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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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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童看人都到齐了,便走到大书案旁,请姑娘们每人为章熙春写一句诗或是写一段话,写完后依次上前来念诵。
  章俊远夫妇见她们真的是来悼念熙春的,心中安定不少。
  姑娘们提笔书写时,桃儿怯生生走帐篷里,站在众人之前。
  开始有姑娘留意到她,小声地交头接耳:“这不是熙春的丫鬟吗?”
  “不是说她逃了?怎么又回来了?”
  桃儿看了眼沈童,沈童朝她微笑。她终于鼓起勇气:“熙姐儿,她,她没有死。”
  帐篷内变得鸦雀无声,但姑娘们望向桃儿的眼神都是怀疑的。而因为她胆怯,声音较轻,后排的姑娘甚至没听清她说什么。
  沈童故作惊讶地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熙春还活着?”
  这一句大伙儿就听得很清楚了。姑娘们面面相觑,章熙春还活着?
  沈童见桃儿紧张,便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地说。”
  桃儿点点头,开始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讲述出来。起初仍有些结结巴巴的,但渐渐变得顺畅起来,说到自己因为知道此事,差点被章家活活打死时终忍不住哽咽起来。
  姑娘们半信半疑地小声议论起来。
  这时候,就该轮到萧旷出场了,他从帐篷侧旁那处小空间出来,在帐篷内的人看起来,他是从外面进来的。
  对这些姑娘们来说,萧旷也不是陌生人了,但见他还拖着个双手被反绑的男子,许多姑娘都发出了小声惊呼。
  萧旷抱拳告了声喏,指着那垂头丧气的男子道:“这就是扼死丫鬟碧月,又纵火烧了昆玉园之人,世子府的侍卫范石。”
  这一语更是激起众人哗然,但她们大多都相信萧旷说的是真的。一方面在场的姑娘都是得他相助逃出昆玉园的,另一方面他是朝廷命官,而桃儿是私逃的婢女,他说出来的话分量不是桃儿能比的。
  周淑瑶的丫鬟枣儿指着范石,激动地大叫起来:“啊!是……他!是他!”虽然她声音嘶哑,颇难分辨,但简单的两个字反复说,又是这种情景下,很容易明白,她当天在昆玉园看到的就是范石。
  随着帐篷内惊呼与议论声纷纷而起,帐外等候的丫鬟婆子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也就把事情始末听了个八、九成。
  桃儿一开始说话时,章俊远夫妇还没发觉异样,以为是参与悼念的姑娘念诵诗句。
  之后章俊远见帐篷外渐渐围起许多人,察觉到事情不对,赶来看看情况如何,正把萧旷的那句“这就是纵火烧了昆玉园之人,世子府的侍卫范石。”听在耳朵里。
  萧旷个子高,越过人群看到章俊远,便朝他叫了声:“章二爷,你来得正好!”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移向帐篷外的章俊远。
  章俊远的面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强迫自己故作镇定道:“萧指挥,你所言若是当真,为何不把犯人送到顺天府衙去,却在这里蛊惑人心?”
  萧旷哼了一声:“章二爷怕是没把事情听全,桃儿姑娘方才把她的经历都说了出来,若不是顺天府尹与荣国公府勾结,要把此事暗暗压下,萧某何至于要借着今日当事人都在场的时候站出来揭露此事?”
  桃儿方才是被萧旷与范石挡住了,萧旷往后让了半步,章俊远才看见桃儿也在场。
  章节目录 第10页
  章俊远沉下脸来:“一个逃奴的话你们也信么?她是为了自己活命而造谣,诋毁章家的声誉!”
  沈童朝前走了一步,声音清朗:“章二爷,尽管桃儿是逃奴,但她说的事情有理有据,符合常理人情。再说了,她要是真想活命,干嘛不隐姓埋名躲藏起来,或是逃得远远的呢?为何要干冒风险在这里当众说明呢?”
  “还有平乡伯府的枣儿姑娘,她也认出了这位范大侍卫就是那日纵火之人,她可不是逃奴了吧?”
  她停顿了一下,视线从帐篷内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在场的许多人都承蒙萧指挥所救,也都亲眼看到萧指挥不顾自身危险冲入火场救人,以萧指挥的为人,不会说假话。”
  她看回章俊远:“章二爷,我相信他方才说的是真的。”


第43章 【赔罪】。。。
  沈童看向章俊远:“章二爷,我相信萧指挥方才说的是真的。”
  她话音刚落,英国公府的张玉婷从桌后站了起来:“我也相信萧指挥说的是真的。”
  其他女孩纷纷点头,有跟着站起来的,也有出言声援的,但不管是谁,看向章俊远的眼神都是质疑而且鄙夷的,包括那些随侍的仆从也一样。
  其实不光是因为沈童表示相信萧旷,她们不仅听到萧旷与桃儿的话,她们也都看到了章俊远的反应——
  此事被当众揭露,章俊远毫无准备又急于否认,此时满脸尴尬与耻辱,这付样子,简直可称为气急败坏了。而若是章熙春真的过世了,他此时应该更多一分悲痛与愤怒才是吧!
  见到众人的目光与神情,章俊远猛然住口,他意识到此时再多解释与斥骂只会欲盖弥彰,恶狠狠瞪了萧旷与桃儿一眼,面色发青地匆匆离开。
  周淑瑶站起来道:“萧指挥,可否请你把桃儿与范石都带回我家,我需要禀告祖父祖母此事。”
  萧旷点头:“正该如此。”
  周淑瑶又看向沈童:“瞳姐姐,你也一同过来吧。”
  是沈童策划了这场悼念会,之后桃儿与萧旷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妙,沈童又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相信萧旷的人,昨日她还提醒自己今日带上枣儿来赴会,这么多的“巧合”,若说她事先完全不知情,周淑瑶第一个不相信。
  沈童与她眼神一对,微笑着点头。
  周淑瑶勾起她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道:“多谢你了,瞳姐姐。”
  沈童轻轻摇了摇头:“谢什么呢,这次的事件中,你们家受损最严重,至少也该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
  章俊远连还没做完的道场都顾不上,拉着章二夫人上车往家里赶。
  章二夫人焦急万分:“这事闹得这么大,要怎么收场呢?”
  章俊远低叹口气:“压不住了,先回去禀告父亲母亲吧。”
  “熙春……熙春要怎么办呢?”
  章俊远咬着牙道:“不能留在章家了……我就当……没养过这个女儿!”
  章二夫人紧紧捏着手帕,眼泪扑簌簌直下。
  …
  沈童与萧旷、周淑瑶一行回到平乡伯府。
  周淑瑶与祖父母及母亲一说此事,几位周家长辈惊讶之余,却显得不怎么高兴,神情中反而流露出几分沉凝。
  章家为掩盖其隐私的做法虽然卑劣可耻,但这么当众一揭露,却断绝了私底下解决的可能。光只是一个章家也就算了,此事可还涉及到德亲王世子,这事儿一闹开,从此就结下梁子,难办了啊!
  周家人请沈童等人在堂中稍待,便入内商讨去了。
  客堂北端正中央是主人位,主人位下首的两旁,面对面摆着两排带扶手的靠背椅,沈童与萧旷各坐一边,桃儿与枣儿站在堂下首一角,惴惴不安地等着。范石仍被捆着,跪在院子里由周家家丁看守。
  沈童观周家人的神色便知,她早先的推测是对的,周家人其实更愿意私了此事。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只将此事私下告诉周家,让周家人自己出面与章家交涉,这样一来,她与萧旷都能置身事外了。
  但若如此,作为重要人证的两个丫鬟与江捕头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萧旷是绝不会同意如此做的。
  她在昆玉园外的胡同里,问他那句:“萧指挥真的想好了吗?”
  他却笑了:“但尽人事,各安天命。”
  所以今日他连高湛与靳飞都没带上。
  却拉着她一起做这得罪人的事……
  因为萧旷须得依靠她的人脉与号召力,才能将此事尽可能广地散播出去,而且是在世家贵族的圈子内散播出去。
  尽管她知道,萧旷可能只是利用她的人脉而已。但人之有别于牲畜,在于人是有良知的。知道自己的取舍会决定几个无辜之人的生死,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沈童的目光不觉停留在萧旷脸上。他有张英俊的脸,眉峰挺拔浓密,双眸是端正的丹凤眼,眼神凝正中带着几分沉郁。
  他正侧头看着庭院里的范石,视线范围内也包括桃儿那丫头。
  他做这件事,几分是为公义,几分是为私情?
  萧旷多少能猜得到周家人进去是商讨些什么,无非是如何能让德亲王世子与荣国公相信他们于今日之前对昆玉园一事内幕毫不知情,而同时又能获得应有的赔偿。
  他本来在沉心静气地等待结果,视线一转便留意到了沈童的目光。
  他就坐在沈童对面,为避嫌一直没往对面看,没想到她却在看他,一转过来就对上了那对剪水般清亮的眸子。
  他怔了一怔,却没有移开视线。
  他一直都知道沈童是个美人,所有见过她的人对她的形容多少都会扯上个仙字,楚楚之姿总易让人生出怜惜保护之心。
  但真的对她有所了解后,他发现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弱不禁风,她会保护沈小侯爷,她会保护沈婵,她会保护那些与她非亲非故的贫弱者。
  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庇护者,而非被庇护者。
  但她仍旧是个美人,这样对着人看时,哪怕不言不笑,那眉眼依然动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眼睛,忘记了言语。
  冯嬷嬷轻咳一声:“姐儿,伯爷他们商量了那么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萧旷惊觉自己的失神,侧转头看回院子里。
  沈童抿了抿唇角,看向冯嬷嬷,正要说话,外头进来个周府丫鬟,手中拿着封信。她朝沈童与萧旷福了福,匆忙入内。
  沈童略挑眉梢,与萧旷对视一眼,这个时候送来的信……不用想也该知道是哪位了。
  前天两人商议时,沈童劝过萧旷,别把德亲王世子牵扯进来,只针对章家二房与范石的行为来揭露。
  作为桃儿来说,她只知范石与章熙春偷情私奔,杀人纵火,以及事后章俊远与韦承志勾结,掩盖其事。而世子与此事的关联,只在于他曾派人将范石带出城而已。看起来似乎是要将其私刑处死,但因被萧旷连车带人一起劫走,最后也没能做成。
  只针对章家与范石,世子有机会撇清自己,就会抛弃章家与范石。但如果他把世子也牵扯进来,若世子联合荣国公府一起对付他,不但他与他的家人可能会遭受打击报复,江捕头、桃儿等人亦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萧旷衡量之后,承认她分析的有理。这在兵法中也是有说道的,若敌方者众,且各自异心,当合纵连横,各个击破。
  没想到不过一会儿,又进来个丫鬟,手中拿着一封拜帖,急匆匆地进去了。
  这封就有点难猜,萧旷用口型说了个韦字。
  沈童不想和他猜一样的,眼眸一扫,便拿起果盘里一枚蜜枣,立在桌上。
  萧旷不曾想她还会打个哑谜给他猜,略一思忖,立枣谐音立早,应是指章家了。
  片刻之后,周家人从里面出来,原来是顺天府尹韦承志亲自上门来请罪了。
  萧旷朝沈童看了眼,眸中微带笑意。
  正这时又有个丫鬟进来传话,荣国公府章二爷携礼上门赔罪来了。
  沈童回了萧旷一个沈童式微笑。
  …
  章二爷与韦承志同时登门,周家人当然先见章二爷。
  未免章俊远见到萧旷太过尴尬,平乡伯与老夫人会见章俊远时,去了另外一处会客堂。
  周夫人则走近沈童,十分客气地道:“萧指挥、沈小姐,今日能知晓昆玉园走水的真相,还要多谢你们二位。又劳你们在此等了许久,真是失礼之极。但今日这事来得太过突然,实在是有点疲于应付……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望你们见谅。”
  沈童回以礼貌的微笑:“周夫人说哪里话,我在这里稍等会儿不妨事的。相信萧指挥也不会介意多等一会儿的。”
  周夫人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这番客套本来是想请他们先回去,由周家人自己处置余下的事情,但沈童却装着听不懂她的暗示一般,看来是非要在此等个水落石出才会离开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命丫鬟替沈童、萧旷另换新茶。
  …
  章俊远回家与父母一商量,事情已经闹开了脸也丢了,重要的是如何善后。首先要安抚周家人,其次要尽可能在小范围内审案,范石如何判他们是不管的,熙春能保条命就行。
  因此章俊远便在第一时间内,带着厚礼来到周家。
  周家的态度十分冷淡,章俊远也是早料到的了,他先是痛骂一番章熙春不该,接着又解释道:“不瞒老伯爷、老夫人,晚辈与家内都以为这不肖女儿已死,家中那几日又不甚安宁,便想替她做场法事,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哎……”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本来晚辈是想,待法事结束后,备上份厚礼来拜访老伯爷与老夫人的,谁知道……哎——”
  他又幽幽地叹了一长口气,神色惭愧:“千言万语,都是晚辈的错,老伯爷老夫人再怎么责怪晚辈也不为过。”
  周家人先前看过章家送来的礼单,主要是礼金厚,这钱都足够他们重建两座昆玉园了!赔偿到位,周家人心里多少也舒坦些。但他们更清楚的是,若非今日萧旷等人当众把事情闹开了,章家是绝不可能主动赔偿的,章俊远说的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平乡伯沉着脸没说话。老夫人神情淡淡地道:“瑶姐儿回来说了今日之事,我们才知此事原委。熙春那姑娘我们是看着她长大的,想不到能这么糊涂……哎——”
  章俊远连连道歉:“惭愧惭愧。家内对她宠护有加,自小溺爱,以至于她不谙世事,被人花言巧语欺骗才会做出这般蠢事。但不管理由如何,她确是做错了。子不教父之过,这错在晚辈身上……”


第44章 【蛋卷】。。。
  “出了这事,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不过俊远啊……”周老夫人话锋一转,“眼前这局面,已经不是我周家说一句不妨事就能轻易平息的了啊。”
  章俊远也清楚这点:“晚辈今日来纯粹是赔罪道歉,只求老伯爷老夫人看在家父的面儿上,能原谅熙春,别的也不敢再求……”
  …
  周家人送走章俊远,才见韦承志,而且是由周夫人接待的,老伯爷老夫人都不想见他。
  韦承志面色灰败,自承失职,又说全是因为章家想压下此事,章家势大,他不得不屈从。
  章家是国公府,拉下面子来上门赔礼,周家哪怕心里再鄙薄对方为人,也要给他三分面子。德亲王世子更是周家得罪不起的。但韦承志是个什么东西?
  周夫人自不必给他什么好脸色:“韦府尹这不是推卸责任么!原先人犯与证人都在顺天府,不都是你带去送给章家的?若无萧指挥等人直言揭破此事,我们还不知会被瞒多久呢,怕是始终都不会知晓事实真相了!”
  韦承志唯唯诺诺,只能由着周夫人骂,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这顺天府尹的位置是保不住的了,如今只能是亡羊补牢,但求周家别落井下石,把他往死里整就算谢天谢地了。
  今日韦承志来赔罪,既是认错表态,也是想试探周家人的态度。
  但周夫人始终还是那句,今日事一闹开,就不是我周家说了算的局面了。原先你们是欺我周家不知情,现在一个个来求情赔罪,早干嘛去了?
  …
  周夫人打发走了韦承志,回到沈童与萧旷所等的那个客堂。
  桃儿惊恐不安地看向萧旷,又很快把头低下来。
  沈童与萧旷起身相迎,周夫人对沈童依旧很客气,谢过他们之后道:“昆玉园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这两个丫鬟是颇为重要的人证,还有这个人犯……留在我们这儿怕是不妥,萧指挥担任兵马司长官,手下兵马充足,应能将这些人都看管好吧?”
  沈童一听便知,章家与周家应该是谈妥赔偿了,周家心已经平了,未必想要深究到底。
  但眼下满京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事儿会如何解决,想要悄悄地压下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对周家来说,这三个人要是留在手上吧,这整件事就成了周家主导的,不管他们怎么解释,德亲王世子都未必会信他们一开始对此毫无所知。
  所以周家干脆找萧旷来接手人证与人犯,谁让他一开始就主动来“多管闲事”呢?
  萧旷却也当仁不让,把这三个人留在身边他还放心些。命令传出去后不久,靳飞便带着兵马司的手下来接人了。
  沈童听萧旷命靳飞带队把范石押送回兵马司,再把两个丫鬟送回萧家。
  她微觉诧异,问道:“萧指挥还要去办什么事?”
  萧旷待靳飞等人走远些了才道:“送沈小姐……你们回府。”说完停了停,又加了一句,“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我……送一下也是应该的。”
  沈童弯起唇角,那对翦水秋瞳也弯了起来:“那就麻烦萧指挥了。”
  萧旷不太自在地朝她点一下头,待她上了车,马车行驶起来后,他便策马与车并行。
  从早晨开始先是操办悼念会,又在周家等候多时,这一番折腾,时辰已经过了正午。
  马车驶出一段路后,忽然靠边停了下来。
  萧旷收缰让马停步,不解地看向马车。
  车门打开,箜篌拎着个朱漆食盒下来了:“萧指挥可觉腹饥?用些点心吧。”说着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是排列整齐的金黄色小卷,传来阵阵浓郁的蛋香与乳香。
  萧旷本想推辞,闻到这香味,倒真是觉得饿了,也就不客气地接过食盒。
  这小卷中央空心,拿在手里很轻,捏着是硬的,入口却极松脆,轻轻一咬便满口香酥。但对萧旷来说就太不顶事了,一口一个,很快就半盒见底了。他盖上盒盖,还给箜篌。
  箜篌替他斟了杯茶,笑道:“萧指挥留着吃吧,车上还有一整盒蛋卷,是姐儿留给萧指挥小妹的。”
  萧旷没想到沈童这么有心,还另外准备了点心给小妹。他转头朝着马车看去,见车帘微微掀起一道窄缝,虽从车外看不见她,也知她在车内朝外望。
  他走近车旁:“冒昧问一句,那日家父腰痛发作,是沈小姐送他回家的吗?”
  关于这事他心中已有推测,只是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向她求证,先前几次见面都为商议正事,时间又紧迫,他没顾上问,提到小妹倒让他又想起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也只有趁此时问了。
  沈童道:“是我。”
  萧旷便诚挚朝她道谢。
  “小事而已,萧指挥不必言谢。”沈童微弯了唇角,瞧见箜篌拿着装蛋卷的食盒下车,便道,“眼下节气,蛋卷放个十来天也不会坏,但时日一多,蛋卷受潮的话就不脆了,还是要尽快吃完。”
  萧旷又道了声谢。沈童忍不住轻笑一声。
  萧旷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笨嘴拙舌。
  箜篌替萧旷将食盒仔细包好,挂在马鞍后面。
  马车重新驶动起来,萧旷便仍旧不紧不慢地策马并行,直送到沈府,看着马车进门,直到那扇黑漆大门轻轻合上,心头忽然有些莫名的空落。
  当初他找她相助,她没有多问一句就为他出谋划策。
  今日昆玉园悼念会,他没有带上阿湛他们,却不得不借助于她,而她明知这样会把她也牵扯进这件事情来,仍然第一个站出来,当众表示相信他说的话。
  没有她在场维护,桃儿恐怕都没机会把事情完整地说完。
  他是头一次这样敬重一个年轻女子,也知自己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但他除了说轻飘飘的感谢之辞,除了护送她这么一段路之外,竟再没有什么可为她做的了……
  章节目录 第11页
  萧旷拨转马头,先回兵马司,见范石已被关好并有专人看守,便往家中去。
  一进门就见靳飞带着兵马司的手下在院子里坐成一圈,吕氏烧了热茶与汤面,正招待他们用饭。
  一群汉子聚在一起唏哩呼噜吃面,那声势可真是颇为惊人。众人见他回来,放下面碗,齐刷刷站起来行礼。萧旷让他们坐下继续用饭。
  靳飞擦擦嘴,上前来报:“范石已经送去兵马司,属下让潘胜、老六、阿丁他们轮班守着,每时每刻都要有四只眼睛盯住他,就连撒泡尿也得轮着去撒!”
  萧旷打水洗了脸和手,对他道:“我刚回去过,你安排得不错。”
  靳飞得意一笑,接着又道:“嫂子和另一个小丫头在里屋吃饭呢。”
  起初萧旷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说得是大嫂吕氏,但一转眸看见吕氏还在厨房下面,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喊的嫂子是指谁,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噗!”一下全都喷了出来。
  靳飞急忙闪身,险险躲开扑面而来的茶水,还不忘问一句:“老大,是茶水太烫了?”
  萧旷:“……”
  拿汗巾擦了擦嘴,他板起脸来斥道:“别胡说八道,我收留小螺姑娘,只是因为江捕头将她托付于我。我既答应了江捕头,在这桩案子了结之前,都会让她住在这里。”
  “知道知道,属下都明白。”靳飞连连点头,说完还朝萧旷眨了一下眼睛。
  萧旷:“……”
  你明白个屁!
  他转头对厨房忙活的吕氏道:“大嫂,阿飞已经吃饱了,不用再给他下面了。”
  靳飞顿时苦了脸,连声哀求:“老大,老大,别这样,这才第一碗,还不是满的……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不乱说话了!”
  萧旷哼一声,往堂屋里去。刚迈步进屋,就见一抹裙角消失于门后,再一扫屋内,饭桌边人是齐的,就差一个小螺,方才匆忙进里屋的也只有她了,想来小螺是听见自己刚才那句话了。
  这样倒也好,省得他再去苦思到底如何才能向小螺表明自己的想法。
  “小妹,瞧瞧这是什么?”他把朱漆食盒放在桌上,一打开盖子,蛋卷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萧小妹眼睛瞬间亮了,用筷子飞快地夹起一个蛋卷,放进嘴里一咬,那对大眼睛就变得更水亮了,抿着嘴不让蛋卷碎屑掉出来,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胡……吃。”手中筷子已经伸向食盒,准备夹起第二个。
  窦氏比她更快,伸筷“啪”一下打在她筷子上,斥道:“把你的面吃完了再吃点心。”
  小妹缩回筷子,快嚼几口,咽下嘴里的蛋卷,接着便大口吸起面条来。
  窦氏将食盒盖好,收到一边儿去。她看食盒做工精细,侧面还有细致的雕花纹路,却没有带着商铺标记,肯定不是从哪儿买的,倒像是大户人家的用具,便疑惑地问:“阿旷,这是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
  窦氏追问:“谁送的?”
  “那日送爹回来的姑娘。”
  “哎?你找到人了?她是哪家的闺女?”
  萧旷便把沈童身份说了。
  “哦,庆阳侯府啊……”窦氏想起阿旷刚救完人的那阵,大堆的人家送来礼物,都是既贵又精细的好东西。说起来那些礼物有好些他们家都用不上,推也推不掉,送去当铺质押也不合适,摆在家里还占地方,真是让人头疼。
  倒是有家人送来的药材特别合用,让大夫看过后,大多都能给萧和胜用,有些还是颇为贵重的药材,省了一大笔药钱呢。
  “庆阳侯府……上回送药材来的也是他们家吧?我说呢怎么送的东西那么合用呢……”
  “阿旷,这事儿你知道了怎么不早说呢?还有啊,她怎么会送你点心呢?你什么时候又去见过她了?”
  面对窦氏一叠声地追问,萧旷头疼起来,赶紧几口吃完,起身擦了擦嘴:“娘我走了。”一句说完人已经到了院子里,吩咐靳飞带几人留下看护那两个丫鬟,自己则带余下的人回兵马司。
  窦氏冲他背影没好气地嚷了句:“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吃晚饭!”哼,只要他还回这个家,她迟早刨根问底把事情全都问出来!
  她一回头,萧小妹已经用平日的三倍速吃完面条,放下筷子便用贼亮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窦氏又好气又好笑地朝食盒扬了扬筷子:“吃吧……别一下子都吃完啊!”
  “嗯!”萧小妹乖巧地点点头,终于能抱着食盒大快朵颐了!
  不过她不吃独食,还分了好几个蛋卷给新来的枣儿妹妹吃,又拿进屋去给神情郁郁的小螺姐姐吃了几个。


第45章 【新笔】。。。
  沈童回府后稍作洗漱整理,便去繁英院拜见祖母。一见老夫人的面她就跪下了:“祖母,孙女做错了事,请祖母责罚。”
  沈老夫人诧异地道:“瞳瞳你做错什么了?先起来说话吧。”
  沈童缓缓摇头,并不起身,将昆玉园发生火灾的前后原委一一讲来,接着说之后萧旷来找她帮忙揭露事实真相,她便办了今日的悼念会,让桃儿有机会当众说出一切。
  沈老夫人听完默然半晌,才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不与家中长辈商量一下便先斩后奏,到这会儿才来认错么?”
  沈童垂头不语。
  老夫人又是沉默半天,才缓缓道:“先不论你这么做是否应该,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便是一大错,也是往日我对你太过宽容放纵,才让你如此有恃无恐。罚你禁足两个月,这两个月你搬来繁英院与我同住,每日抄写经书,好好收收心。”
  沈童点头应是,听老夫人允她起来了才站起。
  细思老夫人说的那句“先不论你这么做是否应该”,似乎并没怪她帮萧旷揭破此事,只是责怪她自作主张,没有与长辈商量。
  “祖母,您不怪我帮萧指挥揭露此事真相,可能让德亲王世子与荣国公府迁怒咱们侯府吗?”
  沈老夫人下垂的嘴角松了松,似乎带了点笑意:“纵火的事儿,是那侍卫做下的,私奔的是章家丫头,欺上瞒下、知法枉法的是韦府尹,当众泄密的是章家的丫鬟。”
  “我沈家与此事有何关联?不过是今日‘偶然’在悼念会上听到了这件事而已。”瞳瞳这件事虽然做得大胆,却也挺聪明,明面上牵扯不到沈家,至于别人心里怎么想,本就是管不住的事情。
  “德亲王世子,他与此事有何关联?不过对属下侍卫管束不严罢了,他迁怒我侯府做什么?是要不打自招承认与此事有什么关联么?至于荣国公那边,哼,他们要迁怒就迁好了,我们也不怕他!”
  接着老夫人话锋一转:“但这两个月你就别出门了,安心在家等这阵风波过去吧。”
  沈童这才知道老夫人所谓的禁足,其实是种保护,也就是让她暂避风头的意思。
  她回到自己院里,收拾东西准备搬去繁英院,想到老夫人的话,提笔快速写了封信。
  …
  韦承志一知道昆玉园出了事,就赶往德亲王世子府,但世子压根不见他。
  离开平乡伯府后,韦承志还是不死心,再次让轿子往世子府抬,与上午一样,世子仍然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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