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兰陵醉-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韦孝宽亦道:“大冢宰若要拿人,大可明刀明枪,如此不入流实在让人不齿!孰是孰非,他日禀明陛下圣裁,岂容尔等放肆!来人,与我擒拿逆贼叛贼!”
上面乱作一团。
而长恭只是定定地望着我,全力拉我上去,蔓藤已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声。我有种预感,历史马上又要重演了。
于是我艰难开口:“肃肃,好好……活下去,我一定回来找你!不要怪五弟,不关他的事!”
长恭似乎也预感到什么,更加狂乱,双目紫红更加魔魅:“不要,兰陵不要离开我……我不许……”
我何尝不是痛彻心肺,但看来天意难违,只能流着眼泪,不断劝解:“好……好活下去,我一定回来找你,好好活下,等我……我一定回来找你,一定……啊……”
“啪”的一声,藤蔓终于断裂,我掉下万丈悬崖。头顶一片红云也跟着落下,长恭毫不犹豫跳下来,极速想向我追来……“兰陵,你说过生死相依,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开你!”
不要……不要啊……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那么傻?如果我能回去,就有生还的可能,若是我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死啊……
老天啊,请你一定保佑长恭长命百岁……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
“不要,不要啊!”我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肖莉?”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同时惊呼。(中卷完)
☆、第 89 章
“兰陵,怎么又走神了?不是说了,想不起来就算!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养,尽快康复!”肖莉的声音由远及近。
全身僵硬地被裹成粽子,一堆支架仪器包围着,除了直视顶上天花发呆,我还能做什么?随便转个身,微微换个姿势,都疼的撕心裂肺。庆幸的是没摔坏脑子,思维还算清晰,说话没有太大障碍,所以暂时不需要开颅。
所以我就更不明白这伤到底怎么受的?我的记忆停留在三个月前的山体滑坡,我遇险了,一个半月前躺在山脚下的石缝里被人发现,生命体征微弱,经过抢救和一系列的救治,五天前刚刚苏醒。
我知道捡回一条命已是奇迹,可怪就怪在跟上次一样,失踪期间所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如果说掉下山后一直昏迷,不吃不喝一个半月……那根本不可能存活!据我的主治大夫所说,最严重的伤情不是摔伤,而是后背上一道从右肩直跨左腰的伤口,深入肌骨,导致胸腔内大出血,如果再深半寸的话,就会内脏破裂,当场失救!手术极其艰难,外加前胸碎了好几块骨头,所以又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月。因为前后都有伤,所以那段时间出动了好多位护士每天合力给我翻身,躺几个小时,趴几个小时,不停换转,稍不注意,伤口就会崩裂。
“来,兰陵,我给你润润唇!”肖莉端来一杯温水,用棉签蘸着一点一点渗进口中……
我由衷感谢:“难为你怀着孩子,还不远千里跑来看我。”三个月的肚子并不显怀,看上去肖莉跟之前没什么太大变化。
肖莉嗔了我一眼:“怎么一开口又是这么文绉绉的酸味啊!?还不远千里呢……既然知道难为我,当初就该听我的话,不该再到这儿来!那天消息一传回来说你又失踪了,知不知道吓得我差点、差点……哎!后来你妈给我打电话说是联络不到你,我只得谎称院里临时派你出差加疗养去了,不方便开手机,过几天就回来。”
“那……后来呢?”这都过去三个月了,老妈不可能察觉不到异样!
“放心啦!”肖莉看穿我的担忧,“听说,你那个弟弟高考分数不错,被国外某所大学录取了,全家一起出国考察环境,顺便旅游,这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她本来是想找你借点差旅费的,结果……结果我借给她了。连妈都替你孝敬了,现在除了我,还有谁管你死活?!”
“是,是……是我不好!”我想赔个笑脸都很困难。
“别动!”肖莉望着我,最终深深担忧道:“兰陵,给你主刀的李明辉说……你前胸的碎骨,是由垂直的外力造成的,就是说……就是说,并不完全是从高空坠落时撞击山石摩擦造成的,应该是有人故意伤害……还有后背的伤,明显是刀伤!……虽说这医院吧,各方面不如咱那儿先进,但李明辉也算全国排得上号的‘外科一把刀’,不会看错。”肖莉凑近压低声音道:“为求谨慎,还特别请了法医来取证,无论伤口的形状,还是残留物质的提取分析,都显示是金属利刃。但物质分析报告结果进一步显示……似乎不像现代工艺的菜刀,或者军用砍刀的制作工艺。更像……文物……就是博物馆展出的那种古代战刀!”
“文物?”我身上怎么会有文物?
肖莉面色神秘,却很肯定点头:“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你被发现的时候,衣服外面挂着一层破布,就跟当初发现杜致远时的一模一样,后来不是证实那是古代衣帛,出土后被瞬间氧化的结果吗?你的也送检修复了,我估计结果也是一样的!还有一样,是杜致远没有的,据说你头发上还残留了一个金属物件,又黑又旧的,一开始谁都没当回事,这一送检,乖乖,不得了,货真价实的古董发钗,初步估计至少八百年以上的历史。现在已经放到公安厅当证物保管研究了。这以后要是还给你,放到市场上一出售,你就发了,就算院里不给你报销医疗费,你也不用愁了。”
看她夸张的样子,我想笑,心情却莫名惆怅起来,为什么我身上会出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更奇怪的是好像心底一点都不排斥。我向来跟古董不沾边。唯一一次……就是上次出事前买过一块玉佩,对啊,那块玉呢?好像自从上次得救就一直没看到,丢了吗?
“兰陵,你们究竟得罪什么人了?为什么一而再的,在同一个地方出事?而且手段次次都这么……这么穷凶极恶?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谋杀啊!”肖莉气愤起来:“这回你又上公安刑侦头条了。天天一堆警察守在外面,我告诉他们你虽然清醒,但情况很不好,不适合问讯,等你稳定了再说。你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啊!”
眼皮微敛,我道,“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还希望有人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对了,除了我,这次还是没发现其他人吗?……何川航……怎么样?”
肖莉摇摇头,对这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觉面露疲色:“何川航受不了一再的刺激,身体急转直下,已经请了长假病休,院里都在传他会提前退下来。”
“哎,那又要有一番人事大动了!”我想了想对肖莉说:“这个时候……要不你先回去吧!你看我已经醒了,情况不会再恶化,只会一天天好转……但你怀着孩子,又请长假照顾我,万一……万一让人趁机抵了位置,把你调到什么犄角旮旯,不气死才怪。”
“他们敢?谁敢动未来院长夫人的位置,找死!”肖莉凶悍道。
“怎么?”我诧异,“你另觅高枝了?”
“去!”肖莉轻轻白了我一眼,“就算我魅力不减当年,现在肚子里有货,除了孩子爹,谁敢接手?”
“那他……做了什么特别突出的贡献啊?”否则在我们那儿,就凭吕峻那比我高不了几年的资历,离院长之路遥远着呢。
“兰陵,你是不知道,在你失踪这段期间,咱们医院被国外一个大财团看中了。”肖莉的面色透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欣喜和担忧:“说是要注资合营,把咱们医院发展成大型国际先端医院。也不知对方从哪里得知吕峻的信息,点明要他当接洽人,全权负责此次的合作事宜。现在院里已经升了他当主任。再过两个月,可能就直接调到副院长的位置上。说是先历炼历炼,其实是为了在谈判中有对等的分量!哎,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我不顾疼痛,硬是扯起嘴角恭贺:“这是好事啊!多少人盼都盼不到。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咱们院里一向是论资排辈,吕峻想要当院长,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提携,恐怕熬到华发满头也轮不上。这下多好啊,天赐良机!老外可不讲究什么入职年资辈份,人家只看中实力。肯定是你老公平时兢兢业业,坚守岗位。一不小心,某个闪光点被人发掘了,天道酬勤,这是他应得的!”
“行,行,打住!”肖莉道:“兰陵,知不知道你这段话用了多少个成语?……说是颅内并无大出血,可我怎么觉着你被洗脑得更严重了?怪不得警察一再判断凶手是一伙资深庞大的文物犯罪集团,有着深厚的历史知识和犯罪经验……”
我微愣,不知怎么接话。一阵凄凄然从心底升起,肖莉急忙打住,我们俩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由我打破沉闷:“你还是回去吧,怀孕初期最不稳定!像你这样奔波费心费力的,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拿什么抵抗你老公的怒气?……我将来的退休养老还指着你们呢!让我在院里混个闲差照领薪水,院长夫人!”
肖莉微微一笑:“这你放心!这次是吕峻陪我一起过来的!”
“是……吗?”我震惊了,“想不到我一介碌碌无为、毫无建树的小医生,竟能劳动未来院长的大驾,亲自飞来探望?我……我真是感激涕零,将来一定好好工作,努力发奋,以报答院长大人一番关怀心意。”
“卟哧”肖莉大笑开来:“你少臭美了!他呀,是来看他母亲的!”
“他母亲?”我眨眨眼。
“是啊,可能之前我没跟你提过。其实吕峻的老家就在这儿,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考上大学以后才出来的。这次他母亲不小心崴脚摔了一跤,引发轻微中风迹象。他才忙不迭地赶回来。现在就跟你住在同一家医院,不同病区而已。”
吕峻,吕……峻竟然是这里人,没来由升起一股奇怪的……奇怪的亲切感……
“哦,原来你也是顺道来看我的?”
“去你个没良心的!”肖莉不满叫道:“要不是为你,我大可不必过来。又不是什么大病,是吕峻紧张非要她住院,还要住满一个月!再说了……婆婆毕竟不是亲妈……”最后一句,肖莉不觉将声音压得很低,一边东张西望,生怕有人正好进来听见。
“是,是,是我小人了!”我赶紧赔罪,“找天我去看看老人家。不管怎么样,她是你婆婆,也算我的长辈。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我醒了,总不能再装糊涂一点礼貌都不懂。”
“歇歇吧,人家可比你健壮多了,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说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赶紧闭上眼睛睡觉。我就不信,有我这么专业的照顾,你还好不起来,那不是打我的脸吗?”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是的,我得尽快好起来,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亲自处理、搞清楚迷团,否则太拖累人,影响太大。
半个月后,在各方积极治疗、尤其是肖莉的悉心照顾下,我拆了不少绷带,终于可以慢慢下床走几步了。
本想着第一时间就去探望肖莉的婆婆,结果还没走出房门,就被院长请到一个特别的房间。
一众身穿警服的干探,早已落坐其中。我看到不少熟人,原先陪我们执行公务的刑警小张……我们市的张局长……全都一一赶来。看来我今天必须得好好配合调查工作了。我有些歉意地看看小张,因为我的事,应该没少挨批吧?!小伙子入职不久,非常有热忱,不想因为我的意外扼杀他的前途。
“沈医生,你好,请坐!我是山西省公安厅刑侦大队长于日青,公案厅针对你们医院医护人员两次在我省境内吕梁山处遇险、遇害的重大、特大案件成立了专案小组。院方已经向我们及时通报你的病情状况,今天特意过来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案情线索,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他们都是专案组的成员。这两位应该不用我再介绍了,刑警小张你们之前就有过接触,所以公安厅特别抽调他进专案小组,方便调查。还有这位贵市的张局长,据说,他曾应你的安全要求,向你提供一套相当专业的防刺服?”
我点点头,有些紧张地与他握握手!
“多谢各位领导……同……同志的关怀。……还有张局长,我想要不是有您的防刺服保护,说不定我早就没命了。不过……请各位领导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情况就跟上次一样,脑中一片空白,应该是海马体受损。李明辉主任应该详述了我的病情,所以帮不到你们……十分抱歉。”
于日青望着我并不急于作出回应,而是示意一名刑警,递上一个木质托盘,上面罩着一个大大的透明玻璃盅。
那名刑警很是慎重,小心翼翼走过来,双手还戴着白手套。我好奇地往盘中一看,雪白的绢布上并排放着三个古旧的小发钗。难道……都是从我身上发现的?
这时,于日青的声音才响起,同时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沈医生,这三个发钗,是在你获救时,村民在你头上、发梢上捡到的。经专家分析验证,其中两枚为纯金打造,另一枚为青铜所制,据今……”于日青顿了顿:“……跟你身上发现的织物一样,据今至少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可以说是迄今为止,为数不多、保存完整无缺的文物,做工精美,价值连城!”
啊?我心惊,肖莉更是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据多位权威文物专家鉴定,此钗名为‘锁头钗’!大概起源于南北朝时代,专为出嫁的女子所制,意为花开并蒂,情锁三世。所以此钗的形状和雕刻的花饰、纹路,似锁似莲。古代女子头戴此钗出嫁,也意味着从此锁住对其他男子的感情,专心侍奉丈夫一人。……所以我们很好奇,这么稀奇珍贵、而且意义特殊的古董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沈医生真的一点点,哪怕一丝印象都没有?……还有你身上的不明织物,经过详细分析显示,无论成分还是年代都与去年发现的死者杜致远身上的衣帛相同。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行凶的是同一帮匪徒……他们背景深广,心思缜密,且人脉广阔,手段凶残……”于日青后面说了什么我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眼前的锁头钗一下就让我恍惚了……我好像看到一位男子轻轻拿起发钗温柔地斜插在我的发鬓……仔细端详……“妆没花,兰陵再忍忍,一会儿拜过堂,咱们就是正式的夫妇了……”“兰陵真美……”……“兰陵……不离不弃……上穷碧穷下黄泉……”你是谁?那男子面容被层层迷雾包裹,我费尽全力,却怎么也看不透,只是觉得他的背影好高,好高……
“沈医生?沈医生?
“小沈……”
“……沈医生?”
“沈兰陵,你哭什么!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有人拍案而起,怒吼一声,把我吓回了神,惊觉满脸泪痕。是啊,我哭什么?
“你那么大声干嘛?”肖莉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别忘了她是病人,是本案的受害者,不是受审的嫌疑犯!给我注意点态度,否则我投诉你们!”
肖莉抽出面巾帮我擦干脸。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各位,我这次受伤,中枢神经受损,所以泪腺有点不受控制,你们不要介意,但我是真的想不起来!”
但仍有人明显不信。
“就是啊!李明辉,我还有我老公,都是具有专业资格的执业医生,我们都能证明她现在的状况,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很差,根本不适合接受问讯调查。兰陵,走,咱们回房休息!”肖莉欲拉起我。
“等等,等一下……”张局长站出来打圆场:“肖大夫千万别误会,大家没有恶意,只是着急破案,难免火气大了一点。但你想想,一连两次,同一个地方,同一批人遇险,至今查不出一丝端倪,甚至连动机都不清楚,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啊!所以现在所有的希望只能全部集中在沈医生一人身上。如果再捉不到凶徒,谁能保证沈医生不会再出事?她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说不定,罪犯已经锁定沈医生,伺机下手,下次就未必还能这么幸运再捡回性命了……”
肖莉沉默了,她最清楚我的身体状况,多次手术的伤疤,就像一个支离破碎的娃娃硬被拼接起来,惨不忍睹。
张局长见有门,接着劝道:“两位先坐下冷静冷静。现在沈医生所能想到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张局长,你说罪犯有可能盯上我了?”我觉得有点想不通,“那他们图什么?财?我身上总共就那么几件东西,折子上那点存款也不值得人觊觎吧?还有这些文物原本也不是我的,如果是我从贼窝偷……带出来的,那我应该藏起来,而不是明目张胆地戴在头上吧?……图色?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我这长相似乎离诱人犯罪的地步很远吧?……如果怕我泄露什么,更加不必,我失忆连上次的事都没想起来,更别说这回了。海马体受损,有的时候就是永久性的,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盯着我呢?”
“这谁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你的失忆是暂时还是永久的?……说不定你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在某处……”一个刑警猜测。
“你说什么?”肖莉火又上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破不了案,顶不住压力,就打算诬陷受害人是同谋?无能!”
“你说什么?谁无能?”对方也火了。
“就说你呢,怎么样?查案是你们的职责,查了这么久查出什么了?还没要你们给个交待,还敢对受害人逞威风?怎么,想打孕妇吗?这儿是医院,知不知我老公是谁?……”双方越吵越凶。
张局长急忙拦住对方好声规劝,“咱们执法人员,怎么能跟她们计较,何况一个重伤,一个怀孕……”
我拽着肖莉,生怕她冲过去甩人两巴掌:“小心生个暴脾气出来。再说吕峻还没当上院长,你就替他宣传?这要闹大了,影响不好!”
“都够了!像什么样。”于青日大喊一声,房间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我清清嗓子郑重道:“于大队长,我们学西医的或多或少也了解过犯罪心理学。通常一个看似缜密的案件,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报案人和幸存的受害者都有嫌疑。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也请你们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每天背着伤患、恐惧,疑惑还有迷茫度日,我比谁都压抑,渴望知道真相!所以我愿意配合调查,但不代表我认同你们的猜测。所以……目前看来真的无能为力。这样吧,只要我一想起什么,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就通知小张刑警吧。毕竟之前有过接触,我信任他!”
小张突然被点到名,有种受宠若惊的使命感临身。他战战兢兢看向他们大队长,于日青一点头,他才敢低头写了张纸条给我,上面是联系方式。
我收好对他说:“这些发钗帮我好好保管,如果将来结案后,能归还我的话。我送你一支作为报答。如果之前害你受处分了,千万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是我沈兰陵今日郑重的口头承诺,在场各位都可以做个鉴证!”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全都看过去,小张愣在原地。我相信他比我更知道这些发钗的价值,还能不努力破案,还我清白吗?同时也是真心想让他少受点气。
此举却引来肖莉的强烈不满,刚要开口抗议,硬是被我按住,小声道:“我也送你一根,比他的好,让你先选。我拜托你就别再闹了,咱们回房。”
我微笑着对大家说:“于大队人,张局长,就这么说定了。我到时间要换药了,先走了!”说着拉着肖莉出了房间。
“我要黄金的。”走了好一段,肖莉才愤愤道,“凭什么他们能白得一支!”
“行!”我爽快答应,“不过我告诉你,现在是金价比铜价高。但那个时期应该属于青铜器时代吧?所以青铜的文物价值可很能高于金价,别后悔啊。”
“那我要青铜的……不行……还是金的保险些……”肖莉有些纠结。
我笑了:“行,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等案子结了,都交给你处理,行吧?”
肖莉终于一扫阴霾,笑了:“哪那么容易?你看吧,就算真的结案,也会有各种部门突然冒出来以不同名目插一手,想归为己有,不容易呢!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破不了案拿你当贼看的样子。有没有搞错啊?”
“所以我才当场决定赠送一支给小张,气气他们,同时也想帮帮小张工作顺利点。”我叹了口气,“现在再想想,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跟凶徒认识,有交情,合伙把他们害了,所以每次都放过我,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放过你?”肖莉不觉提高声音:“沈兰陵,你知不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这样也叫放过的话,那……我跟吕峻是不是要爱到杀死对方才正常啊?你瞎琢磨什么呢?别因为他们造成不正当的心理暗示。这事是离奇,但就算有一万种可能,也绝不可能是你害他们。”
“谢谢,恐怕世上只有你到了现在还无保留地相信我!”我感叹。
“必须的啊!行了,咱们不谈这些烦心事。你说那发钗能卖多少钱,值几栋别墅?”肖莉开始幻想富豪生活。
“不是吧!刚才看你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还以为院长夫人不在乎呢!”
“拉倒吧!你看吕峻平时那不知变通的样子,我看就算当了院长,也是个清水衙门,干一辈子恐怕都拿不到这十分之一。”
“你不就喜欢他那样,才放弃整座森林,下嫁他那棵树的吗?”
“我……现在不提这事行吗?正在兴头上呢,跟你说钗呢,要不咱们也编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炒作一下,抬高价格……”
“你就自己财迷吧,我不懂这个……”
有一句没一句的高侃,终于回到病房。
“小莉,沈医生,你们回来了。”
一抬头看到肖莉的老公吕峻,携同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妇人坐在一旁,脚下还放着一大篮子的农产品。
“沈医生,这是我母亲!她知道你在这里休养,就过来看看。娘,她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同事,沈兰陵!”
“原来是伯母,您好,您好!”我赶紧走前几步,主动握手,礼貌问候,“您是长辈,我还想着身体好点去看望您,怎么反倒让您上来看我,实在不好意思!”
以后的职场生涯能否顺利混到退休,全系在眼前这位帅哥身上了。人家竟然亲自带着老母亲来看我,虽然都知道是冲着肖莉的面子,但还是难免激动,所以我连带着吕峻的手也一起握了,“感谢领导……”
“咳……咳……”肖莉一旁忍不住提醒,我急忙改口:“谢谢吕医生的慰问,让我倍感院里的温暖。等我康复,一定好好工作,报答你们的关怀。”
“卟哧!”肖莉终于没忍住笑了。吕峻有些无奈和责怪地望了她一眼,心中已知她向我透露过机密了。
“沈医生太客气!大家都是同事,你跟小莉又是多年好友。本该早点来看你,正好老母亲……”
“没事,没事。老人家的病不能马虎。我恢复能力强的,不久就能重新上岗了!”
吕峻的母亲终于开口:“沈……大夫,听说你的事,恓惶啊,这么年轻的娃儿受苦了。”浓浓的方言让我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吕大娘”的称呼脱口而出,“已经没事了。”
说完,我们三人都愣了,肖莉在后低低调侃:“你倒是挺会自来熟的。”吕峻微微点头:“在咱们村,还有这种称呼。沈医生怎么知道的?”
“我……我看电视的!”我也解释不上来,只得胡诌一个理由。
一转头,发现吕峻的妈妈正一眨不眨盯着我,目光炯炯。时间久了,有些莫名其妙,但碍于未来领导母亲的身份,我不得不小心翼翼陪笑问道:“……伯母,是不是我脸上脏了?还是刚才的称呼不合适?我是后辈,不懂礼仪,千万不要跟我计较啊!”
谁知吕峻的妈妈就像没听到一样,还是一个劲的盯着我。我有些无所适从地看向她的儿子和儿媳。他们也很诧异老人的态度。
“娘,怎么了?”吕峻试探问道,可惜声音太小,他母亲非但没有回神,反而更伸手摸到我脸上,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怜惜,顿时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时刻谨记她儿子不久的身份,早就跳开八丈远……只是这粗糙的摩梭为什么让我有种似曾相识感,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娘,您这是作甚!”吕峻急忙捉回母亲的手,用同样的方言问道。
老人家这才回神,有些慌张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恓惶的娃儿……俺只是觉得……”
我凑过耳朵想听清老人说什么,但吕峻觉得失礼不好意思了,把老人家拉至一旁,两人用方言窃窃私语,我一个字也没听见,只得回头问肖莉:“什么黄?我脸色很黄吗?”肖莉耸肩,看来这个儿媳妇还没完全融入。
过了好一会儿,吕峻独自过来:“不好意思啊,沈医生,可能我母亲看你比较投缘,所以自然而然就拿你当村里的孩子一样……”
“没事,没事,”我急忙道,“难道老人家喜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没事,没事!”
“这些东西都是咱们村里的特产,母亲说给你补补身。”
“太感谢了!”我急忙将篮子拎至脚下,粗略一看,有玉米、地瓜,还有红枣和板粟,都是我爱吃的,“谢谢了,伯母。”我大声向吕峻的母亲道谢,却发现她又在盯着我看,一眨不眨。
吕峻说:“其实我母亲今天出院,一会儿我送她回村。小莉,我们知道你要照顾沈医生,但娘想在回去前,跟你吃顿饭,你看……”
“行,行……没问题!我已经没事了。”肖莉没开口,我直接替她答了,人家才是一家团聚。我对肖莉说:“一年难得见几次。你们去外面好好聚聚吧。刚好我也累了,想睡觉!”
肖莉点点头,三人出门前,我又瞥见吕峻母亲还在恋恋不舍地望着我。这下终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难道我在失踪期间与她有过接触?……欠钱没还?……
又是大半个月过去,我的身体开始好转,但案情仍旧没有丝毫进展。最后,他们一致同意,让我回本地休养,有助更快复元,接受催眠治疗。其实我知道,他们也想改变策略。如果我真的跟罪犯有关联,这一跨省,距离一拉大,必然更容易暴露。所以他们只会更严密地保护在我周围。
于是由张局长领队,我跟肖莉踏上了返程的武宿机场。
小张代表山西省公安厅刑侦大队为我们送行。一米八的憨小伙竟然红了眼:“沈医生,你要好好保重。你在咱们这儿连续两次出事,受了那么大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