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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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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皎问,“怎么不叫丫头来帮忙?”
  “半夜发烧,找魏先生忙了许久,丫头们都累了。那个老婆子,我不爱她进房。”李恒重新端了药碗,吹了吹。
  好神奇,头回从他口中听见带感情色彩的词。
  不爱?根本就是讨厌吧?
  顾皎再眨眨眼睛,低头看看被包成粽子样的自己,“你看见了吧?”
  李恒拿调羹的手僵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恼怒。
  她不放过他,道,“是不是觉得有点小?”
  何止小啊,差不多小笼包的程度。
  李恒放下调羹,直勾勾看着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
  她道,“你是不是喜欢大点儿的?前几天还嫌我没二两肉。其实,你要肯再等等,会大些的。”
  他没吭声。
  顾皎彻底清醒了,怎么会放过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她继续道,“怎么不说话?”
  “喝药吧。”李恒开口,虽然尽量平稳,但尾音还是有点抖了。
  顾皎脸藏在衾被里闷笑一下,郁气稍微解了点儿。她抬抬头,略露出半张脸,“延之,你还没回答我问题。是就这样好,还是大点?”
  “顾皎,你可以闭嘴了。”他重新拿起调羹,盛了一小勺子递她嘴边,“喝。”
  她被吼了,略有些委屈地看着他,这也太凶了吧?
  李恒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重新放柔一点,“喝药。”
  顾皎这才道,“有糖吗?之前每次喝药,小丫头们都会先给我塞一颗糖。嘴巴里甜甜的,就不怕苦了。”
  李恒拿调羹的手十分稳当,但显然是在怄火了。
  她火上加油,“没有就算了。反正再苦也比不上刚吹的那些风,我略忍忍,眼睛一闭就全喝下去了。”
  李恒额头青筋几乎绷出来了,他道,“顾皎,别得寸进尺。”
  她张了张口,抓紧衾被,垂着头委屈巴巴道,“哪有,人家不都说了没有就算了吗?”
  这是算了的态度吗?
  魏先生往日总嫌女人麻烦,说李恒的母亲阮之小姐是世上最麻烦的女人之一。李恒总觉得他偏见,更何况母亲乃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怎么可能麻烦?可这会儿,他开始有所了解了。
  世上怎么会有怕喝药的娇女人?
  李恒重新将药碗放下,起身去旁边搁杂物的架子上翻找。他从来不吃糖,少少的几次共餐似乎见过顾皎吃药。那个叫杨丫儿的丫头,确实会在她喝药之前给她喂一颗糖。
  东西,应是在这架子上拿的。
  顾皎头也不痛了,眼睛也不花了,脑子里面的浆糊也开始慢慢归位了。她侧头看着李恒,小伙子穿着白色的寝衣,头发散在肩膀上,人又站在烛火边。都说灯下看美人,古人诚不欺我,确实是美人。只他偶尔动作的时候露出的哪点胸膛和腰身,真的可以上手摸一摸。
  她碰了下自己有点干涩的嘴唇,略遗憾。今儿也是病了,又要喝药,口气肯定不好。亲,便先不亲的;上手,找机会试试。
  “是这个?”李恒翻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看。
  顾皎探头看了下,一个银镶绿松石的,确实是她的糖盒子。她点头,“是的。”
  他略嫌弃地打开,从里面挑了一个小纸包,拆出来一颗糖,递给她。
  她微微转脸,要他喂。
  他冷脸,不干。
  她再往前凑了凑,还是要喂。
  李恒腮帮子咬得死紧,无法,只好往前送了送。
  顾皎冲他笑,张口含住他拿手指,吸住糖果的同时,舌尖在他指头沾了沾。
  他立马缩回去,闪得太快了些。
  她舔着糖果,十分满意。少年啊,十八、九岁的年纪,那真是禽兽。脑子里除了满满的黄色废料,只要稍微给点儿刺激,马上就来反应了。那速度,跟按了开关似的。李恒打仗在行,显然身体很好,精力尤其充沛,只怕更受不住撩拨。她只意思意思,不能太过,不然走火就不美了。
  “延之,我好了。”她换了一副天使面孔,“可以吃药了。”
  李恒盯着她看了会儿,第三次将碗端起来,开始喂药。
  顾皎不作妖,很配合地将一碗喝光了。
  喝完药,又漱口喝水,折腾了好一会。
  一套干净的寝衣兜头盖上来,李恒声音略有些闷,“你醒了,便自己穿吧。”
  顾皎扯下寝衣,见他很绅士地背对自己,笑了一下。身体虽然还很软,但确实也能动了。她揭开被子,找到领口和袖口,摸索着穿衣。床外头虽然亮,但里面是模糊的,她只能看着个大概。
  好一会儿,她道,“好了。”
  李恒这才开始熄灯火,撩帐子上床。
  顾皎往里面让了让,待他躺平后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卯时了。”
  “害你一晚上没睡觉吧?对不起。”她麻溜儿道歉。
  李恒将衾被拉直,“不必客气。你半夜烧得烫人,去外面找了崔妈妈和先生来帮忙,又让丫头们起来熬药。”
  言下之意,辛苦的是他们。
  “明朝也得给他们道谢。正好是大年,连着拜年一起。”她打了个哈欠,摸摸额头,“也是奇怪,怎么就突然烧起来了。”
  李恒没应声。他半夜去前院,魏先生刚将事情谈妥回来,听说顾皎病了,急匆匆来探病。把脉,观面色,查舌苔,许久后才说,“凉风吹的,再加上惊吓,确实病得着急了。”
  他恐那莫名其妙的失魂症成了老病,请先生再仔细瞧瞧。先生听了,又重新把脉,结论差不多还是‘不能生气,不能吓着了。’
  崔妈妈评价了一句,“这下好了,娶个瓷娃娃回来,一辈子捧手心里吧。”
  李恒待要征战天下,却有了个这样的夫人,也是天意。
  他闭上眼睛,不愿再多想。
  顾皎没听见回音,闭上眼睛叫了一声,“延之。”
  一片安静。
  她又叫了一声,“延之。”
  “干嘛?”很不耐烦的样子。
  她笑一下,“我就想问问,你去点灯,没受伤的吧?”
  李恒半晌回了一句,“只胳膊上燎了一块皮,其它还好。”
  “哪儿?”
  他动了动右胳膊。
  顾皎立刻伸手去碰,结果黑暗里没估摸好距离,直接戳上去了。
  李恒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坐起来,“你干嘛?”
  烧伤啊,那痛的滋味不好受,再加上被人触碰就更不得了了。
  “我,我想看看多大的伤口。”顾皎有点心虚的。
  李恒忍着那一阵阵的痛,有些咬牙切齿,“顾皎,你要睡不着,就出去。”
  顾皎咕哝了一句,“我叫你延之,你为什么不叫我皎皎?你和魏先生弄鬼,要收那些地主和商队的过路费,为什么只瞒着我一个人?先生还说你对我情深义重,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不是哄我的?我病了,谢你照顾我;可你们骗我,也不解释解释吗?”
  她蹭了蹭,贴得他更近,“延之,你还嫌我多事,还要赶我出去。你好过份哦。”
  李恒胳膊痛着,心里闷着,按平日战场的习惯,早该一剑出去劈开那混沌。可身边缠着的软玉温香,是个瓷娃娃,动不得又气不得,连先生也再三交待,须得哄着捧着顺着。
  他不禁开始怀疑起来,当时为什么那么草率就答应了要结婚呢。
  打天下容易,治老婆难啊。


第29章 回门
  龙牙关内; 顾家庄。
  顾琼梦中惊醒,睁眼发现窗户已经有点泛白了。他翻身起来,赤脚下床; 大声呼唤随侍长生的名字。
  “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不是说了今儿得赶早?”他冲屁滚尿流进来的长生吼; “长生,你是不是睡死了?”
  长生缩着脖子,“老爷说了; 卯时太早,马和车均不好走。”
  “老爷?你是伺候老爷还是伺候少爷呢?少爷说的都不算数了?知不知道城里发生什么大事?灯楼被烧了,那该死的李恒又耀武扬威到处煊赫他的兵马; 说什么为了皎皎杀得土匪血流成河; 还要收剿匪的钱和来往关口的保安费。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皎皎肯定受委屈了; 我得马上去接她回家。”他伸手; “我衣服呢?”
  长生赶紧将衣服和外袍抱过来; 伺候他穿衣裳和鞋袜。他道; “少爷别着急; 车马都是现成的,去城里也要不了多一会儿。”
  “爹老了,怕事; 尤其怕那个李恒。人一说,他就把皎皎嫁过去了,一点没为难。容易到手的东西谁会珍惜?李恒看他这态度; 哪里能看重皎皎?才几天呢; 就出这样幺蛾子。昨儿到处都传扬开了; 我去找爹,最好连夜把皎皎弄回来。他偏不,说什么初二回娘家才是规矩,不能让人说嘴。说嘴?这世上名声是什么玩意呢?李恒这般把皎皎架火上烤,怕过人说嘴了吗?”
  顾琼胡乱将衣服扣上,头发随便扎起来,抓了披风便往外走。
  长生忙跑前面去开门,提灯笼,招呼外院的准备车马和随行的人。
  “大哥不在,我得帮他顶门户。今儿早点去,给皎皎壮胆。怎么也要让李恒晓得,咱们顾家不是没人。”
  一时间,整个宅子吵闹得乌宣宣的,所有人都知道是该小姐回门了。
  顾青山坐在窗前,对温夫人道,“老二这脾性,也不知道像了谁。”
  温夫人道,“我觉得挺好。老二真性情,皎皎自然会感觉得到。”
  “但愿如此。”
  顾琼并不知父母的担忧,去正院告别。他呼喊了十来骑车马,冲出顾家庄,直奔龙口城而去。
  官道的冰雪已经被清理干净,天光逐渐亮起来,马很顺利地跑上了速度。半道上歇了两回,抵达龙牙关口的时候将将巳时,完全来得及。
  因是过年,许多庄户上的人穿了新衣裳进出,走亲戚或者进城买东西。前几日那些血痕早不见了,只留下一些散乱的落石。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不少人背着年货和年礼。
  更新鲜的是,居然有一队兵丁和民夫居然在干活,从关口的那头开始清理落石和乱草。
  顾琼停住马,指着长生,“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长生打马过去,下马好声好气地招呼军爷,拉着问了许久。军爷不耐烦,随口打发了他几句,他不死心,又去找了个民夫聊。半晌,他回来道,“少爷,就是为你之前说的那事。说将军收了城守大人和孙家许多剿匪的钱,要在这边建一个新的关口保护来往的路人和商队。现就赶紧干起来,免得化雪的时候忙不及。”
  “昏头了吧?现在就干活?”顾琼略有些颐指气使。
  长生点头,“说将军催得着急,只给了一个月时间,必须将关口清理干净。另要挖出一排石窟来,派十来个兵丁把守关口。咱们进出,若只人和车马,不收费;若车马还带货,按照重量给钱的。”
  顾琼骂了一声,“真是穷疯了。”
  说话间,另有一户人家的大队车马从龙口城的方向来,想是在城中过了年,这会儿回平地走访亲友的。车马未停,派了个家人在前面开路和吆喝。顾琼约束随从,靠着河岸岸远远避开了。不想那边带了女眷,不好下车,也不好绕行,偏偏撞上了搬运大石头的民夫队。车马内的小姐夫人尖叫起来,家人立刻围拢过去,七手八脚将民夫推开,喊打喊骂。有兵丁上前将人马分开,互相赔了个不是,等着民夫拉走石头,才变得通畅许多。
  只风中隐约有不满的声音,“什么顾家女儿?……地薄三尺,天高六丈,什么钱都想挣。简直不给人活路啊!”
  顾琼留心看了,应是一户姓王的,跟他家有些拐弯的亲戚关系。本是亲朋,为了即将到来的保安费,居然连顾家也恨上了。
  他皱眉,李恒十分混蛋。
  他对长生道,“走,咱们赶紧进城。”
  顾皎的病反复了一次,整个年三十和年初一都在汤药中度过。幸好李恒叫了崔妈妈来,帮着海婆一起给府中的人发过年的红包,分各样年货,安排年后各种琐碎的事情,也算是囫囵过去了。
  她只窝在床上休息,等着魏先生切脉看病,眼睛却颇有意味地盯着他。
  魏先生不怕人看,只专心手上的事情。
  “先生,我这病要好,其实也简单。”她道。
  李恒在旁边多嘴,“切脉的时候,少说话。”
  “不碍。”魏先生放开手,已是完事了,“夫人,请讲。”
  顾皎看看李恒,再看看魏先生,只一个字,“钱。”
  魏先生哈哈一笑,摸摸胡子去外间写新的药方。李恒也扯了扯嘴角,跟着出去。
  什么玩意?俩臭男人当她在说笑话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出钱。就算现在是古代落后社会,但钱给够了,自然会有诸般堪比现代社会的享受。
  魏明那老狐狸可恶至极,媳妇娶进门,媒人丢过墙,连基本的礼仪也不讲了。
  顾皎闷闷不乐,很不开心。
  李恒拿了药房进内间,见她丧气地坐床头,好歹安慰了一句,“日子还长。”
  顾皎冷哼一声,“想看个灯,结果灯楼没了,确实日子还长。”
  他很罕见地好脾气,接了一句,“总能看到的。”
  顾皎咬牙,魏明的路走不通,就不信李恒和顾青山也不行了。
  年初二那天,顾皎起了个大早。
  “不必着急,你二哥来也该是晌午了。”李恒道。
  顾皎可不觉得,顾琼是个心大的急性子,肯定等不到晌午。再兼了烧楼和收过路费的事情传扬出去,他该是一肚子火地跑过来。只不晓得顾青山是怎么个看法,这次回娘家,必须得和他单独聊聊。
  “先收拾好,崔妈妈送过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魏先生管府中内外事务,包括钱;崔妈妈管内院的人事和库房,包括人情送礼。顾皎本以为回门礼意思意思就行了,没想到居然送了十几个大箱笼过来。各样腌肉、冻肉、板鸭、板鹅、药材、香料,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琳琅满目。甚至,崔妈妈还特别来交待,说送了些万州的特产来,让带回去给老爷和夫人尝尝味道。
  如此多的东西,将几个丫头惊得要死。
  杨丫儿带着含烟一起收拾,累了个把时辰,还没弄好。对了,含烟在火烧楼的次日便回将军府了。按照她的说法,“城里流言纷纷,一说将军被火烧了,又说土匪把夫人掳走了,还说将军追出去将人斩杀了。我听得害怕,赶紧回来看看。”
  海婆对含烟的表现很满意,终于对她笑了笑,也给她派活儿了。
  顾皎站在窗边看含烟搬东西,问旁边看书的李恒,“延之,是你让崔妈妈和先生准备这么多的?”
  “没有。”他摇头。
  “他们自己弄的?”她笑嘻嘻,“是不是魏先生心里过不去,特别在回门礼上厚了好几分补偿我?”
  小恩小惠,怎么能买她心平气和?
  “你想多了。”李恒翻一页书。
  “真没有?”她凑近了他看,“还是你觉得没必要?”
  确实没必要。不过,李恒也知,这句话说出口,今日必然不开心。
  “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她玩弄着衣角。
  李恒抬眼,看她一下,‘哦’了一声。
  “既然先生说收人家谢礼和过路费是为了养你的部队和帮忙修堤坝,就该直接将一部分钱入我这边的账才好。你说对不对?”她瞧着他,试探道,“你去找先生说,还是我去?”
  “给你?”他笑一下,“事情不能这么做吧?”
  “那该怎么办?”她半是好奇,半是打探。
  李恒又不吭声了,继续看书。
  顾皎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李恒虽然是陪她养病,照顾吃喝和换衣裳挺得力的,但话少得不行。寒暄两三句,好不好吃,吃什么,哪儿去,基本上是没问题的。可稍微问点儿有干系的问题,他就装聋作哑,既不回答,也不拒绝,全靠她自己恢复情绪。
  她生闷气吧,显得自己小气;不和他计较吧,自己憋得慌;再继续和他掰扯,显得她的生活重心只他一人。因此,她转身出正房门,去回廊下找含烟和杨丫儿说话。
  李恒却在后面慢悠悠来了一句话,“出去透口气也得,但一刻钟后须回来。先生交待过,你不能吹凉风。”
  “知道了。”
  顾皎便出去和丫头说话,杨丫儿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小心地问,“夫人,将军跟咱们回庄上住多久?”
  “好几天吧。”她盯着一箱熏得金黄的鸭肉吞口水,想吃得要死。可惜海婆死活交待,说这玩意烟熏出来的,上火,病没好之前绝对不可以吃。她随口道,“爹娘那边住几天,再搬去爹给我的那个小庄上住看看。先生也跟着去,他对修河堤有想法,得把那片河滩过一遍。”
  “我们要去小庄上住?”含烟问。
  顾皎点头,“等回爹娘那儿了,海婆带你们几个先去小庄,把房舍收拾出来。弄得清爽点儿,我要住着好的话,指不定会经常去。”
  后期种田和各类技术工作,需要踏踏实实地驻扎下来。
  杨丫儿又问得更轻了,“夫人,将军没发脾气吧?”
  顾皎看她们一眼,见她们忐忑那样,笑一下后压低嗓音,“是不是他这几天呆家里,把你们给闷坏了?”
  可不是么。李恒在,还打着照顾夫人的名义,丫头们哪儿敢放肆?说话得放轻些,走路最好没声音,眼睛和耳朵必须更灵活,不能漏掉将军的任何吩咐。也不能闲着,得找活儿干,神经随时绷得紧紧的。心理压力之大,比伺候几个顾皎还要累。
  她这么一问,杨丫儿和含烟就低头笑起来,怎么也不肯回答了。
  顾皎便道,“放心,过了这几天,他肯定呆不住的。等他出去了,咱们就可以松快许多,对不对?”
  一阵悄悄话,说得大家都咯咯笑起来,只房中的李恒气得发笑。
  这些女人真当他是死人,耳朵聋的吗?说得那么大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那个顾皎,当他的面说那些甜言蜜语,背过身却那样嫌弃?
  李恒用力将书本合上,待要起身说点什么,院门却被敲响了。
  崔妈妈在外面道,“夫人,小舅爷来接你了。”


第30章 回家的路
  “皎皎; 你又瘦了。”
  顾琼看见顾皎的第一句话。
  他抓着她肩膀,从头看到脚,心疼得要死。
  “下巴尖了; 肩膀也窄了; 皮肤白得吓人,风都能把你吹走的吧?”他急吼吼地,瞪着李恒问; “皎皎,你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李恒完全视小舅子于无物; 冲他点点头; “进府歇歇; 吃了午饭再启程。”
  “不必了。”顾琼很有骨气道; “趁着天色好; 咱们赶紧回庄上。午饭在路上凑合吃点干粮; 晚食回家吃好的。皎皎; 咱们马上走!”
  顾皎觉得吧,这缺心眼的二哥不是来给妹子撑腰的,是来找打仗的。问题是; 他那小胳膊小腿,连周志坚都打不过,能打得过李恒?她清了清嗓子; 道; “你不累?”
  “不累。”顾琼头昂得高高的; “我很早就出门了,在路上歇了三回。对了,你知道不?”
  “什么?”
  顾琼故作神秘地将顾琼拉旁边,压低声音道,“龙牙那儿,在修关口呢。派了好些兵丁和民夫,清理落石和路面积雪,又要开凿洞窟。听说,过路来往的商队都要收钱。”
  动作这么快?顾皎侧头看一眼李恒,怎么没听说呢?最重要的是,大过年居然能找到干活的民夫?魏明这死老头未免也太强了点儿吧?还是说,人家早就算好了?
  因顾皎没给反应,顾琼低头看,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也在鸣不平,道,“来的时候碰上王家人了,叽叽咕咕非常不满。说闲话呢,嫌李恒刮地皮太过,很不开心。”
  刮地皮的始作甬者,顾皎。
  她顾左右而言它,“二哥,还是去见见魏先生吧。”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魏先生和崔妈妈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串抬箱笼的丫头和仆妇。
  顾琼好歹知道礼节,规规矩矩冲先生行礼,带了顾青山的问好。
  只一个,他坚持马上出发。
  小舅爷态度坚决,魏明也不是在小事情上计较的人,立刻便同意了。魏明随行,崔妈妈和几个偏将看门户。
  箱笼上马车,随行的人员搬行李,顾皎自然被安排上车。崔妈妈因要留守,另交了个包袱托运,自然是带给亲儿子周志坚的。
  “夫人,里面放了三个手炉。半道上若还觉得冷,咱们再加。”海婆这次提前准备了许多,连马车的地板上都铺了厚厚一层地衣。
  顾皎点头,比较满意这次居然换了大车。出嫁的时候,那轿子外观虽然漂亮,但里面空间着实狭小,怎么都舒服;看灯楼那夜,坐的也是马车,但配置比较简易,颠得也挺厉害的。今次的马车,轮辐密实,轿厢宽大,虽然没有花俏的装饰,但一看就是好木头做的。
  “崔妈妈安排的。”海婆道,“听说是将军日常使的。”
  提起将军,李恒就从那头走过来的,白电被侍从牵去别的地方了。
  他来,海婆便退开。
  “你不骑马?”顾皎问。
  李恒点头,“和你一道坐车。”
  坐车?顾皎疑惑地看着他,怎么突然改性了?
  他示意她将手扶上来,助她上车。他紧跟着也上去,两人分坐车两边。里面果然十分宽敞,最里侧一排置物的小柜子,两侧则是铺了皮毛的座位,很暖和。
  李恒将车门关好,这才回答她的疑惑,“顾琼实在太缠人了。”
  果然,一阵马蹄声,然后车壁被拍得山响。顾琼在外面叫,“妹夫,咱们骑马比赛。”
  妹夫?大概,也只有顾琼这样的棒槌敢追着李恒喊妹夫。
  顾皎嘴角抽了抽,无措地看着李恒。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拉开旁边的小抽屉,翻出一般书来看,恍若未闻。
  她只得半推开车门,道,“二哥,你做什么?”
  顾琼探头进来,“难得有空,一起跑会儿马呀。听说你那匹白电速度飞快,我想试试看。”
  李恒抖了抖书,“白电累了,要休息。”
  “换别的马也行,我可以让你一个身位。”
  还没完没了了。
  顾皎只得道,“二哥,将军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小舅哥一点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顾琼眯起眼睛,“皎皎,二哥是为你好。”
  她叹口气,“灯楼爆燃那夜,将军被困火中,后来又去追土匪,受了点伤。”
  顾琼是不肯信的,他疑惑地看着李恒,“受伤?所以不能骑马了?”
  “魏先生骑技过人,你可以找他试试。”李恒开口,将人支走了。
  顾琼半信半疑,但顾皎开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咕哝了一句‘命大’,终于出去了。
  李恒垂眸,继续看书。
  顾皎蹭过去,“延之,看的什么书?”
  “乡野杂谈。”他把封皮给她看一眼,果然。
  她问,“你还看这样书呢?”
  “有什么问题?”
  她想当然道,“不该是兵书什么的吗?”
  李恒笑一下,道,“那是小时候的作业。”
  MB,真不知他是在讲老实龙门阵,还是在显摆。
  “魏先生教课呢?上次你说先生师从许慎,学了几年,什么时候出师的呢?”她没话找话地问。
  “先生十三四岁的时候去的,学了七八年才回。”
  “好厉害。”顾皎真心称赞了。自己从三岁进幼儿园,到二十五岁,还没拿到本专业的毕业证书。魏明就不一样了,拜师七八年,学会了三门课业,且全是精通。虽然实在不想承认,但人和人的智商是有差别的。
  李恒看她一眼,“谄媚太过,便成了谎言。”
  聊天就聊天,怎么可侮辱人格?顾皎皱了皱鼻子,道,“延之,你好像对我特别不满意。你说说看,我哪里做得不对吗?还是你心怀愧疚,因此看我哪儿都不顺眼。”
  李恒发现选择坐车真是一个错误,顾皎病着的时候可怜极了,身体稍微好点便化身为话唠和烦人精。他合上书本,塞回抽屉,打主意下车。
  可惜蹉跎了蛮长的时间,车驾开始启程,车轮也缓缓动了起来。
  此刻再下车,恐怕顾皎脸上不好看。
  他沉吟一下,道,“人所思所言,均发乎于心。你对魏先生不满多过尊敬,可不是口不对心?可不是谎言?”
  顾皎被点穿,略有点不自在,内心却又有些倔强。她道,“我喜欢夸人,知道为什么吗?”
  李恒看着她,她指了指他狭长的眼睛,“那是因为我眼睛长得好,只看见别人的好处,看不见坏处。若不然,我天天对魏先生和崔妈妈说你不好,且全是实话,你开心吗?”
  “你不止眼睛生得好,嘴巴也挺会说的。”他笑一下,不和她计较。
  她瞧他低头的样子,睫毛挡住了眼波,鼻梁和口唇显得尤其漂亮。情不自禁地,她道,“你刚也说得对,我确实有时候会说谎。”
  李恒新鲜地看着她,居然如此爽快地承认了?
  她撑着下巴,认真看到他眼睛里,“延之,刚我说对魏先生和崔妈妈说你不好,这句话不对。其实,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你的不好。你打架厉害,又会谋略,演技也挺好的,读书好像也很不错,写字也比我会写。还有,你长得特别好看——”
  李恒将书敲在她头上,道,“能闭嘴吗?”
  顾皎略有点委屈地抬手挡住被他敲打的地方,眼角余光却瞥见他耳朵有些发红。
  原来将军大人也顶不住土味情话的哇。
  她笑了,干脆蹭得更近,“延之,你要嫌我话多,那给我讲故事吧。我保证不插嘴,你就讲你打仗的事情,好不好?”
  李恒这才放下书,清了清嗓子,“就讲讲和卢士信结拜的事情吧。”
  顾琼和魏先生跑了一程,他的马已经奔波过大半个上午,十分疲累,因此落后了。魏先生建议他换个马再来,他不太乐意,借口担心顾皎,拍马去了车边。
  不想,刚一走近,便听见李恒不紧不慢的声音。
  “……士信要顽劣些,先生布置的功课从来无法按时完成。他认为天天被打戒尺不是个办法,必须将一起上课的拖下水才行。便约了我,义父的三子朱志杰并小女儿朱襄,再有志坚一起,要结拜。不求同生,但求祸福同行,生死不改。喝了酒后第一桩,便是如何解决他的功课。朱志杰擅临摹和书法,朱襄做文章是一把好手,他便拖着二人,次次都说还是不是兄弟了?”
  顾琼皱眉,说的是些什么呢?既无感情色彩,又无情绪波动,这般干巴巴的内容,顾皎也能听得下去?
  “他只得逞了第一次,志杰帮忙写了两页大字,朱襄做了一篇文章给他;第二次的时候先生便觉得不对了,当堂命他背诵文章。他背不出来,只好去外面站着。先生戒尺打人从不留情面,且偏打他善用的左手。因此,有小半月他是不能正常执筷的。”
  顾皎笑了两声,直说有趣。
  顾琼咕哝了一声,怎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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