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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门闺暖-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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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葵见林暖暖丢开了,眉头微锁,想着她忙碌了几个时辰,以为她累着了,忙劝道。

    “不必。”

    林暖暖摇头拒绝,心思早就飞向了旁处,她暗忖: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薛明睿行色匆匆到连用顿午膳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刑部的事?

    听说那案子有些棘手,如今京城虽称不上是风声鹤唳,但许多年轻男女却敢独自一人走在僻静处,

    且听四皇子那日隐隐冒出一两句话,好似这桩案子原还不是薛明睿的事情。

    林暖暖相信,这定不是桩普通的失踪案,薛明睿也不会做些没有打算的事儿。

    想了会儿也没有头绪,索性也就撂开手,反正一会儿总会知道原因。

    如此疾驰了半个时辰后,总算至了近郊的庄子上,薛明睿没有让马车停下,而是开了中门,驶了进去。

    庄子很大,林暖暖却无心观景,又走了一会儿后,马车这才渐渐停下,薛明睿不知从何处拿了惟帽带于林暖暖头上,

    早有小厮拿了马凳由薛明睿扶着她下了来,至于秋葵,薛明睿却并未让她下来,只是让人带她去了庄子别处等候。

    林暖暖这才发现方才给她拿了马凳之人却是方回,她忙对着薛明睿眨了眨眼睛,薛明睿会意,却不急着说话,居然是趁乱捏了捏自己的身侧,她纤长白嫩的手。

    林暖暖一愣,随即佯作生气地嗔了他一眼,

    这人可真是,满面的冷凝,急迫得不得了,就在如此的情形之下,竟然还敢作妖。

    薛明睿仿若未见她的斜睨,只若无其事地吩咐了方回,让他去照料秋葵。

    林暖暖这才展颜,算起来,自江南一别后,秋葵也有三年未见方回了!

    “若是可以,能不能饶了他?”

    林暖暖试着给方回求情,她早前说过,毕竟是秋葵的兄长,当时也算是各为其主,称不上什么。

    只是薛明睿没应,想想薛明睿为了给她出气、立威,自己三番五次地求情,总是扫了薛明睿的面子。

    薛明睿没有作答,只给她披上了披风,拉着她说了声“走吧。”

    心下不是不无奈,这丫头,自己为了她又气又急,她却一点不领情,这都说第二回了。

    待走近了密室,林暖暖再无心去纠结薛明睿应不应允了,因为这里头的人,同十一年前悠然居那人颇有些相似。

    这人是?

    林暖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难怪薛明睿让自己穿上披风,这里颇有些阴冷。

    薛明睿朝林暖暖靠了靠,周围有人,他只好垂下宽大的衣袖握住了林暖暖的手,问她:

    “冷不冷?”

    林暖暖摇了摇头,只盯住那个缩成一团,且不住抖动的人看。

    薛明睿等了一会儿后才问:

    “可是你说的那个病症?这人可是那个患病的人?”

    原来是让自己辨一辨病证,林暖暖不由松了口气,又走近了点,就着灯仔细看了看后,摇了摇头,

    “不是!”

    悠然居那人在三年前突然消失,只留下个碧斯和老窦,后面林国公没有多说,只说不让林暖暖操心。

    薛明睿让人给角落里那人塞了颗药丸后又问:

    “不是那人?”

    林暖暖点头,

    “也不是那个病证!”

    薛明睿沉默了片刻,并未问林暖暖因何如此笃定,只拉着林暖暖就要走。

    “怎不问我为什么只看了一眼,就说不是?”

    林暖暖仰视着薛明睿,看着他那双好看的凤眸里,明明只是淡淡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却总有说不出的明澈。

    “我总是信你!”

    薛明睿有些啼笑皆非地揉了揉林暖暖的头,无意中碰到了那朵看了多年的荷花蜜蜡,想起自己袖笼里那根才雕好的白玉嵌翠碧玺荷花簪,不由轻咳了咳。

    “不会是着凉了吧,”

    林暖暖听他咳嗽,忙问道。

    一旁垂首而立的李义府不禁在心里暗忖:

    自己主子可是个冬天都不穿夹袄的人,如今入夏焉能受凉?

    当此时,就听自家英明神武的世子爷淡淡地应了声“是”

    李义府简直不敢抬头,因为薛世子一句话后换来了林县主不绝于耳的关切。

    李义府才想避开,就见那个世子吩咐在林县主来前,让吊着一口气的人,此时正皮开肉绽,口吐鲜血而亡了,

    薛明睿也见了,他皱了皱眉头,忙拉着林暖暖就走,

    既然不是,死就死了吧!

第七百三十六章 自然不可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暖暖关上了门,将李义府等人都隔在了外头,不大的书房里头,只余她和薛明睿二人。

    “这事说来话长。”

    薛明睿端了杯清露给她,自己也端起了被子轻啜一口,

    “这玫瑰清露味道不错。”

    林暖暖不由白了他一眼,总是这般避重就轻,都到这时候,还不从实招来。

    “好,好,好,我招还不成吗?”

    薛明睿眼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亮起利爪,那两汪清水似的杏眸里更是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愈发衬得她清丽无双。

    小丫头一天大似一天,也一天美过一天了!

    薛明睿很快就将事情原委拣着能说的全都说了一遍,

    有些事情,再没有结论之前,还是莫要让小丫头担心的好。

    原来,这些时日,京城中失踪不少人,更有甚者,还有不少人遇害。

    四皇子和薛明睿经过多方探查,才越查就越发现这不仅仅是件普通的案子,其中牵扯到的人很多。

    “冯冀才同这有关?”

    林暖暖的话,让薛明睿为之一愣,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杯盏,倏地站了起来,双眸熠熠生辉着看向林暖暖,

    “暖儿,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

    林暖暖一愣,敢情昨晚他说留着冯冀才还有用处,不然打草惊蛇并非指的是这个。

    薛明睿一听,也有些窘然。

    可不是如林暖暖所想那般,他们还真是没将这个冯冀才放在眼里,不动他也不过是因着那个南诏人还有牵扯其中的姜朝,以及姜朝身后的主子。

    听林暖暖和薛明玉那日所闻所遇,其实也暗合了好些处,看来,势必要加派人手,好好查查。

    话既说到此处,也就没什么可瞒着掖着的了,这些年林暖暖为了林宇泽在江南偏安一隅,京中也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先是大皇子立了太子,再就是皇后同大皇子走得很近,还有就是……

    ……姜宝琴说的那些。

    薛明睿看了眼林暖暖有些不想将那些龌龊事说出来污了她的耳朵。

    看着她那双澄澈的双眸,更是有种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只自己将一切安排好的冲动。

    只是,小丫头这般聪慧,话里话外就可知她是早就从姜宝琴的未竟之言中听出了端倪。

    昨日天色已晚,今日又因着辨认那人形色匆匆,如今若再不说,只怕那小丫头会胡乱猜测。

    事情要从十二年前讲起,那时的薛明睿还是个少年郎,进宫时偶然发现了宫中秘辛,

    原来人前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竟有那般特殊的嗜好,那个半老徐娘不仅爱少年,还嗜血!

    只那时的他虽有勇但毕年幼少历练,一时无意就露了行迹,惹得皇后对他十分忌惮。

    若不是摄于诚郡王府的威名,只怕能否见到第二天的日|透都未可知。

    原本以为,即便皇后不敢动他,也会将自己定会变成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却不料比之更甚,手段也更令人作呕。

    从前那一幕幕让薛明睿皱起了眉头,脸上也越发冷凝。

    林暖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阻住了薛明睿的话,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还让他再说一遍做甚?

    左不过是一个在深宫里头寂寞、扭曲,却有权势的老女人,觊觎一个芝兰玉树的少年郎而作出的种种疯狂之举,

    这种事情即便是亲如父母,也不能宣之于口吧,更何况要强如薛明睿?

    她就说,十一年前见到薛明睿时就觉得他过于清冷。

    起先她还以为王府大院庭院深深,里头定是有许多糟心事儿,这才让他心生厌恶,可后来见了姜青媛和诚郡王薛礼,却发现并非如此,

    毕竟,怎么看,诚郡王府上下那也是大夏少有的和睦,诚郡王府夫妇相得,虽有两个老妾,可却无宠、无子,薛明睿兄妹也是兄妹情深。

    找不到原因,一度还将他那般清冷归结为生性使然,现在想想,再老成的少年郎也不会似薛明睿这般清冷孤傲。

    想想一个十岁的少年郎遇着这种事情,要躲避那人、要自保,处境真是何其艰难,可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这十一年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帮着自己。

    像是看出了林暖暖的怜惜之意,薛明睿安抚地笑着说道:

    “傻丫头,没事,我不苦。”

    “能否不要这般逞能,你也是个普通人,又不是铜墙铁打的,怎会不苦!”

    林暖暖哪里还能忍得住,早就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愤愤不平地指责着。

    “好了,如今她也不敢再拿我怎样了。”

    薛明睿眼看着小丫头炸毛,心里真是又感动又好笑,虽知她有分寸,还是不忘记叮嘱一二:

    “告诉你,是怕你胡思乱想…你听听就算……”

    薛世子停顿了一下,耳朵涨得发红,迎着林暖暖有些茫然的目光,还是一鼓作气地说道:

    “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碰到那些事情。”

    林暖暖这才知他所指为何,她不由也红了脸,却又担心他难过,忙忙又说:

    “我相信,一直就相信!你是薛明睿,怎会让自己落到那般境地,我只是生气,生气那些腌人的龌龊心思。”

    薛明睿此时只觉得自己自从林暖暖去了江南而飘摇的心,圆满了。

    他喟叹着将林暖暖拥入了怀中,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所以,自十一年前见着玉雪可爱,纯真无暇的林暖暖,久已冰封的心就渐渐解冻,

    所以,才会对她一帮再帮,将她事当成己事。

    后来,林宇泽夫妇出事,看着困境中坚强的林暖暖,心疼、钦佩渐渐取代了开始的同情。

    再后来,江上遇刺,勇敢又傻傻冲过去挡箭的林暖暖让他生出了厮守之意……

    一见钟情,再见钟意,三见相许,说的就是他!

    “暖儿,待你及笄,我们就成亲可好!”

    林暖暖的耳朵里冲斥着薛明睿,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她不禁没骨气地打了个哆嗦,

    没错,她的耳朵太过与众不同,除却靠近会红,还有就是听到好听的声音,

    ……身子会可耻的

    ……发软,

    所以,自己这是又犯!

    “不吭声?那我当你应下了!”

    一声从胸腔发出的笑声,震得林暖暖的心砰砰直跳,

    不吱声就是默认?

    从古至今,敢情男人都会这么说?

    林暖暖吸了吸弥漫在鼻息间的沉水香味儿,无可奈何地叹息:

    “可以不应么?”

    薛明睿一听,笑得更加恣意,他宠溺地理了理林暖暖的额发,笑着摇了摇头,低沉而又好听的声音又起:

    “自然不可以。”

第七百三十七章鹅鹅鹅,饿饿饿!

    话说千遍,好像总也没有说完的时候。

    直到林暖暖肚子“咕噜”一声响,这才惊醒了饮水饱的两个有情人。

    “我回去了,你…一切小心。”

    林暖暖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自己和薛明睿将将挑破心思,不是应该浓情蜜意…咳咳,不是应该诗情画意无限么,可为何到了自己儿,偏偏就这般窘迫。

    “暖儿,饿了吧,委屈你了。”

    “哪里饿了,来的路上不是还吃了不少东西。”

    林暖暖强辩着说了一句,下一瞬,却被自己“气”哭了,哪里有这么自己坑自己的,怎么就想起来将手放在肚子上了,这还用别人说什么?分明就是饿惨了呀!

    “咳咳,那什么…嘿嘿,”

    林暖暖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不甚连贯的话,一时居然没有想到如何化解自己的尴尬,难怪前世人说谈情说爱的女人脑子不好使,唉,当真是一入情爱深似海,再一回头没有岸哪!

    林暖暖叹了口气,怎么就不见薛明睿变蠢?

    薛明睿见林暖暖脸色发红,清丽的脸上经此描画,更显得艳丽非常。心内不由嗟叹,小暖儿越发好看了,不过见她一脸羞赧之色,忙忍住泛起的涟漪岔开了话头。

    “这庄子上的婆子做的鹅还不错,要不试试?”

    林暖暖不由睇了他一眼:

    哼哼,到底会不会说话,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会儿自己分明正饿着,就这么大喇喇地说鹅好么,真的好么?

    难道他不知自己为了顾及形象定是会拒绝的?

    “鹅?这里有,我怎么没见着?多么?”

    孰料,说出口的话,是这样的。

    此时她的脑海中蓦然已浮现了许多的菜名儿:

    鹅四件,鹅肝,红烧鹅,盐水鹅,云林鹅、风鹅、糟鹅、鹅酥卷、熏鹅、炙子鹅、罐鹅……

    她叹了口气,忙闭紧了嘴巴,差点忍不住召唤一遍神鹅:

    鹅、鹅、鹅;饿、饿、饿…

    有谁似她这般,做好了一桌子菜,一口都没有尝的就被拖至了郊外,还有谁死她这般一提鹅就想到饿?

    咳咳,长了一张仙女的脸,却有一颗吃货的心,莫非说的是她?

    转瞬间,林暖暖的脸上颇有些五彩纷呈,直让薛明睿看得忍俊不禁。

    都是他的错,即便是知道那人要死了,也让小暖儿吃些东西再来也不迟,都怨李义府,说什么前几个死后面目模糊,不好辨认,他一想,若是死了,没的让小暖儿害怕,这才误了午膳。

    “那婆子已在做了,马上就得,一会儿你尝尝,若不好,咱们再去凌霄阁,对了,你不是爱喝鸽子汤么,我也让她给你做了。”

    别说了,越说越饿!

    林暖暖悄默声地咽了下口水,颇有些幽怨地看向薛明睿,

    薛世子,难道不知话说千遍,不如一干?

    现在不是应该大喊一声:“上菜?”

    薛明睿看她垂涎欲滴的样子深觉好玩,不由逗她:

    “要不要再给你弄一只野鸭子?”

    林暖暖一心只想着鹅,如今听说还有鸭,只迟疑了一会儿,就说:

    “也可。”

    这样有别于平日理智聪慧,倒是显得有些憨直的林暖暖,深深地打动了薛明睿,如此真实不矫揉造作,当真是苍天赐予她的珍宝。

    他失笑着又揉了揉林暖暖的额发,只揉得林暖暖皱起了好看的柳眉,这才将握着都要出汗的白玉嵌碧玺荷花簪插到了林暖暖的头上,林暖暖下意识地就要拿下来,却被薛明睿哄着住了手,薛明睿这才脸上带笑,仔细地端详了下,知道她饿了,才不舍的收了目光,带着林暖暖去了月微草堂,只脸上挡也挡不住的笑意,让身边的李义府擦了擦眼睛:

    这人,是世子爷?

    “李义府,现在就派人去看着冯冀才。”

    李义府一怔,世子不是交代过了,他忙应喏,只待一用过膳即刻就去。

    “现在就去,不得延误。”

    林暖暖忙劝,这也不是立时就要办的呀

    “没事,他身材丰腴,饿一两顿不打紧。”

    没眼色,让暖儿饿到了现在,还不停地端详,不让他饿,哪里能长记性?

    李义府正好走在一个不平整地小路,闻言险些绊倒,

    谁说不是世子爷?够狠!

    知道林暖暖饿了,菜上的很快。

    那婆子果然是个惯会做鹅的,虽然没有熏鹅,也没有鹅四件,鹅肝,红烧鹅,盐水鹅,云林鹅、却有去岁的风鹅,还做了糟鹅、鹅酥卷,不过只一道砂锅炖鹅,就让林暖暖吃得口颊留香。

    让她惊喜的是,风鹅、糟鹅居然是依着江南法子做成,还有道“葱醋鸡”也颇得林暖暖的喜爱,她还特特唤了那个婆子,细细地问了葱醋鸡的做法。

    听上去倒也不是很难,就是将鸡蒸熟之后,调以葱、醋,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跟白斩鸡有些相类,却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味道。

    都是些家常菜,吃得林暖暖很是高兴,不过一道“冷蟾儿羹”倒有些出乎林暖暖的意料,毕竟京城蛤蜊不好寻,想想这是诚郡王府的庄子,说不准会常常宴请,如此也就不算什么了。

    再者,薛明睿可同桃花眼四皇子走得近乎,据他说,那四皇子手里有不少的进项都同薛明睿有关联。

    如今想想,比起这些人,自己的那些个小计谋,小谋划,当真是不够看。

    京城虽大,一天也转不完,可是总些有缘分的说聚就走到了一起,这不,薛明睿正哄着林暖暖再吃一个光明虾炙,他自己还未及吃上一口,四皇子就“娇嗔”着一双桃花眼,晃晃悠悠地就飘过来了,

    除却起初看到林暖暖时的眸光微闪,后面就渐渐恢复了他的“英雄本色”,林暖暖简直不忍直视,似他这般能成大事儿?

    还是好好地吃自己的饭来的要紧,林暖暖狠狠地喝了一口自己鸡皮酸笋汤,再抬首时就见四皇子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脸上居然是少有的一脸正色,

    咦,难道这个桃花眼要“从良”

    咳咳,

    林暖暖将一口汤尽数吞下后,咳得面红耳赤,薛明睿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叮嘱她小心。

    林暖暖一边咳嗽,一边哀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待见了窦婆婆,定要好好问问,自己这些日子好似不对劲儿,

    难道真的中了蛊毒?

    咳咳,

    此念一起,林暖暖咳得更加厉害起来……

第七百三十八章 美人垂泪……

    “你怎么来了。”

    薛明睿看向四皇子的目光不可谓不冷,四皇子桃花眼微缩,眉头高挑,扇子一磕:

    “那人死了?是否又是七窍流血?”

    林暖暖筷子抖了抖,她有些举唯艰地不知道该吃还是该放下筷子上的葱醋鸡,差点儿就要泪流满面,

    这个四皇子是来搞破坏的吧,自己这正吃饭呢,说什么七窍流血!

    四皇子看着林暖暖明显慢下来的快,面上勾起一丝笑,他慢慢地拿了桌子上的快,顺手就接过林暖暖筷头上的葱醋鸡,

    “我也来尝尝周婆子的手艺。”

    ……

    林暖暖看着空空如也的快,眼眸也跟着缩了缩:

    所以,这个四皇子是来惹人厌的吧,是吧?是!

    “民谚有云,犬食时,尚不容人扰,何况人乎?”

    林暖暖低低第腹诽声,惹得薛明睿嘴角微微上挑。

    都说抢来的食物格外的香,四皇子笑着张开了“檀口”想试试是否如此,小丫头的话他自然是也听到了,

    谁叫自己来时,这丫头一点儿好脸色都不给自己呢。

    四皇子得意地睇了眼林暖暖,孰料,还未及张口,筷头上的肉就被薛明睿给截了胡。

    “薛明睿,你就是如此待客的?”

    真的是很哀怨,这两人就不能抚慰一下他这颗受伤的心?

    “我尝过了,还不错,来,你再吃一个鸡腿儿。”

    薛明睿淡然地搛了个鸡腿放在林暖暖的碗里,根本就不看,一脸受伤的四皇子。

    “嗯,谢谢睿哥哥,来,你吃。”

    林暖暖也投桃报李地搛了一筷子肥鹅给薛明睿。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是谁也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啊!

    “明睿,你在查冯冀才?”

    好吧,还是说说正事儿吧,不然在小丫头眼中,好似自己总是个没正形的。

    “是,”

    薛明睿干干脆脆地点了头。

    四皇子见林暖暖若有所闻地住了筷子,心里有了数,话也说得顺溜起来:

    “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也不知你家郡王妃当初看重他哪儿了。要不,将薛明玉和我凑合凑合得了,总比外头那些不知根儿知底儿的完强,也省得我要面对那些个装腔作势地。”

    就是你才不行!

    林暖暖扔了手中的筷子,看向薛明睿。

    薛明睿丢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林暖暖这才心下略定。

    开什么玩笑,如今的四皇子府虽然没有正主儿,不过里头莺莺燕燕可不老少,林暖暖虽知,给薛明玉找一个如自家薛明睿般总有些难……

    差点儿又要被呛着,都是因为他!

    薛明睿纵容地朝着对自己瞪眼睛的林暖暖宠溺地笑了笑,就知道这丫头会如此。

    他自然也不会同意,四皇子看似放荡不羁,其实胸有丘壑,薛明玉那点子心胸谋算在四皇子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见薛明睿对自己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自己。

    林暖暖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继续埋头苦喝酸酸汤,心里不禁感慨,想不到薛明睿郊外的庄子居然也有酸笋。

    自家府里,若不是李清浅知道自己喜欢特特让人学着林暖暖的法子做了些,京中甚少有,知道的也不多。

    看着面前这两人眉来眼去,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这么一个玉树临风之人就在跟前,惹得四皇子再没了摇扇子的兴致,他索性丢开了手,让人盛了一大碗酸笋鸡皮汤,狠狠地喝将起来。

    林暖暖护食地抱主自己手里的碗,又看向为数不多的酸笋汤,薛明睿嘴角的笑容益深,他也不用旁人伸手,又盛了一碗递给了林暖暖,目光柔和,说话也越发柔和:

    “吃吧,若喜欢再让人做,酸笋庄子上还有就是为了给你吃的,一会儿让人带回去,不过,吃几回就好,可不能吃多了,又酸又辣的,吃多了当心肚子疼。”

    四皇子才“呼噜”一下,夸张地喝了两口,就听到这话,气得他随手扔了手里的勺子,

    不吃了,自己心里苦啊,没人管啊!这两人都知道,就是不肯开解自己,还在这儿你来我往目中无人!

    四皇子美绝人寰的脸上掠过一丝丝阴霾,他有些凄楚地看向林暖暖,这丫头有没有恻隐之心。

    林暖暖却根本就没有看他,而是对着薛明睿腼腆一笑:

    “我这不是饿了么!”

    特么,我都这般伤心欲绝了,你们还在说饿了么,有意思么,有意思?

    自然有意思!

    薛明睿冷冷地斜睨了眼四皇子,不知他今日收到赐婚诏书,为何不在自己府里庆贺,还跑至了这里。

    四皇子心好累,

    “明睿你怎不问问,父皇将谁家闺秀许配与我了?”

    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就山,谁叫这薛世子冷是冷了点儿,却是个心有成算的,京中一干人等也就只有他是个靠得住的,

    且,还和自己一样对那位充满了厌恶。

    想起那段和薛明睿不打不相识的过往,四皇子从来都是“春意盎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和,若不是因着这些,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之人…

    “哎,哎,怎么我碗里会有这个!,薛明睿,你不知我不吃鸡臀尖?”

    四皇子气得就要离席:

    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头一次给自己搛菜,就是鸡屁股!

    薛明睿看都没看一眼,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庆贺你同徐家大娘子喜结良缘,恭喜恭喜!”

    “你知道?”

    四皇子索性也不吃了,他有些颓然地靠在了椅子上,任由落寞爬过脸上:

    “母妃说,原本所订之人更为不堪。”

    自己表面看似风光,其实暗潮汹涌,大皇子自被立为太子之日起,渐渐也露出了真面目,对他和几个皇子明里暗里的多次打压。

    “于你而言,谁都一样。”

    薛明睿又补了一句,见林暖暖用好了,让人撤了桌子,让着四皇子去往书房。

    林暖暖知道他们这是要去议事,忙要告辞,却被四皇子和薛明睿拦阻住了。

    尤其是四皇子,居然一副你很不够意思的样子,看向薛明睿的目光也带埋怨。

    被一双幽怨的“美目”盯住尚蒙淡定自若的薛明睿,直让林暖暖自愧弗如甘拜下风,总不好让“美人垂泪”,夜只好跟着一起进了书房、

第七百三十九章 荷月大婚?

    “走吧,自己人,听听也无妨。”

    薛明睿低沉的声音在林暖暖耳边响起,才还犹豫的林暖暖差点儿自平地仰到,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内什么,虽然听着听上去挺舒服的!

    “明睿,快些,磨磨蹭蹭说什么呢。”

    四皇子对这里似乎很是熟稔,他也不用招呼,只自己东边放着的胡榻,还指着边上的另一个招呼林暖暖:

    “我就说还是榻舒服,明睿还不信,来,来,暖暖你也坐坐看,这可是我让人送来的。”

    若都像他这般斜坐、或是躺着,自然还是胡榻舒服。

    林暖暖没有说话,只给他俩一人斟了一杯茶水,自己抱着个荷花盏找了个杌子坐下了。

    “何时成亲?”

    薛明睿叩了叩桌子,状似不经意地问四皇子。

    “荷月,”

    四皇子答得有些不甘心,人也显得有些颓靡,本来么,虽然对穆宗所选的王妃不报希望,可能能否不要这般急着就要成亲,况且,人选还是那个老的不能再老的徐元贞。当年在定远侯府,那徐丫头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坑了林暖暖的事情,他可是看了个明明白白。

    还有…

    四皇子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薛明睿,徐元贞对薛明睿的那点子心思,在京中可不是什么秘密。皇后如此,可是实实在在地打了他的脸。

    幸好,他本就无所谓,添堵什么的,真是无法如那位的意了。

    正漫不经心饮着茶的林暖暖不由一愣,荷月大婚?这么快!

    荷月即是六月,因六月三伏赤日炎炎,万物都被炙烤的无精打采,唯有荷,还是亭亭玉立、精神抖擞,越热开得越好看吗,故而大夏之人将六月唤作荷月,或做伏月。

    如今已是五月末,也就是说不及一月,四皇子即将大婚。

    “这么快?会不会太急了些?”

    皇子大婚,可不同与普通人,毕竟是皇子,不是应该好生准备么?不说是筹备个一年半载,起码也要两三月吧。如此可以看出穆宗待四皇子是何等的漫不经心,也难怪这位今日如此消沉了,就连衣裳都没有往日穿得那般艳丽多姿。

    林暖暖很有些同情四皇子了,要说起来,他这还不如二皇子呢,二皇子生母早逝,选的王妃也是家世平平,可从赐婚到定亲也是隔了三个月啊。

    天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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