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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子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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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都不禁乱跳起来。听到要她退下,大喜,连忙请安而退。
等到御书房又只剩自己一人了,李懿轩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起来。
松萝茶并不珍贵,只是京都这边不适宜量产,加之富贵之家又嫌其太过普通,彰显不出饮茶人的身份,是以整个京都城都几乎没有这种茶叶——只有冷宫后的那间木屋门外,种着几颗松萝茶树。
松萝茶、松萝茶,不止一次的听心妍提起,提起那茶的芬芳,那茶的迷人,心向往久矣,只是那种茶人三年来,都不给自己饮茶的机会。殊不知,此次终于饱足口福,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冷烟啊冷烟,莫非在你心中,我真的不堪至此?!
终于按不住心中的怒火,李懿轩“呼”地将案上奏折拂倒在地。然后愤然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皇上?”正在此时,端着一碟糕点的心妍走了进来,看见阴沉着脸的李懿轩,心中一悸,关切问道:“皇上可是又腹绞痛了?”
李懿轩见到她,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脸,问道:“朕问你,那松萝茶,味道可好?”
“回禀皇上,冷姑娘的松萝茶味道清香绵长,喝之难忘。”心妍见他神色异样,不由心中着急,口中却如实答道。
“喝之难忘?很好。朕也如是认为。”说完,李懿轩神色一黯,拂袖而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早上出门时可还高兴都很呢!心妍心中想着,又不放心,连忙跟了过去。
此时已近黄昏,天色却深如暗夜。重重乌云蔽日,气氛压抑至极。
心妍一路跟着皇上,只见对方越走越急,似乎是想宣泄出什么。渐渐的快要跟不上,只好不合规矩的小跑起来。
就在此时,迎面走来一名身穿秀女服饰的女子,猛然间见到皇帝,惊慌的跪下请安。
李懿轩原本没有理会,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你是这届秀女?叫什么名字?”李懿轩用手指将对方脸庞勾起,脸上忽现久违的邪恶笑容,问道。
“回。。回皇上,民女陈思辰。”秀女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像紧张到了极限。
“很好,今晚你来侍寝。”
“是。”陈思辰应道,忽地回想起对方刚才的话,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怯怯反问道:“您…您…说什么?”
李懿轩却不再理她,负手立于一边,对着刚刚追上来的心妍傲然说道:“你安排一下,朕要她今夜侍寝。”
心妍闻言,霍然抬首,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心中疑虑万千。
“朕的命令,还不赶紧去办?”见她犹豫,李懿轩心中怒火更重,厉色叱喝道。
“是,奴婢遵命。”
心妍领命,双腿犹如灌铅般向还跪在地上的秀女走去,冷着一张脸,对着她说道:“你快快回去准备一下,待会派人接你。”
直到这时,陈思辰才惊醒,连忙起身谢恩,请安后赶紧赶回储秀宫梳洗打扮去了。
她走后,面无表情的皇上玉立良久,头顶是一片黑云,远处承乾宫的轮廓隐约可见。
良久,李懿轩才恨然开口:“即使朕要找女人,也绝不要你安排的女人!”
一直守在身后的心妍闻言,心中大惊,不明白主子与冷烟姑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
冷着一张脸回到承乾宫,不明就里的冷烟上前准备替他宽去外衣,不料李懿轩不着痕迹的一侧身,冷烟伸出的手就落了一个空。
见到对方神色异样,脸色难看,冷烟关切问道:“皇上是不是又痛了?要不要传太医?”
然而,李懿轩恍若未闻般,喊了声“心妍”,心妍立即应声上前为其宽衣。折好手中的外衣,心妍偷偷向冷烟打了个眼色。
'5'至此,冷烟终于发现不对劲。隐约有些预感,心中不禁百转千回,却始终不敢开口询问,只是揣揣然地看着对方视自己如无物般饮茶用膳。
'1'该死,为什么心中会有种说不出来的疼痛?
'7'冷烟怔怔的想着,忽见几个太监抬着一个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了进来。心下正觉奇怪,那厢李懿轩淡然开口:“送到里间去。”
'z'“是。”几个太监依言将人送入了里间,放到那张奢华无比的龙床之上,就退了出去。
'小'“这是今天来侍寝的秀女。”从进门开始就没有看冷烟一眼,李懿轩说这话时终于将视线放到对方身上,看到对方明显为之一白的脸色,冷笑道:“可惜,不是那个你为朕挑的秀女。”
'说'果然是知道了。冷烟木然的闭了闭眼,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网'“如果这是你要的结局,朕成全你。”李懿轩说着,脸上泛起残酷的笑。
“皇上言重了。”冷烟低头垂手,轻声道。忽地觉得手脚一阵冰凉,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皇上叫住了。
“作为回报,朕命令你一直站在这扇门外,寸步不许离。”狠狠的盯着冷烟的眼睛,李懿轩冷漠的说道:“记得一个时辰后进来为朕沐浴更衣。”
然后转身,走进了那扇金漆大门。
冷烟头重脚轻的站在门外,心中脑中一阵纷乱。是该怪夏儿心无城府,竟将自己说了出来么?还是原本自己就是借夏儿来伺机报复?可是,又是报复什么呢?是报复他诛杀父亲,还是报复他当着自己的面与其他女人谈笑甚欢?
可是,里面的那个女人,既然不是夏儿,又是谁呢?各种设想充斥在脑海中,冷烟的脑袋快要炸掉。
忽地,一阵娇笑从里间断断续续的传来,接着,又有靡靡之声透过木门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冷烟闻之,心中蓦地一紧,一双唇不由紧紧抿起,双手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没事。没事。原本便是意料中的事情,何必惊讶,何必难过。
我不难过。冷烟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狠狠咬着嘴唇,只觉一阵甜腥之味逸入口腔。
房中,宽大的龙床上,曼布重重间,,一个女子成熟、撩人的轮廓隐约可见。只见她一边摆弄着自己的身躯,试图摆出更加摄人心魂的姿势;一边还不停嬉笑着,间或发出低低惊叫,让自己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到门外。
秀女陈思辰期待已久的侍寝之夜,正是以这样屈辱的方式进行着。
而远远坐在角落的阴影之中,李懿轩却对床上曼妙的女子胴体恍若未见,甚至厌恶那些刻意发出的声音——虽然她是遵照自己的命令。
销魂勾魄的靡靡之声传入耳中,李懿轩双手微张,心中一片凄凉之意。
昨日的情形历历在目,怀中的温度似乎都还没有消退,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呢?
他想起她昨日说的“我没有放在心上”,不禁冷笑道,果然,果然是没有将我放在心上。
到底要有多厌恶、才能这样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倒别的女人的怀中?
难道,这就是我枯等死守整整三年,得到的结局么?
难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结局么?
难道,这就是你所期盼的么?
这样想着,李懿轩心如刀割,终于喉头一甜,几欲喷出鲜血。
忽地,屋外雷声大作,霎时暴雨临盆。
李懿轩将口中的血狠狠咽了回去,冷然向床上的女子命令道:“再大点声。”
惊雷交加,初秋的第一声雷就在这个时刻炸响在天边。雷声雨声以及那渐渐大作的靡靡之声,缓缓传入一直立在门外的冷烟耳中,只觉声声刺耳,声声锥心。
此时,屋内春意盎然,李懿轩失魂痛心。
此刻,屋外雷雨交加,冷烟落魄欲泫。
(雨终于停了,希望不要再下,各位早安。)
第三十七章 两两相难
次日清晨,一道圣旨传入储秀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陈思辰兰心蕙质,八面玲珑,特赐封为良人,赐住文瑶殿。秀女宁夏儿好大喜功,讳莫如深,贬为从七品宫女,发配‘广宁宫’。钦此!”
御书房的清公公将念完的圣旨一收,环视着跪了一地、正纷纷诧异不已的秀女们,细细的嗓子说道:“还不接旨?”
这才提醒了圣旨中提到的两个人。
陈思辰与宁夏儿慌忙跪起接旨,口中高呼“谢主隆恩!”
等到清公公宣完旨折回御书房后,捧着金灿灿圣旨的陈思辰这才缓过神来。脸上由于昨天的忐忑屈辱所以气色不是很好,然而,当听到自己竟然免试加封之后,居然激动的红光满面。实在是想不到,昨夜自己只是象征性的表演了一出,就得到了封号!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遇被自己碰到,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众秀女见状连忙围了上来,都将自己心中的惊愕、羡慕、妒忌很好的掩饰了起来,纷纷向刚晋升的陈良人贺喜。
而被众人晾在一旁的宁夏儿一副懵懂的表情,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木然的在耳边回响,宁夏儿心中一阵迷茫。
昨日与皇上见面,似乎也还相谈甚欢,怎地今儿忽然说起自己“好大喜功”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没有个去处,留在皇宫做个小小宫女,似乎还算个归宿。
至少姐姐还在宫里。她这样宽慰着自己。只是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叹道,自古常言君心难测,今日一见果然。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消息传入承乾宫,正在清洗茶具的冷烟手中一滞,旋即恢复如初。
如此觅得良人,着实是很好。很好。
回想起头夜进到里间为李懿轩清理房间时,满室的春光灿烂差点晃了她的眼睛。
身上未着寸缕的秀女半身置于锦被之中,脸上呈现一片初沾雨露后的绯红色,一脸的满足与羞涩。身下,纯白的棉质床单上,一抹嫣红触目惊心,直看得冷烟双腿发虚。
“过来替朕更衣。”李懿轩身着白色中衣,胸前大开,黑色的宽大长裤,显得极为舒适。
“是。”冷烟淡淡应了一声,从容上前为其整理衣装。
两个人面对面脸对脸站得极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够感觉得到,却偏偏都刻意移过目光,不与对方相视。
冷烟强自镇定,双手微抖地将他中衣上的扣子一粒一粒的小心扣上。此时此刻,对方身上的热气迎面而至,肌肤上的细小汗粒肉眼可见。如此种种,令冷烟心神难以平静。心中念的、想的都是他与那个秀女在龙床上欢好的情景。
而李懿轩神色冷淡,漠然的伸直手臂,任凭面前高度刚刚齐胸的人儿为自己整理衣衫。将冷烟正剧烈变幻的神情瞧得清楚,他的双手在虚空中握紧,强忍住想要将这个令自己心如刀割的女人拥入怀中的冲动,忽然璀璨一笑,说道:“辰儿,明日还来,可好?”
辰儿辰儿,这句话在冷烟头顶炸响,直炸得她面如纸色。
这句话是问的陈思辰,这个笑容,自然也是为她所绽放。
想到这里,冷烟心中一凉,不禁冷笑道:“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不过一夕之欢,也能赐予名分与殊荣。”
这样讥讽着,心中忽地腾起一股不知名的恼怒之气,不知是对那个坏了她大计的秀女,还是对那个故意刺痛自己的男子。
直到此刻,她仍不能明白,为何自己能够被这件事深深刺痛。
……
此后,接连两日,皇上李懿轩除了上朝之外,寸步不离御书房,不食不眠的疯狂批阅奏章,仅靠着浓浓的茶水为其提神。
腹绞痛再次复发,这一次,痛的汗如雨下的李懿轩态度强硬的拒绝服用任何汤药,只是强捂着腹部,一昧无比专注的看着案上大臣们呈上的奏折。
见此惨况,御书房中一众太监宫女跪了满满一地,却劝不了皇上分毫。
胡太医无奈心焦之下,不禁声泪俱下:“皇上此病是在数年前在宫外得的,长年累月的反复发作,全靠汤药克制。如今您断然拒绝服药,眼见病情加重,微臣惶恐,怕皇上就此落下病根。倘若随之恶化,恐怕到时无力回天啊!请皇上三思!社稷事大,您的安康更为重要啊!皇上!”
听到这样发自肺腑的谏言,忍痛伏于案后的皇上脸上苍白如纸,神情却极为淡漠。许久,将手中的一章奏折看完,李懿轩才淡然开口,已然沙哑的声音在偌大的御书房响起,虚弱却不容质疑:“退下。”
众人进谏失败,又不敢违抗圣意,唯有满怀惆怅的退出。
满屋的人如潮涌般退出御书房后,李懿轩略显疲惫的闭了闭眼,心情跌宕起伏,激荡不已。感觉到腹中的疼痛缓缓蔓延到全身,扯得身上的神经与肌肉都一阵阵的抽搐。他细细品味着这样惊心动魄的疼痛,仿佛享受一般。
半晌,失去血色的脸上惨然一笑,令整个御书房都蒙上了一层重重的悲伤。
疼痛令人清醒,至少不会让他沉溺在这浩浩情殇中难以自拔。
真好。
直到第三日,获知此事的心妍特地跑来央求冷烟,请她亲自去御书房规劝皇上,劝其服用汤药。
“皇上近日憔悴许多,身子差极,再这样僵持下去奴婢唯恐皇上承受不了。还请冷烟姑娘代为劝告一二,你说的话,总归是比旁人说的管用万千的。”心妍焦急万分的央求着,平日冷静的语调里都不禁带了哭腔。
正在承乾宫宫外打扫落叶的冷烟听闻,瘦弱的身躯几不可见的一震,然,手中挥扫落叶的动作毫不停顿,仍是一下一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扫至第十下,一直埋首的冷烟缓缓抬头,眼中一片冰冷与无望。
“事已至此,他必不会再原谅我。”
此时,天色暗沉,天边憧憧暮云停在背后,说话的女子眼中是一片怵目惊心的死灰之色。
心妍默然无语,不忍再看女子明明受伤匪浅、却还在人前强装淡漠的倔强模样。只是,她实在不能明白,上一刻还卿卿我我的两人、为何却要在这一刻奋力的刺伤彼此。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幽幽叹息一声之后,心妍转身离去。
无边的天际下,巍峨的承乾宫前,清丽无双却满面神伤的女子终于卸下所有伪装,缓缓的在原地蹲了下去。她用纤细的双臂环住膝盖,整张脸都埋在其中。
安静,好安静。
在这异样的安静中,仿佛有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从女子的血液中逆流而上,将她转瞬湮没。
“烟儿,对不起。”
这样温柔深情的话语忽然在耳边响起,说话的人却早已决然而去。临走之时,还要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惩罚自己。
冷烟小小的身躯渐渐战栗起来,轻轻发出第一声抽泣。
随后,心中悲恸大作,终于潸然泪下。
(话说今日已更两张,共计七千。望各位大大看得尽心。不过话说回来,咱写的时候可是心情低落的狠哪!嘻嘻,弱弱的说一声:小女子求点击,求收藏,求票票,各位大大可否赏赐一二?——咦!居然被自己这样的话刺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来、果然是不适合走柔情路线的说!祝各位晚上愉快!”
第三十八章 再遇封远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似乎将自己这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恶劣情绪宣泄了一些,冷烟渐渐平复下来,就着衣袖抹了把脸,抹去了满脸的泪痕。站起身的时候,右脚一阵酸麻涌现,居然是蹲得太久、脚都发麻了。
她轻轻移动着右脚,试图让酸麻减轻一些,然后好回承乾宫。这个时候,多多肯定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来喂食呢!想到那只陪伴了自己三年的八哥,冷烟心中一恸,竟又差点泛出泪来。
多多啊多多,从开始到现在,愿意陪伴在我身边的果然就只有你一个啊!
就在这时,迎面快步走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人还未至,声已先发。
“喂,那个女人!站住站住!”
娇滴滴的声音故意装出严厉的腔调,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向冷烟涌来。
女人?称呼女人为“女人”的女人?冷烟蓦地在记忆深处寻出一个倩影,定睛一看,果不其然!
那个三年前还不满十四岁的小女孩,那个拉着自己衣角柔声唤着“锦姐姐”的小女孩,那个初次见面便以“女人”作为开头将自己痛骂一顿的小女孩,那个女扮男装逛青楼却被抓到现行的小女孩……。在历经三年的时光,再次风风火火的出现在冷烟面前。
雅茹公主,不,现在已经是雅茹长公主了。一袭明黄色的长裙,将玲珑有致的曲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褪尽青涩的脸上明眸皓齿,目光流转间美丽不可方物。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样一位曼妙的女子,走起路来竟然大步流星,虎虎生风,全无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风范。
看来,三年未见,这雅茹长公主除了容貌与身材越加傲人之外,其余的却是丝毫未变。只是她早在皇帝登基时迁出皇宫,居住在御赐的长公主府中,今日为何却出现在宫中?
冷烟初一见她,心下又惊又怕。这惊怕的缘由,自然是怕她认出自己,惹出众多麻烦。可这长公主直直的快步走来,自己又不可能转身回避,一时之间,心下惶然。
“奴婢参见长公主。”眼看对方即将走到自己跟前,冷烟避无可避,索性大方行礼心道既来之,则安之。
“嗯?”雅茹走到冷烟的面前,忽然看清她的容貌,脚下的步子一下就放慢了许多。问道:“你就是那个宫女?”
“回长公主,奴婢冷烟,是承乾宫新来的宫女。”冷烟答道。
雅茹眯起一双美眸,毫不掩饰打量对方时目光中所流露出的惊讶与探究。她将冷烟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打量一遍,过不了一会,忽地双手掩口,叹道:“真的好像!”
听到这样的语气,冷烟自然已经知道是有谁去向她提起过,自己长得和三年前暴毙的锦瑟极像,是以才这样急匆匆的过来。只是不知故意散布消息的是谁?又是何居心?难道又是那位一刻都不肯消停的冉淑媛?
心下这样想着,却绝不能大声告诉对方自己就是锦瑟,就是她的锦姐姐。于是冷烟装作懵懂的样子,不明就已的回望着雅茹。
雅茹见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不由一笑,解释道:“今儿进宫,听说皇帝哥哥宫里头新来了个宫女,和我逝去的锦姐姐极像,所以才来看看。如此一看,确实是挺像的。不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将冷烟打量了一遍,注意到对方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泪痕,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倒是比我锦姐姐差了许多。喏,刚才是不是偷偷哭过了?我锦姐姐为人温和,心性又淡薄,可是不会随随便便流泪的噢!”
没料到自己在心中的印象如此之好坚强如许,冷烟赶紧欠了欠身,故作慌张的说道:“奴婢哪能跟长公主的姐姐相提并论,您可是折煞奴婢了!”心中却凄凄的想到,你锦姐姐何曾没有哭过?这是你并不知道罢了。
“呵呵,没事没事。原本我还常常怀念那个姐姐,今日见你恍如见她,想来也是一种缘分。日后得空,记得去我府邸走动走动。”雅茹温和的说道。
“是,多谢长公主抬爱,有机会奴婢一定去长公主府给您请安。”冷烟毕恭毕敬道。
见冷烟这般拘谨的态度,雅茹眼中滑过一丝遗憾,似乎又想到了某个已经不存在于世上的人。难得遇见一个相貌相似的人,却太过生疏,恐怕碍于身份地位,两人也无法亲密起来。不禁默默叹了口气。
“好了,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这里找你玩儿的。”雅茹长公主丢下这句话,随即转身欲走,抬脚之前蓦地想到什么,忽然喃喃自语道:“不知在哪里寻了个这么相像的姑娘放在自己宫里,莫非皇帝哥哥还没有忘怀?”说着,转身离开,留下冷烟一人呆立原地。
雅茹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飘进来冷烟耳中,令冷烟一阵黯然。望着长公主远远离去的背影,冷烟心中默默说道:小雅啊小雅,我就是你锦姐姐啊。事关重大,原谅我不能相认。
随后,冷烟旋即回房。此时,多多早已饿得脸色发绿,一见有人进来,就拼命扑腾着翅膀,使劲叫唤道:“你好!你好!你好!”
这只笨八哥,学了这么多年,仍是只会这么几句话。
“好啦好啦,别叫了。”冷烟过去给它添了吃食,嘴中得还哄着它:“今日有事,耽误了一些时间。我现在给你多添点吃的,你别记恨我,好么?”
事实证明,这只注定要陪伴她终身的八哥极有骨气,丝毫不领情,昂着小小的脑袋,极有尊严的盯着自己的主人,嘴中仍然一声声的叫唤着,仍旧是“你好!你好!你好!”
冷烟一时气极,忽地将笼中的小碗拿出,然后狠狠的瞪了多多一眼,意思是:你有骨气是吧?主人我就成全你,你今天就别吃了!
多多一看,顿时惊恐起来,又怕又怒,碧色的小眼珠紧紧的盯着那只盛有吃食的小碗,翅膀又开始扑腾着,尖尖的小嘴张合,大声惊叫着抗议:“你好!登徒浪子!你好!登徒浪子!”
冷烟不期然被这“登徒浪子”四个字击中,身形一滞,脑中轰地出现当日李懿轩听到多多喊出这四个字时咬牙切齿的神情,以及后来与多多争风吃醋的委屈幽怨,眼神顿时黯了下去,再无心思与多多胡闹。
将小碗重新放入鸟笼,木然的看着多多津津有味的吃着,冷烟似乎神游甚远。半晌,她终于回过神来,用力摇了摇头,妄图将不断浮现在脑海中的那张脸与一些细小末节的片段抛诸脑后。可惜成效甚微,于是她站起身,径自向门外走去。
或许,只是因为这个承乾宫的关系,才会一不留神就想起那个人吧?
冷烟走出承乾宫,一路向西,漫无目的地缓缓前行。等到她回过神来,眼前已是一片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原来,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
不愿在御花园多做停留,冷烟不由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又已到达上次遇见宁夏儿的荷塘。
不过几日光景,当时还亭亭玉立的芙蓉竟然已现谢意。冷烟呆呆站立塘边,望着眼前渐渐枯萎的芙蓉,不禁又一阵黯然神伤。
那人、那景果然都已不在。
此刻,天色阴沉如墨汁一般,似乎又在酝酿着一场暴雨。冷烟抬眼看了看天,心中无奈至极。这承乾宫呆不得,荷塘边也呆不得,恐怕这偌大的皇宫也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倘若那人对自己再冷淡、再厌恶一些,直接将自己逐出宫去,恐怕也算好事一件吧?至少也不会如此处处触景伤情了。
正这样想着,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冷烟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见雅茹长公主与一青年男子并肩而行,穿过御花园慢慢向这边走来。
这样的天气,居然也有兴致来逛园子?冷烟心中称奇,却不想与她再次碰面,于是打算转身回避。
却不料,就在此时,一道炫亮的闪电蓦地划过天际,将整个阴沉的天幕一分为二。闪电一闪即逝,却瞬间照亮了整个御花园,也将雅茹长公主身边的男子照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依旧喜欢穿一身青衫的男子,脸如刀削,器宇轩昂,正微笑侧耳倾听着长公主的温言软语。
一见之下,冷烟宛若五雷轰顶,脚下顿时如生根般无法挪动。
隔了近三年的光景,封远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冷烟眼前,款款向她走来,直让她措手不及。
第三十九章 奈何情深
头顶暮云,两位故人在对面含笑轻谈。向来随性的雅茹长公主在封远面前一反常态,竟然变得有些羞涩起来。偶尔向对方瞥上一眼,两颊红云顿生。
冷烟看在眼里,回忆起当初在逍遥阁封远在半空中搂抱住雅茹的情景,以及最后离开逍遥阁时,雅茹恋恋不舍的回头一望。
于是,心中默默一叹,这个任性的女孩啊!三年未嫁,恐怕就是因为此时陪在身边的人吧。
而那边的封远,嘴角自始自终都噙着笑,只是眼睛偶露清冷的光芒,显得整个人极为淡然,甚至萧索。由于负有超群武艺的原因,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他也能够感觉到附近出现人的气息。
封远不经意地抬头,想看清出现的是何许人,目光便直直向着冷烟望了过去。
此时冷烟正呆呆望着对方,不期然与他的目光相遇,忍不住一阵惊慌失措,心中自欺欺人的祈祷着:看不到看不到。
然而,以封远的目力,又岂有看不清的道理?目光交汇的那一霎,只觉得他身躯如受雷击般一震,嘴角笑容为之一僵,眼中滑过无数的诧异。
察觉到封远的异样,雅茹长公主循着他的目光也望了过来。可惜天色已暗,看得不大清楚,只有出声问道:“封大哥,怎么了?”
封远却怔怔出神,没有反应过来。
“封大哥?”雅茹将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奇怪的问道“你看什么竟看得如此入神?”
“啊?”封远这时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你说什么?”
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如此失态,雅茹心中好奇大起。顾不得再装什么淑女,两手将裙角向上一提,竟向前小跑了几步。这才将那个令封远出神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冷烟?你怎么会在这里?”雅茹惊奇的问道,忽然明白封远为何会如失魂一般。
“奴婢参见长公主。”万不得已之际,冷烟只有就地请安,极力控制住自己微颤的声音,答道:“回长公主话,奴婢封心妍尚义之命前去办事,正好经过此地。”
雅茹“嗯”了一声,向身后的封远俏皮的招了招手,笑道:“封大哥快来,这位就是方才我说要向你介绍的那位冷烟姑娘。你快来看看她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早已清楚,封远只怕早就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封远闻言,淡然应了一声,便拖着犹如灌了铅的双腿缓缓向她走去。仿佛过了许久,才堪堪走到冷烟身前。
在他的灼灼目光之下,冷烟不敢抬头,只是一个欠身,请安道:“奴婢冷烟,参加封将军。”
当年封远因协助新帝惩治奸人,立得大功。皇帝本意是赐其世袭爵位,光耀门楣之余,几世都可无忧。哪料,却被封远婉言相拒。理由是,自己年纪尚轻,获此殊荣恐惹朝中大臣非议。再加上尚有抱负未能完成,实在不能就此止步不前,享尽清福。
皇帝问他还有何抱负,他沉吟少许,才答道:“番国跳梁小丑,屡次挑衅国威。臣请求前去镇守边关,不破番国誓不返京!”
这个理由令皇上沉静半晌,然后欣然应允。逐封其为副将军,统领边防军,镇守边境。只待时机成熟,领兵直下,将番国夷为平地。
可怜那小小番国,在这两个誓言旦旦的男人大力筹备之下,终于于天朝十二年夏末灰飞烟灭。
然而,番国已破,封远仍不愿返京,借口种种,竟然说动皇帝。是以,自天朝是一年初秋离京后,这还是封远第一次返京述职。难怪今日雅茹长公主会风风火火的进宫,原来是为了他。
以上种种,冷烟虽未亲见,但也在心妍口中获知一二。对于那两个与自己生命产生无数次交汇的男人为何会对小小番国念念不忘,冷烟心中也是一片了然。只是万万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刻,竟然与他不期而遇。
封远见她请安,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客气,然后转头想雅茹问道:“长公主,这就是您说的那个…与小姐很像的宫女”因为当初在伯爵府蛰伏半年,封远一向称锦瑟为“小姐”,想不到过了三年,仍旧是没有改口。
“是啊。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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