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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魅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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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你给我一千两银子,去杀一个本本份份的诚实市民,我不但不会答应,甚至会捅你一刀,找老花子,是要完全证实穿心剑的身分。”

这番话,充满浓浓杀气,鲁大牛只感到心底生寒,愈来愈感到害怕。

“你到聚宝门外南岗的三忠庙去找,他叫顾不净,人称他顾老瘸,跛了右脚,听说满肚子江湖秘密,只是性情古怪,你最好带酒菜去。”

“我会的,鲁兄。”李平平站起,善意地拍拍鲁大牛的肩膀:“找地方避避风头,守口如瓶,命是你的,躲一躲就可以多活几天,知道吗?”

“我……我躲到凤阳,有人雇我做护院……”

“好,快走,越快愈好,后会有期。”

客船驰入张家湾,驰入长店,靠上了大通关的码头,已经是申牌初,皆在这里查验,没有合法证件的人或货,一律法办。

所以,这里是运河的最后一处管制的关卡,直连京都的船只,明夜便要发航京都,逆水上航,六十里很可能一天无法抵达,因此有些性急的旅客,干脆在这里舍舟就陆,脚程快半天就可以进入京城办事。

这是来自天津卫的中程客货船,旅客有五十名之多,船上住宿颇为不便,因此大部分旅客,在泊舟上岸另找客店投宿。

李平平也在旅客之中,重返京都,前后已有三个月出走。上次来时,七月盛暑不必多带行李,这次,罡风怒号,初冬景象四野萧瑟,第一场暴风雪,很可能在近期内光临。

上百天日子,他仆仆风尘地各地奔波,小心地查证每一件事,他是一个讲理的人。

通州的治安人员登船检查,人才能登岸。

他,路引是真的,记载一清二楚,发自登岸。

李平平,山东济南府德州人氏,二十二岁,至京师向客户索债,有效期间九月日至十一月日。

上次他叫李平平,这次叫李不平。

年,籍,事由,全改了。

脸上没有风尘之事,真比上次年轻了几岁,朝气蓬勃,穿得帅气,真象一位豪少,有几分讨债人的悍野气质,身份不够的混混,最好不要轻易招惹这种年轻豪少。

上次是平平凡凡,这次是气概不平凡。

雇了一位船夫,把他的行李挑入了客栈悦来老店,他们投店投宿,准备明天雇车进京。

悦来老店规模不小,足有百十间上房。

店伙把他的行礼送入客房,准备茶水。行李不少,一箱,一笼,一包裹,所以如果走陆路,雇坐骑还得雇驮驴,相当不便,走长途真不便多带行李。

于更初,客店人声喧哗,他却在清理行李。

所谓笼,是一种可当背囊使用,以柳条编成的笼型盛物器,可盛不少杂物。

笼的底训有秘层,通常检查人员忽略了这处地方。

上次他乘坐骑走长途,秘密藏在特制的名贵拓鞍,和马背垫的夹层内,连夺魄魔女的人,也不知道鞍和内垫藏有秘密,曾以彻底搜过他们的行囊,找不到任何岔眼的事物,所以忽略了对他的戒心。

秘藏的物品,也就是他的法宝。

一套又轻又薄的豹衣,柔软而滑的薄绸所制,整套衣裤可以握成拳大的一团。一顶豹头罩,质料相同,体积小得可塞在靴统内不觉得碍事。

两把短匕首,和紧在靴统上鞘绳扣,匕首没有愕,所以体积也易于藏匿。

用小布帕包了所有的物品,他熄灯跳窗走了。

曦春园最近太平无事,敛财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自从铁血门主三绝秀才死后,路家似乎放松了对曦春园的压力。副门主天骄欧良,正着手清理内务,调整人事,忙得不可开交,减少压力理所当然。

捕杀神秘黑豹的工作,正如火如荼地在暗中进行,派人至天下各地追查线索,减少了许多人手,想重新向曦春园分赃,因实力不足而不得不暂告停顿。

以往,曹家动用曦春园的人,进行索贿,勒索,隐害,投没等等勾当,路家必定派铁血门的人,出面要求分赃,不然就有路大人出在,在皇庭上提出翻案,吃定了曹家。因此,才有黑豹刺杀铁血门的事故发生。

铁血门曾经怀疑,收买杀手黑豹是曦春园所为,但无法获得证据,无可奈何,同时,由于当时曦春园也在天天闹刺客,无形中减少了涉嫌的可能,与门家的星斗营,采取衷诚合作的积极态度,与星主千手功曹来往密切,两大势力逐渐有合而为一的情势显露。

曦春园也看出不利的情势,也在暗中积极准备,明争减少,暗斗却有增无减。

罡风怒号,寒气澈骨,三更将近,京都全城在沉睡中。

飞云神龙有几位心腹,全是些江湖门槛精,手面广门路多,名号响亮心狠手辣的货色。名义上,这些心腹是他的随从,事实却是军师谋士,靠得住杀手名家。

穿心剑朱洛,就是他得力心腹之一,除了必要时奉派到外埠办事之外,平时跟在他身边进出,他如果在曦春园歇宿,亲信心腹也必定随伴他留在曦春园。

今晚,曦春园静悄悄,显然天龙会的会主不在。

他虎盟的秘密中枢不在曦春园,但名义仍在园中设有办事处,仅派有少数几个人留驻,所以一旦曦春园有警,很难获得地虎盟的人声援。

已经三更将尽,不可能发生重大事故了,所有的明暗警卫,都因天气太冷而大意了些。

把守在机密室右厢院子的两个警卫,躲在大廊柱下聊天,好久太平无事,警卫的警觉心已减至最低程度,在一起聊天而不打瞌睡,已算十分尽职了。

“姜兄,听说过毒手冰心最近发一笔横财吗?”一名警卫向同伴问。

这些人言不及义,所谈的话必与财色有关。

“这算什么横财?你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另一名警卫不屑地说:“他是地虎盟副盟主天外流星宫夫人姘头,情夫,会支持他发财,任何财他都可以合法地取得,怎能算是横财呢?”

“话不是这样说,姜兄……”

对面壁影下,陡然刮起一阵怪风,院子里的落叶沙沙旋,树枝摇摇簌簌呼啸,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那是什么?”警子姜兄惊呼,打断了同伴的话。

“黑豹……”同伴骇然惊呼。

叫声倏然而止,黑豹已经扑上了。

姜兄反应极快,但在黑豹面前仍然不够快,刚起大叫示警,手刚抓住剑靶脑门便被从斜刺里伸来的巨爪拍中,站地便倒,立即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用耳光拍醒了他。

“姜建德!”喝问声入耳:“你躺在地上干什么?遇上鬼了!”

“黑……豹……”他跳起来狂叫。

是两个换班的警卫,大概他昏迷了不少时辰。

“你胡说什么?什么黑豹?”换班的人厉声质问:“你一定偷懒睡着了…”

“去你的!这种天气我会在地上偷睡觉!没知识,你睡睡看?”他火爆地抚摸脑袋:“黑豹来了,刚现身就把我打昏了。”

“见鬼……”

“不是见鬼,是真的黑豹。哎呀!许兄……许东升呢?他……他……”

警号发出了,曦园一阵大乱。

警卫许东升失了踪,可能被黑豹带走了。

一早,李平平结帐离店,雇了一辆驴车,走上至都城的大官道。

这次,他不落店,越城到了城西白云观南面,财神庙的南端下车,在一家不起眼的农舍,说服了主人,租了近菜园子的一坐看地小屋,准备暂住十天半月。

城中暗流激荡,曹家的天龙地虎,路家的铁血门,门家的星斗营,东广,所有的特务全部出动,追查黑豹的踪迹,同仇敌忾,这些人在惊怒中表现出空前大团结,一致对外的有利情势。

这天傍晚,神剑灭绝偕同两位伙伴,累了整天,向城南郊的地棍蛇鼠计消息,一无所获累得要死,泄气地踏入燕京酒坊。

上一次李平平就落脚在隔邻的燕京老店。

神剑天是铁血门的人,主人三绝秀才被黑豹杀了,目下铁血门有许多人在天下地各奔忙缉凶,没想到黑豹却重新在京都现踪,他哪敢不尽力踩查?

天黑得早,寒风刺骨,呵气成冰,掀开厚重的门帘,推门进入灯明亮的店堂,寒气全消,甚至有暖暖的感觉,酒香也驱走了寒流。

燕京酒坊与京都酒坊不同,冬季兼卖热食,时与是涮牛羊肉,几乎每一桌都有火锅,因此暖洋洋地。

他的两个跟班,其中之一就是妙手摘星孔成,妙手摘星是江湖上有名的风流浪客,有名气的高手,但比起高手中的高手神剑天绝,仍然差了一大截,所以只配做跟班不以为耻。

店伙都认识这位佩剑的特务,来了三个人巴结,清出一副座头,卑谦地侍候一桌佳肴,加上一只火锅。

真巧,邻桌只有一位食客,也有一火锅,菜肴具不少,一个人居然叫了那多酒菜,长相英伟不凡,当然也神气得很,自斟自酌旁若无人。

神剑灭绝本来就是一个气量小,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货色,所以绰号叫天绝,坐下第一眼就对那位旁若无人的食客,愈看愈不顺眼。

店堂大,食客众多,人声嘈杂,人的脾气很可能受到影响而暴躁不安。

“喂!孔老弟。”神剑天绝只喝了一杯酒,就心中焦躁了:“那小子形迹可疑,盘盘他。”

妙手摘星招子雪亮,早就看出神剑天绝的心意,应略一声,放杯而起。

真巧,邻桌食客的目光,也恰好落在他们的身上,听了个字字入耳。

“巧的是,我也看你们不顺眼。”食客神气地向走近的妙手摘星怪叫:“怎么看也不象个人样,戴上冠仍然象个猴子。盘什么?说呀?”

嗓门大,立即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人声倏止,全向这一注目。

店伙心中叫苦,纷纷涌到劝解。

另一位踉班哼了一声,离座将店伙赶走。

神剑灭绝也怒火上冲,气得脸色发青。

“小杂碎,太爷我要盘问你的身份。”妙手摘星直逼近至伸手可及的距离,随时准备伸出可摘星的妙手制人:“我看你是吃了豹子心老虎胆敢有大爷面前撒野,哼!”

“撒野?你阁下大言了。”食客安坐如山,虎目怒张:“我,老子姓李,李不平,不平则鸣的意思,世间不平事太多太多,李不平专打抱不平,你,亮名号,看你是不是下三滥的阿猫阿狗,做了些什么不平的勾当。”

“混帐东西!”妙手摘星火大了,一耳光抽出。

李平平的右手食箸一拂,正中妙手摘星的腕脉,将伸来的妙手震偏,食着疾进,挺身站起,食箸闪电似的点在对方的咽喉下。

“要不要试试食箸贯喉的滋味!”李平平冷笑:“或者贯颅也不错。”

“呃……不……不要……”妙手摘星凑不及防,后悔已来不及了,惊得魂不附体,语不成声。

神剑灭绝大吃一惊,竟然没看清妙手摘星是如何被制的,骇然投杯而起。

京师人使用的木着又长又粗,也许是涮羊肉需要用这种木着,用来贯喉却又灵光得很。妙手摘星是行家,木着上的劲道必定可深贯入颅骨绰绰有余,怎敢妄动?除了讨饶别无自救之途。

李平平对京师的高手名宿,有深入的了解,不然怎敢做京师的买卖?三绝秀才不但在武林高手名宿方面,声威显赫江湖震撼,在朝廷王候公卿文武官员心目中,更是吃人的接魔,吸血的鬼怪,身价之高,无与伦比,天下之间能有一万五千两银子花红价码的人,屈指可数。

要赚这一万五干两银子,消息不灵通,不了解情势,能赚得了吗?

仅调查三绝秀才的行踪,也不是一二十个人所能办得到的简单事。天龙地虎人手众多,每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行家,也无法知道三绝秀才的正确行踪,任由三绝秀才神出鬼没,铁血门的出入曦春园也来去自如,可知道一万五千两花红,的确得来不易。

“妙手摘星武功是一流中的高手,栽在知已不知彼上,他不认识李平平,但李平平认识他。

上次追魂姹女来找他,李平平就曾告诉追魂姹女,说他在神剑天绝身边做跟班,报仇无望,可知李平平抵达京都之前,已经知道他在铁血门做刽子手了。

“好小子,你是冲咱们来的!”神剑天绝气势汹汹地逼近,鹰目中怒火在燃烧:“该死的东西!胆大妄为,你知道后果吗?”

“你这个老混蛋竖起你的驴耳听了。”李平平的嗓门象打雷,吸引所有食客的目光:“应该视听的人,是你这三个杂碎混蛋找太爷我的晦气,是你三个老混蛋向太爷视挑衅的。”

太爷不知道你是什么狗养的东西,后果应该由你们完全负责,不要在大庭广众间,夸海口用大话来吓唬人,太爷不吃你那一套,有什么恶毒的手段,你掏出来让大家瞧瞧,看你们这些老狗能玩出什么新把戏来。说,你要怎么玩?”

“老夫要你生死两难!”

“真的?”

“半点不假。”

“用嘴巴咀咒我生死两难?”

一声剑吟,神剑灭绝愤怒地拔剑。

食客大乱,纷纷远避。

李平平夺走妙手摘星的剑,丢掉了木箸,顺手一耳光把妙手摘星打倒在地。

“外面的街道广阔,正好活动盘骨驱寒,不要毁了这家店的生财家俱,出去。”李平平举步向外:“我给你全力旋展的机会,看你凭什么敢夸口要我生死两难?”

食客中有不少胆大的人,在议论纷纷中跟出店外。

街道广阔,行人匆匆往来,人都裹在皮袄内,三块瓦皮风帽仅露出双目,片刻间,便围拢三十名看热闹的人。天色昏黑,罡风劲烈,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有人打架,一定有人看热闹。

神剑天绝的名号不是白叫,称为神剑,性情称灭绝,意思是天要绝人。江湖人士都知道,这家伙不但剑术通神。本性残忍,而且嗜血,剑出鞘必定杀人。

曹家的天龙地虎高手如云,但对这位神剑天绝都怀有强烈的戒心,真不敢在这老杀手面前充人样。所以上次在地府鬼判家中,登堂入室强行夺白衣修罗,京都的嘴脸不可一世,天龙会的人谁也不敢出头讨公道兴师问罪。

剑一升,剑势便将李平平控制在威力圈,这位剑术一代名家,因愤极怒极而丧失了名家宗师的风度,居然摆出抢制机先的拙劣架势耀武扬威。

“老夫要你……”

“我知道,要我生死两难,你已经说过了。”李平平冷冷地说,徐徐拔剑丢掉鞘:“好,你要扑上来了……”

电芒破空,势若雷霆,旁观的人,只看到剑光连续迸射,剑吟如隐隐风雷,实在看不出剑是如何出手的,更看不出这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到底有多少把剑吞吐。

这刹那间,神剑天绝击出七剑。

李平平连一剑也不曾反击,仅在三尺方园的空间灵巧地闪挪,手中的剑若有若无,都在对方一剑近身的前一刹那锋尖神乎其神伸到对方的右肋附近,逼对方不得不收剑移位再功击。

这是说,他完全将攻来的雷霆七剑,—一中途将对方退回自保,一直不会发生双剑的火爆接触交错。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七剑无功,几乎完全半途而废,神剑天绝终于大吃一惊胆气迅速沉落。

“可能吗?”这位一代剑术宗师,突然停止,不知所云地骇然自语。

七剑惊涛骇浪般的凌厉七剑,竟然没将对手逼退,难怪这位剑术大宗师惊骇莫名,几疑目己眼花失神。

“阁下的剑术,非常凌厉猛烈,天下大可去得。”李平平沉静地说:“不过,在我面前,你还不够好,最好见机道歉滚蛋!”

道歉滚蛋?这种凶残恶毒的屠夫,宁可丢命,也不会道歉滚蛋,他白说了。

一声厉叱,神剑天绝再次发起雷霆猛攻,剑幻发朦胧异芒,芒出殷雷人耳,以十成内力御剑,这一剑石破天惊,志在必得,无可克当。

“铮!”双剑第一次接触,火星飞溅。

李平平斜退一步,手中剑龙吟隐隐。

神剑天绝斜震出三四米,才能稳下马步站稳了。

“我的剑……”妙手摘星顿脚叫。

两把剑都是精钢铸造,可列为宝剑的珍品,当然神剑灭绝的剑品质要高一级,双剑硬碰硬接触,双方功力都深厚无比,受损的必定是品质差的一方。

开了锋的剑,假使锋刀接触,任何品质绝佳的剑也会受损,很可能出现缺口成了残物。

有火星爆出,必定有剑受损,难怪妙手摘星叫苦,这把剑算是完了。

“好!剑术火候已有九成。”李平平一字一吐,声震耳膜:“你也接我几剑……”

神剑天绝心中一虚,这一剑自己用上了神功绝学,依然相形见绌,狂傲的气焰熄灭,消失再出手的勇气,感到心惊气沮了。

“老夫不计较你的狂妄无礼,今后你给我小心了。”神剑天绝打退堂鼓,向后退:“趁早远离京师,别让我再看到你,哼!”

“老混蛋!你欠我七剑,就这样说几句大话就走了吗?”李平平已经试出对方的武功内力修为火候,怎肯这老屠夫全身而退?何况他的计划中,第一步就是制造纠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想懒债吗?”

一直闪在妙手摘星身后的另一随从,悄悄地缓缓将左手上抬。

天黑,人多,谁会留意一个人将手抬起?

说巧真巧,人群中真有人注意这位仁兄。

“百步穿命余光,作干什么?”这人身材矮,嗓门却高:“你的夺命袖箭可凶,我替你卸下来!”

随从浑身发僵,原来身柱穴被点穴术制住了,随即发出一声狂叫,左手被从身后伸来的一把短匕首,齐肘削断了,手法之张熟俐落,委实骇人听闻,皮袄衣袖宽,这人竟然认位奇准,贴骨缝切断大筋,有如解牛般将手臂分割,而不是硬行砍断。

这一声狂叫,引发了神剑天绝的野性,长剑风雷再发,有如迅雷错鸣,双剑相错火星飞爆。

神剑天绝的剑,被错偏了八寸。

致命的八寸,剑一出偏门大事休矣。

剑光流泻而入,然后电射而退。

“呃……”神剑灭绝骇叫,疾退三步。

李平平已退出八尺外,蓦地大喝一声,剑脱手飞掷,把前尖后去势似射星逸虹。

一个穿了老羊皮袄,毫不起眼的人,正挟了将随从左手卸下的矮小人影,匆匆向人丛钻去。

噗一声响,剑靶的云头击中这人的背心,两人向前一栽,匕首落地人也倒了。

李平平一闪即三,拾起匕首挟了身材矮小的人,冲开人丛急争撤走。

“休走……”神剑无绝大叫,迈步升剑。

可是,长剑突然脱手坠地,迈出的一步也重心不稳,屈膝向下挫。

妙手摘星恰好抢到,一把将人架住了。

“凌兄……”妙手摘星急叫。

“我……我我……一招失……手……”神剑天绝快要崩溃了:“盯……住他……”

右胸近左肩并下方,早开胸肌出现一条四寸长的裂缝,深达胸骨,很可能胸骨也被割伤了,伤势不算重,但十天半月休想玩剑了。

“凌兄,不要不识时务。”妙手摘星不悦地说:“余兄断了手,你又需人照料,我能盯得住他?十个妙手摘星也奈何不了他,先救你们两人再说。”

第九章

拆家具生火,房中大放光明,驱走了寒流。

脱下老羊穿外袄,矮小的人曲线毕露。

“中了暗器呢?抑或是制了穴道?”李平平笑问。

“身柱穴被制。”年轻女郎亮晶晶的明眸紧盯着他:“好……好象不是普通的手法……”

翻过女郎的身躯,探索片刻。

“那家伙一定是出身黄山武道门的弟子,用是是疑穴逆经手法,用软字诀制你,他不想要你的命要活口。”

“哎呀!是他!”女郎惊叫。

“怎么啦?他是谁?”

“武道门已有三传门人……”

“不错,该门的祖师爷玄灵丹士,目下仍然健在,山门建在天都峰南的云深下院。”

“妖道的样传弟子五人,老二元坤法师在江湖无恶不作,满手血腥,去年在郑州糟蹋了杨家的两个闺女,杨家死七伤六血案如山。这几处,一些凶残恶毒的人,纷纷潜来京都,投效那些害民贼。”

“你说错了,不是害民贼,而是祸害天下的屠夫。”李平平咬牙说:“我想,这家伙必定不在路家的铁血门,不然他会与神剑天绝站在一边,以投入曹家的天龙地虎的成份大,你认识他?”

“我是追踪他而冒险潜来就都,希望能捉他押回郑州法办的,没想到……”

“没想到,他反而蹲在你的身后,乘机擒住了你。”李平平苦笑。

“天杀的!报应真快呀!”女郎沮丧地说:“我从后面出其不意,制了百步夺命余光的身柱,立即被这恶贼从身后制住了我,李兄,能……能替我疏解吗?”

“能……得费些许工夫,哦!你怎么知道我姓李?”

“我也在酒坊进食呀!'

“原来如此。等你身躯稍暖和些,再替你疏解,可以事半功倍,而且不会受苦,解逆经手法,身躯寒冷强直,你会大吃苦头的。”

“这是什么地方?”

“南郊的一座农舍废室,只好抓家具生火。”

火势渐旺,李平平扶起女郎就火取暖,地上有麦秸,不小心会引起火星波及。

“我姓贺,叫……淑华。”女郎一直等他问姓名,他却不想多问,只好自己红着脸自道芳名。

“哦!我想起来了。”他说。

“李兄,想起什么?”

“你一定是新郑老槐庄,荡魔一剑贺大侠的千金,贺庄主一代侠义英雄,也许你贺家真的拳剑冠绝武林,但也不至于派你一个小姑娘,冒万险天涯追凶呀!你老爹是怎么一回事?”

“去年,我爹被好朋友暗算,右手经脉僵化,已无法提剑了。”贺淑华黯叹息:“我贺家与郑州扬家沾了些亲戚,我能撒手不管吗?'

“又是一个不自量力,远走京都寻仇的笨女孩。”李平平摇头苦笑:“假使元坤法师投入四家中的任何一家,你的结局是极为可悲的。小女孩,赶快回去,也许还来得及,不然……”

他所说的又是,是指追魂姹女追寻妙手摘星的事。追魂姹女总算明时势知利害,在他的掩护下,承认失败远离京都,暂时放下报仇的念头走了。

“只是,李兄,我……我不甘心啊!”

追魂姹女也说过同样的话,最后不甘心,也得甘心。

“要等到枉送性命才甘心吗?”

“李兄,能帮助我吗?”

“抱歉,我李不平白天帮替人报仇。”他断然拒绝:“我杀人,也从不以任何藉口替自己辩护。

“那元坤妖道恶残凶毒天地不容……”

“小女孩,我不是执法的人,也不是神可以替天行诛。除非我目击发生,不然决不以任何藉口多管闲事,你老爹仗剑行侠,宇内同钦,声誉之隆,有口皆碑。老实说,令尊其实并不能代表正义,更不是报应神明的化身,所以我不能帮你。”

“李兄……”

“小女孩,如果你知道你在向什么人求助,保证你魂飞魄散。呵呵!闭上眼睛,运气吐纳,我替你解禁制。”

铁血门大举出动,搜捕一个叫李平平的人。

天龙地虎出大举出动,搜索神秘黑豹。

其实,四家的人都在搜索黑豹。专做伤天害理的事,谁不怕仇家黑豹行刺?

一天……两天……

黑豹一直不会再现,但疯狂的搜寻也毫无线索。

李子平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毫无所获。

第五天,紧张的气氛渐渐松弛了。五天来闹了个人仰马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再紧张下去,人都快被逼疯啦!再不松驰下来喘口气,谁也受不了。

这天傍晚,曦春园一如往昔戒备森严了。

在曦春园活动的人,本来以天龙会为主,但自从黑豹起身掳走一个人之后,情势迫人,大事不妙,所以地虎盟也不得不派人充实曦春园的防守力量。

今晚,会议改在大厅堂举行,天龙地虎的首脑人物几乎全部列席,秘密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我们不能再在黑豹身上浪费工夭了。”地虎盟的副盟主,徐娘半娘依然眼光四射的天外流星宫夫人,用她那特有的嗲甜嗓音说:“这位杀手掳了咱们一个人,咱们就闹了个人仰马翻,再这样闹下去,咱们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曹大人已经下谕警告,要撤换咱们这些所谓办事不力的人呢!

“宫夫人,难道我不焦急!’飞云神龙显得坐立不安,“武清候那笔藏珍还没追现,七省都指挥的行都司军费扣除额还没催促,十三笔边银常期限不足要求展期缓缴……该死的!就因为人手不足呀!”

“汤兄,其实,咱们不需要如此反应过度。’地虎盟盟主旋风狂虎冯益冷冷地说:“众所周知,黑豹作案通常得手之后,就远走高飞,这该死的杀手如果放开脚程夜间赶路,一个时辰跑五六十里该是正常的速度。这时,很可能已远出数千里以外了,咱们仍在此地大举搜捕,委实失策,必须放弃了,汤兄。”

“问题是,黑豹这次不可能作案。”飞云神龙肯定地说:“七八年来,他作案的手法是一击必定得手,留下人来,留下尸体,从没有掳走目标的前例。”

“咱们的人被掳走,铁定与他的买卖无关,他是……”

“是什么?”

“他为自己的事肆行报复。”飞云神龙悚然地说。

“汤兄的意思是……”

“他已经发现真象。”天龙会副主笑客席元冲,脸上已没有笑容:“本来,按情理是不可能的,该切断的线索全切断了,善后的工作也做得十分彻底,不可能查出任何线索,可是,他来了,除非这黑豹是假冒的,不然……”

“不然,咱们谁也休想安逸。”飞云神龙以悲观的口吻说:“黑豹如果为自己的事报复,那将表示血腥大屠杀,即将光临咱们这些人头上,谁也休想置身劫数外,如果他真的发现真象……”

“我要剥朱洛的皮,汤兄最好别护他。”旋风狂虎凶狠地说:“前后共花了两万三千两银了到头来仍然惹祸上身。”

“如果他真的发现真象,很可能仍在京都潜伏伺机呢!”另一位地位甚高的人不安地说:“拖得愈久,对咱们愈不利,他暗我明,而且有的是时间,况且……”

“况且什么?”旋风狂虎问。

“他如果把这件事透露给铁血门……”

“不会,黑豹不会做两面拿钱的狗屁事。”飞云神龙肯定地说。

“不管怎样,咱们不能长远如此拖下去。”天外流星宫夫人说:“咱们何不将计就计,透露放弃搜捕的举动,改为派少数人暗中调查,见机行事,我会找一批暗中调查的行家,从事调查黑豹的下落。”

“法不传六耳。我想,你可以着手进行。”旋风狂虎当然支持副手的计划,意思是要宫夫人暗中秘密进行。

“正是此意。”宫夫人说:“我所要找的人,与任何方面无关。老实说,能否请得动他们,我还没有多少把握呢!只能抱姑且试一试的态度进行。”

众说纷法,会议进行了将近一个更次,拟定了不少计划,谁也无法预测这些计划是否管用有效。

不错,黑豹有的是时间。

做买卖,是有时效的;替自己做事,他从容得很。

李平平就象一头伺鼠的猫,极有耐心地守候好时机。

老鼠早晚会出洞的,只要有耐心等候。

他有计划地慢慢制造一些小事故,以掩护真正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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