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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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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捕头被拘在哪里?”
  “就在,就在府衙里。”


第37章 【相商】。。。
  萧旷得知江长风被拘在顺天府衙内,罪名也只是殴打府尹,想来他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韦承志若是担心得罪荣国公,要将此事压下,而将章熙春与小螺送回公府的话,小螺怕是会有危险。
  然而人已经送回去了,他又不能跑去荣国公府直接要人……
  他想起那天偶遇沈童时,她说若有任何需要,只要找葛家大哥二哥送信或是传话就可以。
  她所指的自然是昆玉园起火的这桩案子。
  说起来她也是火灾的受害者之一,从一开始就很关心案情进展与真相。在大火逼近的危急时刻,她所表现出的镇定与睿智都让他印象极深,作为侯府小姐,她比他更了解那些公侯世家,也许她会有什么好法子……
  萧旷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纸,便解下汗巾,从牛皮笔袋中取出笔,不停地写了起来。
  …
  自入冬之后,京师是越来越冷了,白天若有阳光晒着还好,但只要太阳一落山,降温就十分明显。
  沈童的生活习惯随之改变。反正古代也没什么夜生活,早早洗漱完她就盘腿上床,被窝里捂两个热乎乎的黄铜汤婆子,手里还捧个小手炉,看书看得乏了就直接睡下了。
  这天晚上她看着看着书,眼皮就自己搭上了,箜篌在旁,见状急忙接过手炉与书。
  沈童便滑入暖烘烘的被窝,找了个最舒服的睡姿。
  箜篌替她掖好被角,吹熄烛灯,退到外间。
  迷迷糊糊中,沈童听见箜篌与人说话,说小姐已经睡下了,接着像是冯嬷嬷的声音。
  沈童听见“萧指挥”三个字,便清醒了几分,从床上坐起,叫了声:“嬷嬷。”
  不一会儿,冯嬷嬷端着盏灯进来。
  “嬷嬷,是萧指挥送来口信了?”沈童没看见信纸才这么问,没想到冯嬷嬷却把手上的汗巾递过来了。
  她借着灯光一瞧,才发现汗巾上写着字,敢情不是口信而是“布信”啊!
  萧旷若非有急事,不会在入夜后送这么封“布信”过来。
  沈童接过汗巾,冯嬷嬷去把屋里的灯点起来。展开汗巾细细一读,沈童才知事情的严重性。
  “萧指挥这会儿还在吗?”
  “没走呢。”冯嬷嬷道,“萧指挥说等到姐儿的回话再走。”
  沈童这就喊箜篌琴瑟进来帮她穿衣梳头。
  冯嬷嬷听见梳头,意外且不赞成地摇头道:“姐儿,这么晚了,您去见他不合适……有什么话您写下来或是让老奴传话就是了。”
  “这事儿不是几句话能说清的。”沈童朝她微笑,“嬷嬷放心,我自有分寸。”她稍稍侧转头对背后道:“箜篌,别弄得太烦,简单梳起来就好。”
  …
  萧旷在葛全贵那屋等了会儿,冯嬷嬷过来了:“让萧指挥久等了,瞳姐儿请您过去。”
  萧旷跟着她穿过前庭,进了一间偏厅。
  厅里灯火通明,中间摆了一座苏绣四折落地屏,屏风上绣着碗大的玉白睡莲,数尾鲜红的鲤鱼在碧绿的莲叶间游曳。屏风前摆着张镶玉石的花梨木圆桌,桌边设四张带扶手与高靠背的椅子。
  萧旷不懂这些讲究,进厅后不见沈童,以为她还没来,便站在厅中央等候。
  “萧指挥请坐。有不周之处还请海涵。”屏风后响起一道柔和的声音。
  萧旷意外地回头,这才知她早就等在屏风后,心中倏地滑过一丝失望。
  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微微一惊,他为何会觉得失望?难道他来此相商怎么救人,心底却还抱着能见到她一面的想法么……
  厅里点着不少灯,但屏风沈童这一侧的灯少,光线略暗,因此萧旷看不见她,她却可以透过半透光的绣屏看见萧旷的身影。
  “萧指挥?”见他迟迟不落座,沈童诧异地问了声。
  萧旷回神,收起杂绪,拉开椅子坐下。
  琴瑟过来替他上茶,侍立于旁。
  沈童问道:“萧指挥可以确定江捕头是把章小姐带回来了吗?”
  萧旷点点头,然后才想起她应该是看不见自己点头的,不由暗骂自己一声蠢材。
  “是她。江捕头离京前留了一份画像给我,我向顺天府的衙役询问过那对男女犯人的面貌年纪,也给他看了画像,确实是那两人。”
  沈童道:“那就好,请萧指挥不要怪我过分小心,实在是之后的事情会涉及颇多人,若是到最后发现弄错人了,那就……”
  “萧某知道此事重大,慎重些是应当的。”
  …
  荣国公府内为章熙春设的灵堂还没撤掉,章熙春却活着回来了。
  章二爷望着这个女儿,气得手直抖。
  说来真是够讽刺的!这么多天来是头一次,他打心里头觉得她是真的死在那场大火里了更好!
  韦承志第一回来的时候,章二爷与二夫人仍然半信半疑,心情却极度矛盾。女儿若是活着,很可能就是那纵火元凶之一,但一想到她或许仍活着,又有些许庆幸。
  可这会儿真把她找回来了,在章家祠堂里,当着母亲与兄长的面听她小声啜泣着坦白与范石做下的那些事情,章二爷简直是要活活地气死了!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有本事私奔怎么不奔得远远的让人找不着!”
  章熙春也委屈,是她自己想回来的吗?她是被人抓回来的呀!
  “俊远,事已至此,先别说这些了。先想想如今该怎么妥善处置,另外韦府尹那边也得好好交待。”说话的是荣国公夫人。
  章俊远深吸一口气,道:“母亲说的是。”顿了顿又道,“儿子就当这一个女儿是白养了,如何处置她任凭母亲发落,儿子没有怨言。”
  章老夫人瞥了眼一旁脸色苍白的章二夫人:“你没有怨言,旁人怕是会有呢。”
  章二夫人垂着头,轻声道:“儿媳也听母亲的安排。”虽然她也觉得丢脸,但比起丈夫来,她更欣慰女儿没有在大火中烧死。只要不死,怎样都好。
  章老夫人道:“你们不要话说得好听,到时候又来怨我。”
  “儿子不敢。”“儿媳不敢。”
  章老夫人看回跪在阶下的章熙春,脸色又沉郁几分:“熙姐儿。”
  听见叫到自己的名字,章熙春不禁颤抖了一下,可怜地应道:“祖母……”
  章老夫人闭起眼,深深吸着气,半天才看向章俊远,冷冷地道:“明天就把她送去慈云庵,你亲自去办这件事。章熙春这个名字从此不许再用,也不许再提。九月十九那天她就已经死在昆玉园了。”
  “是,儿子会照做的。”章俊远应下了。
  “至于那个侍卫,送去德亲王世子府吧,想必他们也不会大肆声张。”
  章熙春大惊:“祖母,您送他去世子府的话他一定活不了啊!祖母,祖母,您放了他吧!就让他走,叫他走得远远的别回来……”
  “住口!”章老夫人厉声斥道:“别再喊我祖母!我没有你这种自私自利又愚蠢的孙女!章家也没有你这样不肖的子孙!你和那个男人私奔之前就该想到会有这种结果!放了他?章家的脸面已经被你俩丢尽了,你是还嫌不够,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丑事吗?!”
  章熙春把头垂下,缩着肩膀不敢再出声,止不住地小声低泣。
  章老夫人这一通训斥,暴怒之下气得胸口起伏,直喘粗气,一旁大夫人不住担心地相劝。老夫人转头不再看跪地的章熙春,连连深吸着气,好一会儿才稍许平静下来。
  等老夫人呼吸没那么急促了,章俊远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那个丫鬟怎么办?”
  老夫人眼神转冷:“逃跑的丫鬟,抓回来自然要狠狠地打,打得她不敢再逃!”
  章俊远应了,又听老夫人道:“记着问问清楚,她都跟谁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过后都得一一去封口。”
  “是。儿子明白该怎么做。”
  章老夫人疲惫地叹口气,转过头又对长子道:“韦府尹这回处置得颇为周到,明日备份厚礼,你亲自去一回,让他知道咱公府承他这份情。”
  荣国公世子也点头应是。
  都一一安排妥当后,已是深夜了。老夫人身心俱疲,在大夫人搀扶下回去歇下了。
  章熙春被命跪在祠堂不许离开。二夫人既心疼,又气她咎由自取,却终究是母女连心,便在祠堂外边守着她,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不禁暗暗垂泪。
  章俊远回到自己院里,唤两名专司惩戒奴仆的婆子准备好绳索板子,再命人把桃儿带来。
  桃儿被带进来时抖得厉害,再一看院子里那阵仗,就几乎要瘫倒下去了。全靠两个婆子架住才没倒在地上。
  “二爷,二爷……奴婢再也不逃了,奴婢什么也不说……求二爷饶过奴婢一条贱命!”
  桃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求饶,但章俊远只是铁青着脸让婆子把她捆起来。
  “二爷,二爷,您收了奴婢吧!奴婢要是成了二爷的人,就什么都不会说了啊……”
  章俊远:“……”
  两个婆子将桃儿捆结实了,这就抡起板子要打下去。
  “慢着!”章俊远却喊停了。
  桃儿正处二八年华,长得又俏丽可怜。说心里话,要活活打死她,章俊远还真的有点下不去手。且这件事说起来还是熙春惹出来的祸事,桃儿本没犯错,错只错在她私逃出府,之后又指证了熙春。
  章俊远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桃儿的请求:“你真的愿意随我?”
  “愿意!奴婢愿意!”桃儿情急中总算抓着根救命稻草,自然不肯撒手。
  “那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离开之后,都对哪些人讲了熙春的事情?”


第38章 【走水】。。。
  章俊远俯身靠近桃儿:“那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离开之后,都对哪些人讲了熙春的事情?”
  桃儿一惊:“二爷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用你管,照实说便是了。”
  桃儿垂下眼皮:“就只江捕头知道……”
  章俊远脸一沉:“这会儿就不说实话,还能信你会安安分分做章家的人么?”说着朝一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打吧!”
  那婆子接了暗示,将板子挥起时格外用力,带起一阵恐怖的风声。
  桃儿吓得脸都白了,急道:“真没了!真的没了,奴婢原也是以为小姐因走水过世,怕被责罚才跑的,又哪儿会到处乱说?”
  章遣俊远阴沉着脸朝婆子道:“狠狠打!”
  知道这是真的要打了,桃儿害怕地咬住嘴唇闭紧了眼。
  章节目录 第7页
  婆子不做表面功夫,抡起板子便打下去!
  “走水了!走水了!”突如其来的呼喊声传来。那婆子本是憋足劲儿打下去的,被这叫声分了神,手上的劲儿也松了几分。
  但这一下仍是实打实地打在桃儿臀上,她痛得尖叫一声,嘴唇亦咬破,咸腥味弥漫口中。
  “走水了!快逃啊!”
  院里的婆子们都看向声音来处,随着这一声声惊慌的呼叫,顺风飘来焦臭味与一阵阵浓烟。
  昆玉园的火灾刚发生过不久,众人对那场大火的惨状记忆犹新,都知道火刚起来时未必看得到明火,但冬日天干物燥,火势起来极快,一旦被大火封住逃路,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尤其是这样的深更半夜,大多人都睡下了,睡梦中后知后觉,等到醒来往往已来不及逃走。
  章俊远心中虽然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火有些起疑,但眼看着浓烟一阵阵随风飘过来,鼻间的焦臭味也越来越明显,到底不敢轻视怠慢。
  他开始语气急迫地下命令:“你们两个赶紧去各院各房,把人都叫起来,提醒老夫人他们都避去前院,你们俩跟我去祠堂!快!”
  关于熙春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他留在小院里审问桃儿的只有四个在公府二十多年,始终忠心耿耿的老人。这么一分派,所有人都跑出院子,只留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桃儿在原地。
  桃儿害怕地尖声叫嚷:“别留下我!二爷,别留下奴婢一个人啊!”她被捆着没法逃,火真烧过来时岂不是要被活活烧死了?
  然而章俊远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她,他一家老小全都在内院,二夫人和章熙春则都在祠堂,离大门都很远,跑得一慢就怕来不及!
  章家老小上上下下好几十口人,再加上近身伺候的嬷嬷丫鬟,不下两百人,这许多人在睡梦中惊醒,惊惶中乱哄哄地涌向前院,把个前庭挤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多余落脚地方。
  章俊远带着妻女跑出祠堂,到了前庭后便在人群中寻找呼叫,以确认家里人是否都跑出来了。看到父母亲与兄长还有自己几个子女都出来了,他心下稍定。
  荣国公世子高声吩咐人去查看府中各处,一找到走水之处便立即加以扑灭。
  然而古怪的是府中家丁在起烟处寻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起火的源头。
  听到下人回报,再加上原先那些可怕的浓烟都渐渐散去,焦臭味也随风消逝,章家众人稍微安下心来。而这么一闹,天都快要亮了,众人便陆续回到自己屋里休息。
  章俊远带着几个婆子也回到小院里,却不见了丫鬟桃儿!
  他吃惊之余,忽而意识到方才这场“走水”的闹剧其实是调虎离山之计。
  可是,什么人会为了救区区一个丫鬟就这样大动干戈地扰乱公府?也太大胆妄为了吧?
  祠堂方向忽而传来一阵喧嚷,章俊远又是一惊,急忙带人赶过去。
  …
  走水引起的纷乱平息下来之后,章二夫人便带着章熙春回到祠堂,还没到门口就见里面似乎有人。
  她们走近门口,看到香案前立着个人,穿着一身白麻衣裙,头发没有梳,散乱地披着。
  但因祠堂门口离着香案还有四五丈远,堂内烛火熄了,光线朦胧,那人站在香案之前,看得并不真切,只见那身衣裙随风轻飘飘地摆动,看身形像是个女子。
  “什么人在里面?!”
  嬷嬷连着喝问好几声,却不闻回答。这情景更让人毛骨悚然。
  章二夫人便让一个婆子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婆子硬着头皮迈进祠堂,忽见那麻衣女人身形一晃,突然从头上起了火,且火苗迅速向下蔓延,很快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婆子吓得急忙逃出祠堂。章二夫人等人也全都被吓得不轻。
  祠堂里的女人被烧得蜷缩成一团,一股奇怪的焦臭味混合着火。药燃烧后的臭味传来。
  “碧月!”章熙春尖声叫了起来,“这是碧月!”
  章二夫人脸白了,低声斥道:“熙儿,胡说些什么!?”
  那火焰起的迅猛,熄灭得也快,到最后只剩下些许灰烬,一阵风打着转吹过祠堂,便连灰烬都不剩下!
  灰烬散去后,地上只余一块焦黑的玉佩,有婆子大着胆子过去拾起来看,正是章熙春留在昆玉园火场里那块烧裂的玉佩。
  章熙春死死拽着章二夫人的手不敢松开,把头埋在她怀中颤声道:“母亲,这是碧月来找我了!这场火就是她的鬼魂作怪!我不去慈云庵!母亲,别送我去慈云庵,她一定会缠上我的!”
  章二夫人也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敢再进祠堂,急忙带着章熙春回二房那院儿。
  她们没走多远,就遇上了章俊远匆匆而来:“发生了什么事?”
  “俊远……太吓人了……”章二夫人将方才发生的诡异之事告诉了他。
  章俊远眉头紧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桃儿被人救走了。”
  “什么?”章二夫人大吃一惊,“怎会被人救走了呢?什么人做的?”
  “方才突然听到走水,我急着过来找你们,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回去就不见了。”章俊远万分后悔中了计,对章二夫人道,“现下并不清楚事情是谁做的,也不知后面还会出什么事。你先带熙姐儿回屋子里,记得别留她一个人,你自己也是,屋里多留些人,等我回来再说。”
  章二夫人心中害怕,拽着他袖子问:“你还要去哪里?”
  章俊远道:“我先去和父亲母亲商量商量,看之后该怎么办。”
  二夫人点点头,这就先带章熙春回去。而章二爷则去了主院见老公爷与老夫人。
  荣国公与老夫人以及两个儿子一合计,都觉着此事是平乡伯周兴瑞的嫌疑最大。
  江捕头已经被拘起来了,救走桃儿的人自然不会是他,说明熙春之事还有别的知情人,此人敢于惊扰公府肯定不是为了救区区一个丫鬟的命。多半是与公府有着旧怨之人,或是在昆玉园中受了损害之人,为报复公府而做下这些事。
  平乡伯一座好好的园子被烧毁,孙女周小姐受了惊吓,还死了几个奴仆,是整场火灾中受害最大之人。他们定然不会甘心,救走桃儿后,迟早会把熙春的事情公布开来。
  若是如此,只有好好赔上一份厚礼,请他保守这个秘密。但若万一不是周兴瑞搞的鬼,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最后商量下来,由章二爷与二夫人去平乡伯府试探,询问能否在女儿“受害”的地方也就是在昆玉园内做一场法事超度亡灵,以此试探平乡伯是否知道内情。
  至于章熙春,章家人暂时不好送她走,便先关在内院。
  荣国公府内因“走水”而乱起来的时候,桃儿就跟个粽子似的横卧地上,听着远远传来的乱纷纷叫嚷声,她也拼命喊了几声,却没人来替她解绑。
  她不甘心地往院子外爬,忽然被人按住了肩头,她一回头,见是个蒙面的黑衣人,吓得瞪圆了眼。
  那人怕她叫喊,急忙捂住她的嘴后道:“别叫!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桃儿欣喜若狂地点点头。那人便将绳索割开,低声问道:“你自己能走吗?”
  桃儿方才挨得那一下板子着实不轻,加之被捆得太久,四肢血脉不畅,哪里还能自己走路。
  那人一把将她拎起来,驮在背上便往外走。
  直到离开公府,桃儿才敢小声问他:“萧二哥,是你吗?”
  那人拉下蒙面的布巾,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还挺俊,却不是萧旷。他回头瞪她一眼,语气凶狠地道:“不是!”
  桃儿见是个陌生男子就吃了一惊,再被他一凶,便不敢再问他。
  靳飞拐进条小胡同,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桃儿扶着墙勉力站稳,靳飞从角落里找出个包袱,在里面找出身旧衣服连着块布巾丢给她:“把头包上。”
  他自己则脱去身上黑色罩衣与蒙面布巾,重新打成个布包,看桃儿换上了旧衣裳,头发也都包起来了,便大步往前走。走出几步回头看桃儿还在原地,那眉头就又皱起了:“怎么不走?等着被抓回去吗?”
  桃儿只得忍着臀上的疼痛,抬步跟在他后头。
  靳飞带着桃儿绕了一圈才回到萧家。
  萧旷正等在院里,见他俩进来,便迎了过去。
  靳飞一路上走得急,桃儿又不敢问他去哪里,咬牙忍着疼才能紧跟上他的步子,此时一见萧旷,满心的委屈与所受惊吓一下子涌了上来,化成热泪涌出眼眶,哭着扑进萧旷的怀里:“萧二哥,真的是你救我!二爷要打死我,我也没把你供出来!”


第39章 【顿悟】。。。
  萧旷见靳飞与小桃安然归来,正感欣慰,冷不防被小桃扑进怀里,顿时大窘。
  窦氏听见他们回来的声音,从厨房出来,一见此情景,便用力咳嗽了两声。
  萧旷举着双手往后退了两步,小桃亦退后几步,低下头抹去眼泪,脸却红了。
  萧旷转头看向一旁,正瞧见高湛揶揄的眼神,为解尴尬他轻咳一声,指着高湛道:“小螺姑娘,今夜救你人的可不止一个。”
  小桃这才注意到墙边还倚着个高大的男子,她在萧家住着时改名为小螺,期间见过高湛几次,知道他是萧旷在神机营时的好友,当即不好意思地笑了,朝他道:“小螺谢过高大哥,相救之恩绝不敢忘。请高大哥见谅,小螺身上有伤,无法行礼。”
  高湛朝她点了点头:“别多礼了。”
  靳飞却在旁不满地嘀咕道:“明明是我把人背出来的,出了力气,结果还没人记我的好……”
  小螺其实还有一点点怕他,但也知这人是面恶心善。
  她转过身朝他真诚地道谢:“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小螺也是绝不敢忘的,小螺心中感激,想请问尊姓大名,该怎么称呼呢?”
  被她这么正儿八经的一谢,靳飞倒有些不自在起来,讪讪道:“我啊……姓靳名飞。记得不是金子的金啊,一个革一个斤,别搞混了。”
  …
  靳飞此人可谓是天生反骨,萧旷初到兵马司时,几乎所有人都在门口热情相迎,唯有他不在其中。
  萧旷进入兵马司,让吏目曹光耀把在司里的人都召集到大院里来,让他认认面孔。这位小哥才施施而来,一脸漠然中尤带愤世嫉俗的不忿之色。
  萧旷倒是因此留意到了他,过后私下向曹光耀询问此人,才知他原先当着什长,但与原来的兵马司指挥意见不同,当面冲撞后被降为普通兵士。
  之后萧旷亲自带队巡逻时就带上靳飞,暗中观察了他一段时间,觉得他反应机敏,武功底子也好,只是性子太过刚正,难以驯服。
  而靳飞一开始觉得,萧旷带队巡逻只是新官上任装装样子的,一段时日之后就会整天泡在衙门里对部下指手画脚的了。
  待见萧旷日复一日上街巡逻,每天都认真负责地清除各种安全隐患,帮助有需要的百姓,并且严格约束部下,不许他们侵扰百姓、收受好处。他对萧旷的看法便渐渐改观,甚至肃然起敬,面对萧旷时的态度也变了许多。
  一日下衙后,萧旷找靳飞喝酒,他欣然答应,两人聊了一宿,都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意,就此结为好友。
  于兵马司内,萧旷是靳飞上司,出了兵马司,他却当靳飞是可信赖的好兄弟。这次要进荣国公府救人,他知道不是自己一人能办到之事,就找来靳飞。才把事情前后一说,靳飞便鼓掌叫好,简直是迫不及待要去搞事情。
  萧旷见靳飞欣然相助,心中稍定,他之前已经有些想法,便让靳飞先去神机营找高湛,准备各种发烟与引火之物。
  接着他才赶去沈府,找沈童相商。因为他虽熟悉兵法战术,却不够了解这些豪门世家。希望能和她一起想个妥善的法子,把小螺救出来。
  可来之前他没有想到,她虽然肯与他共商如何救人,却要隔着一座屏风才行,且厅里还侍立着嬷嬷与丫鬟。
  萧旷先说了自己的想法:“公府内家丁护院众多,要进去救人,只有用调虎离山之计。但要把所有人都调离公府,只有用……”他看了眼屋里的冯嬷嬷与琴瑟,后面的话就不太方便说出口了。
  沈童接口道:“火攻?”
  萧旷舒了口气,她能与他想到一块儿去真是太好了。
  他倒不是信不过沈童,要不然也不会来此与她相商,但当着沈府下人的面直白地谈论这些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童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微笑道:“这屋里的都是我身边信得过之人,今晚在这屋里说过的话,不会有半句泄露出去。还请萧指挥放心。”
  沈童在自己房里更衣梳头时就考虑过火攻的法子了,这虽然是个上佳之策,对要实行之人来说,却也是极为冒险之举。
  她知道萧旷这人正义感很强,但也担心他没有考虑清楚后果:“萧指挥,要知道这就相当于私闯公府了。虽然萧指挥艺高胆大,但百密尚有一疏,万一失手被擒,不但会丢官下狱,还可能会受伤……这实在太过冒险了。”
  萧旷自己何尝没有考虑过这些得失,但若今晚不去而导致小螺枉死,他定然会心中不安。
  “若不冒这个险,小螺今晚就要丢命了,而范石与章熙春就会继续逍遥法外。除非沈小姐有其他更好的法子,让章家把小螺带出府,不然萧某也只有闯一闯章府了!”
  沈童低叹口气,在屏风后沉默了会儿,轻声道:“小螺能遇上萧指挥,真是件幸事。”
  萧旷听她口气,是不再反对了,便继续道:“但毕竟是公府,直接放火肯定不妥,也容易伤及无辜。我想的是放烟,把人吓出去就好。”
  “那要弄得足够逼真才行……且没有明火的情形下,章家人不会离开公府,只会先聚到前院。”
  沈童沉吟道:“不过这件事对章家而言是丑事,他们不会把小螺带到前院或正堂公开地打杀,只会避开众人,在章二爷那院里打。”
  “这就行了!”萧旷道,“能把人都赶去前院就够了。”
  沈童曾去过几回荣国公府,记得府内大体布局,这就绘了张草图,让箜篌传给他。
  调虎离山只是四个字,说起来简单,真要具体实施起来却复杂得多,一步错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两人隔着屏风商议了半个多时辰,尽可能地考虑周详,最终定下方案,为防万一,还准备了个备用方案。
  关于在祠堂内引燃假人,时机其实颇为重要,一定要等众人回到祠堂外,先看到假人的背影,再让假人当着众人的面突然烧起来才行。
  萧旷先是提出用导火。索来引燃假人。沈童却觉得,若导火。索太长,容易露出破绽,太短则时间不够萧旷点火后离开或藏匿。
  “萧指挥可利用棒香来延缓起火时间。”她建议道,“一定长度与粗细的棒香,燃烧时间相对固定,且祠堂内燃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即使被章家人闻到味道,也不会起疑。”
  萧旷一琢磨,确实是极妙的主意,不由击掌赞道:“今日来此果然是来对了!”
  沈童无声地笑了笑,对他道:“萧指挥,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萧旷意外地问道:“什么事?”
  “请你别对他人提起我也参与此事了。”她是信得过萧旷的人品,却不想让别人也知道她参与谋划了此事。
  萧旷了然地点点头:“沈小姐请放心,萧某自当守口如瓶,不会对任何人提及!”
  …
  萧旷从沈府出来后,回到和永兴。等了片刻,高湛与靳飞便带着各种发烟与引火之物来了。
  萧旷让他们记住章府的布局,接着说明具体步骤与分工。
  高湛看着那张图,讶然问道:“阿旷,你是怎么知道荣国公府内布局的?”
  萧旷略一迟疑,想起沈童的要求,便只道:“兵马司有这些图。”
  靳飞微微挑了下眉梢,看看萧旷,再看看高湛,缄默不言。
  他们开始制作那个假人,先用细竹条绑成人形,在几个关键部位绑上装着火。药的小纸包,再往竹条上涂布猛火油,接着把麻布衫裙罩在假人身上,最后用马尾鬃毛代替头发,固定在假人脑袋上。
  一切就绪后,三人来到荣国公府外,根据风向在上风处放烟,待公府内乱起来之后,他们兵分三路。
  高湛进入公府,继续在各处释放浓烟。靳飞直接去往内院寻找小螺。萧旷先把假人藏于祠堂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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