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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闺暖-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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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暖暖如此说,秋菊也就不再生气,只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的小姐松松挽了个发髻,脸上一点脂粉也无却是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更兼冰肌玉骨、举手投足娴雅秀丽…
只此一眼,秋菊的呆性子又起,忍着想要抚一抚的冲动,帮着林暖暖理了理衣襟,倒惹得心里有事的林暖暖不由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呆秋菊,快些将这里收拾了,我们出去吧。”
秋菊“嘿嘿”一笑,忙忙收起了蜂蜜、凉瓜等物,跟在林暖暖的后头出了内室。
这些年她那个见了美人就喜的性子,总算是好了许多。除却有时会对着自家发发愣,待旁人倒是再不见从前的摸一摸蹭一蹭。
秋葵才来禀报,就见自家小姐已然穿好了衣裳出了来,心里也不免动了动,
“小姐,怎么了?”
林暖暖以手竖着唇间,轻笑着“嘘”了一声后,也就放下了揪着的心,该来的必定会来,如此,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她理了理衣裳,看向秋葵,挑眉等着她说。
“小姐,是桂嬷嬷来了。”
现在是薛明珠管家,按理也该是桂嬷嬷过来,林暖暖了然,她又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看上去更镇定些。
“小姐,深夜来此,倒是惊扰您了。”
桂嬷嬷看着还好,只一开口,略发颤的声音就将她起伏的心境泄了出来。
见自己说完,林暖暖面上一丝一毫的惊异之色都无,显见的是早就有所察觉,桂嬷嬷这才觉得自己行事不稳妥,也无怪乎薛明珠差她来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并未如她所料般的嘱她多叮嘱林暖暖。
这样镇定自若的林暖暖,倒是让桂嬷嬷一颗忐忑难安的心,瞬时安稳了不少。说来也怪,明明薛明珠也如林暖暖这般不慌不乱,可自己偏偏就在林暖暖处寻得了定心丸。
桂嬷嬷的神色变换,林暖暖尽皆看在眼中,她不动声色地让了桂嬷嬷饮茶,待见她手指不再抖动,这才慢慢地问她:
“祖母那处可都准备妥当了?”
桂嬷嬷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如此未免有些怠慢林暖暖,忙又站了起来,重重地“嗯”了一声,她还想再说一说薛明珠将许多贵重之物都收了起来,也想问问林暖暖,若是可还要带些什么家伙什,却不知为何,嗓子卡得难受,话也说得干涩。
林暖暖也没安抚她,只让秋葵又上了一杯桂圆、玫瑰安神茶。
桂嬷嬷想说不必如此,怕耽误事,却在林暖暖笑盈盈的目光中吞了下去。
林暖暖饮啜了一口清茶,
她等这一日已等得太久了,无论是四皇子、薛明睿,林鹏亦或是她自己,同那些人周旋了这么久,也该要收网捕鱼,过安生日子了。
卸下了从前的执念,林暖暖只觉得无担一身轻,待解决了悬在林国功夫上上下下头上的这柄剑,她要游山玩水、吃遍大夏美食,她要采菊东篱,…
咳咳,林暖暖轻咳出声,
好似待此事一了,她的嫁期也近了。
自己才十四,明年才及笄。想这些实是太早了些。
虽说在这大夏十四成亲生子比比皆是,于她而言,还是早了些。
林暖暖收起了心里头的那一点儿绮思,定了定神,给自己找籍口,定是好些日子不见薛明睿,心里头才会冒出这些。
要说起来,她这边还好些,四皇子和薛明睿在明处,若是事败…
林暖暖敛了敛心神,在心里连呸了几声:“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她们林国公府不是站队,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只是不想变成鱼肉被人刀俎!
只要想到自己能尽己之力,助力林鹏等人,林暖暖更觉与有荣焉,想不到自己在毕生之年,居然还能热血沸腾一回。
林暖暖从来不是个激进的性子,但是骨子里还是留有老林国公的杀伐果断的血性,她虽谨慎却绝不瞻前顾后,既然人家处心积虑对付她们一家子,那就战到底。
即便是输了,也有退路。
林暖暖要做的就是等着四皇子等人的好消息,将林国公府一众人悉数护好!
第八百三十六章 不闻不问更不慌 任尔夜宿任一房
林暖暖想得虽好,只林国功夫一众长辈,又怎肯让她涉险。
自从林暖暖从紫金山回来,林鹏等人早就想好,往后要让林暖暖无忧无虑,不用劳心费神。
好似大家贵女们的烦心事儿,林暖暖尽皆没有。
譬如:她们最烦闷将来能否有个好夫婿,或是衣裳是去锦绣阁还是轻衣坊;首饰当在金银铺买或是去福润祥…
端看林暖暖,这些都不用操心。毕竟夫婿是早早就订下了的让大夏许多小娘子们嫉恨且妒的薛世子,至于衣裳首饰,无论是锦绣阁还是轻衣坊,亦或是京城中有名的金银铺子、福润祥,那都是林暖暖名下的铺子。
小事操不着,婚姻大事也早早尘埃落定。那些事体,还真不用放在心上。
就在众人都觉欣慰之时,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照料林念儿的重任,不知不觉就转到了林暖暖的身上,家里的大情小事,好似都会让这孩子费费心、劳劳神。
按着林暖暖的话,她就是一个劳碌命。
可是她能一笑而过,继续操心这,操心那儿,众人却不能。
这次的事,兹事体大,林暖暖既聪慧,看事情又很犀利,有些事情,还是她小时的布局,林鹏等人这才容她操心,只善后之事,林鹏未曾如她所想,将担子放于她的肩上。
林鹏说,前面十几年,让年幼的林暖暖,小小年岁以一己之力对付一群豺狼,已然让他们羞愧不能护住亲人。如今有他和林宇泽,必不会让林暖暖稚嫩的一肩担起这许多事。
若不是凿楹纳书阁连着的那处院子是林暖暖让人弄得,且知密道的人不多,若不是窦婆婆紫金山的庄子是他们的退路,这些事情,说不得林鹏都不会让林暖暖早早知晓。
桂嬷嬷环伺一圈,发现秋菊和秋葵两个早已不知何时退了下去。她不禁暗赞林暖暖身边这一对大丫鬟都是少有的通透。
时候不早,桂嬷嬷也不过于寒暄,只赶紧将来意道来:
“小姐,诚郡王妃和薛郡主还有薛小郎君原本说好后日就过府。”
这事儿林暖暖也是知道的,日子还是她同姜郡王妃议定的。
其实原本这事儿怎么论,也不该她去。她知这是长辈们让她在姜青媛处做人情,毕竟往后她可是要嫁人诚郡王府的,林国公府越看重林暖暖,那么往后她在诚郡王府的地位越稳固。
不过,观桂嬷嬷的样子,日子只怕是有变。
果然,桂嬷嬷下一句话,就应验了林暖暖的猜测:
“夫人说,才姜郡王妃着人过来,让同小姐说一声,明晚亥时过府,子时一处走。”
看来事情有变!林暖暖有心想问桂嬷嬷,却也知她也不全知晓,索性唤了秋菊打了灯笼同桂嬷嬷一道去了珠玉阁。
祖父已有两日未归,据说是为了江南郡的洪水一事。
自十一年前江南郡各州县遭遇大雨,林国公府惊才绝艳的林探花也被洪水冲走,江南一带更是房倒屋塌,百姓流离失所。穆宗十分看重此事,先后派了数人前往江南勘察,后面林宇泽安然无恙回来,更是让他编纂了水经,在江南修建了许多的水渠。
此次林鹏同林宇泽几日未归,据说是江南郡来了水报,在距萧县不远的和县遭遇水患,正好那几个县没有水渠,无法泄洪。
明面上是这个事情,只是实情…
林暖暖目光微闪,找了林宇泽过去倒能说得过去,只是就因着林国公曾去过江南,对江南熟稔让他也参与其中,这就也很有些牵强附会了。
看来猜测的没错,自从未能从林琨口中探知他跟王皇后等人如何接洽,那边就开始怀疑上了,这几年更是频频对林鹏出手。
也幸好,林鹏早已将从前手里的亲卫集结在手,林宇泽如今也不是从前那个被父兄排挤没有实权的林国公不受人待见的林二爷。
只是,这些话同桂嬷嬷也说不着,林暖暖想着还是去珠玉阁同薛明珠好好商量一二。
到得珠玉阁,就见薛明珠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内室炕上,手里还捧着本书。
“祖母等我许久了吧。”
林暖暖见她如此,不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薛明珠可不是个惜书、看书之人。如此也可看出,薛明珠并非似明面上看得那般气定神闲。
不过,如此事关关乎合族存亡的大事,又怎能平心静气。
林暖暖心里有数,可面上却做出一副俏皮无所知的样子。
她先冲着桂嬷嬷摆了摆手,才蹑手蹑脚走至薛明珠,倏然抽走了她手里倒置的书,
桂嬷嬷不由发笑,夫人曾练过,身手其实还不错,又怎能听不出这些小动静?也不过是顺着林暖暖的意思,由着她乐一乐罢了。
林暖暖又怎能不知薛明珠的本事?她也不过是想让薛明珠放松一二罢了。
如此,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是玩笑得不亦乐乎。
只见,薛明珠故作惊呼状,连连笑指林暖暖说她是个“小坏丫头。”林暖暖则一如小时那般滚进了薛明珠的怀中,笑话自家祖母厉害,居然能倒着看书。
此言一出,气得一向觉得自己人美读书少的薛明珠,直奔自家孙女的两腋,呼啸而去,直将个小丫头挠得笑着求饶,方才作罢。
祖孙俩这一通笑闹倒是将彼此心头的紧张冲散了许多。
薛明珠更是感慨,若是林暖暖早过来,说说笑笑的,自己也不至这几日夜夜难眠了。
自家祖母睡不着,可不能怨怪自己。
“祖母分明就是挂念祖父,我来也还是一样的。”
林暖暖说话间还眨了眨眼睛,一双杏眸染满了狡黠。
想想祖母同祖父可真是大夏少有的琴瑟和鸣,相较之下,如今倒是少有人提林宇泽同李清浅。
人都说,薛明珠苦尽甘来,临了临了,林国公回心转意,看重她的很。更有些官宦家眷,自诩知道内幕的,居然还学起了薛明珠从前的样子“不闻不问更不慌,任尔人宿任一房”
让人不敢置信的是,其中一位户部侍郎家的应氏,居然因此重得夫君垂怜,居然在多年无后又老蚌含珠……
第八百三十七章 甘之如饴
“咳咳,”
想起这些,林暖暖面上笑意更甚,待此事一了,他们林国公府上下必定会更加笙磬同音、和气致祥吧。
林暖暖素来同薛明珠说话直来直往,薛明珠也是极为喜欢她这点儿。只今儿自家小孙女说这话,还是让她有些羞赧,不过薛明珠是谁,短暂的面红耳赤之后,就又开始磊落地同林暖暖说起了体己话:
“我们小暖儿,往后只会比祖母同你娘更有福气。”
林暖暖这孩子,将才年不过十四岁尔,却是将一般小娘子不曾经历过的事情都历练了一遍,人都说先苦后甜,这话自然是要应在小孙女儿身上的。况她家暖儿从来都是福泽深厚之人,若不是因着她,林国公府如今早就被人鸠占鹊巢,更加不会找到林鹏,揪出那个林琨!
虽然不论是林鹏亦或是林老夫人,都不曾将心中的话示人,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要举阖府之力要护住小暖儿一辈子。但所谓轻诺必寡言,众人有志一同地将重诺藏于心底,付诸于行动。
月色转凉,月影星移,祖孙二人却越说越热络。
府中贵重之物,田契、银票那是早就收拾好的,因着怕动静大了,招人眼。林国公府明面上的产业,外头的几处田庄,一个马场,还有林老夫人名下的十几间铺子,都未曾变卖,至于暗处的那些,自然也不必卖,故而,不过众人不过拾掇了金银细软,将那些个值钱之物收拢起来,却被林暖暖放在了姜府后头的一处宅子里头。
想起姜府后面的那处宅子,林暖暖就有些想笑,那处原本是姜朝的宅子,只因着姜朝曾沉醉于押宝、花会,林暖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了他们当日用在小雀子也就是敏儿兄长身上的手段,只不过姜大人可用不着典身卖命,只需松松手,卖了处宅子就好,现下用这处宅子藏些好东西,可不是最合适?
俗语说“狡兔三窟”,更兼得古训云:“最危险地就是最周全处。”
咳咳……
这古训,自然是林暖暖从前听人说的。
薛明珠被林暖暖这句古训给说得忍俊不禁、前仰后合。自家孙女那处宅子来历,她自是知晓的,不过,那宅子却是挂在了萧逸的名下。
自然,用的也不是萧逸从前这名儿。
萧逸早就改庭换面,更名改姓唤作林温遇。
林笑遇!
薛明珠轻叹出声,这也是个仁义的孩子,名字里都透着感怀暖暖的意思。
不过,想萧逸若不是遇着林暖暖,估计早就不存于世,此举既是为了切断同江南萧县的关系,也是为了感念林暖暖。
萧逸如今可算是林暖暖名正言顺、未出五福记在族谱的堂亲。往后由他出面帮衬林暖暖做些事体,也算是师出有名、不用避嫌了。
如此苦心孤诣,林暖暖除却感念其心意,也就唯有生受了。
薛明珠越想越觉得萧逸不错,不禁扯起了红线,
“萧逸跟秋葵都是好的,待此间事了,就让他二人成亲吧。”
自家孙女身侧的这几个丫鬟,薛明珠都很喜欢,尤其是那几个秋,更是各有各的好处。
“嗯,祖母考虑的周全,倒时还请祖母做媒。”
林暖暖眨了眨眼睛,说话间就给萧逸同秋葵拉了些好处。自家祖母这般关心萧逸、秋葵,林暖暖也觉得与有荣焉。
二人说着萧逸,不知不觉就又扯到了定远侯府。
薛明珠先沉默了一阵子后,才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笑:
“总是人各有志,这几回定远侯府疏远我们林国公府也算是情有可原。”
林暖暖见薛明珠如此伤怀,就知道姑祖母林氏前些日子种种行事还是伤了林老夫人同薛明珠的心。
林老夫人身为人母,见自家闺女明哲保身,自然会伤心难过;薛明珠自小同林氏相识,也难免会伤怀。”其实,要我说,姑祖母此举,也算是好事儿。”
薛明珠颇有些诧异地看向孙女儿后,就猜出小丫头这是在劝慰自己,怕她担心,也就顺着小丫头的话说:
“不错,却是好事儿,”
林暖暖听着薛明珠说话明显有些言不由衷,不由笑着往下说:
“祖母您想,定远侯府从未像我们这般受人磋磨,被人迫害。他们又怎会感同身受?站于我们这边?趋利避害人之常情也,再者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浑水,若不是被逼得无法,谁又想趟?”
林暖暖这话,也算是给林国公府众人提个醒儿,这回是因着王皇后一直明里暗里算计林国公府,为求自保不得不如此,
可是,往后呢?
往后会不会出现此种情形?
林国公府若想经久不衰,后代子孙安居乐业,最好不要参与这些血雨腥风之事。
“暖儿说得对,是祖母想左了!”
薛明珠也不是个迂腐的,她虽不喜读书,却是在后宫浸淫多时,弯弯绕绕的事情看了不胜枚举。
“我的小暖儿,”
薛明珠有些心疼林暖暖,她叹了口气,又说”
“往后暖儿只需将心中所想尽数告之你祖父同你爹,让他们操心去。”
她摸了摸林暖暖滑嫩的脸颊,暂且丢开了烦心事:
“这脸抹了什么?怎恁地嫩滑?”
林暖暖抿唇一笑,福如心至地想起上回自己闲着无趣,将薛明珠的面上用珍珠粉、凉瓜泥、梨子泥、水和面粉和匀,涂抹得只露出两只眼睛,吓得上朝回来的林鹏,以为屋子内进了贼人。
见林暖暖说起这个,薛明珠也跟着笑了一遍。
想想自己那日的窘态,她不由将林暖暖好生揉搓了一阵,轻嗔道:
“都是你这个小丫头,害得祖母这把年岁还出丑。”
林暖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纤手指头一对,闲适地将头往薛明珠柔软的腹部抵了抵,说出来的话,却是气死人:
“甭激我,激我没用,我是不会夸您的!”
就在薛明珠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她一下子肩膀后,林暖暖忙忙讨饶:“好吧,莫要动粗,莫要动粗,虽然您打人时的样子更好看。”
桂嬷嬷捏着要给林暖暖换的沉水香,不由奇了:
“为何?”
林暖暖坏笑地两手对转得飞快:
“我也不知道啊!”
说着又摊手:
“要是不好看,祖母为何一见着祖父就要发飙,祖父却是甘之如饴呢?”
此言一出,薛明珠咬着银牙,决定要将林暖暖触手柔滑的面庞捏个痛快!
第八百三十八章 你走,我就走!你留,我也留!
当耳边传来一迭声的“醒醒”时,林暖暖正做梦吃东西,还是正在吮指吸…
吸的是她好久都未曾尝的千层,她从前觉得不过尔尔的千层,既甜且腻的千层,如今竟然魂牵梦萦起来。,真是时移世易…
林暖暖懵懵懂懂不知此时身在何处,想她这些时日真是越发馋了,许是卸下多年的心事,如今就想着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儿?
睡眼惺忪的林暖暖,揉了揉眼睛,轻轻打了个呵欠,见薛明珠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子,人也咕噜坐了起来,急急忙看向薛明珠:
“祖母,可是出什么事?”
薛明珠即便再心疼自家孙女,知道她将将才睡着,却还是不能不说:“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再过一会儿姜郡王府一家子就要来了。”
也就是说,他们要走了?
“今晚?”
薛明珠眼神复杂地在林暖暖面上逡巡了一下子,颇有些舍不得。她稍稍踌躇了一会儿,这才坚定地点了点头:
“对,待过了子时,你们就走。”
林暖暖却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什么叫“你们就走?”难道说薛明珠不同她们一起?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让薛明珠一人留下来的,林暖暖的面上再没了方才的惺忪之色,她也严肃起来,定定地看向薛明珠,正色道:
“不,要走一起走,为何祖母单单要留下来?”
薛明珠将早就预备好的说辞放在了明面儿上来说:
“暖儿听话,你且同你祖母去祈福,我留在家里等着你祖父。”
林暖暖摇头不允:“既然祈福,那就一起走,怎么也不能少了您!”
薛明珠长叹一声,目露纠结之色。她就知道自家这个小丫头难缠。
薛明珠自然有她的打算,本也不预备告诉旁人的。只是林暖暖这丫头平日里看着脾性好,是个好相与的,只若固执起来,却是够人受的。
她不免放低了声音,柔柔地说:
“好了,好小暖儿,从前总是祖母负了你祖父。”
薛明珠不是没有心结,一想到自己竟然同害了夫君之人结成夫妻,她心里就不舒服,她沉沉地看向林暖暖,也不瞒她:
“小暖儿,祖母这回要同你祖父同生死、共存亡!”
多年前的错,再不能重来,若当年自己已未亡人的身份守着林鹏,是不是会让他早些回来?
她虽是个豁达之人,只在于这事上头,还是有些孤行己见。
许是因着说话有些激动,薛明珠明妍的脸上虽略显憔悴,可是林暖暖分明觉得自家祖母此时摇曳如一朵艳丽的牡丹,她从来就知自家祖母生得好,却从未似今晚这般觉得她美丽得不可方物,再兼之面上还带着凛然不可犯的神情,更加让人觉得雍容华贵,凛然不可侵犯!
林暖暖不由在心内嗟叹,这才是那个简傲天高的薛郡主。
不过虽知自家祖母一片深情只为不负林鹏,林暖暖嗟欷之余却还是一力劝解:
“祖母,您听我的,”
林暖暖顿了顿,还是说道:
“恕暖冒犯祖母,若是万一您再次有个好歹,岂不让祖父投鼠忌器?”
薛明珠自然知道林暖暖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她颇有些迟疑起来。
可是…
忆及她前几十年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处境,简直就是不堪回首。薛明珠很想不管不顾,顺着自己的性子,可是,林暖暖说的话,也让她很是忌惮:
若是自己被人劫去…
投鼠忌器么?
薛明珠摸了摸自己鬓上的那个空心簪,脸上露出一丝笑,笑容很冷且不达眼底,
不过是短短三年,她早已习惯了有林鹏相伴!
薛明珠闭上眼睛,掩住氤氲将出的泪意:
若没了林鹏,她薛明珠这一生,还有何盼头?
“祖母,”
林暖暖似是看透了自家祖母的心思,正逐字逐句地命词遣意,以期能彻底说服薛明珠:
“祖母,且不说此次胜算极大,单说那个万一,祖父他们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败,就遁走。”
林鹏等人早就谋算过,若此番事败,那就更名改姓,大隐于市。带着一家人先躲进紫金山,再过些时日,就远赴大食,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反正手里有银子,心中就不慌。只要家人在一处,何处不是家?
“可是…”
薛明珠神色明显松动了些,她想了想,找了个很蹩脚的籍口,“府里众人皆都未曾安顿。”
林暖暖的心却因着这个籍口,温暖了许多。她不禁喟叹:自家祖母从来都是口硬心软之人!
林暖暖想了想,还是将商量好的话告之薛明珠:
“祖父早就想好了,若是他们过来,我们府里就唱一出空城计。”
薛明珠一愣,这些日子,她只顾着让各房收拾细软和贵重物品,想着自己总归不走,那么这府里的众仆婢也是要跟着她共进退的。方才那一句,也不过是晓得自家孙女心软,找的籍口罢了。却未曾料,他们早就想好的对策。
薛明珠有些汗颜的看向林暖暖,却仍旧未曾松口应允。
林暖暖也不再劝,只看着薛明珠唤了桂嬷嬷将个一尺见方的檀木长盒子拿了来,送到她处,也不打开,只说:
“这里头有些物件,本想待我家暖暖及笄拿出来的,只如今乱哄哄的,还是早早放在你处吧。”
林暖暖压下心头的感动,只摇头不接:“您还是待我及笄再赐与孙女儿吧。”
桂嬷嬷悄悄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希冀地看着林暖暖,希望她能劝动薛明珠。
“好了,祖母,反正我是跟定你,你走,我就走;你留,我也留。”
道理,薛明珠全懂,林暖暖索性不劝,也劝不动,她只好蛮不讲理地要求薛明珠。
薛明珠搂住小孙女,沉默了片刻,眼睛对视林暖暖深深看着,仿佛想要烙印进心内,半晌才说:
“小暖儿,对不住,我想陪你祖父。”
林暖暖不由急了,说话也有些不中听:
“难道祖母还想让我似上回那般从旁处看到刻着曾祖父名讳的碑文?”
其中深意,毋庸多言,他们虽是女眷,也需奋起,也得振作!
第八百三十九章 压压福
薛明珠前思后想,还是咬牙应了。
她也不知自己是因着林暖暖那句“刻着曾祖名讳的碑文”,还是被那句“虽是女眷,也要振作”给打动的,或许更是因着那句“即便败了,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处,那便处处为家”这话儿吧…
薛明珠承认,自家的小孙女儿的确是个能言善辩的,说得她这个颇有些牛心左性、不听人劝的人,也未免动了心。
林暖暖眼波流转地又看了自家祖母一眼,知道她这是有些被说动了。
就在此时,秋葵来报,言说姜郡王妃同薛明玉过了来。
甫一迎出去的林暖暖,还未曾说话,就被一个温暖馨香柔软的身子给抱了个满怀。
林暖暖眼睛一热,自己那些昏睡不起的那些日子,姜郡王妃没少跟着着急上火。这才来,就是将自己给一把揽住小声安慰,姜青媛待自己当真是视若己出!
待说完了抚慰的话,姜青媛却是话锋一转:
“暖暖,谢谢你。”
姜青媛的话说得诚挚,林暖暖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绕了绕辫子,只说:
“其实,我也并未做什么。”
“哎呀,母妃,您怎么这般客气。”
没抢过自家母妃的薛明玉趁有空隙,一把抢过林暖暖,握住她的手,快人快语的话说得林暖暖直点头,却不料人家又来了一句: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
这话怎么接,林暖暖只好低头装鹌鹑。
“小丫头,如今可好些了么?”
薛明玉知道林暖暖面皮薄,见林暖暖双颊绯红,忙转开了话头。
她这问的是前些日子林暖暖昏迷不醒的事。
那些日子薛明玉恰好不在京城,去了祖家,待回来后才听说林暖暖曾经命悬一线,后面想着过府来看,却又恰逢太子府、王皇后动作频频,两府之人又都不宜多加走动。
薛明玉的关心紧张溢于言表,怀抱着林暖暖时,更似是抱着个珍贵、易碎的青瓷白釉般。
“没事,早就好利索了。”
事情都已过去,再说自己如今也没事,林暖暖不想再将当时凶险的情况说出来让薛明玉伤神。
“好孩子,”
姜青媛嗟叹一声,拍了拍林暖暖的肩膀,却未再多言。前世这丫头好似也没有这等经历,她褪下手上才求的沉香珠串,递于林暖暖,温声说道:
“好孩子,这个是佑宁师太随身之物,是个有来历的物件,正好送于你压压福。”
自打薛明玉在庙宇中受惊,姜青媛心里不舒坦,就只去庵堂。她手中这手串,温润厚重。这物件可是有些贵重了。
毕竟,佑宁师太可不是个和颜悦色之人,能入她眼,得她亲见的,真是少之又少。加之她是先帝幼女,身份贵重,敢扰她清修之人也没几个。
这样的一个物件,于林暖暖来说,只能算是个贵重的沉香手串,可是对于姜青媛这样信佛之人,那算是很贵重的。
林暖暖不假思索地摇头拒绝,她熟稔地将沉香手串又重新套在了姜青媛的手腕,又将自己的莹润白皙的手露于人前,才要说话,就听薛明玉又是一通抢白:
“咳咳,今儿算是有福了,居然看到我家小暖这般白皙莹润的玉臂。”
真是个随时随地喜欢作怪的小娘子!
林暖暖嗔怪地斜睨了眼薛明玉,终究是抵不过她的挤眉弄眼,饶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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