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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寻宝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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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建问:“长老怎知他是兴化寺的和尚?”
云鹤说:“贫道刚才给徒弟开了句玩笑,说杀了两条鱼,其实不然,幸亏匡家班的丫头多说了一句中毒的是兴化寺的人,不然他们就变成刀下冤魂了。诸位屋里请,贫道给你们介绍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正要带几位进屋,恰巧与刚出门的澄济和匡家班的戏子碰个正着。
长话短说。众人相见千言万语述说不尽。云鹤让姑娘匡云帮忙做了斋饭,众人用餐之后,对如何对付巨蟒山的和尚各抒己见。人多长士气,最后决定上巨蟒山找玄裕算账。
且说巨蟒山的和尚在半山腰修了座“巨蟒寺”,寺庙没有官府敕资,只靠敛些民脂民膏建成,规模不大,也就二十几个和尚。方圆几十里的百姓大都知道寺内的和尚不务正业,所以平时人们避而远之,以致巨蟒寺香火断断续续,显得冷冷清清。澄济、智建、罗成、袮丛四人牵着马,云鹤师徒步行,六人顺着一条蜿蜒小道悄悄拾级而上。道两旁树木葱茏,藤萝摇曳,花草几乎爬满了石头小径。远眺层岩峭壁直插云天。擎天虽然矮小,脚下却特别灵活,两条短腿疾如穿梭。他引路在前,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回转身小声说:“诸位请听。”众人细听,山上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杀声。又前行不远,一行人来到平坦的山腰,婆娑的枝叶下现出一庙门,上书“巨蟒寺”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把门的石狮子倾倒一个,另一个孤单单地还在扬眉瞪眼。再靠近些,却见穿廊倒塌,殿宇歪斜,丹墀下青蒿满目,墙头上黄鼠狼攀爬。澄济想,这里大概尽是懒懦的和尚,在此闲混饭吃,辜负了善心檀越,哪堪配称寺庙。众人挨至庙门向内窥视,但见一位身穿僧衣的和尚正襟危坐在石墩上,光头上有十几枚戒疤,看似出落老道,佛缘深远。分辨脸庞年龄也几近半百。他歪着嘴斜着眼,正在指点六个和尚“哼哼哈哈”地练功。这和尚突然扬手示意几个和尚停止操练,也许正是他的斜眼起到作用,突然,他示意几个和尚原地休息,将头转向门口,说:“果然不出贫僧所料,澄济、智建两位师兄来得好快,还带来几位帮手?”澄济和智建诧异,从口音与变了形的脸部看出了玄裕。众人也不再隐蔽,纷纷站出。澄济向前一步:“阿弥陀佛,贫僧与你摔香炉拔香根已有多年,你是兴化寺泼出的一盆污水,不配与俺称兄道弟!”智建也指责说:“当年你心怀叵测,对同门暗下杀手,已经罪恶昭彰,不该又盗取寺内经卷,窳败我兴化寺声誉。”罗成也怒斥说:“你这和尚一心向恶,触犯戒条,跑到王阁庄择选女人,可杀不可留!”侏儒擎天也挤到众人前面,骂道:“鸟秃驴……”他忽然觉得似曾不雅,下意识地瞅瞅澄济和智建,改口说:“玄裕鸟秃驴!杀俺哥哥抢俺嫂嫂,还不快快受死!”
“还有吗?”玄裕缓缓站起,样子镇定自若地说道:“想当年贫僧也曾为兴化寺的荣耀尽心尽力,跟随明空为大唐兴起南征北战,九死一生。怎料到他拉完了磨剥驴吃,下眼看待贫僧,还不是因为我在武僧里技不如人?兴化寺也有我的血汗,取本经书有何不可?这位施主,”他指指罗成说,“谈及王阁庄的疫情,他们水井里滋生寄生虫,村里人又习惯喝生水,因而传染上疾病,经常死人,是贫僧千方百计寻找草药投放井里,杀死病源,村民才得以平安。那头人为回报贫僧愿意送一女子,原本是公平交易。如果说触犯戒条的话,你澄济初入佛门的风流韵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你智建同金有莲多年勾搭成奸,哪个不晓?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这位矮施主,”他指着擎天说,“贫僧杀你哥哥,抢占你嫂嫂,谁人所见?”
“那是二当家昝彪干的。”玄裕身边的和尚插嘴说,“与师父无关。”
云鹤长老上山前换了道士装饰。只见他:九梁巾,头上戴,嵌宝珠,现华彩,蓝布道袍可身裁。水火绦,双穗摆,白绫袜,登云鞋。佛尘一摆飘然至,上界神仙下蓬莱。听了澄济、智建的俗家情缘,将手中佛尘肩上一搭:“无量佛。”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念道:“偷寒送暖起祸胎,鸳鸯难舍戏水来。古道多少风流事,害得弥勒笑口开。”
澄济、智建羞得面红耳赤,几乎无地自容。
澄济问玄裕:“听你一席话,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正当的了?“
玄裕回答说:“贫僧顺其自然,名正言顺。”
澄济怒斥道:“山脚下藏匿的那些女人你又作何解释?”
“原来是你干的?”玄裕说,“那些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自愿到寺内寻求施舍的。”
“胡说!”澄济说,“这话你只能去哄骗乳臭未干的娃娃。闲话少说,快把《兴化寺秘籍》交出来,跟我们去云龙山见方丈,否则……”
“否则怎样?”玄裕笑道,“你以为这是兴化寺?贫僧怕你不成?”
智建怒道:“你照着那秘籍上的功夫练歪了嘴眼,已邪毒攻心在世时日不多。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求得菩萨保佑,或许有回天之力救你一命。”
“一派胡言!”玄裕冷笑道:“贫僧身体康健,从未听说什么邪毒攻心,分明是你诅咒贫僧。”
澄济正色道:“苦海无边,聪明的是回头人。你既然一意孤行,不听方丈指点和贫僧劝告,必定后悔莫及。”
玄裕说:“少提那明空老贼!是他把贫僧逼上巨蟒山。”
“阿弥陀佛——”澄济恼羞成怒,跨步向前,“休得狂妄!贫僧要为我佛清理门户!”
玄裕叫道“奉陪了”,二人各施拳脚,好一场恶战。但见:
一个是兴化寺僧人胆气豪,一个是巨蟒寺方丈怀神招。
一个泰山压顶奔头颅,一个童子拜佛欲折腰。
一个老君封门掌灌耳,一个乾坤回旋通天炮。
一个翻身探臂窝心锤,一个金箍盘肘印堂瞄。
点璇玑,刺华盖,劈肺俞,踢气海,砍肩井,
穿牙腮,取咽喉,膺窗踹。
阵前多少凶狠恶斗,不似今朝翻江倒海。
一招一式要尔命,一拳一脚奔要害。
二人同出兴化寺武门,通晓攻守破解。斗有四十余回合,不见鹿死谁手,花落哪家。澄济灵机一动,突然后退两步卖个破绽,玄裕满以为他畏惧,直挺挺冲上去,对准面门迎风一拳。澄济突然下蹲,对飞到眼前的玄裕当胸一掌,把他开出一丈以外。玄裕一个踉跄,咬咬牙,猛然间怪叫一声,抖动双臂,瞬间十指发黑,坚如铁钉。澄济看出对方要使出那秘籍上的功夫,想起方丈明空交代,此行只是打探玄裕的住处,不让与他交手。后悔之际退到一棵大树旁。此时玄裕跃起一丈余高,俯冲下来,黑沙掌直取澄济睛明穴,澄济旁边一闪,“喀嚓”一声,树被抓去一块皮,树枝摇动,残叶飘落。正在众人惊呼之际,玄裕飞起,双脚金鸡点头直踢对方章门,澄济忙用双掌护住胸骨,抽出左脚击中玄裕小腿。哪知犹如踢到铁板上一样,玄裕毫不理睬。智建眼见澄济一时难以取胜,呐喊一声冲了上去。巨蟒山的几个和尚抄起棍棒拦截住智建,这边袮丛、云鹤、擎天也不怠慢,三人施展拳脚、兵刃迎敌。罗成仗着年轻气盛,跨上白马叫道:“澄济师傅闪开!袮丛兄,借枪一用。”罗成接过袮丛抖来的长枪,白马嘶叫一声,四蹄刨地,像离弦之箭冲了过去。但见这匹马:、
遍体如银链,周身无杂毛;目光如闪电,两耳赛芭蕉;嘶鸣如虎啸,张口似血瓢。曾经上山战猛虎,入水斗海蛟。万金难买银鬃兽,驰骋疆场逞英豪。
罗家枪法也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但见那枪法:
一扎眉毛二扎口,三扎眉头四扎肘,五扎怪蟒穿裆走,六扎童子扫北斗,七扎哪吒一抖手,八扎老鹰啄腐肉,九扎五虎断门抢,十扎大将难逃走。
玄裕眼前枪尖乱飞,左闪右躲不及,胸部中抢,不料枪尖像是扎在石头上一般。就在罗成吃惊的一刹那,玄裕双掌夹住枪头用力一掰,枪头“喀嚓”齐刷刷断下。罗成叫道:“袮兄,你这破枪,在下如若带了五钩枪来,早结果了恶僧性命。”说罢丢去枪杆,跳下马与玄裕拳脚相对。
巨蟒山的那六个和尚本就是靠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大胆吓唬小胆的乌合之众,文不通武不精,经不得几个回合跑了五个,剩下一个抱住断腿,头点得像鸡啄食跪地求饶。罗成独战玄裕,这时忽听“啊呀”一声,罗成右手护住左臂败下阵来。此时,澄济在前,智建在后,袮丛在左,云鹤、擎天师徒在右,将玄裕包围,步步逼近。玄裕冷笑一声,突然用手捂着小腹,面部表情难堪,一副狼狈相。众人不知何故,还以为他要耍什么花招。只见玄裕旱地拔葱跳出圈外,径直向巨蟒寺的后院逃遁。他跃过寺墙,穿过一片松林,停在悬崖峭壁的边缘,对穷追不舍的澄济一行人喊道:“贫僧不是与昝彪交手的话,也许这巨蟒山就是诸位的坟墓了!后会有期!”言罢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众人追到悬崖边,见悬崖下被层层荒草树木掩盖,深不见谷底,玄裕生死不明。
众人回来,见那个受伤的和尚还在瑟瑟发抖。擎天扭住他的耳朵问:“那日见巨蟒寺里有许多鸟和尚,今日为何只有你们几个?”
那和尚抬起乞求讨饶的眼睛看看擎天,说:“娘的,好汉不知……”
擎天手上一用力,说:“不许说‘娘的’!鸟和尚!”他又瞥了一眼澄济,补充说,“巨蟒山的鸟和尚。”
“是是,”那和尚应着,“大部分跟随二当家的去了。”
“你是说昝彪?”云鹤问,“他们去了哪里?”
“娘的,呃不是,小的不知。”和尚说,“千真万确。”
澄济问:“他为何要带走和尚?”
“为了女人。”和尚说,“一山容不得二虎,玄裕师父同昝彪早有不和。昨天因为一个叫红梅的少妇,两个争风吃醋打了起来,各位好汉看到了,这房梁倒塌的乱七八糟,门前石狮子也踢倒了,就是他们打斗时糟蹋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结果两败俱伤,玄裕师父的小腹被昝彪抓伤。后来,昝彪就带了一伙人与师父分道扬镳了。”
“红梅?俺嫂子。”擎天急忙问那和尚,“她现在哪里?”
“原来关押在山后的藏娇洞。可是今天一早师父发现那红梅不见了,其他的几位女人全被杀死在洞里,师父怀疑是昝彪干的。”
擎天问:“此山中还有藏匿鸟女人的地方?”
和尚答:“山脚下还有一处,娘……,不知哪位王八羔子作怪,只留下一个痴呆的女人,其他的也给放跑了,还打死一位师弟。对了,有个匡家戏班的小妞长得美,刚抓进来,也让人放跑了。”
澄济听了“王八羔子”四字,早不耐烦,走过去提起那和尚衣襟,说:“放走那些人的是你本师爷,哪来的王八羔子!”亮出二指禅就要动手。
那和尚慌忙求饶,哆嗦着说:“师爷……饶命,小的上有……上有三个老婆,下有九个孩子。”
云鹤过来劝说澄济道:“看在他孩子的份上,放他一回吧。”
“各位来看。”在一边给罗成包扎胳膊的袮丛叫道。
众人见罗成胳膊肌肉发紫,云鹤查验后,摸摸口袋说:“此伤应该并无大碍,贫道忘记带来云南白药,快回茶屋医疗。”
擎天捡了根木棍扔给那个断腿和尚,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鸟好自为之吧。”
和尚头点得像捣蒜,说:“娘的……”听擎天“嗯”一声,忙自掌嘴,说,“今后再说娘的,俺娘的不是人!俺这就回家,养好伤老老实实种田。”他捡起木棍,缓缓支撑起身子,见云鹤一帮人已经收拾下山,自言自语着:“娘的,待俺在寺里寻些好东西带回家去再走,山下的那个女人,看样子也非我莫属。”竟咧开嘴笑了。
再说匡家戏班的匡云早在云鹤的茶屋里备好饭菜,见众人平安归来,摆了桌凳招呼各位用饭。云鹤取出一小瓶白色药粉给罗成敷上,又找来一块白布。匡云吃惊地接过来说:“包扎的事就由俺来吧。”
云鹤说:“你行?”
匡云说:“戏班里有谁摔伤磕破,大都由俺给包扎。”
云鹤笑道:“看样子咱这一家人还真少不了这样的闺女,会做饭,会包扎,今后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的活儿全是你的。”
一句话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
匡云一边给罗成包扎伤口,一边想起什么,她说:“俺有位师姐,她说她的意中人也叫罗成。”
“这有何奇怪,”擎天说,“天下之大,叫鸟罗成的多着呢。”
罗成问她:“你师姐哪里人士,姓甚名谁?”
匡云答:“她说她家住在云龙山兴化寺对面,叫金艳萍。”随后,把金小姐怎么入了戏班,如何让李世民留在宫中讲说一遍。
罗成不听则已,一听这话倒舒了一口气。他悲喜交加,喜的是总算有了金艳萍的下落;悲的是金艳萍姿色出众,会不会被皇上看中纳为宫女?她在宫里必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会不会移情别恋?想到此,罗成匆匆吃了几口饭,告别众人,骑上白马直奔京都。
要知罗成这一进长安身陷牢笼,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二十回万岁封妃金小姐冷宫囚禁将罗成
【云龙山寻宝记】
诗曰
金枝玉叶满皇庭,帝王偏爱金艳萍。
西施复在压群颜,芙蓉出水露峥嵘。
客店幔帐尽倾情,流连枕边违皇命。
龙颜不悦略施计,暗把情敌囚冷宫。
话说金艳萍被留在宫中,满以为在皇上身边告状有望。怎知朝歌动荡,边塞屡屡有突厥和高句丽部落进犯,李世民日理万机,又有三宫六院、美女如云陪伴,竟然把她给忘了。金小姐白天有丫鬟看管伺候,晚上有御林军打更巡逻,逃不了走不脱。尽管食宿奢华,却没有人身自由。几次闹着要见李世民,皆被丫鬟太监拒之门内。她如飞鸟入笼,一筹莫展。不仅惦念爹爹和姐姐,想念为自己深陷囹圄的罗成,而且牵挂为自己遭遇牵连的兴化寺。却又如断线的风筝找不到向人倾诉自己的惆怅。一个个不眠之夜何日到头?想到此,她走到梳妆台前,把那些丫鬟送来的胭脂涂料之类一一打开,描贴打添起来,那些胭脂涂料之类自从入宫以来,丫鬟已经给备齐,今日却是初次赏用。妆点之后,随换上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瓚凤钗,体态丰满修长,妖妖艳艳楚楚动人。
丫鬟进来一看,惊得手舞足蹈,说:“姐姐总算是想开了,本来这脸蛋这身段已经够漂亮的了,这一打扮羞愧了西施,难堪了嫦娥,皇上定会倾倒于你,他日发迹做了娘娘甭忘了贫妹啊。”又凑到金艳萍身旁悄声问,“今夜皇上要你是吧?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好生伺候,皇上至今还没有生太子,姐姐如果给他生了男儿,也给咱偏宫争了面子。”见金艳萍频眉不语,丫鬟嘴里念叨着“别不好意思”笑盈盈地去了。
金艳萍梳妆打扮已毕,取来一条长丝带,脚蹬椿凳系于房梁上,挽一活结,伸颈过去,叹道:“爹爹,孩儿如今生不如死,不能尽孝了,只有来生再报答生养之恩。”泪眼一闭,脚下蹬倒了凳子。
丫鬟邀来同伴,本想让姐妹们分享小姐的花容月貌,刚进门,见金小姐欲悬梁自缢,吓得与同伴大喊小叫,把金艳萍救下,好言相劝一番,再也不敢擅离一步。另一丫鬟把金小姐上吊的事告诉了一位老太监。这老太监人称牟公公,他眉目凛凛,精光慑人,看上去不怒而威。
第二天早朝后老太监把金小姐要悬梁自尽的事偷偷告诉了皇上。李世民捶捶脑门,这才想起来金小姐,叹道:“哎呀——,朕被国事家事天下事搅得焦头烂额,竟然忘了那金屋里的娇娥。来人,给朕更衣。”
金艳萍侧卧罗纱帐内,茶饭不思。丫鬟坐在一旁,香腮垂泪说:“自古以来俊俏的女子都巴望着能入选宫廷,一人当选,鸡犬升天,享不尽荣华富贵,姐姐错失了良机,会终生遗憾的,劝你还是想开点,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俺还真是头一遭见到像你这么固执的姑娘。”
金艳萍扭头说:“俺可不是他皇帝选来的,俺是他请来的。那李世民不守信用,把俺关在这里不闻不问,真该千刀万剐!”说罢转过脸去,香腮垂泪,悻悻不乐。
这时门帘被撩起,丫鬟看见李世民悄悄进了来,惊得不知所措,正待请安,见李世民将食指放在嘴边晃了晃,意思不让她声张,又向外摆摆手示意她离开。丫鬟领会,飘飘然去了。李世民款步坐到梳妆台边,透过薄纱帐细细端详。只见金小姐身着素色薄绸睡袍,衣服随体形逶迤,身侧曲线显现无疑,颈部微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玉色幽谷;向下渐渐隆起,弯成一个浑圆款款下滑,勾出一握纤细的腰肢,耸然隆起,托出一轮丰腴的美臀。纤腰美臀之间的曲线起伏,李世民把它想象成了一副柔滑的马鞍。他想,相比之下,朕这三宫六院的女人无一不逊色啊。心中暗吟: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金小姐突然抽泣着说:“俺千里迢迢来到长安,本想告状报仇,替俺雪冤,想不到让李世民关在这里,妹妹说昏君该不该千刀万剐?”
“该!”李世民鼓掌回应。
金小姐还以为那丫鬟仍然在身边,听声音回头一瞧,刚才的丫鬟变成了一位男人。“皇上?”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禁慌忙坐起来,怯生生地看着李世民,底气不足地说,“俺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李世民非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骂得好,骂得好!朕入宫以来,听到的尽是你云我云,阿谀奉承之类的话,第一次听到骂朕的想不到是一位绝代佳人,朕佩服你超人的勇气和卓越的胆识,当然也欣赏你的美貌。既然已经入宫,就随遇而安吧,朕破例封你为妃,有何冤情慢慢讲来。”
“妃不妃俺倒不稀罕,只要皇上为俺报仇雪恨,民女也就知足了。”金艳萍说着连忙从自己换下的衣服兜里取出状纸呈上。李世民接过状纸,上下浏览一遍,问道:“此状属实?”金艳萍回答说:“民女不敢有半句谎言。”李世民一拍梳妆台:“来人!”这一掌用力过猛,也许是那梳妆台镶嵌的镜面安装不牢固,“哗啦”脱落,玻璃的棱角正插在李世民手面上,瞬间鲜血溢出,痛得他龇牙咧嘴。对进来的太监说:“传朕口谕,丰县县令李荦徇私枉法,怂恿其侄儿行凶,令天策上将邓文玲亲自前去查清真相,如若属实将其缉拿归案。”老太监刚要离开,“慢着!”李世民看看流血的手面叫道,“将他手面刺穿,押解面君。”
“臣,遵旨。”老太监肉笑皮不敢笑地去了。
“皇上,您的手……”金艳萍找不到合适的布来给他包扎,掏出手绢下意识地摁在了李世民的手面上。李世民看着那只白嫩嫩的手,顺势把左手压在了金小姐的手面上,说:“没事的,想当年,朕浴血疆场,也曾多次负伤,仅此小伤九牛一毛而已。”边说边用色迷迷的眼光紧紧地盯着对方,不由地凑过嘴巴便要亲吻金小姐。金小姐歪头躲闪着说:“请皇上自重。”李世民不解地问:“你答应做朕的妃子了,是害羞还是要拒绝?”金小姐分辨说:“俺根本就没有答应做什么妃子。”李世民说:“方才你为何不回绝于朕?”金小姐回应道:“回绝了,你还问俺的官司?”李世民龙颜不悦,说:“呵呵,你的花花肠子倒不少,给朕玩起欲擒故纵的游戏来了。别忘了,朕是一国之君,能捉拿为非作歹的县令李荦,也能治你个诬陷他人之罪。”金小姐也不示弱,瞪着他说:“有道的明君是不会青红皂白不分的,皇上不要强人所难。”
“禀皇上,罗将军罗成求见。”门外太监突然来报。
李世民摇摇头,自语道:“唉——朕何时能有一个清静的时候。都追到这里来了,让他进来,朕正等着他呢。”
原来,罗成听说金艳萍被皇上李世民留在宫中,又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总算知道了她的下落,担忧的是她倘若被李世民看中,入选三宫六院行列。所以他来到长安顾不得先去拜见双亲,直扑皇宫而来。
罗成掀起门帘跨过门槛,整衣下跪,说:“臣罗成,叩见我主万……”一个“岁”字没有出口,他突然打住,因为双眸的余光罩住了皇上身边的金艳萍,只见她同李世民靠拢得如此接近,一只手嵌在李世民双掌之间。他断定自己的担心已经成为现实,他的渴望旦夕之间成了泡影;他的痴情就在这一刹那烟消云散。脑袋“嗡”得一声,眼前一片模糊。
金艳萍连忙挣脱被李世民按住的手,扑到罗成面前,悲喜交加地说:“夫君,你是怎么出的牢狱?”罗成木桩一般直挺挺跪着,一言不发,眼皮不眨,眼球凝滞了。金艳萍饱含热泪晃动着他说:“你怎么了?说话呀?”
李世民站起身,表情诧异又严肃地说:“怎么?原来你们还有一段罗曼史?哎呀——,这世间情为何物,情大于天,情大于朕的旨意!罗成啊罗成,只可惜你钟情未了,你们也只有下辈子再牵手了。”他走到罗成面前问道,“你与宗马许诺的金矛呢?前方战况吃紧,突厥要灭唐复隋袭击我边关城垒啊!高句丽部落也想混水摸鱼妄图推翻大唐啊!朕命你挂帅出征,迟迟不见你的影子,原来你置国家安危而不顾,藐视朝纲,一味贪婪儿女情长,你可知罪?邓文玲大人奏你一本,说你在乡下打架斗殴,滥杀无辜,扰乱社稷,你可知罪?”见罗成仍旧木纳不语,似乎以沉默回避,李世民咆哮道:“来人!拉出去砍了!”
两个侍卫听到号令跑进屋内,那被称为牟公公的老太监也慌慌张张跟进来,看看愤愤不平的皇上,又看看罗成,打圆场说:“皇上息怒……,罗家为大唐兢兢业业,堪称顶梁柱。罗成也曾转战南北,立过汗马功劳。依微臣拙见,他偶尔执迷懈怠,可暂时让其悔悟,以观后效,吾皇三思。”
金小姐也给李世民下跪说:“皇上开恩,你大人不把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他一回吧。”
“宰相?”李世民冷笑道,“你说朕只够个宰相喽?”
“比喻。”老太监忙替金小姐圆滑,“比喻而已,当然多有不当。对吧?”说着给金小姐使了个眼色。
金小姐领悟,开口道:“民女不会说话,你是天子,……不对,你是老天爷,西天老佛爷,活菩萨在世。天大地大不如皇上大,山高海阔不如皇上高皇上阔,风吹雷打不如……”
“行了行了。”李世民打断金艳萍的话,竟然“噗哧”笑道,“你挺会巴结啊,苦口婆心把朕夸得天花乱坠,朕就会发慈悲?念在罗家世代忠良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对刚才进来的两个侍卫说,“愣着干什么?拉出去押入冷宫!”
罗成这时仿佛清醒了一些,从怀里掏出金艳萍赠送给他的玉镯,“啪——”地摔成两半。随机被押了出去。
老太监看见李世民的手受伤流血,招呼丫鬟说:“皇上的手受了伤,还不快叫御医!”
“不必了。”李世民对金小姐说,“朕虽然凌驾于万人之上,一诺千金,但是从不强人所难,你若答应朕的册封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哼哼,何去何从自己拿主意吧。”说完甩袖走出门外,又对跟出来的老太监小声说道,“话是开心的钥匙,好好开导开导。再倔犟的骏马朕没有驯服不了的。”
老太监心领神会,点点头说:“万岁放心,臣自有分寸,只是罗成那边……”
李世民仰望长天,咬咬牙说:“无毒不丈夫,顺其天意吧,扬言出去,就说罗成在战场上以身殉国了。”
送走皇上,牟公公回到自己的房内,嘴里私下里念道:“伴君如伴虎,几度再清明。宫廷添冤魂,可怜小罗成。”铺纸蘸墨写道:
罗艺贤弟,顺纳罗春、罗松等诸位贤侄:
小将罗成为吾皇办事不力,云龙山寻宝无果。赴乡下私定终身,沉溺于枕边桃花,贻误战事派遣。现被吾皇囚入冷宫,小命岌岌可危。速想良策救助。
正要落款,“啪啪”身后响起鼓掌声,牟公公惊讶中手抖笔落。
“牟公公教我写字好吗?”来的是一位小太监,稚气未退。牟公公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捣蛋鬼,吓老人家一跳。快来快来,我正要找你呢。”这才想起来把门闩了,拾起笔落了款。把写好的信交到小太监手里,然后叮嘱他不可走漏风声,千万把信送到罗府。
再说金艳萍,她明白罗成误会了自己,捡起被罗成摔为两半的玉镯,猝然泪下。
次日,丫鬟心急火燎似的跑进金小姐的房间,迎头叫道:“姐姐,不好了,外面传言罗公子在冷宫大骂皇上,惹得龙颜大怒,圣上还是要杀他。”
“这……”金艳萍急得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妹妹快给想个办法啊!”
丫鬟说:“听那卫兵说有一个人才可能救他。”
“谁?”
“你。”
人在人眼下,不得不低头。无奈之下,金艳萍只得屈从面君。
李世民好像正在批阅奏折,瞥了一眼被卫兵领进书房的金小姐,像是心不在焉地问道:“你既不懂朝中礼仪规矩,朕不怪罪,坐吧。为罗成的事来的?”金小姐说:“皇上金口玉言,昨天答应不杀他的,今天为何变卦?”李世民连头也不抬,说:“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世上万物没有一成不变的。”金艳萍恳求说:“皇上只要放过罗成,民女答应你的条件,愿意做牛做马伺候皇上。”李世民听了表情故作严肃,心里可是一乐。说:“好吧,看在皇妃的份上,朕让他戴罪立功,去平定边关。不过,你若再狐媚惑主,可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哪知时隔七日之后,金小姐听到一个让他肝肠欲断的噩耗——罗成在战场上以身殉国!她悲恸欲绝,对天长叹。正是:
一阵凄凉一阵昏,想起罗郎如意君。
青春年少夭折去,明珠失色如蒙尘。
三月桃花遭雷打,失偶鸿雁飞错群。
眼前难谋罗成面,二八佳人泪满襟。
斜倚锦屏心恸悲,满腔愁肠向谁云?
翻身惊醒南柯梦,狂风揉碎花钗裙。
此时,一位中年太监正陪着这皇宫的主人在后花园赏花。那太监抄着男不男女不女的腔调奉承主人:“我主运筹帷幄,精心布局,故意传言罗成在前线阵亡,就会让这朵奇葩了断相思,不然而然地投入您的怀抱。与当初宗马到兴化寺骗取金矛有异曲同工之妙!”
“哪里哪里,”主人笑道:“略施小计,略施小计而已。”
主仆二人开怀大笑。
要知罗成安危,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二十一回袮丛诛曾莽救母方丈暗操作应僧
【云龙山寻宝记】
第二十一回
袮丛诛曾莽救母方丈暗操作应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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