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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闺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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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腹唯玄露,芳巢必翠蕖。扬花输蚌蛤,本月恨蟾蜍。
曳尾辞泥后,支床得水初。冠山期不小,铸印事宁虚。
有志酬毛宝,无心畏豫且。他时清洛,回见帝尧书。”
林暖暖背完,接过秋葵递过的豆包,将它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静静地看着它,心里面想着,今日与这个小东西可真是有缘了,说了半天的故事,作了半天的诗,俱都是关系到了它。
“小豆包啊,小豆包你是不是元先生呢,若你也是元先生,我不求日后能飞黄腾达腾达,富贵荣华,只求你能告诉我爹娘在哪里,或是让他们能过平平安安地回来,如此我就好吃好喝的一辈子供奉你,如何?”
许是林暖暖的目光太过炙热,内心之言太过强烈,只见原本正伸着脖子瞪着林暖暖的豆包,此时已经懒洋洋的垂着头了。
“四表妹,这是二表叔做的?”就在林暖暖分心想着旁事时,徐元贞开口了,她瞥了一眼薛明睿,柔声说道:“原听说二表叔在江南忙得几过家门而不入,惹得婶婶放心不下,将内宅交给仆婢,自己跟着去别院。却原来二表叔还能省下些空闲来咏诗作赋,要我说二表叔当真是大才啊!”
林暖暖原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徐元贞说话,手指还在点着豆包的头,后面听徐元贞说:“几过家门而不入”,就知道她下面没有好话。果然!林暖暖暗自颔首,所以说不是你停下来不说,别人就会放过你的!不过,这个徐元贞倒还是有些道行的,方才这句话,乍听并没有什么不妥,可若细细揣摩却会发现里面全是恶意!
什么“几过家门而不入”却有功夫养龟作诗,什么惹得婶婶放心不下?还有说将内宅交给了仆婢,是想说李清浅不放心林宇泽借着治水看堤之名,行游山玩水之事吧,嗯,徐大小姐真是四两拨千斤,短短一句话,就将林家二爷说成了一个假公济私的风流才子;将林二奶奶说成是一个善妒狭隘的内宅妇人。
林暖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正要开口的薛明玉摇了摇头,抿着殷红的嘴唇笑了……
她也不看正暗自诧异的徐元贞,转脸对着徐思远笑道:“表哥,你看我爹爹这首诗作的如何?记得爹爹常说作诗以言志,文以载道。我深以为然,就像那日,爹爹曾在河堤上看到一人渔夫捕来一只小鲫鱼,当时恰逢我娘亲送饭过来,嘿嘿…”
林暖暖不好意思地看着四皇子等人又对着薛明玉道:“江南不比京中,一切都是因陋就简,娘亲身边只有春夏秋冬四个姐姐在身边,还有一个王嬷嬷常年的腿脚不好,爹爹呢,身边只有两个小厮,故而来到堤上经常会忘记吃饭,常常是早膳忘了和午膳一起食,午膳忘了就和晚膳一起用,有的时候能一天也不进一粒米,不喝一点水。可能几位有所不知,我们江南的水患,曾让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爹爹虽然位卑,可却从不敢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经常夙夜忧叹,我娘亲虽不能帮爹爹做些什么,可搬去庄子,却总能让我爹爹吃上热饭,让府衙里的一众幕僚能够饮上一口热汤饮!”
“林大人和林夫人确实是辛苦了,明睿在江南待过一些时日,深知他们吃了不少的辛苦。且他们一心为公,这是圣人夸赞的,岂是我等能够随便置喙!”
林暖暖话音刚落,一直未说话的薛明睿,突然打断了她,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徐元贞本还有些得意地看着林暖暖,丝毫没有难为一个小娘子的羞愧,如今听了薛明睿之言,不由脸上一红,忙低下了头来……
被他这么一打断,林暖暖不由就将一腔思父思母之情稍稍搁置,接着说道:“是我扯远了,娘亲带着春意姐姐过来,见渔夫捉了这么小的鲫鱼,忙劝他放了,还给了他银子,我爹爹见此有所感,当即就做了一首放鱼诗……”
“哦,快些说来听听!这首《龟》就已经写得以物言志、含蕴深远了!四表妹,请准我将此诗临摹下来,回去细细的品评。”徐思远听闻林宇泽居然还有佳作,一时欣喜不已。文人总是有些惺惺相惜。
本来徐思远揣摩着前面那首诗的意境,就只觉得句句箴机,却不妨自己一向端庄的妹妹竟然说出如此的话来,他本想呵斥,又觉得在众人面前如此会让她下了面子,后面听林暖暖所言,更是对林宇泽夫妇钦佩不已,如今听她说还有一首《放鱼诗》,徐思远不禁更加期待起来,想着林二表叔夫妇真是当世难寻的一对神仙眷侣,一件日常的再小不过的事儿。也能作出一首绝妙好诗来!
不怪徐思远还未听林暖暖吟诵就知道定是好诗,实在是到如今林宇泽的诗作,还鲜少能有让人失望的,且徐思远注意到,林宇泽的诗作,很多都是写物的。以物言情、以物言志,这也就难怪林暖暖以四岁稚龄能够写出《俞爱莲》这样的佳作了。
徐思远将目光投向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只见她方才分明还是一副娇憨样,可如今迎风而诵,却现出了一种少见的风华……
他忙凝神听着林暖暖将《放鱼》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诗不过寥寥几行,却让徐思远不由的抚掌叫好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美独往,胜事空自如。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林暖暖坐观这亭、这水、这满池的荷香绿叶,不由想起自己的志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可如今她却有许多事情要烦、要盘算、甚至要算计……
不过凡尘俗世,这也是寻常。谁能不食人间烟火?谁又能超凡脱俗?只是林暖暖从未想过,她如今不过四岁稚龄,就要开始操心起衣食银两、生计问题。
是的,这些俗物,如今林暖暖都要盘算起来。前些时日,只顾着悲伤、只顾着不让林宇泽夫妇被坐实亡故。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往后种种就浮了上来……
虽说此去江南,有林老夫人领着,她自是不用担心银子和衣食,可是长远呢,林宇泽夫妇不知何时才能寻回,林暖暖此次也是匆忙回京,外家李府又不亲近,林国公府就更不必不说了。
只是如今想也是空想,只能做些小巧事,尽人事听天命,别的还得等见了王嬷嬷再做打算,毕竟李清浅的嫁妆还有一应的物件,大多都运去了江南,铺子、田庄这些林暖暖这样的小娘那也只能是两眼一抹黑。
不说这些,还有薛氏,她那位漂亮且出人意料的祖母,可真是够闹心的。林暖暖虽不知内室里藏着的是何许人,却也知若此人从暗室出来,那必定会在林府掀起一好一番惊涛骇浪来。
其实初知道薛氏是去偷会情郎之时,林暖暖脑中就冒过这样的想法,此时公布于众,起码可以让林国公府乱上一乱,也好不用整天盯着林宇泽何时回来,想着过继嗣子给二房。
可后来灯下看着薛氏那张哀伤的脸,林暖暖下意识地决定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事儿,至少不能从自己这边让人获悉!故而她不但自己不说,还千叮万嘱着刘婆子,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了许多废话。
刘婆子虽好,不过……林暖暖将手在汉白玉的石桌面上轻轻地点了点,自己总是要如李清浅一般,给她些恩惠,才能让她死心塌地的为己所用……
林暖暖忧伤地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变了,在这短短时日内,居然对着一个老实人起了算计之心。唉,总是情势逼人。如今的自己,虽说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还被京里的很多人唤作才女。可林暖暖知道这些名头不过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一个小娘若没有亲族支撑,在大夏想说打下一片天地、为父报仇,其实很难!
况,如今她不过稚龄,即便有些见识,想有所动作,又有谁肯听她?故而培养亲信只是第一步。
林暖暖其人,最喜金子,银子次之。这习性可跟她那在琼瑶阿姨,爱的滋养下长大的爸妈有关:两人端得的是,有情饮水饱,谈钱太俗气。到了林暖暖这儿性子掉了个个儿,“爱情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
更兼得如今经历了这许多的事儿,林暖暖更是觉得银子多了更踏实些,如今林宇泽的名声渐起,等回了江南,林暖暖还得韬光养晦。如今不多存些银子。不论是靠自己还是靠外力,若是想扳倒他们,都需要银子。
诚郡王府倒是值得信赖,可也不能总什么事情都依赖人家。莫说他们非亲非故,就算沾亲带故如李府不也是装聋作哑?林暖暖就不信,那个在殿上,狡猾如狐的李相国,就闻不出一丝的不对!总不能让人家一时助了她,以后就都要帮助她!而且,林暖暖回想着今天午后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林国公府的水也是太过深了,可不能让他们也趟这趟浑水……
她暗自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论这林国公府多丑恶、多肮脏,她都要有自己的底线,毕竟她曾经接受过十几年的现代文明教育。绝不能伤及无辜,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那人若犯我……
林暖暖有些烦闷地甩了甩头,就是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好几条生命都已逝去……有她喜欢的,也有她厌恶的……明里暗里、阴谋算计、唇枪舌剑……这一**、一次次,这样、那样的事情,让她有些受不住!林暖暖一直都将不伤人性命当做自己的底线,可是若果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那她又当如何!
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般,让林暖暖深切地思念林宇泽,想念李清浅……
“呵!也是好日子过多了,居然也变得矫情了!”林暖暖不由自嘲地笑了。从前的那些日子,小到穿衣吃饭,大到高考志愿,哪一个不是自己一人决定的?
“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对话谈心……”说的就是她!孤零零的自己拿了主意十几年,如今不过在这大夏短短几年,怎的就依赖惯了?
理智如此,可是思念却如排山倒海,呼啸而来…
林暖暖忧伤地看着在她前面晃着脚的薛明玉,耳边都是她抱怨薛郡王妃如今见林暖暖不在,就生出了打扮她的念头,还很烦恼地指着自己头上的双丫髻,嫌它编的太繁复了……
“真是甜蜜的负担哪!”林暖暖不由在心里面暗叹,她好羡慕薛明玉,甚而至于,连林雅亭这样裹了小脚的都羡慕不已,只因为那日她看到黄氏半是心疼不舍,半是咬牙的样子,那情景让林暖暖看了真是眼热,就连林雅丽,别看她一贯的低着头,其实明里暗里的秋梨就没少照顾她,不然她身上的穿戴也不至于强过林雅楠太多,说起来自己倒是跟林雅楠……
“打住!”林暖暖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这是怎么了,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啊!况且,怎能拿林雅楠来跟自己比,自己可是有父有母的!还有林雅婷,她的父母怎配跟自己的爹娘相提并论?真真是魔怔了!林暖暖暗自责怪自己,自己定是闲得,尽想些有的没得!
徐元贞几人见薛明玉、林暖暖兴致缺缺,也乐的她们不来给自己添堵,不说薛县主,就说林暖暖,她年纪最小,她若过去,徐思远定是要找她论诗,就是四皇子那也是最喜逗弄她的!
林暖暖心里想着事儿,两只小短手将个辫子绕了又放,放了又绕……直绕的薛明玉看得都眼晕,小豆包也腻烦的缩进了龟壳。
薛明玉从来都不是个有耐心的,她见林暖暖坐在那里只一味地望着一池子的荷叶发呆,半天都不吭声,小豆包也独自一人滚窝里去了,再看薛明睿一贯沉着的脸,不由觉得没趣极了。
她有些闲不住,只见她想了想,忙俯下头,低低地对林暖暖说道:“晚间我在林国公府用晚膳,我想吃……”说到这里,薛明玉不由顿了顿,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四皇子手里捧着的草鱼,笑着道:“我想吃你做的鱼头汤!”
第一百七十九章龟儿子!
大长公主府,如今已经少有人提。只因为林老夫人自下嫁了老国公后,就一直住于林国公府。故而,唯有赏景、观园之时,才会有人走动。
因此,这里常年清幽宁静,只今日不同,只见藕香榭上借着荷香送风,隐隐传来了一个女小娘的甜美歌声……
“青青香榭荷,绵绵思绪远。远道不可知,宿昔梦见之。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处寻,展转不相见。蝉鸣知天风,河水知天热,入门各自媚,谁肯来告知。愿有远方客,遗我双鲤鱼。呼婢烹鲤鱼,中有尺素书,上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忆孩儿……”
歌声清冽夹着童音,不同与平日里伶人唱歌的高亢,歌声清甜中带着婉转。
循着风头、细细地听,这才能听到些许。好似吟唱的是《相和歌辞。瑟调曲》但词却作了稍许的改动。
一时间,香榭里的众人都停下了手,拿鱼的放回了鱼,掩口轻笑的敛了目,故作风流状的也停止了嬉笑,要食美味的也全然忘记了咽口水……
亭中数人都盯着那个单薄、瘦小的身影,看着她对着满池生机盎然的荷,吟唱着思亲的歌。
一阵夏风飘过,薛明睿也细细地听起来,他面上半点不见波澜,只眉头却微微拧起。
“哥哥,这不是暖暖在我们府里唱的那首青青子衿的调子吗?没想到,配上这词曲,也别有一番韵味儿!”
薛明玉悄悄地对着不知何时走近她们的薛明睿低低说道,只见她用手掩住了唇,仿佛就怕声音大了惊动了那个声若郦雀的小人儿。
薛明睿略略颔首,一双剑眉微拧,星目凝视着林暖暖背对着他们的身影,面沉如水!
这首词曲本就短小,也不过几息功夫,就收尾了。
因着这半日的担惊受怕、唇枪舌战。林暖暖也稍稍放下了心防,本以为四皇子几人玩的正酣畅,不会听到她的低吟浅唱,一时词入脑中,思绪上涌,不由就脱口而出,唱将起来。
当时是,她的脑子里面想的是《汉乐府》的词,飘过的是齐栾《青青子衿》的曲,无数的愁绪烦闷经她这样一唱,仿佛减轻了不少,一曲歌毕,林暖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复又吐出,她决定此时什么也不想了,只让自己高兴就好,毕竟,她只不过是个四岁的孩童。
想至此,林暖暖甩过胸前的辫子,迎风而诵道:
“对着这满池子的青青荷叶,绵绵思绪飘向远方,在未知的遥远的他方,大概有我的爹娘吧,我常常梦到她们就在我的身旁,可是梦醒了,他们仍在他乡!我知道他们在他乡,可他乡众多,辗辗转转总不能相见,这夏日鸣蝉知道夏风已来,这满塘的流水也知天气渐热!远游的学子在这酷夏都已归家了,有谁能告诉我爹娘的下落?多想,多想来个远方的客人,赠我双鲤鱼,让我呼婢打开素帛,那爹娘定会在尺素中细细交代:‘暖暖要多吃饭,长个子,暖暖爹爹娘亲也很想你!’“
这不是诗,也不似歌,却朗朗上口、清脆悦耳……且打动人心!
众人看着亭子前这个不高的小小稚童,恨不得将她面上那淡淡地思念、哀愁、想念、求而不得……统统抹掉!
徐元贞几个也是愣住了,她们定定地看着那个面容精致的小娘子婉转地将方才那首词悠然古朴地念着:像是复述,又仿佛承启,又似在解释……
从来不知道,居然有人会将一首词,讲的这么好,一时间徐元贞仿佛透过林暖暖的话,看到了自己一次次地在薛明睿面前做低伏小,而薛世子始终对自己不咸不淡的求而不得;
徐丽娟也感伤着自己并不比别人差,却是个庶女的身……
林雅婷也停止了双脚的来回替换,仿佛忘记了疼痛,想像着,待脚裹成后自己的万众风华。
正在此时,拐角处,一阵哀哀地低泣声打断了林暖暖最后的话,林暖暖眼睛一暗,吐出一口气,将眼眶的泪逼了回去,这才转过身子看向众人。
出人意料的,四皇子居然没有拍扇子,也未击掌,只是拿那双桃花眼看着林暖暖数息,林暖暖垂下眼眸,经方才那么一出子,她的心里已然好受了许多。
“四表妹,福之为祸,祸之为福,化不可及,深不可测也!”
林暖暖一抬头,就见高他许多的徐思远正俯身近前,对着她说了方才的话!
林暖暖眼见他目光诚挚,眼神清澈,不由就点了点头。她有个毛病,看人喜欢盯着人眼睛看,总觉得人心善恶,从其上就能够看出几分端倪来。
不过如今看来倒也是十之**的。
目光闪烁之人,其心必不正,眼睛多情之人……林暖暖看了看四皇子,恰此时四皇子也在凝神看她,见林暖暖目光过来,竟然对她浅浅地笑了。
林暖暖左眼皮子不由一跳,本来她以为像四皇子这样天生桃花眼,生的一双含情目,又是如此尊贵的身份,那定是蜂蝶浪涌之人,谁知方才那一瞥,竟然让她看到四皇子的——“腼腆“一笑?
第一次发现,其实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林暖暖不以为意地转过身子,点了下才抬头的小龟,刚想说话,就听得一阵女声传来:“它怎么在你这儿?”
林暖暖身子一僵,忙低下头来,可是又一想,怎地自己不敢看她了?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捉奸的人啊!
没错,方才的声音正是林国公夫人薛氏,只见她快步走至林暖暖面前将豆包捧到手心,颤颤巍巍地抖着声音道:“你怎地到了这里了,你爹爹可是找了你许久了!”
啊?林暖暖才迈出的步子忙缩了回去,她瞪着豆包的绿豆眼,心里面还剩的那点子离愁别绪如今早不知抛到哪里去了!
她也不管薛氏,只盯着豆包将它逼退得把脖子缩了缩,才恨声问道:“你是谁的龟儿子,你说!”
薛氏方才过来并没有怎么注意她,如今听她如此说,眼眸一缩,忙放下了手中的豆包,转过芙蓉面,将有些红肿的眼珠子瞪到林暖暖的脸上,一字一句地道:“我,是我!”
第一百八十章释疑
林暖暖是小辈,且对薛氏实在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她看着面前手舞足蹈说着话的薛氏,不由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在林暖暖犯难之时,四皇子笑睁着桃花眼,走到林暖暖前面挡住了她,笑对薛氏道:“国公夫人怎么过来了?”
薛氏一看,被自己蹬着的林暖暖躲在了四皇子的后面,颇觉有些无趣,她只垂着个眼皮子,将豆包拢在袖子里,对着四皇子淡淡地看了一眼,也不行礼抬脚就走。
“国公夫人,烦请等等!”正在这时,薛明睿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薛氏抬了抬眼皮子,倒是比之方才对四皇子态度好了许多。
她看着走近自己的薛明睿,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你有何事?”
薛明睿也不多说,先对着国公夫人双手合拢作了一揖,后又指着她的袖笼道:“国公夫人想必是忘记将它放下了!”
“它?”薛氏扬起眉头,盯着薛明睿看了半晌,挑着秀眉,拿了一双修长的手将豆包捏在了手心,冷冷地对着对豆包道:“呦,看不出来,你还挺吃香的嘛!”
说着,用手扶了扶头上的蝴蝶钗环,理也不理薛明睿,抬脚就要往亭外走去。
“慢!”不等薛氏走出半步,薛明睿就伸出手来,虚虚地挡住她的去处,口中只道:“烦请国公夫人将这豆包还给暖儿!”
“哦,我若是不给呢?”薛氏本来恹恹的,如今见着薛明睿如此,她也仿佛来了脾气,将一双眼眸晶亮地瞪向薛明睿,看着好似随时都要发起火来。
“国公夫人,您打哪里过来,怎么不久之前没看到您戴有这个蝴蝶钗环啊?”
就在薛氏跟薛明睿两人僵持不下时,躲在四皇子后面的林暖暖忙低声地喊了一句。
薛明睿闻言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衣袖,手却并不放下,薛氏倒是一震,她回头看向林暖暖,慌忙问道:“丫头!后来,你,又去了哪里?”
林暖暖也不答话,先是看着薛氏掌心的小龟出了会子神,这才慢吞吞地说道:“我本听说那个院子近处有个洞口,我就想着带了我的大丫鬟去找找。”
她故意停了下来,盯着薛氏看,只见薛氏面上不显,只是拿着豆包的手,微微地抖了抖。
林暖暖装作没有看到,又接着说道:“后来,我果真是找到了洞……”
“接着说啊!找到了什么呀?”薛氏显然是个急性子,她一把就冲到林暖暖面前,若不是碍于四皇子,可能就要将她抓了过来。
“说什么?”林暖暖抿了抿樱花瓣样的菱形双唇,看着豆包,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你说不说?”薛氏说着,就将左手伸了过来,右手还只拿着豆包。
“四妹妹,既然祖母问你,咱们做小辈的岂有不说之理?”
一股子柔柔地声音恰似方才嘤嘤哭泣的嗓音,林暖暖抬头一看,原来是林雅楠,“咦,这倒是少见!”
她挑眉看着林雅楠,直到她渐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才睁着大眼睛,脆声说道:“国公夫人,您是长辈吧?”
“这孩子真是魔怔了,怎的能如此问话呢?”徐元贞在薛明睿走过来时就已站在了他后面,她端详了薛世子许久,见他面上始终淡淡,也不知心中所想,却不敢再如同上次那样造次,只得打趣般地说着,眼睛顺势就瞟向了薛明睿。
“既如此,那烦请您将我家豆包,还给我吧!”林暖暖说着就将白嫩的小短手伸了出来,手心向上地放到了薛氏面前。
薛氏不由向后退了退,她眯着眼睛端详了林暖暖几眼,慢慢地将豆包搁置在白玉石的桌子上,哑声道:“你一个小娘子,玩什么小龟?快些将方才的话说与我听,我如今没工夫跟你闲扯。”
“哦,好吧!”林暖暖忙上前几步道:“不敢瞒着国公夫人,后面我看到一只黑猫钻进洞里,刚想着进去瞧瞧,恰好看到去我爹爹娘亲的馨园里面打扫的刘婆子,后来跟她说了几句话,刘大娘让我不要钻那个洞,说是老祖宗不让去那里,我就回来了,正好就在路上看到了四皇子……”
林暖暖说着就睁着浑圆的眼睛盯着四皇子,四皇子将桃花眼一挑,摸了摸鼻子,轻启朱唇笑着道:“可不是,国公夫人这个孙女,可真是个才女,有她在身侧,真是平添了不少欢乐啊!”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此?”薛氏仿佛是有些不放心,又反复问道。
薛明睿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冷着脸,也不管面前这人辈分比自己长,沉声说道:“国公夫人要问什么?方才我们几人在竹林子转了一圈,又来了这水榭,一会儿还要去别处,难不成这公主府里还有什么禁忌不成,那方才蒋嬷嬷带着我们时怎么不讲清楚呢?”
“蒋嬷嬷带你们来的?”薛氏话里带着疑问,只是语气明显比松了许多。
林暖暖知道她的所思所想,看着薛明珠紧张担心的样子,林暖暖也算是报了方才的战战兢兢之仇。
她瞥了眼在水榭前头背对着他们的桂嬷嬷,知道她定是眼睛肿胀的厉害,不能过来。
林暖暖滴溜溜地转了转杏眼,一把撸起袖子,露出白嫩如藕的臂弯。
“暖妹妹,不可如此!”徐元贞在这一众小娘之中,年纪最长,她见林暖暖如此的没有规矩,忙上前一步,好心劝道“咱们是女儿家,可不能当着众人面前如此,现下你还小,大了可就不好了!”
“这不是还没有长大么?露个臂膀也值当的你如此?”林暖暖心内腹诽着,却也知徐元贞此话,其实并无太多恶意,徐元贞她自小就习女论语,规矩已是刻到了骨子里。且她说的是也对,再过几年林暖暖如此却是会遭人非议。
不过如今……林暖暖眨了眨眼睛,决定不理她,继续将袖子往上撩了撩,直到雪白娇嫩的臂帮上露出臂钏,方住了手。
“暖儿过来!”就在林暖暖费力要将臂钏拿下时,薛明睿嘴里唤着她,人却三步两步走至林暖暖面前,只见他三两下就拂下林暖暖的袖子,口里冷声道:“会受凉的!”
“这!”林暖暖不由有些气结,她不过就是想要还个东西给薛氏,怎地就如此难了?
“好了,不要拿了!”
就在林暖暖纠结之时,薛氏哑着嗓子,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看薛明睿和林暖暖,将豆包托起放到林暖暖掌心……
“好好待它,待它长大些别忘了带给我看看!”
言毕,转身即走。只留下个豆包对着林暖暖大眼瞪着小眼……
林暖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薛氏,也不知怎么的,在这繁华盛锦中,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还有些落寞……
不管怎样,留下豆包总归是好事,林暖暖高兴地将豆包捧在手心里面,眯着杏眼,笑对薛明玉道:“玉姐姐,你们等着,我去庖屋给你们露一手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空心肉圆
“笋丝、肉丝、韭菜丝细细切匀,三丝放入锅内小炒,先把肉丝挂浆后翻炒再入笋丝、韭菜丝后出锅,待冷却后拿已经摊好的春卷皮子,细细的包好,用面浆封口,包好后将生胚放入热油炸成金黄,油温要高,内馅已熟,只要将皮炸焦即可。”
“是!”
“注意出锅后的摆盘和品相,春卷旁一定随放小份的酢,另外,有小瓣的香味清雅的花朵可以放置在边上,诺,就如这般大的……。”
“荷花可以不?”
“荷花味清香,却有些过大。兰就可以。多拿些,留少许摆盘,余者先过沸水,快速捞出放置边上,可以和肉丝一起炒,方才的春卷中已经有了肉丝,故而不可再用,那么,就用兰花拌牛肉丝吧,来,先将牛肉煮熟,去了筋膜,切成小指长的细丝,兰花也需改刀,还有我以前教你做过的酸黄瓜需切成小条,葱头去皮,切成小块,加盐、兰花丝、还有再放入我方才做的酱料,搅拌后再放入牛肉丝、酸黄瓜条、葱头块搅拌均匀……”
“这样可行?”
“行!”
……
林暖暖听了薛明玉之言,想起自己今日误打误撞遇到的薛明睿跟四皇子。
若她所料不错,薛明睿那日带他去的那个后改为凌霄阁的酒肆,如不是四皇子的产业,那么就是薛明睿的,既然自己现下不能独挡一面,那么有些势当借则借,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四皇子其人,却并不妨碍别的……
故而,在徐元贞几个相约着给鱼放生时,她自己一人来到了厨房,谁成想只两句话一说,继李枝子之后就又收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徒弟,刘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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