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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宠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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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是见人三分笑得阿姨。。。。。。死了呀。
死得还这般凄惨,而凶手却有可能是他娘,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吗?
他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娘奇奇怪怪的,总告诉他说如云姨勾引他爹,那时候他不懂什么叫勾引。他娘便说,那就是他日后不能唤她姨,要唤她姨娘的意思。她还会给他生小弟弟的,有了小弟弟他爹就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他又哭又闹,他娘便说,“你不准告状,娘来处理她。”
原来这就是处理吗?
纵然在官海浮沉这么多年,安国公的心还是凉了。
☆、第94章 九十二暴露二
安国公远远比安国公夫人想象中的要了解他娘。
可是一想到那埋在地下的尸体是幼年相识的人,还曾经是他娘的好姐妹,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冷便从脚慢慢攀爬上来了。
安国公夫人瞧着夫君神色不好看,自觉有门,便竭尽所能的准备好好再告上一状。夫君或许对他娘还有点情面,可是她真的恨不得她早点死,谁家婆母会害自个儿的亲孙女?虽然没有证据,可她仍旧觉得妩儿身上的毒说不得就是她下的。
她将这法阵的作用也告诉了安国公,至于谢二爷会有什么下场,谁管他呢?
听完之后,安国公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面若寒冰,他身在官场,对于异人的敏锐和了解远远比安国公夫人多得多。
听完之后,他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有些事情,一直都是自欺欺人,只要过了心中的迷障,大胆的去猜想,其实真相便很明白了。
他幼年的记忆里,娘和爹之间分明相处得很是融洽,也很是恩爱,两人之间甚至容不得其余人插足。这般的关系,却突然在他六岁那年破灭了,他也被接出鸿禧院,娘也变了一个样子,这是他很多年都没有想明白的事儿。
现在想来,哪里是爹的冷落让娘变了一个样子,分明是娘变了一个样子,爹才疏远了她。
他握紧了双手,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整个人就像马上要喷发的火山。
风雨欲来。
屋内的烛火摇摇曳曳,在窗上映透出一个巨大的虚影。屋内明明烧着上好的银丝炭,明明温暖极了,他却只觉得寒冷。
离真相,就只有一步了,可这一步他却不知道该不该踏出去。
他又记起那些年爹的种种奇怪之处。老国公爷原本是个很有锐劲的人,这才攒下了这么大份家业,要知道原本府上虽有爵位,可也不是一品的国公。这些都是他爹一个人单枪匹马在战场上挣回来的。
这样一个人,分明才不到中年,却突然活得像进入了暮年一般。身体虽仍健壮,心却垂垂老矣。
好似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将大儿抚养成人,终于终于在他能支撑起一个家的时候,去了。
还不懂事的时候,他曾为爹一昧的偏心自己而沾沾自喜。说实话,因为相处时间过短,他和二弟之间其实没有几分情谊,他知道这人是他弟弟,可应该怎么对待这个亲弟弟,从未有人教导过他。
他爹偏爱他,他娘偏爱他弟弟,这个家其实畸形得很。他从小和爹生活在前院,弟弟和娘生活在后院。爹甚少去后院,连带着几乎也是不踏足后院的。同理,娘和弟弟也不常来前院,泾渭如此分明。
其实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爹为何会这样对弟弟和娘,为何将自个儿的房间布置的和娘的一样,为何。。。。。不去看娘。
甚至死后,将娘的东西统统拿去当了陪葬品,又对他说不需要顾忌她。她是谁,其实已经不言而喻了。
安国公叹了一口气,浑身瘫软在了椅上。安国公夫人轻轻唤了一声,“夫君。。。。。。”她有些被吓到了,一贯端庄的人面上浮现出慌乱了来。
“无事。。。。。”他只觉得好累,身上虚软极了,却还是露出一个笑来试图安抚他的妻子。
安国公夫人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后悔,她不该告诉他的。
“你使人将剩下的尸体寻出来吧,无论是不是如云姨,我们都好生收殓了,就当是赎罪了。”
“我会想办法让那些花匠们尽快找到剩余的尸首的,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了,这事儿拖得太久了,容易生变。”书房之中,谢嘉鱼的表情很是凝重。
“你说得对,迟恐生变!”鬼医怜惜的看着如云,嘴里的话可一点不客气。
如云还是很安静,就待在一旁,并不说话,她要说的早就说完了。她心里苦,却不想再将那些苦道出来。她等着,等着她遭报应。
苍天无眼,让这等烂了心肝的人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她就算是拼得魂飞魄散,也要将人拖着下十八层地狱。
谢嘉鱼放下笔,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这等大事,我娘是肯定会告诉我爹的。我不信,我爹会什么想法都没有。。。。。。他一定会怀疑,也一定能想到真相的。”
连她尚且知道祖父不喜欢二叔一家,她爹会不知道?说不得此时,她爹已经回过味来了。
的确,安国公此时心中想的正是此事。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吗?叫了那么多年的娘,其实根本不是亲娘。
“但愿如此。”这点,鬼医不敢保证,他虽然在这府里飘荡了不少年,却根本不了解安国公。
这时候如云却突然插了一句话,“他一定会想到的,从小,他就很聪明。”
从小就很聪明的安国公此时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谢嘉鱼和鬼医都没有接话,谢嘉鱼静静的画着符,鬼医就那么看着,如云也不再说话。书房里一下子寂静无比。
她要画的是一张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符纸,名为“显形符”,顾名思义,这就是专门让一些鬼魂显形的。这符纸其实没有什么大用,因为它只能让常人瞧见鬼魂,却又不能让鬼魂实体化,故而对很多修道者来说都宛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以往,倒是很有些装神弄鬼的人为了骗钱,给富户捉鬼之时用这符,然后好生比划一番,待符纸时间已过,便装作已经驱散了鬼魂,狠狠捞一笔。
可是谢嘉鱼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这个符纸不再鸡肋。这符纸很有些意思,别的符纸都是有着固定的灵力多少的,唯独它不是,你往里面输入多少的灵力,它就能让对应魂力的鬼魂显形。
一般老鬼、厉鬼是没有办法的,那灵力对谢嘉鱼来说太多了。可对一些新生的、虚弱的鬼魂而言,却又需不到多少灵力,也不过和几张补灵符差不多罢了。
恰好如云就是那个虚弱的鬼魂。
“想必我祖母尚且还忘不了您,若是您出现在她面前,那必然。。。。。。”之后的话谢嘉鱼没有说出口,可谁都明白了。
谢嘉鱼笑得很纯良,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神一跳,“纵然我爹知道她不是我亲祖母,想必也是不能在明面上做什么的,那么,还有什么惩罚比让一个人清晰的认识到她早该被打回原形更让人痛苦呢。”说完她又瞧着如云说,“您能让她知道这个道理的吧,纵然是扯下了凤凰的羽毛披在身上,也永远是山鸡!”
她很快就画出了“显形符”,可现在显然不是用的最好时候,谢嘉鱼在等。
接下来的好几日里,她爹的神情都不怎么好,总是一副疲倦至极的样子。瞧着这个样子的爹,她心中有了打算。
加快花匠的速度很简单,她只需要派几个丫鬟便能解决了。没有几日,几个丫鬟在假山后聊天多懒,其中一个丫鬟突然说道,“诶,你们觉不觉得咱们府上有些地儿怪怪的啊。”
“怎么怪怪的,诶,说说看。”
“对啊对啊,你快说说。”
恰好那花匠的头子便打这儿过,听见这谈话声,心中也是好奇。他是安国公夫人的心腹,一家子的命都捏在夫人手中,绝对的忠心可靠,不然这等隐秘的差事儿也轮不到他来当管事儿。他知道夫人唤他们来是想借着花匠的身份寻什么东西,可夫人却不知道这东西在哪里。
这都好些日子了,除了真的让府上的花儿长得更好了些,那真是什么都没有寻到。
这会儿听到这段对话,不知怎么的,他心中莫名觉得会有大用处,便悄悄躲在一旁。
在其余两个小丫鬟的恳求下,方才开口那个丫鬟又说道,“你们俩儿进府晚,可不知道呢。咱们这府上有几处地儿的花草长得格外的好呢,那是冬日都还显着绿的那种呢,你说怪不怪。我跟你们说,夫人不是唤了好些花匠进来吗?说不得就是为这事儿呢。”
“咦,姐姐,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一个小丫鬟明显不怎么信。
“嘁,你还不信,我能骗你们吗?不信是吧,来,姐姐带你们去瞧瞧。虽然这天儿已经回暖了,可待会你们一瞧变知道,那花草不对劲。”说完便发出脚步声来,那管事儿又瑟缩了一下身子,躲得严实。
这若是被几个小丫鬟瞧见他竟是在偷听,那还要不要做人了。
可那丫鬟的一番话也算是彻底点醒他,对啊,连一个丫鬟都知道有问题,那势必是有些猫腻的。挖一挖又不妨事儿,说不得有些意外收获。
这管事儿不亏是安国公夫人的心腹,很是有干劲,也敢于将想法付诸实际。很快便寻见了这府上花草繁茂的几处地儿。
也幸得才从冬日过来,这些植物区别尚且大着呢,不至于分不清。那长得好的,就太显眼了。
这一挖,果真是挖了出来。
自此,四肢算是全了。而府上还剩一处花草茂盛却无人敢去动手挖了,那就是鸿禧院内,老太君居住的院子。
☆、第95章 九十三暴露三
大家都不是蠢人,准确来说,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可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四个盒子,其中有两个长度大小都非同一般,上面雕刻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正派的。安国公瞧过之后,便将东西交于祝嬷嬷保管了。
“夫君。。。。。。这剩下的。。。。。。如何才好呢。”安国公夫人眉头轻蹙,面上笼罩着一阵轻愁。
安国公已经知道这些盒子都从哪里出来的,他相信自己的妻子,她绝对不会欺骗他。那么也就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事儿,她娘是主谋。哦,或许那根本不是他娘。
“先不要妄动,传出去了你的名声便不好听了。过些日子休沐,我亲自去城外寻护国寺的明法大师。”是啊,这做媳妇的无故命人去婆母的院子里动土,传出去了便不要做人了。
这事儿和早已寻不见的异人有关,现在还能寻见的、还能见光的,也就只有明法大师了。安国公和这位明法大师还是颇有些交情的,否则当年也不会轻易便求这位大师为谢嘉鱼算八字了。
她听了这番话,心中倒是有些甜蜜,也没有反对什么。她知道夫君似乎是隐瞒了她什么,可他不知道的是,她也有话埋在心中,不敢开口。
那日寄回娘家的信有了回信,她白日拆开来一看,便觉得心中一阵一阵惊悸。她娘和老太君是一辈儿的人,当年自然是有些来往的。
老国公爷父母去得早,是故他娶一个家室平平的人回来,也没有人会阻拦。当年也很是羡煞了长安城中一干贵女娘子的。有很多人,都等着看这位新嫁娘的笑话呢。这年月,爱情抵得了什么啊,这等出身的人,她会管家吗?知人情来往吗?恐怕这长安城中的世家勋贵的关系都弄不明白吧。
可是事实是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都被打脸了,这出身小门小户的贫家女竟是生着一张艳绝芳华的面庞,还有着世家贵族的气度。说句不好听的,她那浑身的风华气质,当年能越过的没有几个人。
一时间,多少人夸赞他们这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啊。
当年很多人折服在她那一身气度和容貌之下,不得不说,这生得好的人到底是占便宜一些。最开始几年,长安城中很多夫人聚会都喜欢给她下帖子,似乎谁家没有下,那那场宴会都失去了格调一般,由此可见一斑。
她也很给面子,倒是常常出入一些宴会。一来二去,倒是没有多少人再拿她的出身说事儿了。她性子极好,一点都不盛气凌人,嘴巴尤其会说话,渐渐的,也很得人的欢心。
可是大约过了七八年的样子,她就很少出门了,能推的帖子全推了。没有多久,又传闻老国公也和她感情不睦,但是这老国公爷也并未纳妾,这其中的道道儿便没有人说得清了。只是后来再见到她觉得这人变化很大,竟像是空有一身皮囊的玩偶,让人乏味,她也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总是一脸哀愁,让人不禁感叹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啊。
这样子下来,那些夫人也就不怎么再往国公府上递帖子了。到老国公也去了,她的消息和种种传闻才在长安城中淡了。
说起这位来,她娘也是很佩服这位的。
当然是年轻的时候的她。看完信的安国公夫人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一个人真的会因为感情而变化这么大吗?她觉得并不会。很多事情表明她婆母应该是一个很坚毅的人,倘若不是,不会从一介平民女成为一个合格的国公夫人。是的,合格。
要知道她能做好,是因为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的,有人专门教导仪态,吃穿用无一不精,这才养成这般的气度。甚至她娘当年是手把手教导她管家事宜和后宅门道的。
这是长安城上流社会的常态。可想而知,一介平民,能做到这一步,何等了不起。
有句话说得好,寒门难出贵子,。为什么难,因为所有的资源都向着世家贵族倾斜,可想而知,出了一个她多令长安上层震惊。
这样一个人,是不会被情爱拖累至此的。
安国公夫人明显比安国公更敢想,她幼时也没有少看话本,显然比只知道读四书五经、舞枪弄剑的安国公更能理解一些怪事儿。
就像安国公能想到的就是现在这位老太君说不得就是她娘的双胞胎姊妹,或者和她娘相似的人。至于他娘去哪里了,他根本不敢想。
而安国公夫人显然想到了真相,她觉得自个儿婆母也许早就被换了,不是身子,而是魂魄。
那些话本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在这一刻,安国公夫人真相了。
休沐那日,安国公夫人和安国公打着祈福的借口,驱车去往了城外的护国寺。
早些日子,他便使人给明法大师递了帖子,是故,他们今日便可直接去明法大师的禅房。
这位大师在寺中地位极高,辈分也极高。是方丈的师叔,佛法最高深的一个人。
他喜静,禅房也在寺庙中的最深处,最是幽静的地方。在一个小沙弥的带领下,夫妇俩儿穿过回廊,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
那小沙弥停在一件院子前,扣扣门环,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了院门。
一瞧,那前来开门之人可不就是明法大师吗。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小沙弥便顺从的退了下去。
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连忙问好,“大师好。”
明法大师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只领着两人进了院子。院子不大,却种着好些花草,这些花草未有打理过,瞧着颇有些野趣儿。明法大师领着两人在院子一张石桌旁坐下了,桌上放着两杯茶水,没有点心,很是简朴。
坐下之后,不待他们开口,明法大师便说道,“你们的来意贫僧已经知晓了。”
这话让两人心中皆是一惊,对视一眼后,都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来。
可明法大师却没有接着说,反而话头一转,“贫僧早年游历时听过一个故事,今日便讲给你们听听吧。”
“那是一个很贫穷的村庄,贫穷到哪儿的人几乎一辈子都没有去过镇子里。越是贫穷的地方,也就越是愚昧。有那么一日,村子里最有钱的人,也就是村长。他的儿媳妇被抓了起来,因为偷人。可这媳妇儿却不承认,她只觉得冤枉,村长儿子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大家都不相信,执意认为那小媳妇偷人了,也是村长的儿子便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媳妇儿便一场大火烧死了。”
“可是事后却有人说出了真相,根本就没有人偷人,一切都是因为村长想要他儿子攀高枝儿,娶个富人的女儿为妻子,才故意这般做的。村长的儿子疯了,他哭他闹,却什么结果都没有,知道有一天,他得到了一个邪术—换魂。他寻到了他媳妇的魂魄,硬生生害死了那个富家娘子,然后娶了那富家娘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这故事里,村长媳妇无辜,可是那富家娘子便不无辜了吗?
可是对安国公夫人和安国公却听见了关键的词,换魂。换魂,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了。
“谢过大师的提点。”两人起身双手合十,鞠躬道。
可不就是换魂吗?“敢问大师,那富家娘子如何了?”
明法大师的表情乍一看未变,可细看便能发现,他的嘴角有些微微向下耷了,“那富家娘子……自然是真的死了。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安国公瞳孔放大,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再也维持不住镇静了。直到坐进了马车,他都回不过神来。
怎会如此……
怡然居中,平安禀告说夫人和大老爷驱车出门去了,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她一早便知道爹准备去询问护国寺的明法大师,故而早有准则。她爹想必应该是知道了换魂一事儿了,现在压死骆驼只需要最后一根草了,那就是如云。
“叩叩叩……”平安在门外连敲了三下,这是她们早就约定好的暗号,只要发现她爹和娘一回来,便在门外敲打三下。
听到了敲门声后,她微微一笑,说道,“可以开始了。”一场报复的盛宴,可以开始了。
她忍了这么多年,痛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谢嘉鱼拿起桌上的“显形符”,便和如云、鬼医一同出了门了。旁人瞧不见他们,谢嘉鱼也很坦然。
她带着平安和喜乐便去了鸿禧院,她不傻,倒是没有进院子,只是寻了个最为接近鸿禧院的地方。这地方有些偏僻,轻易不会有人来,她看了一眼平安和喜乐,没有再顾忌她们,直截了当的将符纸拿出来,双手捏法诀,不一会儿,如云便现身了。
她事先便吸收了好些补灵符,现在只觉得自个儿体态充盈。她转身对着谢嘉鱼行了一个大礼,转身便穿墙而过,去寻老太君去了。
平安和喜乐被骇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却一点都未有出声。哪怕在心神最不安的时候,她们心中最重要的也是娘子,也在维护她们娘子。
谢嘉鱼并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的等着。她没有失望,没有多久,鸿禧院中便爆发出巨大的尖叫声。
有丫鬟的,有婆子的,也有她那祖母的。
“你是谁……你是谁……滚出去,给我滚出去,来人啊,来人啊!”老太君原本躺着榻上,有个小丫鬟正在给她捶腿,可是哪晓得那丫鬟一声尖叫便跑了出去。她睁眼一看,一个人正漂浮在她眼前。
那个人,长着一张她这几十年来都忘不了的脸,那是如云。
☆、第96章 九十四事了
其实她的脸还是最初的样子,五官狰狞模糊,吓人极了。可是在使了一些小手段之后,这张脸在老太君的眼里就成了如云最初的样子。
她最初是什么样子呢,那是一张极其秀气的脸庞。有这大大的一对杏眼,有时候还会脸红。
那双眼睛里只有在提到自个儿的特长的时候才会萌发出自信的光芒。
也是这双眼睛,让老太君很多年寝食难安。
“我是谁?哈哈哈哈,你不记得了吗?你好好瞧瞧我是谁。”她说罢便将身子往她面前凑,她和她的脸靠得极近,近得就快挨着了。
突然她的脸就从清秀变成了她真正的样子,狰狞极了。老太君瞳孔放大,想叫出声来却发现喉中只能发出嚯嚯的声音。
她猛烈的伸手一挥,却毫无阻隔的从如云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她悚然一惊,如云却又飘到了上空中,嗤嗤嗤的笑了起来。
如云只觉得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日,如同今天一般畅快。
“看看你的脸,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你这叫报应。”脸,听了这话,老太君甚至顾不得心中的恐慌,连忙爬起来想寻一面镜子,却发现这偌大的屋内却连一面镜子也无。
如云居高临下的瞧着那想一条疯狗一般寻着镜子的老太君,心中突然无悲无喜。她占了姐姐的身子,却最终没有活成姐姐的样子。
“你占了姐姐的身子,可怜最后这具身子却成了你自己的样貌。”她这些年在这鸿禧院不是白待的,自然知道这人的心结和痛点是什么,哪里让她痛她就往哪里说,于是她扬起一抹带着恶意的笑,“难怪姐夫死都不喜欢你,宁愿和姐姐的衣物合葬,也不愿意和你埋在一起。瞧瞧,瞧瞧,咱们的圣女这样子多可悲啊,就像是一只……疯狗。”
老太君双目赤红,挥手将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统统挥在了地上。可到底是年纪到了,这些年又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身子娇贵得很,这一番大动作后,便一下子蹲做在了地上。
她指着漂浮在天上的如云吼道,“贱人,你和她一样都是一个贱人。狐狸精,你们不是人,你们是狐狸精。”她神情开始恍惚,喃喃自语道,“他怎么会不爱我呢,他爱的明明就是我啊。他会给我画眉,会唤我素素,你敢说他不爱我,他爱的明明是我!”说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支撑着她,她一跃而起,扑向在空中的如云。
很遗憾的是,她从如云的身子中穿过,跌落在了地上。
这时候,门外站着的,正是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他们将这一番话听了个真真儿的,边上跪着一溜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皆是泪流满面,她们知道今日之后,恐就性命不保了。
如云是知道门外有人的,可老太君不知道,她摔了个结实,可嘴巴里却并不饶人,“我当年能让你死的很惨,现在也一定可以。你去陪你那个贱人姐姐吧!”
听了这话,如云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如云吗?你还当你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号令苗疆的圣女大人吗?”她的表情越来越轻蔑,“不……你早就不是了。苗疆万民为你的任性陪了葬,而你也得到了你该得到的。”
“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
“不!!!”她像疯了一样开始四处游走,将能举起的东西统统砸向如云,可这除了带来了一阵瓷器碎裂声,什么也没有带来。
她的眼中是深深的恨意。
如云眼中也有恨,可更多的是种快意。
门外安国公的表情很奇怪,有一种释然,也有一种悲哀。他分明已经知道了的事儿,可现在在别人耳朵中再听见,仍旧有些不能接受。
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他爹的确说过不和她同葬的,原来如此。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他身体摇晃了几下,表情凄厉。
安国公夫人见势不好,立马示意祝嬷嬷扶住安国公。她自个儿用力的握住了安国公的手,低声说道,“夫君……”这一声夫君中饱含着情谊,也饱含着她的担心。
安国公递了一个安心的颜眼神,不再说话,只是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
“姐夫他不爱你,你死心吧。”如云想洗脑一般,不停的阐述这个事实。她知道,眼前这人一生最执着的便是得到他的爱,不惜害死了那么多人,不惜害死了她姐姐,也要得到。她今天就是要告诉她,哪怕到死,姐夫都没有爱过她。
“你以为他画眉是为你画的吗?不是,他只是将你当做了姐姐;你以为他唤的素素是唤的你吗?那是在叫我姐姐!”
“不!不是的,是我,是我!”她的眼神开始模糊,连带着觉着眼前的东西似乎都开始模糊起来。
那个女人叫叶嘉素,她叫唐素素。一开始她和谢郎便是因为这个名字结缘的。
西南,最多的便是绵延的大山,苗疆人就住在这些山中。山中多瘴气,多毒花毒草,汉人一般都不会到这儿来。
她是苗疆的圣女,上一届圣女正是她的姑姑。她的姑姑便是那个掀起朝廷围剿异人风波的女子,“美人垂泪”便是出自她姑姑之手。很多人都说姑姑做错了,可她不觉得,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想办法得到他吗?现在不喜欢自己没有关系,早晚有一日会喜欢的。
因为朝廷的围剿,她们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了。有一日,她在一座山崖下,遇见了谢郎,那个时候的谢郎浑身是血,却依旧让她心动。
他叫她素素。
他笑着说,“素素,你来啦。”在这一刻,她就知道,她爱上他了。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谢郎是朝廷中的大官,他们之间的鸿沟比山中最深的山崖还要深。
最重要的是,谢郎已经娶妻了,而他很爱他的妻子,甚至他连孩子都有了。谢郎倒是个好人,在苗疆生活的时候,他从未有瞧不起他们这些苗人,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他了。
可是他再也没有叫过她素素,而是恭敬的唤她圣女大人。
她不要做什么圣女大人。
直到寻找他的人越来越多,她就知道再也留不住他了。离去的前一夜,她却寻他,提出做妾的条件,她以为他一定会同意的,可没有想到他拒绝了。
他说,“我此生只爱我的妻子,绝不纳妾。”
多可笑啊,她以为那声素素是在唤她,没有想到是在唤他的妻子。
谢郎的妻子叫叶嘉素,他素来唤她素素。
是她自作多情了。谢郎离去后,她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有了意义,所有让她喜的都成了悲的。
她派人去打探他们的生活,那份美好刺伤了她的眼。苗疆有秘术,名曰换魂。她精选了上万人,有苗人也有捉来的汉人,将她的魂魄换进了叶嘉素的身体里,然后尽量去模仿她。
可惜了,还是被人看破了。
是的,她说得对,谢郎从未爱过自己。
一个五六十的老太太就那么跪在地下,嚎啕大哭。若是旁人,或许会动一点恻隐之心,可是如云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有多自私。
爱,爱就可以肆意的去伤害别人吗?姐姐做错了什么?姐夫又做错了什么?
安国公进来的时候,“显形符”的时间已经过了,没有人再能看见如云了。如云依旧漂浮在空中,看着冷漠的安国公,和已经在地上大哭的老太君。
看见安国公进来了,老太君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她拉着安国公的袖子说道,“大郎,大郎,你告诉她,你快说,你爹是爱我的,你快说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前很是模糊,有些看不清东西了。
安国公直愣愣的看着这跌坐在地上的人,最终也没有扯开她的手,只是冷淡的说道,“我不知道爹有没有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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