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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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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上,沈童先听小妹说明事情经过,问得差不多之后,她转向苏若川:“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能助萧指挥脱险,同时又不将事情闹大?”
  苏若川反问道:“你就这么确信萧指挥正处于险境?”
  “难道世子还真的请他去喝酒?这分明是鸿门宴啊!”
  苏若川问道:“那么你想如何?”
  沈童想了想后道:“就请先生当回不速之客怎么样?”
  苏若川的眸子弯了弯:“……可。”
  接着他们便开始讨论细节。因小妹进入过小楼,便又详细询问她在其中所见,尤其是小楼的方位布局。当马车停在钱堂胡同口时,方案已经基本定下。
  过了会儿,沈书岩与靳飞赶到,连江长风也同他们一起来了。
  沈书岩上马车后道:“高大哥在城外神机营,已经派人去传消息了,不过等他赶来再去,就怕来不及。先生与姐姐有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沈童将计划详细说明,沈书岩仔细听着,一一记在心里,下车后对靳飞与江长风道:“姐姐与小妹留在马车上,以便事态有变化时,能及时通知我们。而我与苏先生直接登门拜访,要是萧二哥还在楼上,那么有我和苏先生在场,世子有所忌惮,即使想要做什么也会暂时罢休。我们带着萧二哥直接告辞出来就行。”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但要是萧二哥不在楼上,那就可能是被世子擒住关在了什么地方。我会走到窗前假装看灯,你们看到我,就从后院潜入,尽快找到萧二哥之后带他离开。我与苏先生会设法拖延时间,替你们掩护。只要吹一长一短再两长的口哨,重复一次,我和苏先生就知道你们找到人了。”
  靳飞问:“那要是找不到老大呢?”
  沈书岩道:“要是找不到,或是有人看守无法得手,你们就吹三长两短的口哨,重复一次,我和苏先生便向世子挑明,逼他放人。”
  这会儿苏若川已经下了车,双手拢袖立于一旁。
  靳飞瞄了他一眼,心道这个瘦得和麻杆似的文士能有什么用?不放心地问道:“你们两个凭什么逼世子放人?”
  沈书岩微微一笑:“就凭苏先生这张嘴。”
  -
  萧旷送小妹到家门外,叮嘱她别将此事告诉家里人,接着便独自回到武卫胡同。
  朱旭正自斟自饮,见萧旷回来,便放下手中杯,击掌赞道:“萧指挥果然守诺!坐。”又让人上酒。
  萧旷虽坐下了,却不动面前的酒。
  朱旭笑道:“古人云一诺千金,我今日没准备这么多钱,千金是没有的,百金倒还是拿得出来的。不过嘛,我昨夜被萧指挥放的鞭炮吓得不轻,这就两相抵消了吧。”
  萧旷:“……”
  听他口气,似有意和解,萧旷也不至于硬要与之作对,便道:“过往萧某多有得罪之处,但萧某并非针对世子,而是为了相助那些遭受冤屈之人,却让世子声名受损了……”
  朱旭摆了摆手:“过去了,不必再提。而且要不是萧指挥揭破此事,我还得再娶个章家女当世子妃,荣国公可还有不少孙小姐哪!还是如今这样子好啊。但话又说回来,我还为此被罚了一年爵禄,这又不好了。”
  “所以说……”他最后总结道,“萧指挥你欠我一年爵禄。”
  萧旷:“……”
  正当此时,有侍从递上名帖:“启禀世子,庆阳侯府沈小侯爷与翰林院修撰苏若川求见。”
  沈书岩来访,萧旷还不算意外,虽然叮嘱过小妹,她还是去找沈童了吧。
  但听到苏若川的名号时,萧旷却不由挑了挑眉。
  他也会来,因为今晚他和沈童在一起……
  朱旭倒是乐了:“想不到苏翰林也会来,有意思!快请他们进来。”
  萧旷起身行礼:“既然世子不打算再追究前事,萧某也该告辞了。”
  朱旭道:“这可不行,沈小侯爷与苏翰林都来了,萧指挥也不能早走,至少要把这些酒都喝完了再走。”
  萧旷微微皱眉,还想再推辞。朱旭却沉下了脸,不快道:“萧指挥再坚持要走就是不给我面子!”
  萧旷无奈坐下。
  不一会儿沈书岩与苏若川上楼来,朱旭同样请他们坐下,又命人布上酒具餐具。
  沈书岩疑惑地朝萧旷看了眼,萧旷只有苦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没什么问题。
  虽然“强请”他前来的手段过于蛮横,但目前看来世子并无明显恶意,反而隐隐流露结交招揽之意,即使不愿与其走得太近,也不能直接拂他面子。
  那头朱旭对苏若川却是颇为热情,非但起身相迎,众人坐下后,又不停招呼苏若川吃菜喝酒,询问他平日喜好等等。
  苏若川应对自如,言语风趣,逗得朱旭不时大笑。
  萧旷在旁,以手支颌看着苏若川,心中却止不住地去想,他方才定然是和沈童在一起,是在哪里,做着什么……为何他会肯来此?是沈童请求他来的吗?
  他想得出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旁侍从看见杯子空了,便立即替他满上,不知不觉间二三十杯已经下肚。
  苏若川与萧旷一个谈笑风生,一个举杯自饮,沈书岩却是焦躁得坐不住,他们在楼上“把酒言欢”,姐姐在楼下可是不明情况地等着,不知要多着急了!
  朱旭说笑间回头,见萧旷饮酒的情形,击掌大笑:“萧指挥果然好酒量,这酒杯太小!配不上萧指挥的酒量,来人,换大碗。”
  沈书岩急忙道:“还是别换了,萧二哥已经醉了,我们该告辞了。”
  萧旷便顺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朱旭辞行,同时运气将血气逼上头,让脸色显得通红,抬手行礼时,还故意打落了一个空酒杯。
  朱旭见他这幅样子是真是醉得狠了,也就不再挽留,命人送他们下楼。
  靳飞与江长风在外等待沈书岩给暗号,之后高湛亦赶来,与他们会合后,三人一起等得心焦,终见萧旷安然出来,欣喜上前,询问经过。
  萧旷将今晚的事情经过简单说明,而沈书岩也将小妹找到他们后的事一一说来,一行人回到钱堂胡同口。
  沈书岩已经先派小厮回来传话,让沈童与萧小妹知道他们全都没事出来了。
  萧小妹一看见萧旷转过弯来,便跳下车朝他飞奔过去。萧旷抱起她,见她的衣裳不是出门穿的那身,便问:“沈小姐给你换的衣裳?”
  小妹点点头:“我跑出一身汗,沈姐姐说会着凉的,就在车上换了。”
  萧旷看向马车,那车帘掀起了一道缝儿,他放下小妹,朝她郑重地行了礼:“多谢沈小姐。”
  他感谢的,不仅仅是替小妹换衣裳这样的小事,而是她在收到小妹求助后,无私而迅速的联络上所有能帮到他的人,一起赶来帮助他,虽然最后是“虚惊一场”,但若他真的有危险,这就是救命之举了。
  沈童无声地笑了笑:“萧指挥没事就好。”
  沈书岩快嘴快舌地将前后事情讲了一遍。
  沈童不由腹诽,这德亲王世子还真是行事出格,性情难测!他强迫萧旷与小妹来此,几乎就像是劫持一般了,是人都以为他是想要报复萧旷,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这么担心了!
  说起来他还是原女主的大伯呢,不过书里对他描写并不多,只知道他是个对京城的各种娱乐项目无所不精的资深纨绔。所以原女主起初选了那位广陵郡王时,还觉得颇为庆幸呢……
  萧旷站在那儿,听着这姐弟俩对话,沈书岩是滔滔不绝,沈童则偶尔小声问一句。
  不知是不是方才喝的酒在作怪,他觉得有许多话想问她,想对她说,却一句都问不出口。
  沈童和沈书岩说了一阵,看向萧旷:“萧指挥,可需送你与小妹回家?”
  萧旷长出了一口气:“多谢沈小姐,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
  琴瑟与箜篌已经将萧小妹先前换下的汗湿衣物烘干,这就让她上车换回原先的衣物。
  萧旷再次谢过她与苏若川,便与高湛、靳飞、江长风一起带小妹回家。
  走出两步,他回头看去,正见苏若川提起袍摆登上马车的一幕,双眸不由微黯。
  小妹轻摇他的手,小声叫着:“二哥……”
  萧旷低头望着她,笑容温暖:“咱们回家。”
  “嗯!”萧小妹用力点头。
  …
  高湛与靳飞、江长风一直将萧旷与小妹送进家门。
  萧旷没对窦氏提今晚之事,只道带小妹逛街,与阿湛他们遇上了,一起逛得就有些晚了。
  节日里游玩得晚一些也属寻常,窦氏并未起疑,只是催促小妹赶紧洗漱睡觉。吕氏则烧了一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给高湛他们宵夜。
  吃饱喝足后,高湛等人告辞离去。
  萧旷洗漱完,躺靠在床上,先前喝的酒早已经醒了,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在心头涌动着,让他辗转难眠。
  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披衣穿鞋,径直就往外走。


第57章 【烟花】
  …
  沈童与沈书岩回到府中已经很晚了,各自洗漱歇息。
  临睡前,沈童看了眼后窗外。
  那两棵灯树依旧亮着,像是长夜里两盏巨型的长明灯,绚烂华美。
  立在窗前静静欣赏了会儿,她便钻进被窝。
  被窝里已经被焐热,暖融融的照理来说十分好睡,可她却忍不住去想苏若川在她耳边问的那句:“我若遇到类似的险境,你可会这样急着赶来救我?”
  她想应该是会的,可她不知道会不会像今晚这么心急火燎地担心他的安危,明知道能做的都做了,仍是一遍遍想着还能做什么,还能找到什么人来帮他。
  她事后才想到,萧旷毕竟是有功名在身的朝廷命官,不是庶民百姓,德亲王世子明着“请”他过去,就不可能做得太过分,最多也就是贬斥或羞辱他一下,却不可能伤他害他性命。
  所以苏若川才问她:“你就这么确信萧指挥正处于险境?”
  换了旁人她可能会想到这一点,也就不至于这么急切地召集所有能帮他脱困的人。但看见小妹眼中泪光,听她带着哭音恳求:“救救我二哥!”的时候,她的心乱了。
  被窝烘得暖,屋里也热,睡不着便觉得口渴,她起来倒了一杯水,走到窗前推开少许,小口啜饮。
  长夜未央,远处的街道上仍有欢庆上元的人们,但附近的人多已歇下。
  树上的灯本该燃尽了,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却见那些灯一盏接一盏地被点亮了。
  这回却不是用长杆挑下,点亮后再挂上去的,有人在树上,将灯一盏盏点亮。
  沈童盯着那身影,这熟悉的身姿与轻捷的动作……
  当所有的灯都点亮之后,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在一根横生树杈上坐下了。
  他大概并不清楚她的房间所在位置,漫无目的地望着侯府方向。
  沈童怔怔望着他,忽然他朝她这里看过来,她急忙躲到了窗侧,心怦怦直跳。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笑之后,她不禁暗暗埋怨,倒好像是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她重新回到窗前望出去。他坐在那儿,垂着一条长腿,另一条腿架在树杈上,单手搁在膝上。
  她屋里没有点着灯,离得又那么远,他其实是看不见她的……吧?
  但他却正望着她所在的方向。
  沈童心跳不由又加快,忽然之间她很想过去,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想要近距离看看他脸上的神情……
  但她只是立在窗前,遥遥地望着他。
  他也只是默默望过来,什么都没做。
  沈童渐觉寒意,窗开得久了,屋子里也冷了下来。她轻轻合上了后窗。
  回到床上,她尽力让自己入睡。
  看到窗子合上,他应该就会走了吧。
  半个时辰后,沈童还是没能睡着,她懊恼地起床,小心翼翼地将窗户开了道缝,从缝里望出去。
  他仍然在,连位置也没动过,只是换了个坐姿,背靠树干斜倚在侧旁的树干上,盘着两条长腿。
  距离这么远其实她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也不知道他窝在那个树杈上到底是在想什么。
  还是正月里的节气,后半夜寒意深重,他又坐着不动,再这么吹风吹下去,哪怕身子再健壮的人也要染上风寒的啊!
  沈童无奈地叹口气,穿上夹毛的袄子,对镜理了理头发,悄然推开房门。
  尽管她放轻了步伐与动作,外间值夜的小丫鬟仍是惊醒过来,见她出来,惊讶地询问:“姐儿要出去么?”
  “睡不着出去透透气。”沈童朝里间摆了摆头,“屋里有点冷了。”
  “是,奴婢这就去看看。”一个小丫鬟进了屋内查看。
  沈童又对另一个小丫鬟道:“你去烧些热水来,把汤婆子里的水换了。”
  支开两个丫鬟后,她披上貂皮大氅,离开主屋,往灯树所在之处而去。
  子夜的风带着侵人的寒意,她裹紧了大氅,快步而行。
  萧旷在树杈上站了起来。
  章节目录 第20页
  快到后墙边时,沈童放慢了步伐,仰头看上去。
  忽忽起了一阵风,枝叶连同花灯在夜风中摇曳着,在他脸上身上投下斑驳灯影。
  他却望着她笑。
  沈童心里头生着气,可又忍不住想笑,想问他冷不冷,又想骂他太轻狂……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
  “太晚了,回去吧……”
  “嗯。”
  “……怎么还不走?”
  “我等你回屋才走。”
  沈童转身,走出几步后回头道:“别再来了。”
  萧旷一愣,笑容迅速凝滞。
  沈童心下不忍,又补充道:“夜里太冷。”说完自己又后悔,这就像是在说,若不是夜里太冷就希望他再来似的。她就又补了句:“让人看见了不好。”
  笑容重回他脸上,他却也不说来或不来,只对着她望。
  沈童怕丫鬟们找来,不敢久留,最后瞪了他一眼,匆匆走回玉霖院。
  “姐儿去了哪里啊?”小丫鬟们拿来热水、添完了炭,却不见自家小姐的影踪,慌慌忙忙地来找她,见她回来了才松口气。
  “随便走走而已,你们去歇着吧。”
  沈童打发走丫鬟,从窗口看出去,他朝她挥了挥手臂,一跃而下,消失在墙后。
  她舒了口气,嘴角却忍不住朝上弯。
  …
  第二天一早,沈府众人按例去向老夫人请安,其他几房的人请完安,各自离开。沈书岩却没急着走,与沈童一块儿留下了。
  沈老夫人知他是有事要说,便屏退屋里伺候的闲杂人等。
  沈书岩等人都退出去了才道:“祖母,有件事要禀告您。”
  他提起昨晚德亲王世子强邀萧旷与小妹去的事,接着道:“萧指挥将小妹送回家后,便守诺单刀赴会,小妹害怕萧指挥出事,找来侯府求助。我想萧指挥救过姐姐与二妹,他的妹妹来求助,咱们总不能置之不理吧?何况因为昆玉园那事儿,咱家与世子也有了些嫌隙,正好遇上苏先生来还衣裳,我便请他帮忙,从中调解。”
  沈老夫人不由皱眉,微带责备的语气道:“这事儿你怎么到这会儿才说?”
  “那会儿已经很晚了,祖母已经歇下了,我怕打搅您休息,再说有苏先生在,我想事情总不会闹得太僵。过去之后,世子对苏先生以及萧指挥都颇为客气,还说往日那些事都过去了,他不会再计较。事情都说开后,我们就告辞离开了。”
  沈老夫人沉吟后道:“能化解早前的嫌隙倒是好事,你这回的应对……还算不错。”
  沈书岩得了这句赞,得意地嘻嘻笑。昨晚回府之后,沈童曾细细嘱咐过他要如何避重就轻地向老夫人禀报这件事,他这么说,祖母果然没有生气。
  沈童看他又开始得意忘形,便瞪他一眼,沈书岩赶紧敛去笑容,补充道:“也就是因为苏先生在,我才自作主张请他去调停,要不然还是得先问过祖母,请祖母拿主意的。”
  沈老夫人轻轻点头,却看了眼沈童:“也得亏有若川在。”
  沈童若无其事般微笑着点点头。
  她总觉得老夫人像是猜到了些什么,最近提到苏若川时口气总是怪怪的,像是试探自己似的……
  …
  这天晚上萧旷又来了,而且比前一夜来得还早些。
  沈童气得不行,让他别来还来!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沈府的人发现的啊!
  远远看着树上的身影,她真恨不得拿个弹弓把他打下来。不过别说她没有弹弓了,就算是有,以她的准头与臂力,想要把他打下树,大概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除非她跑到树下,然后他站在那儿不动任她打,那才有可能打得到他,但能不能打下树来还是个问题……
  沈童:“……”她都在想什么啊!!
  昨夜她要是忍住,不过去和他说话就好了,尽管他会失望,但他也就不会再来了吧……
  她强忍着跑到树下去催他走的冲动,躺在床上排除一切杂念数羊让自己尽快睡着。但尽管迷迷糊糊地,却总是无法定下心来。
  这个样子她是睡不着的了!
  她恨恨地坐起来,推窗看去,他果然还在。
  她穿上衣裳外出,小丫鬟要跟着她,她让她们歇着:“屋里太闷了,我去门外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不用跟着。”
  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树下,沈童微微喘息,仰脸看着他:“真的别来了啊!要被人瞧见怎么办?”
  萧旷低头瞧着她,她没梳头,只把披风的兜帽戴上了,却有好几缕长发调皮地逃出了兜帽,在夜风中飘飞着,拂过她的脸庞,不知是生气的缘故,还是吹着冷风的缘故,又或是因为她跑过来的关系,她的脸红扑扑的,虽然一脸愤怒地瞪着他,倒反而多了种生机勃勃的美。
  “我问过小侯爷,他说老夫人不让你出门了。”
  “祖母不是不让我出门,只是想避免更多是非罢了……”
  “你想不想看烟花?”
  萧旷说完便跃下树,从她视线中消失了。她都来不及问他要去哪儿!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他没走。
  她听见了引线嗤嗤作响,她看见墙外迅速升起的一道流光。
  直到漆黑的夜空深处,那道流光炸裂开来,绽放出璀璨而易逝的五色光华。


第58章 【烟花】2
  …
  那一道流光之后,紧接着又是两道流光在夜空中相继绽放。
  那并不是沈童所见过最华丽最奢美的烟花,却是她看得最心惊胆战的一次。
  一边看一边还要担心丫鬟找来或是巡院的婆子过来查看。她又不能大声喊他别再放了。
  幸好萧旷没有多放,他重新攀上树,回头看向她。
  沈童刚想责备他冒失,却听他道:“明晚我不过来了。”
  沈童差点脱口而出问他为什么,还是及时刹住,他别来了才是对的。
  萧旷接着道:“你回去吧,等你进屋了我再接着放,放完就走了。”
  沈童:“…………”
  这人就是特地来放烟花的吗?!
  她凝眸看着他,轻声问他:“你为什么要来?”
  萧旷一时语滞,停了会儿才道:“上元节你却不能出门,灯也看不着,烟花也看不着。我……”说到这里又卡壳,我了半天没我出个究竟来。他直接换了话题,催促道,“外面太冷了,你快回去。”
  沈童无语,还以为钢铁直男转了性子,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但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啊……
  沈童点点头,最后笑瞥他一眼,转身离去。
  萧旷看见她的笑容,顿时觉得这两晚的守候都值了。
  沈童沿着小径走出没多远,就见远处廊子里有灯光明灭晃动,那是夜间巡视内院的婆子,她急忙躲到小径边树丛中的暗处,默默吐槽自己也有这一天,在自己家里也要跟做贼似的躲躲藏藏……
  那两个婆子绕过转角,到了近前却不再沿着步廊而行,提着灯下台阶,沿小径走过来。
  沈童又往后退了两步,心道要是她被当成小偷抓住,这事情就真尴尬了。但看这两个婆子去的方向,正是那两棵树之处,大概是听见放烟花的动静,过去查看有无异常的。
  她倒不是很担心萧旷,他在树上的话,应该从更远处就能看见这两个婆子,轻易就能躲开她们。
  待那两个婆子走远,她快步往回走,没走几步又见前头来人,这儿却是花园步廊的中段,她避无可避,便索性大方往前行。
  来的却不是巡院的婆子,而是沈婵与她的丫鬟。
  沈婵见沈童独自而行,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便有些惊讶:“瞳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沈童秉承着做贼不心虚,心虚不做贼的原则,一脸淡然地道:“我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紧接着将问题抛回去,“阿婵,你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睡?”
  沈婵吐吐舌头,微带兴奋之色地道:“白天里睡得有点多,晚上就睡不太着。对了!瞳姐姐,方才后面有人放烟花呢?你瞧见没有?”
  “嗯,瞧见了。正好那会儿我走到后头廊子里,看得清清楚楚。”
  “我正打算过去瞧瞧,瞳姐姐怎么就回来了呢?”
  “烟花放完了我就回去了啊!”
  沈婵挽住她的胳膊:“就再等等看嘛!别急着回去呀!我让春霜她们带上热茶与瓜子了,还有松子糖、柿饼、蜜枣……”
  沈童噗嗤笑了:“你这是睡不着么?我怎么觉得你是要去踏青呢?半夜吃这么多甜食小心发胖。”
  沈婵亦笑:“节日里偶尔吃多点不妨事,瞳姐姐,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们来个夜游后花园。”
  沈童推脱不了,只能顺着她道:“那就再等一小会儿吧。”
  姐妹俩挽着手往后花园走。
  沈童一到能看见那两棵树的地方,便紧张地搜寻萧旷的身影,发现他不在树上,她才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方才过来查看的巡院婆子,他避开了吧……
  到了亭子里,丫鬟们先在亭子周围挂上挡风的帘子,只留出朝外的那面。又在凳上摆上厚厚的夹棉锦垫,坐上去便不会觉得冷。最后在桌上铺开桌布,摆上热茶与小食。
  捧着热茶杯,磕着瓜子,沈婵忽然问道:“瞳姐姐,你说放烟花的会不会就是点灯的人?”
  “谁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沈童始终看着那两棵灯树,特别担心萧旷突然出现,沈婵可也是见过萧旷的呀!
  姐妹俩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再见到墙外有人放烟花。倒是远处有稀稀落落的烟花爆竹声,只是离的太远,只能依稀听见响声。
  沈童便假装打了个呵欠,睡意朦胧地道:“这会儿倒瞌睡起来了,看来是等不到的。我们回去吧。”
  沈婵看确实是没什么可看的了,便与沈童一同回去,到了玉霖院外,分道而行。
  沈童回到自己屋里,走到后窗边看出去,萧旷仍旧没出现。
  已经隔了这么久,他大概回去了吧?
  也或许他在等。
  她搬来张凳子放在窗下,点起一盏烛灯,灯台是细瓷的白莲,外头罩着玉白的细纱,她把灯搁在窗台上,坐下静静地等待。
  不一会儿便见树下升起好几束光芒,一丛丛火树银花,星彩如金粉四散。
  当灿烂的火花渐渐减弱,又有好几枚高飞的烟花升起,炸裂。
  她托腮仰望,直到那最后的火花湮灭。视线移回树上,萧旷正朝她挥舞手臂。
  她不由轻笑,朝他摆摆手,随后吹熄烛灯。
  烛火一灭,窗外的月光与灯光便铺洒进来,水银一般清亮。
  …
  第二天清早,沈童去向老夫人请安时,不知不觉竟然打了个呵欠,她急忙抬袖掩口,却还是给老夫人瞧见了。
  老夫人瞥她一眼:“晚上没睡好么?”
  沈童不好意思地道:“这几晚睡得不太好。”
  老夫人道:“那让厨房炖点桂圆莲子汤喝吧。”
  沈童急忙点头应道:“好。”一回头,瞧见沈婵冲她眨眼睛,便若无其事地回了她一个微笑。
  从繁英院出来,沈婵便凑近沈童耳边:“瞳姐姐,昨夜我们才回去没多久,那人就又放起烟花来了!你看见了吗?”
  沈童颇为遗憾地道:“可惜我一回去就睡了,什么都没看见。”
  “啊,那真是可惜了……烟花放完后,还有人冲玉霖院的方向挥手呢。”
  沈童侧头看过去,这小妮子一脸促狭的坏笑。
  沈童:“……”萧旷这笨蛋!
  …
  这一夜,沈童临睡前看了眼后窗外,萧旷果然没来,树上的灯也都是暗的。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也有少许空落落的感觉,她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也就安心钻被窝睡觉了。
  …
  上元节的当天,沈书岩带了一大堆的花灯与烟花回来,兴致勃勃地说要在自家办个灯谜会。
  这天晚上,沈府的女眷都聚到后院,赏灯猜谜放烟花,若是猜中了哪个灯谜,便取下灯来,取出其中谜底,猜对者有各种节物或钱财奖励。
  书琏养了几天,嘴里的破口长好了,鼻尖上的伤也结了疤,能正常吃东西也能玩了,便和书耀一起看灯猜谜。书耀与他同吃同住了这么多天,学着照料他,倒是有了点小哥哥的样子,到哪儿都看着他,还知道提醒他留意台阶。
  沈童瞧见其中一盏宫灯,灯上谜语字迹飘逸灵秀,潇洒宛若游龙,她最近时常检查书岩功课,自然认得出是何人笔迹,再细看谜面,是句诗句:“一水中分白鹭洲。”要猜的是诗经中某篇。
  这本是登金陵凤凰台中的一句,其中提到了水中河洲,又有一水中分,那便是左右流之,若要猜诗经的话,颇为明显是《关雎》那篇。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沈书岩见沈童在看这盏灯,便跑来取下花灯:“姐,你猜中了没?”
  沈童睨他一眼,就知道这事儿他有份!“没猜中。”
  沈书岩一脸遗憾:“这么简单都没猜中?我都猜得到啊!”
  “那你拿去换奖啊。”
  沈书岩又问她:“姐,你没猜出谜底,但瞧出来是谁写的吗?”
  章节目录 第21页
  “瞧不出来。”
  “这都瞧不出来?”沈书岩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是……”
  沈童打断他没让他说完:“行了,我瞧出来了。”
  沈书岩从灯里取出谜底,正要展开,沈童先夺了过去。沈书岩便嘻嘻笑着跑开了。
  沈童没好气地瞪他背影一眼,将谜底收入荷包,最终也没去换奖品。
  众人将灯谜猜得差不多之后,沈书岩便跑到院子中空旷之处,开始燃放烟花。书耀书琏等几个男孩子都去放了。
  笑闹着将烟花放完,夜色也深,众人便各自回院里歇下。
  对于沈童来说,这一年的上元节便如此地过去了。
  …
  年节后的某一天,萧旷下衙回家,见萧和胜坐在堂屋里,不由诧异。
  萧和胜本是个闲不住的人,却偏偏因腰痛要在家养病,整天不是躺着就是趴着,连坐也不能太久,这种日子对有些人来说或许有若天堂,对萧和胜来说,却让他痛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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