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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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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酒意全退,面色铁青。他摒退了左右美人,舞伎也退了出去。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我想我早死几百回了。但我不怕,我来就是要他承认宝宝,从此不再暗施毒手,他的反应在我预料之中。
我就近问人:“这位将军,您看这六公子是不是很可爱,福泽深厚,像极了王爷?”
“这……好像是……老夫多饮,不胜酒力,有些眼花,看不太清……”
再迟钝的人,也看出端倪知道不对劲了,不敢轻易回答。我并不气馁,抱着宝宝,让他们一一看过去,问着相同的问题。我就是要让所有知道人高澄的小儿子长什么模样。
“够了,”高澄咬牙道,“大胆医工,你如何肯定襁褓中之子为燕氏所产?”
“燕夫人临终还盼着见王爷一面,所以至今仍未装殓。王爷一看便知腹中已空。”
“那也不能证明你怀里的孩子是燕氏所生。本王只知,经稳婆和医令证实,燕氏咽气时孩子还未产下。本王如何得知你使了什么手段,将已死的孩儿调换?”
“那只能说明他们是庸医。”我不屑道:“当时燕夫人只是假死状态,并未真正断气,所以她才能拼尽全力将孩子生下。调换?燕夫人是早产,我一时上哪儿找个新生儿?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如若王爷不信,可以亲自验证!”
“好,来人,滴血验亲,若稍有差池,必叫你人头落地!”高澄恨声道。
我就知道古人用来用去就这一招。我是科班出身,虽然知道此举毫无科学依据,但要不着痕迹地将两滴血融在一起,太简单了,根本不用管什么血型,方法多的是。
“王爷,索性换个大碗吧,看的更清楚些。”我道。
高澄一愣,还是让下人换了个白色大海碗上来。
我率先扎破宝宝的手指,挤了两滴进去,宝宝大哭,也只能忍着了,受点小苦,可换来一世无忧。
高澄正要割破手指之间际,我喊道:“王爷要滴血了,众位大人赶紧上前看仔细了,能不能融在一起,晚了说不清。快点,你过来,您也来,您到这里,还有这边有空位。”
随即一大群人,围住高澄和中间的海碗。高澄有些气结,但也只得扎破手指。血流进碗里,不消半分钟,便成功融合,不分彼此。
整个过程,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大石落地,众人不再疑惑,纷纷向高澄道喜:
“恭喜王爷,喜获麟儿。”
“果真是燕夫人所产之子”
“是啊,适才我就见小公子与王爷十分相像,如今酒醒几分再一瞧,更像了。”
“此子来临,前方大捷,实乃祥瑞啊。恭喜王爷啊。”
“小公子聪明,颇有王爷之风”
“燕夫人拼死为王爷诞下麟儿,勇气可嘉啊”
……
此情此景,高澄脸色也缓和不少,但仍有些阴晴不定,他颇为复杂地看向我。他不会还认为宝宝是宋文扬的吧?现在所有人都亲眼证实了宝宝确系他的儿子。这就是我的目的,看就看,谁怕谁。
道贺声暂歇,高澄道:“如此甚好!沈医工你且带六郎回去歇息,明天一早我去看望,褒奖燕氏。为六郎择名。”
人都死了,还嘉奖个屁啊?我道:“王爷,择日不如撞日,就趁今日喜庆,各位大人都在,给六公子定个名儿吧!”
“你……”高澄又想发飙,更坚定了我的想法。高澄肯定还有疑虑,如果不趁着现在几乎聚集了满朝大将,趁热打铁的话,我怕他事后又后悔,想出什么损招。
“大哥,父王去逝后,我们第一次打了个大胜仗,痛击南梁,想必梁衍近几年都不敢再犯大哥虎威,着实痛快。今日难得这么开心,要不大哥就给六郎取个名字,添添喜气,以保我大魏再接再厉,痛击侯景、宇文老贼,为父王雪耻。”高洋适时说道。
高澄略一思索:“今日已晚,又饮了不少酒。此事有些突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取来?”
不行,一定要他取。
高洋笑道:“其实祖娥不日也将临盆,我已拟好一名,只是不知是男是女,是否合用。如大哥不弃,我愿将此名先让于六郎?”
高澄点头,高洋吟道:“君子无信而不立,故而取名为‘信’,排于‘绍’字后。”
“不好吧!”我急道,我要的高澄的认可,高洋插什么花?“王爷的公子均以‘孝’字取名,若改成‘绍’字,旁人还以为是您的儿子呢?”
高洋哈哈大笑,“我可没有大哥这么好相貌。此子一看便知承袭大哥,不会被我冒认了去!沈医工有所不知,我高家并不似同一般汉氏一般严苛注重辈份,我们兄弟只讲亲厚。若真要计较起来,大哥五郎也不该叫延宗啊。我的长子叫高殷,也没什么字序说法。不过祖娥是汉人比较重视这个,她说咱们高家子孙会越来越多,按个字辈排下,将来也好传承。这才决定今后的孩子按‘绍’字起名。”
高澄笑着点点头:“高绍信,此名不错,就用这个名字。如果祖娥产子,就叫高绍德吧。君子德行也很重要。”
高洋同意,兄弟开怀大笑,皆大欢喜。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再反对什么。
我对高澄道:“六公子自幼丧母,还望王爷多加关照,能否请王爷将腰间玉佩赠与六公子?就像当日老王爷怜惜孝瓘公子孤苦赠与玉佩一样?”
高澄又是一愣,还是缓缓解下,命人递了过来。我急忙塞进宝宝的襁褓中。有了这个,以后就不怕了。
好了,目的达到了,赶紧撤。我道:“时候不早了,草民不打扰王爷与各位大人的雅兴,先带六公子回去休息了。”说着,便出了门。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耳畔传来高洋一句:“这个沈医工不懂礼仪,却甚为……甚为……有趣!”
我一哆嗦,不敢回头,直奔王妃处。
第二天一早,元仲华就为宝宝正名,宣布其身份,并放在身边亲自养育,相应配置包括奶娘也全部到位。
接着以夫人的名义,为何安妮发丧,准备风光大葬。
与此同时,娄太妃也祈福完毕回府。真是巧啊!怕跟掌权的儿子正面冲突,连亲孙也不管了。人心终究难测,在这个时代,血脉至亲都要如此顾虑算计,太令人心寒。
哎,不管怎么样,何安妮,如今宝宝一切都好了,你安心上路吧!
☆、第 40 章
天气应该还会再冷些,衣服嘛……两件够了,倒是鞋子要多备两双替换,大半路程要靠走的。至于干粮也不用背太多,轻装上阵才能提高速度。有钱就行。
我数了数袋里的五铢钱,自打到了邺城,又攒下五十铢,加上杜老他们在府外帮工所得,应该足够我们回吕家村一路的花费。
何安妮走了,宝宝的身世得以验明,杜老他们自然也被“无罪释放”。现在我们一心只想着回家。偏偏我最大的牵挂——肃肃闹起了别扭。
他一直怪我那天留下他,独自去找高澄。居然一连几天把我拒之门外。这还是第一次他跟我生这么大的气。
可我那样做也是为他好啊!这小子近来脾气见长,该不会显贵日子过久了,也嫌我粗鄙借故不愿再亲近了吧?一想有此可能,不禁气闷。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他,否则就坐在门口不走了。
百般无聊等待中,我竟靠在墙边睡着了。直到更深露重,寒意四起,忍不住抱紧双臂,迷朦中一阵暖意传来,身上覆盖了厚厚的棉被。我睁开眼,果然看到肃肃站在面前,见我转醒,又要进去。我拉住他,“喂,这算什么意思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值得你气这么久?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
肃肃不说话,小嘴微微噘了起来,委屈的模样让我不忍发火。叹了口气,我道:“不管兰陵做什么都是为你着想。如今何安妮没了,丫环都分到别处去了。她的院落空了没人打理。我想回来,可你这里已经不缺人,医工处也没我的位置,连去领膳,都叫不出个号来。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走了,再不回来了!”说道最后有些赌气。
肃肃终于开金口:“你不要我了,只带绍信走……”
“你是我的人哎!我怎么会不要你?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带绍信是去准备跟你父王拼命的,怎么能带上你?后来一安顿好他,我就来找你。你却不理我!现在何安妮已经下葬了,我们要回去了。我天天来找你,你说我要不要你?”
肃肃道:“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他就认这个死理。
我有些无奈道:“肃肃你长大了,要明白凡事得从大局考虑。兰陵不想丢下你,若非特殊情况也不会丢下你。”
“你发誓!”他学会我这招了。
“好,我发誓!”我似模似样举起三根手指,保证道。
肃肃终于不再生气,要扶我进去。我哀号道:“有没有听见我肚子的动响?已经唱了一天的空诚计了,你那儿还有吃的吗?”
肃肃呆呆摇头。
“那你陪我去大厨房!”
这个时辰,大厨们早都睡下,但他们会将宵夜提前备下放好,以防哪位主子突然加餐,只需值夜之人加热送去便可。
翻锅倒灶,突然看到一物我激动地喊道:“米饭!”
我来这儿一年多,几乎天天都是大饼、包子和馒头,要不然就是小米粥、糊糊和面疙瘩汤,际遇好时,大扇的羊肉、牛肉加菜,差点没把我给膻死。北方饮食的豪爽着实让我有些消化不良,所以久违的家乡食物一下跳入眼帘,差点让我热泪盈眶。
旁边还有一坛类似腐乳的腌酱。
熟悉的味道让我忙不急地盛了满满一大碗,低头猛扒。以前从来没觉得大米这么好吃,当真颗颗饱满,粒粒香醇,入口爽滑。不用佐菜,白口就可以吃上几碗。
我热情地为肃肃也盛了一碗,舀上一碟特色腐乳酱。
可惜他受不了腐乳发酵的味道,尝了几口便推开了。哎,这就是饮食文化的差异!不过没关系,我毫不客气地全部接收。肃肃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五碗下肚。
心满意足地摸摸撑圆的肚皮,我忍不住用家乡话对他赞叹道:“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啊!”
“你是梁国人?”突然响起一道相近的口音,黑暗中走出一年轻俊俏男子,虽不及高澄美的那么突出,却另有一种温柔风雅之气。
“你是…嗝…谁?”我一惊,加上吃的太急太饱,忍不住连连打嗝。
“吾乃徐州刺史兰钦之子兰京。你是……哪位大人的家眷,怎么也发配到此?”那人道。
“原来是兰公子。草民叫…嗝…”我一边答道,一边觉着不对劲。上次在地牢,明明听高洋说徐州刺史姓王啊。再说,这么晚了,刺史的公子不在家待着,跑来王府厨房干什么?还有他的口音,很明显是我的祖先。
“兰陵,他不是大魏人氏。他是梁国人,寒山之战,被父王俘获的。”肃肃适时解释道。哦,原来是俘虏!怪不得眼生,以前没见过。
兰京有些尴尬道:“早听闻王爷的几位公子俊美丰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兰陵?你也姓兰,你我口音颇为相近,只有梁国之人才喜食稻米。难道你我同族?”
轮得到我有些尴尬:“兰大……公子,其实草民姓沈,名兰陵,是医工。我不是梁国人,不过祖上确与梁国有些渊源,所以口音才会与公子相似,连饮食习惯也相近。”
兰京失望黯然:“原以为惜米之髓者,必是同乡。原来只是凑巧!只可惜北方蛮人不懂其味,偏要白白放陈了这些吴越贡米。”
原来是贡米,那就难怪这么好吃了。这里生态环境没有被工业化学污染,这可是最纯正的天然绿色健康食品啊!哪像我们那里死讲究什么科学种田,搞得化学农药满天飞,其实最科学的种田就是自然种田。
“兰公子,只是南北差异而已,想必您也吃不惯这里的美食吧?既然王爷留您在府里,并无责难拘禁,善待有加,想必还是想与贵国修好,兰公子回家指日可待。”我安慰道。
提到高澄,兰京的神情有些奇怪:“家父曾多次修书渤海王,将吾赎回。奈何王不肯。不过吾虽为膳奴,高……得王礼遇有加,并未真正让我做粗活杂役,而当日我手下六士亦被派于此处,实则对我照顾有加。”说着竟流露一丝媚态和可疑红晕,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肯就不肯呗,害羞什么?毕竟高澄是战胜方,但对这个战俘的确好的有些过头了!想必主帅萧渊明也没这么好的待遇,还能行动自如吧!我真没看出来,高澄是个这么体贴的人?再看这兰京,皮肤细白,眼角温柔,言行举止比起北方男儿多了一股阴柔婉媚。难道……他不会跟高澄之间也有座断背山吧?我又哆嗦了一下。算了,是也不奇怪,在这个时代,很平常,甚至可以说是种时髦吧。
虽然我从来不歧视同性恋,但实际中让我面对,又免不了恶心。反正吃饱了,赶紧回去休息!
“兰公子,今日打了。草民就这告辞。”我拉走肃肃匆匆向外。
“沈医工,你我虽非同乡,但总算有些渊源。相谈投契,有空可否常来,我必以稻米奉之。”投契?有吗?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一深闺怨妇寂寞的模样。
我干笑道:“如果兰公子不嫌我能吃,我一定会来打扰。”心里想的却是,你的米再好吃,也挡不住我回家用电饭煲煮饭的决心。
我对肃肃说,没几天又是年关了,就趁着大家忙着过年,没人留意我们,正好出城。一方面他要与天机老人请假,这大过年的,不用再授课了吧,让老人家也回去好好过个年。另一方面告诉王府的人,他要随师父外出游历。天机老人向来行踪飘忽,四海为家。这样的说法不但不会引起怀疑,只会让人更加羡慕他有这样的师父。
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一切就绪时,突然战事又起。京都之地,有关天子安危,重兵防御。凡进出城门者,均须详细盘查,验明正身,问明事由。王府也是,出入者,都要有高总管亲自颁发的腰牌。普通采买,一概取消,交由总管统一安排,就是怕细作混了进来。
有了晋阳的前车之鉴,元仲华对我也“特别关照”,特意嘱咐了肃肃院里的丫环留意我的行踪,生怕再惹出天龙书院的事端来。
于是我真的成了兰京的座上客,闲来去他那里还能吃到家乡的饭菜,也算是种安慰了。兰京告诉我战事之所以频密,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叫侯景的叛将身上。
自从年头他投靠西魏后,人家也有心眼。西魏荆州刺史王思政以救援为名,趁势攻占了侯景所据的7州12镇。侯景一气之下又降了梁国。本想让梁帝攻占彭城,南北贯通,连成一片。谁知被萧渊明那个蠢人搞砸了。高澄不但坚守彭城,还大大挫败梁军,令他们一干人等被俘。如今侯景以梁国河南王之名聚兵于悬瓠蠢蠢欲动。
高澄想一鼓作气歼灭他,于是顾不上过年,聚兵十万,同时命慕容绍宗以铁骑5000夹击侯景。数月后,捷报传来,俘斩5万余人,其余大部逃散。侯景仅率数骑渡过淮河,收容散兵、步骑约800人,进入淮南寿阳城。慕容绍宗班师,但邺城仍为解禁。
因为隔月,高澄趁势又挥军南下黎阳、虎牢,派遣部将彭乐于新城生擒西魏主将裴宽,打了场漂亮的硬仗,震慑宇文泰。
高氏再创辉煌战绩,举国轰动,但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娄昭君意气风发,而元仲华却愈发小心谨慎。
等到高澄真正班师回来,皇帝大肆嘉奖后。时间又过了大半年,我那个急啊。
就趁着全城欢庆之际,我们按照早就定好的计划出府汇合,悄悄跑向西城门。
就在即将顺利跨出城门时,熟悉而冷漠地声音响起:“沈医工,你们这是要拐带渤海王四公子去哪里啊?”
我一怔,何安妮被她害死了,还盯着我们做什么?
我扬起职业笑容,回头拱手道:“原来是骆夫人啊?”
柳萱一身华贵早非昔日可比,听到我的称呼,脸色一沉,难堪起来。
“你们这里要去哪里?”柳萱走到我们面前问道。
“这与骆府无关吧?”我笑着反问。
柳萱面色又是一沉,“你们要回山,找路回去?”
对她,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的计划你既早就知道,何必多问?麻烦让让。”
“兰陵姐!”柳萱突然一变,像从前那样拉着我求道:“带我一起走,我要回去!”
我淡淡挥开她的手:“夫人说笑了,您不是早就预见回不去的吗?草民们也只是不死心去试试而已。夫人还是赶紧回去吧。您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将军夫人,若有损伤,草民赔不起!”
柳萱急急道:“骆超戍边断后,十日后才能回来。兰陵姐带上我。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太天真太愚蠢!将军夫人又怎么样?没有感情地跟着一个又老又丑的人生活,每天都痛苦万分。我受不了了,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你痛苦?”我觉得好笑:“来到这个错误的时空,谁不想回家?这一路走来,谁不是伤痕累累?但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一起?”
柳萱央求道:“兰陵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有什么事等回去后,我再好好补偿,打我骂我都行!”
“你拿什么补偿人命?何安妮被你害死了!你是不是以为回去后,没有证据,法律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还能心安理得生活当什么没发生吗?你怎么面对何院长?柳萱,你要是真的知错,就该好好待在这里安心当将军夫人,不要再生事了。杜老,我们走。”我拉着肃肃绕开她。
“兰陵姐,带上我,我现在好歹是夫人,有了我的帮助,去吕梁也能更快些。”
“多谢骆夫人的好意,但,不必了。”我向前走。
“沈兰陵,”柳萱撕破脸喊道:“你要是这么绝情,就别怪我无义。我马上去找高澄。你们谁也别想走。”
我绝情?我冷笑不已,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要告就去吧,能见到高澄再说吧!见到了又能说什么,我们是穿越而来的,那她呢?信她才怪!
柳萱气极败坏地冲到我面前,拉住我的衣襟,“我告诉高澄,你是那边魏国的奸细,是你帮着韦孝宽大败高欢,气死高欢的。你猜高澄会怎么对付你们?!”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别忘了,当时你也在,我有事,你也别想脱身。”
“是吗?”柳萱笑了,“就算我们曾是同伙,可我检举有功,而且我丈夫有军功在身,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样下场也比你们强。你们就等死吧。”
这的确是我的死穴,我气极道:“有本事就在这个时代折腾,当个拥有现代智慧的女超人,这不一直是你最大的心愿吗?别总算计自己人,对我们下刀子,你就这点能耐啊?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柳萱瞬间又软下来,“兰陵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所有恩怨回去再说吧。”
我道:“柳萱,能不能回去,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但无论成与不成,我们都不会与豺狼为伍!”
“说的好!”宋文杨走过来,一把推开柳萱。他重伤初愈,气色仍然不是太好,“要不是这里没有人权,我早就送你进监狱了。要不是你,安妮不会死的那么惨。”
杜老也气愤地背过脸,不想理她。
“好,好,好,”柳萱也看到没指望了,里外大声喊道:“来人啊,他们是伪魏的奸细!”
果然引来守城的官兵,立即围了上来,说不慌是假的。
肃肃对官兵喝道:“放肆,我是渤海王之子,”说着亮出玉牌,“我们怎么会是奸细。倒是这个女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还不拿下!”
官兵确定了他的身份,随即转向柳萱。
柳萱大喊道:“你们瞎了吗?我可是骆大将军的夫人。你们敢拿我当贼办,小心你们的脑袋。”说着也拿出骆府的腰牌证明。
士兵们为难了。他们对肃肃恭敬道:“不知四公子因何与骆夫人发生间隙,可否另找地方坐下慢慢商讨解除?”
肃肃道:“今日吾等有要事出城,莫要废话,误了本公子的大事,怕你们吃罪不起。”
士兵又对柳萱道:“还是让下官派人先送骆夫人回府休息吧。这街上争斗,实在不好看啊!”
柳萱一瞪眼:“要不是有细作危害天子,本夫人也不想管。四公子身旁的人都是细作,四公子明明知道却包庇他们,你们应尽快通知王爷,谁是谁非立见分晓。”
围观的士兵和百姓越来越多,我心里大叫不妙,真要把高澄招来了,就麻烦了。
我与杜老他们对望一眼,大家都叹息摇头。哎!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我悄悄对肃肃道:“算了,先回去吧。要让你父王知道就糟了。”
肃肃高声道:“本公子今日被你们搅了兴致,这就返回王府,向父王禀明一切。你们可仔细了,再让这个疯女人胡言乱语,毁我王府清誉,定不轻饶。”
士兵们一哆嗦,如今的东魏可以说就是高澄当政,杀敌无数,威震四方。朝中谁敢招惹?又听肃肃说要回府见父王报告,忙不迭地一边让人半强迫地“护送”柳萱回家,一边跟在肃肃后面不停讨好。
一场闹剧收场了,只是好不容易的计划离开就这么流产了,我那个怨啊。好在他们惧怕高澄,这事没有扩大,回到府里静悄悄的,没人知晓。
为了不引起连锁反应,我们足足沉默了一个月,第二次执行回家计划。居然又被柳萱堵在城门口,争吵起来,守城士兵一见又是我们,也头痛不已。渤海王府固然招惹不起,可他们官小,开罪了将军府也担不起。柳萱怕我们丢开她,我怕惊动高澄,僵持不下,最后又是各回各地。
两次都因为她失败,看来是咬死我们不放了。气的我跑到兰京处连吃三碗米饭,才稍稍平复。以后怎么办呢?要不带上柳萱?别说我不想面对她,宋文扬和杜老被她害惨了,根本不可能与她同行的。
奇怪,怎么不见兰京?平时听见动静他早就出来与我闲侃了,还会端上新菜让我试吃。今天静悄悄的,四周都没人。
我进了内堂,惊讶地看到他被打的血肉模糊,正趴在床上痛苦呻吟,六个侍从,正忙不迭地为他上药。我还是礼貌地敲敲他并未关闭的房门。
兰京吃痛地望了我一眼,我急忙走过去,接过他们手中的草药:“不是这样涂的,我来!你去煎药。内外兼治,才能有效。”
这明显是棍伤,跟我上次一样,但要严重许多。兰京咬着牙,比我能忍多了。大家一言不发,直到一切妥当,我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兰京不语,旁边有人答道:“被王打的!”
高澄?不是对他爱护有加吗?就兰京被俘这短短数月,连我都知道高澄经常传他相伴,两人的关系早已不言而喻。高澄对他甚至比对妾氏更为亲厚,怎么会突然下这么重的狠手?
“为什么啊?”我忍不住问道。
“因为……”
“住口,你们先下去,我跟沈医工说会儿话!”随从刚要解释便被兰京阻喝。
我关上房门,他才恨恨道:“侯景那狗贼降我南梁之际,家父曾上书进谏陛下,此等再三叛逆之将,不可纳。只可惜当时陛下一心觊觎魏国疆土,最终还是接纳了他。他于悬瓠兵败后带着八百亲兵逃至寿阳,将监州事韦黯驱逐。陛下不但不怪罪,还好生安抚。谁料此人死性难改,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于月前再次起兵叛变,五日前横渡长江,将陛下困于建康城内,阻断城外一切救援。家父在与狗贼激战中,不幸……殉国。我多次求渤海王让我回国勤王,他竟不念旧情,将我杖责一百。还说再来诉求就杀了我!”
我叹了口气,安慰道:“可能王爷不想你回去送死,还是关心你的安危。”
兰京道:“郎心如铁,他怎是为我?如今谁人不知邺城的东柏堂又住进两位美人,王爷夜不归宿,经常连政事也一并搬去那里处理。如今我梁国大乱,他非但不肯借兵与我,反而趁着侯景祸害之际,派尚书辛术前往两淮,伺机吞并我梁国州郡!当真绝情至此。”说着忍不住痛击床沿。
那梁帝之前不也想联合侯景吞并东魏的疆土吗?如今这不是活该吗?高澄真要雄心壮志的话,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宠借兵呢?我暗暗心惊,原来外面的战事汹涌成这样。
“兰陵,”他叫我,我回过神望着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自量力?高估了自己?”
这让我怎么说呢,只得干笑。他径直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国难当前,大丈夫理应保家为国征战杀场,如今家父已逝,我怎能不急?心里难免奢望他会念几分旧情。谁知竟换来一顿毒打,我怎能……不恨啊!”
我明白他的心情,但又能怎么样呢?
谁知他接下来的话把我吓一跳,他说:“我知道你在找机会出城,却不知为何总是无功而返。”
他是怎么知道?连肃肃的丫环也不明就里,只是奇怪为什么每次公子说外出游历,总是当天就回来了。
兰京看到我的惊讶,扯起嘴角:“兰陵,我无心刺探你的意图,但我看得出你心不在此。我只求你下次离开带上我们。你必是遇到什么困难,所以两次都失败而回。我们可以保护你,你提供方法。出了城,各奔东西。”
又有一个人要搭伙,不,应该是七个。我这是不是在导演“越狱”啊?我的天啊。这么多人,怎么走啊?太扎眼了。
兰京见我为难,道:“放心,最近高澄除了忙着吞并两淮,还在计划收复被西边魏国占去的颖川。再者他日日流连东柏堂,所以你们在城门所发生火争执,他才不得而知,却早已有人禀报于我了。”
原来是这样。“我跟骆夫是同乡,因有间隙,所以几次不得出城返乡。”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骆超虽有兵权,但战势一开,高澄的战线如此之长,他必要带兵离京。到时会有机会的。你等我伤好,一起筹谋!”兰京道。
第二天,府内便得到消息,高澄派遣太尉高岳、大行台慕容绍宗和大都督刘半生等率军10万攻打颍川长社城。
二个月后兰京告诉我,大将军骆超也被派往淮南支援辛术,而其夫人会返其家乡安顿。这样就太好了。
于是我们决定十日后离开。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让兰京他们以给东柏堂送膳为由,跟我们先后出府,换了衣服,汇合来到城门。
跨出城门,正庆幸一切顺利之际,却突然看到黑压压一众官兵站在城门外。柳萱与一位年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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