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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日依旧盛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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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喜经过上一次,性子倒是沉稳许多,也能拿的起事。
  不过去了一趟尚宫局,就听到这么多事,又能细细给李令姝分析讲解,确实算是很有长进了。
  不过,她到底还是年轻一些,许多事没看清。
  苏果就笑着补充:“也不能单看修宫就这么说,早年先帝后宫妃嫔不丰,现如今也不过只余太后娘娘、德太妃娘娘和几位太嫔娘娘,因此东西六宫早年间就多有空置,如今便是偏殿也不好住人的,只要搬进人去,就务必得修。”
  四喜若有所思点点头:“谢苏果姐姐提点。”
  不过李令姝听她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想的不是进宫几个妃嫔跟她这里争夺“宠爱”,反正皇帝躺在那呢,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这宠爱争了也白搭。
  她想的其实是:太后这么做图什么。
  等苏果和四喜走了,李令姝才对小腮红嘀咕:“太后娘娘这一看就是想有大动作,但是前朝大臣都是人精,没点实际好处,人家肯定不肯搭手。”
  赫连荣臻看她肃静着脸在那分析,莫名生出些孺子可教的感悟。
  虽然他什么都没教过,不过看她一点点成长,竟也觉得很是欣慰。
  太后是什么动作,一开始赫连荣臻看不清,直到他遭逢这个大难,他才略有些才猜测。兴许是看他这个养子越大越不好掌控,也或许始终觉得隔层肚皮养不熟,总之,太后娘娘已经不想再去费心控制他教导他了。
  她或许……想要另立新君。
  但是前朝也不是一块铁板,被太后牢牢抓在手里。
  所以,太后现在是不能让他“死了”的。
  赫连荣臻看李令姝一脸认真,特别想跟她分析一下,结果就听李令姝说:“这些大臣好奇怪啊,明知道陛下看起来要不行了,怎么还把女儿往宫里送?难道权利和地位就那么重要吗?这还是给人送进来当小老婆,也不觉得丢人?”
  李令姝完全是现代人的思维,觉得这些事很不可思议,她不敢跟苏果她们吐槽,只能在底下跟小腮红念叨。
  皇后娘娘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小腮红它其实也不是一只鸟。
  她说什么,赫连荣臻其实都能听懂一多半。
  此刻他就很想教她,告诉她大臣们要的还就是权利和地位。要不然他们寒窗苦读十数年或者数十年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为的难道真就是励精图治,四海清平?难道还真是一腔热血报国?不是的。
  大多数人只是要改变命运,改变自己的人生。
  现在太后给了他们一个通天的梯子,能让他们成为外戚,便是皇帝早就躺在乾元宫生死不明,这又有什么要紧的?
  他们的女儿就是宫妃,他们也就是皇亲。
  能有这么一层关系,至少这一代攒下来的家业还能再延续一代,不会随意就断绝了。
  再一个,作为普通的臣民,他们其实对皇家有天然的敬畏之心。
  家中能有女儿做皇妃,本身就是一种荣耀,一种家族荣光。
  这些,他心里很清楚,却没办法讲给李令姝听。
  他听了李令姝很多奇怪的话,那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想法,都在告诉赫连荣臻,李令姝很有可能对大越一无所知。
  毕竟,她就连神鸟都“不记得了”。
  结合自己一觉醒来变成一只鸟的事实,赫连荣臻猜想李令姝可能也不是他们大越的人,之前“李令姝”重病几日,再康复时,可能人就已经变了。
  这对于赫连荣臻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这个新来的李令姝很聪慧,她就算两眼一抹黑,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根本不用他操心。
  不过,听见她这么幼稚的话,他还是很想教导一下罢了。
  赫连荣臻这边胡思乱想,那边李令姝胡言乱语。
  “这些小姑娘被家里送进宫守活寡,还给人当小老婆,不知道心里会不会很难过。”
  赫连荣臻心里回答她:不会的,皇后娘娘您想多了。
  只怕能进宫来,一辈子荣华富贵就落了地,一个个都会很高兴的。
  李令姝也不是要听个答案,她的小腮红还只能叫娘,自己念叨几句就罢休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好,又沉又香,对太后要给陛下选秀的事是完全不着急的。
  赫连荣臻看她早上起来容光焕发,莫名有点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挺怕她难过的。
  李令姝早上起来还是按部就班做早操、用早膳,等吃饱喝足,才精心打扮过,由苏果和四喜伺候她出了南华殿。
  出宫的时候,又在前殿碰到琥珀姑姑。
  她还是拎着个扫把,在那慢条斯理扫地。
  “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这一次是琥珀先请安。
  李令姝笑着说:“姑姑心诚,每日都要打扫。”
  琥珀笑笑:“娘娘心也诚,以后一定能心想事成。”
  李令姝求的事情很多,比如她想让皇帝赶紧好起来,无论跟她关系怎么样吧,反正她这个皇后可以稳稳当当做下去。再比如她希望自己身体康健,就是皇帝好不了,自己也能好好活下去。
  若琥珀所言是真,那就很好了。
  “多谢姑姑宽慰。”
  琥珀道:“娘娘多虑,臣不是在宽慰娘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娘娘且看着些脚下,开头路不好走,往后就好走了。”
  李令姝微微一顿,只跟她唱诵一句佛偈,就出了南华殿。
  今日的盛京阳光灿灿。
  春日里,百花盛开,端是多情。
  燕雀在宫墙之外轻声欢叫,隐隐约约能叫人听到些春意。
  而宫墙之内,是逼仄悠长的宫道,是抬头只能看到些微天空的深巷。
  从南华殿步行至慈宁宫,最快也要走小两刻,李令姝被苏果稳稳扶着,慢慢往前走。
  她心里很静,也很安然,瞧着这风和日丽的天,便觉得一切苦难都会过去。
  天总会晴的。
  苏果和四喜见她脸上淡淡,走路也很稳,便也就安了心。
  只要娘娘不难过,她们就不用着急。
  等到巷子尽头的岔口,远远就见到一行队伍,似是有什么贵人出行。
  李令姝顿了顿,遥遥眺望那队伍往慈宁宫拐过去,这才继续走。
  “看清了吗?”她问苏果。
  那么远,自然看不清人,但是仪仗还是能很清晰看到的。
  苏果就回:“应当不是宫妃,兴许是哪位命妇吧。”
  李令姝垂下眼眸,心里多少有了计较。
  其实能跟这些人错开是极好的,但她昨日已经答应了赤珠,必须要在上午就过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这会儿就不好耽搁。
  她轻声道:“太后这是有备而来。”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必须得去慈宁宫才能一探究竟。
  李令姝深吸口气,道:“走吧。”
  人家坐轿子进宫,她这正宫皇后却要一步一步走到慈宁宫,速度自然就慢了许多。
  等到了慈宁宫门口,老远就看到赤珠在张望:“娘娘怎么就走了过来,也不叫步辇去接。”
  李令姝心里很清楚,她是不好叫到步辇,嘴里却说:“每日都在南华殿,好不容易能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很好的。”
  赤珠就笑了,亲亲热热迎她进了慈宁宫,还特地请她先去偏殿收拾仪容,让自己看上去利落一些。
  等这一切都忙完,李令姝才被请着进了慈宁宫的小花厅。
  刚一进去,就听到里面一阵欢声笑语。
  李令姝不经意间抬头一看,便瞧见了坐在花丛中的萧太后。
  只见她细眼微张,朱唇轻启,脸蛋白皙有光,头发乌黑油亮。
  一把飞凤簪松松挂在飞天髻上,透露出些许慵懒与华贵。
  听见门口的动静,她抬眼看过来,唇角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好孩子,可算是来了。”
  李令姝差点没愣在当场。
  她万万没想到,当今这位年过四十的太后娘娘,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光彩照人。
  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
  比之她这个年轻的皇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后见她看愣了,唇角笑意更浓:“这孩子,没见过母后呢?怎么发起呆来了?”
  李令姝心道:还真没见过。
  没见过这么漂亮妩媚的太后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今天是没有朕镜头的一天,在家嗑瓜子!
  皇后娘娘:吃太多不利于长毛。
  陛下:……呸呸呸,不吃了。


第15章 
  李令姝确实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年轻漂亮,就看她那个精神状态,怎么也无法跟生过两个孩子并且丈夫早逝的寡妇联系到一起。
  前两次李令姝见她,一次是忙乱的大婚,一次是昏暗的皇帝寝宫,无论哪一次李令姝都没有抬头看她。
  这一次,可算是让她看到这个传说中的萧太后了。
  果然令人惊艳。
  太后看李令姝站在那发呆,心里不喜,面上却还是道:“好孩子,快过来。”
  李令姝这才回过神,佯装慌张地行过礼,低着头走到太后跟前。
  或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太后就指了指身边的主坐:“坐下说话吧,哀家也许久没见你,可是病好了?”
  李令姝忙冲她再次行礼,这才浅浅坐下,小声说:“回禀太后娘娘,臣妾的病已经大好,谢太后娘娘关怀。”
  太后就欣慰地笑:“那就好,那就好。”
  李令姝就低着头,也不吭声。
  副座上其实一直坐了个略微有些富态的命妇,李令姝进来时就瞧见她了,刚才跟太后见礼的时候,这位夫人也跟她见了礼,不过太后并未介绍。
  现在寒暄完了,太后才说:“这位是一品诰命夫人,辅政大臣冯昆的夫人。”
  这位首辅夫人就慢条斯理起身,冲李令姝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从她的音调里,李令姝感受到了很明显的鄙薄。
  李令姝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仓皇地点点头:“免礼,平身。”
  她原本就是这么个性格,再加上宫中派过去教导她的管事嬷嬷并未用心,因此宫规礼仪她依旧不怎么熟练。
  她私底下是跟苏果学过的,但现在却不能轻易使出来。
  这么样是最安稳不过的。
  果然,她开口之后,就听到首辅夫人极小声地“嗤”了一句。
  李令姝垂下眼眸,假装自己没听见,而太后却开了口:“如今陛下重病,前朝政事多要仰赖首辅大人,听闻首辅大人日日殚精竭虑,很是辛劳。”
  首辅夫人就笑说:“娘娘谬赞,能为太后、陛下分忧,是外子的福气,必要夙兴夜寐,方能报效太后、陛下的提拔。”
  李令姝心里就明白了,如今这位冯首辅,肯定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
  太后听到她的话,也淡淡笑了:“首辅大人一心为国,令人感动。”
  她们这一吹捧,就吹捧了小一刻,李令姝就坐在边上,低头老老实实吃茶,仿佛什么都没听懂。
  等寒暄得差不多了,首辅夫人话锋一转,终于说起正事来。
  李令姝就只听她问:“听闻陛下近来身体好了一些,是否康复有望?”
  说起陛下,李令姝就支起耳朵,听得更认真了。
  太后就叹了口气:“皇儿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已经没有大碍,就是得仔细养着,可不能分神操心。”
  这意思,就是说首辅还能主政好一段时候。
  首辅夫人心里高兴,面上却都是忧思:“陛下如此年轻,素来身体康健,怎么就这么突然得了重病,娘娘可是问过钦天监的人,看看是否有什么冲撞?”
  太后就顿了顿:“钦天监只算天时,哪里能算出这许多来,不过皇儿这般突然重病,哀家的心也跟着一直悬着。”
  一说起这个,李令姝就抿了抿嘴唇,明白太后这是用的什么把戏了。
  先抑后扬,剑走偏锋。先把她狠狠吓唬一顿,然后再提其他事,以李令姝这般胆小,一定会乖乖答应。
  李令姝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有点想笑,心说太后娘娘还是对她这个皇后身份有些许顾及的,到底不能轻易就把她怎么着。
  心里安稳,李令姝就不着急了,见赤珠呈了茶上来,便端起来抿了一口。
  很香,也很纯。
  跟她平日喝的祁红完全不同,回甘带着浓浓的柑橘香味,一看就不是俗物。
  于是太后跟首辅夫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么调动了半天情绪,转头看李令姝在那安静喝茶,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她们说什么。
  太后脸上表情不变,依旧淡淡的,但说话语气就比较重了。
  “皇后,哀家问你话呢,”太后说,“你意下如何?”
  李令姝其实听到太后刚才说什么,不过这会儿她却可以装装傻:“太后娘娘是吩咐臣妾去看望陛下?臣妾下午就去。”
  太后:“……”
  她根本没说这话,这傻皇后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当着首辅夫人的面,她却不能做出恶婆婆的姿态,只能说:“你一直在南华殿给陛下诵经祈福,心意是好的,可也不能不去照顾陛下,还是应当偶尔去乾元宫走一走。”
  李令姝立即起身:“是,太后娘娘箴言,臣妾铭记于心。”
  太后扫了她一眼,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两下。
  咚咚、咚咚。
  首辅夫人立即会意,对李令姝道:“皇后娘娘,陛下重病,宫中事情繁多,都要娘娘一人打理,娘娘日常定很辛苦。”
  李令姝赶紧说:“本宫对这些都不甚明白,全赖太后娘娘悉心教导,辛苦的是太后娘娘。”
  首辅夫人就笑了:“皇后娘娘一个人在宫中,也甚是孤单。”
  李令姝低下头,这一次就不能答话了。
  这位皇帝陛下听闻就比她大一个月,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因着太后让他用功读书,身边连个侍寝宫女都没有,等到跟李令姝大婚,才算有了妻子。
  因此,到现在皇帝都后宫里,就只有正宫皇后一人,其他妃嫔选侍皆无。
  首辅夫人说她孤单,这么看确实很孤单,但天底下的女人,谁不喜欢这份孤单呢?
  太后看她装傻充愣,心里冷笑,嘴上却说:“近来哀家多忙陛下之事,也是忽略了你,倒是哀家的疏忽了。”
  李令姝忙道:“娘娘辛劳,前朝后宫有目共睹,臣妾自然也是知道的。”
  太后就握住她的手,叫她:“好孩子。”
  李令姝发现,好孩子真是太后娘娘的贯口,凡是不知要说什么,就说一句好孩子应付过去。
  不过,显然今天三个人耽搁的时间太长,太后有些不太耐烦,见寒暄的差不多了,便直接开口点明重点。
  “民间都有冲喜的说法,无论是家里长辈患病还是小辈有疾,都可以新婚冲喜,把晦气和病灾全部冲散。”
  李令姝抿了抿嘴,立即低下头去。
  太后看她不吭声,就继续道:“如今皇儿大婚,宫中只一位皇后,确实单薄了些,也是哀家没有细心照料的缘故,现在哀家看皇儿重病,心里也很难过,总觉得宫里若是人口多一些,热闹一些,皇儿的病就会早日康复。”
  如果还是原来的李令姝,这会儿怕是要委屈死。
  皇帝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可她偏要把皇帝的病嫁祸给皇后,话里话外都是她照顾不周命星相冲,这才导致皇帝患病。
  这让李令姝上哪里说理去?
  她没地方诉说,只能自己和血吞下。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李令姝低声回。
  太后满意笑笑,转头看了一眼首辅夫人,首辅夫人便会意。
  “说来京中闺秀也很多,太后娘娘不如趁着春暖花开时,在宫里办一场赏花宴,也好热闹热闹宫中气氛。”
  太后道:“哦?这倒是个好办法,还是冯夫人见多识广。”
  首辅夫人就笑了:“各家孩子都是极聪慧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瞧瞧喜欢哪个,都可领进宫里作伴,宫里这不就热闹了?”
  太后点头:“极是,皇后,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当然是看你们做戏啊。
  李令姝对这事不是很在意,但却不能毫不在乎,于是她听到太后的话,只紧了紧手中茶杯,抿嘴不吭声。
  太后也不急,就这么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
  李令姝深吸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轻声细语说:“臣妾一切都听太后娘娘,全凭太后娘娘做主。”
  太后这才又笑:“好孩子。”
  李令姝心里大石落地,想着今日这一茬可算应付过去,就等太后打发她赶紧滚蛋。
  果然,太后顺利办成了事,心情也不错,说了几句就表示:“皇后下午还要去看望皇儿,早些回去准备吧。”
  李令姝起身冲太后行礼:“臣妾告退。”
  这么说着,她就要退出花厅,却不成想慈宁宫另外一位管事姑姑进了殿来,对太后道:“娘娘,振国将军余海的夫人章氏已到慈宁宫外,正等着给太后娘娘请安。”
  李令姝余光一扫,就看到首辅夫人笑容淡了些,而太后眼中光芒更胜。
  她心下了然,太后这是一箭双雕啊。
  当然,这些事跟李令姝其实都没什么关系,她再度冲太后福了福,转身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明丽的妇人站在慈宁宫门口,正望着慈宁宫中繁复的牡丹出神。
  管事姑姑很有眼色,忙打发小宫人过去给振国将军夫人请安,低声提醒她出来的是皇后娘娘。
  李令姝对宫中这些门道也很熟悉,因此并未着急往外走,而是在牡丹花坛前微微顿住,假装看花。
  总得给人个反应时间,要不然会闹得比较尴尬。
  振国将军夫人这会儿正在等太后召见,她原本是盯着牡丹看的,却不料这片刻功夫,从正殿中就走出一位宫装丽人。
  新出来的这位丽人很美,眼儿是醉人的凤眼,嘴唇是薄薄的菱唇,她脸蛋不过巴掌大,尖尖细细的,瞧着我见犹怜,是个相当精致的美人。
  这都不是很要紧,要紧的是,她看这位美人,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就在这时,宫人过来小声提醒:“夫人,这位是皇后娘娘。”
  振国将军夫人当即一愣,这居然是那个听说出身极为坎坷的皇后娘娘?
  可这长相……确实是眼熟极了的。
  她垂下眼眸,两三步上前,规规矩矩给皇后娘娘行礼:“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大吉。”
  就听皇后娘娘轻声开口:“免礼,平身。”
  振国将军夫人心里一沉,就连声音,也是有几分仿佛的。
  可这绝对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依旧没有戏,朕要求出境!
  皇后娘娘:那好吧,明天出来嗑瓜子!


第16章 
  这边将军夫人到底在想什么,李令姝完全不知,只客客气气见过礼,便往慈宁宫外走。
  要说太后也是滴水不漏,李令姝刚一出慈宁宫,迎面就看到皇后仪驾等在外面。
  一个年轻的黄门跟在步辇前,上前笑着给李令姝行礼:“给娘娘请安,小的是车马司管事王有亮,娘娘下回若是出宫,一定打发宫人过来叫仪驾。”
  李令姝心里很清楚他们这些人,只她不能不给太后面子,就笑着说:“辛苦你了。”
  王有亮上前,十分谄媚地扶着她上了步辇,然后便跟在边上说:“娘娘千万别跟咱们客气,咱们就是专门伺候娘娘的。”
  李令姝但笑不语。
  刚清醒的第一天,那时候她还住在坤和宫,陛下还好好的,她都叫不来步辇,现在在南华殿的她难道就能叫来了?
  王有亮看她不说话,自己便也不说了,只道:“娘娘坐稳,一会儿便到了。”
  从南华殿走到慈宁宫要小两刻,可坐步辇回去,不过一刻便到了,等到了南华殿宫门口,一直不见踪影的张大福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给王有亮打赏了厚礼。
  李令姝回了寝殿,让苏果把她头上的发簪取下,这才看向跟着进来的张大福:“福公公,忙完回来了?”
  张大福就腆着脸笑,凑上来给李令姝捶腿:“娘娘这是逗小的呢。”
  李令姝吃了口茶,扫他一眼,等他自己说。
  张大福手上手艺倒是好,捶得还挺舒服。
  他就低声道:“小的在宫里也没什么人情,咱们这帮无根之人,还就是得有些香火情才好。”
  如今他们这皇后娘娘,既没有恩宠也没有家世,却还占着皇帝正妻之位,能平安无事过这半个月,都是运气好的了。
  若张大福也这么舒坦待在南华殿,那娘娘以后若是真能提拔他,他也没这个脸。
  “娘娘放心,小的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能巴结谁不能巴结谁,咱都很清楚。如今只在御膳房认了个叔叔当干亲,慢慢处着就是了。”
  李令姝垂下眼眸,叹了口气:“难为你们了。”
  若不是她没用,宫人们又何苦这般艰难。
  蟠桃别看是个很别扭的冷面人,可为啥每次取膳都不叫四喜去,偏要自己去?那是因为四喜可能压根就取不回来什么得用的饭菜,这才自己一个大宫女一趟一趟跑。
  苏果和四喜每天抢着帮前殿的琥珀姑姑扫洗,也不过就为了能让她日子好过一些罢了。
  这么想来,她自己倒是没做什么努力的。
  可李令姝对这世界还是很茫然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努力,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努力,对于她来说,能维持现在的生活,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张大福听李令姝这么说,就咧嘴一笑:“娘娘哪里话,这都是小的应当做的。”
  不过这么说着,张大福就还很忧虑:“娘娘,小的也跟太医院的药童打听过,听闻陛下至今其实还未曾醒来,这……”
  李令姝放下茶杯,打断了他的话。
  “本宫知道了,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张大福就立即换了话题:“小的还听说,这次太后娘娘预备选四位秀女入宫,出身应当都不差,进宫就能获封主位。”
  李令姝大概已经明白太后是什么套路,因此就说:“这是肯定的,过不了多久就要开赏春宴,咱们也得提前预备着。”
  她看了看张大福,说:“咱们住在南华殿,如今已经算是不错了,以后你也不用到处跟人讨好卖乖,就跟你那叔叔好好相处,就挺好的。”
  这是不想叫张大福再出去热脸贴人冷屁股。
  他张张嘴,只觉得心里头难受,却还是笑了:“是,小的心里明白。”
  李令姝叹了口气:“本宫是说真的,若是本宫立不起来,以后在宫里就成不了事,只要本宫在皇后位一天,就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张大福这才应下:“娘娘所言甚是。”
  话说完,蟠桃就取了午膳回来,苏果上前一起帮着布置,一看就能看出门道。
  “今日多了两道小点,一盅红枣乌鸡汤。”
  李令姝没说话,宫人却也都明白,今日皇后娘娘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婆媳两个相谈甚欢,御膳房是不会给太后娘娘没脸的。
  用过午膳,李令姝浅眠半个时辰,便起来叫苏果更衣。
  她还是上午那身衣服,头冠却又换成了燕居冠。
  打扮得差不多了,李令姝就叫来张大福:“去跟车马司说,本宫要去给陛下侍疾,让他们立即安排仪驾。”
  张大福眼睛一亮,立即就退了下去。
  李令姝就跟苏果说:“以前是本宫太好说话了些,倒是难为你们辛苦。”
  苏果笑笑:“娘娘哪里话,咱们都是娘娘的奴婢,娘娘怎么过日子舒心,就怎么过日子,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
  她很会安慰人:“娘娘您看着奴婢跟四喜是过去给琥珀姑姑打杂的,但琥珀姑姑性子好,也总给奴婢们教授佛法,奴婢们就当是过去学习的,不也挺好?”
  李令姝微微一愣,点了点她:“你也长进许多。”
  之前苏果还会为了些许小事着急上火,现在也能跟蟠桃和平共处下来,李令姝瞧着,这大半个月两人从未红过脸。
  苏果轻声说:“人总要学会成长的,奴婢会努力,不给娘娘丢脸。”
  李令姝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没说话。
  寝殿里,赫连荣臻把这些话都听进了心里去。
  他动了动爪子,低头喝了两口水。
  对于这个小皇后,又不知道为何有些怪异的小皇后,他其实也只是从陌生到略有些熟悉,要说深层次的了解,其实还是没有的。
  不过因为小皇后藏了一肚子秘密,不能跟身边的宫人说,他就只能被迫听了个明明白白。
  日积月累之下,他倒是对这个小皇后早就没了厌恶之情。
  但要说多喜欢,却也是没有的。
  可今天听到她的话,听到南华殿这几个宫人的细心与体贴,他倒是有些感慨的。
  在这深宫之中,只有成为说一不二的绝对王者,才能活得畅快,活得潇洒。
  赫连荣臻看着李令姝远去的窈窕背影,心里却想:他日若朕能还魂回去,重夺权柄,一定不会忘了这日日诵经祈福的诚心,也不会忘记每天食水的悉心照料。
  此时的李令姝,却是不知自己的小腮红在想什么深奥的东西,她一步踏出南华殿,就看到步辇远远行来。
  果然,今日的步辇虽然迟了一些,却也还是该到就到。
  苏果扶着李令姝出了寝殿,坐上步辇,一路摇摇晃晃来到乾元宫。
  不用过来,李令姝也知道这里必定戒备森严,所以今日才特地装傻充愣套了太后的话,这才能进来乾元宫看望一下皇帝陛下。
  她对这小皇帝倒是没啥感情,不过两个人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她当然希望他能康复过来,看在她给他祈福的份上,她也能跟着过好日子。
  所以,这一趟她其实是想看看这位皇帝陛下是不是真的变成了植物人。
  到了乾元宫门口,抬头就看见整队的御林卫守在宫墙之外,不用张大福上前通融,守门的黄门就主动开了门。
  “皇后娘娘快请进,年大伴早就等您了。”他特地提了一句楚逢年,倒是令李令姝有些意外。
  不过外面这么多御林卫看着,李令姝也不好多问,只淡淡点头,一步踏入乾元宫。
  上次来乾元宫是深夜,当时天都已经暗下,乾元宫的前院也没点几盏宫灯,昏昏沉沉看不清方物。
  这一次来,却是青天白日,头顶金乌灿灿,可以把乾元宫的一切都瞧清楚。
  乾元宫比坤和宫还大了一倍有余,前广场铺着整齐的青石板路,除中央大路外,西侧有立荣华亭与回春园,东侧则是一条通往碧波湖的长廊,长廊尽头则隐约有一两层的观景阁,瞧着很是精巧。
  而中轴线上,则是重檐飞天的乾元宫正殿,也就是皇帝的寝宫乾元殿。
  此刻的乾元宫,就这么沐浴在阳光之中,光彩夺目。
  李令姝是头一回亲眼所见这般古朴大气的宫殿,愣了一会儿,才被不知从何地赶来的楚逢年叫醒。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这边有请。”楚逢年客客气气。
  李令姝这是第一次见皇帝身边的大伴。
  楚逢年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头发乌黑,整齐束在冠中,白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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