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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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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氏满口答应,“好,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帮你。”

    装上筛好的荞麦仁儿,三人很快回到宅子里。

    杜晓瑜让静娘把荞麦仁儿倒出来泡在水里。

    等泡软了,捞出来分别装进干净的布袋里放入两个铜盆,各加几瓢水,对二人道:“现在可以开始动手了,不停地搓揉布袋,直到把布袋里的荞麦仁子变成糟糠为止。”

    静娘反应快,眼睛亮了亮,“姑娘要的,是揉出来的面水对不对?”

    “对。”杜晓瑜颔首,“揉出来的面水就是做荞凉粉的东西。”

    静娘虽然不懂荞麦面水怎么能变成姑娘嘴里的“凉粉”,不过还是乖乖照做,跟胡氏一起,坐在小凳子上弯着腰不停地搓揉着布袋。

    杜晓瑜带着水苏烧了两个火炉。

    等那二人揉出来的荞麦水彻底变白,杜晓瑜才让她们停手,取来细网筛,把荞麦水倒进去过滤出残渣,剩下的荞麦水就可以倒入铜盆里架到火上煮了。

    因着两人揉出来的荞麦水合起来只够装一个铜盆,杜晓瑜担心不够,又加水让她们再揉出一盆的量来。

    而已经架到火上的那一盆就由水苏用木勺子不停地搅动,以防糊了锅底。

    等后面这一盆揉出来,天都已经黑了,林嬷嬷见静娘没空,便自主进厨房做了晚饭。

    杜晓瑜和胡氏先吃,吃完了再换静娘和水苏搅凉粉,这过程很漫长,中途火大了要撤掉薪柴,火小了要添柴,一直等到荞麦水变得粘稠适中才能起锅,倒入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盆子里放在通风处。

    两盆荞麦凉粉就完成了,如今只等凉一晚上,明天才能吃。

    接下来,杜晓瑜还需要做一些辣椒油,呛了半个晚上才终于从厨房出来去浴房洗了一身的辣椒味。

    第二天,静娘早早就惊喜地跑来告诉杜晓瑜,说昨天做的凉粉,全都冷凝起来了。

    杜晓瑜一听,来精神了,跟着静娘去了厨房,将其中一盆凉粉翻过来倒在案板上,没有抓凉粉的锼子,只能用菜刀切成条,再把准备好的姜水蒜水辣椒油和其他调料往上一淋,添一些葱段、花生油炸过的酥豆、青瓜丝以及昨天从丁二庆家要来的酸菜和酸汤,拿筷子拌匀开来。

    杜晓瑜尝了一口,连连点头,“没想到咱们第一次做就这么成功,以后多做几次,味道还能更好。”

    说完,也让静娘尝了尝。

    静娘仔细品了品,然后对杜晓瑜竖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没想到姑娘还能做出这样爽口的吃食来,只是不知这技艺是从何处学来的?”

    杜晓瑜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其实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没谁教我,昨天也不过是初试。”

    静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碗凉粉,杜晓瑜很快就吃完了,对静娘道:“剩下的,你拌好以后,我大哥大嫂那边送两碗,阿福哥哥那边一碗,老宅两碗,二叔家三碗,这么一分,第一个凉粉差不多就没了,第二个的话,给杜家那些下人们分了吧!”

    静娘有些舍不得,“这凉粉做得多不容易啊,姑娘不留着自己吃吗?”

    “有好东西,自然要大家一起分享,再说了,昨天因为第一次做,大家都手生,所以看起来着实不容易,等以后上了手就简单多了,这一次,就让大家伙儿分了,以后再做,便留着自己吃。况且这东西不能久放,天儿太热了,放的时间长了会黏的,吃不了。”

    静娘只好默默叹口气,按照杜晓瑜的吩咐把凉粉打成条拌好,给几位主子送去,至于杜家那些下人的,则是通知了她们自己来厨房放调料。

    第一次吃到这么新奇又爽口的吃食,所有人都意犹未尽,丁二庆也顾不得脸皮,上门来问杜晓瑜还有没有。

    杜晓瑜笑着说没有了。

    丁二庆满心遗憾,问她什么时候再做,他让婆娘来帮忙,顺便分一些回去。

    除了丁二庆,丁文章也是吃得不上不下的,抱怨道:“妹子啊,这么好吃的东西,一碗怎么够,再做一些吧?”

    杜晓瑜无奈,“改天吧,今天说好了给下人们放假的,我不好再劳烦她们了。”

    丁文章只得舔舔嘴巴,请了丁二庆去他屋里坐。

    而傅凉枭那边,静娘给他拌的这一碗辣椒放得少,多加了些青瓜丝。

    傅凉枭看了一眼,“我昨天就听说筱筱在厨房那边忙活,原来是做这个?”

    静娘道:“昨儿个可把姑娘给累坏了,凉粉的确是好吃,可是做起来也太麻烦了,那工序,一道一道的,奴婢看着都心疼。”

    傅凉枭拿起筷子尝了尝,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味道果然不错,筱筱最会给人惊喜了,不过,以后再做的话,你叫上几个人去做,别累着她。”

    “奴婢晓得。”静娘颔首,脑袋垂得更低。

    正好天气炎热,哪怕是早晨也吃不下去热乎的东西,这爽口凉粉酸辣适中好不开胃,傅凉枭食指大动,吃得一块不剩。

    静娘见了,十分欣慰,“姑娘要是知道王爷全吃了,一准儿高兴。”

    傅凉枭但笑不语,接过静娘递来的茶水漱口。

    杜晓瑜给放了假,小丫鬟们吃了凉粉就出去逛街耍玩了,傍晚时分才陆陆续续回来,有的买了好看的首饰,有的买了点心吃食,翠镯从县城带了酸梅汤回来,打算盛一碗给杜晓瑜喝,被静娘半途给拦下了,说帮她送给姑娘,等翠镯离开,静娘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碗中的酸梅汤,然后趁着没人,倒进了花坛里。

    非是她要作践杜家下人,而是王爷早前吩咐过,以前也就算了,今后姑娘的一切饮食都由她来负责,外面地摊上的东西不干不净,万一吃了让姑娘闹肚子,她可没法向王爷交代,所以不得不防着点。

    完全不知情的杜晓瑜此时正在筹划着明天去清水镇收购药材的事。

    之前杜程松来的时候给过她一份清单,清单上是杜家在清水镇大批量收购药材的大致价格,杜程松说,以后她要是去清水镇办药,直接拿出他的信物,再报上回春堂的名号,那些个药贩一准不敢跟她要高价,更不敢黑她。

    杜晓瑜看了看桌上那块刻有杜家标识的玉佩,也不知道这东西管不管用。

    第二天,杜晓瑜拿上杜程松的信物,带上静娘坐着马车去了清水镇,那些药贩见她拿出杜家的信物,又说是帮着回春堂办药,一个个到嘴的高价全给憋了回去,不得不按照之前卖给回春堂的价钱卖给杜晓瑜。

    没办法,谁让回春堂是整个清水镇最大的主顾,回春堂办一次药,可不是几斤几十斤那么简单,而是成百上千斤的要,每年扔在清水镇的买药钱都不低于万两银子。

    这么大的客户,自然谁都不愿意得罪不愿意错过。

    杜晓瑜占了回春堂的便宜,才花了二十多两银子就把自己要买的药材全部买到手,然后在药贩们哑巴吃黄连的眼神注视下坐上马车走人。

    回程的途中,杜晓瑜兴致勃勃地把玩着杜程松的信物,对静娘道:“之前三爷给我这个玉佩的时候我还不怎么信,今儿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老主顾的威力,你瞧见没,那些药贩子一看见这玩意,一个个跟吞了苍蝇似的,不甘心卖,却又不得不卖。”

    静娘道:“回春堂每年从各地收购的草药数量是十分惊人的,清水镇能得回春堂光顾,药贩们自然要想方设法讨好,竞争力太大,这价钱便一降再降,毕竟人家要的多,就算单价降了,总价上终归是赚的。

    其实这也是回春堂办药的一个省钱技巧,否则要换了别家去收购,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整个大魏朝只有一个回春堂,而回春堂的分号却遍大江南北,杜家老祖宗的百年基业,到底不是吹出来的,光是这底蕴就能压死一大批同行,也不怪那些药贩会死命讨好了。”

    杜晓瑜倒吸一口气,“原来回春堂这样出名?”

    静娘颔首,“对,很出名,他们家的生意从太祖时期就开始做了,不过那个时候不叫‘回春堂’,叫‘杜家老号’,‘回春堂’是先帝御赐的名,先帝赞誉杜家医术妙手回春,因而得名,能得帝王如此赞誉,杜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虽然不涉朝事,朝中想拉拢杜家的人却多不胜数,就连几位皇子都在蠢蠢欲动。

    好在杜家这一任的家主是个有手段的,不动声色就让杜家在风口浪尖上存活下来,也算是大幸了。”

    其实杜家面对这么多的觊觎还能风平浪静,全都是王爷在暗中保护,不过这些话,静娘无法对杜晓瑜说出口。

    杜晓瑜觉得好笑,“杜家既然没有参政权,那么皇子们拉拢杜家有什么用,难不成仅仅因为先帝的一句赞誉?还是想让杜家给他们研究研究长生不老药?”

    静娘摇头,“非也。”

    “那是为何?”杜晓瑜来了兴致。

    静娘眼神闪了闪,想着杜家那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早早说给姑娘也没什么不妥,让她提前心里有个底,以后真相说开来,就没那么难以接受。

    “因为,杜家有一道免死金牌。”静娘道。

    杜晓瑜张了张嘴巴,满脸震惊。

    一个没有参政实权和兵权的家族竟然有免死金牌,这是得了皇帝多深厚的荣宠?

    接下来,静娘就把太祖是如何把免死金牌赐给杜家,又如何在驾崩前召见杜家家主以及杜家如何理智退出官场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杜晓瑜听。

    最后,她总结道:“所以刚才奴婢说好几位皇子都在打杜家免死金牌的主意,这话是没有矛盾性的,皇上到了现在还没立储,皇子们按捺不住都想争做储君,自然少不了你死我活地斗上一番,既然要斗,就难免牵涉到一些不可赦免的罪行,他们都害怕自己有朝一日被揭发掉脑袋,所以想把杜家的免死金牌弄过去作保命符。”

    杜晓瑜听到这里,脸上已经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来了。

    静娘喊了她几声才回过神。

    静娘目露忧色,“是不是奴婢的话吓坏了姑娘?”

    杜晓瑜讷讷道:“不是,我只是好奇,静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你的前主家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杜晓瑜就在琢磨了,只不过回来以后一时给忘了,刚才听静娘说起皇子们的事,这才突然想起来问一句。

    静娘默了默,说道:“奴婢的前主家是个了不得也说不得的大人物,至于是谁,奴婢觉得其实姑娘不问更好,毕竟你不在京城,知道那么多也没用。”

    “说得也是。”杜晓瑜赞同地点点头,重回刚才的话题,“不过听你说起来,杜家还真的是群狼环饲啊,这么多人觊觎,不定哪天就落入了哪位皇子手里,到那个时候,皇上一怒之下,没准能把杜家连根拔了,想想就可怕。”

    静娘心想,还能落入谁手中,自然是活阎王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杜家的,人家女儿都还没回去,他早早就当成妻族护犊子似的护着。

    有一年去承德行宫避暑,皇上特许杜家随行,女眷也去了,安王傅凉灏原本是打算设计杜家长房嫡女爬他的床的,结果被活阎王察觉到来个将计就计,安王最后把自己作死了。

    后来的怀王傅凉煜手段高一点,刻意接近杜家一位女儿,以“深情”打动了那姑娘,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被活阎王用一壶加了东西的酒给灌醉,醒来后发现玷污了礼部侍郎之女,有活阎王的推波助澜,这件事闹得很大,怀王不得不被迫纳了那位姑娘为侧妃以平息礼部侍郎和皇帝的怒火,可即便是这样,怀王还是失了帝心。

    可见这么多年来,敢打杜家主意的,都被活阎王暗中给处理得干干净净。

    杜家如今的安宁,那都是楚王庇护的结果。

    而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位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

    只不过,以活阎王的手段,就算将来他要和杜家联姻,皇上也是没办法把杜家怎么样的。

    “看来富贵人家的日子也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想象中的那样逍遥快活啊!”杜晓瑜感慨,“之前我去杜家的时候,只是觉得这家人待客特别的热情,没想到他们家外面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好在我没留几天,否则自己被牵连了都不知道。”

    静娘道:“有姑爷跟着,他不会让你出事的。”

    杜晓瑜心里哼了哼,阿福自己就是一头狼,自然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她要防也不防别人,就防着他。

    静娘偷偷瞄见杜晓瑜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上浮现一层红晕,估摸着姑娘怕是想到了什么私密事,没好多问,马上将目光看向别处,装作不知情。

    四天以后,杜晓瑜要的临时作坊盖好了,她把做丸药要用的草药和瓶瓶罐罐给搬到里面,让那几个懂药理的丫鬟嬷嬷跟着进去,手把手地教,前后教了四五天才让所有人都上手。

    半个月后,第一批四生丸和清空膏养颜膏面世。

    杜晓瑜亲自把关,确定质量都没问题之后才带上所有的丸药膏药去了仁济堂。

    而在这段时间内,贺云峰已经请人把仁济堂里里外外装潢了一遍,匾额擦得亮堂,看起来焕然一新。

    见到杜晓瑜来了,亲自帮她拿东西,又将人迎进去。

    杜晓瑜抬起眼睛看了看里面的装潢,笑赞道:“装潢得还不错,终于有个药铺的样子了。”

第152章 、鬼魃?美丽之罪(上)

    贺云峰惭愧道:“得了杜姑娘这么多的提点和帮助,我说什么也要弄出点样子来,否则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杜晓瑜轻叹,“其实你大哥原本可以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怪只怪他心态不稳,一遇到挫折就容易自暴自弃,悲剧便是从薛家退婚那时候开始的,我不太欣赏他那样的性子,反倒是你,柔缓而不失坚毅,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心,很难得。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出手帮你,希望以后贺二公子能够继承你爹的衣钵,将仁济堂发展起来,别让我失望。”

    贺云峰颔首,“我自当尽力经营药堂以报姑娘的提携之恩。”

    顿了一下,贺云峰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薛家伯母怀了身子,这其中少不了姑娘的帮忙吧?”

    杜晓瑜微愣,“你怎么会知道?”

    贺云峰耷拉下眼皮,“有一回我不小心看到你去了薛家。”

    杜晓瑜看着他,“那你是不是怨我多管闲事?”

    “没有。”贺云峰摇头,“姑娘与我们两家的恩怨毫无干系,你是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我又怎会怨你?”

    话虽然这么说,可贺云峰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才一见到杜晓瑜时的喜悦了,反而添了几分沉重。

    怎么能不相干呢?杜晓瑜心想,她欠了薛家两条人命,欠了贺云坤一个道歉,而这些,她都没办法弥补当事人了,只能弥补他们的亲人好让心里舒坦一些。

    只不过这些话,杜晓瑜无法对贺云峰说出口,“我知道你因为你大哥的事一直怨怪薛家,可是,薛方明和薛绛珠已经死了,这对兄妹到底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再计较也挽回不了什么。”

    提起那件事,贺云峰的脸色又凝重了不少。

    见状,杜晓瑜也板下脸来,“我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会重蹈你大哥的覆辙撂下亲人一蹶不振,同时也希望勤奋好学的你能一手接下你爹经营了半辈子的药堂不让它就这么垮了,可你如果执意要揪着薛家不放,那么不好意思,我这些丸药和膏药大可以送到县城去卖,县城的药堂生意可比你这半死不活的仁济堂要好多了,我何苦费心费力来找你做这赔本的买卖?”

    贺云峰听得一脸无奈,“姑娘想是误会了,我哪里是在怨怪薛家,只是想到薛姑娘去后,陆陆续续有一些流言传出来,说薛姑娘原本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是我贺家冤枉了她,可真相到底如何,现如今已经死无对证。

    是真有其事还是被冤枉,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杜姑娘不也说了,过去的事情,再计较也挽回不了什么。

    所以我在想,薛家伯母要是真能顺利生下孩子,也算是弥补他们一年之内失了一双儿女的痛楚了。

    至于我们两家的恩怨,看样子是一辈子都解不开了,也罢,就这么着吧!”

    杜晓瑜试探地问:“那你真的不计较贺云坤被害成那个样子了?”

    贺云峰苦笑连连,“说句不怕杜姑娘看不起的心里话,我有的时候甚至觉得,我大哥能有今天,全是他咎由自取,明明学得一身好医术,却总是静不下心来走医道,个人感情上的事处理得乱七八糟,前脚才被未婚妻退了亲,后脚就……”

    “后脚就来纠缠我?”杜晓瑜替他把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贺云峰满脸的愧疚之色。

    “就连你也看出来,你大哥对我有意?”杜晓瑜直接问。

    贺云峰犹豫着点头,“其实我很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大哥他不自知,再加上他有婚约在身,所以一直没敢挑破,我原本想着,等大哥娶了薛姑娘过门,他便永远都发现不了这段不该生出来的情,可是没想到薛方明会直接退亲,更没想到我大哥刚被退婚不久就缠上了你。

    我数次提醒他,说你已经许了人家有未婚夫了,可他偏是不听,总觉得杜姑娘你经常跟他吵架拌嘴,对他是跟对别人不一样的,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后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薛姑娘后悔了,想方设法要挽回这段亲事,只是她回过头来才发现我大哥已经痴心于你,薛姑娘便因为这个,记恨上了杜姑娘你,总而言之,薛家有错,我大哥也没好到哪儿去,倒是之前我大哥唐突了你,我在这里替他跟你赔个不是。”

    “道歉的话,之前他不是让你捎给我了吗?”杜晓瑜道:“那些事情,我原本就没打算放在心上。”

    虽然年龄上贺云坤长她几岁,不过要说心理年龄,贺云坤在她跟前就是一小孩,她怎么可能去计较。

    “说起来,贺二公子也老大不小了吧,怎么,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吗?”杜晓瑜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贺云峰身上来。

    贺云峰脸红了一下,低下头道:“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现如今一样不是一样的,我,我还没打算成亲呢!”

    “那可有相中的姑娘了?”杜晓瑜又问。

    “也没有。”贺云峰还是摇头,“我娘之前倒是说给我挑个好的,后来要照顾我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我也没提醒她,就一直这么搁着。”

    杜晓瑜了然,没再过多的问他什么,转而说起了丸药和膏药的事,“四生丸、清空膏和养颜膏,每样五十份,你要不要再清点一下?”

    贺云峰笑道:“我相信你。”

    说着,各摆了两份在柜上,其他的让抓药伙计送到库房,又问杜晓瑜,“这些药是准备怎么卖的?”

    杜晓瑜想了一下,“其实三种药,除了养颜膏里面的丹参贵一点之外,四生丸和清空膏的配方都是常见之物,我在配的时候就考虑过镇上百姓没钱看病的情况,所以没加那些昂贵的药材,挑了便宜的,这么做下来,算上成本的话,四生丸一百文一瓶,清空膏一样,养颜丸又叫生肌丸,三百文一盒。”

    贺云峰沉默了一下,说道:“四生丸是用作内热吐血之症的,清空膏用于头痛,养颜膏生肌化瘀,这三种病灶其实都不太常见,姑娘就不怕放在我这儿生意不好吗?”

    听他这么问,杜晓瑜突然觉得贺云峰真是个实实在在的本分人,不免觉得好笑,“贺二公子,常见病灶的那些丸药和配方什么的,我随便动动手都能写出来配出来,也能为此救治很多人,可是,那些不该是你仁济堂的分内之事吗?”

    贺云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杜晓瑜是为了不跟他抢生意避开风头才会特地选择这些不常见的症状来做成丸药和膏药的。

    想到这里,贺云峰心中划过一股暖流,面上羞愧更甚,“原来如此,姑娘替我想得这么周到,倒是我眼皮子浅了,姑娘的这份大恩,我无以为报。”

    “我可没想过要你报答我。”杜晓瑜摆了下手,“你要真想报答,就铆足了劲让仁济堂重新立起来,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看到来这里抓药的病人进进出出,而不是无人问津。”

    “我知道。”贺云峰脑袋垂得更低。

    “那就这么着吧!”一连忙活了半个多月,杜晓瑜面上也出现了困倦之色,“我先回去了。”

    “哎,杜姑娘。”贺云峰唤住她。

    “怎么了?”

    “不如,我请你吃饭吧!”贺云峰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怎么谢你,所以只能请你赏个脸。”

    杜晓瑜了然,“成,吃饭就吃饭,不过咱们先说好,我不去那家聚缘酒楼。”

    “为什么?”贺云峰不解。

    “不为什么,不喜欢。”聚缘酒楼是她见薛家兄妹最后一面的地方,她不想吃个饭都是那对兄妹的影子。

    “聚缘酒楼是咱们镇上最大的酒楼,如果你不去的话,那就只能去小酒馆了。”贺云峰斟酌道。

    “我看小酒馆就挺好。”杜晓瑜看起来丝毫不介意,“走吧!”

    “行,那你等我一下。”贺云峰走过去,跟吴大夫和抓药的伙计交代了几句,带着杜晓瑜出了门。

    小酒馆距离药堂没多远,两人一路走着过去,很快就到了。

    贺云峰有意让杜晓瑜点菜,杜晓瑜也没客气,不过知道贺云峰如今日子不好过,没敢点太贵的,就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小菜,又点了一些粥,天太热了,她压根就吃不下饭,想着喝口粥也成,反正不管怎么着,承了贺云峰这顿饭的人情就是了。

    上菜的时候,贺云峰见到全都是素的,顿时尴尬,“杜姑娘,我可是诚心诚意请你吃饭的,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杜晓瑜挑眉道:“你说请我吃饭,我来了,你让我点菜,我也点了,怎么,这还叫不给面子啊?”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贺云峰道指了指桌上,“这些菜……”

    正准备让店小二撤了,就听杜晓瑜道:“天这么热,我吃不下太油腻荤腥的,素菜就挺不错,你要敢让人撤了,我马上就走人,不吃了。”

    贺云峰被她弄得没脾气,只好陪着她吃了顿全素宴,心中一直很是过意不去。

    杜晓瑜见他整个人蔫了似的,叱道:“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听说县城有一家野味馆,手艺挺不错,等你把仁济堂做起来就请我去吃啊!”

    贺云峰一听,顿时精神了,忙不迭点头,“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贺云峰深深看了杜晓瑜一眼,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恕你无罪!”杜晓瑜开玩笑地说道。

    贺云峰低声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的婚期,到时候我也去讨杯喜酒喝。”

    “这个嘛……”杜晓瑜想起来就觉得郁闷,“今年不成,得明年。”

    贺云峰讶异,“我记得以前听你提起过,今年开年就挑日子的,怎么,没挑上?”

    “不是没挑上。”杜晓瑜解释道:“我请人看日子的时候,那位大师竟然告诉我说我的属相和今年相冲,不适合成婚,最早也得等到明年,所以,婚期便只能一再地往后拖了。”

    贺云峰恍然,“如果是这个原因,那真是没办法的事了。”

    杜晓瑜心里那种“婚姻受阻”的感觉越发强烈,不过对着贺云峰,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叹气。

    走出酒馆的时候,已经午时过,太阳正辣,贺云峰体贴地去旁边摊子上买了一把油纸伞来递给她,“外面太晒了,你拿着这个吧,遮一遮,姑娘家晒伤了可不好。”

    杜晓瑜接过伞,下意识地往伞面上看了看,是一些彩绘,绘得不怎么样。

    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之前在京城遇到的那个人,贺云峰是晴天送伞,那个人是雨天送伞,虽然伞面都差不多,上头的画却是天差地别,很明显,雨天的那把伞因为上面的青竹图而价值不菲,正如送伞的人一样,赏心悦目。

    “杜姑娘?”

    杜晓瑜正在走神的时候,听到贺云峰的声音,急急忙忙收敛了思绪,问他,“怎么了?”

    贺云峰一脸焦急,“我见你有些走神,担心是不是中了暑。”

    “我没事。”杜晓瑜摇头,“走吧,我再去你的铺子里坐坐,这会儿太热了,马车里闷得不行,等凉快些我再回去。”

    “好。”杜晓瑜愿意多留,贺云峰自然是求之不得。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仁济堂方向走,杜晓瑜听到一旁的小贩和买东西的客人嘀咕道:“今年也不知道是咋了,从开春到现在,愣是一滴雨都没见着,要再这么干下去,地里的庄稼非得烧死不可。”

    “是啊。”买东西的客人也是唉声叹气,“想咱们桃源镇这几年来都是风调雨顺的,上次大旱还是十多年前呢,可别今年出什么幺蛾子啊,我全家老小,就指着那点子庄稼糊口了。”

    有人插话,用神秘兮兮的语气道:“想必你们都还没听说吧,咱们渔阳县今年要有大旱灾了。”

    “大旱灾?”买东西的人一听,顿时变了脸色,“你怎么会知道的?”

    插话的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山上,很久以前那里有座破庙,不过到了现在,已经荒废多年了,无事的话,基本没人会去那儿。

    买东西的客人急了,“你指着那山上做什么?”

    插话的人越发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儿有不干净的东西,神婆说了,那玩意儿在一天,这方圆几百里之内,就一天不会下雨。”

    客人吓得面无血色,“什……什么东西?”

    “鬼魃。”

    鬼魃?

    杜晓瑜眼皮一跳,她听这里的老人说起过,招来旱灾的旱魃分为两种,一种是怪物形状的兽魃,另外一种,是上吊或者被人勒死后鬼魂出来迷惑人的鬼魃,只要找到她长了白毛的尸身焚烧掉就能下雨。

    贺云峰显然也听到了刚才那几个人说的话,他看了看杜晓瑜的反应,说道:“杜姑娘可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什么鬼魃,不就是天上没下雨,就编出这神叨叨的话来,这些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不怕这些话传出去引起百姓恐慌,到时候官府问罪吗?”

    杜晓瑜道:“瞧贺二公子这么淡定,想来一早就听说那山上有鬼魃了吧?”

    贺云峰低下头,“我是听说过一些,不过我觉得那都是些无稽之谈,这世上哪里来的鬼怪,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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