。萧旷捉着她的手,低声道:“真别闹……”
  沈童半侧着脸,从眼角瞥他:“才隔了一晚上就翻脸无情了?”
  萧旷既想笑又无奈:“昨晚不是还不知道有了么。”
  “那今天和昨天又有什么区别?”
  “总之是不行!”萧旷捉着她的两只手把她轻轻推开,穿鞋下床,接着哄孩子一样用被子把她裹起来,“你还病着呢,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正理。”
  沈童看他直起身往外走,急忙道:“我不和你闹着玩了,你别走。多陪我会儿。”
  萧旷回头微笑道:“我不走。”他到门边,唤来箜篌,“药在煎了吗?”
  箜篌点点头:“将军放心吧,琴瑟她就在厨房看着煎药呢。”
  萧旷又道:“阿瞳到定海卫之后没吃过什么东西吧?让厨房熬点粥,做点清淡的菜,唔……再蒸条鱼吧。”
  箜篌笑着应道:“已经吩咐她们做了,都是姐儿爱吃的小菜,奴婢这就再让她们蒸鱼。”
  萧旷回到里间,在床边坐下,见沈童没合眼,便道:“你不是头晕么?能睡便睡会儿吧。”
  “这会儿还行,只是有点乏而已……”
  沈童接着道:“阿旷,林家母女也挺可怜的……要不我带回杭州去吧,在城里看病总比这里方便,那姑娘要愿意就帮我做点活计,要是不愿意……等抚恤银子发下来,随她们母女自由去留。”
  萧旷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最好了。”
  沈童睨着他道:“你不会不舍得吧?”
  “阿瞳……”萧旷的表情有些无奈。
  沈童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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