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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十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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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她竟一把将凤羽珩的裙摆提了起来。只见一双鞋子完好无损地穿在凤羽珩脚上,与她手里拿着的那只一模一样。
粉黛难以置信,愣在当场,却突然觉得手腕一紧,就见玄天冥竟伸出手来将她左腕握住。
她心下激动,只觉一股暖流自腕间洋溢开来。
可惜,暖流转瞬就变成了惨痛,但听“咔嚓”一声,玄天冥竟突然发力,直接将凤粉黛的左腕骨掰折了!
凤粉黛连个呼声都没有,两眼向上一翻,昏死过去。
韩氏吓得魂都没了,扑上去就把粉黛抱住,失声痛哭。
凤瑾元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让韩氏再出动静,他真怕惹恼了玄天冥再将他的爱妾也一并打死。于是赶紧吩咐下来:“快送四小姐和四姨娘回房!”他都没敢说请大夫的话。
玄天冥半回了身帮着凤羽珩整理裙摆,“该看的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珩珩的鞋子好好的穿在脚上,再有人胆敢乱说,本王自会派人来取他的舌头。”
“臣,记下了。”凤瑾元将求助的目光投天玄天华,只期望这位一向和善待人的七殿下能帮他说两句话。
玄天华幽幽的看了一眼一直望向他的凤沉鱼,面上表情依然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在提醒凤瑾元:“即便是我与冥儿兄弟之间,也不会无礼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掀其衣袍。罢了,凤大人还是请个大夫给四小姐看看伤吧。”
总算是得了这一句,凤瑾元赶紧命人去请大夫。
这时,就见玄天冥一抬手,身后一位大太监立即上前,手中明黄卷轴一抖,高唱道:“懿旨到!凤沉鱼接旨!”
凤家众人全蒙了,谁也没想到突然来的一道懿旨居然是下给凤沉鱼的。
沉鱼怔怔地上前几步,跪下听旨,身后其它人也跟着跪到地上。就听那大太监道:“奉皇后娘娘、云妃娘娘懿旨,凤家嫡女凤沉鱼五年之内不得踏入皇宫半步,软此!谢恩!”
沉鱼就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炸了起来!
她可没有沈氏想得那么简单,五年,那是她所有的好年华!不得进宫,就意味着接触不到权贵的最中心,就意味着出席不得五年之内皇宫里举办的所有宴会,见不到那些她想见、凤家也想让她见的人。难不成坐在家里等着就能母仪天下吗?即便嫁给储位之人,可少了这五年的周旋,又让她失了多少将来的打算啊!
这道旨,简直是在断她的后路。
可是能不接吗?明显不行。
“民女,接旨,谢恩。”一个头磕下去,凤沉鱼心中升起滔天恨意。
“都起来吧。”玄天冥又阴阳怪气地开口,“把他们那当家主母也给带进来。”
立即有人把沈氏抬到院里来。对,是抬的,沈氏的腿已经完全走不了路。
凤沉鱼看着她这个母亲,看着她那流血的膝盖和脸上被玄天冥抽出来的伤痕,半丝同情之心都升不起来。她知道,今日这一切都是这个母亲造成的,都是因为母亲贪财,才惹怒了云妃,葬送了她的前程。
她恨沈氏。
“记得三日内将真正的《青山图》送到御王府,否则别怪本王无情。”玄天冥扔下最后一句话,拍拍凤羽珩的手背,终于摆驾离去。
凤家前院儿又堆满了送给凤羽珩的礼物,那像那日大聘一般,生生地提醒着所有人:她凤羽珩,任谁也轻视不得。
老太太疲惫地吩咐下人:“都送到同生轩去吧!”
凤羽珩走到凤瑾元面前,浅施一礼:“今日到街上看铺子,没想到竟被请到皇宫,没能提前和父亲说一声,父亲莫怪。”
凤瑾元知这也不是她的错,摇摇头没说什么,到是想起凤粉黛那被掰折了的手腕,不由得抱怨道:“御王殿下出手也太重了些。”
凤羽珩出言反问:“女儿也不明白四妹妹那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是未出阁的姑娘,这样子就把女儿的裙摆掀起来,四妹妹为何要这样?”
“灾星!”冷不丁儿的,凤子皓在个角落里被下人扶着冒了这两个字出来,“就因为你,家里多少人被打?你就是个灾星!”
“子皓说得没错……”趴在地上的沈氏用两只手臂强撑着上半身,恶狠狠地看向凤羽珩:“你就是灾星!”
“是么?”凤羽珩冷目而视,“母亲还是好好想想那副真的《青山图》到底在哪里,若等到三日期限到时还拿不出来,只怕灾难来得会更猛烈。”
她绝不是危言耸听,凤家也知交不出《青山图》的下场,老太太首先表明态度:“瑾元,通知沈家,让他们把《青山图》给我交出来!”她心知肚明,沈氏敛财有一多半都是贴了娘家。特别是古玩字画这种东西,定是送给沈家做上下打点之用了。
凤瑾元赶忙吩咐手下去办,再回过头来看看院内众人,下了一个决定:“今日早些休息,明天一早除粉黛外,所有人前往普渡寺进香,为凤家祈福。”
终于,众人各自散去,每一个都是忧心忡忡,满怀心事,谁也不知道凤瑾元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选择去寺院进香。
这一整天,从九皇子第一次来开始,到九皇子第二次来结束,无异于一次惊险历程。
那九皇子一边把凤羽珩捧上天,一边将凤府踩入地,这其中滋味任谁都不会好受。
老太太慢走了几步,待众人都散去,这才回过头来跟凤瑾元说:“沉鱼今年十四了,你总得心里有个数,不能再耽误。”
凤瑾元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今上年过五十仍未立储,九位皇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做为左丞相自然是被各方拉拢的首要人选。只是他做事向来谨慎,自己在朝中地位以及凤家在京中立足实属不易,不可能轻易的就表明立场。这些年观望下来,原本觉得九皇子最有希望,可如今却成了最不可能的一个,那么剩下的……老太太说得对,是时候该做个决定了。
回同生轩的路上,子睿紧紧抓着凤羽珩的手,好像稍微松开一下他的姐姐就会消失一样。
凤羽珩笑他:“该启蒙的孩子了,怎么还这般粘人?”
“你就让他粘着吧。”姚氏开了口,“宫里人也是,都不说到府里来递个消息,子睿晚饭都没吃,就怕你会出事。”
凤子睿的小手抓得再紧了些,道:“子睿就知道姐姐不会出事的,有那个很厉害的殿下在,姐姐什么事都没有。”可到底是孩子,一想到玄天冥掰折粉黛手腕一事,又害怕起来,“四姐姐的手不会真的断了吧?”
“不会。”她拍拍子睿的头,“能接好的。”玄天冥出手时她心中有数,看似狠厉,实际上也留了余地。粉黛年纪毕竟还小,生长空间还很大,若能请到医术高明的大夫,接好养好便可恢复如初。而她也不认为凤府连个好的接骨大夫都请不到。
这一夜,凤府中没有一个院里的人能睡得着觉。一切皆因从金玉院儿传来的一声声恶鬼般的嘶吼——“灾星!凤羽珩你就是个灾星!”
安氏吩咐下人:“多派几个人去三小姐屋里守着,别把她吓着。”
韩氏这边忙着照顾重伤的粉黛,那一声声嘶吼听到粉黛耳朵里,她只觉痛快无比。
而如意院儿的金珍,则是倚在窗边,朝着金玉院儿的方向泛起嘲讽,只道大夫人也有今天,看来风水还真是轮流转了。不由得为自己的站队选择而庆幸。
至于老太太,一声声的灾星到让她想起一人来——“赵嬷嬷。”她起身下地,“你快去,到后院儿柴房看看紫阳道长怎么样了。”
赵嬷嬷匆匆离去,再回来时,面色苍白。
“怎么了?”老太太也跟着紧张起来。
就听赵嬷嬷颤抖着声音说:“老太太,紫阳道长他……死了。”
“什么?”老太太大惊,一下跌坐到榻上,“死了?”
“哎哟!您可注意点儿这腰。”赵嬷嬷赶紧劝着,“是被抹了脖子。”
老太太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自思量了一番,又问了句:“他有没有留下什么?”
赵嬷嬷点点头,“地上有八个血色大字。”
“写的什么?”
“灾星不除,凤府大难。”
这八个字一如巨锤一般猛烈地敲击着老太太的心神,她想起凤子皓曾指着凤羽珩说,自从你回来家里就一个接一个的受伤,莫非真是灾星作祟?
紫阳的死在老太太这里封锁了消息,除去凤瑾元,谁都不知道紫阳道长已经不在人世,更没有第三人知道他曾写下那八个血字。用凤瑾元的话说:“事到如今,即便她是灾星,咱们也赶不得了。”
凤府这一夜的纷扰并没有影响到凤羽珩的同生轩,因为离得远,沈氏凄厉的叫骂根本传不过来。但她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却又想不通会是何事。
直到后窗外传来“扑通”一声,凤羽珩立时翻身而起,直奔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奔了过去!


 第68章 药房空间新发现

窗外,忘川重伤落地,仰头向看凤羽珩时,嘴角还挂着血痕。
凤羽珩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寂静的夜里,四下无声。
她还是不放心,轻轻地唤了句:“班走,断后。”
“属下明白。”空气中不知从何处飘来这么一句话,之后再无声息。她这才安下心来,扶着忘川回到屋里。
忘川在听到凤羽珩唤班走时还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班走居然到了凤羽珩身边。直到听见对方应答的声音,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凤二小姐在九皇子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么重的份量。
既然班走在,忘川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等凤羽珩开口问便主动道:“所有女孩都已经安全转移,一共十二名,寄养在一个宅子里。奴婢回京途中被人追杀,一直追到京城,似乎……也进了凤府。”
凤羽珩的心沉了沉,她不知忘川的轻功到底有多好,可即便没有班走那般出神入画,至少也不会差上太多,不然玄天冥不可能安排到她的身边。这样好的轻功都能被人一路追杀回府里,只怕对方也不是好对付的人。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先不说这些,我看看你的伤。”
凤羽珩燃了烛,为忘川检查起伤口。
左肩中了一箭,幸好没有毒。右上臂划开了一道口子,很深,皮肉都翻开了花。最严重的是她背部中了一掌,只怕那一掌对方运了内力,震了忘川心脉。
“来。”她将忘川扶到软榻上,“先坐着,我去药室拿药。你几乎是跟父亲派出去的人同时往萧州去的,追杀你的人八成就是他手下的暗卫。若对方有意试探,这些伤在身上还是有些麻烦。”
忘川一阵愧疚:“奴婢给小姐添乱了。”
“说什么胡话。”她喝斥忘川,“你和黄泉既然跟了我,我就当你们是自己姐妹,若一味的跟我生份,那可就只剩下主仆关系了。”
忘川心下一阵感激,那样的话便不再说。
凤羽珩转身去了药室,人进去之后直接进了药房空间。
忘川的外伤好治,只是那一掌怕是要好生调养。她找了一些丹参丸带着,又另外找了点养五脏的西药,再将麻醉针剂、医用消毒酒精与手术缝合用的针线带好,这才出了空间。
上次给玄天冥的那种喷雾还有一些,但她舍不得用,总想着留着以后在外面应急时再拿出来。现在左右是在家里,用麻醉针也是一样的。
回房后,亲自倒水,先喂忘川将药吃下,再把几种药每日应该吃多少告诉黄泉,让她自己每日按时吃。
忘川看着小瓷瓶里奇怪的药片,心里无数个疑问划了出来,却还是忍住没问。
直到凤羽珩将注射用的针管与针头都摆出来时,忘川再也忍不住了:“小,小姐,你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有我刚才吃的,是药吗?为何不苦?”
喝惯了中药汤子的人,自然不会觉出西药片的苦味,更何况有两种药还是裹着糖衣的。
凤羽珩早为自己的奇怪装备找好了说词:“我当年在西北大山里时,曾遇到过一位波斯奇人,他就隐居在深山,我每次进山采草药和蘑菇都能看到他。那波斯人也是个大夫,用的药和工具都很古怪刁钻,但却又有奇效。我跟着学了三年,直到他离开大顺,这些东西就都送给了我。”
忘川不疑有它,连叹凤羽珩真是有一番好的奇遇。
“你的内伤我只能用药给你慢慢调节,好得会慢一些,外伤今晚一定要好好处理,明日你得跟我出府进香,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忘川还不知道凤家要集体外出一事,凤羽珩一边给她用酒精清理伤口,一边同她讲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萧州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也就多半天时间就能赶到。忘川没想到自己离开才没几日,竟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特别是凤羽珩还进宫见到了云妃,不由得连连感叹:“云妃娘娘肯为小姐说话,那小姐今后也就无忧了。”
凤羽珩不解,“云妃很难接触么?”虽说宫中一见,云妃处处都为她说话,但凤羽珩并不认为云妃是个很好相与的人。那张绝美的面容下面总像是掩藏着许多秘密,将人拒在千里之外。
“何止是难接触。”忘川微微摇头,“是外人根本接触不到,就连当今圣上,只怕也有许多年未曾见到过云妃了。”
“恩?”这到是真出乎凤羽珩的意料了,“皇上都见不到?”那还叫什么妃?
“据说云妃娘娘自从生下九皇子之后,就越来越深居简出,人人都说寒月宫一日比一日要寒,即便是皇上去了,也暖不了那诺大宫殿。”
“可我瞧着云妃待两位殿下还好。”不像个孤独患者啊。
忘川苦笑,“也就剩下两位殿下能随意见了。不过虽说宫里还有皇后,但云妃这些年来说一不二的脾气丝毫未改。她若说一个人不好,哪怕对方驰骋沙场为国杀敌,也得不到皇上一个笑脸。她若说一个人不坏,那个人就算犯上作乱,皇上也不会重责一句。”
凤羽珩听着忘川的话,再联想起白天里云妃的言行,很快地便将眼见和耳闻重合到一处。
的确,云妃就是这样的啊!
她忽然羡慕起这个女子,虽然不知道在对方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连皇上的面都不愿意见。可仍然会有一个人宠她到如此地步,这般宠爱,即便是她活在二十一世纪,也是镜花水月,企盼不及。
她甩甩头,不再思量云妃,认真地为忘川处理伤口,打麻醉针时告诉忘川:“打针时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只是局部麻醉,不影响你说话。”
忘川点了点头,在这个麻沸散都不太好用的年代,麻醉针这东西她听都没听过。但忘川相信凤羽珩,更相信她主子玄天冥的眼光。
麻醉,清淤,缝合,凤羽珩专注地做着她从前最熟悉的一套程序,只是身边少了能为她递工具擦汗的小护士。
忘川看着自己肩头手臂上深长的伤痕奇迹般地被一种怪异的针线缝到一起,刚刚打了那种针之后这手臂就开始发麻,麻到即便一针一线来回穿梭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而其它地方该动的全都能动,丝毫不受影响,不由得惊叹那波斯大夫的神奇。
“好了。”最后一针落下,凤羽珩帮忘川穿好衣裳,这才道:“近几日不要碰水,也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好在我们只是出去上香,你就跟着我,什么事也不用管。”
忘川点头,“奴婢知道,谢谢小姐,只是……我这手臂要多久才能不麻了?”
凤羽珩算了下,“一个时辰之后就恢复如初了,这上面的线十二天后我会帮你拆除,平时要做什么就让黄泉帮着你些。另外,”她郑重地告诉忘川,“除了黄泉,我为你缝合的伤口不可以被任何人看到,我今天拿出来的东西也不可以同任何人说。”
忘川有些为难:“跟主子也不能说吗?”
凤羽珩想了想,“玄天冥要是问,那你就说吧。”她知事情瞒不过玄天冥,更何况她既然有了想将现代医学特别是西医技术在古代发扬光大的想法,光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玄天冥是个很好的助力。
忙活一晚上,待凤羽珩将东西通过药室送回药房空间的时候,寅时都过了一半。
赶紧打发了忘川去休息一会儿,她则在药房里检查起了储备物资。
刚刚送东西进去的时候,凤羽珩有一个很奇怪的发现。说起来,到了大顺之后,她用到的药品虽然不多,但每次用过之后都会习惯性地在药房的电子帐册上做好记录。那台在奇怪空间中联不起网络的电脑只能打开药房的出入库管理系统,她只要有空闲就会像前世一样打开看一看,再到药房里巡视一圈。
可最近凤羽珩发现,她明明已经消耗掉的一些药品,不知何时竟然又自动补充回来。
就比如她当初在部队里私扣下来的一箱麻醉喷雾,一个小箱只有十二瓶,她给了玄天冥一瓶,应该还有十一瓶才对,她都没舍得拿出来给忘川用,为何现在她再打开那箱子,里面满满的又变成了十二瓶?
再去看那些她拆过封的肠胃药,明明已经扔掉的冲剂袋子又像新的一样回到盒内,里面的颗粒也是满满的,就只有白天用的治疗冠心病的药物和刚刚拿给忘川吃的药还没有补充回来。
她诧异莫名,忽然想到给满喜涂的甲油,赶紧跑到休息室去看。果然,用了多少就补回多少,连洗甲水都一样。
凤羽珩忽然生出一种期待,莫非是这空间有自动补充功能?她决定明日再来看看今天用掉的药品会不会自动恢复,若真是有这种功能,对她日后想要实施的计划帮助可就太大了!
突出其来的惊喜导致凤羽珩一夜没睡,才从空间出来,就听到院子里已经有下人在走动了。
她推开门,发现天也才刚蒙蒙亮而已,只感叹古代交通的不便利,出行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其实,凤府的这一夜,并没有几个人真的能睡得踏实。特别是凤瑾元,那被派去萧州的暗卫于夜里回府,给他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属下赶到时,萧州别院已空无一人,所有女童都被提前转移。”
凤瑾元大惊,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居然会与他抢夺那些无用的女童。
“属下折返途中发现可疑女子,一路紧追至京城,其间有过交手,对方左肩与右臂都有严重箭伤和刀伤,后心中了一掌。”
“可知那人是谁?”
“不敢确定。”
“那就是有所怀疑?”
“属下怀疑……是二小姐身边的丫头。”


 第69章 这年头连猪都会说人话了?

据悉,凤家此次往普渡寺进香,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除去昨日重伤的凤粉黛之外,包括同样有伤的沈氏和凤子皓都在列了,凤瑾元也正逢三日休沐,可以同去。
凤羽珩一行人走到凤府大门口时,几个大力的嬷嬷正抬着沈氏上马车,身后玉箩满喜宝堂都紧紧跟着。
她今日带了忘川同行,黄泉跟在子睿身边,孙嬷嬷照顾姚氏,清玉则留下来与张公公继续查帐,另外两个一等丫头留着看家。
她们几人分乘两辆马车,凤羽珩特地与孙嬷嬷和姚氏坐到了一起,子睿和黄泉则被她送到安氏和想容那边。
普渡寺在京郊四十里外的半山腰,马车匀速行驶,大概要走两到三个时辰。
凤家人被折腾了一夜,上了马车不久便都昏昏睡去,凤羽珩见姚氏也黑着眼眶,便劝她:“娘亲先眯一会儿吧。”
姚氏却摇头不肯,不时地掀起车帘往外面看,“我总担心子睿,怕他给你安姨娘惹麻烦。”
“子睿很懂事。”她将姚氏掀帘子的手拉回来,“娘亲不必担心,安姨娘若是连子睿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把想容养得这样懂事。”
“就是。”孙嬷嬷也跟着道:“安姨娘自来就是个平和性子,待二少爷一直都很好的。”
姚氏叹了声,“我知道她性子好,只是最近府里发生了不少事情,我怕子睿心里别扭。”她看着凤羽珩说:“你不知道,昨日你没回来,粉黛和子皓实在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子睿当场就反驳了去。我是怕他会因此对府里的哥哥姐姐们都有敌意,想容可是个好孩子。”
还不等凤羽珩开口,孙嬷嬷又抢着劝她:“咱们二少爷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怎么会分不清谁对他好谁对他坏呢?再说,小孩子家家的,今天说的明天就忘了,不会记仇。”
凤羽珩淡笑着问孙嬷嬷:“嬷嬷到是很懂得小孩子的心思,如今年纪也大了,不知嬷嬷可有儿孙?”
她这一问,孙嬷嬷触不及防,生生地怔了一下,就连姚氏都感觉到了。但却并没觉得奇怪,反到是安慰她:“嬷嬷,阿珩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怪她。”然后再主动跟凤羽珩解释:“孙嬷嬷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很多年前就同时去世了,是死在一起火难中。”
凤羽珩面露哀伤,抱歉地道:“阿珩不知这些,嬷嬷莫怪。”想了想,又问了句:“那可有给嬷嬷留下隔辈孙儿?”
孙嬷嬷摇了摇头,“没有,没有。”表情却极不自然。
姚氏只当她想念儿子,没觉出什么,凤羽珩却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她一直认为孙嬷嬷背后的主子不太可能是凤家的人,那么到底是谁?沈家的人吗?或许留着她能摸到一条路来。
她再不说话,跟姚氏说了声便自闭上眼补眠。忘川身上有伤,没挺多一会儿也跟着浅眠起来。左右她知道暗处有个班走一直都跟着,不管发生什么意外状况班走都可以保证凤羽珩的绝对安全。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正做梦的凤羽珩就觉得原本的颠簸忽然停了下来。她将眼睁开,还以为是普渡寺已经到了,掀了帘子往外看去,却发现原来是马车在一个路口与另外一行人堵到了一起。
原本不宽的土道有两家人并行确实是拥挤了些,但若小心驾车,也不会发生什么碰撞,即便是小小的刮碰,多半夫车之间打个招呼也就算了。
可也不怎的,偏偏有两辆车就撞得重了些,撞醒了原本在车里睡觉的人。于是那人就不干了,扯着嗓子叫嚷起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挡了我的路?还不快点给我滚一边儿去!真是翻了天,什么东西,不知好歹。”
凤羽珩眉心一皱,厌烦地放下帘子。
姚氏问她:“怎么了?”
她无奈解释:“那个沈胖子,又跟人打起来了。”
姚氏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沈胖子是谁,到是忘川补了一句:“是大夫人与旁人起了争执。”
凤羽珩感叹,忘川真是个很贴心的古语翻译啊!她来这古代这么久了,虽然平日里说话已经挺注意、尽量文绉绉了,但有的时候脾气上来,还是觉得大白话说起来更过瘾些。
对于沈氏跟人打架这种事,凤家人向来都是见惯了的,根本没有人肯出来调停。那沈氏腿脚不便,最多也就是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骂上一阵就完了,大家便都抱着再等等的心态原地熬着。
谁知道这沈氏的战斗力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轻伤不下火线啊,对着车窗破口大骂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还不停口,而且越骂越难听——“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瞅瞅这是谁家的马车,凤府的马车也是你们挤得过的?一群贱民,好狗还不挡道呢,我看你们连狗都不如!”
一直含蓄忍耐的对方终于也暴发了,凤羽珩听到一个小姑娘敞开脆生生的嗓门儿回了沈氏一句:“这年头儿连猪都会说人话了?”
嘿!她觉得有乐子,干脆掀了车帘子坐到外面看热闹。
其它马车里也有人陆续将车帘掀开,都想看看那个敢公然骂沈氏是猪的女侠究竟是何等人物。
凤羽珩抬眼看去,就见与沈氏发生碰撞的那辆马车上,有个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掐腰站着,肤色白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灿然晶亮,青衣束身,英姿飒爽。
那姑娘正瞪着沈氏马车的窗口,一脸嫌弃的表情——“不爱搭理你,见好就收得了呗,还没完没了了是不?你瞅你脸大得从车窗里都伸不出头来,骂得自己都直喘粗气,挺大岁数了寒不寒碜?”
凤羽珩一下就乐了,伸手招呼姚氏和忘川:“你们快出来看看,可精彩了呢!”
姚氏无奈,又觉得自己女儿很少有乐成这样的时候,不忍扫她的兴,便同忘川一起坐出来一点。
沈氏头一次被个小姑娘骂成这样,气得她直想扑出去把对方掐死。可惜,肿着的两条腿不时地提醒着她昨日皇宫中的屈辱,她是想动都动不了。
“你们就不知道拉我一把?”火气没处发,便冲着下人来劲儿,身边的三个丫头齐齐摇头,玉箩带头说:“大夫说了,夫人的腿伤很重,不可以轻易走动。”
满喜也补了句:“老爷也说了,让奴婢们侍候夫人在马车内好好休息,不到普渡寺万万不可中途下车。”
宝堂点头:“老太太也有同样叮嘱。”
沈氏下不去马车,心里憋屈,觉得全天下都在欺负她。于是干脆就在马车里大叫起来,那嚎叫声一响起,刹时便惊飞了山林中成群栖息的鸟儿。
凤羽珩感叹:“这气势,牛逼!”
这时,就听到有个稳重高贵的声音透过沈氏的鬼嚎清晰而来,仅仅两个字——“掌嘴。”
立即便有一侍卫模样的人冲到沈氏马车前,掀开帘子将沈氏一把就给拽了出来,紧接着左右开弓,“叭叭叭”十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那力度足得凤羽珩都直撇嘴。
沈氏简直被这十个巴掌打蒙圈了,两眼直冒金星不说,对方都停下来不打了她还在左右晃头,直到丫头将她扶住才停止下来。
她实在不明白,从前风风光光的凤府当家主母,走到哪里不是人前人后的簇拥着,坐到哪里不是被人用羡慕的眼光偷瞄着,为啥最近她总是挨打?在家里挨打,皇宫里挨打,现在到了外面还是挨打?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张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
“你敢打我?”沈氏不甘心,也不顾嘴巴湛出的血丝继续声嘶力竭地叫着:“我是当朝左相凤瑾元的正室夫人,你居然敢打我?”
那站在马车上的姑娘又说话了:“快别给凤大人丢脸了,你这种人简直就是拉低档次的,还好意思自报家门,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边动开了手,凤府人就再不能坐势不理。更何况沈氏已经叫骂出凤府名号,对方依然胆敢如此作为,这打的可就不光是沈氏,而是凤家的脸了。
凤瑾元亲自搀着老太太往这边走,安氏和韩氏还有金珍也跟着上前。凤羽珩想了想,便带着姚氏也一并过了去。
就听凤家老太太离着老远就道:“我真是不想管,那个恶妇怎么走到哪都会惹事?实在是累赘。”
沉鱼跟在后面,心里竟是跟老太太一样的想法,如果她也像凤子皓一样有伤,是死也不愿意下车来丢这个人的。这个母亲从前只在府里耀武扬威也就罢了,可她偏生不知足,竟将手伸得那么远,祸都惹进了皇宫。为了那点贪心,为了沈家的利益,竟连亲生女儿的前程都赔了进去,这样的娘,要了还有什么用?
这边,凤瑾元正劝老太太:“母亲宽心,左右再忍她这一次。”
“唉。”老太太重叹,“凤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沈氏见凤瑾元和老太太正往这边来,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扑到地上就哭喊道:“老爷!老太太!可得给我作主啊!媳妇快被人打死了啊!”一边说一边指着对面马车上那个女子继续骂道:“就是那个小贱人,她骂我是猪!”
老太太真想说打死活该,你可不就是只猪么!可毕竟这事关系着凤家的脸面,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了。就准备说上几句,好歹也别让对方太威风,当街殴打当朝一品大员的家眷,这可是死罪。
可老太太这话还没等出口呢,就见凤瑾元瞅着那马车上的女孩怔怔地来了一句:“舞阳郡主?”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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