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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穿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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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场景浮现在眼前,陆珩拼了命的把她护在身下,帮她抵挡住了所有的伤害,他受了那样重的伤,而她却安然无恙。
这些天桑桑一直选择忘记这件事,可这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陆珩他,待她确实是好的,她的心又不是木头做的,总是有感情的,可越是这样,她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纵使陆珩对她好,可他的性子却永远都是那样的阴郁霸道,他是改不了的。
正好陆珩已经换好了药,他见了桑桑就迎过来:“怎么不进屋,门口这里风硬,吹到了身子怎么办?”
桑桑随着陆珩坐回了床榻上,陆珩又问她最近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桑桑就说一切都正常。
桑桑不由得想道,陆珩应该会是一个好父亲吧。
忽然间一阵恶心,桑桑的面色一瞬间就苍白了,她捂住唇,泪花都出来了,陆珩的眉头拧了起来,声音中也带着慌乱:“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桑桑顺了口气,她迟疑着道:“许是你这药膏味道太浓了,我闻着有些不舒服。”
明明前几天这味道闻着还好好的,可这会儿闻着却不舒服了,陆珩这几天也了解了不少关于孕妇的知识,知道孕妇的心情喜好是最善变的,他连忙退开几步:“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换件衣裳再过来。”
瞧着陆珩这紧张的模样,桑桑失笑。
等陆珩出去后,桑桑捧着肚子坐下,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活的很好,陆珩看着也很喜欢孩子,留下这孩子是不是也不错呢?
她实在舍不得杀掉这条小生命,这是她血浓于水的孩子,是这个世上和她最亲近的人。
其实这些天桑桑想了很多,她是喜欢这孩子的,最开始的迷茫过后,她想着的就是好好保住这孩子,每天为了孩子拧着鼻子吃饭,为了孩子早睡早起,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她开始期待这个孩子,孩子是男是女呢,等生出来后她一定把孩子都打扮的很好看。
桑桑摸了摸肚子,她的神色变的坚毅,是的,她要留下这孩子,这是她的孩子,至于逃跑,她也是不会放弃的!
陆珩的伤终于养的差不多了,眼见着就要上朝了,陆珩打算带着桑桑出去走走。
毕竟自打桑桑被发现怀孕后就不敢让她多动弹,终日都待在屋子里,难免有些闷,正巧今晚上城中有庙会,很是热闹。
桑桑听了也很开心:“那我可要好好收拾收拾。”
桑桑叫人帮她找了好看的衣裳,又细细地梳了发髻,虽然她没有涂脂粉,可照样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陆珩看了后都不想让桑桑出去了,真想把她永远藏在屋子里,只给他自己一个人看。
桑桑挽住陆珩的胳膊:“那咱们走吧。”
陆珩吻了吻桑桑的眉心:“好,”他也看出来了,桑桑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这就好,有了孩子后,她对他也会慢慢敞开心扉的吧。
桑桑还从没来过建康城的庙会,如今一见之下果然觉得十分热闹。
街上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小摊,有卖糕点的、卖首饰的,什么都有,尤其多的是青年男女,俱都走在一起,含情脉脉。
桑桑看着也就跟着心情舒畅了,果然出去玩儿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桑桑一路买了不少糕点,又花了陆珩的钱买了好些精致的首饰,足足好几大包,陆珩都提不过来了,最后都叫人拿回马车上了。
两人走着走着陆珩就被拦住了,原来是陆珩好长时间没上朝,被同朝的官员给拦住了,陆珩贴耳对桑桑道:“你自己先去走走,我过会儿就道。”
“嗯,那我去看看花灯,”桑桑说着便往一旁的小摊走了过去。
桑桑尤其喜欢花灯,各式各样的花灯,精致的很,提在手中漂亮的很,这摊子上的动物花灯尤其精致,桑桑看上了一盏兔子花灯,可爱的很。
她的手指还没落下,那花灯就被提起来了,一道惊讶中难掩喜悦的声音传来:“桑桑姑娘,好久不见。”
这声音甚是熟悉,桑桑抬眼一眼,竟然是周绍南。
桑桑收回手指:“好巧,当真是许久不见了。”
说来她与周绍南真的是许久未见了,当初好像就是在一个兔子花灯前遇见的,他还要买给她,结果被陆珩给看见了,陆珩还跟她说要她乖一点。
周绍南近乎痴痴地看着桑桑,这么些时日未见,他却从没忘记过桑桑,每一日都在记忆里描绘桑桑的脸。
桑桑瘦了些,但比从前更加好看,清艳的眉眼在暗夜里犹如话本子的仙女,勾人心魄。
周绍南抿唇道:“你最近过的……好吗?”
桑桑笑道:“很好,你呢?”
看着桑桑的笑,周绍南就知道桑桑过的确实不错,他的心口一阵疼痛,像是针扎一样:“我也很好。”
这样就很好,她从始至终都不是他的,他不该生出奢望。
“你喜欢这兔子灯?”周绍南问道,之前她就是看上了一盏兔子灯,可他下一句话还没问出口,陆珩就过来了:“这盏灯我要了。”
他说着把银子递给了摊主,然后把花灯送给了桑桑:“喏,拿着。”
桑桑接过了兔子灯,好吧,又被陆珩给遇见了,这也太巧了吧。
周绍南神色一敛,恢复如常:“陆兄的身子都好全了?”
“好全了,明日便能上朝了,”陆珩说着拢了拢桑桑的衣襟:“外面风大,我带着桑桑先回去了。”
周绍南点头:“那陆兄先过去吧,以免桑桑姑娘……被冻到。”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桑桑的身影,直至消失。
陆珩带着桑桑回了马车,桑桑把兔子灯放回去:“怎么不多逛一会儿,”她还没逛够呢。
陆珩没说话,看着陆珩俊秀的脸,桑桑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时候陆珩就因为这个咬了她的锁骨,都咬出血了,好些天才好。
桑桑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脖颈:“世子……”
她的声音软糯,又有些害怕,简直可怜极了,桑桑想她现在可是有了身孕了,陆珩不会那么禽兽吧。
陆珩捧着桑桑的半张脸:“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过陆珩确实没料到过了这么久周绍南还喜欢桑桑,他看着眼前清艳的桑桑,这样难得的好颜色,实在招人惦记。
陆珩实在想把桑桑关在金屋里,只让他一个人瞧得见。
陆珩把这心思压在心底,他看着桑桑嫣红娇艳的唇,然后吻了上去,案几上的烛火盈盈,照的分外清晰,他甚至能看见桑桑脸上的绒毛,实在是勾人极了。
这一吻好长时间才结束,桑桑喘着气平复,她的脸红红的,小声骂陆珩臭流氓。
桑桑想陆珩这段日子果然是为了孩子在忍耐,其实还是那么强的占有欲,这不偶然遇见周绍南就这么做了。
陆珩自然听见桑桑说什么了,他抱住桑桑,他觉得这样的日子竟是从未有过的美好。
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好了,回府吧,外头到底冷,等日后天头暖了咱们再出来,”陆珩道。
桑桑回应她:“好,”她面上这么应了,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起逃走的事了,等熬过了头三个月,胎坐稳了应该就没事了。
可忽然间,桑桑觉得小腹一阵坠痛,这实在是太疼了,桑桑的额头上一下子就浸出了冷汗,断断续续道:“世子,我肚子疼……”
眼前一黑,桑桑晕了过去,晕倒前的桑桑莫名想起了一句话。
“夫人是年岁不永、早夭之相啊。”
第61章
桑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熟悉的小院,院子中坐着一个极美的姑娘,只不过她眉尖微蹙,身形消瘦,很忧愁的模样。
原主,竟然又梦见了她!
这回的梦和从前的并无什么差别,刚开始原主只是身子略瘦弱了些,但看起来也同常人差不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子却忽然严重了,日渐消瘦,直至死亡。
忽而画面一转,桑桑又见到了那个老道士,他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字道:“夫人是年岁不永、早夭之相啊。”
到这里画面全部结束,桑桑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获救一般,她大口地喘着气,然后醒了过来。
入目是熟悉的承尘,桑桑侧过脸就看见了坐在床榻上的陆珩,她刚想动弹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大夫诊着,那大夫神色平静,倒看不来什么。
桑桑的声音有些沙哑:“世子……”看这样子她应该昏迷没多久。
陆珩看见桑桑醒来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他的手握的很紧,骨节都突出来了。
明明上一刻还在红着脸亲吻,下一刻就面色苍白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晕倒,陆珩只觉得世界颠倒,现在看见桑桑醒过来他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桑桑摇了摇头:“现在不疼了,”现在她觉得很好,哪里都很舒服,可分明刚才还腹痛如绞,疼的直接晕倒。
说到这里,桑桑才想起来,她面色苍白:“对了,世子,孩子怎么样,孩子没事吧?”她刚刚都那么疼了,孩子还那么弱小……
陆珩握紧桑桑的手:“别着急,孩子没事,你先安安稳稳的躺着,大夫诊脉呢。”
桑桑放了心,她乖顺的躺下去,又换了另一只手给大夫诊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大夫才松开手,陆珩握住了桑桑的手,问大夫:“大夫,桑桑的身子现在如何?”
大夫点了头:“从刚才的脉象来看,孩子算是保住了,但还需要喝上几服保胎药,好好观察几天才是。”
桑桑的手心已然出了一层汗了,她这才舒了口气,孩子没事就好,这是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不能失去孩子。
陆珩捏了捏桑桑的手,他沉吟道:“大夫,怎么会突然腹痛,明明之前桑桑的怀相都很好,”这腹痛来的确实太过突然。
先前桑桑就是被这位大夫诊出的有孕,明明那时候一切都很好。
大夫的眉头拧在一起,闻言不解道:“这个也是老夫不明白的了,从方才的脉象上来看,似乎是母体太弱,有些养不住孩子。”
母体太弱,桑桑心里咯噔一声,是因为她的身子太弱了吗?
大夫也不叫准,只是怀疑道:“是有这样的情况的,若是孕妇身子太弱,孩子很难保住,许是夫人的身子有些弱。”
陆珩抿紧了唇,难道是因为桑桑曾经被取血?
之前桑桑是他的药引,被取了数不清的血,而且巫祁也说过她的身子比寻常人弱,竟然是因为这个吗?
桑桑也想到了这里,她又问:“大夫,只要日后按时服药便能保住孩子吧。”
大夫点了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不过夫人的身子太弱,日后需要好好保养,不能走动太多,也不可劳累。”
接着大夫又交代了许多的注意事项,桑桑听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遵医嘱的话她几乎都不能出门了。
正说话间,宝珠就端过药来了:“世子,先前交代的药熬好了。”
陆珩摸了摸桑桑的脸:“你先喝药,喝过药便睡吧,我再去外面同大夫细说一番,看有没有什么忘记的。”
桑桑点了头:“好,你快去快回,天色也不早了。”
等陆珩走后,宝珠扶着桑桑靠在软枕上,她喂了桑桑一汤匙药:“你方才那面色苍白的样子可吓坏我了,你都不知道,那会儿世子也吓人的很。”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宝珠现在都心有余悸,那时陆珩不要命一般抱着桑桑往回走,而陆珩怀里的桑桑面色雪白,竟像是死过去一般,好在现在桑桑醒转了。
桑桑没想到陆珩这么在乎她,不过到底是在乎她,还是在乎孩子?
桑桑不想去想了,她喝过药后就觉得有些困了,她盖紧了被子,脑海中又想起大夫的话,若是想保住孩子的话,她就得好好仔细养胎了。
多的走动都不行,更别提长途跋涉了,也就是说,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桑桑早就想明白这点了,可她几乎连犹豫都没有,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住孩子,不管付出什么。
怀孕之前并不觉得什么,可有了孩子之后,桑桑却觉得这是她的全世界,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她的孩子。
这般之下,桑桑睡着了。
而在外面,陆珩将大夫请进了一旁的厢房里,又仔细地问了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陆珩甚至提笔记下了,以确保不会忘记。
一旁的大夫啧啧称奇,他早先也是接触过陆珩的,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陆珩连叫喊出声都不会,这次竟然如此失态,可见他确实在乎屋里的那位姑娘。
陆珩请大夫坐下:“大夫,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您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
陆珩何等敏锐,自然瞧出来刚才大夫的欲言又止,不过他担心桑桑,这才把大夫请出来细说,若是叫桑桑听见了全部实情,那后果不敢想象。
大夫这才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世子,从脉象上来看,尊夫人的情况这次比上次竟然差了不少。”
明明诊断出怀孕的时候还好好的,脉象同常人一般,可这次再诊竟然差了不少,腹中的孩子也有流产的迹象。
陆珩的眉心一跳:“大夫,您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摇了摇头:“夫人的脉象实在复杂,我也有些看不清楚,只觉得这孩子似是吞噬了夫人的生机……”
大夫有着积年的从医经验,也没见过这样的脉象,这胎儿的脉息甚弱,很不康健,随时都会流掉的模样,而更重要的是,似乎桑桑的身子也跟着衰弱了下去。
像是一把重锤砸在了陆珩的心上,他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从没想过这样的情况,他的声音都变得不像他自己的了:“您的意思是,这孩子会危及到桑桑的生命?”
大夫点了点头:“是,”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也只是有可能,只怪我医术不精。”
陆珩握紧了手,发出“吱嘎”的声音,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夫,您现在只说还有没有办法,有没有可能保住她和孩子两个人。”
陆珩看的清楚,桑桑是真的疼爱这个孩子,她绝不想失去孩子。
大夫沉吟道:“先看头三个月吧,若是这孩子能平安活过头三个月,兴许就有救,这段时间先好好保胎,至于夫人的身子骨,还需老夫再细细查探,这一切等三个月过去再说。”
陆珩点了头:“那就全凭大夫您了,”这大夫从前是宫里的御医,年岁大了才退下来,可以说有很高的医术造诣,值得相信。
话都说完了,大夫收拾了医箱要走。
陆珩闭上了眼睛,下颌线精致又凌厉:“大夫,若是有必须取舍的时候,务必保住桑桑。”
孩子和桑桑,他只要桑桑。
“好,”大夫苍老又坚定的声音道。
第二天起来,桑桑用过早膳就一连喝了好几碗药,这药实在是很苦,桑桑连忙吃了蜜饯才缓过来。
宝珠看着都有些可怜桑桑了:“桑桑,你可要熬住这头三个月,等到时候就好了。”
桑桑沉重的点了点头,为了孩子,再苦的药她都吃。
因为医嘱,桑桑连门都不敢出了,整日里就是在床榻上躺着养胎,就算是走路也不过是在外间走走而已,可谓是极听话的病人了。
如此之下,难免有些无聊,毕竟怕伤了眼睛,桑桑连话本子都不能多看了,于是桑桑就只能通过和宝珠说话来打发时间,为此,宝珠连灶间都去的少了。
宝珠很有奉献精神,她把最近打听到的小道消息都跟桑桑说了个遍,这回说到了赵询:“前几天城里赵王府的事闹的可大了,听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赵询赵公子又惹了老王爷生气,老王爷提着剑满京城的揍他,最后还是赵公子的哥哥出面救了他,这之后赵公子则是被关在了府里,听说老王爷不准他再出门呢。”
桑桑听的有些忘了神,这赵询还真能闹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和赵王的关系闹得那么僵,好在他还有个哥哥救了他,桑桑替赵询庆幸。
说到这里,桑桑想起了甜水巷李家绸缎铺的路引,她原本想自己去取的,可自打离了皇庄后她就不能独自出门,这事自然作罢了,至于托付给别人,桑桑也放心不下,谁知道那时候陆珩有没有派人跟着,这之后又是怀孕,她更不能出去了,这事也就一再搁置。
桑桑心道赵询应该是个靠谱的,这路引放在那儿多久应该都安全。
宝珠接着又说起来巫瑶姐妹:“也不知道她们来做什么的,总之是今儿一个宴会,明儿一个宴会,要么就是出去办事,我听说城里有不少人想求娶巫瑶姑娘,不过她都给拒了。”
并且,因着宴会的频繁,陆珩也不可奈何的跟着参加,如今陆珩春风得意,是朝中大臣,有不少小娘子都相中了陆珩,想要嫁过来。
说到这里,宝珠有些尴尬:“不过世子都给拒了,他这是心里有你呢,你也喜欢世子,这才是真正的好缘分。”
直到最后宝珠的口都渴了,才停止。
可就这么说话也太累嗓子了,宝珠就想出了一个新的项目,那就是给孩子缝肚兜,桑桑可是半点不会针线,她直作废了好几块布,缝的肚兜才终于有了模样。
这天陆珩回来的时候桑桑就在缝肚兜,陆珩又多燃了一盏蜡烛:“天色晚了,别伤到眼睛。”
桑桑闻言把肚兜放下,她给陆珩看了下肚兜:“喏,你瞧,这块布多鲜亮,等到时候孩子穿上一定很好看,”她说着有些羞赫:“虽然我的针脚不细密,但多练总是会好的,等孩子生出来之前一定能绣好。”
桑桑还选了好些图样叫绣娘帮着绣在肚兜上,毕竟这等活计她胜任不了。
桑桑说这些话时眼睛都在发亮,那是对未来的一种期待,美好的陆珩不忍去看,他想起了大夫的话,说桑桑的身子还是不好。
陆珩压下心底的思绪,他想老天不会对他和桑桑那么残忍的。
陆珩帮着桑桑挑选图样:“若是女孩的话,就在上面绣小兔子,要是男孩的话,就绣些小老虎什么的。”
一旁烛火盈盈,陆珩的面部轮廓精致极了,他的鼻梁那么挺,睫毛也很长,眉眼也好看,就连唇形都比寻常人好看多了。
桑桑忍不住想这孩子要是像陆珩的话,一定好看极了,她太期待这孩子的降生。
而她也确实很少见陆珩这么温情的模样,她想陆珩应该会是个好父亲的,桑桑甚至想就这样和陆珩和孩子一起生活下去,那样应该也会很好的吧,只要他的性子改进些。
和陆珩在一起,似乎也不错,桑桑想。
日子逐渐推移,桑桑越发觉得精力不济。
她终于不再恶心了,可睡意却越发明显,她每日都要睡上大半天,醒来时也迷迷瞪瞪的,这实在不像寻常的孕妇。
好在一副副保胎药下去,腹中的孩子很是安稳。
到后来就更严重了,桑桑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虚弱了,而在这期间,大夫也来了一个又一个。
桑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胎有问题,她的身子有问题。
桑桑不敢去想,这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才接受的,她甚至为了孩子放弃离开,她是不会舍弃孩子的。
这天,桑桑昏沉沉的醒来,她记得她睡的时候还是上午的光景,可现在却已经夜色浓重了,屋里的蜡烛也都燃上了,而陆珩就坐在床榻上。
长久的睡眠让桑桑的声音都有些干涩:“现在什么时辰了?”
陆珩扶着桑桑起来:“刚入夜,你好久没吃东西了,饿不饿?”
桑桑想说不饿,可一想孩子也需要营养,只能道:“还是叫厨房送来些梗米粥吧,喝着暖暖胃。”
一股苦涩的药汁味道传来,原来案几上放着一碗药,桑桑抬头:“这是新开来的保胎药吗,我现在喝下吧。”
陆珩揽住了她,他甚至不敢看桑桑:“这是打胎药,”他一字一字道。
桑桑瞪圆了眼睛,她觉得她听不懂陆珩的话了:“打胎药……”
陆珩握住了桑桑的手:“桑桑,这个孩子不能要。”
这声音中带了无尽的苦楚,可却都掩于唇齿之间,叫人不能轻易发现。
桑桑听见了她的声音,那声音有些缥缈,甚至都不像她的声音了:“为什么?”
陆珩抱住了桑桑,她瘦削的身子几乎成了一片纸,他甚至不敢用力,他怕他一用力就会伤到桑桑。
之前说过,大夫说这孩子可能会危及到桑桑的生命,可后来随着胎儿的逐渐长大,桑桑的身子就越发差了下去,如果说之前只是可能,那之后则是确定了。
陆珩不死心,他请来了一个又一个大夫,都是一样的话,都说桑桑身子太弱,且有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他们看不懂,可唯一确定的是,若是让孩子继续长大,那么孩子会完全吞噬桑桑的生机,桑桑会死。
在孩子和桑桑之间,陆珩当然选择桑桑,他只要桑桑。
听完了陆珩的话,桑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其实她早就隐约猜到了,她怀孩子的这段期间身子越来越差,可她以为只要她听大夫的话,每天喝喝不完的苦药就好了,她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孩子,现在想是她太天真了。
命运怎么可能对她这么好,所有她拼了命要的东西,都会被一样一样夺走。
桑桑靠在陆珩的怀里,可她却半点感觉不到温暖,她想她太冷了,不管她怎么努力,她想要的东西都会失去,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现在,她就连她的孩子也要失去了,她还会拥有什么。
陆珩紧紧地抱着桑桑,可桑桑却许久都没有声音,他松开手,才看见桑桑满脸的泪,她漂亮的眼睛盈满泪水,可面上却没有半分神情,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娃娃,可越是这样,却越叫陆珩害怕。
现在的桑桑就像是没有生命的娃娃,这样的桑桑离陆珩太远了,远的像是陆珩随时会失去他。
陆珩用指腹抹去桑桑脸颊上的泪:“桑桑,咱们还可以有下一个孩子,你不要这样。”
桑桑终于说话了,她嘴角扯开一抹笑,精致又颓靡:“孩子?我怎么可能还会有了,”她又不笨,既然这个孩子会危及到她的命,那么下个孩子也会,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们俩个好好在一起,”陆珩抱着桑桑说。
桑桑的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陪伴了她两个多月的孩子,最终也要离她而去了,她终于什么都没有了。
药汁很苦,陆珩一口口地喂桑桑喝下,他想如果要做这个恶人的话就由他来吧,纵使他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可是再痛他也要做,他只要桑桑。
陆珩把桑桑抱在怀里,用下巴抵住桑桑的发心:“桑桑,等过去了就好了,很快的。”
的确很快,这药的效果很强,喝下去没过一会儿桑桑就觉得小腹处一阵坠痛,之后便是锥心的疼痛,血液从身下流出来,染湿了桑桑的衣裙,显出一种妖异的美感。
可这整个过程,桑桑一言不发,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
这让陆珩心底越发害怕:“桑桑,如果痛你就喊出来,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
桑桑咬住自己的唇瓣,即使咬出了血,她也没有出声,反正她的命也就是这样了,她什么都得不到,也什么都不会拥有。
最终,汗湿了桑桑的发,陆珩摸了摸桑桑的脸:“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什么都会过去的。”
眼前的陆珩终于失去了从前的淡漠,他俊秀的眉眼也会担心疼痛,可桑桑却都不在意了,她偏过脸,这一切都是因为陆珩。
如果不是他,她就会服下避子药,她也就不会经受这样的苦楚。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被无节制的取血,当一个没有尊严的药引,也就不会因此而败坏身子,甚至连怀个孩子都不能。
如果最初没有遇见陆珩就好了,那她的一切苦痛就都结束了,甚至没有开始。
陆珩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永远失去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他吻了吻桑桑苍白的唇:“一切都会好的,咱们还像从前那样,好不好。”
桑桑静静地看着陆珩,刚刚怀孕时她甚至想就这样和陆珩还有孩子生活在一起,现在想来却只剩可笑。
如果说之前她对陆珩还有几分的喜欢,从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了,一切都被斩断了。
桑桑的声音很虚弱,她对陆珩道:“药太苦了,嘴巴也苦,还有蜜饯吗?”
“有,”陆珩说完便从一旁的案几上取过一碟子蜜饯来,然后取了一颗放入桑桑的口中。
桑桑漂亮的眉眼都失去了生气,她苦笑,原来蜜饯都不甜了,好苦啊,吃了蜜饯也没有,实在是太苦了。
“我恨你,陆珩,”桑桑冷冷地道。
第62章
好似刀割一般,桑桑疼的蹙起眉尖,直到说完这句话后,她才失了支撑的力气,一下倒了下来。
好在陆珩眼疾手快,他一把抱住了桑桑的腰肢,将她揽进怀里:“别乱动了,我抱你上床歇着,”他缓慢的一字一句道,声音中难掩痛意。
桑桑半倚在陆珩肩膀上,她清晰地看到自己裙裾上的血,这是她的孩子啊。
浓重的血腥味中间杂着一股仿若雨夜般的味道,独属于陆珩的味道,桑桑闭上眼睛,眼泪滴答地往下掉,她用手去推陆珩:“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可桑桑的力气那么小,对陆珩来说就像是瘙痒一般,陆珩抱紧桑桑,一下都不肯松开。
眼泪模糊了视线,桑桑的声音虚弱又可怜:“都怪你,要不是你,孩子就不必受这个罪,她还那么小,甚至还没来到过这个世界,”她哭的声噎气阻:“都怪你,都怪你……”
“我甚至希望她从来没到来过……”桑桑抽泣道,那样孩子就不必受罪了。
陆珩抿紧了唇,向来冷漠的脸也显出了难言的悲恸,他怎么会不心痛,这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曾那么期待她的出生,可不行,为了桑桑,只能这样做。
杀掉孩子的罪人,就让他来做吧。
视线下是鸦羽一般的发髻,陆珩抚了抚桑桑的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他都受着,这是他应该的。
最后,桑桑哭累了,她在陆珩怀中睡着。
陆珩轻手轻脚地把桑桑放在床榻上,她娇嫩的面上全都是泪水,我见犹怜,陆珩擦干了桑桑脸上的泪,一语不发。
而外头伺候的安嬷嬷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屋里又哭又骂,定是发生了大事,所以她守在外面不叫旁人发现。
安嬷嬷定了定心:“世子,要不要嬷嬷进去帮忙收拾一下。”
“不必了,”陆珩道。
接着他帮桑桑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衣裳,床榻上的桑桑又变成了之前那个爱笑爱闹的小骗子模样。
陆珩俯身吻了吻桑桑苍白的唇:“睡吧,明天就会好的。”
新的一天就要到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月光清亮,将屋子里的一切照的分外明晰,床榻上坐着的身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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