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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乘风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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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彤有气无力地哽咽着说道:“弟子不敢埋怨掌门师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颤抖地站起身,朝连紫杰深深一揖,“掌门师伯,家仇深重,弟子一刻不敢停留,希望今日下山,到江南查寻真凶,为家门报仇雪恨。”

“这是应该的。”连紫杰点点头,朝她一摆手,“你去吧。对了,记住两个名字:郑东霆,还有你的夫婿祖悲秋,他们可能是灭门血案的关键人物。”

“悲秋?”洛秋彤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他……他怎地会和这灭门惨案有关?”

“信上说,事情是由郑、祖二人上洛家递休书而起的。洛家不肯接休书,祖、洛两家大打出手,结果洛家当夜灭门。当然是不是这两个人亲手杀的洛家人还没有查明。”连紫杰絮絮叨叨地说着。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洛秋彤听到这里,只感到天愁地惨,再无生趣,“我十年未归,悲秋因怨成愤,大闹洛家,双方一时想不开……”说到这里,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感到全身火烧火燎,必须尽快地赶到江南查清事情真相才能一解心结。她再也呆不下去,匆匆朝着连紫杰深揖一礼,转身夺门而去。

看着洛秋彤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连紫杰拍了拍自己发福的肚子,耸了耸肩膀:“这么急,换洗衣服都不带!”

就在这时,望云轩首席弟子冯百岁突然冲入泛舟居主阁,双手捧上一封飞鸽传书信函,大声道:“掌门师伯,青颜有飞鸽传书来了。”

“哦?”连紫杰上前拿过书信,喃喃地说,“这个小疯子在扬州该不会有什么新发现吧?”他将书信打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他猛地抬起头,对冯百岁道:“你立刻把你洛师妹追回来。”

“掌门师伯,以师妹的轻功,我怕就算是您也……”说到这里,冯百岁满脸惶恐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嘿,这下麻烦了。”连紫杰搓了搓手,“这个该死的牧天侯,别的不说,传下来的轻功真让人头疼。”

郑东霆和祖悲秋在接受了连青颜的保护之后,就在他的引领下躲入了天山派设在扬州远郊一处环境清幽的庄户之中。这是天山剑派为了保护被黑道追杀的白道侠义世家子弟、江湖巨案关键证人和身受重伤为仇家追杀的武林名宿,设下的隐秘之地。江湖上称这种地方为隐宅。这种地方机密非常,江湖上身份显赫的世家弟子和前辈名流才有机会居住,这令在江湖打滚了近十年的郑东霆受宠若惊,对连青颜感恩不已。但是祖悲秋却是倍感受罪的一个。

隐宅与世隔绝,整日吃的都是粗茶淡饭,用于进餐的锅碗瓢盆大多肮脏不堪。起居饮食的地方尘土飞扬,这令祖悲秋每一日都过得生不如死。

“师弟,每到吃饭之时,你就愁眉不展,仿佛刚死了爹娘,真是丧气。住在这里不到十天,我看你已经瘦了两圈,再不吃饭,终有一天活活饿死。”郑东霆恶狠狠地瞪着端着手里的粗米饭,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祖悲秋。

“师兄,这青菜淡而无味,豆腐却放了一整块盐巴进去。饭里带着馊味,显然是两天前的。这样的伙食,叫我如何吃得下去?更不要提碗筷污迹纵横,饭桌上苍蝇缭绕。”祖悲秋愁眉苦脸地说。

“师弟,如今你我二人被整个江湖追杀。多吃一口饭,逃命之时就多一分力气。”郑东霆苦口婆心地说道。

“与其活着吃这样的饭菜,我倒宁愿一死了之。”祖悲秋垂头丧气地叹息一声。

“他奶奶的,我忍了你十天,实在忍不住了!”郑东霆用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你可知道我们能够在天山派隐宅居住是多大的荣幸?放眼江湖,有这份荣耀的家伙不过数十个。你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死胖子,居然还挑这挑那,若是被连大侠知道,还不把他活活气死!给我张嘴!”郑东霆健腕一抬,一把抓住祖悲秋的下颌,将他的嘴大大张开,接着抬手端起桌上的青菜豆腐就往他的嘴中灌去。

祖悲秋连忙伸出两只胖手,想要拍打眼前的饭菜,却看到郑东霆身子猛然站起,左腿一招披挂鞭,狠狠砸在桌上,同时将他的两只手压在下面。祖悲秋没有了抵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东霆将整盘整盘的馊饭剩菜恶狠狠地倒入他的口中,还拿出两把筷子用力在他喉咙中上下乱捅,直到这些饭菜的都顺顺利利塞入了他的嘴中,他才罢休。

当郑东霆撤下左腿之后,祖悲秋连忙跪倒在地,用力呕着,可惜这些饭菜已经打扮进入了自己的肠胃,一时半会儿是呕不出来了。

“师兄,你……”祖悲秋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到一旁的茶桌上为自己倒了一盅热茶,大口大口饮了下去,将嘴中粗茶淡饭的味道消了消,不由得微微一怔。

“是不是肚中有一种暖意?”郑东霆冷笑道。

“正是,此刻我只感到浑身舒泰,仿佛浸在温水池中一样舒适,难道天山派的这些饭菜中,真的有灵丹妙药?”祖悲秋略有喜色地问道。

“什么灵丹妙药!暴发户的儿子,这就是酒足饭饱的感觉。我们普通老百姓每天这样的感觉都要有两三次。也就是你们这些没有吃过苦挨过饿的富家子弟从来没尝过这个滋味。”郑东霆走到他的身边,抢过他手中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这些天你饭没吃两三口,还不知道身子已经饿坏了吧?”

“这些天腹痛隐隐,头昏眼花,原来是这个原因。哎,现在稍微舒服了一些。”郑东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就是,什么饭菜太咸太淡,吃到嘴里,化粪拉出,有何区别?“郑东霆狠狠看了桌面上空空如也的碗盘,暗恨自己刚才出手过重,没给自己留下今日的口粮。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仿佛一阵清风突然从隐宅庭院中径直飘到了房中。却是连青颜手提一只青黄相间的饭篮从外面回来了。

“连大侠!“郑东霆和祖悲秋看到他立刻一起恭声道。

“哎,郑兄,祖兄,你我相交数日,已经熟络,一口一个连大侠反倒叫得我生分了。”连青颜朗笑着将手中的饭篮摆到桌上,“这些日子我在江南道打探洛家血案的疑凶,虽然没有获得什么进展,但是在太湖渔家却讨到一席上宴。”说着,他将饭篮的盖子轻轻打开,顿时一股甜美的清香缭绕在隐宅客厅之中。

“好香!”多日未见珍馐的郑东霆和祖悲秋同时由衷地赞叹一声。

“茭白虾仁、清蒸元菜、鱼翅蟹粉、荷叶冬笋汤、藕粉火腿饺,再加上一壶刚好可以映衬蟹粉香味的花雕酒。”连青颜手脚利落地将这些美味酒菜摆在桌上,“这些日子,兄弟我只能给你们带些粗茶淡饭。郑兄久历江湖,倒无所谓,祖兄富贵出身,这些日子已经清减良多,青颜实感罪过。来,今日我们酒尽杯干,好好享受一番。”

祖悲秋兴奋地连连点头,接过连青颜递给他的花雕酒,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忽然一愣。

看着他脸上的古怪表情,连青颜询问地看了郑东霆一眼,郑东霆满脸无辜地双手一摊,表示并不知情。就在这时,祖悲秋忽然满脸通红地打了长长一个饱嗝儿,满嘴菜味顿时涌了出来。就算是连青颜也不由得一捂鼻子。

“嘿嘿,连大侠,呃,不,连兄,”郑东霆抬起屁股挪了挪椅子,凑到了连青颜的身边,右手为他斟了一杯花雕酒,左手懒洋洋地一抬,亲热地搭上了连青颜的肩膀,“我师弟虽然出生于大富之家,但是却并不娇生惯养。这些日子茶饭不思,清减良多乃是因为既思妻情切,又担惊受怕,并不是因为贪图什么美酒佳肴。今日经过我的开导,他已经想通了很多,食欲大开,酒足饭饱。所以,这顿酒菜嘛,就让你我二人好好享用吧。”

祖悲秋无奈地看了看眼前美酒佳肴,长长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郑东霆给他的轻功秘笈,朝连青颜恭敬地一礼,转身到隔壁房间练功去了。

连青颜看了看郑东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微微一皱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令这只手顺着肩侧滑开:“祖兄又去练功了?像他这样勤于修炼,便是现在名门大派的子弟也多有不及。”

“嘿嘿,这个胖子十年未见娇妻,如今终于可以修得本门上乘轻功,今后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江湖寻妻,此刻便是在睡梦之中也在勤修苦练,勇猛精进呢。”郑东霆并未发觉连青颜此时的腼腆,豪迈地抬起酒杯,道,“连兄请。”

“郑兄请。”连青颜一仰头,将杯中花雕一饮而尽,一朵淡淡的红晕轻盈地浮上他淡金色的脸颊。郑东霆无意中将此景看在眼里,不由得微微一怔。连青颜下意识地将手中酒杯在脸前一挡,淡然一笑:“青颜不胜酒力,倒让郑兄见笑了。”

“哎,哪里。连兄为我等兄弟奔波多日,定然饿坏了。空腹喝酒,难免上头。来,先喝些荷叶冬笋汤,暖暖肚子。”郑东霆殷勤地将席上浅绿色的冬笋汤推到连青颜的面前,手上暗运内功,将这盆本已有些暖意的汤水加上了一分火力,令这清汤顿时汩汩翻腾起来。

看到郑东霆无意中露了这一手,连青颜不禁双目圆睁:“郑兄,好精纯的内功,实令青颜刮目相看。”

“哎,不敢,献丑。”郑东霆似乎对于连青颜的赞赏并不在乎,只是勉强笑了笑,举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郑兄,凭你的风骨,你的武功,放到江湖上本该大放异彩,为何这十年来只混了个江湖捕头的虚衔,落得时时要看人眼色的田地。”连青颜温声问道。

“家门不幸啊。”连青颜的话一时之间说到了郑东霆的心坎中去,令他感慨万千,“我本是山西白马堡的二公子,虽然是二娘所生,却自来就有神童之名。当年大娘为了替自己的儿子争那白马堡少主之位,严令我不得修习武功。娘亲因为此事忧郁而死,当时我只有五岁。为了替娘亲争一口气,我当夜恳求一个忠仆带我离家出走,赶赴长安投奔关中剑派。谁知半路上碰到了我的师父……”

“江湖败类牧天侯……”连青颜听到这里,皱紧眉头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似乎预见到了郑东霆接下来的悲惨境遇。

“师父虽然恶名满江湖,但是一身衣着打扮却仿佛一个活神仙。不但忠仆被他迷惑,我也被他露的一手绝世轻功所折服,心甘情愿地败在他的门下,学武十年,谁知道……”说到这里,郑东霆狠狠一拳砸在桌上,仰头又尽一杯酒。

“他将他偷学的诸路武功全都交给你了?”连青颜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每项武功不但让我牢牢记住,还要深深刻入脑中,一举手一抬足都不得忘记。等到我身入江湖,各门各派的名帖纷纷递到白马堡,声称若是我胆敢施展各派武功行走江湖,立刻要将我废去武功。我不得不当街立誓,终身不施展这些功夫。就算这样,我也无法在白马堡呆下去,大娘迫不及待地把我赶出了门户。从此我郑东霆变成了江湖上的无主孤魂,什么建功立业,行侠仗义,都不用去想了,能够保住性命,饮些花酒,挣些赏银,已经算是赚到。”说到这里,郑东霆苦笑一声,探手就要继续去抓酒壶。

看着他一脸颓唐的模样,连青颜心中一热,忍不住伸出手按在他的手掌上:“郑兄,如今江湖上风声鹤唳,所有人都要拿你师兄弟的性命,这个时候千万要振作,不要为昔日过往丧了活下去的志气。”

郑东霆感到按在自己手背上的连青颜手掌细腻光滑,便似涂了牛奶一般,不由得微微一怔。连青颜陡然收手回去,随手将手掌搭在脸庞,遮住面颊,轻轻咳嗽一声:“郑兄有没有想过另辟蹊径,再投名师,重新学艺?”

郑东霆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手背,想要将刚才那种古怪的感觉一把抹掉:“难啊。我现在满脑子各门各派的功夫,就仿佛一张画满龟鹤延年的画纸,再想在上面添点东西都没有地方。”

“唉,牧天侯真是误人子弟。”连青颜心中不禁为郑东霆坎坷的命运感怀起来。

“师父从来没有好带携,如今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我还必须去为他报仇,寻找真凶。”郑东霆叹息一声。

“牧先生去世了?”连青颜吃惊地问道。

“被一位善用右手剑的神秘人用左手乱披风剑法杀死的。”

“但是天下会使乱披风剑法的都是左手剑客!”

“所以才是个奇案。唉,老实说,现在江湖上真能有这么强武功的人根本找不出来。”

连青颜听到这里,长长呼了一口气,抬手饮了一杯酒,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看到他眉开眼笑的模样,郑东霆忽然感到眼前的天山月侠似乎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妖冶魅力,令他心头一颤,仿佛被人在心口打了一拳般难受。他连忙咳嗽一声,戏道:“什么事儿让你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不不,郑兄莫要误会。”连青颜一边笑一边下意识地用右手背抵在面颊,不让郑东霆看到他笑逐颜开的样子,“我只是在想,郑兄你虽然一生不幸,但是境遇之奇却也是天下少有。从好的方面想一想,这也算是个优点。以后花楼酒肆中坐对娇姬美妓,这些都算是顶级的谈资,可以让你迷住不少向往江湖风物的少女。”

“哦,是吗?”郑东霆愣了愣,苦笑了一声,“这些我真都没有想过。我的身世便是我的师弟都没有和他说起过。却不知谁家的女子会喜欢我这些倒霉往事。”

“郑兄既然立志要娶十二房妻妾,女人心事也该了解。要知道天煞孤星最吸引女孩子。”连青颜悠然再尽一杯美酒,举杯向郑东霆致敬,一张脸已经红霞满天。

“连兄所言,深得我心。”郑东霆笑了笑,举杯饮了一杯。

祖悲秋在屋里独自一个人苦练轻功心法,不知不觉已有一个时辰。不知是因为这些天一直坚持不懈地钻研思索令他灵感大开,还是刚才一顿胡乱吞下肚的粗茶淡饭让他精神大长,此刻他感到体内一股股淳厚的内息仿佛一条条欢腾的溪水朝着丹田气海汇聚而来,整个身体竟然充塞着令他想要轻盈起舞的力量。

他轻轻哼了一声,从坐垫上腾空而起,重达两百斤的身子竟然有如棉絮一般飘到了半空之中。这个突如其来的景象令一直循规蹈矩的祖悲秋头脑混乱,欣喜若狂,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内息。就在他的身子升到房间顶梁的号死后,失去控制的内息疯狂地涌到关元穴,接着泄到中级穴,一路沿曲骨、会阴走下去,终于倾泻而出。祖悲秋目瞪口呆地放了一个响屁,重重摔倒在地,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酸臭之味。

十年来整洁持身的祖悲秋哪里受得了这股味道,急忙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撒腿跑到隐宅正中的庭院里。

扬州晚春甜中带香的晚风令苦不堪言的祖悲秋精神顿时一爽,心满意足地长长出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位杏黄衣衫的女子披着满空月色从庭院之外飞身而入,轻飘飘地降到了院中一棵杏树上。夜色中黄衫女子用一条灰白色的丝巾遮住了面容,但那妖娆多姿的身影却令祖悲秋心头一紧……

大唐乘风录3 预告

郑、祖二人被指为中原双凶,白道集结精锐力量追杀二人,更请来追踪高手对付经验丰富的郑东霆。郑东霆被誓言所困不能施展武功,祖悲秋又不会利用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如此二人,怎能逃出白道精英的追杀?

大唐乘风录3·柳暗花明之卷

第十二章离目难识痴儿面

“秋彤!你是秋彤吗?”祖悲秋狂喜地跑到杏树下,抱住树干激动得大声喊道:“师兄!连大侠!我找到秋彤了,秋彤她就在这棵树上!”

撕肝裂肺的吼声把正在饮酒谈心的郑东霆和连青颜喊了出来。看到站在树上有如木雕泥塑的洛秋彤,二人同时一愣。

“洛师姐,你该在望云轩修炼,怎会到了扬州?”连青颜震惊地问道。

“洛师姐?”郑东霆和祖悲秋异口同声地说。

连青颜神色一窘,咳嗽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连大侠,你既知道秋彤在天山习武,这些天为何不说与我知?”祖悲秋捶胸顿足地埋怨道。

“师弟!”郑东霆皱紧眉头,用力一挥手,“这些日子连兄只顾为我们的安危奔走,这些闲事等风头过后自然会和你说,是不是这样,连兄?”

“嗯,正……正是。”连青颜连忙神色尴尬地附和道。

“青颜,我收到了有关洛家血案的飞鸽传书,立刻从天山一路飞奔到扬州。听师兄们说你已经在关月茶楼为悲秋作保,并将他们安置在天山隐宅,奇。com书所以我直接到了这里。”洛秋彤说到这里,已有些气喘吁吁。长途跋涉万里,想来就算她先天气功出类拔萃,此刻也有些挨不住了。

连青颜偷偷看了郑东霆和祖悲秋一眼,咳嗽了一声,又道:“这么说,师姐并没有看到我给你的飞鸽传书?”

“没有,还有什么比我洛家被灭门更重要的事吗?”洛秋彤惨然长叹一声,哑声道。

“咳,当然……没有。”连青颜挑了挑眉毛。

“灭门血案的关键人证就是江湖捕头郑东霆,还有悲秋。传闻郑东霆弓箭功夫宇内无双,这位仁兄箭囊不离身,想必是郑兄。”洛秋彤看了一眼正在痴痴望着她的祖悲秋,微微一怔,“不知悲秋现在在哪里?”

她的话令树下的三人同时睁大了眼睛,都怀疑刚才是否听错了。

“秋彤,是我,我是悲秋,你难道不认得我了?”祖悲秋心中的委屈、难过、爱恋、震惊混合在一起,五味交杂,令他一时无法自制,鼻子一酸,顿时泪流满面。

“你是……悲秋!?”洛秋彤下意识地摘下遮在脸上的灰白丝巾,露出清丽姣好的容颜,晶莹的眼眸中满是迷惑,“你是祖悲秋?益州祖家有天算子之称的祖悲秋?我十年前的夫婿?”

“是,是,就是我,我就是十年前把你三媒六礼娶进祖家的祖悲秋。”祖悲秋拍打着杏树,不肯相信自己日夜思念的爱人居然认不得自己。

洛秋彤求助地望向用手半掩住脸的连青颜。

连青颜忙不迭地点头:“洛师姐,此人千真万确是祖悲秋。大概……大概是你们十年不见,祖兄发福了不少,所以你一时认不出来。”

“我……我十年前就这么胖……”祖悲秋无辜地说。

“呃,大……大概是祖兄十年间脸色憔悴苍老了许多,所以洛师姐一时认不出来……”连青颜支吾着说。

“我十年前就是这副长相……”祖悲秋喃喃地说。

连青颜此刻已是无话可说,只得摇头苦叹一声:“师姐,我知道你沉迷本门武功,不过连祖兄的样貌都记不起来,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你洛秋彤还是人吗?”郑东霆瞠目骂道。

“对不起,悲秋,十年时间让我忘记了很多事,你的相貌我已经记不清了。”洛秋彤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我记得十年前离家出走之时,曾经留给你一封书信,让你另娶他人,难道这么多年,你竟然一房未娶?”

祖悲秋满眼含泪地抬起头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让娶,人家就娶,你是他老婆还是他妈啊?”郑东霆接口骂道。

洛秋彤轻轻咬了咬嘴唇,生生忍下了郑东霆的恶言,从杏树上跳了下来:“青颜,我来扬州是来追查洛家血案的凶手。听说当日活着出洛家庄的只有郑先生和悲秋,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凶手。”

“凶手是谁有什么重要,我不知道你们江湖人为什么这么关心杀人的是谁。现在洛家人都已经死光了,秋彤,我祖家是你唯一的家,既然现在我们再次相见,你和我一起回益州吧。”祖悲秋满面企盼地一把拉住洛秋彤的双手,激动地说。

“悲秋,现在不是讨论我去留的时候……”洛秋彤一挣,摆脱了祖悲秋。

“何时才是时候?秋彤,我在祖园苦苦等了你十年,就为了能和你再续夫妻之情。现在你武功已成,在江湖上也闯荡了十年,是时候和我一起回家了!”祖悲秋微微颤抖起来。

“悲秋,我苦学了十年上乘武功,希望能够在江湖上走南闯北行侠仗义,更希望能够远行西域诸国,见识一番和大唐不同的风物。我不想被困在祖园方寸之地,一辈子相夫教子,做平凡的良家主妇。更何况,现在我身负血海深仇,必须寻找杀人凶手,更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洛秋彤说到这里,抱歉地看了祖悲秋一眼:“当年我年幼柔弱,屈服于父亲的压力,违心嫁与你,本以为这一生不过如此而已。谁知你对我恩爱情深,照顾有加,令我非常感动。而恩师对我苦心教诲,更令我领悟到深藏心底的真实自我。十六岁那年我练成燕子飞云纵,决意离家出走,虽然感到对你有所亏欠,但我并不后悔,因为这十年的生活是我一生中最充实最快乐的光阴。这是你和祖园永远无法给我的东西,我也不期待从你身上得到这些。悲秋,我们现在完全是两个天地中的人,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秋彤,我不知道这该死的江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更不知道你如何能狠得下心肠,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三生三世都不会改变。当初我和师兄到你家下休书,心中是想见你一面,同时发泄一下这十年来心中的怨气,可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和你分离。现在洛家已经没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逼我休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祖悲秋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也无法改变。我们命定是在一起,又怎会是两个天地中的人?”祖悲秋说到这里,双眼已经微红。

“师弟,何苦如此作践自己。这个臭婆娘早就已经灭情绝性,死心塌地要做江湖活寡妇,这样的女子怎配让你倾心。干脆忘掉这个女人,从头来过!”郑东霆来到祖悲秋的身边,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厉声道。

“不,她是我祖悲秋的妻子,她必须跟我回家!”祖悲秋挣开郑东霆的手,大步走到洛秋彤的面前,再次紧紧握住她的手。

“别这样,悲秋。”洛秋彤抬手按住祖悲秋的双手,轻轻一推,一股大力立刻将祖悲秋的双手远远弹开,连带着身子也倒退了一步,“你这样只会让我下定决心不回祖园。我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坐困祖园,听君差遣。悲秋,忘记我吧,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洛秋彤,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娼妇,就算师弟不休了你,我也要把你抓去浸猪笼。”郑东霆勃然大怒。

“你……”洛秋彤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你内功不错,但是说到武功,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秋彤,郑兄只是一时意气,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连青颜说到这里,忍不住朝郑东霆连使眼色,提醒他不要冲动。

此刻郑东霆已被洛秋彤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还看得见连青颜的眼色。

“秋彤,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留恋当初的夫妻之情。自从你过门以来,我对你情深意切,无微不至。你爱清洁,我就把祖园打扫得一尘不染……”

“是啊,我师弟为你养了一身的洁癖。”郑东霆怒道。

“你爱绘画,我为你去苦练龟鹤延年的画技。你爱各地美食,我招揽各地名厨,每日为你花样翻新。你思念江南洛家,我在祖园开辟了落英林以慰你思乡之情。难道这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吗?”祖悲秋说到这里,脸上已经淌满了热泪。

“悲秋,感情不是你想有就会有的。这些年来,我已经连你的长相都记不清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洛秋彤长叹一声道:“你徒然想要将我强留在自己身边,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的心从来没有放在你身上过,将来也不会。我只爱江湖。”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活寡妇!我郑东霆行走江湖十年,自以为见尽天下无耻之徒,像你这样的,倒还是第一次看见。今天为了我师弟,我就和你好好较量一番。”说话间郑东霆已将弓箭取出,瞄准洛秋彤。

“悲秋,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再也无话可说了。我也不想强求你们提供凶手的线索。我现在就到扬州各个江湖码头查问,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洛秋彤一抱拳,学着男子的礼仪向郑、祖二人行了一个礼,眼角都没有向郑东霆手里的弓箭瞟一眼。

连青颜低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和洛秋彤并肩而立,拱手道:“师姐初到扬州,在下理当陪她走访一番,两位就先在天山隐宅稍作休息,等我二人查访到真正凶手,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

“喂,洛秋彤,你真当我们不存在啊!”郑东霆弯弓作势半天,谁知人家就像根本没看到一样,令他不禁一阵恼火。

“慢,秋彤。你也不用到处打探杀人凶手了。”祖悲秋用力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突然大声道,“洛家血案就是我做的。”

他的话简直是一道雷霆端端正正在众人头顶炸裂开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身子一晃,倒退几步。

〃师弟;你疯了?〃郑东霆目瞪口呆;大声吼道

“有什么关系,做了就是做了!”祖悲秋不顾一切大声道,“当日我到洛家找秋彤,他们出言不逊,我等大打出手。我狂性大发,杀了他们全家老少,一把火烧了他们见鬼的仁义庄。”

“我不信!悲秋,你不是这样疯狂嗜血的人,你干不出这么残忍的事。”洛秋彤双眼一红,颤抖着嘶声道。

“有何不信?当日我和师兄到洛家投休书,当夜火起,活着出洛家的只有我和师兄二人,这事扬州小儿们全都看见。现在太行山寨、黑道五门十三会都在拉我入伙。这些老江湖都相信是我做的,难道他们都一起看走了眼?”祖悲秋红着眼厉声道。

在他身边的郑东霆脸青唇白,浑身发颤,双腿已经开始抽筋。对面的连青颜也白眼连翻,一脸的难以置信。而洛秋彤此刻右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长剑,一时之间心中悲苦、自责、惭愧、愤怒、仇恨百般情感纷至沓来,让她不知身处何地。

“师兄,我再也忍不住了,兄弟我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行走江湖不就是想要扬名吗?今天就让我扬名天下,做江湖最大的恶人。”祖悲秋说到这里,人已经激动得满面通红。

郑东霆突然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他大步走到祖悲秋的身边,一把狠狠揽住他的肩膀:“师弟,我现在终于明白,师父选你做徒弟是有原因的。”话音刚落,他已经夹着祖悲秋飞到了半空中,凌空一个燕子倒穿云,朝着远方的暮色飞快逝去。

他们离开良久,连青颜和洛秋彤才醒过神来。“追!”洛秋彤身子微微一晃,似乎内息有激烈的动荡,但是她仍然强忍疼痛,沉声道。

“追不上了,郑东霆的轻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而师姐你强行奔走了万里路途,此刻已经力竭,还是先在隐宅休息一晚再说。”连青颜望着远方的夜色,露出哭笑不得的复杂神色。

第十三章 一朝成名天下闻

洛家大小姐洛秋彤重返扬州的消息在第二天日出之前已经传遍全城。洛家惨案之后一直在扬州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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