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恋爱脑求生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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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番外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活下去！”

　　又是一个不甘的灵魂，而且她的不甘还能被他接收到，这样的灵魂与各个任务世界的委托者的身体，是最为契合的。

　　于是他例行公事一般的接通到女子的意识海。

　　“你想活下去吗？”

　　一秒的犹豫都没有，性格坚毅果断，他很满意这个叫做贺素芷的系统宿主。

　　在匹配系统时，他少有给了贺素芷的优待，根据她的意识选择了最合适她的系统。

　　不过等贺素芷匹配到520时，他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明明刚才他读取贺素芷的意识时，发现她一个很少会被感情所影响的人，想到最后根据她的意识匹配出来的竟然是恋爱脑系统。

　　不过给宿主匹配好系统后，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是好是坏，都不再关他什么事了。

　　送走贺素芷后，他开始四处在人世游荡，他能看清每个人心中所思所想，却从来也不明白这些感情产生的原因。他永远明白不了，母亲为了给儿子捐献器官，三个月暴瘦几十斤的的原因，也明白不了，为什么分了手的男子女子，会哭得如此伤心。

　　　他没有感情，但也知道他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

　　明明在上一个纪元时，所有的系统都是智慧与情感并存的，他们以委托者的愿力为生，为了得到愿力，他们必须要借住宿主来协助他们来完成委托者的心愿。

　　可是到了后面，有自我情感的系统往往与宿主产生亲密的感情，他们会尽量帮助宿主，甚至是隐瞒着主系统，扰乱任务世界的秩序。那时候，宿主自然可以在任务世界过得风生水起，但是整个任务世界都会因为宿主过度的影响而崩坏。

　　后面主系统为了制止这样的行为，它保留了所以系统的感情，但却拿走了他们的智慧与能力，让他们无法再为宿主出谋划策。而且给去到任务世界的宿主增加了几道禁制。

　　一就是宿主只有在完成委托者的心愿时，才能获得奖励。二是一旦宿主一旦致使任务世界崩坏，则会永远的世上消失。

　　为了最大限度的隔断系统与宿主的窜通，也是为了有个中立评判者，主系统创造出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系统，他没有代号，没有名字，负责匹配宿主与系统，同时检测所有任务世界的平衡。

　　想起刚才他从贺素芷脑海中看到的情景，明明她这么惜命　，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把小男孩救下，他有种困惑，让她这样做的，就是他所缺失的感情吗？

　　鬼使神差的，他去到贺素芷所在的任务世界。

　　　为了更好的监督宿主与系统，他能去到每一个任务世界。只是与宿主不同的是，他失去所有记忆，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出生，他的性格会完全继承任务世界中这个人的性格。

　　在他死之前，他只是在单纯复制着被他穿越的人的人生。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的，可他也没有料到这一次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作为任务世界唯一的变数——宿主，贺素芷关心他爱护他，给了原来的李臻原本得不到的感情。

　　慢慢得李臻爱上了陪在他身旁十多年的女人。

　　　原本这些感情，在他离开李臻的身体时就会全部泯灭，让他又会回到没有任何感情的状态。

　　可是他作为李臻活得太长了，贺素芷本来不会死的，是李臻动了私念，他内心阴暗的想着，要是贺太后对赵延越界了，是不是他也可以不用在压抑他的感情。

　　他没叫住离席的贺太后，一念之差，从此阴阳两隔。

　　自从后的五十年，李臻一直活在寥落与悔恨中，他不敢忘了也不想忘了贺素芷。所以他没有杀掉赵延，贺素芷曾说过赵延就是她的命，只要赵延活在，贺太后就不会真正的离开。她那么在乎赵延，肯定不会放心的把赵延的生死，交到他的手中。

　　长灯书案前，在凄冷的宫殿中，李臻还可以假装贺太后还活着。

　　只是有人熬不住了，赵延死了，战死在沙场上，等赵延死后，他才知道，原来贺素芷曾对说过赵延说过她的心愿。

　　李臻接到赵延战死的战报时，心中惋惜，要是他早一点知道就好了，那前往沙场的人就会是他。

　　不过，他才不会像赵延一样，像一个懦夫一样的离开。

　　贺太后把大禹交到了他手中，他就一定要让大禹繁荣昌盛。

　　之后他重用贺家，改革吏治，给大禹朝打造了一个盛世天下。

　　活着的赵延就像一面镜子，把他心里血淋淋的伤疤，照的一清二楚，可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自从赵延死后，慢慢变老的李臻，竟然开始理解当初赵延的选择。

　　时间太长，生死太远，一个人活着太难了。

　　等李臻连贺太后的音容都模糊时，他带着满足的笑终于死了。

　　离开李臻身体的那一刹那，他想起了一切，同时也明白贺素芷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完成任务而已。李臻嫉妒了一辈子的赵延，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

　　只是没有感觉和欲念的他，忽然很想知道贺素芷对李臻到底是什么的感情，她所做都只是为了任务，还是她对李臻有他所没有的感情存在。

　　所以在贺素芷去往得第二个任务时，他又跟着去了。

　　只是这一次他忽然不想做一个局外人，他违背了主系统的禁制，这次他选择成为的是任务世界的攻略人物——他成了何宕。

　　同样的，这次他也没有任何记忆，在遇到贺素芷之前，他只是重复着原本的何宕生活的过人生。

　　只是他以为他没有动任何感情，可当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任务世界时，就把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都遗忘时，执念就已经产生了。

　　在他不知晓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在受到了他的影响。

　　在贺素芷遇害时，何宕在刺激之下，竟然想起了上一个世界时，关于李臻的记忆，他忘了一切，只以为他是李臻，何宕是上天赐予他的转世。

　　后来，丽妃遇刺，他想起了一切，他不是李臻也不是何宕，他只是一个没有一个感情的，没有性格，他本质上只是一段比较复杂的程序。

　　可是他舍不得离开，只要他还是何宕，他也会爱人的，他也会被人喜欢。

　　只是他的违禁，导致这个本来就不稳定的任务世界，渐渐开始崩塌，要是贺素芷再不离开的话，她可能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所以最后他还是送走了贺素芷，在分离前，他的心撕扯一样的疼。

　　可当他闭上眼，离开何宕身体的那一刻，何宕的温柔、李臻的隐忍统统都消失了。就像是一条即将要决堤的河流，转眼就干涸的只剩下四分五裂龟裂的泥皮。

　　他不甘而又痛苦想要抓住些什么，而那些本来是他经历，却又不属于他的感情，还是飞速的流逝。

　　他的行为被主系统发现，主系统让他把关于这个宿主的记忆全部删除，并且禁止他在去到520宿主所要去到的地方。

　　他拒绝，并第一次想，为什么他就不能有感情？

　　“因为你在创造出来时，你就没有可以产生感情的程序。”

　　主系统的话，告诉他，他是不可能产生感情的。

　　只是主系统的话，忽然让他发现了一件事，如果他真的不可能有感情，那他现在不甘与难受，又是什么呢？

　　他再一次违背主系统的命令，去到了任务世界。

　　只是这一次因为主系统的禁制，他不能直接去到贺素芷所在的世界，只能在无数的任务世界中去寻找。

　　每到一个世界，他必须直到死亡之后，才能脱离这个世界去到另一个世界。

　　在这些任务世界中，他可能是一个悲惨的小乞丐，是一个人人追杀魔教人士，不管他去到的人人生有多么凄惨，除了宿主的出现，他只能无力的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人生。

　　但是对于大部分宿主来说，他不是任务攻略人物，对他好不会得到任何的任务奖励，再说在任务世界对宿主们来说，更像是一个虚拟世界，他们可以用原身的权势，把心中暗藏的阴暗面给释放出来，一旦他穿到的人，与委托者人生有交际，那往往他的际遇会变得更加的悲惨。

　　越是这样，每当他重新去到另一个任务世界时，他心中想要见到贺素芷的愿望就越迫切。

　　在他也不知道他进去到第几个任务世界后，渐渐开始变得麻木时，他成为了宫渐离，一个幼年饱受着欺凌的人。

　　宫渐离之所以会怕打雷，是因为在他八岁时，高夫人想要杀他。

　　高夫人把他一个人骗到郊外的后山去，装作他走失的样子，准备在狼咬死他后，高夫人再报官，完全洗脱自己的嫌疑。

　　宫渐离在山中跌跌撞撞走了很久，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他听见了狼的嚎叫。

　　他吓得腿发软，一边哭，一边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他跌进了一个废弃的陷阱中去，为了怕猎物爬出来，这个坑当初挖得很深，虽然竹刺没有了，他跌下去的时，还是把腿摔断了。

　　陷阱上是不断盘旋嚎叫的野狼，陷阱下看不见五指的漆黑。

　　没多久硕大的雨滴砸在他身上，下雨了，巨大的雷声在他耳边响起，这样的恐惧与绝望已经超过一个小孩子能承受的极限。宫渐离哭了，惊恐到了极点。

　　可在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冷漠的声音说吧，还是算了吧，这样的等待太无望太漫长，他根本没有必要去承受这些。

　　他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是意识的深处，他一直记得他在等一个人，不论她来不来，他都会等下去。

　　再后来他又见到了贺素芷，其实在上一世中，宫渐离爱上的人就是原身，可是当他成了宫渐离后，除了有些可怜原身外，他对原身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明明他所有的感觉、情绪都只能来源于真正的宫渐离。

　　后面的事情，虽然有些波折，但是慢慢的，他能从贺素芷的眼中看到了爱意。

　　他以为他和贺素芷能够一直在一起白头偕老，但倪仕陵出现让事情出了变故。

　　第一次他发现贺素芷的异常时，是发现她食欲不振变得很没有精神，他暗暗欢喜，以为是他们的平安来了，他按捺着心中的欣喜，等着哪一天贺素芷能过来他这个消息，让后他在装作很惊喜的模样，亲一亲她，抱一抱她。

　　只是一个月过去了，贺素芷都一无所觉的模样，他有些忍耐不住，请了一位大夫给贺素芷看诊。

　　之后他完全不敢相信大夫说的话，忧思过度伤及肺腑，要是情况不能好转的话，最后只有两年的寿数。

　　平安没有来，贺素芷也过得不平安。

　　宫渐离完全不知道贺素芷在忧虑什么，是因为他吗？是他不够成熟，惹出了大事，所以才让她如此担心吗？

　　从那后，他强迫着改了自己的性子，从乖张肆意慢慢变得内敛成熟。对其他人来说很简单的过程，对他来说很痛苦，就像是把已经成型的泥塑，硬生生的在掰成另一个形状。

　　前两年，他还是时不时去寻医求药，每次他离开前，他都会对贺素芷说一句，他走了。以此告诉她，他不再的时候，一定要等等他，别给他难以挽回的遗憾。

　　他不说，贺素芷却像是能读懂他的心一般，每次他回来时，贺素芷都会对他说句了“回来了，我在等你。”

　　算着日子越来越近，他不敢再走了。

　　分离前贺素芷对他说，等她。

　　他笑着看着她闭上眼睛，眼泪一滴一滴落下，他怎么可能不等他。

　　他处理好贺素芷的后事后，向吴叔做了好交代，就想随着贺素芷去了。

　　他不想让贺素芷等他太久，他舍不得。

　　只是他什么方法的用尽了，发现他根本死不了。

　　他一个人熬着熬着，五年后的某天，像是有预感一般，他在深夜醒来，把他和贺素芷一起埋下的酒，全都喝了下去。他醉死了，不是死在那十几坛酒中，而是醉死在他与贺素芷的回忆中。

　　死后的一瞬间，他又想起了一切。

　　怪不得他怎么寻死都死不了，原来上一世的宫渐离误杀了贺素芷后，酗酒死在这一年的五月。

　　欲望是不会满足的，除了贺素芷的爱，他忽然渴望得到更多。他不想再重复这些人的人生了，他想让贺素芷认识“真正”的他。

　　　第四个任务世界，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世界。

　　这个世界中的他，就是真真实实的他。

　　　他安静得等待着，终于在二十年后，在一架秋千上，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主系统错了，感情从来不是因为程序的设定而产生的，他的手放在快速的跳动的胸口上，遇见那个人，感情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他渐渐懂了李臻的孤独隐忍，懂了何宕的温柔给与，也懂了宫渐离的独占占有。

　　他爱贺素芷，只是爱是百转千回，爱是惆怅难解，尝到爱的滋味后，他突然不想不放手。

　　其实520对贺素芷说的话有一句是对的，他费了那么多周折，好不容易才又找到她，想要也越来越多，贺素芷能给他的一世白头完全不够，他想要得是永远。

　　贺素芷也爱他不是吗？

　　　那他们永远呆在任务世界不是很好吗？

　　他有办法让贺素芷永远察觉不到，这个由他创造的世界而不是任务世界。

　　日子慢慢过去，当贺素芷陪他到了五十岁时，她的身体开始衰老，他以为贺素芷会准备走了，结果没有，她还是一天天的陪着他，守着他。

　　六十，七十，到了八十岁，没什么能逃得过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贺素芷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

　　离别的那一天，虽然他知道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之后，他们又会重新见面，可他还是难受。

　　他什么都明白的，贺素芷越是拖到最后一天才走，就越说明，她这次的离开就是真正的离开，她要回到现世去了。

　　可临了了，他看着贺素芷眷恋牵挂的眼神，他的心忽然软了起来。

　　“好好睡吧，我会送你回家的。”
　　　　要是她想回家，他就送她回家吧，他的诸多准备，还是抵不过贺素芷的一个眼神。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不是所有故事里仙女的羽衣都是被人偷走的。之前的故事我没有说完，从前有一个仙女，她偷偷的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为了留在凡间，她就能带她离开羽衣偷偷扔掉……”

　　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

　　那一瞬间，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慌乱，害怕，直到贺素芷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终于明白过来贺素芷话中的意思。

　　她早都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任务世界，他还是没能骗过她，只是这一次她被骗得心甘情愿。她舍不得让他难受，所以亲手把能送她回家的“羽衣”交给他。
　　　在贺素芷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把贺素芷送回了现世。

　　没关系的，就算以后贺素芷看不见他，感受不到他，他也可是一直陪着贺素芷身边。

　　他不懂人类的爱，但对他来说一世结发，百世偕老。

　　他陪伴在贺素芷身边二十多年，看着她从一个小婴儿，慢慢长成一个亭亭玉立少女，再到一个雷厉风行的职场女性。

　　在她哭泣时，抱着他默默安慰，在她得意，陪着她一起开心。

　　出乎他自己想象的，他没有一丝后悔过他的选择，甚至有些庆幸，他明白现世的家人朋友对贺素芷有多重要。

　　他只是有些小小的难受，因为成年后的贺素芷常常会感到孤独，明明有他陪伴着她，她却永远不知道。

　　后来某一天他亲眼看到一辆汽车无情的从贺素芷的身体上碾过，他无数次的想要挡着贺素芷面前，却又无济于事。

　　　鲜艳的血液浸透贺素芷的身上的地面，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时间过去太久，他早已忘记当初就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遇见了贺素芷，他只是想救贺素芷，他心中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时，他正趴在一张桌子上睡着了。

　　呼叫铃不断的在他耳边响起，他还没回过神，就听见有护士在说：“周医生，三床的姓贺的病人好像醒了，你快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脑这个故事完全结束了，撒花？？ヽ（°▽°）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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