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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佳婿-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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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咱们备的礼从来没进过江府的大门,可见三爷也不介意为刘姑娘撑腰,这还不算看重吗?”张老爷子轻笑,并不能理解孙大人的左右为难,“不如就把这封信当作敲门砖,三爷如今亲自与你书信来往,何不拜托他指教韶渝?那君山书院去不去也无妨。”
“非也。”孙知府摇头,向张老爷子解释了君山书院的来头,例如科举史上曾有过状元、榜眼和探花同时出自君山书院的辉煌记录;当朝太傅等德高望重的大臣也曾前往君山书院,开坛授课;书院学子更是非富即贵,前程远大。
“……且不提三爷可会答应指点韶渝,便是他点头,也不会将韶渝收为入门弟子。反倒是那君山书院名师济济,韶渝若能拜得名师,岂不更好?”
张老爷子听着君山书院的辉煌历史,不由坐直了身子,脸色慎重:“照这般说,君山书院确实不容错过……”
“君山书院不曾公开收徒,若非扬名天下的才子,想要进入书院,便只能求人举荐,要不是三爷曾在君山书院授课,韶渝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孙知府说着又叹起了气,满是为难。
张老爷子越发不解,问道:“又不是韶渝去了君山书院,便不能同刘姑娘定亲,大人为何这般为难?”
“本府正是为此事烦恼,举荐信超过三十日便会失效,若不想错过时间,眼下就得收拾行李,安排韶渝动身前往。而君山书院规矩严格,入学头一年不可离开书院,往后……也要视情况而定。”
听到这里,张老爷子也皱起了眉,意识到了棘手之处,“韶渝如今尚在孝中,若想去君山书院,先前同刘家约定的定亲时间,也只能往后推了。”
“怕的是本府也给不出确切的时日。定亲这等大事,本府已经推迟了一年,不可再重蹈覆辙。”
“也是,再推迟个一年半载,那刘家人怕也不放心,姑娘家的终身大事不可耽误。”张老爷子说着,忽然想到一个念头,“大人您说……这会不会是三爷有意为之?”
“本府也曾这般怀疑,举荐信乃三爷亲自所写,他大可把入学时间定在八月以后。可是三爷先前并未反对亲事,如今为何又有这一出?”
张老爷子也百思不得其解,旋即又问:“那刘举人可知道三爷这番安排?”
孙知府想了想,摇头:“从本月来信看,刘举人应该并不知情。”
张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分析道:“许是三爷有了别的打算,并不方便如实告知,只能从咱们这里入手。”
孙知府沉吟许久,并未作声。
张老爷子便继续道:“韶渝若真能入君山书院,往后的前程想必比咱们之前打算得还更好?同刘家的亲事,已是可有可无,再说三爷给韶渝这个机会,未必没有补偿的意思……”
其实孙知府心里也是这般猜测,只是他毕竟是通过刘举人才能与江三爷来往,现在得了高枝儿,反倒要主动毁约,多少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张老爷子主动点破江远辰的用意,孙知府正好顺势问道:“不知张兄有何高见?”
张老爷子听得孙知府这般称呼,就知道自己的话正合他意,索性也就敞开了说,“鄙人浅见,江三爷主动提携,这般好意大人也不好推拒,只是刘家那边大人也给过承诺,不可主动毁约,倒不如放低姿态,把主动权交给刘家。若刘家有意,待韶渝从书院回来,正好同大人亲去刘家提亲,假如这期间刘家有其他的打算,咱们也不耽误刘姑娘,约定自动作废便是。”
孙知府听到这里,才终于解开了眉头,他倒不怕主动毁约,刘家只有一个举人,他贵为知府,也不是得罪不起,只是担心刘举人身后的江远辰,万一他会错了意,惹怒了江三爷,就等于得罪了整个江宁侯府。那才叫得不偿失。
张老爷子的提议,刚好解决了他最大的担心,孙知府倒不介意放低些姿态,好处已经得到了,不说别的,只亲事这一桩,韶渝以后去了君山书院,满京城那么多贵女,婚事是不用愁了,怎样都要比刘家的好。眼下只要刘家这一关平安度过,别叫刘家对他有了怨言,那他们便再无隐忧了。
至于刘家人,孙知府想刘姑娘到底不小了,他们总不会真的一门心思等韶渝回来,尤其是在自家也不知确切时日的前提下,刘家人势必会找其他出路。况且他都已经把话放下了,倘若刘家找不到更满意的亲事,两家亲事照常,刘家也没了后顾之忧,岂不皆大欢喜?
孙知府此时才放声大笑:“张兄所言甚是,本府这便修书一封,待日后亲自登门致歉。”
然后刘延宁就收到了孙知府的来信。
孙知府这封信里只是略提了提,说“尚在考虑中”,意思是征求刘家的意见,而且他也没有明说这是江远辰的锅,孙知府和师爷幕僚,张老爷子等亲信商量过,大家一致认为江远辰的安排是瞒着刘延宁进行的,孙知府也就不会傻的在刘延宁跟前透露了,而是含糊说收到了远方好友帮助,反正他没说这位“好友”姓甚名谁,刘延宁也无处求证。
不过刘延宁也不傻,孙知府若有这样一位“好友”,早该介绍孙韶渝去君山书院了,怎么会等到现在?除非这位“好友”是刚认识不久的。
孙大人的“远方好友”究竟是谁?延宁当然不能仅凭着这一点,就认定跟他师傅有关,但他的确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师傅曾经在君山书院执教,刚好有举荐学子的资格,而且连好友江景行,也曾在君山书院求学。
孙韶渝得到入学的机会,会同他们毫无关系吗?
当真没有关系,他至少能请师傅帮忙打听,孙韶渝的举荐信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孙大人想要毁约的一个托词?
“君山书院?”江远辰听明刘延宁的来意,似笑非笑的问,“那孙韶渝要去君山书院,竟让你怀疑起为师来了?”
师傅气场全开,刘延宁也倍感压力,虽然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却不能当着充满压迫的师傅承认,刘延宁委婉的解释道:“弟子只是想起景行也曾就读君山书院,便想打听一二。”
江远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了一旁的侄子一眼,江景行眉心一跳,就看到他三叔意味深长的道:“跟景行有关,你只管问他便是。”
说完,江远辰就起身离去了,看来是要给他们一个“谈心”的空间。
江景行错愕的看着他三叔离开,心里只想喊他回来,明明商量好了,三叔你不守信用!
可惜江远辰不只是不守信用,他离开前那充满含义的眼神,基本上等于把江景行给卖了,他一走,刘延宁就没有顾忌了,腾地站起身,指着江景行怒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景行当然不能说好处太多了,终于想到了把情敌撇开的办法,他高兴得做梦都要笑醒——他要是这么说,未来大舅子生气起来,又能分分钟让他陷入绝望。
毕竟那小丫头的亲事,他对面这人就可以做主。
江景行现在讨好未来大舅子还来不及,不介意陷出卖他的三叔于不义,“我只是在君山书院求学了几年,便是想举荐孙三少,也没有这个资格。”
“便是师傅写的举荐信,想必也是因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刘延宁也不是好忽悠的,他师傅临走前已经是光明正大的暗示了,这件事跟对面这人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这会儿他又想起了一些细节:“我说先前请你为孙三少画像时,你为何那般推三阻四,怕是当时就没有存什么好心思吧?”
江景行见他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索性也不否认了,大大方方的反问:“延宁不妨直说,我为何有不好的心思?”
“你——”刘延宁看着他还在朝自己微笑,都快气笑了,第一次发现他竟是这般厚颜之徒,对他妹妹包藏祸心,反倒要逼他挑明。
他是不是就等着自己把话说开,好顺便表明心迹?
刘延宁运了下气,不打算叫他如愿。
其实刘延宁也不是对江景行不满意,他看着青青长大,尚能为了青青这般谋划,他的用心刘延宁是认可的,倘若不考虑门第,青青跟着他,再没有比别人更让自己放心的了。
只是江宁侯府什么门第?他们会同意青青进门?景行再是用心良苦,再能保证对青青好,给不了她堂堂正正的名分,又有什么用?
刘延宁情愿现在掐断苗头,也免得他们日后徒增烦恼。
“青青性子散漫,不喜拘束,知府这样的门第确实是高攀不上,往后还是找那门当户对的人家,没那么多规矩,也能叫她自在快活。”刘延宁在说到“门第”“高攀”等字眼时,特意加重了语气,态度很是明显,甚至最后还不忘戳江景行一下,“如此倒要谢过景行的好意了。”
“延宁。”江景行收起了一贯的笑容,也站起了身,难得正色道,“不如听我一言?”
刘延宁很想回道“他不听他不听”,可惜对方已经抱拳作揖,如此的郑重其事,他的教养让他不好打断江景行的话。
接下来便是江景行的表演,哦不,演讲时间,滔滔不绝的说了半个时辰,刘延宁一开始站着听,不知不觉中就坐回了原位,还端了杯茶听他说,有种重新认识了江景行的想法,不只是他的脸皮,还有口才。
说到最后,刘延宁有点被说服了,因为江景行说了,给他一年时间,最迟期限在自己会试揭榜之时,若那时他还无法说服父母向他家提亲,也不耽误自己帮妹妹相看合适的人家。
如此说来,好像对青青也什么损失?
刘延宁有点动摇,主要他从江景行眼中看到了决心,作为江景行的好友,刘延宁很了解他的性格,看似谦谦君子,身为世家公子的骄傲淡漠,一点都不比师傅少,他给自己的感觉,也同师傅一样,谈笑间运筹帷幕。
认识这么久,刘延宁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江景行一反常态的坚定,甚至是执着,让刘延宁也忍不住想,或许他能够争取到机会呢?就像他说的,只是给一个机会,即便最后不了了之,也耽误不到青青身上。
思及此,刘延宁抿了下唇,目光沉着的看着江景行:“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必须做到一点,不能让青青知道,更不能在没结果之前接近她。”
江景行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不能接近青青……这叫哪门子机会?
可惜好友眼神坚定,寸步不让,江景行毫不怀疑自己不答应这条,他明天就能不叫那丫头来他们家。依着那丫头的忘性,隔个十天半个月不见,怕是彻底把自己抛之脑后了。
江景行忽然觉得,这一对兄妹都是他的克星,哥哥让他毫无反手之力,妹妹……罢了,不挣扎了,直接认命吧。
刘延宁和江景行终于达成了协议,已经“破裂”的关系,一时半会就不那么好修复了,刘延宁只要想到他妹妹那么小,这人都能生出那种念头,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简直是禽兽!
还是他自己引狼入室的,刘延宁又悔不当初。
也不知道江景行以前是怎么背着他接近过青青的,刘延宁现在想起来,简直是无一处不可疑,所以他也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开始紧迫盯人政策,不再给这头狼任何单独接触他妹妹的机会。
江景行:生无可恋。
早知道他就打死不承认了,至少不会被未来大舅哥像防狼一样盯着,如今想跟那小丫头说句话都找不到机会。
江景行一时间也悔不当初,好在没过几日,省城传来了好消息,情敌终于收拾包袱上路了。
与此同时,孙知府的正式道歉信,也送到了刘延宁手上。
孙知府嘴上说要亲自登门致歉,当然不可能真这么做,他到底是一方父母官,而且亲没订成这种事,到底不怎么光彩,最好是两家把这事紧紧捂着,不让外人知道,可孙知府要是屈尊降贵上刘家来,事情就捂不住,到时候只会传得沸沸扬扬。这对刘青的名声只会更不好。
不过孙知府人没来,却送上了一份丰厚的歉礼,道歉信也写得非常诚恳动人,应该是让人润色过了,连刘大爷他们听刘延宁读完信,心里都生不出埋怨之意,只能感慨命运不公。
“这知府老爷……也是不容易啊。”沉默许久,蒋氏先出声感慨,刻薄如她都没有怨言,可见其他人的心情。
李氏虽然能理解,但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掩面而泣:“是我们青青命不好……”
“延宁他娘。”刘大爷敲了敲烟杆,沉声道,“青青福气大着呢,都说好事多磨,别遇着点小事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刘延宁面带笑着安慰他娘:“爷说得对,这是好事,那君山书院同旁的书院自有些不同,天子帝师曾在书院开坛授课,孙三少如今有幸进入君山书院,得名师指教,他日只需苦读钻研,科举不在话下。”
“孙知府也是为咱们考虑,才这般如实相告,他说一年后,孙三少或许能够找到机会回家一趟,这不过是安慰咱们。孙三少因为守孝,错过了今年的院试,下一届院试便在两年后,他恐怕只有那个时候才能回来……”
刘延宁话还没说完,蒋氏已经摇头:“等不了等不了,谁知道两年后又有什么意外?”
刘大爷也很赞同这话,他觉得和知府大人家的亲事这般不顺,想是天意如此,就算知府大人诚心求娶,他们也不敢再等了,耽误了青青的大事可不行。
难得知府老爷这么大的官,还这般为他们着想,建议他们不妨再相看几家,若是孙三少从君山书院回来时青青未同旁人定亲,想是上天成全,到时候他们祖孙必定登门提亲。
都说父母官一言九鼎,刘大爷他们也没有怀疑,心里反而还有些感激,至少人家替他们把后路都想好了,再不满足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李氏听他们说了许多,也转过弯来了,收起泪意,转而问刘延宁:“那君山书院这般,为何江先生不叫你同去?”
刘延宁特意提了孙韶渝的举荐信是她师傅给的,就是为了把话题引到这上边来,家人因为不知道师傅的出身,心中没有底气,连孙知府的青睐都叫他们诚惶诚恐,现在结亲之路又不顺了,刘延宁也怕他们大失所望之下,失去了往常的淡定和清醒,在青青的亲事上变得焦躁急切——不论他有没有同江景行做下约定,刘延宁都不希望看到家中长辈心态受到影响,那样就会容易做出错的判断甚至是决定。
不过刘延宁也没有把他师傅的底子全透露了,人在巨大的惊喜冲击之下,有时候也会犯错,刘延宁只是淡淡的笑道:“师傅曾经便在君山书院任教,景行也在那里待了几年,如今景行跟着师傅来江州……我想或许君山书院名师众多,求学之人只会更多,先生们难免顾及不过来,倒不如单独拜师求学,受益更大一些。”
其实不然。
君山书院之所以让天下读书人趋之若鹜,除了名师,更是为“君山学子”这个名号所吸引,君山书院人才辈出,金榜题名后入朝为官之辈更是数不胜数,“君山学子”在朝堂拧成一股绳,那便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所以,君山学子在朝堂之中这张巨大的关系网,才是真正叫人向往的东西。
不过这层关系,对于寒门学子是立足之本,对江景行这样的侯府公子而言,最多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而已。
刘延宁不打算对他们说得太详细,突出他师傅很厉害,比他们之前以为的还要厉害就行了。
果然,刘大爷他们听完这番话,注意力都放到了“江先生曾经也是君山书院的先生”上面,这么说的话,江先生也是名满天下的人物了?
刘延宁点到为止,转而说起自己妹妹,“师傅这次也说了,日后回京城定会为妹妹打算。”
如今听到江先生的“打算”,刘大爷他们的心情又与先前有些不同,以前是怕太过麻烦江先生,所以有好的人选,他们更愿意自个儿定下来,可如今出了这一茬,江先生还愿意为青青打算,就说明江先生确实没把青青当外人,上心得很。
人家江先生都不觉得麻烦了,刘大爷他们也安心了许多,又想到知府老爷的孙儿,得了江先生的举荐,都顾不上还没有出孝,就匆匆去了君山书院,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便知道这是个多不能错过的机会。
连知府老爷这样的大官,都没办法送孙子去君山书院,尚要通过江先生之手,可见君山书院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物,孙三少这样的身份进去,估计一点儿也不打眼。
若是江先生能从他过去那些学生中做媒,应该要比孙三少的条件还好上一些吧?
刘大爷他们这么一想,心里又添了几分火热。
刘延宁说这话,倒也不是为了安家人的心编出来的,那日他同江景行约定好之后,江景行的确同刘延宁说了一席话,表示会帮刘青打算。不过江景行所谓的“打算”,和刘大爷他们理解的就大不相同了,江远辰是指江景行和刘青的事,他不会袖手旁观。
总之刘家人的情绪是冷静下来了,因为连知府老爷尚要“求着”江先生,他们家青青和延宁日后的前程都差不了的,所以也就没什么好伤感的,刘大爷夫妻俩跟没事人一样,隔天就回了落水村。
经过这一遭,刘青的小金库反而又扩大了,刘大爷他们商量完后,都决定不瞒着刘青,他们家青青聪明,什么都不说叫她发现问题,反而容易多想。然后刘大爷他们把结果简单给刘青说了一下,孙知府送来的丰厚赔礼,他们一件不留全都给了刘青。
孙知府出手不凡,赔礼中最值钱的是一间铺子,在洪州府的铺子,当然真正出血的张家,因为这间铺子是张家名下的胰子铺——没错,就是和刘家合作的那桩生意,本来进账是两家对半分,但现在到了刘青的名下,刘家也不分了,叫张家直接把这间铺子的账本给独立出来了。
省府的铺子,日进斗金,刘青一时沉浸在发财的兴奋中,都没有心情感慨一下要同她相亲的小哥哥自己跑路了。
在刘青“兴奋”过后,李氏怕闺女伤心,私底下给她透了个底,说就算现在相看没有合适的人家,孙三少还会等着她的。
刘青简直大囧,没想到高富帅还有这种癖好,放着正牌未婚夫不当,上赶着做她的备胎?
第146章
刘青这段时间在思考一个问题, 要不要“难过”一阵子?
她是认真的。
虽然这位传说中的知府孙少爷, 同刘青只是个渊源颇深的陌生人, 连面都没见过, 刘青不可能只听说过孙三少的情况, 就对方产生好感,她的感情还没这么泛滥。
上辈子到这辈子, 刘青还没有真正喜欢过谁,嘴上说暗恋某某某,也只是一时少女情怀作祟,还没有上升到喜欢的层次。至于这位孙三少, 她没见过对方,连好感都谈不上, 对方跑路就跑路, 刘青除了吃惊了一下,并没有其他情绪。
可是好歹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的唯一一次相亲——孙三少和先前方家单方面有意提亲的情况不同。
刘青和孙三少见没见过面不重要,家里相中了孙家,孙家也相中了她, 再加上刘青自己还点过头, 在刘家人看来, 除了因为没有定亲, 所以不好大肆宣扬之外,这桩婚事原本是板上钉钉,她这辈子只会嫁孙三少了。
这个时代的人讲究从一而终,将要定亲的对象跑了, 姑娘还不至于为此寻死觅活,但是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刘青本来也没想到这茬,刚知道亲事取消的时候,她正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一时还来不及忧伤,可她娘好像更担心了,特意把木棉木槿她们都打发了,拉着刘青说了孙三少主动要当她的备胎(刘青自己总结的)。
李氏嘴上说要刘青别太伤心,眼神里分明写着“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我可怜的女儿”这些意思。
刘青这才意识到,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太平静,反而让身边的人怀疑担忧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就好理解了,好比他们打算要结婚,彩车买房彩礼陪嫁都想好了,双方父母达成共识,挑好了结婚的日子。然而,就在他们开始准备婚礼,马上就要给亲朋好友送去结婚请帖的时候,男方突然说不结婚了,接着人就跑了。
想想看,接近婚期的时候被悔婚,幸好请帖还没发出去,这要是亲朋好友都知道了,丢脸还只是小事,在一些三姑六婆眼里,就该背地里嘲笑说,老刘家的女儿肯定有什么毛病,不然男方干嘛无缘无故悔婚——就算是上辈子,身边哪个姑娘出了这种事弄得人尽皆知,生活上也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放到刘青这儿,影响绝对要比她上辈子严重一百倍。
这么一想,刘青就能理解她娘对她的不放心,绝对不是无病呻吟,一个大姑娘被悔婚了,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那这孩子不是没心没肺,就怕是个傻的了。
好在刘青她娘还没怀疑女儿是个小傻子,以为她性子太要强,不想叫他们担心,正强颜欢笑着,其实心里可难受可难受了。
刘青……索性也不挣扎了,默认了她娘担忧,开始扮起了忧伤。
装一装委屈,如果能让她娘放心也无妨,刘青也不介意,而且她现在还没走出被“悔婚”的阴影,他们应该也不会急着帮她张罗新的婚事吧?
这样的话,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刘青自知演技不到家,就怕自己言行不一露了陷,即使到了师傅家,同小伙伴玩得开心的时候,时不时来一声长叹,做一个明媚而忧伤的女子。刘青主要是怕木棉木槿说漏嘴,她现在上哪儿两个小丫鬟都跟着,她们和她关系是更亲近不假,可她娘才是当家作主的人,又捏着木棉和木槿的卖身契,她娘时不时招她们问问情况,木棉木槿保管把她跟江曼桢一天说了几句话,都能罗列出来。
作戏就要做全套,刘青这一次非常拼。
江曼桢心思细腻,她虽然不知道小伙伴最近为何这般反常,愁眉不展,但是也不想叫她沉浸在这种“悲伤”的心情中,于是就想了个办法,像青青以前开导自己的方式一样,她也陪着她到处玩,散散心。
说到去外面玩,江曼桢是想去省城转转的,这会儿想起来,他们似乎有将近一年没有去过省府。江府当然不会让江曼桢和刘青两个小姑娘,就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即便是有丫鬟和随从们跟着,那也不放心,至少得要府里的主子陪同。
这里说的主子,指的就是江远辰和江景行叔侄俩了,因为这里是江远辰当家作主,他的弟子刘延宁也可以算一个能做主的,可惜刘延宁作为准考生,正日夜拼搏备战科举,他就算有这个心想陪陪亲妹妹和师妹,他师傅也不会答应。
江远辰不仅不让徒弟出门,他自己也基本上哪儿都不去,宅得十分彻底,所以连他亲闺女都没指望他。
江曼桢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们在这里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二哥江景行了。她正想叫人去问问二哥近来是否有空,奶娘听了便笑道:“我的姑娘,您还不知道呢?二少如今可没这闲工夫,他正和刘公子一样,叫三爷拘着了,一日里有七八个时辰都在书房呢。”
“爹爹突然拘着二哥做什么?”江曼桢确实不知道,这段日子甚少碰见二哥,还以为他是外头的事忙着。没成想是竟是被她父亲给拴着了,不由奇怪道,“二哥不是还管着几个铺子吗,生意也不用照看了?”
奶娘摇摇头,主子们总有他们的打算,不过她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主子去世得早,没给姑娘生个兄弟帮衬着,那两个生了儿子的姨娘可没存着什么好心思,她们的儿子怕是指望不上,好在主子在世之时,同二太太就处得还不错,这两年姑娘又同二少日渐亲近,依着两房的关系,姑娘日后出了门,也能指望二少撑一撑腰了,所以,二少若能早日出息,对他们家姑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缺那几个小钱,倒不如用心读书来得要紧。”奶娘揽着江曼桢的肩,满眼笑意,“不过奴婢瞧着三爷如今对二少的严厉,想来二少也要同刘公子一般,准备考科举了。”
“是吗?”江曼桢也有些兴趣,问道,“爹爹是何时开始拘着二哥的?过年的时候他都没怎么管二哥呢。”
“前几个月开始的。”奶娘笑得滴水不漏,没有告诉她家姑娘,就是刚过完年那段时日,府中流言四起,都担心京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概过了一个月,京里的信便来得少了,二少也开始跟着三爷读书,不再管外头的事了。
奶娘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这种变化同侯府脱不开干系,只是她先前便警告底下的人,不许在姑娘院子里嚼舌根,叫姑娘听了徒增烦恼。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奶娘觉得更没必要告诉姑娘。
江曼桢也不是那种自私任性,不顾他人的小公举,听到奶娘的话,便点头道:“也罢,二哥学业要紧,自然不好再打扰他。”
奶娘又笑道:“姑娘要想出门散心,不如去寺庙拜拜佛祖?这时节酷暑未消,山上还凉快些呢。”
江曼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采纳了奶娘的建议,拉着刘青去烧香拜佛了。
刘青表示,虽然很感谢小伙伴的用心良苦,但她是真的不信佛啊……
于是连着拜了好几日的佛祖,连身上都沾满了佛香的味道,江曼桢却发现自家小伙伴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了= =
江曼桢当然不知道,由于她的盛情难却,刘青已经快从假悲伤发展成真郁闷了。
好在江曼桢也没有一条路走到黑,发现小伙伴心情没有起色之后,她也不再拉着刘青往寺庙跑了,心里并没有放弃哄她的打算,江曼桢又去找了江景行,这次是托他帮忙问问京里的好友,能不能捎点新奇些的东西过来,她知道青青最喜欢鼓捣这个。
说起来,江曼桢以往在京里,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为侯府贵女,交际总归少不了,不说远的,侯府的姑娘们就不少,姐妹们也几乎日日在一块处着,她外祖那儿的表姐妹们对她也常是嘘寒问暖,关照有加。
江曼桢以往也觉得同家中姐妹们相处融洽,并无不妥之处,直到来了江州才发现同那些对她嘘寒问暖的姐妹们也不过尔尔,旁的不说,她知道二哥远离江州数年,同京里的那些好友们也没有断了来往,每次府里送来家信,都有大哥单独写给二哥的信件,还有曹家二哥,五皇子他们,偶尔也会派人送些东西,即便是几本书,一方砚台,也证明他们同二哥关系一如往常。
反倒是她,初到江州时多有不便之处,甚是思念府中生活,给她自认交好的姐妹们都送去了书信表达想念之情,却不想收到回信,上边只有一些浮于表面的问候。
那些嘘寒问暖,江曼桢平日里听她们亲口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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