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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子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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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朝暮暮。

烟儿啊烟儿,你这是告诉朕,你对朕的情谊必定会经久不息么?

亥初时分,皇宫里一片静默,偶尔有执勤的侍卫巡夜,也是整齐划一,脚步轻快,并不会发出多大的响动。

自从景阳宫遇袭后,皇宫里各个宫殿的守备显得更加严谨。冷烟最初被打入冷宫时,李懿轩曾调了七个御前侍卫在冷宫斜对面的旧阁楼暗中保护。可惜那七人当时却被景阳宫的动静吸引,才让辟寒有机会人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冷宫,本打算着龟缩养伤,却意外结识一个红颜知己。而冷烟为了辟寒的安危,暗中请求李懿轩将那几名侍卫调走了,当然,她的理由是“被他人发现不妥。”所以,现在的冷宫又回到了以前,静静悄悄的竖立在皇宫极南的方向,无人留意。

此时,冷烟已经睡下多时。她却不知,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某人正在饱受着别样的折磨。

冷宫的一间偏室里正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灯,窗子大开着,不时有夜风吹进来,让烛火摇曳生姿。烛火明灭间,只见一袭宽大黑袍的人影站立在床头,'。。'一方雪白丝巾罩在脸上,只露出两只闪着清冷光芒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灯火太暗,甚至看不出来人是男是女,只觉他在暗夜中随风狂舞的黑发不停地晃动着自己的眼睛,挑战着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是谁?。。”陈思辰抱着双膝,颤抖的问道:“是人是鬼?”被打入冷宫的第一夜就遇见这样诡异的事情,是不是有人要将自己灭口?这样想着,心中的惧意更甚。

“你说我是谁呢?你自己做的事情,莫非自己竟不知么?”蒙面人的眸子轻轻转动了一下,直让人感觉天地间随之展露光芒起来,这样的明眸,竟让烛火都失去了颜色!

就在这时,陈思辰鼓足勇气一抬头,正巧碰上对方的一对眸子,登时吓得一个哆嗦!这个人、他的眸色居然是淡紫色的!莫非,他根本就不是人?!

仿佛猜到她的心思,蒙面人声音尖锐的笑了起来,细声细气的说道:“是啊,我根本就不是人呢!”

陈思辰如受雷击,狠狠的打量了对方的身段,露在外面的眼睛,目光最后落在蒙在他面上的丝巾上。一个从来只是听说的名字猛然窜出脑海,她惊叫道:“锦瑟!你是锦瑟!”

锦瑟?这女人想象力可真丰富。既如此,就陪她玩玩吧。想着,辟寒又开始发出阴测测的笑声,故作欣喜的赞道:“真是个聪明人呢!”

“你。你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有找你惹你!”陈思辰继续抱住双膝,声音低沉,似乎在自言自语。

搞了半天这女人并不认识锦瑟啊!辟寒皱眉,但还是尖声道:“你我虽不相识,但这冷烟姑娘却是我遗留在阳间的丹元之一,你故意设计陷害就是想要她死,她若死了,我就魂飞魄散了。你说,你有没有招惹我啊?”

陈思辰闻言,抖得越发厉害,喃喃道:“你找错人了。。不是我。。不是我。。。”

“呵呵呵呵,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看,你都被皇上打入冷宫了,这里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不如和我一起走吧?”辟寒阴阳怪气的说着,还故意甩了甩头,让满头黑发舞得更加渗人。

“走?去哪里?”陈思辰迷茫的自语道,忽然会过意,尖叫道:“不,我不走!我不走!我还不想死!”

“不想死?你就这样暗无天日的呆在冷宫里,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辟寒讥笑道。

“不!不会的!她不会让我一直圈禁在冷宫!她会想法子救我的!”陈思辰忽然想到什么,双手猛摇,大声叫着,试图劝说眼前的“幽灵”,劝服他别带自己走。

“她?”辟寒心里一动,终于问道正题了,继续逼迫道:“她位高权重,怎会在意你这一条小命呢!她不会救你的!”

“不!我进宫前她就答应过我,必会好生保护我!不会让我有事的!姐姐一定会救我的!”陈思辰尖叫道。

姐姐?辟寒心中生疑,太后是她姐姐?怎么可能!他皱眉问道:“她是骗你的!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来,乖,和我走吧。”说罢,伸出自己白洁的手,作势去要拉她。

陈思辰见状大叫着往后躲去,眼中满是惊恐,脸上却是哀求的神情,她忽然抽泣起来,断断续续说道:“欣姐姐说过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会不管我的。。不会不管我。。。”

欣姐姐?辟寒脑中一道雪亮闪过!莫非是惠妃关若欣?原来暗中指使陈思辰的并不是太后,而是惠妃!她为了陷害冷烟,竟然用自己的女儿作饵!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门外蓦地发出一声清响,辟寒一惊,食指微曲,向靠在墙上不知所云的陈思辰凌空弹去,不知击中她哪个穴位,竟让她一下瘫软昏迷。而辟寒则毫不迟疑的向门外掠去。

“是你!”辟寒看到门外的人,脱口道。

冷烟一手拉紧外衣,一手将辟寒脸上的丝巾一把扯了下来,恼道:“你干什么!”

丝巾被扯落,露出辟寒绝色的容颜,可惜他此时形容尴尬莫名,眨了眨大大的紫眸,干笑道:“这不是无聊么!”

冷烟哼了一声,瞥了眼房内歪倒在床上的陈思辰,眼神凝重,问道:“她怎么了?”

“晕了。”见她生气,辟寒再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答道。

“她居然这么轻易的上当?这么轻易就以为你是锦瑟?”

“呃,我晚上在她的食物里加了点‘失神散’。。。”

“什么时候偷的我的丝巾?”

“你睡着之后,我进去拿的。”拿字说的十分用力。

冷烟听了,脸上神色数变,忽然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这种药?”

“嘿嘿!”辟寒见她神情一缓,又问到自己得意处,不由笑道:“人在江湖漂,得做些准备嘛!我身上的毒药和解药可是不少,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

“是吗?”冷烟眼睛微眯,问道。

“呃。。”辟寒一时语塞,心想难道要告诉你这是国师特意在我出门前炼制的吗?这话可说不得,只有唇角抽动了一下,转移话题道:“难道你想问我有没有你的解药?”

冷烟听了,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阴了下来。

“下不为例!”说完,冷烟转身就走。

剩下辟寒留在原地,无语的抓了抓头。就在这时,又一句话传了过来。

“谢谢你。”冷烟头也不回的说道,脚下步伐迈得更快。

于是,一抹嫣然的笑意浮现在辟寒宛如女子般得俊脸上。这个家伙,还是知道自己的心思嘛

第六十七章 又到绿杨曾折时

次日,宁夏儿再次偷偷溜来探望冷烟,冷烟见到她时,高兴之余心中却是暗潮涌动。

现在的宁夏儿因为卸下心中负担,在向冷烟坦白之后还得到了她的原谅,所以心情显得格外的好,前些日子的憔悴也不复见,脸蛋上满是红晕。

两个小女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会子体己话,以辟寒的过人耳力,居然都没有偷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他隐在屋檐的另一边,耳边只是隐约一些银铃般的笑声,却听不真切谈话的内容,这让他心中如蚁嗜般难受。只好捡了根枯黄的长草,在手中把玩着,自娱自乐得倒也惬意。

这时,不知谈起什么事情,两人的笑声都褪去了,宁夏儿甚至还脱口低呼了一声。然后,两人从开始的嬉笑转变为凝重起来。这一转变,让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的辟寒心里暗自生疑:昨儿夜里才知道真正要对付自己的是谁,今日竟然就这样隐秘起来?故意将声音压到极致,摆明就是不让自己偷听到!

他暗付着,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只见庭院中的两个女子又谈了一会,宁夏儿才转身离开。在大门关上的一霎,辟寒身形忽地飘下来,无声无息的来到冷烟身边。

“又怎么了?”冷烟对他这样神出鬼没的身手早已习惯,皱眉问道。

“你想干嘛?”辟寒反问,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里的紫色越发淡了,这也意味着他的伤势基本上完全恢复了。

冷烟听了,漫不经心的垂下头,闪过他的目光,答道:“没什么。”

“切!”辟寒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的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想给那个女人一些厉害瞧瞧,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因为柳妃。”冷烟见他话语中仿佛有一丝伤痛,于是索性告诉他理由。

“柳风雪?”辟寒淡如春山般得眉毛皱起,这几天来,他已经从对方口中知道柳妃的闺名了。

“是!”冷烟坚定的说道:“你如果干涉进来,倘若这事日后东窗事发的话,就会直接牵扯到柳妃娘娘!甚至还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引起与西塞的矛盾!”

辟寒一听,心中顿时恍然。没错,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这个柳风雪的“前情郎”若是帮着冷烟,日后若是有人查了出来,所有的罪名都会归结到无辜的柳风雪头上,甚至有可能激化两国的矛盾!

这样想着,他好看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谁让自己当时拣了这么个借口呢!现在若是告诉冷烟自己并不认识柳风雪,上次夜袭也并不是想要与她私会,不知冷烟会作何感想?更何况,自己其实是想要刺杀柳风雪的呢,怎么会是她的情郎呢!

心里顿时如吞了黄连般,有苦也说不出。诸不知这样略带尴尬的表情放在冷烟的眼里,却换来对方宽慰的笑容。

“我会好好处理的,你放心。”冷烟淡淡笑着,安慰道。

奇怪,这个女子虽然清丽无双,容貌比起自己来还是稍逊一些的,可是为什么,那样平淡如菊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开,竟然有一股让自己眼前一亮的神奇力量。

辟寒越加不懂了,又不便表露,只有装傻陪着一起笑,秋日阳光之下,他的笑容显得更加璀璨。

……

日子一晃过了两日,平平静静的,毫无曲折。李懿轩再没有派人来接冷烟出去,想必现下正一心一意在寻找“碧玉逆血丹”的解药。而暂时在冷宫里同居的三人各安其事,再无异事发生。只是,不知是上次服用的“失心散”过多,还是余惊未了,陈思辰每日只是呆在她那间见不到日光的屋子里,从没有出来过,更是从未发现辟寒的存在。

这一日,冷烟又在院子里练字,辟寒也仍是躺在屋檐上自娱自乐,只听“吱呀”一声,大门忽地被人推开,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毫不忌讳的大踏步走了进来。

冷烟听到动静,缓缓抬起头,一抹微笑在唇边绽放,她搁下纤毫,快步迎了上去。正竖着耳朵偷听的辟寒听到她快乐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封大哥,你来了?!”

原来来人竟是回京述职一月有余的封远,算算时日,距他离京的日子也不远了。

秋风徐徐吹过,封远似乎还站在记忆里,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明媚笑意,他柔声唤道:“小姐。”

“还叫我小姐!也不怕让人听到笑话你这个大将军!”冷烟嗔道,眉眼里溢满了欢喜的神采。

封远听了也不反驳,似乎还是像以前那样寡言,他温和的笑笑,一双星目毫不掩饰的热烈的望着冷烟。

辟寒在屋檐上偷偷瞥到,心里一惊,看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莫不是旧相好?——其实还真被他蒙对了!他心中一个咯噔,没料到冷烟除了皇上之外还有他人,只是为何竟如此大胆的大白日的来相会?也不怕人看见?

就在这时,他蓦地听到一丝轻微的响动,似乎某间屋子的窗子被偷偷撑开了一条缝。难道真被人发现了?他立刻屈指,准备将那个窗子弹下,却惊愕的发现冷烟若有若无的向自己的方向瞟了一下,似乎是要制止自己的行为。于是稍一迟疑,他又将手收了起来。

而这时,冷烟与封远的谈话越来越热络,似乎都没有发觉彼此的不合时宜。

总算是封远首先发现不对,皱眉问道:“你在这冷宫住了多久了?还要住多久?住得可还好?“

“住了七八天吧,住习惯了也就还好,冷冷清清的。”冷烟幽幽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至于说什么时候能出去,那可就算不准了,或许明儿,或许明年,或许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怎么可能?!皇上不是准备纳你为婕妤吗?听说他那样宠爱你!”封远大惊道。

“自古伴君如伴虎,封大哥也不是不知道。皇上昨儿能说纳我为婕妤,今儿也能将我再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呢?哎,什么宠爱不宠爱的,皇上也是图个新鲜。听说,还是因为我的相貌像他一位故人才这样疼我的,可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终究还是会落个凄惨下场的。”似乎将这些话藏在心中很久,冷烟一迭连的抱怨出来,脸色都哀怨起来。

她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竟让封远也一时语塞,半晌才说:“不会的,像你这样的绝女子,皇上不会厌倦的!”

“可是,你又不是皇上,你哪里知道呢?哎,要是当初我先认识的封大哥。。。该多好。”冷烟继续说道,说到最后,脸上也不禁飞起了一片绯红。

这样羞涩的神情放在封远眼里,真让他心里一阵悸动,在心中无声的呐喊着,多么希望这就是真实。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早就丧失了机会,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她!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忽然冲动的、大声说道:“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脸上诚挚中带有痛苦的表情让冷烟一惊,脸色也惊慌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口,连忙制止道:“别!小心隔墙有耳!”

封远的口鼻被一只素手轻抚住,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冷烟,无声的流露出似乎恳求又似乎挽留的信息。

冷烟一怔,赶紧转身,一边还小心的说道:“封大哥,院子里不方便,我们进屋说吧。”

说着,她就往屋里走,可是,才走了几步,右臂就被人拉住,整个身子被人用力的一旋,然后跌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你?!”冷烟不防,惊诧的低呼一声。

而封远并不回答,左手将她抱得更紧,右手却抵住她如云般得黑发,冷烟只听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简短的三个字,却跨过了三年多得时间,封远说说的是:“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在耳边蓦地炸响,令冷烟霎时回想起三年前得那些点滴,即使如今已然彻底放下,可是那曾经的天真与单纯,仍是令她不再挣扎,就那样静静的靠在他的怀抱。

两人就在这秋意漫漫的院子里无声拥抱,这样情景放在辟寒眼里,让他被如此的柔情蜜意唬得一动不动,而他们两人却都清楚,这样饱含深情的一拥,到底意味着什么。

又过了许久,封远率先清醒过来,他轻轻将怀中的女子推开,再次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艰难地开口,却已是声音嘶哑起来:“亥初,荷塘,不见不散。”

冷烟也是脉脉的回视着他,眼神复杂莫名,良久,才听见自己清冷的声音坚定的响起:“不见不散。”

说完,封远收回目光,果断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如他来时的迅速。

这就商议着要私奔了?屋檐上的辟寒咋舌不已,这时,一直目送封远的冷烟忽然回头冲他一笑,笑容中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

难道她准备私奔时还带上我?辟寒想着,蓦地涌起一股恶寒。

第六十八章 午夜鹣鹣梦早醒

封远走后,冷烟开始默默地忙碌起来。就见她脚不沾地的进进出出,手上不时收拣一些小物件。

辟寒以悠闲的姿势在屋檐上冷眼旁观着,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就在冷烟进进出出闹出偌大声响的时候,一声门开的声音响起,整整三日闭门不出的陈思辰走了出来。只见她一头青丝潦草的挽了一个髻,脸色差得一点红润都没有,眼睑下更是一片若有若无的乌青。看来,上次在辟寒的捉弄之下,这位胆大妄为的良人居然也余惊未消。

“你干什么呢?”她轻悄悄的走到冷烟房门前,一手扶住雕花大门,一边问道。她这时的声音与往日的高调继而相反,竟是轻极了,与她的整体形象相结合,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在屋里收拾东西的冷烟明显被她吓了一跳,手中捧着的一个锦盒“哐啷”一声掉到地上,从里面掉出几支金步摇来。

冷烟惊讶的掩住口,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然而,下一霎她就反应过来:陈思辰原本是住在这里啊,只不过由于对方自从搬来后就没有出过门,所以自己竟然忽略了她的存在!回想起下午在院子里旁若无人的举动,心里蓦地紧张起来。

看着她面色神色剧烈变幻,就好似被人撞击了什么隐秘的事情,陈思辰垂着的眼帘几不可察的跳动了一下,她俯下身,替冷烟将东西拾起,又将金步摇装进锦盒,扣上之后才递还给冷烟,脸上仍是没有笑意,说道:“日后就剩我俩相依为伴了,今日特地来打个招呼。以前若是有些什么误会,就都算了吧。”

冷烟强自镇定的接过锦盒,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现在都这般田地了,还谈什么以前。况且,以前我与良人也从未有过什么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呢。”

“那就好。”陈思辰说完,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她的动作很慢,正好在房门关上的一霎听到冷烟的倨傲的自言自语。

“真是自作多情,我才没兴趣耗在这里和你相依为伴呢!”

陈思辰将这句压低声音的自语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脸上却依然纹丝不动。

一炷香的时间后,正在屋檐之上自娱自乐的辟寒忽然瞥见,那个被打入冷宫的良人竟蹑手蹑脚的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没过多久,她又小心翼翼的溜了回来。脸上神色不动,眉目间却是有些松动起来,眼梢甚至都忍不住要往上翘起来。

……

戌末,夜风四起,无边的夜幕上一轮狼牙月,焕发出清冷明灭的光芒。

月下,冷宫的门无声无息的响了,一个纤巧的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转身小心的将宫门关上。然后,将肩上的包袱拉得更紧一些,便开始在右侧的阴暗里疾步向前。

这个人一路向前,轻车熟路的样子,专拣那些阴影浓重的地方,甚至懂得如何避开夜晚巡逻的侍卫。慢慢的,这人来到了御花园,他在御花园的前方略微停顿了一下,向园中眺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然后又下定决心般飞快的转身,向御花园旁的荷塘快步赶去。

深秋的荷塘一片死寂,毫无生命的迹象,塘水在月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却也显得清冷至极。

突然,从一棵大树后面闪出一个黑影,迅如雷电的将这人拉了过去。

一声压抑的低呼响起,然后便是两人衣服相触时的摩擦声。

“小姐!”窜出的人在那人耳边低低的唤了一声,那人循声抬起头,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英气十足的脸。

“封大哥,你竟来地这样早!”冷烟脸上惊喜乍现,本以为自己算是提前出发了,想不到对方比自己还早。

“我根本就没出宫。”封远的头顶星光熠熠,他淡淡解释道。

冷烟一愣,随即恍然。此刻已是宵禁,没有皇上的传召,他哪里能够轻易进宫呢!所以一定是躲在宫里的某处,一直捱到这个时候才现身吧。

为了自己,他竟然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冷烟的眼神中蓦地感动大作。

她还来不及表达自己深切的谢意,封远的身形一个晃动,换了一个方位立住身形,将冷烟的身子遮去了一半,他见对方眼神中的疑惑,温和一笑,轻声说道:“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我们在拥抱一样。”

冷烟听了了然,忍不住偷偷瞥了斜后面的那一片枝叶稀疏的树林。当然,以她的目力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只看见在夜风的呼啸下,树枝随意的摇晃着,让整个小树林都隐隐卓卓起来。

一缕浅笑在冷烟嘴角荡漾开来,看来,时间不早了。

“东西带来了吗?”这时,封远问道。以他的耳力自然是听到了什么,觉得正是时候了才会出声催促冷烟,否则,他还想再与她独处一会儿呢!

“带了。”冷烟回答道,随即去翻找自己的包袱,从里面零零散散的掏出一些东西。那些东西,竟然在星月之下反射出锋利的光芒。

封远接过来,眉头深锁,他神情复杂的凝视着冷烟,眼神中饱含了怜惜,不舍和犹豫,半晌,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他才开口问道:“现在放弃还可以,你真的确定?”

“我确定。”月光下的女子清丽的面孔上焕发出坚定的光芒,她轻声、但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

而此时,隐身于枯塘背后那片小树林的几个太监却是忐忑难安。为首的一个太监叫小顺子,此时,他一边徒劳的望着枯塘树下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影,心中七上八下。依他在宫中侍候多年的经验,今日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一个大忌讳!自古被派出去做这个差事的人——无论宫女还是太监侍卫——一律都只有惨遭灭口的一个下场!

对方两人,一个是皇上余宠未褪的女人,即将被册封于婕妤;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副将军,是皇上登基前的心腹。可是这样两个人饱受皇恩浩荡的人,怎么就为了**而大胆的背叛皇上呢?一想到皇上得到消息后龙庭大怒的样子,小顺子的腿肚子都开始直打哆嗦!

无奈宫里的有个人逼着自己,自己一个七品太监,若是得罪了她,也是没有活路了得。

反正两头都是死,既来之则安之!小顺子仰头望了望星空,只觉那钩狼牙月也似乎为自己散发出怜悯的光芒。他一狠心,咬牙指挥道:“行动!一定要双双拿住!”

“是!”其余人齐齐领命,这几人就直冲冲的朝冷烟他们扑了过去!

“啊!”

“啊!”

看到他们闯入,枯塘边发出两声短促的惊呼,一男一女,只是女声隐隐的极为虚弱。

小顺子带着众人冲到那对男女面前,只见那男的靠坐在树下,分明就是白日里进宫的封远副将军。此刻,他怀中赫然躺着一个女子!顺着月光仔细一看,那个女子不是之前承乾宫的宫女冷烟是谁?

惠妃娘娘果然猜中了!

小顺子心中释然的想着,总算可以回广宁宫交差。而只要事成,惠妃娘娘也亲口答应要保住自己,甚至会伺机放自己出宫。当然,出宫时,一笔可观的路费是必不可免的!

想到不久的将来可以过上如意的好日子,小顺子忍不住飘飘然起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小顺子惊诧的发现,躺在封远怀中的冷烟,两截手臂露了出来,而在那银白的手臂上,居然有汩汩的鲜血缓缓流出。鲜红的液体在雪白的肌肤上流淌,让在场的数人都惊得呆在原地!

几支精巧的金步摇,正冷酷地扎在冷烟的双臂上,在明灭的月光下发射出冰冷的光芒。(彷徨中居然也到了二十万字,回首一想,实在真如历经沧桑啊。沧桑中,某寒的激情消失贻尽,但是坚持仍在。不TJ得信念一直支撑着某寒,嗯嗯、再次告诉自己:能够将一个故事写完,写完满,就是成功!也能够证明自己!呼呼,终于快要完结了吧?我多想快点快点再快一点完结啊!这几天逛起点,发现好多人在十万字的时候就选择了放弃,现在想想,无论成绩如何,我竟然能够到完成二十万的时候还在坚持!实在是不得了哇!现在真对自己刮目相看!什么点击收藏的,都是浮云了,某寒啥都不求了!我嘞个去!赶紧写完是王道!乾巴蝶!)

第六十九章 不许孤眠不断肠

深夜,灯火通明的承乾宫。

止住血的冷烟脸色苍白的在床榻上睡了过去,这张床并不是属于她那件小屋的床,而是皇上李懿轩的就寝的床——是地地道道的龙床。

“回皇上,姑娘的血已经被及时止住,之前被封远将军封了穴道止血,现在又敷了膏药,已无大恙。”胡太医从里间出来,后面跟着个背着药箱的小太监,向沉着脸坐在厅堂的皇上回复道。心中忍不住连声数叹:这宫里几时像这样热闹过?才一两个月而已,竟然闹出这么多处的戏,还都是同一个人!真不知道那冷烟姑娘是不是命犯皇宫,怎么就老不安生呢!暗自抱怨着,脸上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显露。

“嗯。退下吧。”李懿轩面无表情的端坐着,沉声吩咐道。

“是。“胡太医做了个楫,依言退了出去。

于是,厅堂里就剩下了目光冷冽的皇上、垂首站在一旁的封远、还有那个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小顺子。其余的一干众人,全部心妍打发了出去,而心妍本人则在里屋照看冷烟。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李懿轩淡淡的说道,声音中却带着含而不发的威严气势。

“是!”小顺子颤抖着磕了一个头,断断续续的回答道:“今日傍晚。。良人偷偷找到奴才。。说是封远将军与宫中的女官私。。通。。。。要奴才。。要奴才。。带人捉个现行。。。奴才。。奴才。。。”

极度的惊恐令他他再也说不下去,大呼了一声,颤声呼道:“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有事不禀告太后,居然私自行动,”李懿轩冷哼一声,低喝道:“确实该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小顺子一边猛力的磕头,一边不住口的哀求道。

眼看李懿轩不为所动,立在一旁的封远心中不忍,忽然出声打断道:“启禀皇上,微臣有罪!”

“哦?”李懿轩眼帘一抬,反问道:“你是何罪之有?”

“微臣也是恣意妄为,请皇上责罚!”封远一步上前,行了一个大礼。

“只是恣意妄为?”李懿轩不怒反笑,略带讥讽的说道:“朕以为,整个天朝除了朕,唯一愿意守护烟儿的就是你!却不料竟被朕料错了!”

忽然,他话锋一转,忽而厉声道:“你居然真的忍心伤害她!”

“微臣该死!”封远猛地、硬生生的跪了下去,请罪道。将冷烟的双臂用金钗扎得鲜血淋漓,伤在她的臂膀,可是那痛却似乎钻进来自己的心里。

“不要挑战朕的耐性,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李懿轩怒斥道。

“回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封远低头,一点一点的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冷烟见获取那“碧玉逆血丹”解药无望,竟不知从何处听得了一个偏方——那就是放血!

所谓放血,就是将自己体内含毒的血液一点一点的释放出去,让身体在新陈代谢之下滋养新鲜而无害的血液,从而达到将体内毒素一点点排除的目的。这个过程,是相当长的一个过程。因为人体不能太过失血,所以要分很多次,一次放一部分。

冷烟就是偶然得知的这个方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苦苦央求封远多次,才让他答应替自己放血。哪料,第一次实施时,就被人发现了。

听到这里,李懿轩只觉一阵心如刀割:那个笨女人,为了解毒,竟然想出这么个伤害自己的方法!并且,居然还刻意隐瞒自己!

李懿轩猛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这才堪堪将心绪压制下来。

“这是第几次?”只听他冷冽如泉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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