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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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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道:“谁说不是呢?但他们也算用心良苦,煞费苦心了,花了这么大心血,都只求露个脸。只可惜他们忘了医院跟别的地方不同,越好的东西只能说明病的越重才能用得上。你猜何川航要是知道他们的心意后,会有什么反应?再说了,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回女儿,其它事情根本无心留意。”
  肖莉不理会我的冷笑话,板着脸担忧道:“兰陵,别管他们。还是听我的,不要去了。这两天我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你这趟出去又要出点什么事。”
  我笑了:“你不是不相信直觉吗?心里不安,怎么前两天不来找我?”
  肖莉顿时来了火气:“你以为我不想吗?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就想来问问你是不是脑袋还没治好?谁知一急,双眼发黑,头昏站立不稳。一检查,怀孕三周,状态不是太好。要不是吕竣硬摁着不让我激动,我早就冲过来,把这些东西全扔回去,个个居心不良。”
  我惊喜道:“你有宝宝了?”
  肖莉有些不甘心的点头:“来的真不是时候,否则就算阻止不了你去,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现在哪儿都走不了,姓吕的说,要是我敢乱来,就离婚!”
  我失笑:“他那是关心你!我也不同意你去,虽然你比我小一岁,但算起来也是高龄产妇了,才会出现诸多不良反应,应当好好保重。”
  “我受不了你了。你不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酸吗?文邹邹的。现在一提跟酸有关的东西,我就想吐。我也是医生,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不会乱来。你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我无奈笑道:“什么虎山,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还说我说话酸,你就会乱比喻。这次跟上次不同,这次是有备而去,两地警方都在关注,不会出事的,大半月就回来了。莉莉,你也要当妈妈了,为人父母对孩子的牵挂你应该最清楚。何川航再怎么不厚道,但他对何安妮总是血脉相连,隔不断思念和伤心。还有其他人,生死未卜,亲人能不伤心?于情于理,我都该去一趟的,帮别人也是帮自己。我也不想一直这样。安心等我回来,我亲自照顾你的胎。对了,你不是留了阿胶吗?别忘了给我,之前想你多补补身,现在孕妇不能吃,都便宜我吧。”
  肖莉嗔道:“全给你,都给你!还有你要的那个医疗器械箱明天就到了。虽然不能说是最顶级的,但里面的配备,绝对专业级的。容量向来比我们一般的大2倍。我就搞不懂,去找人,你要医箱干什么?是不是你也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趁早打住,孕妇就喜欢胡思乱想。我是医生嘛,吃饭的家伙不在身边,总不安心。之前那个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所以才要赶紧配一个,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对我们专业人士来讲,一点不难。这次这个,我特意强调了质量,保证让你在外安安心心!”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全院人都赶不上你。”我由衷道。

  ☆、第 45 章

  送走了肖莉,我想给老妈打个电话。但一想她的反应,百分百跟肖莉一样,不同意!高考这些天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算了,既然决定了,还是少让她操点心吧。反正很快就回来了。我把手机放回包里。
  思前想后,我抽空又去找了趟公安局。
  张局长以为我还有什么顾虑,再三保证没问题让我放心。他还说:“沈大夫,我们都知道这次难为你了。不过你们院长也不容易,虽然事业有成,但孤独一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下落不明。也难怪他一直不肯放弃,三天两头找我,不断出钱出力关注进展。原来我还怕你不愿意,大多受害人都不愿重回现场勾起痛苦的经历回忆。没想到你这么勇敢!”
  我苦笑:“都失忆了,哪来的什么痛苦回忆?我也是想解开心中的谜团,尽快把同事救回来!其实今天我来,就是想问您要点装备,保命!”
  张局长一愣,我解释:“您也知道这一路有危险,我已经吃了不少苦,难免心里不安。虽然你们有周密的保护计划,但就怕万一遇上什么突发状况顾不上我,求人不如求己……我的意思您明白吧?就是再周密的措施保不了所有意外,所以……能不能也给我配备些武器。比如……来把枪?”我见张局长嘴角一抖,急忙道:“警棍也行,还有什么催泪瓦斯之类的……都行,至少防弹衣给我发一套吧?”
  张局长忍不住笑了:“沈大夫真是想像力丰富!电影看多了。在我国警用器械的管理配制非常严格。你既不是执法人员,又没在执行什么重大危险任务。此行主要目的是寻人找新线索,并无任何证据和迹象显示你会有生命危险。从你跟死者杜致远身上也没发现枪械类热化武器痕迹。因此……你是不能拥有这些武器的。而且没有经过专业培训,这些东西用不好,反而会害人害己。万一误伤了别人,你就从受害者变凶手了。我国法律明确规定了使用权限和使用人员的资格。这么说吧,即使是刘大队长他们也不能携带武器上机,只有先到山西省公安厅核实确认身份,才能由当地公安机关配发相关武器配合行动。一切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哦!”我有些失望。
  张局长望着瘦弱的我,其实也挺同情:“放心吧,我们已经与山西省公安厅达成一致行动的意向,他们也很重视这起案子。一行六人,一死一伤,还有四个失踪,已被列为特大要案。他们会派专案小组最大限度配合你们工作。而我们这边,也会派出刘大队长跟两位优秀的刑警干员全程保护你们的安全。”
  我道:“谢谢张局长费心了。”
  “沈大夫,我知道这一路的遭遇,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很不容易。你的心情我能体会。这样吧,我会强调刘队长特别关注你的安全之余,另外……我私人送你一样安全装备,既不违反国家规定,而且根据你之前所受的创伤,应该会很实用!”
  “真的?那是什么?”我惊喜问道。
  张局长神秘笑道:“明天我会派人送到你办公室,到时你就知道了!”
  出发之日阳光明媚。最终行程跟计划的一样,院里还是我们三个,公安局刑侦大队刘队长带领两名刑警准时前来汇合。又是六个人,跟上次一样的人数。不知道此行,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小沈……你……这是要去反恐,顺便搬家吗?今天有三十几度啊!”何川航看着我身后两个超大的行李箱和六个大麻袋。我身上裹的密不透风,头上戴着刚刚刘队长代表刑警队赠送的没有标记的“锅盔”。他实在忍不住问道。
  我无奈道:“院长,你也知道我多少会有些创伤性性后遗症,缺乏安全感。所以这次出门,行李不免多了些。加上各位同事和领导知道我大病初愈又要远行,都来表示深切的关怀和慰问,这些都是大伙们的心意,院长你看方便带上吗?” 我没说错,只是这些心意,不是给我的,当事人至今还一无所知。今天为我们六人送行的,远不止身后站着的代表,此刻不同楼层上、科室里,正通过阳台、透过玻璃盯着我们的医护,我粗略估计不下六十人。个个面带笑容,目光关切,可眼睛都亮着呢,要是我不小心卯了谁的“一点心意”,恐怕回来都要跟我没完。反正有四个现成的苦力,我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没问题,没问题,你觉得有必要就行!”冲着何安妮的面子,何川航这个时候对我肯定是“百依百顺”。我看着他那精致POLO箱,不禁感叹他们父女的品位还真一样,但这么小的箱子究竟能放什么?就像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每次要带很多东西出门一样。护工与三位刑警合力将大小包裹搬上车,在大家依依不舍的关怀欢送中,车子直奔机场。
  跟上次一样,飞机直抵武宿机场,我们先到位于太原市的省公安厅报道。刘大队长交接了相关文件,完成必要的确认手续后,天已经黑了。
  第二天,公安厅安排了专车,将我们送到运城市公安局。同时向当地公安局传达了厅里的确认指示。
  两天后,我们跟随运城市公安局专案小组的五位刑警,正式展开搜索调查。
  首先调查的地点是我跟杜老被发现的地方,按照案发的时间顺序,逆向追查,最后才是我们出车祸的地方。
  我还是第一次来到我和杜老被发现的地方,老实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刑警们根据摔落的方向和角度,以及落地时的损伤程度,加上当日的天气和风向,判断出有可能的高度和范围。我们一边登山,一边见人就问。也无一人对我有印象。这一路并不是想像中的人迹罕至,虽然没法跟我们那儿比,但不少地方被开发成了景点,少量游客和当地兜售特产的小商贩还是有的。
  何川航在一旁不停地问我有没有想起什么?见到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问我有没有印象,见到一条冷僻陡峭的小路,也问我有没有感觉?……要不是体谅他爱女心切,我真的有点烦,太唠叨了。最后还是刘大队长有经验地提醒道,“何院长,咱们尽量保持安静,让沈大夫好好感受下有没有熟悉的痕迹。”
  我暗自感激。心想如果凶犯敢大白天在这种地方把我们推下悬崖,也太明目张胆、有恃无恐了吧?更奇怪的是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发觉不对劲呢?还是凶犯真是势力大到只手遮天?
  运城刑警小张说:“原来这里的确有不少从事文物倒卖、仿古造假的黑贩,自打出事后,周围稍大些的团伙基本上都被我们端了。多番审讯,他们坚称没见过沈大夫一行,也没收到相关的风声。他们不知道你们这事是谁干的。同时他们还提供了全市相关窝点。我们严打了三次,可依旧没人任何新线索。我们也奇怪,推测有没有可能是别处过省犯的案子?”
  刘大队长冷静分析道:“从犯案手法上看,狠辣干炼,这伙人肯定不是新手。从凶器形状和死者身上的文物来看,这伙罪犯肯定不是小毛贼,是个大伙团。他们手上应该不止一件真品。一般有好货在手,通常直接出境或者黑市寻找买家,不太可能再过省到这里?一来危险,这里古墓聚集,你们看的紧,大型的黑市不会设在这里。二来这里不靠边境,不易出手啊。所以我觉得,罪犯肯定还匿藏在当地。否则他们扣着那么多人干什么?一来怕走漏风声,暴露地点。二来只能是在被抓逃离时,充当人质之用,多个保障。”
  “对,对,对!”何川航急忙附和,做人质生命还有一线保障。
  我们山上山下足足查了十天,一无所获。没办法,只得接着向我们出车祸的地点进发。一路上也无任何新线索。
  为了完全还原当初车祸前的行程,就连半途载我们的拖拉机司机都被找了过来。
  他一见我,掩饰不住的激动,操着还跟当时一模一样的方言,道:“沈医生,你们究竟去哪里了?车撞翻后,我醒来你们都不见了。当时我还气你们大城市来的没良心,丢下我不管自己走了。谁知打了电话报警,才知道你们都失踪了。他们还说你身受重伤,失忆了。你身体怎么样啊?”
  “还行,还行,”我也有些激动。他的出现勾起我一年半前的回忆,他们一路上对拖拉机的新奇,何安妮和宋文扬调笑,杜老的不适。一路上说说笑笑,仿佛就在昨天。要不是我们,估计这司机也摊不上这事。
  当晚,所有人特意在同一个县城宾馆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出发,为的就是一切要跟当初一样。
  我还记得当时我出门买水果,遇到卖玉的男孩。那块玉坠如今也下落不明。张局长说市面上没有那块玉的消息,黑市上也没什么风声,可能只是一般普通货色,价格不高才没有流转的必要。
  一样的依维柯车,在当初抛锚的地方,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再以拖拉机的速度陆续前进,走走停停。熟悉的山林风景,熟悉的山路,一切依旧没有变化。当时我们说的每句话好像都历历在目,就是不知道之后发生什么事?对了,当时我还做了一个非常清晰却很怪异的梦。梦里有位银盔遮面的将军,在旷野中率领着他的将士,策马奔腾……但是……之后呢?……兰陵……兰陵……你快回来……
  “小沈?”
  “沈大夫,醒醒!”
  有人叫我?
  我一下惊醒,怎么又睡着了?一股说不清却很强烈的、遥远又亲切的感觉升起。
  刘队长问:“沈大夫,是不是这些天太劳累了?”我尴尬回之一笑,随即又是一愣。这一幕又好像当年我被叫醒时,对何安妮的调侃也是这么笑的。
  拖拉机司机:“沈大夫,马上就要到出车祸的地方了,俺记得不远了,才叫醒你的。”
  我扯起嘴角:“各位不好意思,我受伤后体力不足,才会时常有这种反应。而且刚刚你们播放的古典音乐真的好优美动人,安静宁神,我才会不知不觉放松睡觉了!那曲子是不是这一代特有的秦筝啊?”
  谁知听了我的话,全车一片哑然,他们面面相觑。
  最后刘大队长说:“沈大夫,你是不是听错了?刚刚没人放音乐啊。严格说来,我们都在执行任务,是不允许放音乐的。再说,这警队的车,平时都是大老爷用的多,有几个懂的欣赏古典音乐的?”
  “是啊,是啊,要放都是《自由飞翔》!”众人纷纷说道。
  我震惊不已,刚刚耳畔明明响起悠扬的琴声,如流水涓涓,安魂宁魄,还隐隐透着思念的忧伤。我看着面前一张张粗犷的面孔,也对,个个都不像有古典艺术细胞的人!难道真是做梦?可我之前没听过这首曲子啊,是怎么入的梦?
  我的彷徨落入何川航的眼中。我一转眼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头皮有些发麻。他不确定又闪着希望问道:“小沈,是不是想到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刚才我一直在想当初经过这里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但是……我记得不太清楚,好像……何医生说过……她想你!好像还说过什么……你因为她没有再婚,她不想你担心之类的。”我把“伤心”换成了“担心”,因为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真是何安妮对我说过那样的话,肯定凶多吉少了。
  果然,何川航只听到这两句,已经忍不住泪如雨下,哪还有一点院长的威严?“是的,安妮妈妈走的早,当年我还年轻,不少人给我介绍对象,想让我再找一个伴。可安妮特别抗拒,那段时间她显得特别抑郁,整整三个月没说过话。我怕她出事,所以拒绝了所有人,专心照顾她。等到她大了,我只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其它事情也都不重要了……”
  在亲情面前,何川航跟个普通父亲没有两样。我安慰道:“院长,何医生也很爱你,你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你更要坚强些,她正等着你去解救呢!”
  何川航抹去眼泪,不住点头。
  “沈大夫,到了!”拖拉机司机大嗓门响起:“你看,俺记得就是这里,当初就是在这里你们让俺停的车。”
  车缓缓停了下来。我扶着何川航下车。
  应该是的,老实说,山里的景色都差不多,但对面的山道我特别有印象,那辆豪车趁着余辉,就是从对面飞驰而来。我点点头。何川航激动地四处大喊:“安妮,爸爸来了,你在哪里?”护工紧跟一旁。
  “安妮,爸爸来救你了……”
  “安妮,你应爸爸一声……”
  “安妮,你在哪里……”
  望着他孤寂的背景,我竟有一丝心酸,眼眶发红的冲动。要是我爸爸还在,肯定也会这么紧张我。何安妮,你要听见的话,就赶紧出来吧,给点提示也好!
  我也跟着大声喊道:“何医生……宋医生……柳萱……沈洁……”
  除了回声,无人应答。刑警们抓紧时间四下查探。一天下来,又是空手而回。
  最后十天也很快过去。有嫌疑的地方反复查过了,曾踏足的地方也都翻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一天,何川航终于支持不住病倒了。我们能理解他的不甘心和绝望,但也没办法。他不顾病体,苦苦哀求大家不要放弃,再多的费用他也愿意出。
  大家都于心不忍,于是左请示右汇报,最后得到的批复是:等他病情稳定后,再延长20天的搜寻,这已是极限。20天后再无线索也要结束,将我们送返。原本五个刑警,由于另有安排,只能留下一个。这不打紧,关键是何川航一步也不愿挪,连去市里大医院看病都不肯,生怕来回耽误时间,错过什么重要线索,每天就在山脚下廉价的宾馆里躺着。
  哎,幸好,这不还有我吗?更重要的是准备充足,药品齐全,亏得院里一番心意,终于派上用场了。就让我大显身手,让他看看这三年冷藏了一位多好的医生!
  何川航的病主要还是来自伤心忧郁。加上年纪大了,难免各个器官有所衰退,一个刺激支持不住就倒了,感冒诱发肺炎、支气管发炎,血压升高,心率也有失常的可能。
  治疗的同时,我尽量自然地告诉他所用的药品是某某某的心意,可惜何川航根本听不进去,一心记挂着何安妮。他不断问我:“小沈,这两天有没有想起什么?那首乐曲有没有再听到?”
  我无奈摇头。何川航眼睛又红了,这些天不知道垂了多少泪!
  我有些心虚,其实自从到了这里后,那种心痛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不但夜里,甚至白天,耳边都会想起呼唤。还有那莫名的琴声,也是以前没有的。如泣如诉,缓缓流淌在我心间。
  我也觉得答案就在附近,可惜始终不得其法。所以想来想去没告诉何川航,省得到头来,让他更加伤心失望。
  “小沈?沈大夫?”我回过神,望着何川航。
  他叹了口气,“你又走神了。别瞒我了。自打到了这里的,你的样子就跟之前大不一样。是不是想到什么不方便说?我知道你怕我受不了,同时我也不能令你信任。但事到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只想找到安妮,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你想到什么不妨直言,一定要说啊!”
  我急忙安慰:“不是的,院长,你误会了。我没什么隐瞒的,只是……的确,到了这里以后,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很熟悉,但还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所以我很彷徨。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果然,何川航又燃起希望,想了想,道:“你看如果就地催眠,会不会效果更好一点呢?”
  我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可以试试。”
  何川航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笑意:“好,我这就通知老姜,让他尽快过来。太谢谢你了,小沈。”
  我苦笑着摇头,还是等有用再说谢吧。
  十天后,何川航的病情一稳定,就迫不及待要求重新出发上山搜寻。他还告诉我,催眠专家姜志,十天后会抵达山上。他们是老朋友,一听情况,马上安排好手上一切,即刻回国,全力帮忙。
  为了方便搜寻,他居然神通广大地托当地人在山上租了民宿,今天就把行李全部带上去。我脑中突然闪过几个与野兽搏斗的画面,狠狠打了个哆嗦。但看到他燃起希望,重新振作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反对。只得悄悄问小张:“现在山里还有没有野兽了?”毕竟刑警也不是万能的。
  小张让我放心:“早没了,别说狼,都羊都看不到几只。这的野生动物,早在十几年前铺路的时候都被圈光了。政府有意开发旅游景点,但面积实在太大了。光铺路就耗费不小,所以搁置了。近年,附近也有不少人家开始种地养殖,但野兽肯定不会有的。”
  听他这么说,我想起那个拖拉机司机好像就住在半山腰,微微放心。但那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还是很真实地围绕着我。
  “碰”的一声巨响,我心一突,车子猛然刹停,众人措手不及,全都向前冲倒,小张刚刚跟我转身说话,一个没抓稳,摔出座位,呲牙咧嘴冲着司机要发火。
  司机二话不说下车检查,不一会儿上来汇报,爆胎了,而且同时爆了两个轮胎。司机说没有两个备胎,已经通知总部重新派辆车出来了,大约三个小时后能到。
  大伙相互安慰没事,我向外一看,恰好又到出车祸的地方。不安的感觉顿时又涌了上来。
  刘队长见我脸色不佳,安慰道:“已经有车来了,绝不会发生上次的事。”
  他们合力将满车的行李,拿下来,统一堆放在不远处路边一块平坦的石坡上,这样不会阻碍交通。
  接近中午,大家就地解决了午餐后,照顾我是女人,让我就地照看行李。其他人继续搜寻工作。小张跟他们轮流,总会留一个刑警跟在我旁边负责我的安全。
  小张说:“沈大夫,这么多天了,一点线索没有。连过路车都很少见到,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会看着,没事的。”
  我点点头,的确有些困觉了。我把锅盔盖在脸上,整个身子靠在大行李箱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熟悉的琴声又涓涓传来,摒弃了外界的一切繁杂,内心特别平静。究竟谁在弹琴?这一刻我竟不想追究,只想沉浸其中。
  突然身边的对讲机传来嘈杂声,不清晰的大声呼叫响起,竟让我有一丝美梦被打扰的恼怒。我摘下脸上的锅盔,看见小张正拿起别在腰间的对讲机说话。在这个地方,手机信号太差,有时整个搜索不到。所以刑警专门配备了专线对讲机,此刻看来信号也不是太好的样子。
  “小张,何院长不小心跌倒摔伤,崴了脚,不能走路了,这儿是倾坡太陡太狭窄,我们两人不好搬,队长去了南边,一时过不来,你能不能过来搭把手?”
  我们向东看去,果然看见小赵正不停挥手示意小张过去帮忙。不是吧?何川航又受伤了,那这行程又要耽误了,今晚肯定不能出在山上,药品再齐也不行啊。
  我刚要起身,小张阻止:“沈医生,这种体力活还是我去吧,你好好休息,等我们把他抬过来你再治吧。只是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
  话未说完,对讲机里的嘈杂声又传来,催促他快点。我急忙挥挥手,“去吧,去吧。就在那边,眼睛都能看得到,来回几分钟,能出什么事?这儿除了我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在这儿看着行李,几分钟不碍事的。”
  “好吧,沈大夫,我保证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说着小张大步奔了过去。我重新靠坐在行李箱上,感叹何川航这些天折腾的筋疲力尽,再找不到线索怎么办?算算那位催眠专家,后天就该到了。到时候真能有个结果?
  “……兰陵……兰陵……兰陵……”清晰的呼唤声再次响起,好像就在身边离我不远。这次绝不是做梦,我精神好的很。一个激灵站起来我,四下跳望,到底谁在喊我?呼之欲出。谁?你是谁?我不禁大声喊道。
  突然脚下一个晃动,我站不稳栽倒在地,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不应该啊,吕梁山脉不在地震带上啊,早在当初第一次来前,我就做过功课了。我看向不远处的抛锚汽车,停的稳稳的啊,无一丝异样啊。
  突然又是一阵剧烈晃动,行李剧烈翻动,肯定不是幻觉,到底出什么事了?
  “来人啊,”惊慌中我大声呼叫:“出事了!”
  话音未落,下一刻,无数土石块、小树丛从高处落下,地面剧烈抖动。我只得趴在地上,不敢乱动。小张冲了过来,其他两人扶着何院长跟在后面,刘大队长带人从南边跑过来,所有人都往我这边赶。
  “救命啊!”我向他们伸出手,大声喊道。
  “兰陵……兰陵……兰陵……快回来”呼唤又在耳边响起。丫的,你到底是谁,索命的冤魂吗?
  “山崩了!我住在山上几十年也没有发生过啊!”拖拉机司机喊道。可我看他们都好好站在那边啊,为什么就我这儿崩了啊?
  刘大队长喊道:“沈医生不要动,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可能是局部山体塌方。不要害怕。”
  我一听,顿时心凉了一截,遇上这种事,十个有九个跑不掉。是不是又有谁又在违反国家法令,私自挖矿,把山给挖空了?我怎么会这么衰?
  约五米范围内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缝,我明显感觉到地面在下沉。后面就是悬崖啊,“救命啊”我拼尽全力叫道。
  刑警们一个个设法想冲过来,都被高处落下的碎石,和我这边的地面抖动所阻。紧急之中,刘大队长想到办法,跑上抛锚的车,取了一根长绳,打了绳圈,向我抛来。“沈医生,抓住绳子,我们拉你过来。”
  扔了三次,终于被我一把拉住。同时一道白光闪过,此景此情为什么也似曾相识?
  “兰陵,我拉你上来”
  “不要啊,肃肃,危险!回去!”
  ……
  “我的箱子里有九转还魂丹,可以救命,你去拿来,我不相信别人。”
  “好,兰陵等我。”
  “兰陵,你骗人。”
  ……
  “我没有名字,肃肃是兰陵给的。”
  “兰陵说过不会丢下肃肃……”
  ……
  “啊……啊……啊……”我尖叫着一手抱紧脑袋,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我的头像乍开一般剧痛。
  “肃肃!”我大声叫道。
  “沈大夫,你怎么了……听不清,出来再说,你抓紧绳子不能放啊!”刘大队长在圈外喊着,所有人都拉紧了绳子的另一头,把我一寸一寸往外拉。我却沉浸在一下恢复的记忆中,难以自拔,我怎么能把肃肃忘了?韦孝宽、高欢、高澄、高洋一干人等在我脑海浮现,这么奇异的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了我们身上,我怎么能忘?还有何安妮、柳萱和宋文扬的遭遇我都想起来了。我怎么可以忘记肃肃!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地面开始塌陷,越来越快,高处飞来无处石块,终于其中一块将绳子割断。我瞬间失重,与轰然坍塌山石地面向下坠去。耳边传来刑警、何川航和司机声嘶力竭地呐喊:“沈大夫”、“沈医生”“小沈”……
  失去意识前,我不断叫着:“肃肃!肃肃……肃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知道我离开的这一年半他过的好不好?无数石头压在身上,天地一片黑暗。
  …………
  清晨,凉爽的微风拂面,吹走夏日的暑意,我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来。身上同样覆盖着厚厚的杂草,我轻轻拔开坐了起来。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既然发生了山体坍塌,我都没死,那是不是代表又穿越了?天意弄人,是不是老天爷为了防止历史混乱,才让故意让我失去记忆?而我恢复记忆的时候,也是回来的时候?
  何川航要是知道何安妮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真的会没了生存的动力。想想他这些日子的奔忙,希望与绝望的挣扎,我想还是让他继续抱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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