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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承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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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欢一直在等回应,可是项竹俨然跟平常一样跟她相处,一点也没有表露出其他意思,弄得沈欢愈发的一头雾水。
  
  吃过饭,厨房的人进来收桌子,项竹喝了口茶解解腻,然后放下茶杯,看向沈欢:“晚上我们做什么?教你弹琴,还是看书读诗?”
  
  沈欢看看项竹,她都不想干,谈情说爱可以吗?心中虽这般腹诽,口上却说道:“不想弹琴也不想看书读诗。你找个话本子出来,给我念故事听吧。”
  
  项竹点点头:“也好。”说着,去自己房里取书。
  
  取了书出来,俩人在院中的贵妃榻上坐下,太阳刚落山,橘红色的光芒漫散西方的天际,也将院中染成一片霞色。
  
  项竹翻开书,正欲念,却听沈欢说道:“义父你往后坐坐。”
  
  项竹不解,又往后挪了挪,沈欢见他挪好,唇角微微一笑,将双腿蜷着搭上贵妃榻,身子侧躺,枕在了他的腿面上:“好了,你念吧。”
  
  项竹心头一震,看着小姑娘的后脑勺,有些不自在:“欢儿……这……”
  
  沈欢不耐烦的打断:“哎呀,你快念吧。别这啊那的。”
  
  突如其来的嫌弃,让项竹受了点儿打击,似乎显得他比较怂包,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发生过,小姑娘都不怕,他怕什么啊?于是,他眨巴两下眼睛,将书翻开,浑雅的嗓音缓缓在院中响起……
  
  口中所念的文字,一句也没有过他的心,他眼睛虽然一直看着书,可是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腿面上。
  
  他和欢儿之间,有些本该泾渭分明的界限,似乎一直都很模糊,到现在,连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
  
  她长大后,他的那些有意避嫌,似乎都被她轻而易举的化解,到最后,举手投降的那个人,回回都是他。
  
  欢儿每一次都能取得胜利,扯他衣服,他给扯了,要抱他,他也给抱了,最可怕的是,所有允许她的理由,都是他自己找的。
  
  想到此,项竹念书的声音,不由一滞。沈欢转过脑袋,自上而下的看看他:“你怎么停了?”
  
  “有个字不认识。”项竹不着痕迹的遮掩过去,然后接着念。
  
  这时,大门处传来叫门声,许安忙从房里出来。他一出来,就看到了院中贵妃榻上的情形,嘴角不由抽搐两下。
  
  这么多年看下来,到如今,三爷和姑娘,怕是清白难保了。宅门大院里,公媳、叔嫂关起门来都是常事儿,更何况两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但他一个下人,主子们的事,他能说啥?若出了事,他也只有努力替主子们兜着。
  
  想着,许安佯装不见,绕过影壁,前去开门。
  
  听到叫门声,沈欢这才从项竹腿上起来。不消片刻,许安拿着一封书信回来,递给项竹:“三爷,说是金陵那边来的。”
  
  项竹接过书信,将其打开,是萧朗玉来的信,项竹看完,不由笑了。
  
  沈欢好奇的凑过去:“信上说什么啊?”
  
  项竹将信折好,回道:“是你萧叔父。他说近日要来泊南崖这边儿公干,说是同行的还有他的表外甥,让咱们给他俩,收拾好住的地方。”
  
  沈欢闻言笑了:“萧叔父当真和咱们有缘分,咱们前脚到哪儿,他后脚就来了。”
  
  项竹笑着点点头,心里头却蒙上一层阴翳。
  
  那天孙毅跟他说,泊南崖似乎盘踞着一波前朝余孽,不知道萧朗玉此次前来,是否与此事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的小天使〃八月柒秋叶初凉…浇灌的营养液!么么叽~
谢谢两位亲爱的小天使钟爱小甜饼、可人砸得地雷,非常感谢!
无以为报,明后天我抽空加更!么么叽mua! (*╯3╰)
萧叔叔的表外甥之前就出过场,一闪而过,你们还记得吗?


65、65 。。。
  第二日下午; 许安将之前送去装裱的画像取了回来。
  
  沈欢拿在手里,细细看着; 走到房里在书桌上合账的项竹身边:“义父; 你瞧瞧; 好看吧。”
  
  项竹一手握着毛笔; 仰头去看:“装裱的可以。”
  
  沈欢将画作摊在桌子边上,指一指左上角的空白处:“义父; 这里提句诗好不好?”
  
  项竹点点头,凝眸想一想:“要不然就提; 吾家有女初长成; 喜上眉梢处不惊。”这句,很合景。
  
  沈欢摇摇头,狡黠的一笑:“这句不好,提句我喜欢的吧。义父;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去元宵灯会; 咱们买回来的那对灯笼上的诗。”
  
  项竹笑笑; 自是记得,那对灯笼的其中一个,现在还在他房里挂着。
  
  想着,项竹脱口而出:“自然记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
  
  项竹忽然停下,不再往下说; 心里微微一颤。
  
  心悦君兮君不知……现在他倒是知了,只是不敢回应,就怕小姑娘心性不定,一旦根本不是男女之情,再发展下去,最后怕是才会真的失去她,现在这样的关系,挺好,至少她能一直在自己身边。
  
  于是,项竹默默提笔,在空白处写下这句诗。
  
  沈欢看着面上一如既往淡定的项竹,心里头万分不爽快,她攒了那么多年的表白,就跟扔进大海里的石头一样,就这么没了下文?
  
  连点儿回应都没有,莫不是他不喜欢自己?不可能啊,前世他明明也惦记着自己呢。可是现在,不拒绝也不答应,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沈欢正心思烦乱间,项竹已将字提好,他将笔放下,吹干墨迹,握住卷轴上下,递给沈欢:“好了。”然后继续对自己的帐。
  
  沈欢接过,目光落在项竹头顶上,瞪了一眼。然后,她拿起画就往项竹卧室里走:“义父,我去挂你房里。”
  
  项竹:“……”
  
  看着小姑娘纤细的背影,他摇头轻叹,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沈欢来到项竹房中,拿着画四处看看,最后直接挂在了他的睡榻里面。沈欢边挂边偷笑,这样,他一躺下,就得一直看着她。睁眼是她,闭眼也是她。
  
  挂好画,沈欢走到外间,帮他一起对账,前后两世,现在他生意上的这些东西,沈欢早已烂熟于心。
  
  帐比较多,对了一下午,吃完晚饭,又接着对,约莫到了戌时,方才对完。项竹送了沈欢回房,看她进去,回到自己房中。
  
  他进了屋,在房里看了一圈,也没见着沈欢的画,挂哪里了啊?待他沐完浴,穿着袍子走到塌边坐下,才见到睡榻里侧的画。
  
  项竹微微一愣,挂床里头了?
  
  他上床躺下,两臂交叠枕在脑后,看着床尾壁上的画像,若有所思。
  
  那日她侧躺在贵妃榻上的样子,在眼前栩栩如生,领口处,他虽然没有将看到的如实画下来,可是不知为何,在脑海中,却记得异常清晰……
  
  这一夜的梦境中,又回到了给她作画的那日,本在桌后的他,不知为何忽然出现在贵妃榻边,慢慢俯身,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吻住了那双饱满欲滴的唇……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在梦境里再次苏醒……
  
  项竹在半夜惊醒,眼睛看着房梁,胸膛起伏不定,身下的反应提醒着他方才那真实的梦境,他清晰的记得梦中如何褪下她的衣衫,亦清晰的记得,少女柔软的身体在手下的感觉,甚至连进入她、与她缠绵的快意都在心头激荡……
  
  黑暗里,项竹伸手扶额,这样的梦,他不是第一次做。
  
  他委实不知,为何会对欢儿起这般念头……每一次清醒过来,便是对自己深切的厌恶,倘若欢儿知道,她依赖的义父,对她怀着这般的龌龊之念,对他的那些仰慕,怕是都会荡然无存了吧?
  
  项竹苦涩的笑笑,所幸她不会知道,这一切,都会永远藏在他的心中,跟着他烂进棺材里。
  
  床尾处她的画像,在窗外隐隐透进来的光线下可见模糊的轮廓,他不想去看,可是目光却还是不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看着画像,回忆今天与她的相处,他忽然发现,他竟想不起来白日里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裙?
  
  项竹自嘲的笑笑,也唯有画像,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去看。
  
  他没有再睡着,睁着眼一直到天亮,他起身换衣洗漱,刚从净室出来,外面就传来沈欢的敲门声。
  
  他将门打开,轻扫一眼门外的人,便将视线移开:“进来吧。”
  
  她一如往常的给他束发,他便也安静的坐着给她束,最后戴在他发冠上的,依旧是那枚玉簪。
  
  早饭吃到一半,大门外便传来敲门声,许安忙去开门,不消片刻,萧朗玉穿着一身精干的精武服,领着一位跟他一般高,衣着同样精干的少年郎走了进来。
  
  “谦修!小欢欢!”萧朗玉人未进门声先至。
  
  项竹和沈欢脸上同时漫上笑意,走上前相迎:“这么快就到了?”
  
  萧朗玉跟着他们进了屋,边走边说:“信送出去第三日我们就启程了,叫你收拾的房间备好了吗?”
  
  项竹引了人在桌边坐下,笑着说道:“哪敢亏待你?”
  
  萧朗玉拍拍身边少年的肩头,介绍道:“这是我表外甥秦逸,字弘杉,我表姐让他跟着我历练历练,这次就一起带了出来。”
  
  秦逸行止得体,忙起身,俯身拱手,向项竹恭敬行礼:“项叔父!”
  
  项竹抬手虚扶,含笑回道:“不必见外,坐吧。”
  
  秦逸依言坐下,这时,沈欢也笑着跟萧朗玉见礼:“萧叔父好,瑕婶子好不好?”
  
  萧朗玉看着沈欢挑眉笑笑,眉宇间满是春风得意:“好着呢,又有了身孕,在家养着。”
  
  这是喜事,项竹闻言亦是笑了。沈欢忙道:“那就恭喜萧叔父了。”然后她挑挑眉,神秘的说道:“八成是个女孩儿。”
  
  萧朗玉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自然知道沈欢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一胎,他和吴瑕都盼姑娘,果然是个姑娘。
  
  秦逸的目光落在沈欢身上,眸中明显一亮,这么好看的女子,他长这么大,可是第一回见,他忙看向项竹:“这位可是项叔父的义女?”
  
  项竹点点头,秦逸忙看向沈欢,惊喜道:“沈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咱俩以前在一张床上呆过!”
  
  沈欢闻言愣住,不由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跟你在一张床上呆过?
  
  项竹更是惊得不行,看向秦逸上下打量两眼,眸中的厉色清晰可见。
  
  这么些年,欢儿除了和他睡过,那还和别人接触过?这臭小子一来就这么猛,诚心想毁欢儿清白是不是?
  
  萧朗玉闻言,一巴掌照着秦逸后脑勺拍过去:“会不会说话?怎么萧家就有你这么个笨嘴拙舌的亲戚?”
  
  秦逸揉着后脑勺干笑两下,他嘴可不笨,这不是见着佳人紧张了吗?
  
  他忙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是不是,那时候表舅舅成亲,我和沈姑娘不是做童男童女,一起压的床吗?我的意思是说这个。”
  
  “哦……原来是你啊。”沈欢这才记起来,他就是当年那个一直拽她头发,戳她后背的小傻子啊?
  
  想着,沈欢这才仔细打量秦逸。
  
  个头跟萧朗玉差不多一般高,五官上来说,虽然比项竹差点儿,但是放在一众少年里,秦逸亦是万分出挑的相貌,毕竟项竹那份清雅俊逸从里到外的气质,是自小的生活环境,磨砺出来的天然疏离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但是,与项竹和萧朗玉两个将近而立的男子相比,秦逸周身上下,四处散发着蓬勃的朝气,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眉宇间精气神十足,一笑一转眼,皆如夏日晨起的阳光,明媚灿烂。
  
  对着霁月风光的项竹久了,看着这样自信张扬的少年郎,似乎连空气都跟着清新了不少。
  
  项竹看看秦逸,给两人边倒茶,边嘱咐道:“弘杉,以后说话别太急,欢儿是女孩子,索性现在都是熟人,这要叫旁人听去,对欢儿不好。”
  
  秦逸很服管教,低头歉意的回道:“项叔父教训的是,以后弘杉一定留神。”
  
  说罢,复又看看沈欢。真想不到,当年和他一起压床的女孩子,如今竟有这般容貌,当初能跟她一起压床,如今看来,倒是万分荣幸。
  
  想着,秦逸不加掩饰,看着沈欢直言称赞:“多年不见,真想不到,如今的沈姑娘,竟好似月中嫦娥降临凡世,让我等凡人一饱眼福。”
  
  饶是沈欢满心里都是项竹,却还是憋不住抿唇笑笑,秦逸说得这番话,哪个姑娘听了能不喜欢?
  
  秦逸见沈欢笑了,跟着补上一句:“原来沈姑娘笑起来,连嫦娥都比不上,方才是弘杉见识浅薄了。”
  
  话音落,沈欢彻底憋不住了,但还是得把这点儿矜持,只能咬住下唇,艰难的笑着。
  
  项竹不自主的去看沈欢的反应,见她辛苦的憋着笑,脸颊都有点儿泛红,心里头莫名的不大爽快,自己给她买衣衫买首饰,都没见笑成这样?
  
  想着,项竹瞥了秦逸一眼,对萧朗玉说道:“有点儿你们萧家血脉的人,是不是嘴皮子都这么利索?”
  
  萧朗玉微微挑眉,项竹那点儿心思,小欢欢早就跟他说过了,他能不清楚项竹这话何意?
  
  想着,萧朗玉咂咂嘴,调侃道:“哟,这话酸!你当谁都跟你似得闷葫芦?”
  
  他伸手按住秦逸肩头,眉宇间无不得意:“老天爷赏饭吃,你能奈何?”
  
  项竹冷嗤一声,岔开话题道:“你怎么突然来这边公干?可是什么要紧事?”
  
  萧朗玉点点头,起身对项竹说道:“走,你陪我去茅房,有事跟你说。”
  
  项竹看看秦逸,有些不大放心,喊来许安:“你在屋里伺候着,随时给客人添茶。”
  
  说罢,跟了萧朗玉出去。
  
  俩人到宅子后头茅房,并肩站定,各自解腰带。
  
  哗哗的水声传来,萧朗玉说道:“这边儿有一伙儿前朝余孽,我这次是过来打探的。探探虚实,然后上报朝廷,准备出兵。”
  
  果然是这事,项竹复又问他:“有眉目吗?”
  
  萧朗玉摇摇头:“下午我先去当地官府问问情况。你别跟别人说,我这会算是私访。”
  
  项竹点点头应下:“这事儿兴许有危险,需要出钱活动的就开口。”
  
  说罢,项竹微微拱一拱身子,自去系腰带。
  
  萧朗玉瞅准机会,伸手就去撩项竹衣摆,险些一把抓住。
  
  项竹平日霁月风光的面容上,难得有了裂缝,他侧身躲过,厉声骂道:“有病啊?你干嘛?”
  
  萧朗玉笑笑,自去系腰带:“你这么多年没用过,我想看看,有没有生锈?”
  
  项竹闻言,脸色泛青。他冷嗤了一声,抖落衣摆,撂下一句话丢给萧朗玉:“你是用的勤,仔细磨成绣花针。”
  
  说罢,转身出了茅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三位亲爱的小天使默念、〃八月柒秋叶初凉…、安东尼浇灌的营养液。感谢你们的滋润,爱你们,扑倒狂亲啪啪啪!大肥章明天奉上。mua! (*╯3╰)
项竹看着秦逸:虽然没我帅,但是比我年轻,比我嘚瑟,更可恨的是胆儿还比我大,见着欢儿直接撩,老子不敢干的他全干了,真是mmp!


66、66 。。。
  萧朗玉随后出来; 边放衣摆,边笑言:“只有越磨耐力越久的; 没有磨成绣花针的。”
  
  他走快两步追上项竹; 胳膊搭上他的肩膀; 毫不客气的接着嫌弃:“像你陈酿了这么久的雏儿; 第一次八成挨着就会缴械投降吧?”
  
  项竹闻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说得好像他自己头一回就很能耐似的,不客气的回问:“我挨着就缴械?你莫不是挨都没挨着?”
  
  “怎么可能?”萧朗玉意味深长的笑笑; 没再多说。
  
  俩人一起回到正室; 项竹又命厨房加了几个菜,然后几个人一起吃了顿饭。吃过饭,项竹将两人领到给俩人各自备下的房间,萧朗玉和秦逸将行李安顿好; 便领着秦逸去了当地的衙门。
  
  到了晚间,项竹回到房中; 取下簪冠; 挑了本话本在灯下看着解闷,看了一会儿,觉得困了,方才去沐浴梳洗。
  
  这一夜,也不知为何,项竹只觉得眼皮格外的沉,他朦胧睡着之际; 似乎还闻到房中隐约有一阵怪异的香味钻进鼻息,本想起来看看是气味的来源,但是奈何眼皮就是重得抬不起来。
  
  他很快,便陷入了很深的沉睡。
  
  待他再度睁眼时,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忙甩了甩头,以为自己是梦境未醒,可是甩过头之后,眼前的景象依旧未变。
  
  这是一间小木屋,这里的窗户,都被木板封死,只有一丝丝的明亮的光线透进来,约莫外头已经是白天,前方桌案上,摆着七个牌位,牌位前,供着香火瓜果。
  
  昏黄的烛火下,七个牌位并列,香炉里快燃尽的香,一缕缕的上扬,让这屋里,处处透着沉闷的死寂与浓郁的悲哀。
  
  但见正中那个排位上,写着——“南朝护国大将军广陵侯萧雨歇之位”
  
  其余分别是“南朝车骑将军赵措之位”、“南朝骠骑将军尹伯庸之位”、“南朝左将军周章之位”、“南朝右将军周姜夫人之位”、“南朝威武将军栾步之位”、“南朝度辽将军王陵之位”。
  
  项竹看着那些牌位,犹在梦中,这些人,都是前朝的人!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双手被人用绳子捆在身后,双脚也被人绑住。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四下去看,只见沈欢也被绑着手,倒在他的后方,萧朗玉和秦逸更惨,直接捆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他们都是在睡梦中被绑来的,几人身上都只有单薄的中衣中裤。
  
  项竹忙窜到沈欢旁边,着急的唤她:“欢儿,欢儿。你醒醒!欢儿!”
  
  过了好半晌,沈欢方才迷茫的转醒过来,她四下看看,这才深觉处境不对,发觉自己手脚亦被绑着,脸色变得煞白:“义父,我们这是在哪儿?”
  
  项竹剑眉深锁:“恐怕是被人绑了来。”
  
  这时,身后的萧朗玉的转醒了过来,发觉了现在的处境:“谦修,欢欢。”
  
  项竹闻声回头,忙关切询问:“你可还好?”
  
  萧朗玉点点头,忙去叫秦逸:“弘杉。醒醒。”
  
  秦逸亦是转醒,迷茫的四处看看:“表舅舅,我们这是在哪儿?”
  
  项竹此时神思已定,他忙对萧朗玉说:“你看看桌上排位,这里怕是前朝余孽的大本营。绍礼,你还说私访,实则你一来,就被人盯上了。”
  
  萧朗玉闻声去看桌上牌位,见到大将军萧雨歇牌位刹那,他恍然愣住!
  
  而桌上的其他人,他都知道,全部都是他祖父手下,当年的旧部!跟了他祖父很多年,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要来剿灭的前朝余孽,竟是自己祖父的人。
  
  那他祖父呢?知不知道这些事?
  
  项竹见萧朗玉看着牌位发愣,忙提醒道:“别愣着了,先想法子出去。”
  
  “哦,是!”萧朗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对项竹说道:“先解绳子。”
  
  项竹点点头,对沈欢说道:“欢儿,你转一下身子,背对着我。”
  
  沈欢依言转身,项竹挪到她的背后,与她背靠背,然后被绑住的双手,在她背后摸索,一不小心,便握住了那双纤细冰凉的手,但现在不是避嫌的时候,他顺着她的手继续往上摸索,摸到她腕上的绳子,摸索着将其解开。
  
  沈欢手得到了解放,忙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然后去解项竹的。
  
  项竹和沈欢都得到了松绑,正欲去给萧朗玉和秦逸解绑,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四人微微一惊,两人赶紧坐回地上,将脚上绳子缠了回去,然后将手上的绳子缠在了腕上,背在身后用手抓住。
  
  门吱呀一声开启,从外面进来一个魁梧的身影,明亮刺眼的光线照进来,刺的四人睁不开眼睛。
  
  门复又关上,四人凝眸去看,来者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子,漆黑的双眸像鹰一般锐利。
  
  他走到萧朗玉面前蹲下,细看萧朗玉的五官。他们说的不错,这小子的长相,确实有几分神似萧大将军。
  
  他站起身子,走上前,在牌位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两手扶膝,冲萧朗玉一挑下巴:“小子,说说,狗皇帝派你来做什么?”
  
  萧朗玉看看那人,又看看桌上牌位,开口冷声问道:“你是王恬?当年萧大将军手下的裨将军?”
  
  王恬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你怎么知道?”
  
  萧朗玉笑笑:“据我所知,王陵是你兄长,当年那场大战,你正好被派去驻守江岸,所以没有参与,你是唯一有可能活下来的人。”
  
  王恬咬紧后牙,隐隐带起脖颈处的青筋,他并不在乎眼前的这小子如何知晓这些事,毕竟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如今,他只在乎朝廷的部署。
  
  想到此,王恬目光扫过四人,最终落在萧朗玉面容上:“说出朝廷的部署,否则,其他三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萧朗玉闻言,当下面色凝重,他清楚的记得祖父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萧家祖训,忠国不忠君,万事以百姓为先!
  
  他不解的发问道:“南朝已经覆灭,你又何必执着?若再起战乱,受害的无疑是百姓。当年萧大将军为何不反攻北方,你跟过他,你最清楚!难道复国,比百姓的安定生活更要紧?”
  
  王恬闻言,喉结微动,萧大将军的治国的理念,他如何不清楚,只是,他当年驻守江岸之际,那场大战,几乎失去了所有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萧朗玉此话,无疑是触到了折磨王恬多年的那个噩梦。
  
  他蓦然起身,走到萧朗玉面前,厉声质问:“百姓是要紧!我那些亲如手足的兄弟不要紧吗?”
  
  这么多年,他们的死,午夜梦回时,都深深折磨着他,尤其是萧大将军被西凉敌军分食一事,更是成为了他多年来的梦魇!他无法想象,大将军死时的惨烈!
  
  不能跟兄弟们同生共死,那便由他来报仇雪恨,唯有手刃皇帝段少云,他方能解心头之恨!
  
  王恬的话,仿佛将几十年前那场大战的惨烈,再次拉到了眼前,可是这其中的细节,萧朗玉如何不清楚,他看向王恬:
  “当年,西凉本来很快就会被赶出南方,可是前朝宁王临阵使坏,杀了周章夫妇,烧了前去送给大军的粮草!萧大将军带着三万士兵,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被燕行十万大军困了整整十五日!好不容易等到援军,将士们拼死杀出来!可是宁王,不仅背后放箭伤了萧大将军,还杀了栾步,撤走了援军!”
  
  这些事,王恬并不知晓,随着萧朗玉的话,王恬的面色逐渐惊异。
  
  萧朗玉接着说道:“援军被撤走,萧大将军当时总揽国事,军事,他若投降,与亡国无异!所以,为了救余下将士的性命,只身深入敌军,命尹伯庸在他身死后,带军投降。”
  
  王恬的双唇逐渐颤抖,双眸里的惊异愈发清晰。当初尹伯庸被软禁后释放出来,他找到他,让尹伯庸和他一起报仇,可是尹伯庸宁愿自裁也不愿再随他领兵,他当初还想不通是为什么?难不成,这小子说得都是真的?
  
  萧朗玉没有放过王恬的意思,厉声反问:“前朝皇室心胸狭窄,勾心斗角不断!你可知援军撤走时,将士们有多寒心?王恬,这就是你想要去扶持复国的朝廷?值吗?”
  
  王恬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难不成,几十年来,他一直恨错了人?
  
  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回不了头了!为了报仇复国,他联络了东瀛人作为助力,现如今,整个泊南崖附近,到处都是东瀛派来的人!
  
  王恬沉默许久,几十年的梦魇,几十年的执着,他十年磨一剑只为一朝奋起,现在,如何能够放弃?
  
  王恬深吸一口气,对萧朗玉道:“我意已决,你说再多都是徒劳!给你三天时间,要么说出部署,要么我杀人!你自己选!”
  
  说罢,王恬拂袖而去!
  
  王恬一走,几人仔细听了半晌,发现外面确实没了动静,项竹和沈欢连忙将身上的绳子褪下扔了,上前去给萧朗玉和秦逸松绑。
  
  萧朗玉揉着手腕,神色凝重。他对项竹说道:“谦修,我们要想法子逃出去。”
  
  项竹将沈欢护在身后,拧眉想想,对萧朗玉说道:“宜早不宜迟,今晚天黑,先看看此处地形,以及他们周围的部署,然后咱们就想法子逃。”
  
  萧朗玉知道王恬的本事,是他祖父一手带出来的人,他听祖父提起过,他手下的几个兄弟,除了栾步和王陵空有勇,剩下的各个有勇有谋,武艺高强,所以,他不确定,以自己的这身本事,能不能打败王恬。
  
  想到此,萧朗玉对项竹郑重的说道:“到时候看情况。谦修,如果被发现,我会想法子拖住他们,你们若是顺利出去,我拜托你两件事。”
  
  项竹蹙眉道:“要走一起走,你莫要交代后事。”
  
  萧朗玉忙道:“不是交代后事。一起脱身恐怕很难,我们得做好做坏打算。如果你们出去了,往金陵递两条消息,一条递去萧府,告诉我爷爷,王恬在此处;一条递去给我岳父,让他上报朝廷。昨日我在官府,听说王恬似乎联络了东瀛人,倘若不尽快解决,怕是会引起两国交战。”
  
  想想方才萧朗玉跟王恬说的话,项竹心头不由疑惑,王恬都不知道的事,为何萧朗玉清楚,而且,为何要告诉他祖父王恬在此,想到这儿,项竹问道:“绍礼,你就别瞒我了!你爷爷,究竟是谁?”
  
  萧朗玉看看项竹,微微低眉,似下了决心,然后抬眼看向他:“我祖父,就是前朝大将军,萧雨歇!”
  
  项竹和沈欢,闻言彻底愣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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