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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冥君入卿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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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国内的幽冥使定然要赶赴赤炎收魂才是。难道就没有查到一星半点的可疑之处吗?”
  闻言,司卿然长叹一声,道:“冥使前往赤炎收魂时,神澈宫早已如炼狱一般,残魂遍布,无一完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离凤梧低头呢喃自语时,忽地想起那夜她离开赤炎前,君父曾将半数灵力封印于她体内,只为助她千年后顺利涅槃。如今想来,只觉得赤炎与神凤族之难都是因她而起,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又是愧疚又觉悲伤。
  “司卿然,你为何要救我呢?让我在碧水自生自灭便是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造的孽,都怪我!都怪我!”离凤梧突然失声痛哭,抬起手来正想往自己的脸上抽时,已被司卿然拂袖拦住了。
  “凤儿,此事并非你的过错,你不必如此自责。”他紧紧握着她颤抖的手,柔声宽慰着她。

☆、第九十一回 悔不当初(中)

  他的言语好似一阵轻风从她耳畔刮过,她依旧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已,顷刻之间便哭红了双眼,娇美柔弱的模样,惹得司卿然心头微微一滞。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不必宽慰我。我是赤炎国的罪人,更是神凤族的罪人。当日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执意逃婚,君父便不会冒险将半数灵力封印在我体内。原本以他之力,六界之中想必鲜有对手。可如今……”离凤梧目光呆滞,盯着司卿然垂落胸前的银发,回想起在赤炎短短几日,离映天待她的好,眼角的泪水便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落。
  她愈发哭的厉害,娇弱的身子因为哭泣而轻轻颤抖着,司卿然一颗淡漠了千年的心也随之泛起涟漪,忍不住长臂一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凤儿,莫哭。你君父与族人失踪一事,我已命冥使暗中查探,不日便会有消息的。”他抬手轻抚着她如墨般的青丝,柔声说道。
  忘川殿内,依旧有低不可闻的抽泣声传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离凤梧终于抬起头来,双眼红肿,容颜憔悴,神色木然的看着他,说起话来声音沙哑干涩,“司卿然,如今我尚能感觉到丹田内那股真气流转,这是不是说明君父他并没出事,或许他只是恰巧离开赤炎,去别处散心了呢?我虽只与他做了几日的父女,却能深深感觉到他对凤梧公主的爱,他是不忍见凤梧痛苦一生,才会冒险送我离开赤炎。你是幽冥之主,定然是有了不得的神通,可有办法将他封印在我体内的灵力,再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去?”
  司卿然俯首凝视着她,正色道:“凤儿只管放心养好身子,赤炎之事我自有办法。至于灵力一事,暂且不急。”
  闻言,离凤梧眸色微亮,紧蹙的眉心终是稍稍舒展了些,心中暗觉欣慰,幸而有冥君在侧,她才不会那么无助。
  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眼前的男子或许早已注定了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此念一起,心里竟觉酸楚,忍不住轻叹出声。
  她正出神时,忽觉额间一抹凉意扫过,随即周身便犹如过电一般,莫名地酥*痒令她蓦地抬起了头。
  紧接着却听见司卿然低沉的闷哼声自头顶传来,她撇眸细看时,司卿然正抬袖捂着下颚,俊美的眉目之间微微有些痛苦之色漫出,令她十分不解。
  “你没事吧?”
  离凤梧的关心听起来十分真切,司卿然剑眉一展,缓缓摇头,心里却是暗叹眼前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迟钝。
  方才他情不自禁在她额间一吻,她竟毫无察觉,果然是呆傻的有些可爱。
  看她情绪稳定些许,他揽着她的手微微一松,她却并没像以往那般跳开去,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看。
  那神情仿佛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作一般,安静而专注,微微上翘的睫毛因着她的呼吸不停地颤动着,好似在迎风起舞的蝴蝶,拨动着他的心弦。

☆、第九十二回 悔不当初(下)

  若不是那双依旧红肿的双眸略微有些触目,提醒着他眼前这绝美的女子才从悲痛中稍稍缓过神来,万不可因着他一时心动失去理智,做出令她不悦之事。
  司卿然强自压抑住内心的那股情绪,故作轻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地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需往正殿处理,唤小鱼进来陪你可好?”
  “不好!我要你陪着,不要旁人!”离凤梧一听他要走,心里突然很不情愿,张开双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像个撒娇耍赖的孩子。
  她突然的变化,令司卿然有些莫名,被她紧紧环住的身体居然僵直的好似木桩一般,悬在半空的手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须臾,他终是垂下了手臂,轻轻落在了她的发间。
  窗内,两个俊逸绝伦的人影紧紧相拥。
  窗外,洁白如玉的雪花与那冷香袭人的雪梅一道随风飘荡,阵阵冷香入室,两人的情绪渐渐平复。
  半晌,离凤梧终于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往后退了一步,抬袖拂去眼角的泪痕,“司卿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知道,她方才的举动有些失常,可她到今日总算想明白一件事,这个男人不仅给了她新的生命,新的身份,还是她现如今唯一的依靠。
  就凭他当日将如玉留在碧水,几番助她脱险,足可见他并非她想象中那般蛮横不通情理。
  离凤梧没来由的一问,让司卿然略觉错愕,可面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与她说话时,语调亦恢复了往昔惯有的戏谑,“这就算是好吗?若真是这样,看来你上辈子一定是个缺爱的女人!哈哈!”
  他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像是两弯新月一般,与他平素看起来邪魅冷漠的样子很不一样,离凤梧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他的笑容有极强的感染力,俊美的面孔加上这孩童般的笑容,着实让她心里暖暖的,可细听时,去发现他言辞之间分明都是在取笑她。
  她虽然泪痕未干,却忽地就被他的话语激出了一股子力气,抬袖指着他弯弯似月牙儿般的眉眼,嗔道:“好你个司卿然!我就知道你不会突然这么好心,哼!你还好意思和我提上辈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故意施了什么法术,才害的我从那升降梯上摔下来,然后又将我的魂魄强塞进离凤梧的身体里的?”
  司卿然见她精神忽然好转,虽然说话声音依旧沙哑,却是架势十足,仿佛要找他大打一架的神态,全然没了适才伤心难过的影子,好似换个人一般。
  只是,她既开口问起那些旧事,想来心绪也已稍稍安稳了,可她似乎对前世那场意外依旧不能释怀,司卿然漆黑的眼眸微微一沉,随即说道:“凤儿,生死早有定数,莫说是凡人,即便是神族也有天劫要历,顺利应劫也就罢了,如若不能,却是要落的魂飞魄散的下场。

☆、第九十三回 险些表白(上)

  闻言,离凤梧微微颌首,她又何尝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只是也不知是为何,她总隐约觉得那意外来的着实有些突然。
  她心底这么想着,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道:“切!照你这样说,倒是这世上的巧合都让我给遇到了?也不知是不是某些人为了推卸责任,信口胡诌糊弄我的。”
  她的不屑与不信任,司卿然倒也早就猜到,也不出言反驳,突然就一把将抓住她的手,强拽着她往屏风后的矮榻走去。
  离凤梧见状,心里顿时一慌,立马没了主张,只觉得情势似乎不大对劲,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又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囔囔着,“司卿然,你要干嘛?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拽着我往……”
  她的话声未落,便见司卿然忽地回首冷冷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启,又道:“离凤梧!我拜托你用用脑子好吗?你我无冤无仇,我堂堂冥界之主,犯得着和你一个身无长物的凡人过不去吗?你身上有哪一点值得我不顾冥界安危,冒着扰乱六界秩序的风险,特意跑到那个不值一提的世界里取你的性命?”
  说到这里,他漆黑的凤眸里刻意流露出淡淡地鄙夷,眼见离凤梧眸光闪烁,面颊微微泛红,樱唇方启,尚不及说话,他又接着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上一世注定要遭遇意外身亡,与我并没有半点干系。不过就是我好心将你的魂魄自虚无道中解救出来,又正好遇上了离映天爱女心切,便好意将这千载难逢的重生之机给了你罢了。你如今不感激我给你重生的机会也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向我兴师问罪,真是不知所谓,蛮不讲理!”
  他说话时并未停下脚步,眼看矮榻近在咫尺,离凤梧已然紧张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原本她就问出那些话时,就有些心虚,现在听得司卿然一番长篇大论后,更加觉得理亏,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想用那种方法打击报复吧?
  离凤梧低垂着头,眸光扫过他墨黑的衣袍时,心里愈发忐忑不安起来。她心里一急,猛地低头照着司卿然的手就咬了下去。
  “啊……”毫无防备的被重重咬了一口,自然吃痛,他手一松开,她便趁机撒腿就跑,不过片刻便已跑到了大殿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紧紧护着前胸,回首两眼惊恐的看着他。
  “你别乱来啊!”她说话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司卿然负手站在榻边,远远看了她一眼,见她这般神态,旋即明白过来,顿了一下,并未开口,只是摇了摇头,抬手整了整被她蹭的有些凌乱的衣襟,叹了口气,轻笑着道:“凤儿,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适才不过是见你穿的单薄,若再受了窗外的寒意,身子可是越发要吃不消的。”

☆、第九十四回 险些表白(中)

  他一番话说的坦坦荡荡,眉眼之中也瞧不出半分想要轻薄她的意味,离凤梧顿然面色一红,心中暗自尴尬,却又不愿让他看出,只得松开了覆在胸前的手,挺直了腰背站好,摆出一副坦然之态。
  “那个……那个我不冷。”
  只是话音未落,便觉身后冷风袭人,背脊一凉,撇眸一看,竟有雪花随风吹进了忘川殿中,她忽地鼻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还说不冷?快,门口风大,别傻站在这里受风了。”
  肩上顿时一暖,侧首看时,司卿然已在身后,为她挡住了门外的冷风与寒意。
  她未出声,任由他凭空幻出一件毛氅披在她的肩上,她便觉得周身暖意浓浓,适才的不适与寒冷正在渐渐消散。
  而冰凉的宫室,也在他扶着她走进内室后,变得格外温暖起来。
  她忽然想起,昨夜似乎也是这样,她从梅林回来时,这宫室里便十分暖和。
  可她今晨醒来时,却又觉得冰冷异常,仿佛昨夜的温暖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但眼下她却清醒的很,并不似昨夜那般昏沉,能明显感觉到这宫室内的变化。
  她正自己胡乱猜测时,司卿然的话解开了她心底的疑惑。
  “幽冥酷寒,不比赤炎温暖如春,更不似碧水有四季之分。我出生于此,随君父修习千年的,亦是冰寒之术。故而身体温度近乎寒冰,往常每次接近你时,我都刻意遮掩,所以你并不会感觉有异。但,如今你身在幽冥,而这无暇峰又是幽冥最为酷寒之处,若非你体内有你君父那一半灵力护着,只怕身体早已受不住了。”司卿然扶着她在桌前坐下,宽袖拂过桌面时,已有两杯冒着热气的茶盅赫然印入眼帘。
  他端起其中一盅递到她的手里,又接着说道:“你瞧着这忘川殿或与神澈宫无异,可实则这宫中一瓦一砖皆是万年寒冰所制。”
  听他说到这里,离凤梧终于抬起眼眸,现出一脸的惊异之色,难怪她总觉得这宫室里寒冷异常,原来竟是如此。
  一时只觉得世间万物,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这幽冥国的初任君主也倒是个会就地取材之人,竟会用万年寒冰来盖宫殿,当真是令人咋舌。
  “便是你修习的是冰寒之术,也不必每日住在冰窟窿里吧?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冷吗?”离凤梧瑟缩着脖颈,将披在身上毛氅拢了拢紧,好奇的问道。
  闻听此言,司卿然不由摇头笑道:“凤儿有所不知,这里的酷寒对于旁人来说,或是痛苦难忍。可于我而言,却是妙处多多,而无一害。”说着却又一顿,似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忽然伸手探了探离凤梧的灵脉,眉宇微蹙,笑意渐隐。

☆、第九十五回 险些表白(下)

  “怎么了?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离凤梧放下手中茶盅,凝眸看着他。
  “无碍,只是我一时大意,只顾在寝榻周遭施了暖身之术,却忘了你一旦离开寝榻,咒法便毫无效用。我该早些将这宫室以结界护之,也可避免你受了这一身的寒气。”
  司卿然面色微沉,言语之中似有自责之意,惹得离凤梧心头微微一怔,想要开口说些感谢的话,却又想起方才还和他在榻前大声争执,虽明知理亏,却又顾于颜面,不好意思拉下脸去主动认错。
  如此,二人都沉默不语,各自端着茶盅出神,气氛好不尴尬。
  大约是司卿然方才带她进来时,已经施了结界,她这时完全感觉不到半分寒意,身上披着这厚重的毛氅,反倒觉得有些燥热起来。
  想要脱下毛氅,却又不知该如何与冥君道谢,一时便又有些紧张起来,指尖拨弄着毛氅上的浮毛,哪知一时用力过猛,竟将那浮毛扯了一撮下来。
  慌忙心虚的瞄了一眼盯着茶盅发愣的司卿然,只期盼着他没有发现才好,连忙撅起嘴来,轻轻吹了口气,将手中的浮毛赶忙吹散了去。
  “怎么?知道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很失望吗?你若是喜欢我,只需开口说一声便是,何苦拿那毛氅出气呢?”正当她以为那撮毛已经被吹得没了踪影时,司卿然突然抬起头来子,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右手食指与拇指间居然捏着几根浮毛,看那颜色和质地,正是她方才偷偷吹散的那些。
  “谁喜欢你了?小气鬼!不过就是几根毛而已,还给你!我才不稀罕!”离凤梧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一急之下只得将肩上的毛氅脱了下来,想也不想便抬手朝他甩了过去。
  司卿然却是面不改色,墨黑的眼眸中寒光一闪,被她怒摔过来的毛氅眨眼间便已消失不见了。
  “喜欢就是喜欢,承认了也没什么。只是这般动不动就对自己的夫君动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唇角的笑意,与适才眸中的寒意着实不甚匹配,可离凤梧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想着自己当日在神澈宫初见他时,就险些因为垂涎他的美貌而在君父与众臣面前出丑。
  如今,稀里糊涂与他成了挂名夫妻,便是承认喜欢他的容貌,又能如何。
  离凤梧高昂着头,一脸的大义凛然,正预备大大方方说出心里的想法时,却听得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从对面司卿然那一脸的冷意,不难看出,这个突然进来的人似乎不太受欢迎。
  离凤梧好奇的回转身来,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倒霉,偏生选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时,只见内室门口有个身影,似乎抱着大包小包一堆物什,如今却是背对着她,好像正要离去似的。
  侧首撇见司卿然依旧一脸的冷意,只怕那人正是见了他这张脸后吓得不敢进来,只得原路返回了。
  可离凤梧却如获至宝,急忙起身追了上去,“既然来了,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要走呢?”
  她语声方落,那身影忽地转身跪在地上,怀里抱着的包袱落了一地,“君后恕罪,小鱼并非有意窥视,只是君上他吩咐……”

☆、第九十六回 非礼勿视

  不等她把话说完,司卿然忽地轻咳一声,打断了她,“好了,既然来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东西拿进来吧!”
  离凤梧见是小鱼,连忙将她扶起身来,起身时忽地撇眸望了一眼故作冷漠的司卿然,心中暗自得意,他适才逼她表白的阴谋终是落空了,难怪会这样冷着一张脸,将小鱼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鱼你这是干嘛?搬家么?”离凤梧装作若无其事,帮着小鱼将地上的包袱一一拾起,笑着打趣她。
  却见小鱼一双大眼忽闪忽闪,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回君后的话,这些都是君上特意交代给您赶制的衣物。”
  特意为她赶制的?又来这一招?离凤梧突然有些想笑,当日在麒麟府时,楚颜正是用寒天送衣这一招让她逐渐放下戒心。
  想来,这世间的男子还真是想象力贫乏的紧,想要讨好女子方法千百种,如何到了她这里,便只有送衣这一样了么?
  越想越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将手中的包袱放到一旁,对小鱼道:“辛苦你了,只需挑出一两件素色的给我留下便是,其他的暂且收起来便是。”
  小鱼颌首应下,自拿着包袱整理去了。
  这时,离凤梧终于忍不住,撇眸看着司卿然,道:“你预备这样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自从小鱼进来,他便一语不发,端着茶盅好似入定一般,盯着她瞧了半晌了。
  司卿然却只淡然一笑,放下茶盅,起身朝她缓缓走来,待到身前,忽地俯身靠近她的耳际,柔声说道:“凤儿适才可还有话未说,不如现在偷偷说与我听,可好?”
  他虽刻意遮掩,但周身气息依旧微微有些寒凉,离凤梧忍不住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子一僵,腰间有阵阵暖意沁入心肺,整个人顿时便觉得暖和了许多。
  “你……”离凤梧抬眸时,他完美无瑕的面孔就在眼前,她想说的话,一时全部卡在了嗓子眼,只是吱吱唔唔半晌,觉得周身似火一般滚烫,却舍不得后退,便这么直愣愣地凝视着他。
  高挺的鼻梁,完美的面部轮廓,墨黑的眉眼,密长的眼睫,被那一头如雪般的银发衬得清俊出尘,让她忍不住喉间一紧,吞了一口口水。
  果真如清歌所言,绝色冥君四字只他这般容颜方可匹配。
  离凤梧虽是女子,也自知容貌出众,可与他一比,却立时便觉得逊色许多。
  他虽有绝色之姿,却并非那种阴柔之美,眉眼之中偶尔流露的冷意,带着令这世间万物折服的王者之气。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身子又不舒服了吗?快坐下,让我看看。”司卿然的话语将她从太虚中拽回了现实,连忙拂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我没事,只是有点忽冷忽热的,不碍事的。”她随口找了个借口,生怕被他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神。
  司卿然看她面颊泛红,依旧有些不放心,可她不愿让他靠近,加之内室又有小鱼在,他也只得作罢。
  “你乃神风,喜火喜热。幽冥却是极寒之地,你会觉得身子不适乃是常理。这忽冷忽热的情形,或许是与这宫室外的结界有关。待你身子将养得当,我便将调息的方法教与你,你也好自我调息,如此也不至辜负了离映天留在你体内的那一半灵力。”
  听他说罢,离凤梧却依旧紧蹙蛾眉,眸光沉沉,虽然冥君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她总觉得自己的身子不该如现下这般虚弱才是,当日人间大雪数日,她每每总是躲在室内,甚少出去走动,一则是因楚颜刻意阻之,却也是她格外畏寒所致。
  自从来到这幽冥国,她已愈发觉得畏惧严寒,莫名其妙就大病一场不说,精神也总是萎靡不振,整个人就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的。
  正如司卿然所言,幽冥冰寒胜过人间数倍,可她凭着离映天留着她体内的灵力,也不该如此不济的。
  离凤梧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稍稍定了定神,便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我这样怕冷会不会与君父如今的处境有关?我虽不懂得你说的调息之法,却也能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闻言,司卿然神色微变,眉心皱了一皱,执起她的手,细长食指轻触上她的灵脉,漆黑如曜石般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郁,随即抬眸看着她,道:“实则,你与离映天一脉相连,你说的变化,正是他留在你身体里的灵力正在慢慢消散。你如今这样畏惧严寒,多半也是因此引起。所以我才让你在此多将养几日,有我的结界护着这宫室,你的身体或许能慢慢恢复。待……”
  “若照你所说,君父他肯定有危险了,我如何还能坐得住?司卿然,你这就带我回赤炎探个究竟,可好?”离凤梧说话间,便作势要往外走,哪知冥君宽袖一拂,却将她拦住了。
  “凤儿莫急,我知你担心君父安危,待我将国中庶务处理妥当,便陪你往赤炎。”
  见司卿然爽快应下此事,离凤梧心里微微一暖,又怕他国中庶务甚多,不知要几时方能处理好,于是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追问道:“三日后出发,可以吗?”
  司卿然知她心急,无奈的摇头叹息,道:“至多三日,又或许明日便能成行。你且乖乖休养着,好好将这些仙露吃下,也好快些恢复体力,否则赤炎路遥,你这身子骨可要吃不消的。”
  他说罢,扶着她重又坐到桌旁,宽大的云袖拂过桌面,待他抬袖时,桌面上已多了几个晶莹剔透的玉碗,碗中盛着色泽鲜艳,香气扑鼻的仙露。
  离凤梧忍不住偷偷凝视着这时的司卿然,却见他黑袍白发,英姿俊朗,细长凤目微翘,眉心已微微舒展,当真俊美至极,令她不禁有些失神,只见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抬,盛着仙露的玉碗已送到了她的面前。
  他贵为冥君,虽口口声声要追究她逃婚之罪,却始终不曾苛责于她,甚至几次三番救她于危难。如今赤炎蒙难,君父失踪,他又主动相助,她心里着实有些小小的感动,却又顾及颜面不愿表现的太过明显。
  于是,眸光一暗,故作嫌弃地扫过眼前的那碗仙露,撇嘴说道:“又是仙露?司卿然,我好歹也是这幽冥国名义上的君后,你就不能端出点像样的吃食么?总不会你每日里连一顿正经饭菜都不吃,就只吃这些既没品相又没营养的仙露吧?”
  “没品相没营养?凤儿,真是会开玩笑。”她对那碗仙露的评价,令司卿然有些哭笑不得,想着她大约根本不清楚这仙露的妙处,正欲细细与她解释一番时,却听得内室里传来“叮铃哐当”一阵碎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跌落地面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与衣料摩擦声。
  司卿然眉头一皱,却被离凤梧抢了话头,“小鱼,你没事吧?”
  眼下这宫室内,除却她与冥君,便只有在内室整理衣物的小鱼罢了,如今这声音多半是她弄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是打碎了什么要紧的物件,这半晌都不敢出来。
  终于,她才问完,小鱼已急忙从内室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君后息怒,小鱼不小心……不小心打碎了盛香用的玉盅。”
  小鱼低垂着头,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子因为过度紧张而颤颤发抖,生怕君后一怒之下要重责于她。原本她并不是那等毛手毛脚的人,自从碧霞峰受训以来,整整七十五年,从未像今日这般一再出错。
  适才若不是无意中听见君后那番奇异的言语,也不至于一时出神就就将熏衣用的香盅莫名跌落,眼下也就不必跪在这里等着君后处置了。
  她只一心盼着君后不要因此事将她赶出忘川殿才是,却没想到,欺身上前将她扶起的君后,带着俏皮地笑意看了看她,随即便拽着她的手直直走到了冥君身前,她正要下跪,却被君后所阻。
  “小鱼,你看看这碗仙露,可有想吃的欲望吗?”离凤梧指了指桌上的玉碗,眸光扫过司卿然淡漠的脸,俏声问道。
  小鱼被她一问,吓得立时后退了两步,深深一拜,怯声道:“小鱼不敢!君后饶命,小鱼并非有意打碎香盅,惹君后不悦,还请君后息怒!”
  可怜小鱼只以为她这下定是触怒了君后,一颗心七上八下,小脸顿时吓得煞白。
  离凤梧见状,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小鱼。那不过是一个香盅罢了,打了就打了,没什么打紧的。”
  小鱼闻言,不敢置信地抬眸望着眼前的素衣女子,立时便湿了眼眶,高高悬起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司卿然,真不是我挑食,我都饿了好些天了,你还让我吃这些寡淡无味的东西,着实是没胃口的紧。还不如,让小鱼给我做几道可口的点心来的实在。”

☆、第九十七回 以食为天

  温暖如春的宫室内,婢女小鱼一脸的惊诧,不时撇眸偷偷去看君上的脸色,双手紧紧纠结在一处,心里暗暗为君后担忧。
  或是这君后嫁来幽冥的时日尚短,不清楚君上的脾性,居然敢对他直呼其名,又对天君钦赐的仙露这般嫌弃。
  若以君上往日的冷酷与严苛,只怕君后少不得要被君上禁足一段时日了。
  正当小鱼在心里为这位心善却过于直爽的君后担忧时,冥君的脸色着实沉了又沉,凤目中的笑意却愈发地深了。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可知那些仙露冰果皆是幽冥上品食材,岂是你口中那些凡人食物所能比拟。你身子这样虚弱,又受不得酷寒,若不多吃些仙露冰果补充元气,日后如何在此常住?”
  冥君语落时,离凤梧却是连眼皮都曾抬起,一旁的小鱼见状,连忙补充道:“君后有所不知,这两日君后所食皆是上品仙露,对君后身子大为有益,绝非是普通食材可比。”
  闻言,离凤梧这才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小鱼,心里暗想,好你个小鱼,果真是他挑选出来的好婢女,关键时候总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可偏生我就是不想吃。
  离凤梧原本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可听见他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顿时就使了些小性子,神情一冷,道:“小鱼,听你这话,只怕是不会做点心吧?仙露妙处多少,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今日偏就不想吃这些,难不成就不能吃点别的?”
  见离凤梧神色一变,小鱼立马跪了下去,“君后恕罪!小鱼失言!君后想吃什么?只需吩咐小鱼便是!”
  “既是这样,你先去做几样可口的点心呈上来,我尝尝如何?”不知怎的,离凤梧突然一改适才温和的神色,君后架势端的足足的,让一旁冷眼看着司卿然有些忍俊不禁。
  却见小鱼伏地叩首,颤声道:“小鱼遵命!请君后稍等片刻!”
  待小鱼走出忘川殿,司卿然见她依旧端着一副颇为严肃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拂袖大笑,道:“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何军政大事吩咐于她呢!不过是为了几道点心,何至如此?”
  “你!司卿然!不许笑!也不知道你们平日是怎么生活的,偌大一个幽冥国,总不会人人都以仙露冰果为生吧?民以食为天!你懂吗?这么严肃的问题,你居然还笑的出来!”离凤梧抬袖将额前青丝一拂,密长的眼睫忽闪,雪色下巴高傲抬起,绿眸中隐隐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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