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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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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想了想,只能道:“先别激动,老六也说未经证实,别自乱方寸。明日起,还请几位兄弟多加打探,想法拖延。待入伏后,我亲自进宫谢恩!”
  “兰陵?!”长恭惊呼。
  我拍拍他的手安慰,“我自然不会舍得把儿子送进宫。我去见胡太后!”
  长恭脸色又一变,“为何?”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胡太后未必能与咱们同心,但至少能牵制陆令萱。她二人不和早不是一两天的事儿。如今也只有她……说不定能帮上一把了!……否则,你能如何?调兵武力相抗?能不能成功暂且不说,五弟的毒怎么办?从今往后,带着这屋里的人亡命天涯,四处躲藏?你看看我的身体,还有佑佑,经得起颠簸吗?别忘了,二哥五弟也有家眷啊。所以眼下也只能委曲求全,围魏救赵了!看看情况再谋后招!”
  众人一片沉默,周遭一片死寂。
  三伏天很快到来,所有人包括佑佑都酷暑难耐,汗流浃背。佑佑更是恨不得天天脱光光地玩水。唯独我感觉不到一丝暑热,也没有内外温差。
  长恭揽着我,忧心道:“兰陵当真要进宫,胡后并非善类!”
  “这个我当然知道。她好什么我也清楚!”她好男色,却说,“胡后贪慕虚荣,骄奢淫逸。却远不是钻营权术的高手。在她眼中,我不惧任何威胁,陆令萱才是她的心腹大患!……自打生下佑佑以来,我都不敢照镜子,生怕被自己吓到。现在连亮亮见到我,都不敢像往常一样靠近,我就知道自己的形容多么可怖,多像个……鬼!你说胡后会把我放在眼里吗?只要能助她与陆令萱对抗的人,恐怕都不会拒绝!”
  “谁说兰陵丑?在我心中,兰陵永远是世上最美的人,无人能替!”长恭动情道,随手拿起案上的眉笔为我细心描眉,又点上胭脂,轻轻晕开……好像我真的是举世无双的珍宝一样……
  “长恭……”泪水盈眶
  “别哭,妆容会花!我要所有人都看到兰陵美美的样子!我懂兰陵心思,所以我不加阻止,但天涯海角我都会陪着兰陵,我放心见胡宫,我就在宫墙外等你。若胡后对你稍有不妥,就算舍得一身剐,我也要救你出来!”
  “我知道,不会的,不会的……胡后不难说服,我已经都想好了!真的没事,没事的!”
  长恭缓缓低头,额头与我的额头轻轻相抵,传达说不尽的深情……

  ☆、第 117 章

  “知不知道为什么点名要你过来?”慢步在皇宫小径,我幽幽开口问道。
  一片清冷,没有回应。
  “如果只为武功高强,贴身护卫,我大可将你们王装扮成女眷,你也知道以你们王的姿色……”
  冰山美人一僵,终于有所触动,只是神色很难堪。
  “对不起!”我也示意怜心暂停。“虽然长恭是我丈夫,我们已习惯这样……但他也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该在你面前这样说他!”
  元梦又一愣,半天才道:“娘娘不必如此,奴婢不敢僭越!”
  “感情不分尊卑,爱就是爱,没什么配不配的。你我皆深爱长恭,只不过我比较幸运得到他同样的回馈而已。”
  “娘娘……”怜心不赞同,小声抗议。
  我摆手示意她不必纠结,事实上爱情本来就是自由的,没有一个明确的道理和模式能够约束,“如果今天他爱的是你,我也会同样神伤!”
  “那为何……”元梦欲言又止。
  “当初,郑娘房中的麝香是你放的吧?!”我不急着追问,话锋一转。
  元梦又是一惊。我也不指望她能正面回应我什么,接着道:“以你的身手,又靠那么近,怎么会察觉不到郑氏与骆婆提苟且?而且你也知道,长恭不会接纳郑氏……还有你!”虽然残酷,却是事实,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
  元梦坚强的面容上满是伤感。
  “……但你依然不能容忍郑娘用那个孩子来玷污长恭的声誉,所以你不止一次想过要除去那个孩子……也许还包括郑娘!但你终究横不下这条心,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兰陵王府闹出人命,对长恭恐怕更为不利。尤其当你得知她怀的是骆婆提的孩子,与陆令萱直接有关!你有考虑过各种后果,矛盾纠缠……所以最后麝香的份量不重,不足以滑胎致命!”
  “……原来你竟全然知晓,那……那王呢?”
  她还是在意长恭的态度。
  “他未必不知,只是从未提起,我想他也能体谅……爱人的心没有错!”
  元梦动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是情敌!但我庆幸你没有因爱成恨,丧失理智去伤害无辜。这也是为什么至今你还能留在兰陵王府、站在我身边的缘故!……元梦,我也是女人,深爱一个人……辗转反侧却求而不得的心酸我何尝不能体会?我也曾一度认为,只有像你这样品貌出众的女子,才能与长恭匹配。何况你的武功那么好,也只有你能与他并肩扫清敌寇,护他周全。而我沈兰陵,不论内外都平庸至极,可老天偏偏安排了我与长恭的缘分,却让你这样一位内外皆佳的女子独守相思,每天只能遥望深爱却不能亲近的男人……真的,有时我也感到惋惜……甚至可怜你一片……”
  “你既这般善解人意,那为何……”元梦终于吐露心声,“为何不容许王接纳她人?”
  “这不一样!在我的观念里,男女之间就应是一对一,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者,我也不想假装贤淑大度,而长恭他……他懂我!元梦,你不妨换位思考下。”
  “换位思考?”元梦不甚明白。
  “就是让你想像一下,如果你是长恭的爱人,唯一的妻子,你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吗?哪怕那个女人比你温柔、优秀百倍?”
  最终,元梦摇头。
  “同样我留你在府上,并不代表有朝一日跟你分享夫君!纯粹是体恤爱人之心不易,我不能连你最后一丝期待……每天远远看上一眼的期待都剥夺!其实我并不希望你一无所有,只落一身心伤离开,对一个不求回报的女子来讲太残忍!可另一方面……最近我总在想,这样天天把你放在一个对你毫无心思、毫无希望的男人身边这么看着想着,你的内心将永远容不下其他男子,不管他们多优秀,都不可能走进你的心里,因为你的眼里只有长恭。长此以往,孤苦一生,是不是更……害了你?我很矛盾,所以今天就是想亲口问问你的意思?不论你……”
  “我的命是王救的,不论王决定如何……如何相待,奴婢都不会离开兰陵王府!”元梦坚定道。
  “好……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元梦你记住,你与郑氏不同,兰陵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可以自由来去。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能觅得一位真心待你的郎君,你可以随时离开,我和长恭会奉上大礼,像嫁郡主一样送你出阁!这世上,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实在太不容易了,但我们衷心祝福你能等到那个懂你就像长恭懂我一样的男子出现,幸福一生。好吗?”
  良久,元梦才道:“沈兰陵……直至此时此刻,我终于有些明白王为何苦苦等候多年,非你不娶!……你说的没错,六年前山中相见,我一直没把你放入眼中,相貌平庸,就连……就连怜心都比你妍丽惹人怜爱。且举止粗鄙,毫无仪态,言语豪放,堪比男子,我不信王看惯各国佳丽、倾世美人,会为你着迷?!可偏偏让王苦等数十载的人是你!你们相识于微,无人能及,但我仍然不信王对你是男女之情,总觉应是感恩信赖多于情意,迟早会醒悟,可王却一再……渐渐地,我发现王为了你连纳妾的心思也没有。直到王把我派到郑氏身边,名为护卫,实则监察!委以重任,却从头至尾,不曾多看过我一眼,才不得不死心认命……但我仍然想留在王府,只有那里还能感觉到一切……王像以往一般在身边……”
  我点头,深表同感。即使回到现代,即使丧失记忆,那种熟悉的亲切感无时无刻不包围着我,让我揪心,让我牵挂,所以无论千山万水,我都要回来,回到长恭身边。
  “从前也听过一些关于你、关于神医的传闻,总觉得神乎其神,过于浮夸。可这六年前后……见你大闹后宫,又逐蛮夷!几国争相传颂,可你偏偏随王回齐受尽欺辱,甚至连个正式的名份都没有!你却不畏内宫一党,拼死生下小公子……不得不说,你所想所为,非吾等所能及!”
  “其实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争取与长恭的长相厮守,所以有没有圣旨册封,并不影响我与长恭的感情,如今谁敢说我不是兰陵王妃?提及兰陵王妃,必是我沈兰陵无疑,不是吗?有疼爱自己的丈夫,可爱的儿子,我已心满意足!”算算时辰,平日该是长恭陪着佑佑玩得正欢。今天陪我外出,不知那小子有没有哭闹!当娘后第一次出门,还挺牵挂的。
  “小公子憨厚可爱……”
  “你不会也觉得他像高延宗吧!”头疼啊,怎么好像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不行,看来我得采取点措施该让这小子减减肥了!”
  元梦一丝莞尔,不得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她笑,对我笑!果然不可方物。
  “奴婢远远见过,已觉面貌与王十分想像。只是……”
  “胖胖版的小兰陵王是吗?”我有些郁卒道,不过听到她说他们父子像,还是很雀跃的。
  元梦忍不住又笑了,“还好……甚好……”
  “对呀,笑笑多好!看你郁郁终日,心里多难受!人生就是这样,开心一天,难过也一天。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停止转动……呃,我的意思是每天太阳东升,河水奔流不息,绝不会因为人的心情而改变。你心里憋屈只会苦自己影响不到别人,所以想开一点,乐观的心态才能照亮一生。既然喜欢佑佑,明儿就到醉兰阁来抱抱他。”
  “无王令者不得踏入。”元梦不无羡慕、惆怅道:“王也未必喜欢奴婢亲近小公子。”
  “不会的,长恭不是小气的人。佑佑虽小,但婴孩最能感受人性喜恶。只要你是真心喜爱呵护,他就不会排斥你。再说我儿子可乖巧懂事了,不像其他孩子认生,不分青红皂白,只知哭闹。你跟他说什么,眼睛就转啊转的,可聪明了,又贴心……见人就笑……”当娘就是这样,说起儿子滔滔不绝,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可爱。
  “多谢娘娘!”元梦恭敬道。
  我想到了今天,她才真正承认我的存在吧。
  “好,那就让咱们携手,为了心中共同深爱的男人,共闯虎穴狼窝!”虽然胡后不足为惧,但我从来不敢小觑后宫之地。
  “诺!”
  “妾身兰陵王妃沈氏,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按照宫规,行礼参拜,硬忍着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浓烈脂粉香味。
  半晌,才听见上面幽幽传来:“兰陵王妃沈氏?可是……沈兰陵?!”
  “正是。”我不卑不亢道。
  “哟!”故作惊骇,“多日不见,怎么变成这副半人半鬼之相,甚是惊悚!”左右侍婢急忙殷情安抚,又递茶,又拍背的。
  “妾身产后体虚,以至形容亏损,惊扰凤驾,还望娘娘见谅!”
  胡后轻拍大尺度袒露的胸口,“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能医不自医?!”满是不屑。
  “……对了,哀家差点忘了,听说你老蚌生珠为长恭……兰陵王也算老来得子,着实不易啊!”尖酸地嘲讽。不过想想在这里,我跟长恭的年纪的确算是老了,所以……笑笑。
  “正是,多谢娘娘夸赞!”
  胡后一愣,更加刻薄道:“怎么自己没有封号,急着跑来为儿郎求赏?!虽然你所生的只能是庶子,不过到底是兰陵王的长子,陛下不会不顾的。只管回去等消息吧!”
  蠢货就是蠢货,以为都跟她一样虚荣!不出十年,国都没了,谁稀罕亡国世子的封号!
  “多谢娘娘提携。”嘴上还得赞道:“妾身母子能得太后关照,真是感激不尽。所以妾身特备下一份薄礼,还望太后娘娘笑纳!”
  “哦?”一听有礼,胡后还真以为我想巴结她,准备了什么厚礼,眼前一亮,“起来回话吧。瞧哀家这记性……来人,还不赶紧将沈夫人扶起,快去!”
  “诺!”侍婢们扭捏着身躯,很不情愿地向我走来。
  我急忙道:“不敢劳烦,不敢劳烦娘娘的人。”怜心和元梦一左一右将我搀扶起来,我直接坐到一旁的软椅上,揉揉发酸的膝盖,定定神,示意怜心奉上一个精致的长条紫檀雕花首饰盒。
  胡后接过,迫不及待打开观赏,一阵金光掠过,脸色大变。
  “碰”一声,砸落于地,怒道:“沈兰陵,这是何意?”
  我故作不解,“众人常见娘娘配戴此款步摇,精细贵重,回眸百媚,后闻乃先帝生前所赐,娘娘爱不释手。只是近年不知何故,失了踪影,妾身想着娘娘定是心痛不已。便特意着人描图,一样做了一支。希望助娘娘重拾夫妻情重,讨得娘娘欢心,难道……娘娘不喜欢吗?”
  胡后声音难抑颤抖:“是……高长恭告诉你的?”
  “长恭?”我明知故问:“怎么会?长恭实乃一介武夫,怎会留意女子妆容?此乃妾身一番心意。娘娘是否觉得有所不妥,还请明示!”
  怜心拾起金灿灿的步摇,我接过悉心掸拭,很是心疼。
  “你……”胡后气得站起来,道:“哀家与你甚少见面,亦从未在你面前戴过此步摇。你究竟从何得知?意欲何为?”
  “不就一支步摇吗?娘娘就算不喜欢,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再不说,休怪本宫无情!”胡后喝道:“来人!”
  门外侍卫待命,就要冲进来。
  元梦一马当先,扯下帘幔转成绳,将众人挡了出去。
  侍卫们抽出兵器,正要再次进发……
  我笑着对胡后说:“太后娘娘,妾身贱命微不足道,但我夫君就在宫门外,逾时不见我出,他可没什么耐心,冲进来向娘娘要人,到时伤了和气……闹至满朝皆知……我怕颜面尽失的是太后您啊,所以……三思啊!”我加重语气道,毫不畏惧直视胡后。
  “站住!”胡后脸色大变,急忙喝道:“都给哀家退下,滚远一点。再让哀家看到你们,斩!”
  “哗!”侍卫们如潮水般退去。
  “这才是明智之举嘛!”我拿着步摇慢慢走向胡后:“我虽与太后不常见面,也不了解太后起居习惯。但,伤我夫君之物我怎敢轻忘?时刻铭记!”
  “你……”胡后羞恼,“你胡说!兰陵王武功天下无敌,哀家一介妇孺如何伤害!”
  “没错,若是平常,你连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但你垂涎他的美色,妄图染指,竟不惜设计陷害!试试天下谁能伤他,除非有人拿我大做文章,是不是,太后?!”
  青红交错,胡后恼羞成怒,索性道:“沈兰陵,你也不照照镜子,平日里就粗鲁不堪,如今更是半人半鬼,凭什么独占天下第一美男子?!我是太后,天下为尊,长恭归顺于我,自是合情合理。”
  “归顺于你?我自认脸皮够厚的,在你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长恭若有一丝屈从,你舍得伤他?”想起长恭救我出地洞那日,鬓角的血迹,我怒火中烧。
  “你不但伤了他,还给他下药!”长恭抱起我的一瞬,我闻到一丝与高延宗所中的春药一样的味道,合欢散!肯定是长恭用内力压住,怕我担心他提都没提!
  “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你丈夫大哥的儿子,是你的亲侄子,竟然这样丧心病狂?!”
  “那又如何?高家,父子同妻,兄弟同妻之事还少吗?”胡后叫道,不以为然。
  “但你敢打我沈兰陵男人的主意,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你可以小看我,但别忘了,你夫君、还有大齐历代先帝皆把我奉若神明。你非要逼我,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谁能证明哀家对高长恭下药?只凭你一面之词,以下犯上,死罪难逃!谁都知道,这后宫之中最痛恨你们的是陆令萱不是哀家!我劝你速速下跪求饶,哀家赐你全尸!”
  “我好害怕!……你给我听清楚了,谁敢打我丈夫、儿子的主意,就算是陆令萱,我也不会轻饶!”
  “哦,原来你今日前来不是为儿郎请封。你也看出陆令萱不安好心,想求本宫打消圣意。”直到此时,胡后才算想明白,却紧接着又自以为是道:“哀家自然可以做到,只要长恭愿意陪哀家……”
  “淫妇!”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挥了过去,力道不大,但足以震慑!但我用力过猛,一打完就觉得两眼发黑,身体摇晃。怜心急忙托住。
  “大胆!”胡后彻底呆了,倒是她的侍女们陆续回过神,向我扑来。
  元梦一手一脚,轻松将她们打倒在地,哀嚎不已,声音粗嘎难听,不一会儿都晕了过去!
  我一把扯住胡后的发髻,恨声道:“老实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找你帮忙。因为你不够格!你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凭什么帮我?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高纬是你亲生,结果呢,他事事听从陆令萱,早请安晚问候的,她比你更像太后!”
  “放……肆!你胡说,你忤逆犯上,哀家随时可以斩了你!”
  “是吗?……不妨告诉你,今日进宫,根本不是为了求谁而来!我要为我的家人讨回公道,而你是第一个!”我用步摇尖端在她脸颊上来回比划,吓得胡后尖叫连连。
  “你要是……伤了哀家,连大门也别想出去,万箭穿心,祸延满门,你儿郎也逃不掉!”胡后被我扯着头皮,很是惊悚,只能不断用死刑吓唬我。
  我笑着松开手,因为体力实在不济。怜心端来软椅让就近我坐下。
  “太后,”我轻轻道:“我就跟你打个赌,你好日子到头了,今日必倒大霉,而我即便打了你依然可以安然出宫做我的兰陵王妃。这就是神医的本事,你信不信?”
  胡后转身就想外向跑,被元梦一步拦在原地。
  “你想做甚?难不成……你跟陆令萱那个贱婢有所交易,才敢如此笃定?!……贱婢就是贱婢,毫无信义。”胡太后自以为是地恨恨道。
  “我可不是你,一点利益就能让你忘记前尘,毫无原则地与昔日仇人勾结。陆令萱……”我冷笑,“我知道她是主谋,不过不急,慢慢来。今天主要是来解决与太后的恩怨!咱们好好说说前因后果!”
  胡后一呆,根本猜不透我的想法。
  “太后不是一直与陆令萱不和,此番又怎么会与她联手算计文襄一脉?让我猜猜,是因为胡昭仪,不,现在应该称左皇后了!……斛律一氏灭除,皇后之位悬空,你和陆令萱一如既往为后位人选争夺不休。你自然属意自家侄女胡蓉,可陛下不喜欢,要不是太后外戚的缘故,别说后位,就连四妃都没她的份。陛下属意的皇后是陆令萱一手栽培的穆黄花,而且弘德夫人又有长子高恒,胡蓉拿什么比?可没有太后的凤玺盖印,穆黄花想封后,也不可能。于是陆令萱突然放下身段,跑来主动向你好言服软求和,我说的对不对?”
  胡后的反应证明我猜的肯定不错。
  “这就是陆令萱高明之处,而你永远只能被她耍着玩。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委曲求全,求同存异,提出两位皇后并立的联合,两家共赢的奇思妙想,对不对?”
  胡后不由自主一点头。
  “她想除掉我,而你想得到长恭,于是你们一拍即合,让长恭毫无争议地当上缫匪赈灾的钦差,带兵远赴他乡,而且你们就可以专心对付我。但你们没有想到,我们准备充足,长恭很快便成功平乱。你们利用高绍信诱我进宫入圈套。广宁王逃了出去,找到快马提前返京的长恭。长恭即刻进宫救援,他也知道主谋必是陆令萱,陆令萱也必有所防范,为免耽搁救人,他找到了与陆令萱素有矛盾的你,希望指点迷津,有些线索也好。”
  胡后只能呆呆听我说下去。
  “太后,别说我小看了你。但我敢断定,你对陆令萱所设的机关一无所知。陆令萱根本不可能告诉你她的秘密,而你也只关心长恭的美色。所以含糊其辞,不着边际。可惜当时长恭关心则乱,丧失警惕,任你轻薄调侃,正欲离去之际,发现中了你布在薰香中的合欢散!”
  “可惜那一点春药根本奈何不了长恭,长恭是怕我有危险,不想贸然与你翻脸,所以隐忍不发,但去意坚决,你无耻拉扯不果,恼怒之际竟敢拔下步摇想毁了长恭的貌。长恭本可以一掌劈了你……思虑至亲安危再三,放过你,却被你划伤!”
  “高长恭告诉你的?”胡后声音颤抖。
  我摇摇头,“这种丑事,恐怕除了你习已为常,谁都不好意思说!步摇划过发鬓,无意间,上面的小珠花夹在了长恭的发间。此步摇独一无二,太后还想抵赖吗?世上除了你不择手段要得到长恭,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如此放肆!”我捧着长恭的脸心疼地检查伤口时发现的,只是当时顾着生佑佑……后来派人稍加查探,果然……
  “是又如何?高长恭都不敢动哀家,凭你这副半残之躯也敢放肆?你敢伤哀家一根汗毛,就等着碎尸万断,满门抄斩……呃!”咽喉突然被掐住。
  是元梦,“腌臜老妇,如此作贱我王!娘娘的手是救人,岂能沾染不洁之血,就让奴婢了解你的性命!”
  “……啊……咳!”双目暴凸,胡后不断捶打元梦手腕,却毫无作用,满面惊恐。
  “住手!”我轻拍元梦,“就算你杀了她,也会算到长恭头上,实在不智。”
  元梦松手,狠狠盯着胡后。我道:“太后尊贵,要罚也轮不到我们!”
  胡后大喘粗气,又惊又怕望着我们……突然,门外传来通报:“陛下驾到。”顿时大喜过望,救兵来了!
  之前被元梦打倒的侍婢,也突然全部醒来,争先恐后献殷情,拥着胡后向外挪,远离我跟元梦。
  胡后有些恼怒地望着她们,但此时也顾不得计较之前的贪生怕死。一看到高纬的锦靴,就扑了过去,哭诉:“陛下快为哀家做主,杀了沈兰陵,她们要杀了哀家!快,快,保护哀家!”
  “是啊,是啊……”众宫娥一片惊呼,个个惊悚!
  “母后,这是作甚,发生何事?”太突然,高纬没反应过来。
  “她!”胡后一指我的方向:“她要……杀我!”
  顺着胡后所指的方向,高纬惊喜道:“兰陵,朕来看你!”
  而我正柔弱地瘫在软椅上,任怜心和元梦一个拍背,一个抚心,很是紧张。
  高纬正要跨步进来,胡后一把拽住他:“陛下、皇儿,别进去,她要杀哀家,你要替哀家做主,马上杀了她,杀了她!”
  高纬皱眉有些不信:“母后,兰陵可是我大齐神医,怎会加害于你?!你们是否有所误会,待朕一一查问!”说着不顾阻拦,落坐于殿中主位。
  “陛下,沈氏得知……得知你要宣其子入宫,她怕母子分离,前来……前来报复的!”
  “咳、咳、咳……”我剧咳了几声,虚弱道:“陛下明见,妾身并不知此事,陛下有传过此等旨意到兰陵王府吗?妾身产后体弱,足不出户,不知窗外事,今日只身见来,如何行凶?小儿能得陛下垂青,感恩还来不急,为什么要报复?咳、咳……”
  “沈兰陵,你休要装模作样,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众人皆见!”
  宫娥一片点头附和。
  “陛下,妾身是否装病,太医一验便知!”
  高纬点头,宣太医。太医为我把脉,眉头深索,最后竟冒冷汗,硬着头皮回复:“陛下,神医极虚……若是常人,理应……理应不存于世,卑职无能,卑职无能,无法诊治。”
  “退下吧。”高纬一挥手。
  心中黯然,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但为了长恭还有佑佑,我要坚强活下去。
  “陛下,您听到了吧?妾身实无缚鸡之力啊,就算护卫得力,这里可是太后的寝宫,都是太后的人,你觉得我们这几个弱女子能如何?”
  高纬巡视的目光一下落在元梦脸上……瞬间痴了,只知点头。
  不好,“陛下!”我急忙岔开话题,“之前是否曾有圣旨宣我儿入宫伴驾?”
  高纬摇头:“暂无!”
  “既然如此,何来报复一说?”
  “你……那你为何进宫?”胡后咄咄逼人。
  我望着高纬,故作为难,犹豫再三,道:“本为太后清誉着想,实不敢惊动陛下,奈何太后她曲解妾身好意……陛下,妾身虽无心国家大事,但最近听闻一些小道消息,指太后不贞,妇德有损,内外皆知。……所以不顾体弱,赶来归劝,以免大齐国体蒙尘!”
  啊?所有人倒抽冷气,高纬亦脸色难堪,我就不信他一点风声没收到过。胡太后更是惊恐交加,不顾形象喊道:“陛下为哀家做主,沈兰陵竟然诬我清白,罪在不赦,她就是来捣乱报复。”
  我又道:“陛下,但有件事情您不觉得奇怪吗?”
  高纬问:“何事?兰陵发觉何事不妥?”
  “太后寝宫重地,喧哗至此,竟无一侍卫出现,松懈成这样,不奇怪吗?”
  “你……”胡后气疯了,最后憋得脸都快绿了,僵硬道:“哀家母仪天下,理应作天下女子之表率,不近外男,连侍卫亦不能靠近。”
  “母后大德。”高纬很是欣喜,连声称赞。我却恶心地想吐。
  “太后如此明理,洁身自好,是妾身多虑了。还请陛下太后见谅,此番回去,定当好好告诫那些乱嚼舌根之人。”我毫不犹豫跪拜下去,心里却想迟早要你还回来!
  “兰陵不必自责,你也是为我大齐着想,何错之有?赶紧平身。”
  “不,陛下,是妾身糊涂,听信谗言,辜负陛下信赖,空担神医之名,还请陛下责罚。”
  高纬笑了,“兰陵不必如此,朕说了不怪你。你体虚赶紧起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起神医。”高纬对胡后宫里的侍婢喝道。
  “诺!”她们再不情愿,不敢当着高纬的面拂逆,只得向我伸手。
  我瞅准时机,一把扯住一人发髻,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两位姐姐,腿有些酸麻,不能用力,你们辛苦点,多担待,多担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一用力……“哗啦”……
  所有人傻眼!我这一用力,竟生生将其头发整个拽落,露出一个个油光蹭亮的脑袋,一根头发都没有!
  “啊!”我惊慌大叫,站立不稳,顺手抓住另一人的衣服,又是用力一扯, “嘶”……“咚、咚”两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地,而上面则露出一副光洁、白皙却很平坦的胸膛,上面两个小凸点。
  “啊……”所有人惊叫,高纬更是看得眼睛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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