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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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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炎笔直跪在地上,“微臣已经按照皇上的旨意成功将杜家四爷带回来,特此入宫复命。”

    上边儿弘顺帝正坐在棋桌前,与他对弈的人是傅凉枭。

    弘顺帝捏着一颗棋子,久久没落下,似乎在认真思考,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傅炎一眼。

    傅凉枭道:“既然人都回来了,那想必他身上的毒都清了吧?”

    傅炎颔首,“全部清除,也大好了。”

    弘顺帝眯着眼道:“这么说,我大魏的医术竟然还比不上洋人?”

    傅炎无话可说,到了那边,见着洋人那些先进于大魏的医疗器具,他才算是真正领悟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因为杜程均是大魏皇帝亲自下旨送去的人,所以在那边自然而然地得到了最好的治疗,有专门的翻译把洋医生的话转达给傅炎,说到“输血”这个词,傅炎听不懂,那洋医生表情很严肃,告诉他,这是他们研究多年的首次尝试,以前从未给人输过血,而且是羊血,没有这方面的病例可参考。

    要么,他们就赌一把,让杜程均成为第一个接受输血的病人,要么,他们就只能返程,因为手术后如果不及时输血,杜程均能活下来的希望太过渺茫。

    傅炎只是负责护送,当然拿不了主意。

    杜程均却很坚持,说自己愿意尝试。

    当时傅炎想劝来着,可是想想海上经历的大风大浪,吃了那么多苦头才到西洋,若是就这么返航,那就等同于白去一趟。

    于是傅炎不得不默认了杜程均的选择。

    之后就是漫长的手术过程和治疗过程了。

    杜程均完完全全就是那帮洋医生的试验品,除了输血,麻醉剂也是首次登上手术台,效果十分显著,整个过程中,杜程均都是无痛的,不过西医也并非强大到无敌,还是有些不容忽视的缺陷,比如他们的药,效果就没有大魏这边的草药效果好,更比不上杜家自创的丸药。

    好在走的时候考虑了太多的因素,所以带去的人不少,其中有几位是太医,带去的药也多,所以手术后,除了必要的服用西药之外,其余时候杜程均都是服用他们家的丸药的。

    对于杜程均和那几位太医来说,这次的西洋之行简直就是一场大魏医学史上的颠覆。

    面对弘顺帝的发问,傅炎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微臣觉得,既然咱们开海贸易与西洋有往来,不如趁机把西医引进来造福更多百姓。”

    弘顺帝本来要落子了,听到这话的时候手一顿,再抬起头,那眼睛里竟然噙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凶光,狠厉至极,“这么说,在你眼里,我泱泱大国,那么多的名医大夫,竟然全都比不上那帮洋人?”

    傅炎抿唇。

    傅凉枭看了弘顺帝一眼,觉得他这状态不太对劲。

    傅炎并未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提个建议把西医引入大魏而已,弘顺帝就算再生气,也不该马上就暴怒成这个样子吧?

    偏偏傅炎是个性子耿直的,他从来不与人虚与委蛇,哪怕知道弘顺帝生气了也要说,“微臣不捧不踩,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就算再高,总有短板的地方,而西医就能很好的弥补咱们的短板,微臣觉得,对于一些特殊的病人,若是能将两种医术结合起来,会恢复得更快也更全面,所以微臣请求,引进西医,创办西医院,为百姓谋福祉。”

    弘顺帝听了这话,额头上青筋暴涨,指着他就骂:“你个崇洋媚外的东西!来人,给朕把傅炎抓起来!”

    “父皇。”傅凉枭突然幽幽开口。

    弘顺帝只当他是想替傅炎求情,当先道:“今日谁说情,朕便连同那个人一起罚!”

    傅凉枭冷笑一下,认真看着他,“父皇这是怎么了?”

    弘顺帝一愣,看向傅凉枭。

    傅凉枭道:“不过就是个提议而已,父皇觉得不可取,那您不同意就是了,犯不着动这么大的肝火吧?”

第285章 、执念(一更)

    弘顺帝心里有一股火,不发泄出来不痛快,脸色紧绷着,怒容不见半分好转。

    傅炎很快被外面涌进来的御林军团团围住,他仍旧面不改色,看着上头的弘顺帝,微抿着唇,一言不发。

    弘顺帝沉声道:“我大魏乃天朝上国,追根溯源,有上千年的医术传承,怎么可能比不上洋人?还引进西医,简直是胡说八道!”

    “可杜家四爷的病情在大魏医治不了,只能等死,去了西洋做手术就恢复了,这是事实。”傅炎仍旧态度强硬地说。

    弘顺帝指着他,“那你告诉朕,朕安排给你带去的太医有没有起到作用,那些药又是给谁服用了的?”

    傅炎再一次无话。

    的确,弘顺帝没说错,他们带去的太医在中间帮了不少忙,因为西药目前还不够完善,药效不太显著,所以带去的丸药草药也服用了不少。

    “你来之前,朕刚问过太医,太医告诉朕,杜程均之所以能恢复,本朝太医的功劳最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傅炎一瞬间语塞,低下头,满心嘲讽。

    为了献媚讨好,那帮太医竟然昧着良心否认了西洋医术,反而无底线地自夸。

    如此愚昧无知固步自封,早晚与世隔绝,这所谓的泱泱大国,还能撑到何时?

    傅凉枭低笑一声,“父皇总说西洋比不上我大魏,不过儿臣倒是觉得,父皇还是挺喜欢西洋货的,不信您仔细看看这大殿里的东西,墙上挂的是西洋钟,父皇饮用的茶杯里,泡的是西洋参,时不时地登上塔楼,父皇还喜欢用西洋望远镜观景,甚至于,父皇的寝殿里还挂着一幅西洋油画,宫宴的时候,不也常常让西洋乐师出席吗?”

    弘顺帝突然噎住,人虽不说话,脸上突突跳动的肌肉和越皱越紧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老七!”

    “父皇。”傅凉枭抬眼,认真看着弘顺帝,“您看仔细了,站在堂下的是德亲王世子傅炎,不是怀王傅凉煜。傅炎护送杜家四爷去西洋有功,理应大赏,而不是让人抓起来,您要是因为这么一句话抓了傅炎,让宫里的西洋人怎么看,传教士们要是把这事儿给传回去,马上就会引起纷争。父皇要抓傅炎儿臣不反对,但儿臣希望,父皇能从大局出发,三思而后行。”

    弘顺帝捏了捏眉心,脸色阴沉沉的,“放了傅炎!”

    御林军们很快退了出去。

    傅炎自始至终都笔直地站着,不过心里对于这个生父的失望又加深了一层。

    不是失望他要抓自己,而是失望于弘顺帝的治国理念,西洋的不少技术已经领先大魏太多,承认别人的好,虚心接受和学习就有那么难吗?为什么非要掩耳盗铃?

    这次若不是有幸去了西洋看到那些先进的东西,恐怕他也会觉得大魏这样的天朝上国才是遥遥领先于全世界的。

    由此可见,走出国门看世界有多重要。

    “你们俩都出去!”弘顺帝用手撑着脑袋,脸上神情很是复杂。

    傅凉枭二人很快告退。

    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傅炎道:“刚才多谢王爷替我解围。”

    “举手之劳罢了。”傅凉枭看了傅炎一眼,说道:“不过刚才那个情形,我怀疑皇上连你是谁都没分清楚。”

    傅炎疑惑,“此话怎讲?”

    “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傅凉枭摇摇头,“可一时半会,我又说不出来他哪里怪,兴许,是我看错了。”

    傅炎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那会让他想起自己有一个糟糕透顶的生父。

    “去了一趟西洋,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有专门给王爷备礼物,一会儿回去,我让人送来楚王府。”

    傅凉枭淡笑,“辛苦了。”

    傅炎道:“其实对我来说,能去到那么远的地方见识到那么多与咱们本土不一样的新奇东西,是一次不小的收获,谈不上辛苦,往后若是有机会,我倒还想再去一次,不过看这情况,怕也是不可能了。”

    “那可不一定。”傅凉枭挑眉道:“毕竟他只能做几十年的皇帝。”

    言下之意,下一任皇帝没准儿就比弘顺帝开明,眼界宽阔。

    傅炎沉默片刻,四周扫了一眼,看向傅凉枭,悄声道:“我听人秘传,皇上服用了长生药,那药若是真的,只怕他要永定江山了。”

    傅凉枭不答反问,“世子相信吗?”

    “什么?”

    “你觉得这世上有长生药?”

    “可能……皇上觉得有吧!”傅炎幽幽道。

    “对,就是他觉得有,所以就有了,而且只能他有。”

    傅炎再次不解地看向傅凉枭。

    傅凉枭却不再说话了,只是慢慢地朝前走着,神情若有所思。

    前世因为弘顺帝太早驾崩,所以他一直没弄懂那个长生药是怎么回事。

    不过弘顺帝之所以驾崩,不是被谁下了毒,而是因为染了顽疾,不治身亡。

    给皇帝下药这种事,基本上是不可能成功的,皇帝每日的膳食,从御膳房开始就经过了层层把关,之后还有专人试菜,银针试毒。

    不管是谁,要想突破其中某一个环节把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掺进去弄死皇帝,那都是异想天开。

    所以傅凉枭前世能早早当上皇帝,多多少少占了点运气的成分。

    要不是弘顺帝那病来得及时,他恐怕还要多斗一二十年。

    也正是因为打听到弘顺帝的病情不可能好转,所以他前世才会抓紧机会斗翻那几个兄弟,致使弘顺帝立无可立,不得已,让傅凉枭当了太子,最终继承大统。

    这一世很多人的命运轨迹都发生了偏转。

    弘顺帝不仅没有身染顽疾,还活得一日比一日精神。

    傅凉枭在跟几个兄弟明争暗斗的同时,当然还要照顾一下他这位“慈父”,否则弘顺帝活得越久,对他就越不利。

    天竺有一种蛊,名叫“执念”,潜伏期特别长,幼卵只有针尖那么大。

    幼卵时期种进去,要很多年才能开始长大,此蛊不会损害人的身体,它只会无限放大宿主的负面情绪,比如:仇恨、猜疑、嫉妒等等,最终让它们变得偏执,疯狂,直到把人逼死。

    傅凉枭在重生的那一年给弘顺帝种下了这种蛊,按照日子来推算,如今还不到发作的时候,“执念”应该还在潜伏。

    然而刚才弘顺帝竟然莫名其妙的发火,这让傅凉枭觉得相当奇怪。

    难道弘顺帝服用了什么能催化“执念”提前发作的药?

    可是,弘顺帝近来身体康健,就算是上次因为皇陵被盗一事气得卧床,所喝的汤药也只是一般的理气药,太医院那边都有记录。

    这些药对“执念”是起不到作用的。

    除非……

    傅凉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长生药。

    弘顺帝服过的所有药里面,就只有这种最特殊,因为没人见过,更没人知道成分是什么,该怎么服用。

    只是让傅凉枭想不通的是,长生药这种东西,难道不止一颗,还分时段服用?否则距离他母亲被换出去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弘顺帝为什么还在服药?

    傅炎见他一直沉思,便没打扰,两人在皇城门口分道扬镳。

    傅炎回了德亲王府,傅凉枭回了楚王府。

    见到他进来,杜晓瑜亲自起身给他解了御寒的斗篷,笑问:“怎么今日入宫这么久才回来,遇到什么事了吗?”

    傅凉枭坐下来,逗弄了小离忧一会才问杜晓瑜,“筱筱,你听说过蛊虫吗?”

    杜晓瑜面色微变,“蛊虫?”

    她听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傅凉枭缓缓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假如我给一个人下了蛊,而另外一个陌生人却用一种药,在宿主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阴差阳错让我种的蛊提前发作了,你觉得这种事情发生的机率有多大?”

    “万分之一的可能。”杜晓瑜道:“基本趋近于零。”

    “那如果这事儿真的发生了呢?”

    “一般来说,不可能。”杜晓瑜道:“我虽然不懂蛊,但在杂书上看过一些,一只蛊被诱发的最直接方式是用另外一只蛊,所以便有子母蛊和阴阳蛊之说,用药诱发,应该算是高端手法了,因为配药要从蛊的潜伏期和其他很多因素考虑,随随便便配出来是没有作用的。

    如果你说的事真的发生了,那只能说明,用药的人一早就知道你给宿主下了蛊,甚至有可能,你的蛊和他手中的药出自同一家。否则天下那么多的蛊虫,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能那么巧刚好把你的蛊给诱发了,而且还是在宿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说到这里,杜晓瑜疑惑地看向傅凉枭,“王爷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傅凉枭关上门窗,把自己给弘顺帝下蛊的事说了出来,并告诉她,“执念”的潜伏期还没完,弘顺帝就开始不对劲了,应该就是长生药惹的祸。

    杜晓瑜听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早就知道自家夫君有野心,没想到野心这般大,竟然敢给皇帝下蛊。

    要知道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可是要灭门的啊!

    “筱筱帮我分析分析,这件事你怎么看?”傅凉枭道。

    杜晓瑜问他,“那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傅凉枭道:“天竺。”

    杜晓瑜皱眉,“能提供长生药的人是庆国世子,你的蛊却是从天竺来的,有没有可能,当年给你蛊的人就是庆国世子?”

第286章 、宫宴,指婚(二更)

    当年给他蛊的人有可能就是庆国世子?

    傅凉枭听到杜晓瑜这么分析,很快沉默下来,一双眼睛黑沉得可怕,气氛也因为他的突然沉默而压抑起来。

    在一起这么久,杜晓瑜最是了解傅凉枭,这个人一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一生只有两个人不可控。

    一是关于她,不管好坏,他都很难保持冷静,为她失控的次数,杜晓瑜都已经数不清了。

    第二便是先皇后,为了报仇,他私底下做的不少。

    外面所有人都以为弘顺帝是把对于先皇后的那份宠转移到傅凉枭身上来了,所以他才能如此的无法无天。

    哪怕是杜晓瑜,她提前知道了先皇后“暴毙”的秘密,知道了弘顺帝对先皇后有愧,想弥补傅凉枭,她都觉得这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皇帝内心的愧疚到底要有多强烈才能纵容儿子到这般地步,不管傅凉枭犯了多大的错,都能得到无底线的原谅。

    时至今日杜晓瑜才弄明白,其实真相不是这样的。

    弘顺帝心里的那份“愧疚”原本很可能只有一丝丝,是被蛊虫一点一点放大的,虽然蛊虫还没彻底发作,但在弘顺帝体内潜伏了那么多年,弘顺帝受到的影响肯定不小。

    也就是说,弘顺帝的“愧疚”,都是傅凉枭亲自设计来的,并非全然发自弘顺帝的内心。

    所以不管傅凉枭是火烧皇宫还是耍横抗旨,弘顺帝怒归怒,却从来没说过要重罚他的话,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就给揭过去。

    可现在,居然出现了另外一个真相——有人利用傅凉枭的手,把蛊虫种入弘顺帝的体内,再配药来催化,想替当年的先皇后报仇。

    虽然对方的目的跟傅凉枭是一样的,都是给先皇后报仇,可利用就是利用,这性质就太恶劣了。

    杜晓瑜十分能理解傅凉枭此时此刻的那种心境,他从来都是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没想到在蛊虫的事上却被人利用了那么多年,对他而言是一种羞辱。

    想到这里,杜晓瑜默默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坚定,“不管如何,你还有我。”顿了一下,语气更轻,“夫君。”

    傅凉枭原本冷鸷的眼神在听到这一声轻唤以后瞬间柔化下来,他翻过手掌,紧紧握住她的手,半晌才说:“筱筱,我要杀了他!”

    他天性如此,除了对她会有超乎寻常的宽容之外,其他人的利用和背叛在他这里都是绝对禁止的。

    不管对方是庆国世子还是何方神圣,利用了他就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从客观角度来讲,如果庆国世子当年不用长生药换走霓裳,她就不会在半路上自杀。

    所以庆国世子算是杀死霓裳的半个凶手,傅凉枭会恨他也无可厚非。

    杜晓瑜不知道自己是该劝还是不该劝,不过最终,她选择了沉默。

    不多会儿,傅凉枭把秋敏凡找来,让他去查当年把先皇后带走的庆国世子段濯。

    整个秋家,只有秋敏凡一个人知道先皇后的事,是傅凉枭告诉他的,至于其他的长辈们,因为傅凉枭不允许,秋敏凡就没敢说。

    秋敏凡不知道傅凉枭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查那个人,“王爷,真正的段濯早就不在庆国了,如今继承王位的那位,不过是容貌与他酷似的弟弟段钧,况且,咱们当年为了找到先皇后,不是已经查了很久吗?压根就寻不到任何踪迹。”

    “找不到也得找!”傅凉枭直接下死命令,“哪怕是掘地三尺,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个人,用长生药换走他母后害得他母后死在半路已经对不起他了,如今竟然还敢利用他来给他母后报仇?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唐至极!

    “这……”秋敏凡满心为难,“王爷能否告诉微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段濯的利用,对于傅凉枭来说,那简直就是难以启齿的羞辱,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只是沉声道:“先找到再说。”

    “微臣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只能尽力而为。”秋敏凡道。

    ——

    除夕这一日,傅凉枭奉命带着妻儿入宫。

    庄敏太后还没见过傅离忧,夫妻俩当先去了慈宁宫。

    把小家伙抱在怀里的时候,庄敏太后一张脸上全是慈爱的笑容,对一旁的嬷嬷道:“你瞧,是不是跟枭儿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又白又胖。”

    一面说,一面伸手去逗弄,小家伙伸出手,紧紧捏着庄敏太后的一根手指就不放,那小模样,看得众人心都酥了。

    庄敏太后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对杜晓瑜说:“楚王妃往后要是得了空,便抱着哀家的小重孙入宫来坐坐吧,哀家这么多重孙,就数这小家伙长得最招人疼,你瞅瞅这小模样俊的,没准儿长大以后比他爹还好看。”

    杜晓瑜忍俊不禁,看了一眼旁边的傅凉枭。

    傅凉枭直接道:“天这么冷,老抱出来对孩子不好,还是等天气暖和了再说,到那时候,离忧也半岁多了,身子骨比现在结实,不至于轻易就着了凉染上病。”

    庄敏太后听罢,与旁边的嬷嬷相视一笑。

    “哀家早些日子就听人说,你喜得贵子以后性情大变,对楚王妃和孩子都宠爱有加,以前的陋习改了不少,如今看来,这话还真不是谣传。”

    “孙儿不过是遵从父皇的旨意,对妻儿负责罢了。”

    负责?

    这话从活阎王的嘴里说出来,那可真是太新鲜了。

    庄敏太后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若不是真的对杜晓瑜上了心,她这个孙子何时这般宠过一个女人。

    虽然因为城隍庙那件事,庄敏太后对杜晓瑜产生了隔阂,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杜晓瑜了。

    不过看在杜晓瑜为枭儿生了个大胖小子的份上,她暂时不跟她计较,只要以后本本分分的,她甚至可以完全忽略当做没发生过。

    但如果往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到时候就别怪她这个做祖母的不给好脸了。

    要知道,皇家颜面可不是一个女人能随随便便践踏的,她杜晓瑜多大的架子啊,不过一介平民之女,竟敢让整个皇室最狂傲的皇子低声下气地求她?

    杜晓瑜知道庄敏太后还在介怀城隍庙的事,只不过对方不提,她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太后跟她说话她认真地回答,太后不跟她说话,她便不主动插嘴,免得一不小心招人厌烦,她现在不奢求别的,只想好好守着夫君和儿子过日子,不想参与皇室的任何争斗算计。

    出了慈宁宫,去钟粹宫。

    慧贵妃正在挑选晚上参加宫宴的服饰,见到这对夫妻来,有些惊讶,“你们怎么这时辰来了?”

    傅凉枭道:“听说母妃今年能参加宫宴了,想着一会儿人多太吵,提前把离忧带来给母妃看看。”

    慧贵妃忙把手里的衣裳递给宫女,从杜晓瑜手里把孩子抱过去。

    对于一个膝下无子的女人来说,见到别人的孩子无非就两种反应,要么羡慕,要么嫉妒。

    不过傅凉枭是慧贵妃的养子,傅离忧便是慧贵妃名义上的孙子,她就算心思再不善,也不可能嫉妒自己的儿媳,所以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慈爱与羡慕,目光胶着在小离忧肉嘟嘟的脸蛋儿上就挪不开了。

    “这小家伙,长得真可爱。”慧贵妃抱着他走了两圈儿。

    小家伙快三个月了,好动,但是他自己动不了,就喜欢被人抱着走来走去。

    刚才在慈宁宫抱他的是太后,太后顾及颜面,只能在凤椅上坐着随便抱抱。

    慧贵妃就不同了,她人本来也就和蔼可亲,对自己的孙子自然没那么多讲究,抱着他就好像是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样,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

    小家伙便乐得挥舞着小手,嘴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什么。

    慧贵妃笑道:“这孩子与我还挺投缘。”

    “那是母妃的孙子,能不投缘吗?”杜晓瑜笑答。

    “只是可惜了,不能常常见到他。”慧贵妃想到今晚宫宴过后,小家伙就得出宫,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杜晓瑜又道:“王爷说了,等天气暖和些,小离忧长结实些再时不时地带入宫来。”

    慧贵妃一听,赞同地点点头,“说得也是,都道早产儿体弱多病,大冷天的还是少抱出来吹冷风。那算了,等他再大一些,你们再带入宫来,我好好疼疼他。”

    慧贵妃才说完,就感觉到小家伙伸手抓住了她脑袋上的金钗,不过因为手劲儿太小,拿不下来。

    慧贵妃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做贼心虚”的小家伙怔了一下,回过头,见爹爹和娘亲都坐在那边看着自己笑,他瘪了瘪嘴,一撒手不要金钗了,哇哇直哭。

    杜晓瑜忙起身去抱,满是宠溺地嗔道:“真没出息,自己做了坏事还哭,你个小坏蛋。”

    傅离忧一钻到杜晓瑜怀里,小手就去扯她胸前的衣裳要喝奶。

    当着慧贵妃的面,杜晓瑜有些窘迫。

    慧贵妃忙递了个眼色给大宫女,大宫女恭敬地道:“楚王妃请跟奴婢来。”

    杜晓瑜跟着大宫女去了偏殿,解开衣裳给小家伙喂奶。

    杜晓瑜再回来的时候,慧贵妃问她,“怎么不让奶娘喂呢?”

    杜晓瑜看了一眼怀里睡过去的小家伙,说道:“第一个孩子,我想自己带。”

    毕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怀上的,对他们夫妻而言是意外之喜,杜晓瑜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他,所以乳腺通了以后,她就没再让奶娘喂奶了,除非自己有事或者是病了之类的才会让奶娘代替。

    “自己喂奶很辛苦的。”慧贵妃道。

    “辛苦是辛苦了些,不过心里是甜的。”自从亲自喂奶以后,她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小家伙不经饿,睡觉前喂饱,半夜就得饿醒,所以半夜起来喂奶已经成了她每天的常态,傅凉枭不忍心看她那么辛苦,劝了好几回,但都没用,小离忧如今可是杜晓瑜的宝贝疙瘩,她哪里舍得假手于人,恨不能找根裤腰带时时刻刻都给拴在身上。

    于是傅凉枭琢磨着,是不是再让她怀一个分分神。

    为了杜晓瑜的身子着想,从产后到现在,傅凉枭都没碰过她。

    当然,没碰不代表一点荤腥都没沾过,毕竟他是个正常男人,也会有需求。

    如今都快三个月了,春种秋收,刚刚好。

    宫宴上。

    傅离忧无疑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要说弘顺帝,前面那几位王爷给他生的孙子不少,但这么一看,傅凉枭家这位小宝贝,无疑是长得最萌最可爱的。

    睡了一个时辰的小家伙宫宴的时候醒了过来,窝在杜晓瑜怀里,睁着乌黑明亮的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周围的人。

    宗妇们看得心痒痒,谁都想去要来抱一抱,可是谁都不敢开这个口,毕竟孩子可爱,孩他娘也可爱,孩他爹却不是什么善茬儿,于是一个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许如眉虽是侧妃,今夜也因着与皇后的关系入宫赴宴了,就坐在傅凉睿旁边。

    见到傅离忧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要是她也能怀上,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目光转向傅凉睿,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

    她如今真的不奢求傅凉睿的宠爱了,只要他能给她个怀上孩子的机会,有了孩子,别的她都可以不要。

    傅凉睿慢悠悠地从对面傅离忧身上挪回视线,仰头喝了口闷酒,搁下杯子的时候察觉到许如眉的目光,他皱皱眉,眸子里满是嫌恶,压低声音警告道:“让你来参加宫宴已经是本王最大的宽容,你最好是安分些。”

    见许如眉委屈巴巴地抿着唇,他冷嘲,“怎么,前年中秋宫宴的事还想再重演一遍?”

    许如眉听罢,脸色霎时一白。

    “你觉得本王还会再给你那个机会?”

    “表哥……”许如眉低下头,哭道:“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改过自新的机会多的是,不过本王给得起,就怕你要不起。”

    “表哥难道不想要个孩子吗?”许如眉道:“我都听姑母说了,你不肯娶正妃,还给灵姨娘喝避子汤,你就算不待见我们这些妾室,总该待见孩子了吧?”

    傅凉睿偏头,眸光冷得可怕,“本王就算想要,也绝不会是跟你的孩子。”

    许如眉浑身一颤,完全不敢正视他。

    再一杯闷酒喝下,傅凉睿起身,直接走到傅凉枭和杜晓瑜的坐席前,莞尔道:“七嫂介不介意我抱抱小侄?”

    杜晓瑜没说话,看向傅凉枭。

    傅凉枭点点头,“给他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谅傅凉睿也不敢作妖。

    杜晓瑜站起身,把傅离忧递给傅凉睿。

    傅凉睿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小家伙还不会认生,随便谁抱着都不知道哭,倒是精神得很,小手闲不住,一下抓抓这里,一下摸摸那里,他穿得厚实,裹得跟小棉球儿似的,一动就萌的不行,谁见了都得被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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