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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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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我一惊,急了,看着四周的眼光,我压低声音说:“大人你忘了吗?保密啊。我只是个治病的。你看这多不好啊。再说了有什么话你先起来再说啊,起来起来!。”
  韦孝宽回过神恍然大悟:“叔裕莽撞了。”我干笑着摆摆手,只能算了。希望没多少人听见,渐渐也就忘了。
  韦孝宽指着一伤员吊高的伤腿问我:“这就是沈大夫想法的由来?”
  我点点头。
  “果然奇思妙想。”他赞叹道。
  “都督,这场仗快结束了吧?”我急啊。
  韦孝宽顿时沉重几分:“敌军困城四十多日,士气大落不复从前,但高贼始终不肯撤军,看来势要破城啊!”
  还要打啊,我心也沉重,叹道:“如果老天来场暴风雪,估计这么多人的补给肯定有问题,没得吃了,总会撤吧!”
  韦孝宽道:“可惜目下至少三天,天气晴朗。”
  隔日,对方又发动攻击,据说对方点燃长竿烧毁幔布。韦孝宽一边同样用竹竿绑上利刃割断火苗,一边命人用水扑灭,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脑子好使的人。一天下来,双方又杀个旗鼓相当。
  第三天,战事突然静下来,两边都按兵不动。安静得诡异。
  第四天,突然发生墙体坍塌,不少城墙倒了,又是一阵恐慌。当时正在城楼上巡视的韦孝宽和一干将领,或轻或重的也受了伤,都被抬到伤兵营来。于是左厢一间房被单独分隔出来给他们专用,又成了临时指挥部。
  探子回报:“高军一日内在城四周穿地道二十条,中间施以梁柱,再以猛火燃烧,地道内梁柱崩塌,以致城墙不稳。”
  韦孝宽气的发抖,一把掀翻医工送来的汤药,作势要起,被我摁下去,“想尽快消肿的话,就别乱动,移位就麻烦了。”
  韦孝宽伤的不重,说白就是崴了脚肿得老高,和一些轻微擦伤。
  我对他说:“稍等,马上就好。”加快手上动作。
  “沈医生,城墙是我军最后的屏障,一旦被毁,高贼大军便可长驱直入,杀我区区数千兵马,夺取城池,如囊中取物。数日前,高军就企图以挖地道,涌兵入城。韦某命人在城内沿墙挖沟,高军涌城必先陷沟,我军立刻劫杀,来一个杀一个。我又命人往洞口填塞柴草放入火把以气排往地道内鼓气,终于阻退高贼。如今高贼又重施故伎,只不过将目标置于毁墙,不再露头,如果我方硬拼,恐怕难以制敌,反而加速墙体崩塌。”
  我不得不再次赞叹这位将军睿智非常,而且用尽心力保护城池。否则城早破了,他要弃城逃跑并非不可能,毕竟敌众悬殊太多,朝廷也会理解,不会降很大罪,但他没有,爱伤还不放弃。
  但佩服的同时也很着急,“日本鬼子”还不肯放弃,就要进来了。我安慰他同时也是安慰自己:“应该没挖到地基,否则全塌了。时间这么仓促,也不可能挖穿地基。只要地基不破,城墙就不会倒,上面再破都能修复。”
  以前为了手术练手,经常用麻将做砖磊成城墙,再从中取砖,保持不倒,坚持越久,手越稳,这是外科医生必做的训练项目。久而久之也明白一点力学承重的技巧,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上,也许一通百通吧。物业也经常提醒我们业主,装修不能动承重墙,否则后果自负,都是一个道理吧。
  韦孝宽说:“所以韦某要马上重新布署,只有亲临现场才能想出良策。”
  “大人身先士卒,令人佩服,不过敌众我寡,如果对方再派出一倍士兵挖过来,如何抵挡?即便城内全部守军都用来守墙,若对方再从上攻城的话,不是同样毫无阻力,长驱直入?”一位受伤的副将道。
  韦孝宽重重向后靠去,紧皱眉头。我想说出我的想法,可看看一屋子的人,还是不想惹出什么风波来。
  韦孝宽可能看出我欲言又止,猜到我有话想所但有所顾虑。于是他对众人说:“尔等先行外屋查看伤兵情况,看可否还能挑选可参战的兵力。”众将得令,全部出去了。
  既然他如此“善解人意”,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说道:“大人,草民家乡盖房,只重地基和承重墙柱。只要这两点搭牢,即便遇上狂风暴雪,房屋也不会轻易倒塌,其它墙面即使受虫蚁多年侵噬,也不会影响房屋牢固,局部损毁可以重新修缮。所以同理可证,只要城墙地基和承重墙柱不受损,就不会塌。既然对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挖毁地基,那也不可能知道我方城墙的承力点。只要找到承重墙柱,集中兵力加以保护,那就算对方把其它墙面挖穿了,城墙也不会塌。挖也是白挖。这样可以节省大部分兵力,依旧驻守墙头御敌。你看我的愚见行吗?”
  韦孝宽思索良久才道:“沈医生此话当真?”
  事实说明一切,说再多不顶实践一下,我道:“韦在人,可否请人拿几块墙砖过来?我们可以做个实验。”我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城墙是用什么砌的,但我敢肯定不管是什么,出于平衡的原理,肯定都是大小形状一样的。
  “实验?”韦孝宽没听过。
  “我的意思就是演练一下,就像沙盘推演一下。”
  很快,几箩筐的墙砖被挑进来,据说是从崩塌处取来的,果然大小形状一样。
  我想把它们按麻将一样磊成墙,却沉的要死,只得请挑砖来的士兵帮忙磊成我要的样子。
  接下来还请这个士兵,按我的指示的位置,将中间的石头拉出来,一块一块,磊成的墙不受影响矗立不动。我发现韦孝宽限的眼睛又发亮了。
  最后我一指承重的地方,士兵将石头一推出来,整个墙面轰然坍塌。
  韦孝宽久久才回过神,大击双手,喊道:“来人,立即去取城墙工事图来。”
  韦孝宽对我拱手:“大恩不言谢,待韦某驱除……”
  “别客气,别客气。韦大人知道我不懂打仗的,只是随便说说。”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不想接受任何道谢,毕竟我也身在其中,先保住城池再说吧,“城内一切平安都有赖于大人一人筹谋了。外面伤兵还在增加,草民一定竭力医治。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协议,还望大人一定要遵守。草民就不耽误大人布署了。”说罢带着肃肃出去。
  次日,韦孝宽在城中五十余处设置机关,三分之一兵力按工事图纸指示守住城墙各处,三分之一守军把尖槊弓弩绑在大木栅,一有触动,数箭齐发,最后三分之一兵力依旧驻守城头,悬挂大幔。两日下来,依旧杀的难分难解,所幸东魏兵还是没能攻入。
  三日后,大雪悄然而至,战事不得不停歇下来。
  我们跟着众医工为守城将士巡诊,韦孝宽邀我登上顶端一览,我连忙拒绝。开玩笑,万一给对面放来冷箭射死怎么办。
  说话间,士兵回报,城上果然有动静,韦孝宽领人急速上去。吓得我急忙拉着肃肃缩到墙角。
  不一会儿,从对面传来喊话声,内容听不真切,随即这边又喊了回去。
  我就近抓住一个士兵问道:“上面在说什么呢?”
  那兵士对我一抱拳:“禀告神医,敌方参军祖珽妄图劝降大都督,孤城据守,四方无救,最终怕是坚持不住,不如早早投降算了。”
  我已经没功夫计较称谓了,“那你们都督怎么回的?”
  士兵颇为自豪答道:“我们都督不亏关西男儿,他说我们城池严固,兵食有余。攻者自劳,守者常逸。我怕的是你们军队回不去呀。所以绝不会作投降的。”
  就是说还要打啊。不过想必对方也撑不住了,十万大军围城这么久,每天军需消耗很大,还死了那么多人,结果一步便宜没有占到,天气越来越恶劣,肯定士气低靡,越打越没信心了。但城里的士气虽然上来了,毕竟人数稀少,而且越来越少,每天都有人在死,没有援兵,再耗下去,这种恶性循环会让城里的士兵都没有了,如果对方破釜沉舟,硬拼了,恐怕依旧胜负难料。
  晚上韦孝宽率一行将领前来换药,比起前些日子,神情颇为轻松。他说:“今日高贼向我劝降不果,射来赏格,企图劝降城内士兵,让我们内讧,称但凡城中人有能斩韦某的人,拜太尉,封开国公,赏帛万匹!高贼已黔驴技穷,穷途末路,故才威逼利诱。”
  “那大人如何回应?”我装什么不知道问道。
  “韦某于赏格背面亲笔书写,能斩高欢者也按此赏。射还城外。”韦孝宽道。
  伤兵营里一片沸腾,士气大振。
  以少胜多,韦笑宽坚持到今日已经算大胜了,即便再战以身殉国,也可以名流青史,供后人敬仰。虽败犹荣,不会有人认为他输了,可我要的不是这种荣耀,我要活着回家啊。
  走出庭院,用力吐出胸中一口闷气,我抬头大喊了声:“老天爷啊,赶紧让他们停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隔天夜里,我们工作完毕准备回房休息途中,漆黑的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耀眼刺目白光,轰然落下,于远处发出巨大的爆炸般的声响。四野轰动,连我们都有八级地震的感觉。顿时尖叫声,呼喊声各种声音齐聚。
  我与何安妮、柳萱对视一望,那是……哈雷彗星撞击地球?
  我还没傻到以为对着流星许愿能成真,第一反应便是这种罕见的陨石坠落现象,我在现代都没见过一次,居然在这里看到了!
  陨石是地球外运行的天体,不管什么影响了它的轨迹在这里坠下,都说明力量相当强大,穿越大气层,会不会同时打开时空之门?
  柳萱与何安妮也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寻常的天文现象通常最有可能引发时空错乱。
  我一把抱起肃肃,和她们俩向着陨石坠落的地方狂奔而去,却被城门守兵拦了下来。
  “几位神医,这么晚要上哪里?”士兵很有礼貌问道。
  “刚才天上落下那……”我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神医不必忧心,大星坠入敌方营内,我方受损并不严重。”士兵答道。
  “行,我知道了。你让我们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我喘着气说道。
  “神医放心,城外并无我方将士。为了杜绝高贼偷袭,细作混入,都督有令,城门紧闭。无军令不得出城。还请神医回营休息。”士兵如是道。
  我们不死心,连续跑遍了其它三门,抱不动肃肃就改背,最后得到的答复全是一致的:出不去。
  眼看天色就要亮了,我们还在这古城里,身边的景象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全身汗湿透,精疲力竭地喘着粗气,靠着墙根坐下,沮丧之极。
  何安妮一把拉过肃肃,我惊道:“你干什么?”
  “肯定是他的缘故,你上哪里都带着这个跟屁虫,他是这里的人,所以害我们回不去了。你把他丢开,说不定就有变化了。”何安妮崩溃地喊道。
  我一把将肃肃抢回来,抱在怀里,“何安妮,上次我就警告过你,再敢伤害肃肃,我饶不了你!”
  何安妮歇斯底里喊道:“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属于这里的。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被吕家村抓住,怎么会到这里,怎么会在这个鬼地方待了这么久,回不去!都是因为他,沈兰陵你不把她扔了,别怪我们丢下你。”
  可笑,何安妮居然拿这个威胁我。比起她这个“海龟”,我还比她多了解些历史,懂得生存。
  柳萱也迟疑着道:“兰陵,要不你把肃肃交给吕家村的人,我们再试试?……”
  “不行,”想都别想,我一口回绝:“你们听好了,他叫沈肃,是我沈兰陵最亲的人。不管何时何地,我不会丢下他。除非我死!”
  喊完,我呛风咳嗽起来,感受到怀中人的紧紧依偎。
  好一会儿,冷风吹得大家都冷静一点。我对她们说:“连接着时空两头的隧道应该是并行的,既然我们能来,他也一样可以过去。这点道理不明白吗?总之,我不管你们怎么想,肃肃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觉得麻烦的话,就自己走,我不求你们。”
  说罢,起身回去。刚走出两步,就见韦孝宽带着大小官员一行走到跟前,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
  韦孝宽满面笑容,道:“大喜!神医可知?敌军已撤了,玉璧围城之患已解。”
  “是吗?”我想挤个笑容,但太累了。
  韦孝宽道:“神医一语成谶,昨夜天降神石,大损敌营,高欢惊惧交加,一病不起,连夜撤军。”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惊,难道那天他听到我对天长吼?
  果然,韦孝宽笑道:“日前韦某恰巧听见沈医生对天祈祷,实属无意!”
  还祈祷呢,我那是想骂人。
  看看他身后的官员,我急忙拉着他向边上站两步,悄悄问道:“他们不知道吧。”
  韦孝宽道:“韦某谨遵沈大夫的吩咐,所有事情未向外透露。不过兵营人多口杂,韦某不敢保证其他人是否知晓。”
  “行,韦大人做到这样,我就感谢不尽了。”我问:“韦将军,既然打胜仗了。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我是一天都受不了了,既然陨石不行,还是得回山去。
  “恐怕还不行!”
  “为什么?”我惊叫带着一丝火气,劳累沮丧让我失态,引起众人注意。

  ☆、第 14 章

  众人侧目,我赶紧变回谦卑,低声道:“大人,我们离家多日,十分想念。再说,不是您说打胜就能回去的吗?”
  韦孝宽道:“敌军刚退,高贼奸狡,不知是否诈败,疑兵之计,还需观测几日。韦某已派出兵马前去大星坠落之处查探。”
  我一惊,“韦大人,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远离那个地方。”通常陨石的辐射超高,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天佑我大魏,应与我军无损吧。”韦孝宽不懂其中缘故。
  我实在不知道解释,问他:“那你觉得你是神仙吗,是的话就行,没有仙体,凭什么承受仙泽?还有你们不是一向认为那是扫把星不吉利吗?大人你看着办吧,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韦孝宽笑道:“还是沈医生想的周到,提醒韦某。只是不知几位神医为何如此狼狈,大汗淋漓?据守城士兵来报,几位神医昨夜跑遍全城,不知是何缘故?”
  我摆摆手,清清累到沙哑的嗓子,勉强道:“没什么,睡不着,锻炼身体。”
  我带着肃肃回到住处,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城中各处都在说什么“劲弩一发,凶身自殒”。
  我记得某教授曾说过,古人喜欢观星来预测天下局势,有的代表帝星,有的代表将星,昨夜陨石坠落,肯定借此打击对方主帅。
  我找到杨主簿询问从吕家村出来的四十人,现在哪里?他答应帮我查询后再给我答复。战事结束,他们也该可以复员了吧。
  何安妮和柳萱依旧做着平常的事,照看伤病,我们没再说话,谁也没提起离开的事,都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两晶后,韦孝宽又派人找我过去。
  脱去战袍,一身便服,整洁面容后,不再整天眉目怒目的韦孝宽,居然也是个俊朗的美大叔,退去了武将的霸气,还有几分文人的儒雅。
  我学着他端起茶杯,小口啜着,心里想着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探子回报,高贼已撤军。陛下对此深表欣慰,召我入京汇报战况。沈医生,可否与在下同行,入京晋见丞相大人?”韦孝宽说道。
  我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对他说:“韦大人,这些日子,大家也算共患难。我看出来大人您是位忠君爱国,体恤百姓的好官。宅心仁厚,胸襟广阔,我就跟您实话实说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那们丞相大人,连面都没见过!我们久居深山,第一次下山见到的外人就是吕家村,我们略懂一些药理,便在吕家村盘桓数月,直到杨主簿接我们来玉璧。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丞相大人知晓我们,我真的一点不知道。如今仗也打完了,韦大人以少胜多,实乃惊世奇才,理应受到褒奖,日后仕途也必定节节高,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但草民们不愿涉足官场,也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出门多日,十分想家。大人可否让草民携同吕家村民一同返还?”
  韦孝宽皱眉思索片刻,道:“韦某之前虽与沈大夫素不相识,但经多日相处,也看出沈大夫绝非奸佞之辈,只因涉世不深,言行举止颇有些与众不同。韦某相信沈大夫所言,只不过韦某确系接到京畿丞相府密令,称吕家村有神医三人,务必接至玉璧留用观察。韦某一直以为沈医生与丞相府必有渊源。沈医生肯定家中无兄弟姊妹与丞相府某位夫人乃至要人有所牵连?”
  “绝不可能。”这我太清楚了,不可能的。“草民随家人久居深山,人丁稀少,与官场权贵绝没任何牵连。连山下村民都绝少来往。”
  “那此事颇令人费解。”韦孝宽思索着。
  “我想大人收到的诏函,并没有提及我们一同入京吧?”我不信自己真的这么有名。
  韦孝宽点点头。
  “那就对了,可能丞相不知听谁无意说起草民,一时兴起才让大人召来草民一行。如今早不知道忘哪里去了。草民医术普通,大人几日所见,除了方法上略有不同,医效跟众医工们差不了多少。草民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只是略通医理,吕家村人、物资源皆贫乏,才把草民们当成神医的。所以还望大人尽早批准草民返乡,以免家人挂念。”
  韦孝宽笑道:“沈大夫不必妄自菲薄,韦某虽不通医理,但医工们出手的高低韦某多少还是心中有数的。即使神医一行三人,手段也高低不一。不过沈医生的意愿,韦某知道了。但还请沈医生务必多留几日,你也看到了,战事初定,伤兵仍旧很多,急需医治,韦某入京后,还要劳烦沈大夫继续医治伤兵。待韦某入京后了解情况,若真再无人提及沈医生,韦某必定亲送沈大夫返乡。”
  “不敢不敢。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一来一回,最多半月。”
  不是吧,那还要再等15天?万一再打起来怎么办?
  韦孝宽看出我表情犹豫,笑道:“沈医生不必担心,经此一径,东魏大伤元气,天寒地冻,路面结冰,短期内是不会再次集结军队攻过来的。韦某入京后,玉璧有刘郡守镇守,其余守将也皆留在玉璧。沈医生有事也可找杨将军相商。另韦某留下亲兵五人,供沈医生随时差遣。韦某已吩咐各位大人,好生照料沈医生一行,请放心等候。说来刘郡守是丞相的外戚,必不会怠慢了丞相的客人。”
  差遣还是监视啊?意思很明显了,大家会好好对我们,但我们也别妄想不得到同意就自己走人。
  半个月就半个月吧,都等这么久了,还差多等15天?一咬牙,我点头答应了。
  竖日,望着韦孝宽带着人马绝尘而去,我回到伤兵营,告诉何安妮和柳萱,我们还得再等15天。
  自上次争吵后,何安妮又开始与我冷战,听完只是瞪了我一眼,马上走开继续手上的事。
  柳萱说:“兰陵姐,上次不是故意要伤害肃肃的,只不过我们太想回家了。”
  我点点头,明白,我何尝不是,都想疯了。
  突然有五人走来想我行礼,报出一串拗口的名字。居然还有叫什么破野头的?他们应该是韦孝宽留给我的亲兵。少数民族的名字,我记不住、念不准又觉得喊不出口。不得以,问他们:“你们之中谁的武艺最高。”
  大家一致推出一位黑黑壮壮中等身材的男子。我对另外四人说:“在韦大人回来前,你们依次暂时就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而你,”我一指那个武艺最高的,“就叫展昭吧!你们五人简称五虎将。平时就在这里待着,站着坐着躺着随便,就是别跟着我妨碍我工作,出去自然叫上你们。”
  说罢,瞥见杨主簿在门口张望,急忙走过去,问他是不是查到吕家村丁的情况。
  他点点头,道:“沈医生,吕家村丁原四十人,阵亡一十九人,还有二十一,其中七个重伤,十二人轻伤。”
  我惊的倒退一步,死了一半,想起吕胜那老实巴交、对我充满希望的脸,我一阵心酸愧疚,这让我回去怎么交待?
  我问杨主簿:“除了吕文,为什么我在这里没有看到其他受伤的村民送来医治?”
  杨主簿有些尴尬道:“他们都在城南俘虏营旁,平时要兼管高军俘虏。”
  “那赶紧带我去看看吧。”我背上医疗箱,叫上五虎将,拉着肃肃,马上让杨主簿带我们去。
  我不敢相信,军营会差成这样,矮小狭窄不说,处处充斥着霉烂的味道,牢房恐怕也不过如此吧。几十人挤在一起,有的人不停咳嗽,这么差的环境就算健康的人住久也会病。我之前也看到过几个军营,不是这样啊。
  我问杨主簿:“怎么生病了也不抬不过去医治啊,城中还有很多空地,不能挪一间出来吗?这里根本不能住人!”
  杨主簿道:“因为战俘营就在旁边不远,为了看管方便,才安排在这里的。”
  我不解:“巡逻是轮值的,平时住远一点有什么关系?”
  我看到了不少人,伤口溃烂,得不到及时医治,不懂这是为什么。
  终于,我发现吕家村民蜷缩在一个角落,吕荣也在其中,情况极为不好,哪有一点上山猎兽的威风。
  “杨主簿,能不能立即为他们调换房间,再这样下去没病的也会得病,重伤的立即抬回去,马上医治。”看到吕荣的伤势,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不行!”
  “为什么?”
  “他们是庶民。”
  “庶民不是犯人。都是一共抗敌的战友,怎么能搞特殊对待?”
  我觉得声音不对,一转头,发现一直答话的不是杨主簿,而是那个刘郡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站在身后。
  我一个激灵,急忙起身拱手见礼:“草民见过郡守大人。刚才不知是郡守大人,多有冒犯!”
  刘郡守的笑容,让我觉得虚伪,他的目光又看向肃肃,伸出肥白的手摸摸他的手,肃肃一下跳到我的身后。
  他一再对肃肃表示关注,难道以前认识他?是他把肃肃丢在山里的?看看又不像之前认识的。还是跟害肃肃的坏人有间接关系?老实说,这位郡守看上去一点没有韦孝宽的正气。
  “小孩子怕生,还请郡守大小不要见怪。”我道。
  郡守笑道:“沈医生,不必介意。我国兵役大多由鲜卑族世袭,此次事出突然,兵力不足,才临时招募汉兵。他们平时不参与作战,自然受到的待遇不能与鲜卑士兵相同。”
  我还是硬着头皮说:“玉璧之胜全靠大家精诚合作,不分彼此,现在战胜了怎么能区别对待。而且久病不医,病症会变病毒,扩散传染,到时候如果让别的营的士兵也染病就不好了。”
  郡守笑容始终让人觉得阴阳怪气的:“沈医生,言之道理,难怪深得丞相和都督看重。杨主簿,听见了吗?一切按沈医生的吩咐马上去做。”
  杨主簿连连称是。
  刘郡守又笑着对我说:“我送沈医生回营吧。”
  “大人先行,草民还想继续诊治这些伤兵,直到他们被妥善安置。”我道。
  “那好,有劳沈医生,本官先行一步。”郡守一拂宽袖,顿时一阵香风迎面吹来。我好容易忍住才没打喷嚏。
  “沈……医生,我是吕荣。”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见过,你撑住,我答应过吕胜带你们回去,我一定尽力治好你们。”想起已经阵亡的一十九人,心中忍不住凄惨。在古代,死亡率实在太高了。
  接下来杨主簿真的按我的要求,重新给汉兵安排食宿,吕荣的伤势很快稳定。
  柳萱悄悄对我说:“兰陵姐,这几天你经常在外不知道,那个刘郡守经常跑这里来,问这问那,总找机会对安妮姐动手动脚!”
  我一惊,那郡守果然是个老色狼!在这全是男兵的地方,目前看来只有我们三个女人。我每天蓬头垢面地忙,面目狼狈,也就肃肃愿意跟我亲近。柳萱虽然俏丽,但不及何安妮出众。才打完仗,色心就冒出来了。
  我对五虎将说:“每次我出门,必须有一半人要留在何医生和柳护士身边保护。怎么安排自行决定。”
  最后,张龙、赵虎留下保护她们,王朝、马汉还有展昭跟着我。那就这样吧。
  同时我还告诉柳萱:“如果下次再有色狼乱来,就提醒他,我们是丞相大人指定请的人。应该有所收敛。还有千万不要单独去人少的地方,出去一定要带上张龙、赵虎!”
  柳萱点点头,“知道了,要不是仗着是郡守,谁理他。一个肥大叔,还一身粉味,真恶心。”说罢直煽鼻子,惹得我也轻笑起来。
  半个月过去了,韦孝宽没有如约回来,再次验证了古人的守时真有大问题。哎!只要他守信没提过我我就满意了,多等几天也没关系。
  韦孝宽没回来,次日倒是等来了从京中传来的圣旨,无非是嘉许大家,几位将军的官职都升了。杨将军进什么开府将军,调守他处,十日后起程。最重要的是,新招募的汉军立刻解散返乡,举家免除徭役赋税五年。只是除了我,不知道是旨意里提到,还是另外从京中传来的命令,明确要求医工沈氏暂不能离开,要等韦孝宽回来再行决定。
  身后响起一片欢呼声。我愣在当场好久,为什么回家的路就这么难呢?吕家村人围到我面前:“沈医生,为什么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他们没提何医生和柳医生,怎么只留下你啊?什么缘故啊?”
  我问杨主簿,他也不明就里,只说从京中传来的命令的确是这样的,让我安心等待韦孝宽回来。还据京传来的消息,韦孝宽以玉璧之战功,被皇帝晋升为骠骑大将军兼开府仪同三司,还有什么建忠郡公爵,总之荣耀显赫,果然连升三级,前途不可量啊。
  我心中忐忑不安,还得强打精神送他们回家,能回去一个是一个,能回家总是好的。既然没提到何安妮和柳萱,我也希望她们尽早返回吕家村,找到回家的路。我拜托张龙、赵虎护送吕家村一行,因为伤兵实在太多,何安妮和柳萱也没什么自保能力。有可能的话,我还希望借助他们的武功护送何安妮和柳萱上吕梁山,那即便遇到野兽也没那么可怕了。
  还是借助于韦孝宽的威望和吩咐,五虎将商量了不到半日,便答应了我的请求。
  拿出当初吕胜给我的一袋孔方兄,递给柳萱:“路上小心,不要走散。回到吕家村,如果能找到回去的路,你们就先走吧。如果还是不行,就安心住在吕家村等我汇合。吕胜算是个靠谱的人,会善待你们的。”
  柳萱眼睛红红:“兰陵姐,为什么他们只留下你,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苦笑,这我怎么知道。
  “要不要我们先替你把这小子带回去?”何安妮突然问道,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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