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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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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什么?”我看向郡守。
刘郡守冷哼一声,拿出一封信丢给我,正是今早我让杨主簿写给韦孝宽的那封。让他给截了?怪不得一副我想打小报告被他抓个正着的模样。若是平时,这样越级汇报,我也不耻,但如今的形势,是他逼的我不得不这样做,还打了杨主簿,当真无法无天了。
我沉声道:“刘大人,玉璧之战,能得韦将军视为朋友,是草民的荣幸,如今朋友之间互通信息,大人也要过问吗?”
刘郡守阴阳怪气道:“神医深受丞相和大都督器重,刘某岂敢过问?只不过玉璧乃刘某管辖,城内大小事宜,神医可与刘某协商,何需劳烦两位大人?刘某受朝廷恩露,岂是不为朝廷分忧办事之人?沈医生何故陷刘某于不义?”
这么说他看过信的内容了,顿时一股隐私被侵犯的怒火冲了上来。
“刘大人!既然你知道,韦都督是你上司,我是丞相的客人,你有什么资格敢拆我的信,还敢大言不惭跑来责问我?杨主薄官没你大,但也为朝廷效力,他安排我与你的上司通信,你有什么不满,你是不满韦大人,还是不满丞相大人,却把气撒在杨主簿身上?”
“你!你……”刘郡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在职场打拼多年,虽然不喜欢竞争,但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一套也看过不少。
“你什么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下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帮你申诉一下。”我故意怎么说。
“你,满口胡言。”刘郡守一甩袖子。
“我满口胡言,还是你敢做不敢认啊?”我一指地上的杨主簿,“他不是你让人打伤的吗?我的信不是从你身上拿出来的吗?你怎么知道信的内容?你敢说你没偷看我跟你上司的信件吗?”
刘郡守半天不语,我感觉他正在冷静,清理思路,他越清晰,就越对我不利。毕竟我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有用的东西能威胁他。说起来他比我更亲近那位丞相大人。
只听他缓缓说道:“神医不必动怒。冒犯之处,他日刘某必当着丞相与韦大都督的面亲自向神医赔罪。不过如今,大战刚歇,高贼仍然伺机反扑,城内不乏细作。为保国本,刘某不得不严加防范,故此玉璧城不论进出,皆由刘某亲自把关。大乱初定,一切有待整顿,但人手匮乏,一时难以改善。即便神医找到韦大都督和丞相大人,也未必能即刻解决。况且两位大人日理万机,公事繁忙,如此小事,刘某定当全力以赴。”
算了吧,如果你配合,我何必写信这么麻烦。
但是他的话也很明确,没有他的同意,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别说告状,影响他的前途。
我对刘郡守说:“既然如此,还请刘大人给个明确时间?”
他还打官腔:“刘某说了,百废待兴,人手匮乏,需要时间来安排,神医不必如此心急。即便朝廷派人前来,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说罢欲走。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他一脸厌恶,我也对他那股怪味反胃,但仍然说道:“杨主簿怎么办?莫名挨了一顿打,还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他究竟做错什么了?难道给我跟韦大人送信是错吗?”
地上的杨兴钰弱弱说道:“下官不敢!”
郡守干咳一声,不得以向众人道:“本官一时不察,听信传言,错怪了杨主簿。杨兴钰尽忠职守,向来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今赏绢布五匹以作嘉奖,官升一级晋主簿郎,安心养伤五日,待伤愈后立刻上升。来人啦,还不快将杨大人抬至孙医令处医治。”
二个士兵将杨主簿抬走,刘郡守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下神医可满意?不过还望神医谨记,玉璧城内还是以刘某的话为重。”说罢,怪笑离去。
我瘫坐下来,看来他在这里真的只手遮天了。
我问展昭:“能不能找到五百只信鸽?”
展昭有些疑惑:“信鸽?沈医生说的可是战鸽?”
差不多吧,我点头。
展昭说:“此处战鸽均归郡守府辖下管制,如要借用,郡守肯定还会知道。且战鸽不足五百。”
我说:“当然不能用他的鸽子,能不能另外找一些?”
展昭摇头:“野鸽不易训化,未必能通传信息。”
我道:“这个我知道,我主要还是想分散郡守府的注意力。”
展昭:“您的意思是,在野鸽中混有战鸽,以确保信息可以传到韦大人手中?”
我点点头:“对,不过不完全对。信鸽固然要用,但为了确保万一,我指望的是你!”
“我?”
“对。你想五百只鸽子同时飞天,何等壮观?肯定吸引全城注意,即使郡守要全部射杀,也要耗费不少时间。且不谈会不会有漏网之鱼飞到韦大人手上,单凭这个时间,就足以让你出城。以你的身手,可以避开守军吧?”
“沈医生,果然好办法。若在平时,守军严密,没有郡守指令,我也不能轻易出去,如果被满天战鸽吸引,的确有机可趁。”
“对,还要趁着日落时,光线昏暗!你去准备准备吧。”
“沈医生,韦都督临行前一再嘱咐属下等保护您,如今却要属下远离,属下怕……”
“不用担心,不是还有王朝、马汉吗?不过算算时间,张龙赵虎早该回来了,为什么还没见人,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我怕何医生她们遇到什么危险。”我也牵挂她们。
展昭点头领命。
没几日,展昭搜遍附近只抓到二百多只鸽子,其中只混杂了8只受过“专业训练”的信鸽。
为了不再连累别人,这次我亲自写,然后一式九份。字迹丑是意料之中,文笔还得模仿古人才是最累的。
“韦大人,一别数日,可否安好?年关将至,玉璧民众十分挂念。草民亦十分怀念大人的仁厚之治。如今城中百废待兴,人手、物资均严重匮乏,汉兵俘虏营内伤寒肆虐,刘郡守分身乏术。所以草民给您写信,恳求韦大人可否下令善待俘虏?草民不懂国家大事,站在医者的角度,只知道生命可贵。战场上的厮杀,实属国家立场不同,拼个你死我活,与人无尤。但战事已经结束,俘虏们已檄械归降,放下武器就是毫无战斗力的平民,与魏国百姓一样,他们只想回乡安居。还望大人能够与对方商议交换俘虏,让各国百姓回归家园。国以民为本,只有人人安居乐业,国家才能昌盛稳定。草民见识短浅,当下只希望大人立即下令善待城中俘虏,改善关押之所,洁净水源,禁止兵士任意侮辱俘虏,俘虏也是人,任何人都不能保证一辈子都是赢家。还望大人体恤百姓。盼复。 沈兰陵。”
☆、第 16 章
隔日下午,酉时三刻,即便身在战俘营中,我也看到了二百只鸽子同时冲天的景象,展昭应该顺利出城找韦孝宽了吧。
过了戌时,刘郡守带人气冲冲来找我,一只只被射死的鸽子丢在面前,让我很是愧疚,我不杀伯仁,却害死伯仁,只希望一切都是值得的,能挽救更多的性命。
刘郡守指着我的鼻子问:“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不慌不忙道:“何以见得?”
刘郡守又扔过来一张纸,正是我写的信。刘郡守说:“这种鬼画符,除了你还能是谁?”
鬼画符?有那么差吗?韦孝宽会不会也看不懂,还好还有个展昭,他可以说。
郡守继续说:“虽然字迹丑陋,难以辨认,但总能认得韦大人三字,还有战俘等字。除了你,还有谁能想出这种办法?”
我索性不装了,“对,是我!我一再要求改善这里。你怎么做的?不行,我只能找他,你知道的,能怨别人吗?”
“沈兰陵,本官忍你很久了!”刘郡守终于撕开伪善的面容发火了,“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医女,以为能仗着韦孝宽就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吗?我告诉你,韦孝宽再精明能干,始终是个汉官,再晋升也成不了柱国将军。本朝以鲜卑为尊,陛下乃至丞相大人,都为鲜卑贵族。惹怒了本官,韦孝宽也保不住你。”
“韦大人不行,那丞相呢?我可是丞相大人指定来玉璧的,也是他指定我留在玉璧等韦大人的。你只不过是一个丞相小老婆的家人。也敢为难我?”输人不输势,还得拿这位素未谋面的丞相当靠山。
刘郡守突然一阵怪笑,道:“你真以为丞相还记得你是谁?沈兰陵所有人都知道,包括你自己也说过,你们是从山上下来的,除了吕家村根本没去过别的地方,你在哪里见过丞相?你去过长安?”
我一阵心慌,却竭力稳住,冷笑道:“我没去过长安,难道宇文泰除了长安,就没去过吕梁吗?”
“大胆!”刘郡守大声喝斥:“小小村妇,居然敢直呼丞相大人名讳!”
“你才大胆!别说你,就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是这么喊的!我可没见宇文泰有什么异议!你行吗?”到了这个时候,牛皮只能往大了吹,“不是我要来的。我问你,是不是接到京中命令请我来的?你不知道吗?”
刘郡守微愣,过了一会儿,他又奸笑道:“沈兰陵,别在这里虚张声势了。如果真像你说的丞相那么重视你,为什么府里没人听过你的名字?一次都没有!”
我知道他说的消息应该是从他妹妹那里来的,我冷笑道:“还是问问你妹妹多久没见过丞相大人了吧?几天还是几个月?”
果然刘郡守的脸色微微一变,古代的男人又是权臣怎么可能专情,何况他妹妹本身就是小老婆。
我继续道:“或者令妹还没重要到让宇文泰把所有事都告诉他吧?丞相府有多少女人,不用我告诉你了吧,宇文泰有多少妻舅也不用细算了吧。但能让宇文泰记住的神医只有我沈兰陵,不是吗?刘大人,我劝你珍惜现在拥有的地位!你说在丞相大人心中,我跟你妹妹谁更重要些?丞相大人一旦知道你治理玉璧不利,疫症横行,他真会为你妹妹而轻饶你吗?别忘了,所有人都知道镇守玉璧有功的是韦大人不是你!”
刘郡守极为脸色难堪,突然狠声道:“是又如何?如果沈医生和这帮俘虏一起身染疫症医治无效,丞相大人除了惋惜,也无可奈何吧。”
“你!”我大惊,他要狗急跳墙?“你想杀人灭口?”
“我得罪了沈医生,想必日后在丞相处,我也再无前途可言!”刘郡守幽幽道来,已动杀机,但语态却像在讨论天气一般轻松,“如若沈医生不辞劳苦在诊治病患中不幸也身染恶疾离世,丞相大人也怪不到我头上。”
“你……”卑鄙无耻四字未说出口,想着不能硬拼,县官不如现管,万一他发起疯来,就算将来韦孝宽能为我报仇,命没了什么都白搭。我努力转换口气,柔和一点道:“大人不必如此,只要您肯改善环境,哪怕只是小小改善,今日之事,我便绝口不提。”
刘郡守又笑了,笑的我全身发毛,终究还是他厉害。他说:“沈医生不必客气,在下相信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沈医生放心,这些战俘会因疫症不治而亡,一起陪你上路,你不是在意他们吗?等到地府在慢慢医治他们吧。”说完哈哈怪笑。
我全身冰凉,脑中一片空白。只听他喊道:“来人,把……”话噎在喉头,因为我一把拉过他,直接举起手术刀放在他的颈项,冷声道:“别乱动,信不信我稍微一划,你的血就会喷涌而出,想要我的命,那死也要让你先行一步为我开路!”一众护卫剑拔弩张,要冲上来,刘郡守急忙摆手阻止。
我喊道:“王朝,通知杨将军过来!”算算时间,还有几日,杨将军才会启程调军他处。
王朝得令,一步一步向外走,郡守的随从步步紧逼,我把刀架紧了刘郡守的肥脖子,冒出一丝血丝,我道:“你们都退下,否则我就捅了他。看看丞相会不会为了他要我偿命,都给我滚。”
一众人正要向后退,一个声音传过来:“沈医生还是请你放了郡守吧!”
我顺声一看,大惊失色,马汉一手抱着肃肃,一手掐着他细嫩的脖子,好像随时会拧断。
我不敢相信,他不应该是韦孝宽的亲信吗?怎么突然反转枪头了。肃肃,我心中一阵绞痛,慌了神。
王朝也不敢相信,大喝一声:“那沫野摩吐里尔,你疯了,我们要保护沈医生的。韦都督的命令你忘了吗?”
刘郡守突然放声大笑,毫不畏惧我手中的小刀,“沈兰陵,我早就说了,韦孝宽始终是汉官,我大魏以鲜卑为尊,鲜卑士兵怎么可能真心信服他?这个你叫他马汉的,是我郡守府的家奴,一直放在韦孝宽身边。现在明白你对抗我是多么愚蠢了吧。”
我满心都是肃肃在他们手上,万一受到伤害怎么办,慌了神。
刘郡守又对马汉道:“干得好,等着晋升吧。我知道你喜欢钿翠,只要拿下他们,本官就把钿翠送给你。”
钿翠是什么,马汉流露出惊喜,只见一旁的王朝脸色大变,大吼一声,“杀了你这个不忠不义的狗贼。”举刀就砍过去。
我大惊,来不及阻止,肃肃还在他们手上,而且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已经被动,现在还主动出击,完了。
果然,郡守的护卫中不乏高手,不消几个回合,王朝手中的武器就被踢飞,一脚被踹翻,王朝红了眼,想继续扑上去,又被一阵拳打脚踢。
我心急如焚,突然觉得手肘一麻,脑袋被人狠狠向后拽去,身体猛然向后摔倒,眼前一堆兵器架住。
被推搡起来,对上刘郡守一脸奸笑,我狠狠瞪着他,“不怕被诛九族的话,就试试。宇文泰的手段别说你不知道!”
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刘郡守还是说道:“死到临到,还不知道怕。”
我冷笑:“我怕?反正宇文泰一定会让你全家为我陪葬。”
马汉突然开口:“已有人出城报信了。”叛徒!
果然刘郡守发展护卫中少了展照,大怒,立即命人追截。
他突然抱过肃肃,我大骇。
只见他突然又笑了,道:“本官一直想与沈医生结交,奈何沈医生一直不肯割爱,今日已晚,容本官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置沈医生才不得日后丞相追究。今日就请神医生住在这里吧。”
不由分说,把我推进一间空置的牢房,随即昏迷的王朝也被扔了进来。
刘郡守抱着肃肃来到我面前,扯开肃肃的口罩,大手在肃肃脸上缓缓抚摸一圈,肃肃猛然挣扎,郡守反手就是一巴掌,指痕顿时浮现在肃肃白嫩的面颊上,我一阵心痛,发疯般要冲过去,被人一把揪出头发向后摔去,我大喊:“你想干什么?放开他。”
被打后,肃肃没有掉眼泪,向我这边挣扎,转而狠狠望着郡守。
郡守踱步到我面前,看着狼狈的我,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好似惋惜道:“本来长的就不怎么样,不男不女,还整天不修边辐扎在男人堆里不知回避,真不知道韦孝宽凭什么厚待你。还不如这儿郎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尤其这眼睛,从没见过这般色的,真漂亮,让人爱不释手啊。”说着,脸又凑向肃肃。
我挣扎过去,又被人一把拽回,我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在那张令人恶心的脸面上,郡守脸色一变,“啪”,狠狠给了我一巴掌,疼的我耳膜鼓鼓作响,我又狠狠啐了他一口,换来噼里啪啦又是左右各两下重重的耳光,一丝液体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兰……陵!”带着哭腔的童音传来,引得郡守侧目,眼中闪烁奇异光芒。
“不要说话。”我心中不安大增,生怕肃肃会刺激郡守的狂性。
“沈兰陵,”郡守幽幽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今晚本官替你照顾儿郎。”说罢往外走去,。
我不顾一切要拉住他,后颈被人狠击,一下摊倒地上,弥留中听见肃肃不停喊着我的名字。郡守抱走了肃肃,一行人退了出去,牢门被锁上。
我想喊肃肃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我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昏过去,但不能昏,这一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肃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脸上火烧火辣的疼痛,反而让我有几分清醒,视线模糊,面部高高肿了起来。我趴在地上狠掐自己的胳膊,一定不能昏。只要挨过最初的眩晕,我就能挺过来。
大约十分钟后,胳膊被我拧到青紫流血,我终于缓了过来,只是视线还有些模糊,因为那几巴掌,让我面庞连着眼部都肿起来了。
四周传来低低却关切的声音:“沈医生?沈医生?还好吧?”是战俘虏,他们不少人看到了整个过程。
我轻轻活动下,轻轻摇手示意还好。我挪到昏迷的王朝面前,用力掐他的虎口,又拍拍他的脸,终于让他也清醒过来,他看着我,吃惊问道:“沈医生,你受伤了?”
我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赶紧把门打开!”
王朝走向牢门,用力摇晃,并大声喊道:“开门,我是都尉满罗特舍赫图赫迟,马上打开牢门。”
我有点傻眼,我让他开门,不是喊人啊!,他不是有武功吗?不是应该一掌震开吗?
果然没人答理他,郡守肯定早已交待过,怎么可能有人来开门。
我说了我的意图,他反而不解看着我,“沈医生,你是说双手这样推出去,就能把门震倒?”好像我在说笑话一样。
我点头,“用你的内功啊,就是超乎常人的力量,你们练武之人讲究的不就是内力吗?”
王朝有些尴尬道:“我们是比平常人多练口气,懂些拳脚,但我们学武主要为的是上阵杀敌,不像江湖中的高手,纯粹提升自身修为的。所以我的功夫不足以震开牢门。如果我们头在,可能会好一点。”
我急了,“那你再试试吧,一次不行,就多打几次。肃肃被郡守带走了,我一定要去找他。”
王朝一惊,“沈医生,你身边的小儿郎被郡守带走了?带去哪里了?是郡守府吗?”
我点头,应该是吧。
王朝有些吞吐道:“沈医生,那你还是放宽心怀吧。他不是你的儿子,您还是想开点……”
他的话很古怪,古怪的让我心惊,我抓住他问道:“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啊!说啊!”
王朝有些为难开口:“沈医生您来玉璧不久,所以不知道。其实我们大都知道刘郡守好渔色,男女皆好,尤好娈童!”
我如五雷轰顶般呆立当场,怪不得每次郡守会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肃肃,令我都难受,那闪烁的光芒是色欲。
王朝一旁又说:“高贼攻来之前,郡守府豢养娈童无数,都是差不多不足十岁的穷困人家男孩,每夜都有男童尸体由后院抬出,弃之荒野。所以我劝您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还是放宽心……”
我的心全凉了,那肃肃的下场会……想起肃肃之前的伤……我简直要发疯,我猛然冲向牢门,不停喊道:“给我开门,否则等韦大人回来,今日当值之人,全部诛九族,我不信你们没有孩子,没有亲人,你们想想宇文泰的行事作风,不想死就给我开门,开门,开门,给我开门。”我拳打脚踢,不停摇晃牢门,没人出来应我。
我跪倒在地上,王朝道:“沈医生,这栅栏由生铁所制。你不可能动它半分的,还是让属下再试试。”
我急忙让开,王朝振臂向前推,使出全身力量,几下之后,门没有破坏的痕迹,而他却开始咳嗽,之前被人群殴,也受了伤。
绝望之中,我想起看过的一本书,女主人翁为了逃脱,用了一个办法,让我想想……
我猛然起身对王朝说:“别推了,把衣服脱下来。”
王朝惊讶看着我,我来不及解释:“让你脱就脱,快点!”
王朝回过神,急忙脱去外袍,我让他平均撕成三段。我拿起一段绞成麻花,穿过铁栏,用力往回拉。我记得用这个方法,可以绞断铁栏。不要小看了我国丝绸的力量,柔软却韧性实足,就像水滴可以穿石,以柔克刚,道理是一样。只不过使用这个方法的前提是,首先布要打湿,水可以让丝绸变得更加有韧性,不管向左还是向右,力度要垂直,而且的确需要一定的臂力拉动,不知道我行不行。想起肃肃,我拼尽全身力气也要把它拉断。
一旁王朝不解:“沈医生,您这是做什么?”
“少废话,照着做!”我已憋得满脸彤红,还无进展。
王朝学着我的样子用力拉,可能方法不对,布扯破了。
他捡起最后一根,再拉,我勉强对他说:“力量要集中在交叉点上,与地面平行着拉,不能上下晃动。来,你往左,我往右。就像这样!”
他点头。
突然,“喀”一声,前面的阻力猛然消失,我向退了几步摔坐在地上。我这边的铁栏应该断了,虽然没看到断口,但明显变形了,栏杆之间的空隙变大了。王朝看了一阵惊喜,照我做的集中力量猛拉,不久也传来金属摩擦声,他也将铁栏拉到扭曲变形。
我一下便从里面钻了出来,捡起遗落的手术刀,直奔门口。守狱的士兵都在外面,看到我们冲出来,大惊失色。
我瞪着他们,挥舞手中的小刀,吼道:“不想死就全给我让开,否则京里来人,不但你们要死,你们家人也要全部陪葬!”
我狰狞的模样把他们吓倒了,毕竟他们知道郡守虽然是直属上司,但上面的人他们也得罪不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抓也不是,放也不是。
王朝拉在前面对我说:“沈医生,只管先去,谁敢阻拦,我来应付。”我点点头,向门外直奔而去。
郡守府只去过一次,我还记得方向,我想正门肯定不会让我进。这么高的墙,我也爬不上去,绕了一圈找到一个小侧门,敲响。
“谁啊?”一个粗嘎的女声响声,门被打开。我一瞬间用力推开门,手术刀架在开门人的脖子上,却发现开门的是位只着中衣的胖大婶,身材几近我两倍,看样子睡了一半起来开门的。
如果她直接把我摁倒,我一点反抗力都没有,失算啊。
没想到的是,一阵惊恐的惨叫从这位大婶口中发出:“啊~别杀我,别杀我,饶命啊,饶命啊,我口袋里还有几铢钱,拿去,千万不要杀我,别杀我。”
我沉声道:“少废话,不想死就不要叫。回答我几个问题,否则我马上杀了你。”
胖大婶立即闭上嘴巴。我问她:“这里是郡守府哪里?是几个人”
“厨房。因为之前打仗,所以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那郡守的房间在哪里?”
“向北穿过花园,再向西穿过偏厅,就到了。请问你是谁?”厨娘颤抖问道。
我冷笑一声,凑近她的耳根,吹口冷气,幽森道:“我……是……鬼!”
厨娘又是一声惨叫,我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只见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摸黑一路嗑嗑碰碰,总算来到厨娘说的地方,果然一路上没遇到守卫,战乱未归。隐约里面传来几声挣扎惊叫声,肃肃?我的心拎高。应该就是这间。
我戳破窗纸向里看去,坐在床上不停挣扎的正是肃肃,脸上被打的红印还未退去,他的上衣已被剥去,我的心瞬间像被千刀万刮,这么龌龊的事,这么小的孩子啊。
房内一个只着中衣的男人正是肥郡守,他不顾肃肃挣扎,紧紧绑着他的双手,又堵上肃肃的嘴巴。随即除去上身的衣物,露出一身的肥肉,向肃肃走去,我忍无可忍,一脚踹开房门,骂道:“禽兽!”毫不犹豫举刀扎了过去,郡守听见声音,回头躲避不及,微微侧身,我一刀扎在他的胳膊上,顿时杀猪般的叫喊声响起,我狠狠给他一个巴掌,然后不停抽。直到他把我推开,我挥刀又上去,这个畜生死一百次都不够。刘郡守抓住我的手腕,狠狠把我甩在一边,肃肃急的依依呀呀地叫。刘郡守上来对我拳打脚踢,我一挥手,将刀扎在他的小腿上,狠狠刺进去,再拔出来,又是一阵杀猪叫,他瘫倒地上,大喊来人,却始终不见有人进来。
一来府里人手不足,二来每次行这种事,他不可能安排人手在外听着,害人终害己,我狠狠一脚将他喘晕,又一脚踢开他,去看肃肃,拿掉嘴巴里的东西,又解开他手上的绳索,小手已被勒出血痕,我心痛不己。肃肃一下子紧紧抱住我。我哽咽着安慰道:“还疼不疼?不要怕,有兰陵在,谁也不能伤害你,我们走。”
随即我抱起肃肃向外走,却被人猛然拉住脚裸,重重摔倒在地,我紧紧护住怀里的肃肃,手臂摔的生疼。
回头一看,禽兽不知什么时候又醒了,正拖着我的腿,我挣扎不开,勉强起身,随手抄起桌上的烛台向他颈侧砸去,又一声惨叫,我看见烛火烫在他颈侧,随即不停狠狠砸下,不知道多少下,他终于松手了,烛台染满血迹,只见他的颈后和后脑全是血,人已无知觉,我吓的一把丢开烛台,我杀人了?虽然他死有余辜,可我毕竟是法制社会的人,再有罪的人,应该接受法律审判!烛台坚硬,我把他活活打死了!!!
突出其来的状况让我不知所措。直到肃肃喊我,才我勉强回神。现在只有逃离这里,否则不但我要死,肃肃的下场也会很惨。
我抱起肃肃,向外奔去,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先离开这里!慌乱中,我根本不辨方向,稍稍冷静下来时,已站在一条长廊里,不知道什么方位。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哀求声,同时还有男人猥琐的调情声。应该不是追捕我们的,我带着肃肃悄悄向阴暗处靠去,我看见一妇人奔逃而至,衣衫不整,后面追来一男人,不断撕扯她的衣服。怎么回事?
籍着月光,我发现那妇人好像就是郡守的九夫人,之前请我看病那位,而男的,竟然是……叛徒马汉!这个坏蛋不是郡守的人吗?怎么会在郡守府调戏他老婆?
两个纠缠间,向我们隐藏的地方奔来,眼看避无可避,迎面撞上。
九夫人固然吃惊,但更惊的是马汉,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我,而我心里更慌,刚杀了人,这会儿怎么对付他?
他指着我,有些结巴:“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
越是乱我越要镇定,我冷笑道:“你这个叛徒,你知不知道,韦大人已经收到消息,马上就回来收拾你们!”
马汉清醒几分,随即想到破绽,笑道:“你胡说,大都督要是回来了,自然会从大门进来,你怎么会偷偷摸摸藏在这里?这小儿应该在郡守身边,怎么跟你在一起?你,你对郡守做什么了?”说着,就要过来抓人,我挥刀刺过去,不让他碰肃肃。可惜我这两下,对个真正有武艺的人来讲根本不起作用,不消几下功夫,他就抓了上来,我把肃肃护在身后,闭上眼睛准备挨拳的时候,只听“碰”的一声,想像中的痛苦没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马汉被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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